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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47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578 更新:2021-12-22 19:43:05

    嫁他。”

    上面仍是没有动静。

    这样的死寂让红衣心里既不安又不耐,觉得这不是对话的氛围。

    此语出后便强压着性子噤声等了片刻,终于听得翰邶王应了一声“嗯。”

    “所以”红衣轻喟着一哂,“绿袖和殿下情分久了,苦思了几日,还是做不出那般自私到底、不顾殿下前程的事。所以您想听绿袖的意思,这便是她的意思了您既不满意,她也不会强做什么,两人间的事是凭的缘分,但婚事非是有缘就能成的。她体谅您为儿子着想、想寻个贵女给他做王子妃的心思,从此不会再搅扰王次子殿下了。”

    这话说得几人皆一震,绿袖愕然望向她,霍予祚急喝一声“红衣”

    翰邶王的目光移向绿袖“这是你想说的”

    “是。”红衣厚着脸皮替她应了,语中一顿,再度福身,续道,“另外,从前私定终身的事是她有过错,在此向殿下赔个罪。但是也请殿下知悉,彼时绿袖尚不知王次子殿下的身份,对他父母双亡的假身份信以为真,并非有意欺瞒于您,更无挑衅之意,殿下息怒。”

    她的话音落下,厅中便又静了好一会儿。

    霍予祚心内翻江倒海,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良久,浅颔着首的几人听得翰邶王执盏饮茶的声音,清脆的瓷声在心上一磕,又听得他道“没了”

    “嗯。”红衣迟疑着点点头,“没了。”

    好在离得较远,提心吊胆的几人没看到,翰邶王的神色一下子僵了。

    “照这么说来,你能嫁阿祚与否,其实自己并不在意”翰邶王睇着绿袖道,目不转睛的样子,端得是不许红衣再替她作答。

    “自然在意,民女和殿下共过生死。”绿袖答得也算镇静,短作沉吟,续道,“所以民女清楚殿下前几年过得是怎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目下大局已定,民女希望他接下来的几十年过得舒心愉悦,在封地上享荣华、受万民景仰,是他此前为国舍命所应得的。”

    “显得本王很不讲理一样。”

    蓦一句压低了音的喃喃自语,让红衣绿袖皆一怔,遂又听得一声叹“阿祚。”

    霍予祚连忙上前揖道“儿臣在。”

    “找了这么个不肯服软还会堵人话的妻子,你以后就少到翰邶来扰我。逢年过节走一趟便是了,其他时候,在长阳当你的指挥使。”

    “”霍予祚愣了一会儿,语气因惊疑而有些颤抖,“父王”

    翰邶王轻打了个哈欠“自己向陛下请旨赐婚去。”

    绿袖与霍予祚面面相觑,须臾,她看向翰邶王“殿下您”

    “我不能在长阳留太久。”翰邶王眉头微皱,轻揉着太阳穴,“请旨时记得求陛下催着礼部些,该办得事情尽快办妥。你们完婚,我就回翰邶。”

    “诺。”霍予祚回过神来连忙应下,绿袖犹沉浸在这巨大的翻转中回不过神来。

    “回去吧。”翰邶王挥了挥手,神色略一滞,又向绿袖道,“成婚后,该学的事情自己学着。等阿祚承继了封地,你便是王妃,需你助他的事不会少。”

    “诺”绿袖强定着心神福身应下,按捺着心中的欣喜,看向霍予祚。

    “儿臣送她们回去。”霍予祚再作一揖,见父亲点了头,与红衣绿袖一同告退。

    就连世子霍予祉都对方才的反转有点讶异。退出正厅,三人便一并看向红衣,想听听她的解释。

    红衣却只能报以一笑,装傻充愣地就不解释。实在说来话长,不是三两句就能跟他们讲清楚的。

    虽然不讲理的家长真的存在,但一般而言,家长大多还是讲理的。是以若霍予祚告诉她翰邶王嫌弃绿袖的出身,这也算个道理,她还真没有办法。

    但霍予祚说的却是翰邶王不答应,只是以出身为说辞,实则不满他们背着他私定终身,和出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加之又非要亲耳听绿袖自己的态度――这压根不是真不肯答应的意思,倒像是端着家长特有的架子、持着家长特有的“傲娇”,非得把先前儿子私定终身给自己添的堵给顺了气不可,若不然就好像丢了天大的面子――家长们这种有点奇怪又有点可爱的自尊心,红衣从现代吐槽到古代了。

    总之说白了,翰邶王想要的大概就是绿袖的一个态度。觉得儿子为她而给自己添了不痛快,就执著地想看她服个软,他心里就平衡了。

    诚然,他所脑补的情况大抵会比今天更“软”些,多半是想绿袖和霍予祚一同求他答应、赔罪之后还要说尽好话来着,却没料到这两位也都是硬脾气,上一回生生闹崩了。

    而这一回,红衣到底也顺着他的意,让绿袖一“软”到底。

    该守的底线还是要守的。她又不清楚翰邶王到底是怎样的人,万一今天绿袖软过火了,让人觉得好欺负,日后到了王府里过得不顺怎么办又没有世家背景给她撑腰

    于是“不卑不亢”是基本准则,什么中心思想都是在这个准则的基础上添。她先有点无奈地表示“不想耽误霍予祚前程,都是为霍予祚着想”,再高冷地透出点“绿袖也不是非得赖进你王府”的意思,最后一席话却还是戳中翰邶王想听的点对不起,私定终身的事是他们错了。不过也是事出有因,您别生气

    这般一来,该说的点差不多皆说到了,即便她口才不是绝好,兴许表达起来略有差池但翰邶王本也不是要硬阻到底,意思到了也就基本成了。

    踏出府门,红衣抬眼一瞧,连忙止步。

    正急匆匆要进府的席临川也忙停脚,睇一睇她,问道“没事”

    “没事。”红衣轻松地摇摇头,笑眼一划绿袖和霍予祚,“他们的婚事,成了。”

    “哦。”席临川遂松口气,向霍予祚一揖,“恭喜殿下。”

    霍予祚笑而未言,红衣的目光仍停在席临川面上,望了一会儿,斟酌着又补充道“殿下马上要入宫请旨了。”

    席临川轻怔,循着这话里别样的意味思量下去,目光微凌“你特意让谨淑翁主差人告诉我你来了王府,是为说这个”

    红衣眼帘轻垂,隐隐透出点不快的意思,席临川默了默,问她“同走”

    她点点头,霍予祚会意道“我送绿袖回竹韵馆。”

    霍予祉则径自折回了府去,府门口就只剩了席临川与红衣两个人了。

    府门关上,门外彻底安静,席临川凝视着她,抱臂思忖片刻,道“你我每日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你可以当面问我的。”

    语中竟隐有些不满的意思,红衣眉心一蹙,想着那边姻缘已成、他自己无甚动作还来怪她探底,不觉口气也硬了起来“那我和夫人现下也每日都在一个府里住着,我可能当面问她认不认我作儿媳”

    席临川眉头轻搐,复睇了她一会儿,平心静气道“罢了,反正你便是当面问我,我也不会说。”

    “”

    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霎时腾起了不安来,红衣眉头紧锁地望着他,尚未及出言问个明白,万般不好的猜测就已然在脑海中翻涌了。

    “唔没想到你这么急啊。”他挑眉淡看着她,端详了须臾,紧绷的神色倏然松了下来。

    伸手在她下颌上一捏,他沁出笑容“别急。我知道这几日殿下为绿袖做了不少事,但我”

    他敛去三分笑容“我也是认真想娶你为妻,只是跟他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什么想法不一样”红衣脱口而出,只想把他现在的心思弄个明白。

    “我不需要你来应付我身边的人为婚事带来的麻烦。”席临川的手放开她的下颌,又不老实地捏在她满是不快的脸颊上,笑容云淡风轻,“而且,成婚这么大的事情,风平浪静地过去多没意思”

    章节目录 第137章 一舞

    虽然听出他这是要安排个惊喜给她,红衣努力开解了自己一番,还是觉得不怎么高兴。

    ――他明明知道她那么提心吊胆了,还一味地卖关子,大有了些成心捉弄的意味。偏她又全然无法逼他告诉她,弱势与强势的差别一时间十分明显。

    便有点赌气,愈想愈不高兴他这般碰上她在意的要紧事还一定要弄个玄虚的安排,复又追问几番,他却仍死活不肯透半个字。

    她便有些努力,狠一跺脚“故意欺负我我不回府住了啊”

    “随你。”

    他居然回得从容自若。低一笑,又说“竹韵馆也安全。嗯这样一来,我还能好好迎一回亲了呢。”

    油盐不进

    于是红衣狠瞪他一眼就出门“上班”去了,那晚她当真没回席府,之后几日也都没有回席府,很有骨气地赌气赌到底。

    另一边,绿袖与霍予祚的婚事筹备得有条不紊。

    大抵因为翰邶王催得紧,礼部挑了个最近的吉日就定了下来。赶制昏服的事则交给了宫中的尚服局、仪程交给尚仪局

    总之这些天竹韵馆中热闹得很,不仅霍予祚常来,还时不时有宫女或宦官前来问东问西,忙得绿袖不可开交。

    在昏服送至的第二日,绿袖将一沓写满了字的纸交给红衣“喏,写完了。”

    “这是什么”红衣一壁问着一壁接过来,扫了两页后一愣,“第三幕舞”

    绿袖点点头,答说“是的”。她便怀着惊喜细读下去,认真地看了几行,就皱了眉头,倒吸冷气地挑眉看向绿袖“你这个人物原型是”

    绿袖抿唇一笑“是的”

    是什么是啊

    红衣狠一咬牙,怒瞪向她“将军的意思”

    “干什么不高兴啊”绿袖嗔怪道,一哂,又说,“多好的故事,同生死共患难,必定人人喜欢”

    红衣冷着脸,继续看手里拿着的几页纸,里面的内容她不能更熟悉,是她和席临川间发生的事情。绿袖对各样事件加以提炼,挑了几样经典的来说,以他出征、她等待的幽幽相思为主基调,另添加了些温馨的剧情,亦提及了她在太子谋反时为保他平安只身赶赴祁川的事情

    几个事件挑得合适,绿袖的水平也是着实不低的,承启转合掌握得很好,也确实依她的心思大力渲染了“互敬互助”的感觉,并未显得哪一方强过另一方。

    如此一来,若是否掉这个设计,还真是可惜了。

    红衣黛眉微挑,未看绿袖,口吻平淡“将军是不是还说,希望我也参宴”

    这要求他从前是提过的。绿袖果然点了头,红衣自也不吃惊,轻声一笑,心中暗忖着他如果瞧准了这时机,在舞蹈谢幕时来个求婚什么的

    俗烦人没创意

    且还是她最讨厌的一种方法当众求婚借众人施压简直道德绑架

    本来就在跟席临川抬杠赌气的红衣心中一阵埋怨,手中将这份设计一对折,气鼓鼓地拂袖而去,自己心里都骂自己傲娇。

    前两幕皆已筹备得差不多,乐曲动作皆以备好,就差安排舞姬排练了。是以接下来的多日,红衣将全部心力都花在了第三幕上,与乐工磨合着曲子、和裁缝商量着服装,又全心全意地自己闷头编排动作

    大约因为原型就是自己的关系,这一回投入到人物感情中实在太容易,哪一处该呈现怎样的情绪、用什么样的舞蹈动作表现,一切都流畅顺利得如同行云流水。

    这样的回忆亦难免挑起更多回忆,思绪千转中,红衣心里五味杂陈,禁不住地忿然磨牙,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席临川的“阴谋诡计”,有意让她好生回想一番从前的种种相处

    真是讨厌啊

    她看向负责在舞中反串男主角的舞姬妹子,心中暗搓搓地想,如是能不用客串、真找个男舞蹈演员就好了她一定安排个接吻之类的亲密动作让席临川在台下看着干着急又没办法

    谁叫他欺负她这么多天的

    热风渐凉,夏日里在阳光炙烤下打了卷的叶子逐渐泛黄,馆中歌舞姬们换了御风些的衣裳。

    负责送递请柬的仆人的脚步终于踏遍长阳,敲开那些忐忑盼了多日的达官显贵、或者文人墨客的府门,毕恭毕敬地递上请柬,而后拿了赏钱,告退。

    红色的请柬送到席临川手中,他神色平淡地接过来,还没看内容,就知道红衣还生着气呢。

    从她头一回弄出这让长阳上下皆尽瞩目的舞蹈开始,每一回他所接到的都是竹韵馆发出的最后几封邀请里地一封,以金箔制成、谨淑翁主亲笔,足够惹眼。

    ――这甚至成了一件传奇一般的珍宝了,许多风流公子争相想拿到这样一封请柬,似乎必须得到一封才显得自己造诣够高一样。

    亦有家财万贯的富商出了天价有意“收购”这样一封。然则能拿到那请柬的人本也没有等闲之辈,谁也不缺钱,没心思跟他做这“生意”。

    请柬翻开,席临川读罢那红纸黑字,略有一笑,问送请柬的仆人“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那仆人一欠身,自是清楚他口中的“她”是谁,答得简短。

    席临川噙笑摇一摇头“告诉她,b山的葡萄熟了,送回府来不少,要吃回来吃。”

    仆人应了声“诺”,拱手告退。席临川把请柬放在案头,凝神笑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府,去做别的安排。

    七月初二,青楼齐聚的平康坊又一次成了长阳上流社会关注的焦点。

    就算是平日,平康坊也总是热闹,这一晚就更连马车都驶不进坊门了。各样制式的马车停在坊外,贵公子们却没有一个埋怨竟要走这么远的路的。相熟的人结伴而行,谈笑风生地说着近来遇到了什么趣事。

    偶尔也有几句攀比或是炫耀意味的话从口中道出,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说自己已看过几次竹韵馆的舞。

    夜幕降临,众人落座。一阵如风卷黄沙般的箫音散去后,台上烛光点亮,一袭绿色曲裾的舞姬显出身形,容颜姣好、身材曼妙,水袖挥洒出的动作与乐曲一样透出几许悲凉意味。

    再一声钟磬声鸣,展平的纱帐后,另一舞者的剪影映入众人眼中。

    是男子的装束,再定睛看一看,则能辨出是穿着曳撒。纱帐后呈现了一场以一敌多厮杀,那舞蹈编排得巧妙极了,动作虽丰富、充满美感却不失英气,即便一眼看上去便会让人觉得“打架不可能这样打”,但又并不显得滑稽可笑,反倒紧张感十足。

    而那纱帐前绿衣女子的舞也还继续着,隔着一道纱帐,堪堪与帐后那人营造出一番“想见而不能见”的凄苍感。

    一只鹰隼自帐后飞出,自众宾客头顶上盘旋而过,引得一阵惊呼。

    它落在绿意女子腕上,女子舞步后撤,将鹰隼贴在脸旁,似是说了些什么,手上一扬,又将鹰隼撒了出去。

    再一圈盘旋,鹰隼落回帐后那“男子”肩头

    正凝神欣赏着舞蹈的霍予祚终于忍不住了,手中酒盏在案上磕了一磕,慵懒地埋怨“跟我借宽云原来是为干这个,胆子够大的。”

    席临川与霍予祉听言一笑,谁也未理他。

    却听得他又说一句“后面假装是我的那个,还那么阴柔。”

    多新鲜那是个姑娘

    二人只好继续不理他,品着美酒看着歌舞,心中自言自语着看准王子妃跳舞的机会可是不多。

    相较于剧情完整、氛围塑造得宜的第一幕,第二幕则显得太过简短了些,看上去就像设计者故意不上心,给众人个过渡而已。

    故事倒也瞧明白了,讲的该是前阵子涉安侯入狱的事。在场众人倒是这才知道,其中竟还有侯夫人只身赶赴长阳求情的一出,一时也引来一阵唏嘘感叹。更有人赞这异域风情的曲子谱得好,曲调婉转悠扬又夹杂几分神秘,似能将人心勾到那茫茫草原上去,看看“风吹草低”后有没有牛羊。

    第三幕很快开始。

    正品着酒和霍予祉闲谈的席临川陡觉肩上被人一拍,险些将酒洒了,自是立刻怒瞪罪魁祸首。

    却见霍予祚神色滞住,全然不理他的愠意,伸手指向那作为舞台的湖中水榭

    眼底一阵,席临川惊喜交集她竟真的亲自上阵了

    大红的舞服在金黄的烛光下色泽耀眼,那水袖比寻常的舞服水袖长了许多,不知她练了多久才能将这样的水袖挥舞自如。

    旋转间水袖盘绕,将她纤瘦的身子圈在其中,扬起的裙摆又为这亮眼的一幕加了一笔,他惊然看着,只觉得

    只觉得这许多时候都或娇弱、或犯傻的姑娘,此时和大气磅礴的乐曲融为一体。起舞间谨肃得有些沉冷的面容恰到好处,让他们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她彼时的心绪。

    水袖上扬、挥起、在身后华丽落地,不疾不徐的动作寻不出半点纰漏,她下颌轻扬,淡看着一众宾客,竟很有点睥睨众生的冷傲之感。

    静了一瞬的曲声再起,转瞬间又是水袖裙摆齐扬,这一次的旋转更快了许多,满眼的红色直让人眼花缭乱,她的身形除却旋转却还有复杂变换,或倾或仰、或进或退,与众宾客隔

    耳闻两边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席临川却连呼吸也窒住了,发怔地望了舞台半天,才道出一句“这真是”

    却连用什么词合适都不知道了。

    “惊为”

    “天人。”

    霍予祉和霍予祚喉中微噎,兄弟二人配合着,才终于带着惊讶把这四个字说完。

    而后,霍予祉讶然看向席临川“我现在知道将军说对了。”

    “什么”席临川微愣。

    “她是不一定吃你安排的那一套的你是谁都没用。”

    “”席临川心里愈发没底了。

    原是他忐忑之下与他们说过这般担忧,他觉得她惯有自己的想法,现下她怎么想的他并拿不准。彼时,他们只笑他太患得患失,霍予祉的原话是“好歹是堂堂骠骑将军,连赫契的姑娘私底下都拿你当传奇说着,你和她共处了这么久,反倒担心她仍不肯当你妻子”

    这番话,本也一度算给了他颗定心丸了。他心存自信又不失小心地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结果

    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位扭头过来浇冷水了

    “世子殿下。”席临川面色微白地睇向他,牙关一咬,“殿下若是想临阵脱逃”

    “没有。”霍予祉一声干笑,思了一思,抬眸看向霍予祚,“帮忙查看”

    霍予祚一点头“我先去西市。”

    话音未落,骤觉案几一晃,席临川已然撑身离开,一壁向外走着一壁向二人道“我直接去城外,城中便有劳二位”

    “客气。”二人各自饮尽盏中美酒,放下酒盏,也起身离去。

    章节目录 第138章 连环

    没有见到想象中可能出现的“趁演出谢幕当众求婚”的场面,红衣松一口气之余又禁不住更悬了心。

    两相矛盾的心情各有理由,松一口气是因为那种当面告别、借旁人施压的做法实在是她所讨厌的,再度提心吊胆则是因为没有这一出,她就更加摸不清席临川到底是什么打算了。

    回到小间中在婢子的服侍下卸妆、更衣,红衣静等了半刻工夫,却不见席临川来接她。

    又过一会儿,却是绿袖来叩了门,她回头间见绿袖一笑“将军让婢子留了话,说他先走了。”

    走了

    她首次登台演出,他不来庆贺一下也就算了,还提前走了

    顿时心中冒火,未待红衣出言,绿袖却又道“还另留了一句话,说你今晚的舞着实惊艳,他看了那么多精致的乐舞,都没有比你那个更棒的。”

    这还差不多。

    罢了,放过他了。兴许他是这几日当真政务繁忙,实在累得熬不住了呢。

    红衣撇撇嘴,一语不发地倒了杯花茶来喝,看看也已褪下绿色舞服、换了家常的杏色中袖曲裾的绿袖,问她“你今晚住在竹韵馆还是回敦义坊去”

    “敦义坊。”绿袖一笑,提步进了屋来,拎了拎手中提着的东西,加重了语中的抑扬顿挫,“将军让我帮他办件事――带你去得到这花灯的地方。”

    红衣一怔,带着点惊疑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拎着的那盏花灯。

    这是她并不陌生的东西。竹韵馆首演那天恰是上元节,是以演出结束后,他就带她去了灯会。那天他揽着她,硬生生用明显动了手脚的羽箭做到了箭无虚发,拿了两盏她喜欢的花灯回去。

    但是那日的事情实际上并不让她开心,后来又有阳信公主出来横插了一杠子。二人一度闹崩,这花灯自也被她抛在脑后,搁置了许久未提――她甚至连这花灯是被她拎去了当时在敦义坊的住处、还是被他带回了席府都不记得。

    眼下他突然做了这样的安排

    红衣蹙一蹙眉头,迟疑道“我累了”

    “离得又不远。”绿袖抿笑指一指外面,“我着人套好了马车,一起去看看吧。你都这么多天没回过席府了,兴许他想做些什么呢。”

    这哪是“兴许他想做些什么”,他明摆着就是有安排在。

    红衣心下矛盾着,一边消不去那份赌气的心思,一边又有一缕好奇使劲牵引着,让她觉得很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安排――若不弄明白,她可能会憋闷好久。

    于是就这么心情纠结地跟着绿袖出了竹韵馆。相较于她的神色恹恹,绿袖看上去心情明快极了,她也就不好再显出那样的不快反带低绿袖的情绪。上了马车,直奔西市而去。

    正值夜晚人人得闲时,大夏又没有宵禁,集市中虽远不及灯会那日的沸腾,但也称得上热闹了。

    两个姑娘在人群中左拐右拐,红衣原还担心自己路痴找不到,绿袖却显然将路记得很熟了。

    很快寻得那日的摊子,仍是那天的摊主,但是不见花灯,商品已换做了女儿家日常所用的绦绳腰饰。

    红衣驻足望向绿袖,绿袖却没有上前待她开口的意思。笑吟吟地将手中花灯递过来,红衣轻一咬唇,举步上前“打扰了,请问”

    她还未问出口,对方的目光已落在她手中的花灯上,遂了然笑起,拱手道“骠骑将军差人留了这个给姑娘。”

    一只墨绿色的荷包递过来,荷包上绣着简单的竹纹,下面缀着褐色的流苏。

    这是她上元那日作为“还礼”回赠给席临川的。

    心中微微悸动,她克制着心绪将荷包接了过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荷包却还是崭新的样子,可见保存得小心。

    打开荷包上紧系的系绳,挑开包口瞅了一瞅,里面只有一张折了两折的纸笺。

    红衣把纸笺抽出来、展开,上面龙飞凤舞的,总共就四个字大将军府。

    搞什么鬼

    这里离大将军府很远的啊

    心里一阵近乎咆哮的腹诽后,她将纸笺装回了荷包里,耐着性子想眼前的商贩道了谢,气鼓鼓地往集市外走。

    回到马车上,绿袖二话不说便吩咐去大将军府,红衣抬手一挡她的话,向车夫喝道“不去回竹韵馆”

    “喏。”绿袖忍着笑递了张纸条过来,红衣瞪她一眼,压着火打开,上面的字迹依旧熟悉,比方才写“大将军府”的感觉看上去温和了一些。

    “猜你会生气。但此事实在耽搁不得,如若不去,只好等到来年我带你去b山了。”

    恍惚中毫无压力地脑补了他噙笑含歉的神色,红衣面色一沉,虽不知这是什么事竟如此讲究“时机”,还是一喟,向车夫道“去大将军府。”

    马车自街道上疾驰而过。红衣因为演出的疲乏和席临川这出让人着急的安排而窝火难免,愈想愈不高兴,绿袖在她环膝的手背上一拍“别不高兴了。要我说,公子一准儿不会让你失望,你且耐着性子瞧瞧就是,我听予祚说,他费了不少心力安排呢。”

    马车缓缓停稳,红衣探头看了一看,已到大将军府了。

    几是在她下车的同时,府门便打了开来。小厮利索地迎出门外请二人进去,另有人去请敏言长公主。

    红衣在正厅中等了一小会人,敏言长公主就到了,不待她行下礼去便伸手搀住她,微一笑,侧头吩咐婢子上酒。

    上酒

    红衣很纳闷为什么大将军府里待客竟是用酒而非用茶。

    “你猜这酒是哪里来的”敏言长公主接过酒盏递给她,又拉着她一并落座。红衣看着盏中色泽漂亮的紫色摇摇头“不知道。”

    “是临川在b山种的葡萄酿的酒。”长公主抿起笑容,目光落在婢子刚放下的琉璃碗上,拿起银匙从琉璃碗中舀了两块冰搁进她的酒盏里,“他说他从前跟你提过,但后来碰上杀手行刺,也就没管这事。这回的是今年刚酿出来的――他要我着意跟你解释一句,不是非要在你忙了一天后扰你休息,只是这酒实在讲究。”

    “讲究”红衣凝睇着酒杯,手中晃了一晃。两颗冰块在杯中一碰又向两侧分开,隔着瓷盏,依稀能觉出手上的温度愈发低了。

    “这不是长阳常见的酒,算是b山那边百姓的绝技。开窖后的头四十九天,酒味会一天比一天甘甜,第四十九天最是清甜沁人。从第五十天开始则慢慢变酸、味道也会越来越重”

    敏言长公主一壁说着,一壁自己也倒了一杯来“其实他们都喜欢味道重的,往年都是过了五十天才往长阳送。临川觉得你许会喜欢清甜些的,就特意递了话,让那边今年务必开窖就送过来。”

    结果大概也是凑巧了,她前些日子因为他在婚事上的态度不明而赌了气,索性一连数日不回府、严正表明自己的不满。倒弄得这些加急送到的酒“尴尬”了,他着人和她提了两回她都没理。

    “今天是第四十九天。”敏言长公主抿着酒笑看向她,“你尝尝看。”

    红衣撇撇嘴,终是依言抿了一口。

    轻一吸气间,酒香沁满口鼻,果是没有半分的酸涩辛辣之感,柔柔和和地蕴了满口。

    琼浆自嗓中滑过,被冰过后的清凉之感愈发分明,彷如清泉流过心间,缓缓入腹,又有一阵并不灼烧的浅浅暖意。

    “嗯其实他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但他也拿不准你打不打算接着往下看,所以”敏言长公主稍沉口气,“有的话他让我提前跟你说了。”

    红衣神色微凝,目光从酒盏移向敏言长公主。

    大约是因帮男女间传话,长公主的神色难免变得有点别扭,轻作咳嗽,才道“他说你若肯嫁给他,夫妻间闹别扭的事大概在所难免。你要生气不要紧,但别跟他赌气赌到让自己吃亏――就像这酒的事,你大可先回府去喝一杯,再接着不理他就是了。耽搁到今天,差点错过了好时候。”

    “哦”红衣应得有点讪讪,又饮了两口酒,喃喃地告诉长公主,“其实我也不是爱赌气的人,这回就是恼他非在这么大的事上捉弄个不停。明明知道我心里不安稳还半个字都不肯提前透给我,过分。”

    “唔是有点过分。”长公主浅笑着一点头表示理解她这些小心思,忖度一会儿,又道,“不过临川贯是体谅的,这回若是一反常态不顾你的愠恼而硬要瞒到底,大抵是当真有他的原因你二人间的事我也不多说什么,他若真是毫无原因地便让你憋闷这么多天,你要找他算账,本宫给你撑腰可好”

    长公主笑颜不改、从容自若,端然一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

    红衣不好意思地缩了缩,遂正了正色,向她颔首道“就不打扰长公主了,天色已晚,妾身告退。”

    “去吧。”长公主稍一点头,又从袖中摸了块腰牌出来给她,“他的腰牌。从南边城门出去,再一直往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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