爷,自从那年四爷替废太子求情便引起了康熙的警惕,然而几年过去了,他也有点拿不准这老四到底是真的对废太子几人有兄弟情义,还是想拉拢废太子为数不多的党羽。
罢了,且看着吧,是狐狸总会把尾巴露出来的。
“行了,人有生老病死,真不过是感慨一番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康熙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只是这个父亲执掌天下,又历经生死。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康熙终于说到了今日把四爷叫到上书房的目的,一听这个,四爷忙作出细心聆听的姿态,只是心里不由的猜测,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啊。
康熙神色稍柔,眼角的皱纹微微隆起,对着四爷说“你十四弟也不小了,朕近日心里总想起他年幼时的志向,说是要当上大将军为父分忧,如今想想你们兄弟几个里也只有他能够替为父出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这几年朕总感觉草原上又要不太平,故而想从你们兄弟几个里再找出个能代朕出征的,可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老三是个文人,他肯定不行,你又在朝廷当值正是最重要的时候,放眼望去竟只有老十四合适了。”
说到这里,康熙看了四爷一眼,稍作停顿又继续说“你和十四一母所生,这几年他又跟你走得近,这事你去跟他说,先别让你德母妃知道,省得又惹出一些事端来。”
四爷低头应了,他自是知道十四以后会出征,因此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之色,但在康熙看来就是不贪心,不嫉妒了。
康熙也十分纳闷,这老四到底在想什么。
说完正事,父子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朝政,一见康熙露出疲惫的神色,四爷便退下了。
晨光微照,天色将明。王府里便开始传来阵阵响动,福晋的正院里果不其然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请安完毕,一众脂粉美人端坐在正厅里,鼻尖轻触,淡淡的熏香从炉中冒出,却又不十分浓重,显得恰到好处。
福晋率先开口,她眉毛微微蹙起,眼含忧色,问道“钮祜禄格格,弘历今日可曾好转些了”
钮祜禄氏欲语泪先流“回福晋的话,四阿哥好多了,只不过这次实在是惊险,望福晋能替四阿哥做主找出这下毒之人呐。”说完轻轻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神情看起来憔悴极了。
福晋听了也很是气愤,她回道“钮祜禄格格放心,此次四阿哥中毒一事爷已经交给了本福晋清查,本福晋定会找出真凶,严惩凶手,为四阿哥讨个公道。”
钮祜禄氏那泪眼朦胧看着福晋,似乎在诉说着信任。
听完福晋的话,钮祜禄氏忙低下扣头,嘴里坚定地说着“奴婢相信福晋一定会为四阿哥做主的。”
其他人纷纷安慰钮祜禄氏,倒是冷落了一旁坐着的年侧福晋,似乎昨夜里四爷没有宿在她那里不是什么大事。
年氏的丫鬟脸色通红,气不过想说两句,被眼疾手快的年氏拉住了。年氏默默地对着丫鬟摇了摇头,丫鬟才安静了下来。
可就是这一番拉拉扯扯的小动作偏偏落在了一直盯着她们的李氏眼里,李氏似笑非笑的开口“年妹妹的丫鬟似乎有话要说,不知是想说什么呢”
这一开口便把众人放在钮祜禄氏身上的注意力拉到了年氏身上。
年氏倒也不动神色,脸上却是一片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眼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忍,她细声细语的说“倒是让李姐姐看笑话了,是我这个丫鬟年幼,看到钮祜禄妹妹为子伤心的样子,不由想到了她弟弟生病时娘亲也这般着紧,正激动得想上前安慰安慰钮祜禄妹妹呢。”
她停顿了一下,拉起自己丫鬟的手,果不其然再一看那丫鬟似乎被自家主子说到心坎里了,正把头埋得低低的,十分羞于见人。
年氏接着说“我看她正激动不由拉了她一下,心想妹妹是什么身份,这丫鬟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好胡乱冒犯呢。”又对着李氏说“却不料这一番拉扯让李姐姐看见了,偏偏我又不好不解释,真是让众位姐妹见笑了。”
年氏的一番话已经是不止一语双关了,这话里透出的意思不仅让李氏有几分难堪更让钮祜禄氏多了几分不自在。
李氏勉强笑着说了声“我不过就问问,年妹妹这么较真做什么。”众人一阵赔笑,也不好说出个四五六来。
还是福晋笑着打了个圆场,“大家都是姐妹,说两句玩笑话罢了,都且不必当真。”然后看了看天色对着众人说“本福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众位姐妹就都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将时间线打乱了vv
、第章
铛铛
小太监在外面敲了敲门,低头禀告“爷,四爷来咱们府上了。”
十四“哦,四爷今日怎么来了,难不成是皇阿玛跟他说什么了。”这样想着,十四爷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往外走去。
“可把四哥请进来了”他行动间自带一股硬气,瞟了一眼身旁伺候的人询问。
小太监赶紧低眉顺眼的回禀“回爷的话,奴婢把四爷请到了往日主子们常去的议事客厅了。”
十四爷听了“嗯”了一声便脚下生风,步伐加快了许多。
踏过千回百转的迂回走廊,穿过一方圆形拱门,便踏入一方小院,那正厅的门正对着十四走来的方向。
听到脚步声,四爷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两步迎了出来。
“四哥,今日倒是雅兴,怎么想起了来我这里。”十四一声爽朗的招呼,朝气磅礴。
四爷见了他这副样子倒是忍不住放松了许多。
“十四弟,我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知你。”
见到十四与自己招呼过后将将坐下,四爷便言归正传,说起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哦,四哥是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怎么这幅为难的样子。”十四倒是一进门就看到了四爷严肃的脸色,正心里有些猜测呢。
“四哥先别说,让十四我猜上一猜是不是与皇阿玛今日召见你有关”
四爷倒有些气笑了,自己在这里担心,倒是事情相关的本人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做些猜测。
不过凝念一想,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康熙五十七年春,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发兵救援,而之后皇阿玛便派十四出征,这一去就是就是四年之久,现在看来也没多久的时间了。
“十四,你啊”四爷叹了一声气,并摇了摇头。
“四哥,我猜的可对”十四倒是饶有兴趣的样子,眼睛蹭亮,一脸自信。
四爷也不打哑语,便对着十四爷说道“皇阿玛今日叫我过去主要还是为了你。”说完这一句,便见到十四眼神放光,一付果然在我意料之中的样子。
“皇阿玛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军营历练下,看来是有意让你掌兵。”四爷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有些吊儿郎当的十四,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又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惆怅。
十四爷脸上尽是笑意,听完倒是十分高兴,这本就合他的意。
但看四爷那副模样,不由开口,开玩笑一般说“四哥忧愁什么弟弟我有了兵权自可助你。”
四爷气的瞪了十四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几年准噶尔又有些不太平,怕是马上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个时候皇阿玛让你去军营,这不摆明了要让你去迎战嘛,况且你忘了策妄阿喇布坦这个人嘛他比起噶尔丹来也并不逊色多少。”
听到策妄阿喇布坦这个名字,十四终于正视了几分,“就是那个让皇阿玛也夸赞了几句的准噶尔部首领”
“不错,正是他”
“那到时要好好会会。”十四看起来倒是十分感兴趣,一点都不把四爷的担心放在眼里。
四爷也是对这个兄弟十分无奈,“总之,你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在军营中准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十四听着四爷的唠叨,十分不耐的应了声,“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放在心上的。”
一番姿态,气的四爷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还是停了下来,嘱咐了一句“你有空就去母妃宫里报备一声,别让她担心。”
说完,不听十四回答就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十四看着四爷的背影走远,神色几分变幻,虽是刚才谈话时试探了一番,但四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难不成他真的对自己没有戒心真的就相信自己一点异心都没有这恐怕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吧。
还有额娘
真是让人看不透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个本该拉拢八爷党旧部同四爷相争的十四爷,如今也已经在四爷的影响下显露出不同来。
而回到王府的四爷独自去了书房,在那里做了什么,想了什么都无从而知。
苏离只知道四爷看起来更忙了,像是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她没有开口问,只是在后院的一言一行更加谨慎,在刘嬷嬷的帮助下学着保护自己,建立自己的势力。当然,这都是向四爷报备过的。
更加可喜的是,系统在苏离的努力下终于又开启了,这让她的生活更加精彩起来,因为系统模拟去了一个教学空间。
苏离现在每日的生活就是在教学空间中学习一个真正的秀坊弟子该学的一切,可惜因为两种心法不能兼顾,故而苏离选择了对她来说用处比较大的云裳心经。
过了几个月,年氏突然被诊出怀了身孕,苏离又是一阵神伤,但她知道这不能怪四爷,这一胎应该是年氏刚刚入府的那一晚怀上的。不过,那段时间她更加疯狂的学习,四爷也难得和孩子一起陪了她几天,就是怕她心里不舒服。
年氏自打怀了身孕之后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福晋被吩咐照看这个身份相对尊贵的孕妇,只是难免想起早逝的弘晖,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而其他人更是生怕沾染到年氏,故而刚刚让她热闹起来的院子冷清了些。
四爷赏赐了不少东西,像是十分重视这个孩子,但他心知明了这是一个女儿,故而心里并没有什么期待。只是表面上做给众人看,毕竟自打苏离生完六阿哥之后,这后院就再无动静了。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十二,年氏在自己的院子里生下了一名女婴,正是雍亲王府的四格格,胤g的四女儿。
年氏这一胎生完,就有不少人终于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