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照过面,你着急什么。”衡山道“那天就擅离职守,才让她有了逃走的机会,她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你”
见嵩山咬牙切齿脸色难看,衡山又淡淡地道“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她临跑走之前说过的话你当时是绝不相信的吧,但她却做到了。”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怀中,那一串黄金手链,他一直都贴身放着。哪怕许多时候,它都硌的他疼。
又因为那手链总是硌的他疼,所以他总也忘不了它原来的主人。
嵩山撇了一下嘴巴,又仰面躺回床上,口中啧啧,道“徐家人,啧,那可是娶过三位皇室公主的家族,虽然从没有爵位,连公主的儿子女儿都没有获封过但你我这样的勋贵之家,有谁家能比得上徐家好过了几十万啧。你衡山是伯府公子,我嵩山是侯府少爷,我们从小到大一共才有多少银子几千,还是能上一个万”
“比不起,羡慕死人啊”
“你在这里酸,有什么意思。”衡山有些不喜好友谈论金钱时候的样子,道“你既然喜欢钱,为什么要来从军干脆帮家里打理生意产业好了”
“那点儿家底,打理起来,没个意思。”嵩山歪在床上道。
他这个样子,实在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话。
他们两个,的确是勋贵出身的公子少爷。为什么不打理府上产业那是因为他们还有追求想要亲自打拼,而不是干脆放弃,靠着越来越薄的家产吃喝一辈子
衡山没有反驳嵩山。
他感受着船在水上开始前行时候的一荡一荡,手中的茶杯之中的茶水也生出了水纹,默然了许久,开口问道“你说,大人百忙之中还要来姑苏走一趟,是因为什么”
“谁知道。”嵩山白了衡山一眼“我们眼下只是护卫,不要乱打听。好奇心害死人,你别连累了我。”他抓了被子盖住脑袋,闷声道“瞎琢磨什么,歇了吧你。别换班后走神。”
衡山“嗯”了一声,将茶水喝完,茶具收好,又坐了片刻,沉思了一阵,上了另外一张床,拉开被子盖上,闭上了眼睛。
徐玫缓缓上了山。
莫仁自路口飞快下来,看似十分焦急。待看到徐玫正好好地往上走,不禁松了一口气,快步过来,道“师妹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来呀。”徐玫理所当然地道“师兄要提前回来禀告消息所以走的快,我没什么事儿,就在后面慢慢走了。走的慢,才走到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莫仁怔了一下,很快道“师妹说的是。”
他走近徐玫身边,低声道“师妹没有进道观”
“我被空乘空法拦下来了。”徐玫低声道“我想着,就算进了精舍也靠近不了他们的谈话之地,干脆在下山的道路上,在那些人离开的时候,迎面看上几眼认认人好了。”
“运气不错,没用我等太久。”徐玫轻松地道“而且,周太傅也问了我几句话,虽然都是不要紧的话,但也算是打过照面了。下次再见他,我就能直接上前行礼拜会了。”
莫仁抿了一下唇。
“师兄听到了什么没有”徐玫问道。
“我也被人拦在了外面,没能靠近书房。”莫仁低声道“不过,我刚才进去找师父,见他面色十分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问了一声,师父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来寻你。”
实际上,刚才夏长渊少有地给他脸色看了,训斥他“无论发生什么大事,也不该把师妹丢下”。
虽然,夏长渊待他从来温和,但这一次训斥,莫仁并不觉得委屈。
若不是已经靠近了道观,若非这桑林师妹比他还要熟悉,哪怕当时还在山脚下,他也不会撇开师妹提前赶回来。
她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莫仁转头看了看徐玫,道“师妹先休息一阵,再向师父请安吧。”
别因为师父面色难看,让她也跟着不高兴了。
徐玫正好此时不欲就去见夏长渊,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的。我邓父亲冷静了些时候再过去。反正,既然这样了,也不着急什么了。”
“师妹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莫仁有心想要问问徐玫,刚才周太傅与她说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肯定就是些平常话语,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便没有问出口。
推荐作者君完本作品第二春
一场灾难,林家被下了大狱。
林氏出嫁女也跟着倒了霉,低头做人之下,也免不了被送进佛堂别院,得到一纸休书也是稀松平常。
林宜佳悲怆之下心底又有一些庆幸,因为她的丈夫更加体贴她了。只是,在喝过夫君亲自送上手的安神汤之后,再醒来时,突然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开始为她精心挑选夫君的时候。
、227 比较
徐玫的心中并不平静。
她靠在软榻上,闭上双目状若假寐,心中思潮起伏。
徐夫人曾经告诉她说,浮世经乃是世人杜撰,以讹传讹,并不存在。因为世人无法理解徐师智慧所能达到的高度,是以要用“奇书”一类的说法,来幻化他的本事――有一本神乎其神的经书,他有任何成就,也就不奇怪了。
徐夫人不至于对自己说谎。
而以徐夫人的性格,她一定是查证过这件事情,才言之凿凿,下了结论的。
而周太傅却告诉夏长渊,那本浮世经,十有真的存在,且现在正被洪光道长所拥有着
是他们同样觉得洪光道长所拥有的能力难以想象,所以才用臆想他拥有传说之中的奇书呢,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在对夏长渊说谎
亦或是,浮世经的确有,徐夫人是一个只肯相信自己能力的人,她没有找到,所以就认为其不存在更或者,干脆就是徐夫人见她年纪小不懂事口风不严所以干脆哄她说没有
小孩子总是又好奇又胆大。
徐夫人怕是会想,若是告诉了徐玫这个小姑娘,又不能告诉她详细之情,徐玫肯定要在徐家绞尽脑汁翻找,就像她找那第四楼一样。因此,她选择哄了徐玫,没有告诉她详情
谁说的是真的,谁是在哄人。
徐玫不能分辨。
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想曾在夏长渊那里看到的关于洪光道长的生平介绍――
三十年前,洪光道长突然出现在京城东门外,一身淡青道袍一手拂尘腰挂长剑,从东门踏入了京城。彼时,京城东门排队入城的商队之中,骡马突然发狂于人群之中踩踏冲撞,伤者无数,更有一名孕妇当场流血昏厥洪光道长一道拂尘之风便镇压了牲畜,而后一枚丹丸送入孕妇口中,而后孕妇清醒回来,当场产子,母子平安
如此,犹如神仙施法一般,让当场无数人震惊敬畏洪光道长之名,一夜响遍整座京城。尤其是,无人能够追溯他的来历这一点,更让洪光道长显得格外神秘不凡世人开始以“老神仙”之名唤之。
洪光道长自此入世,而后几次伸手以丹丸救人,宛若起死回生一般,声名越发响亮。只一个月,深居皇宫大内的太上皇便知晓他“老神仙”之名,请召入宫,其间二人交谈为何,无人得知。
只是,太上皇立即下令让人为洪光道长修建天机府。天机府竣工之后,洪光道长并所收弟子入驻其内静修。除偶尔为太上皇献上灵丹之外,很少过问外事。
一年后,太上皇下诏修皇陵,以洪光道长总理此事。
再然后,就是洪光道长几次进宫几次巡视皇陵工地的记录。
徐玫再次细细回想一遍,依旧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洪光道长来历神秘,入世显名是为了与大夏皇上搭上,以灵丹供太上皇是为了得到太上皇全心信任,得到信任的目的,在于皇陵的工程
他所有的目的,就在皇陵。
修建皇陵,需要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他一人纵有大法力,也只能依靠当权者。又甚至,皇陵选地,也有特别的讲究,非那一处不可
但从这些记录上,徐玫并不能看出洪光道长身上带有传闻之奇书浮世经的痕迹
除了两者同样来历神秘这一点,徐师所擅长的,是经济民生,是政务是军法韬略,是天文地理,是机关奇巧之术,甚至医术也有所涉猎此类种种,都是人间之术是人能够理解并能掌握的东西
徐师就从未有炼丹之举也从未开口言过长生之术
但后面两种虚无缥缈神乎其神的,让凡人敬畏畏惧的,却正是洪光道长所表现出来擅长所在。
徐师是人间的传奇。洪光道长更像是神是仙,纵使下了凡,也高高在上。
他们显然是不同的。
浮世经又怎么会到了洪光道长手上
徐玫思来想去,突然有所明悟那样一本“奇书”,消失了两百年的奇书,若说这世间谁最有可能找到怕是非拥有莫测法力的洪光道长莫属了
但,真的是如此吗
徐玫睁开眼睛,看着屋顶的房梁,沉思许久。
黄昏。
晚霞在天边燃烧,惊扰了漫天的飞鸟。
徐玫从精舍侧门出来,便见夏长渊正在柳树下面赏着晚霞品茶。
那些曾经精致如眉的柳叶儿已经飞落的大半,只剩下一些,半边枯黄半边残绿,凄凄难以入目。
莫仁在不远处练剑。
一招一式,不再如平常一般会疾凌厉,却是一板一眼,像是在寻找最好的高度最好的转折,认真而缓慢。
徐玫观看了一会儿莫仁练剑,迈步走到夏长渊身边,陪着他赏了一会儿晚霞,待霞光渐隐,天光昏暗,夏长渊也收回了目光,她才开口唤了一声“爹爹。”
“嗯。”夏长渊背手开始往道观里走,示意徐玫跟上,问道“莫仁说,是你认出了一个护卫,而后就一直跟着人家,发现了不少事情”
“是啊,爹爹,您知道啊,女儿的记性一向很不错的。”徐玫略有些得意,道“当时我可是头一回被人从家中抓走了,那个护卫负责看着我,我又一直琢磨着怎么从他手中逃出去,当然将人认的清清楚楚的了。”
“不过,貌似也没发现什么事儿。”她又有些沮丧“之前那位老大人同胡不为谈的什么不知道,后来他与您谈的什么,女儿还是不知道。”
“若是被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了,那我们这些人都要检讨自己行事了。”夏长渊说话一如既往的平静,想来是已经消化了周太傅所带来的那一番话,状若教导徐玫道“水上密谈,的确难以监听。但却一来一往,行迹却容易暴露,算是有得有失。”
“可是,爹爹,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大人,操心着整个大夏的事情,忙的怕是连用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为何要抽空见一个小小的举子呢”
、228 像么
“整个大夏,有举人功名之人,得有几千近万人呢吧”
这么多的举子,百忙的周太傅,会特意找一个胡不为说话,且只是随意为之,没有特别的目的
“周太傅有意收他为入室弟子。他人到了姑苏,自然要指点一二。”夏长渊道。
“是么”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