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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54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402 更新:2021-12-22 19:43:10

    起身,干笑着用衣袖给他擦糊在脸上的雪,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没攥住”

    章节目录 第156章 珊瑚

    短时间内,便也没见再有落雪。毕竟连冬天都还没到,深秋时节,偶尔下个雪也就不过如此了,还得多亏b山天寒得早,若在长阳,是断断没有这样的“好事”的。

    但这一场雪后,天冷得还是快了。

    红衣头一回这么早就穿上了冬装。里面的中衣裤是夹棉的、裙子是增厚的,连曲裾的料子都比十几日前厚了许多

    其中有一身银白料子的曲裾最是暖和,在当前的温度下,穿着那身曲裾便暂不用穿斗篷,可以放下心在外面“游荡”个大半日,不怕感冒。

    那料子摸着光滑舒服,红衣初拿到时大是开心,当即穿着和席临川一同去登山,自那日之后却再没穿过。再去登山时穿的衣服便不太够,又嫌斗篷麻烦,也没带着,一路上冻得缩手缩脚。

    双颊红、鼻头红的可怜样子直弄得席临川看不下去,在半山腰上停下来歇息时,将她往怀中一拢,搂紧了道“不是早告诉你了今日天冷你那天大赞暖和的那身曲裾呢”

    “”红衣撇撇嘴,气定神闲地撷取着他怀中的温暖,闷声道,“那天换衣服换得急,自己低头看着穿整齐了就出门了。回去一看才发现那么显胖”

    他“嗤”地一笑,她蹙着眉瞪他“本来就是还是银白色的穿上跟个汤圆似的不能忍啊”

    “哪有那么胖”席临川强忍笑意,脱口而出驳了这样一句后也不再继续跟她争,只说,“不同色的料子府里应该还有。原没料到这边冷得这么快所以没多带,再让人送些来就是了。”

    “好”红衣毫不客气地一点头,见他作势便要松开她继续登山,反手一拉他,“你抱我好不”

    还是那副双颊红、鼻头红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轻抽着鼻子望着他,眼中全是期盼。

    席临川啧了啧嘴,不给面子地向后一退,抱臂吐了两个字“我不。”

    她扁扁嘴,双手拢在袖中,本也不打算真让他抱。

    偏他满是认真地添了句“谁让你这么胖。”

    红衣登显怒色,面上微热间那层红晕也变得不一样了,提步便要追打,席临川转身就继续向上跑,任她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一个“不要脸”地使劲逗着、一个怒意愈盛地咬牙猛追,恰好这条山道又较平缓些,不必担心摔了碰了。

    一刻后到了山顶,席临川回身见她迎面扑来,不躲不闪地一把抱住,笑问“还冷么”

    “”红衣一瞪他,“冷你连抱我都不肯我心冷得跟个冰坨一般轻轻一摔就哗啦啦地碎一地”

    她一边说着,还一下下地接连垫脚尖往上窜,羞赧和怒意皆表现得十足。

    席临川左手仍环着她未动,右手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给她披上,神色沉肃道“出了汗吹风小心着凉;多穿件衣服把碎了的心兜住。”

    红衣抬眸睃他,直不知该继续用生气的表情还是反过来呛他更好。他时常会是这样,好端端的正理之后非要添句没正经的邪说,偏生面色不改,深入寒潭的双眸中全是认真,言罢便薄唇紧抿,棱角恰到好处的面容好看得紧。

    当日,席临川便着人回长阳传了信,吩咐多挑几匹红衣喜欢的那种衣料送来。

    不过日就有马车在b山的府门口停了,恰好红衣从山上摘了葡萄回来,初经过时只道是布料送了来,定睛一看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喉中噎住。

    “君侯”她带着战栗唤了一声,在这“度假”期间刻意放轻松、不乱想的心不可克制地又紧悬起来。

    聿郸回头看向她,默了须臾,一揖“夫人。”

    这般沉然的反应,让红衣更是一颤。

    一时难免有些逃避起来,想问、该问的话在口中咬住未言,她颔首一福请席临川入府,又让齐伯去知会席临川一声。

    “我去洗葡萄。”红衣喃喃说道,遂贝齿紧咬,头也不回地想要避开。

    “夫人。”身后,聿郸的叹息沉重,静了一瞬,又道,“还请夫人一同听听吧。”

    红衣呼吸窒住,默然一点头,与他一同朝正厅行去。

    二人行至正厅门口时,席临川也刚好到了,另一边,席焕和小萄也闻讯赶来。几人的脚步同时一停,目光相互望了一番,席临川先行笑道“干什么都来我与涉安侯说便是了。”

    他说着行上前去,取过红衣拎着手里的盛满葡萄的竹篮,顺手递给小萄“你们吃葡萄去。”

    小萄下意识地接过,望向席焕询问他的意思,席焕眉头紧蹙着,终还是依言一揖,道“那究竟如何,兄长记得告知一声。”

    “会的。”席临川点了头,又看向红衣,笑容未变,“衣料半刻前到的,你去”

    “我想听听究竟如何。”她低声呢喃道,明眸望向他,口吻不容辩驳,“君侯都说我该一同听着。我是你妻子,你别想此时把我支开,自己一人顶着压力。”

    执拗得好似赌气的口吻,似乎此时支开她便是质疑她这发妻身份一般。席临川面色微僵,与她对视一会儿,轻叹“进去坐吧。”

    三人一道步入正厅,席临川和聿郸落了座,红衣摒开原在厅中候着的下人们,自己去沏茶。

    也不知究竟成是不成

    她心中思来想去的,明知自己就算再这样胡想个三天三夜,也改变不了聿郸带回来的结果,仍还是停不下来。

    香茶沏好,自壶中缓缓流出的茶水倒满两盏,红衣拿托盘呈着端过去,分别搁在二人手边,然后自去席临川身边落了坐。

    手中的托盘一时都没想起放下,十指皆紧扣在托盘上,浑身发寒地等着聿郸的话。

    “君侯直说吧。”席临川垂眸轻哂,仍是那副不急不慌的神色,端起茶盏来浅啜一口,眉心稍蹙,又将茶盏放回案上。

    “我”聿郸沉吟良久,长声一叹,摇一摇头,“汗王很感谢将军除掉了那些巫师,但除那道诅咒他也有心无力。”

    短短一瞬,红衣脑中猛震后全然空白,只觉眼眶一热,立即紧衔嘴唇,拼力将眼泪忍了回去。

    她看向聿郸,聿郸正从怀中取东西,手掌摊开,那枚滚圆的血红色的宝石呈现眼前,聿郸一声哑笑“我们试了各样的法子,它竟是半点也碎不了,实在不知怎样才能毁了。”

    红衣的目光凝在那枚殷红上,死死地盯着,说不清是恨是怕。少顷,乍闻聿郸猛一咳。

    她怔然举目望去,聿郸眉头紧皱,发白的面色看着痛苦。手上的茶盏仍未搁下,他有些尴尬地看向席临川和红衣,费力道“抱歉”

    “怎么了”红衣茫然道,听得席临川在耳边轻说“茶太浓了。”

    她顿时恍然。

    “抱歉。”她轻声说,窘迫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席临川平静如初的侧颊,眼泪忽如决堤一般涌出。

    竟是没有办法

    红衣紧捂着嘴压抑住哭声,好像顷刻间房中都彻底昏暗了,铺天盖地的全是绝望。

    竟是没有办法

    一室沉寂中,低低的呜咽逐渐明晰,席临川看她哭成这般,却是无措起来,不知如何去哄。

    温暖的手触在肩头,红衣身上一悚,原还强忍着的哭声终于完全爆发出来。

    她连擦了两次眼泪,泪水却仍将视线迷得一片混乱,无力强撑地倚进席临川怀中,却觉他抚在她背上的手和她一般的无力、一样的轻颤不止。

    席临川深吸一口气,强自不去在意怀中停不下来的哭声,再度看向聿郸“托君侯打听的另一件事呢”

    聿郸神色微凝,点一点头“那是真的,虽不能抵住那毒咒,但于夫人必定有用。王廷的巫师亲口证实、抓来的别的巫师也皆知此物。”他语中稍顿,颔首续道,“汗王说将军若不放心,到时可让夫人住到赫契去,王廷必定以礼相待。”

    “她不能去赫契。”席临川拒绝得平淡而干脆,聿郸点点头“我也觉得将军不会答应,已替将军回绝。汗王让我把这个交给将军。”

    聿郸又从怀中一取,不知递了什么过来。席临川疑惑地伸手去接,但觉掌心一凉,收回手上看时,掌中多了一枚珊瑚珠。

    那珊瑚珠拇指盖大小,成色极好但算不上多珍贵,后面有银托衬着,款式倒是精巧。

    “这是”熟悉的样子让他微惊,看向聿郸,聿郸解释道“这原是一对耳坠,但因太过珍贵,后来便改成了两个项坠,赫西王蠡左那一脉得了一个,汗王留着另一个。”

    席临川神色释然,了然一笑。

    “红衣,你看。”他将那只坠子送到她眼前,见她哭得神思恍惚,如惯常般改换话题让她不再多想伤心事,“那坠子你带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什么”红衣看着他手心里那枚和自己颈上项坠一模一样的坠子,摇头茫然,“不知道。”

    “赫契巫术盛行的时候,阴毒的居多,但这个是善意的。”他噙笑说着,那双眼眸仍旧如潭水般宁静,“昔年的巫者游历各方,寻了一万对恩爱夫妻,说明来意后,经由他们同意,让他们一边说着祝福、一边让他从指上取血一滴。两万滴这样取来的血制成这对坠子,边疆、塞外百姓无人不知,都说汇集天下善心、凝聚世间和睦,戴着这坠子的人,只要自己不做伤天害理的恶事,就会万事顺心,荣华享尽。”

    她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好像都听进去了,又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懂。

    “嗯我如果熬不过这一劫。”席临川手指抚过掌心的珠子,低一笑,“你自己也要好好过。戴着它,冥冥之中会有人替我护你平安的,两万人啊”

    他短吁着气,不忘一句笑侃“你也算统领千军万马了。”

    这一回,却是没能成功逗笑她。

    他僵了一会儿,笑容未改地解开她颈后的项坠银扣,将那枚坠子从原本的绳上解下,串到她颈上的绳上。

    红衣木然看着胸前两枚一模一样的珠子,他温缓地话语再度传来“我必会很快就投胎的。你呢该改嫁,就改嫁吧。”

    章节目录 第157章 关溪

    因面临死亡而生的寂然不知该如何打破。屋中又静了须臾后,聿郸沉默告辞。

    独留下席临川与红衣,一坐、一倚,让空气中萦绕着的绝望愈发浓郁。

    “会没事的。”席临川轻哂道,强打圆场一样的话语听上去生硬苍白。他默了一会儿,又说,“不知道那葡萄还有没有剩下的,你去取些来”

    红衣不想拂他的意,点点头。还没起身便又摇了头,声音哽咽“席焕”

    她若去取葡萄,席焕必会追问这边的结果。但此时的她,实在没有勇气重复一遍方才所闻。

    “唔那算了。”席临川不在意地一笑,手一挽她,轻松说,“我们直接上山去采”

    这样舒心的事,与红衣现下的心情实在是拧着的。却还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稍定神后叫了婢子进来服侍重新梳妆。

    她想,如果最终的结果注定是不好的,那她能做的也只有顺他的意、同他一起好好地过完这最后几个月。他想做的事,但凡她能,就都答应便好,毕竟

    毕竟不管他安慰她时佯装得多么释然,心下的压力都一定是比她更大的。该是她坚强起来的时候,但还在让他为了她的心情而压制情绪。

    二人执着手,一并上了山。一边心情沉重得一个字都没有,一边又都默契地维持着步子的轻快。

    红衣眼角强提着笑意,哭过后的红晕仿似一笔妩媚的红妆,渲染着女儿家特有的娇羞,眼底又还是消不去那抹悲戚。

    已是秋日的末梢了,那一架葡萄藤上的葡萄早已被摘得差不多,只剩零零星星的几串挂在高处,没有一串是红衣够得到的。

    席临川举手摘下一串、又低头递给她,那以呈深紫的葡萄串覆着霜色,托在手里凉冰冰的、沉甸甸的。

    红衣手指拨弄着,闷头拿到那小泉边上去洗。泉水一如上次时一般清澈,循循地流出来,落在下面的硬石上,有叮铃轻响。

    外层的葡萄很快冲洗干净,霜层被冲掉后,颜色紫得晶莹。红衣拽下几颗递到席临川手里,指尖在他掌心上一触,才发觉这泉水凉到已将自己的手冲得这么冷。

    席临川显也感觉到这个,托着葡萄的手轻一握她的手,反手盖过,转瞬将那几颗葡萄交回她手里,又伸手去接还未洗完的那一串“我来。”

    红衣没吭声,脚下与他换了地方,敛裙坐在旁边的地上,抬头望着他。

    恰又逢夕阳西斜的时候,金红的光泽勾勒出他侧颊的轮廓,他又是这样轻衔笑意、认真洗葡萄的样子这样子曾经让她看痴过,此时也是同样痴了,却又是不太一样的心境。

    “临川。”她迟疑着一唤,从未从她口中说出的称呼让那夕阳下好看的面容骤僵,他愣了一会儿才看向她,眼睫下笑意深深“怎么”

    “我想听听你的事。”她心乱如麻地说,“我不知道的那些这辈子的、上辈子的,我都想知道,你能不能说给我听”

    “可以。”席临川点头而笑,手上将刚冲干净的葡萄串拎开控了控水又递给她,“但关乎那个人的事你听了不会吃醋才好。”

    “才不吃她的醋呢。”红衣挑眉,不咸不淡的神色维持了一会儿后,一黯,“我就是想听听你的事情你若想知道我的事,我也告诉你。”

    “好。”席临川在她身边坐下,思忖一会儿后,一件件地说起了她不知道的那些事。

    有战时趣闻、有朝中险恶,也没有避讳同从前那个“红衣”的相处。红衣一壁听着,一壁目送天边夕阳缓缓向下挪动一寸又一寸,惬意地倚在他肩上,偶尔应上一两句话,竟慢慢地觉得心如止水。

    初时,她是想多知道一些,记住他的每一件事。如若他当真没能挺过这关,她就带着他的两世回忆度日。

    听到后面,这心思反倒淡了,只觉得这样在夕阳下坐着挺好。虽则认真地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印在脑海里,又并无所谓他到底在说什么

    若他当真在几个月后离去,日后她大约也会是这样吧。无所谓他这一日同他说了什么,只要记得在这么一个凉风轻微的傍晚,他的温缓的声音伴了她许久就好。

    “那时候我恨极她害我得了疫病、又那么决绝地离开”席临川眼望着天边红轮,轻声一笑,“我甚至一度以为,重活这一世会被这仇恨缠绕一辈子,但与你熟悉之后,就不怎么想这事了。”

    红衣抿笑,心下又作喟叹,止不住地在想,若能他不想这事便能绕开这事,就好了。

    这一日后的日子似和此前并无多大差别,仍是能强自不想那件事便做到只字不提。唯一很明确的,是此前还在等聿郸的回复,心中尚存一份期待,夜深人静时纵使不得不想这件事情,也可以自我安慰说“兴许结果不差”。

    目下却没了那份期待,取而代之地是板上钉钉一般的绝望。安寂时再忍不住想到这件事情,只会再一次将这份绝望加深。

    是以红衣再忍,也难免又哭过那么五六次。每一次都是席临川神色轻松地过来哄她,不知情的人看过去,只怕会以为命不久矣的人是她。

    红衣这才理解了看着亲人病重、离世是怎样的心情,那是宁可自己代替他去死的滋味只是好在,他虽是也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一样的东西,现下却还身体康健,这是在绝望中能让她暂时逼着自己如常玩乐的支柱。

    三个月来,席临川几乎带她游遍了整个b山。从各处山林到不远处的村庄小城,或是携手同走或是策马而行,一日日过得虽有忧愁却又宁静,勉勉强强也应了那句“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十一月,终于也这般过去。

    晚上习惯性地将眼前自制的手写日历再撕去一张,鲜红色的“腊月”映入眼帘时,原在和席临川笑谈的红衣浑身僵住。

    “怎么了”端坐在小炉边温酒的席临川抬头看过来,红衣干笑道“没我刚注意到,明天就腊月了。”

    他也是一僵。

    如是那道诅咒完全应验,他会在来年的元月廿六死去。那是年味尚在之时,大夏上下惊闻这道噩耗

    还有五十六天。

    红衣忍着心中难过,将已被撕得很薄的日历本扔到一旁,走到他面前坐下身,信手倒酒来喝。

    “不怕。”她一边被热酒呛得咳嗽一边自言自语,涔涔冷笑中恨意凛然,“那个毒妇不就是觉得这样我们在恐惧中度过余生很有趣么我偏不吃这套”

    其实心里怕极了,无法想象五十六天后会是怎样的景象。他有着这样的名位,或许举国上下都会涌起一股悲伤,但悲伤散尽后他们还可以继续原本的日子,她此时却想不到自己该怎么走出来。

    她缓着酒气静静坐了许久,而后神色紧绷地看向他“我们什么时候回长阳”

    “随你。”他平淡道,“陛下要我新年前回去,我们除夕之前到长阳便是。”

    红衣点点头,再度斟酒来喝。席临川端详她半天,突然说“你蒙我。”

    “什么”她一怔,他身子稍稍前倾,双臂压到她肩上,和她凑得极近“你那日说我跟你说我的事情、你就跟我说你的事情――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的事呢”

    确是她忘了

    而他也没提醒过,她就这么一直忘了下去

    席临川笑看着她,见她尴尬了一会儿,问他“你想知道什么”,便知自己又成功一回。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许多原该直接说个清楚的话题,他会暂且留下。等到她为此事伤心时再突然提起,跟她打岔,大多数时候是奏效的。

    但若说他想知道什么

    席临川仔细斟酌了一会儿,薄唇在她额上一触,又将目光挪回到和她齐平的位置“在你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愣了愣,那个名字到了口边却又卡住。

    明明熟悉得很,又觉得太过陌生,毕竟这么久没有提过了。

    “嗯”她低眉犹豫着,而后抬眸问他,“我若告诉你了,你会叫我从前的名字么”

    “会。”他笃然点头,她却说“那我不告诉你了。”

    “”席临川挑眉,“很难听”

    “那倒没有。”红衣摇摇头,膝头在垫子上蹭着与他又坐近了些,目不转睛道,“但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我想把那时候的事作为一段单独的记忆放着。在这里,我的大半记忆和你有关,你又一直叫我红衣我想继续用这个名字了,免得日后回想起来,反会觉得此前不用本名成了缺憾。”

    她这样说着,解释得有点牵强,那份有点小心眼的思绪又并不想告诉他不管他还能活多久,她希望他能少记住一点从前“红衣”就少记住一点儿。于是她就这么抢占着这个马甲不放,非让他一想到这个名字、这张脸就全是她不可。对从前那位就算是恨,也少想才好

    反正名字说到底只是个代号,对她来说,相较于留住从前的名字,还是他更重要。

    “你这是破罐破摔啊怕有缺憾所以一缺到底”席临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短一舒气,“那你也告诉我吧,我一听了之,不用便是。”

    “哦,那好。”红衣这才点了头,想了想,复又追问一遍,“真的”

    “真的。”席临川手里的酒盏磕在她脑门上,“你的名字你自己不想用,我还能逼你用不成”

    “嗯”她放下心来,明眸望着他,终于说了那个原以为永远不会再提起的名字,“关溪。山关的关,溪水的溪。”

    “缘分”席临川笑着接话,见她面显茫然,又说,“临近山川观小溪,必是美景。”

    红衣顿也哑然失笑,怔着想了会儿,也觉巧合到奇异,连笑了几声后红着脸伏到他肩上。

    席临川暗松口气。这个“岔”算是完全打开了,但待得那日更近时不知他还能不能顺利寻到话题,让她不想这些。

    章节目录 第158章 终至

    他们当真随心所欲地拖到了腊月下旬才离开b山,又是雪天路难行,回到长阳时,已是除夕一早。

    途中红衣不死心地差了人去打听长阳有无闹疫病,想着若先行打听到,兴许能避开。结果自然是没有,前去打听的人回话说一切平安,一脸疑惑红衣为何会问这个的神色直弄得红衣也尴尬,反让席临川笑了红衣半天。

    踏入长阳城门,连席府都还未到,他们就被禁军拦了下来,来者在车外一揖“将军,陛下传您进宫。”

    席临川便要下车入宫、让红衣席焕他们先行回府,孰料话还未说出来,便听那禁军又道“陛下说请令夫人、令弟同往。”

    这吩咐让红衣和席焕都一怔,但见席临川啧了啧嘴,大是一副有点不耐的神色,又觉得似乎不会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便只让小萄先行回府,三人一道奉旨去了,马车驶过年味十足的长阳城、穿过皇城,在皇宫门口稳稳停住。

    席临川扶红衣下了车,一同步入朱红色的大门,即有宦官迎了上来。

    那宦官一拱手,小心翼翼道“将军,陛下”

    “我知道。”席临川淡一挑眉就把他未说的话噎了回去,红衣还不解着,就见那宦官也露了了然,赔笑又说“将军清楚便是,臣告退。”

    宦官说着就退了开来,席临川仍与红衣并肩走着,稍回过头“席焕。”

    “兄长。”席焕上前了些,席临川淡声一笑,向他和红衣道“一会儿若陛下说什么,你们跟着一同数落我便是,千万别替我说话。”

    数落

    别替说话

    红衣和席焕满目的茫然愈显分明,又见他不解释,只好揣着疑惑继续往宣室殿走。

    长阶两旁佩刀的侍卫一如既往的威风凛凛,步上长阶,席临川却猛地脚下一停,低声嘟囔“这回丢人了。”

    行至内殿的瞬间,红衣和席焕才意识到此刻有多少人在觐见。

    ――目光稍抬,见左右两侧席位坐了二三十人,皆是青年男子。年龄最长的大概比席临川还大些,最小的,则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见三人进来,那二三十人皆望过来,齐齐颔首“骠骑将军。”

    虽只是简单的客气一下,连见礼都算不上,但因人多,还是颇有些气势。

    席临川足下未停,红衣与席焕便也未停。一直走到离御座只余七八步远的地方,同施大礼“陛下圣安。”

    半天没听到免礼的话,殿中安寂地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得皇帝语气悠悠地道“多日不见骠骑将军。你告假之日,朕是怎么说的”

    “陛下让臣新年前回来。”席临川垂首回道。

    皇帝“嗯”了一声,又说“今天什么日子”

    “今日除夕。”席临川回说,说罢默了一会儿,偷扫一眼皇帝的神色,续说,“过了子夜才是新年。”

    皇帝眉头微挑,俄而一声轻笑“胆子不小,但凡告假的朝臣,没有敢掐着日子才回朝的。你倒好,从前就规矩松散,如今娶了妻、认了个弟弟,还变本加厉了”

    席临川低头不言,红衣从侧后稍抬眸看过去这简直就是一副彻头彻尾的“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

    她是该跟皇帝应和一下来着对吧但好像插不上话。

    于是三人便一并跪着,皇帝说什么席临川就听什么,红衣听了一会儿才觉出不对按他惯有的性子,抬杠才是正常的啊,今天这怎么回事啊

    如此下来,皇帝也不好再说太多,看看旁边不敢插话的一众皇子、王子,余怒未消地一摆手“退下,你母亲在长秋宫,记得去见。”

    “诺,臣告退。”席临川规规矩矩地拜下去,红衣与席焕随之下拜。退至殿外,方见他望着天空轻一吸气,“还好,还好。”

    “什么还好啊”红衣眉头紧蹙,从斗篷中探出手来在他胳膊上一掐。心中好一顿调侃,暗说他这土生土长的古人还没她这个穿越来的对帝王的敬畏心重。

    席临川仍是那副轻松的神色,一壁往长阶下走一壁示意席焕离得近些,压音道“看见右侧第三位没有”

    席焕点头“看见了。”

    “那是皇六子。”席临川微笑,“陛下要给他挑个新的伴读,我荐了你,陛下答应了。”

    席焕的讶异中,席临川笑容稍脸,静了一会儿,又道“好好做人好好做事,规矩上的事别学我。日后若仕途坦荡,照应着你嫂嫂些。”

    突然说起这些安排,很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一时红衣和席焕都沉默了,原本带着的笑意也彻底僵住,席临川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一划,手随意地拍在席焕肩上“听到没有”

    席焕神色黯淡地默了须臾,终是应下“诺。”

    快走几步,他轻快地踏下了最后一级长阶。微吁口气,又转过身笑向红衣道“母亲晚些会来府里,我就先不去长秋宫了。宫宴无趣,我们回家。”

    “好”红衣轻点了点头,忍着心中酸涩,将手递到他伸过来的手中。细思之下头一回觉得想参加那宫宴了――因为正如他说的“宫宴无趣”,她便会觉得那段时间漫长一些。然后,自欺欺人地相信,与他相处的时间得以长了那么一点儿。

    还有二十六天

    她侧首望向身边的人,他微垂着眼帘似乎正思量着什么,依稀能从眼底寻出几许笑意来。仍是稳健生风的步子、仍是英姿不减的身形让她愈发不敢想象,在未来的二十六天里,他会饱受病痛的折磨摧残,然后带着或多或少的遗憾,再一次英年早逝。

    “来。”他轻一示意,再度扶着她上了马车。万般心绪搅得红衣顾不得席焕也在旁边,坐定后便钻进了席临川怀里。

    马车缓缓驶起,她愣愣地回想着这样简单而和睦的相处有过多少次。也不难记起最初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怕他怕得要死,头一回同乘马车时,以满心的防备心态正襟危坐了一路,直坐得身心俱疲

    除夕夜,府里自是比平日热闹。

    听闻顾南芜的母亲的病已大好了,又可能多少碍于礼数,她便回了席府来。早在席临川和红衣回来之前便领着下人们一起上下打理妥当,写了春联剪了窗花、笼灯也皆换了新的,让府中一片喜气。

    夜幕降临时,府中年纪小些的婢子们耐不住性子,又不太敢自作主张,就有胆子大些的撺掇着席焕去点了第一串鞭炮。火光闪动着向上窜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得耳朵疼,而后就如打开了闸门一般,各色烟火愈加夺目。

    院中传了歌舞,红衣和席临川坐在亭中看着这片盛景,说不准心中是喜是悲。

    红衣远远望去,席焕和小萄不知又因为什么事情追打起来。一如席临川待她一样,席焕与小萄玩闹时也是一边逗她惹她、一边又忍着护着,他分寸拿捏得合适,这四个月下来小萄的心事便轻了许多,笑容一天比一天真切。

    遥遥传来一片问安声,二人举目看去,歌舞也正停下。

    是陈夫人来了。

    所过之处歌舞姬依次见礼,她搭着婢子的手径自走到亭中来,席临川一揖、红衣一福“母亲新年大吉。”

    “娶了妻,越来越不像话。”陈夫人冷着脸,目光凝在红衣面上,“连宫宴也敢不去,半点规矩都不讲了。”

    相见便是这样的面斥,一时弄得气氛尴尬。二人相视一望,谁也没来得及谢罪,陈夫人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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