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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莲花何处开_第35分页

作者:甜橙味真知棒 字数:12623 更新:2021-12-22 20:02:21

    小姐裁决。”

    话刚出口,头已深深埋到了胸前,语气里有无限的娇羞,但以多年的感情,莫言还是从中读出了一丝丝的甜蜜和向往。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喜结良缘更好

    她牵起温儿的手,用力地握在自己手中,轻轻开口“不要害羞,你既然爱他,便不怕叫全世界知道。熙祥是个好小伙子,将来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你能与他一起,我很替你开心。”

    温儿虽然还是有些娇羞,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她点头,莫言便是会心一笑,温儿视她如亲人,她定要瞧着温儿得到幸福才能安心。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憧憬和甜蜜的味道,那爱情的味道叫莫言心中也有些甜丝丝的,只是一想到允之最近的状态,心中稍稍一沉“你的事必是要办的,等允之和熙祥忙过这一段,我就跟他提,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这些日子以来允之渐渐忙了起来,虽然来这里的日子多了,几乎每一日都要来瞧一趟,但有时是清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有时候是三更半夜她已就寝的时候,常常是来瞧一眼便走,很多时候她都无法与他说得上话。心中不是没有怨言,但是看到他眼底的疲惫,所有的女儿心思都放到了一边,反倒安慰他如果没有时间便不必每日都来,得了空还不如在王府里歇着,多陪陪妹妹和孩子。

    允之闻言总是笑笑,从未说什么,也不反驳她的话,但第二日依旧是要来的,日子久了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以他那倔强的性格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是以也就懒得说了。

    “听说西北战事已久一直都是胶着状态,双方都顶住不退兵,但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是后来那国家发生内乱,一个消失多日的王爷突然出现,以精密的计划和铁腕般的手段夺取了王位,然后施行了一系列的政策,举国上下反倒对这位新皇帝拥戴有加,士气也大增了。”莫言悠悠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又想是说给温儿听。

    她一介女子,国家的大事并不是她的本分,她每日在这里足不出户,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只是看允之那样忙碌,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才知道的,心中却愈发担忧起来。

    温儿看出了她眉间的忧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开口道“我听熙祥说,西北的战事愈发紧张了,朝野中也是人心动荡,咱们王爷从来都对政务不感兴趣,只是近来才崭露头角,朝里便有人向皇上启奏要咱们王爷去西北领兵打仗,说是由王爷这样皇室里身世显赫的人去了,士兵们被打散的气势才能重新凝聚起来。”

    莫言不愿多说,对于朝中的大事,不是她这样的女子可以左右的,他去或者不去,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他若不去,自然没有危险,但是她知道,他从前是故意掩埋了自己的光芒,想要保存实力,但若是家国受到了威胁,他定不会袖手旁观,也只有这样胸怀天下的男人,才值得她用生命去珍惜。

    、第一百二七章 花随玉指添春色

    甜橙最近各种忙,广州厦门各地飞差点没累死,今天还把之前的存稿用完了呜呜呜所以今晚七点下了飞机赶紧码字,好歹还是赶在十二点之前码好这一章了。各位大大看在甜橙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的份上,能打发点票票和订阅不动力啊,来得更猛烈些吧

    日子平静如水,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但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有时候,沉默并不见得都是坏事,也许是因为欺骗;但也或是无法弄清眼前的形势;有时候则是因为不想爱着的人担心。

    秋天渐远,初冬开始崭露头角,这些日子以来,允之愈发地忙了,每日早早地去上朝,就算回来了也是带着熙祥一头扎进书房里,书房的门开开合合,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莫言也曾细细观察过,有带着谍报而来的,有领命去的,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轻松,总是匆匆而来,忙忙而去。但莫言从未过问,反倒刻意离了书房整日里坐在炕上做些针跸纺织之事。

    允之也不是没有过担心,西北的战事渐吃紧,这一次是他下定决心要趟一趟这浑水,不再像从前那样避世,一则是为了言儿,自从经过莫语被皇帝下药的事,他忽然意识到皇帝对于言儿的执着,言儿是那样的好,好到每个人都想要染指,但是他早已确定非卿不娶,这一辈子言儿只能在他的羽翼下快乐地活着,所以,他必须迅速强大起来,强大到有坚强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永远晴朗的天;

    二则是因为皇帝的昏聩,这样好的年华竟全废在了酒池肉林上,若要说会享乐,天下怕是无人能及。但现在早已风云变色,天下毕竟不太平,多少人在虎视眈眈,从前安宁时,皇帝昏聩些也就罢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江山岌岌可危,祖先们用汗水和鲜血打下的江山岂是他人可以轻易夺取的是时候应该到他站出来,守卫父皇一辈子尽心竭力守护的天下了。

    他担心的,只是言儿。过去是怕莫语和皇帝向她伸出丑陋的手,但经过那夜,皇帝许是被太后警告过了。或是内心有愧,总之就是不再有其他动作,莫语被他半软禁在王府中,也是暂时无法出来兴风作浪了。

    他和言儿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又回到了平静幸福的生活,虽然他未与她拜堂。也未与她有夫妻之实,但在允之心中,自己的妻子是她,并且只能是她她那样好,叫他如何能放心留她在这里,独自赴那刀剑无眼的战场

    风已比前尖削。太阳时常蒙着雾一般的头网。淡淡地发着光,灰色的云的流动显得呆滞而沉重。寒冷包满在大气中。园子里的草木恐怖的颤抖着,无力拖曳它们翅膀似的。时时抖下萎黄的残缺的叶儿,一天比一天裸露了。

    莫言看了看外面,起风了,走过了热情似火的夏天,走过了清爽怡人的秋天。寒冷的严冬终究要来临了,记不清这已经是做的第几件衣服了。还记得允之穿上第一件她做的衣服时那欣喜的表情,那稍显粗粝的大掌细细拂过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繁复图案,带着对她的心疼和感激,那幸福满满的样子穿着那件衣服孩子似的四处炫耀,倒是让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忍不住要笑话他,他却依旧毫不在乎,只是乐呵呵的样子。

    就这样,他再也不喜欢穿其他人给他做的衣裳,所有的衣服都要经过她的手才肯上身,连温儿和熙祥都看不过去,说这样她会太辛苦,毕竟不是专门做针线的人,突然在这上面太伤神对身体不好。

    但莫言知道,允之虽然不说,但她也早已猜到大概是因为他出征的日期将近,他心中有太多的不舍,他再怎么坚强也毕竟是没上过战场的,他这一去,生死未卜,当然是要将所有的幸福和甜蜜尝遍,就算横生不测也不枉此生了。

    一个男人,定是要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但对于允之来说,生来便是皇家的人,显赫是想当然的,但其中也包含了多少的重任,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口口相传,被有心人无限放大,所以现在天下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皇帝自然是无法御驾亲征的,他这个皇帝现存唯一的弟弟便责无旁贷。

    她无法制止他赶赴危险,那也是赶赴他的荣耀和骄傲,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多为他做些衣裳,希望他在那边远之地征战时能感受到她的味道,能想着还有一个在摇首期盼,她也就满足了。

    猛地,指尖一阵刺痛,钻心蚀骨,莫言低头看着指尖渗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锦缎,在流云的图案旁晕开一团,格外妖异。

    她看着指尖渗出的血,只见指尖原先只是一个红红的小点,接着有更多大的血渗出,渐渐形成泪珠状,颤颤巍巍地屹立在指尖上,犹如她心中的不安渐渐堆积一般。那殷红的颜色将她的思绪夺取,这样的红,在沙场上怕是漫天飞舞的吧

    允之大步跨入房内,看到莫言盘腿坐在炕上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连他进来都未曾瞧见,一时起了促狭的心,想要悄悄上前吓她一跳。待走近来看到她指尖的血红,心中一滞,也忘记了方才的玩笑,急急上前拉住她的手细细地瞧“怎么这样不小心,让我瞧瞧伤得怎么样了”

    看到她指尖那一团的殷红,心中细细地疼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便拉起来含在了嘴里。

    莫言还来不及阻止,手指便被他含住,指尖传来温暖湿热的感觉,还有他嘴上那细腻的滑,这暧昧的动作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忙不迭地想将手指抽回,却哪里抵得过男子的力量,一拉一扯间男子的气息更盛了,呼吸也变得颇有些不平稳起来,倒将个莫言羞得不行。

    允之就这样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肯放开,再仔细地瞧了瞧,看到的确没有血渗出来。才放心地放开了她。看到她脸上布满红云,才想起自己方才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孟浪了,也很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言儿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心中也是暗暗窃喜,言儿对他的爱日益加深了呢

    “若再下次再这样不小心,做针线活将手扎破了,今后可就不许再拿针捻线的了,免得我时时不放心。”他沙哑地开口,语气是教训孩童般的严厉,但莫言知道他并不是生气。只不过舍不得让她疼罢了。

    她莞尔“哪里就能每天都扎到手我虽比不得绣娘,但针线上也是颇得母亲真传的,何至于笨拙至此今日不过是有些许的累。所以才失了手扎到的,下次再不会了。”

    说完看到他身上的朝服,眉间微微一颦“这早晚了怎么还穿着朝服,不嫌拘得慌么”

    允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么。我说今日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原来是还穿着它,难怪觉得烦絮得很,只是忙起来便忘记了。你等我一会子,我先去将衣服换下来。”

    说着也不等莫言答应,便往内室去了。自有丫鬟入内伺候更衣。

    莫言便隔着屏风与他说话“你怎么这早晚过来了往日这时候不是在王府里就是在书房里,怎么今日倒这个时辰就得了空过来”

    允之一边更衣一边答到“今日也不得闲,不过抽个空过来瞧瞧你。嘱咐你几句话,我说完话还得走的,丞相的女儿选了妃,就快入宫了,我得去给他道喜。”

    莫言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冷了下来“丞相的女儿你说的是素秋”

    此时允之正好换了衣裳出来。一面将丫鬟打发出去,一面说“可不就是她么。丞相的独子战死沙场,现在剩下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莫言看了看眼前的允之,穿上朝服的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魄,而换上自己的衣裳便又成了翩翩公子,只见他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动作间隐隐透出袖口处绣着的雅致竹叶花纹的金丝滚边,那些都出自她之手。

    他那乌黑油亮的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他微微低着下巴对上她的眉眼,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允之显然也看到了莫言眼中复杂的神色,对于素秋,她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扶她到炕上坐好,他才开口道“你不必担心,一切伤害过我的言儿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顿了一顿,眼神愈发幽暗“更何况,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外忧内患我一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但他终究是秋后的蚱蜢蹦q不了多久了。”

    莫言有些奇怪,虽去过一次丞相府,加上平日里自己暗自观察,也隐隐觉得王爷对丞相的热情是有些浮于表面,但听他亲口这样说,却还是头一次。

    允之看到她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

    允之失笑,抚上自己的额“我怕是忙疯了,何苦告诉你这么多,你不要想太多,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呢。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你若得了空便替温儿将嫁妆置办置办,虽说不过是从咱们院子里这个房间抬到那个房间,但女子出嫁可是终身大事,该有的礼俗总是不能免的,我在这些上又不太懂,还得仰仗你呢”

    莫言又是惊又是喜,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瞧着你和熙祥这些日子都忙得脚不点地的,就想着过些日子再跟你提,也好让温儿有多点时间准备嫁衣,没想到你倒先说了,这好人终究让你做了去了。”

    允之看到她言笑晏晏的样子,眉间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倾身向前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哪里能好人全让你做了,熙祥好歹是我的兄弟,他的事我自然上心些。日子定在这月初八,也没几天了,温儿若是来不及准备嫁衣,就请绣娘来帮忙吧,至于朱钗嫁妆之类的,就由你代劳了,温儿对外是已经淹死了的人,也没法给她风光大办,只在咱们院子里热闹热闹便罢了,只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她自然是愿意的,熙祥是个好人,他们今后好好过日子,也就不辜负咱们的一番心意了。”莫言道。

    、第一百二八章 犬喜人归迎野路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过,莫言日日忙碌着张罗着熙祥和温儿的婚事,虽上上下下都有人帮忙打点,但毕竟是小院里难得的喜事,人人都喜气洋洋的,凡事也十分用心,均忙碌不堪;允之忙着朝廷里事务,掐着一算,倒是有三日未见面了,莫言知道,他在朝堂之上是瑞王爷,在瑞王府里是丈夫和父亲,然后才是这间小院的主人,他不来,她虽然望眼欲穿地盼着,但终归无法开口言明。

    有些事情,表面看着是一样的,但终究不一样。

    温儿急急进来正房,看她坐在炕上,拉了她便往外跑,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张脸上涨得通红,倒是娇羞无限。

    直到了东厢房内才停了下来,开口道“小姐,王爷让人请来的绣娘功夫果然十分了得,在她们的帮助下嫁衣已经做好了,请小姐过目。”

    莫言看到她那既憧憬又娇羞的样子,倒忍不住调笑到“看这着急的样子,怕是一时一刻也等不及要拜了堂做熙祥家的媳妇了吧”

    嘴角噙着笑便上前细细地瞧了那挂着的嫁衣,正红色的缎子做成一身衣裳,凤仙领,端庄之下暗藏风情;绣上文理森森细细的折枝牡丹,雍容华贵自不待言。滚边的金线和饱满的排穗,看上去有耀眼的华丽。斜襟领上缀有刁钻细腻的盘扣绞花,一颗一颗细细静静地扣上去,配着鸳鸯式样的霞披,穿上必是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她蓦然回首,看到温儿因着她方才的调笑颇有些不自在,两只柔荑正绞着手中的手绢,虽低着头。通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莫言用看孩童般的眼神看着她,眼中满是关怀,上前拉住温儿的双手“好温儿,别生气,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和熙祥是天生一对,我不过是为你找到如意郎君感到开心罢了,我方才失了言,你别生我的气可好”

    温儿有了台阶下,也知道莫言并非真的笑话她。也不再别扭“温儿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王爷和主子对熙祥和温儿太好,我们无以回报。心中实在不安。别的先不说,单说这王爷和小姐给了这东厢房做婚房,我们就承担不起。”

    自古以来一般长辈住正房,晚辈住厢房;主子住正房,佣人住倒座房。又因着以左为尊。因此东厢房的等级高于西厢房,一般长子长媳住东厢房。温儿和熙祥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下人,根本就没资格住在这东厢房内,但王爷和小姐还是让人将他们的新婚房安置在了这里。

    莫言轻轻拍了拍温儿的手背,笑着说“怎么就承受不起了允之和我不仅要让你们住东厢房。还要让你从正房里出嫁呢我们都安排好了。你是我带来的人,与我情同姐妹,我虽然也有个妹妹。但是你知道的,这还不如没有呢如今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了委屈再说了,熙祥和允之虽表面上是主仆,但在允之心中熙祥便是他的生死兄弟。兄弟娶妻,岂有不竭尽全力之理”

    莫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说“既然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还得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准备要做新嫁娘的人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的。”说着便要往外走。

    温儿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小姐出门自然要带着温儿,今后不管小姐去哪里,温儿都跟着伺候,寸步不离小姐的”

    莫言闻言噗嗤一笑“还说马上要嫁人了呢,还这样孩子气,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么,正所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你未嫁时没有父亲,所以才跟着我这个小姐,如今你已除了奴籍要嫁人了,自然是要跟随你的丈夫的,难道还能为了我舍了你的丈夫不成”

    温儿一瞬间的愣怔,跺着脚说“小姐饱读诗书,温儿自然说不过小姐,但温儿知道,小姐才是温儿最重要的人,过去是、现在是、今后永远都是。”

    说完她嘿嘿一笑“再说了,熙祥一直跟着王爷,王爷和小姐又情投意合,我跟着小姐也算是情义两全了嘛。”

    一番话和着那坏笑倒是让莫言啼笑皆非,原是打算调侃温儿一番,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被倒打一耙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温儿直奔市集,为温儿再置办些嫁妆。

    莫言平日里并不奢华,也不喜欢涂脂抹粉,但毕竟是女子,对裙钗簪环还是颇有些兴趣的,此刻带着温儿买东西倒是毫不手软,小半天下来,跟着的婆子奴仆们手上都是她们买的东西。

    莫言看了看那些奴仆们手上都拎着她们的战利品,还要一路跟着她们,显然是十分吃力,刚好看到前面有一家茶楼,便说“你们留下几个人伺候便可,其他人将东西送回去再来,我也乏了,在这茶楼里歇一歇再走。”

    说着便转身进了那茶楼,掌柜的看到她,笑眯眯地亲自上来迎接“小姐来了,到厢房里歇歇可好今日本店有上好的新茶。”

    莫言已看那有些胖墩墩的掌柜的,觉得如此眼熟,再一看店里的的装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店,不正是玉箫的么

    这店她只来过一次,就是妹妹生产的那一天,她还带了一只装着大蟒蛇的箱子呢只是当时来去匆匆又满怀心事,倒是没十分在意,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竟又来了这里,想着他家的茶点不错,也就笑眯眯地对掌柜的说“把你们家最贵最好的茶点拿上来,帐就记在“他”头上,我倒要看看若是将你这店吃垮了他还能不能这样躲着我。”

    那掌柜的一边将她往上次的那间雅间里让,一边吩咐人备茶,还不忘回答到“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怕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小姐看不上,所以才不来的呢慢说小姐这样千金万金的贵人吃不了多少,便是每日都来。也不能将店子吃垮了,主子若是知道小姐常来,心中还记挂着他,那才是高兴呢。”

    莫言摒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了温儿伺候,才一边喝茶一边问掌柜的“你们主子可好可是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那掌柜的倒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叠子信交到莫言手上“主子并没有躲着小姐,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身处远方所以才不能来见小姐。虽人不能来。主子时时刻刻都关心着小姐的,这些都是主子给小姐的,我原本是想直接送到小姐府上。但主子不让,说是怕打扰了小姐的生活,待小姐想起他来了,自然会来到这儿,届时再将信函交给小姐便可。小姐这些日子总没有来。所以就积攒下了这么写。”

    说完见莫言呆愣愣地看着手上厚厚的一叠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翻身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了她。

    莫言一封一封细细地看了信,玉箫的一字一句里全是对她的关怀,也说了一些他的情况。他已回到家乡了、他的困境、他的痛苦、他的努力、他受伤了、他成功了

    但是,每一封信的最后都是“一切安好,言儿勿念。”

    他总是这样为他着想。有如润物无声,却又让人实实在在感觉到舒畅。

    虽有些是长长的几页纸,有些只有寥寥数语,莫言细细地看着,玉箫的信里并未提他正在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但莫言知道,那必是无比危险的。他从不说,她也从不问,但内心的牵挂却是无法掩饰的。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为着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将玉箫抛诸脑后,但他从未有过怨言,只是在远方深处险境依旧牵挂着她,莫言的心暖暖的,那家人一样的温暖和关怀,使她愈发对自己的行径感到内疚。

    桌上的茶点美味,她却再无一点胃口;手边的香茗渐渐凉了,她却没有发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远方那像哥哥一样的人,他还好吗

    忽然,厢房的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引起了莫言的注意,还未等她细听,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一条大狗跑了进来,只见那狗身黄色的绒毛,眼睛上面有两个白点,颇像两颗白色珠子。头上和大腿上的毛很长,像马鬓一样拖到地面。直楞楞的耳朵,好象时刻在倾听着周围有什么动静。又粗又长的扫帚尾巴欢快地摇摆着,飞快地向莫言身上扑来。

    莫言先时看到这样一头似老虎一样的的大狗风驰电掣地冲进来,也是吓了一跳,待定睛一看,惊喜地叫着“大黄”

    莫言离开的时候,大黄还只是一条半大的狗,没想到这些日子没见,它已长得如此高大了,瞧着那体型,旁人怕是都不敢靠近呢,玉箫真是神通广大,竟将大黄都接了来

    但大黄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开心地爬到莫言的身上,用腰部蹭莫言的肚子。毛茸茸的尾巴摇的花里胡哨的,撒娇着想要莫言像从前那样轻柔地替它顺着毛。

    莫言哪里撑得住它的重量,差点被它扑倒在地,虽然如此,她却依旧笑得开心极了,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和玉箫的贴心,都让她无比受用。

    正是和大黄玩闹成一团的时候,有侍卫在门外回话“王爷回去了看到小姐没在家,小的们忙回说小姐在这里,这会子王爷正往这边赶呢,怕是快要到了,王爷差小的们先来回小姐,让小姐在这里稍待片刻。”

    莫言答应了,也没甚在意,待看到脚边的大黄,思索片刻才对温儿说“你去将掌柜的叫来,让他把大黄带下去,这件事不要告诉王爷,不能让他知道这里是玉箫的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玉箫为何防着允之,但从在神医谷里只要允之在玉箫便戴着面具,而且尽量不与允之碰面这一点,她便知道玉箫是防着允之的,所以下意识地她也不想允之知道这个地方的真实身份。

    、第一百二九章 喜看联璧宜家室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外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为着小院里难得的喜事而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昨晚温儿一夜都没有睡好,她简直不敢相信天亮之后自己就要穿上那美丽的嫁衣,嫁给那心爱的人了一切都如梦一般,她总有一种飞上云端的不真实感。

    这一夜,莫言让温儿同她一起睡,却发现温儿着实紧张,一夜的辗转反侧直到三更之后才迷迷糊糊睡着。

    五更天了,还是莫言先起的身,唤丫鬟婆子们进来收拾妥当才唤醒温儿,温儿睡得朦胧,一睁眼看到莫言已经打扮停当,坐在床边轻轻地唤醒她,心中着实一惊,慌慌忙忙起身就要收拾床铺,莫言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将她往梳妆台旁一按“你今日是新娘,这些琐事不用你操心,自有人会来做的,你只管漂漂亮亮地出嫁就是了。”

    温儿看到莫言那笑吟吟的眼,连脸上都沾了喜庆的气息,一改前几日的阴暗,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她是从小就做人家的奴婢,自然知道奴婢是什么样的命,有些家的奴婢为了上位,也不管老爷比自己的父亲年纪还大,想尽办法勾引老爷,以为等做了姨娘再生个一男半女便可翻身做主子了,殊不知姨娘也只不过是高级一些的下人,若是生了儿孩子,那孩子必须要管大夫人做母亲,而做姨娘的,见了自己的儿子,还得恭敬地叫一声小主子的。

    再不济一些的。也就是倒了年纪,便随便打发配一个小厮便罢,连生的孩子今后都是主子家家生的奴才,更是自己做不得主。

    这便是大家子里的规矩,走到哪里都一样,奴才是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幸福的。有些人生下来便注定金奴银婢,而有些人生下来便是奴才的命,温儿不恨自己出生微贱,她庆幸自己跟了一个体恤下人的主子,才让她今日又这如梦幻般的幸福感。

    一时便有丫鬟进来伺候温儿梳洗。从来都是温儿伺候人。这别人伺候她也有如她这个大姑娘上花轿一般,是头一回呢她颇有些不自在地望向莫言,莫言笑了笑“婚礼当日新娘最大。你今日就让她们伺候着,好好受用一日吧。”

    于是便有四五个丫鬟婆子进来替温儿沐浴更衣。一番折腾之后,温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绣花彩裙,头戴用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装饰物连缀编织成的“凤冠”,再往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

    那无限娇羞和幸福的脸上却比大红的嫁衣更鲜艳,所谓娇艳如花正是如此,新女子出嫁那日,果然是美得连老天都会嫉妒

    铜镜中的人儿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

    新娘出嫁前,还有一个仪式是梳头,温儿没有母亲。所以便由莫言代劳了,虽莫言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做并不合礼法,但温儿坚持要莫言为她梳头,连莫言说请好命婆为她梳头都不愿意,说是一定要得到小姐的祝福才能安心出嫁,莫言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只见她雪白纤细的柔荑轻轻揽起温儿的一缕青丝,用桃木梳子轻轻梳着,一旁的好命婆便高声喊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好命婆每说一句,莫言便轻轻地梳一下,两下之后,温儿在镜子里看到莫言那为她高兴的样子,想到自己虽嫁了,但小姐与王爷的归宿还不知怎么走,一时间心中酸涩不已,泪水哗地便流了下来。

    一众丫鬟赶紧拿帕子替她细细地拭去脸上的泪珠,不料那泪珠却无休无止地滴落,把几个丫鬟都弄得手忙脚乱的。

    莫言看着温儿的样子,虽哭得抽抽噎噎地却什么也不肯说,知道她大约是为自己感到心疼了,暗暗叹了一口气,接过丫鬟手中的手帕亲自为她擦拭着,一边哄着“不要哭,大喜的日子哭可就不吉利了,傻姑娘,我这样就很好,我觉着很开心,你也要好好的。快别哭了,看把妆都哭花了,这会子吉时也快要到了,怕是迎亲的队伍就快要来了,咱们还得赶紧准备呢。”

    与此同时,一迎亲的队伍从正门出发,在街上绕了一圈,已经快要回到了,只见迎亲的队伍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喜气盈盈地进得门来,当中那顶花轿轿身红幔翠盖,上面插龙凤呈祥,四角挂着丝穗。按照礼俗,有钱人家娶亲为五乘轿,花轿三乘,娶亲去的路上女迎亲者坐一乘,其余二乘由压轿男童坐;迎亲回来时新娘、迎亲、送亲者各坐一乘,另有二乘蓝轿,用蓝呢子围盖,上面插铜顶,由新郎、伴郎各坐一乘。

    这些事情,莫言早就安插妥当,顺顺利利地便将新娘送上了花轿,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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