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家额娘的一番闺房密谈,年如兰对四爷府上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花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一路来到了雍亲王府。
由于是皇上钦指,四爷也不得不重视,迎进大厅,礼仪一步都不可少。
年如兰拜完堂,就进了府里给她安排的洞房,听着耳边贺喜的声音随着四爷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她开始静静地等候着。
四爷整个过程都显得十分严肃,若不是平常他就一直是这个面孔,很容易让人猜疑他对这桩婚事不满。
实际上真的有人这么猜测。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而刚刚被劝酒的四爷已经离开了。
酒桌上,九阿哥和十阿哥亲密地坐在一起,十阿哥大大咧咧的对着九阿哥说“你看四哥那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参加丧事呢。”
九阿哥听了赶紧捂住十阿哥的嘴,训了他一句“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十阿哥不在意的撇撇嘴。
旁边十三对着十四摇摇头,手却在桌子下面仅仅抓住他,意思很明显,不要在今天惹事。
十阿哥却挑衅一般的看到了这里,对着他们俩的动作挑了挑眉,高声说了一句“十三弟十四弟你们干吗呢”
自打前几年老四昏迷过一场之后,十四就跟他们离了心,现在跟在了他的亲哥哥后面,唯首是瞻。
十四掰开十三拉住自己的手,他俩刚才替四爷挡酒也喝了不少,酒气上来,就有点控制不住。
“十哥,你什么意思啊,对皇阿玛赐的这桩婚事不满吗”十四也大声回敬。
“哦,我怎么敢呐,我只是替新嫂子担心,四哥这个样子吓到她可怎么办啊”
“我看十哥你关心的有点多了吧,四哥那个样子皇阿玛都没意见,谁敢说什么啊。”
“是啊,有你这个好弟弟,谁能说四哥什么啊。”
两人争论了几句,动静有些大,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而十三早就在十四起来的时候就让人去叫四爷了。
四爷刚到了新房里,听着喜婆的声音,心里闪过一丝隐秘的想法,阿离也想有一个这样的洞房花烛吧,然而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放在了心底。
四爷挑开喜帕,对着喜帕下的那张脸也毫不在意,毕竟算是“故人”了,只是当年一番蜜里调油,后来还不是
烛光漫漫,昏黄的光照在年如兰擦着胭脂的脸上,显的格外动人,然而这唯一的欣赏者似乎不为所动,一点儿没有受到影响。
喜婆心里暗叹,不愧是铁面的雍亲王。
年如兰刚开始是真的娇羞,后来就是有点恼怒了,这个男人,哼
四爷稳坐泰山,心里却想着阿离,难得有了几分歉意。
走完程序,喜婆一声告退,房里就只剩下四爷和年如兰两个人,四爷不动,年如兰只能忍着恼羞向四爷开口“王爷,可要休息”
四爷目光一凝,看了她半晌,看的年如兰笑脸快维持不下去了,有些僵硬的时候。才开口说“就寝吧。”说着就伸开胳膊等她伺候。
年如兰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勉强笑着,面上不敢有一丝显现,然而她修炼还不到家,四爷扫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刚解开一个口子,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年如兰正不知所措,四爷睁开了眼睛,对着她挥了挥手,让她不要再动。
“王爷,席上十爷和十四爷吵起来了,十三爷让奴才来通禀,您赶紧去看看吧。”外面大太监苏培盛焦急的声音传来,客人在家里吵起来了,主人怎么着也要去看看。
“本王知道了,候着吧。”四爷说着就起了身,又对年如兰随口吩咐了一句,便出去了。
年如兰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愤恨,不用面对四爷固然是好,可在自己大婚的日子捣乱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
、第章
四爷到时十爷和十四爷已经争吵完毕,九爷和十三爷各自拉着一人,这个日子吵起来对谁都不好,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偏偏控制不住。
他看着生闷气别开脸互不相理的两人,脸色虽然不好,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到年如兰就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实在气闷得很,当初自己就不该那般忍让。
“老十,十四,你们两个是对我这个做四哥的有什么不满吗在我大喜的日子就在我的喜宴上吵架,恩”
两人这会儿酒气散了,就有些后悔,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
听到四爷这么一说,赶紧向他认了个错,只是对着对方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看热闹的官员见四爷出来,忙来告退,看完了热闹还不走,等着主家赶人吗
四爷也没生气,送完了官员,又对着自己的几个兄弟说“行了,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路上都小心点。”
几人自知今天这事不地道,就赶紧走了,临行前十三拍了拍四爷的肩膀,说“四哥回去吧,别让小四嫂等急了。”
四爷哭笑不得的看了十三一眼,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了。
经此事一扰,四爷也没了那么多的心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新房里,草草了事,安寝了。
第二天一早,四爷常年不动的生物钟并没有因为有了三天假期而有所改变,他早早醒了过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门外早就有人候着,听见里面传来的响动,苏培盛心里明白这是自家王爷起来了,王爷这些年来也就对着佟佳格格有过格外照顾,对别人还从没有过什么不同。
这么想着,苏培盛还是小声的站在门口询问了一句“王爷可是醒了”
四爷从床上坐起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动静,这不年氏还没醒过来,可是苏培盛这群人多年伺候,早就练就了一副好使的耳朵,些许动静就能让他们听到。
“进来吧。”
四爷话音一落,年氏也醒了过来,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和作为新妇的娇羞,忙对着四爷说“臣妾伺候王爷更衣吧。”
四爷说了句不用了,就起身让苏培盛伺候了。
年氏一看,她也知道四爷是生气还是就这么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苏培盛对着年氏带来的人吩咐了一句“赶紧伺候侧福晋梳洗,别误了时辰。”
几个丫鬟婆子这才敢上前,伺候着年氏梳妆打扮。
俩人梳洗完毕,四爷陪着年氏用了早饭,正坐着喝杯茶的功夫,苏培盛就开口提醒“爷,到时候去给福晋敬茶了。”
年如兰听了偷偷看了四爷一眼,四爷也没有在意,领着年氏就去了福晋的正院。她心里一喜,四爷还是看重她的,不然怎么会陪着她一起去见福晋呢,一时之间心里喜滋滋的,那要见自己男人的其他女人的一丝忐忑也没有了。
她哪里知道四爷这么做一来是想树立一个宠爱她的牌子,另一个想法便是防备着别让人在这个时候欺负了苏离。
一日不见竟是有些想念了,看来是真的陷进去了。
四爷领着年氏走在路上,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早晨的风里含着一丝凉意,吹得人心里都舒服了许多。
福晋的正院里早就聚齐了打扮的百花齐放的女人,福晋一身正装,正红色的福晋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庄重,屋子里放着几个冰块,释放的寒气,但人多了难免有些闷热。
李氏一身粉色系收腰旗袍,很好的把一个成熟女人的身材显示出来,粉色又显娇嫩,让人一看就像是年轻了几岁,青涩与妩媚相结合又不互相矛盾。
苏离倒是有几分憔悴,这几年四爷后院里都没有再进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心口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难受的很。
身上穿了一件湖蓝色的旗袍,简单的几件首饰搭配,在这争相斗艳的人群中有几分寡淡,然而她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用在这上面,昨夜很晚才入眠,早起难免有些精神不足。
福晋座位后院的女主人,心里对即将来临的侧福晋有几分忌惮,受皇上重任的父兄,钦赐的婚礼,这些都让福晋对年氏充满了警惕。
“后院有几年没有进过新人了,难得有一位妹妹来了,众位姐妹可要高兴些才是啊。”看着沉闷的气氛,福晋纵有不愿,也要挑起个话题来活跃一下,不然待会儿四爷来了不高兴可怎么办。
福晋一开口,李氏就呛了一声,“是啊,有这么一位身份贵重的妹妹我们真是替福晋高兴。”
福晋心里一堵,面上难免有些难看,钮祜禄氏忙开口给福晋递台阶,“这是皇上看重咱们王爷,我们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啊。”
耿氏还是没什么存在感,与钮祜禄氏坐在一起,附和了她两句。
福晋面上这才好看了几分,又对着苏离说“佟佳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副关心他人的样子,苏离看得多了,也不在意。
这些年因为四爷宠爱她,苏离请安的时候总会遇上几次刁难,不疼不痒让她们说上几句,或者自己跟她们争论一番,总之会有各种借口来寻衅。
“多谢福晋关心,昨夜六阿哥闹得晚了,难免今日带了几分颜色,不碍事的。”苏离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欲多说。
“六阿哥今年也有一岁了,佟佳妹妹可不要总是溺爱孩子,影响小阿哥的前程。”
苏离淡淡一笑,“福晋多心了,昨夜是六阿哥想看书,妾身才给他念的,并不是玩乐所致。”
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一声通传,“王爷到,年侧福晋到。”
福晋早就知道了消息,四爷要陪着年氏过来,其他人可不知道,一时之间愤恨嫉妒的眼光集中在了年氏身上。
四爷甫一进门先看向了苏离,像是有感应一般,苏离也望向了四爷,俩人对视了一瞬,还是苏离先移开了目光,四爷一阵心颤,胸口似乎有些窒息。
顿了顿脚步,四爷才走向了福晋身边的正位。
年氏站在中间,等待敬茶开始。
福晋询问一般地看向了四爷,四爷也不言语,对着她点了点头,福晋知道,这就可以开始了。
一屋女人的目光盯在年氏身上,她带着初为新妇的娇羞,胭脂一般的脸蛋,只见她几步走到福晋身边,端起身边丫鬟递过来的茶水,看似恭敬地对着福晋行了一个深蹲礼,“妹妹见过福晋,福晋请用茶。”
有四爷在身边坐着给年氏“撑腰”,福晋也不敢为难她,接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