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娇妾_第44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434 更新:2021-12-22 19:43:03

    来是她有意刁难小萄,实则却是为了把小萄搁在眼皮底下,毕竟她做戏给小萄受的委屈会拿捏住轻重。

    也算一举两得。

    当然,更要按席临川所说的,增加了与歌舞姬们的往来。往来间感觉就像自己在玩三国杀,对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敢放过,就是为了尽快把这“内奸”挖出来。

    这日又是在房里研究了一下午的香料,红衣被熏得脑子都发了懵,将近晚膳时,素锦道“这个时辰我们该回去了,若是一会儿公子来”

    总不好让他再一次因她们折返回去。

    “不会的。”红衣神色淡淡的,添了颗蜂蜡在铜匙中熔着,“你们这几天哪天见着他了今晚也不会过来的,一同用晚膳吧。”

    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多少都觉得她语中有几分失宠的意味。又听她一声笑,着意补充似的解释道“这几日宫中总是事多,他又进宫觐见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听上去是真话,席临川确是出府入宫去了。可仍能寻得些许失落的感觉,几人再度互望一翻,识趣地不做追问,答应陪红衣同用晚膳。

    于是一桌晚膳便备得格外丰盛,满满的一桌子菜,道道味香色美。

    红衣好似心情很好一般叫人温了果酒来,席间觥筹交错,她饮了两杯后微显醉意,笑意迷蒙地望一望酒盏“想想也是累,好好的东西,偏我喝起来还得加着小心。光是它无碍,若加了青豆,就是要命的事。”

    说着又举起酒杯自饮,低垂的目光不经意地一扫,一观几人神色。

    饮罢这杯酒,她端了碗来要盛汤。小萄眼疾手快地接了,盛好一碗放到她面前,红衣手中的瓷匙在里面舀了舀,淡声一笑“我不喜欢香菜。”

    这话一出,席间几人都愣了。

    小厨房的菜自该是按她的口味而备,根本不该出现她不喜欢的食材,眼前这钵汤里,上面飘着一层的香菜,仔细想来真不像厨子失误,而是更像红衣主动找茬。

    她侧过头去,笑睇着小萄,将碗推给她“换一碗来,我不要香菜。”

    一边说着,一边暗赞自己演刻薄反派演得还可以

    小萄面容微僵,轻应一声“诺”,取了个空碗来,重新盛汤给她。汤匙在汤钵中避来避去,却无奈香菜太多,怎么也避不干净。

    有意地让自己的神色一份份地森寒下去,准备着拍案发火的时候,红衣听得悠悠然的一句“府里传言说小萄通敌我还不信,居然是真的”

    她看向说话之人,心中发紧地维持着笑意,静了一会儿,道“并没有。”

    “红衣姐姐不是会平白待人刻薄的人。”对方撇一撇嘴,迎上她的目光,一声叹息,“我们原还羡慕你,原来你也不易,自己不痛快还要顾及公子的面子罢了,今天这里没有外人,这气我们帮你出了好了”

    末一句话大有打抱不平的口吻。红衣未及阻拦,她已看向小萄“我来时有串手串断了线,散在院子里了,一共二十五颗珠子。你去帮我捡了吧,串就不必了,珠子找齐交给红衣,改日我自己来取。”

    明摆着的刁难让红衣心中骤沉,轻一咬牙,迅速思量着怎么不露马脚地把这话驳回去,小萄已稳稳一福,一语不发地往外退去。

    几人吃完晚餐又闲聊了片刻,待得她们告辞离开时,小萄已在外待了小半个时辰。

    送她们出了院,红衣蕴着笑意等她们走远了,立即吩咐关上院门,回身便去寻小萄。

    “你傻啊”红衣一把拉起她,拽着就往屋里走,一壁走着一壁愠道,“大冷的天,让你捡珠子你就捡装装样子也就过去了,我寻同样地珠子补给她就是”

    “只怕她是为了试探娘子是真觉是奴婢做的,还是在做戏蒙她。”小萄声音发哑地伸出手来,手心里呈着已寻到的珠子,“娘子您看”

    红衣垂眸一看,当即气得想要骂人。

    那串所谓的“恰好断了线散在院子里”的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是不同的材质。小萄手里这十二三颗些便是颗颗不同。

    这就难办了。她用了什么珠子,红衣不知道,但她自己必定记得。如若红衣随意寻了珠子来补上哪怕只有一颗,她也必能看得出来,继而便会确定是红衣帮了小萄的忙,那缓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奴婢还是接着找去吧”小萄说着,将已找到的珠子塞到红衣手里,二话不说就又要出去。

    红衣压着怒意手上狠掷,数颗珠子齐砸在地,向四面迸开,节奏分明。

    “娘子”小萄讶住,不知红衣什么意思,红衣牙关一咬,再度拉过她,强拽着往自己房里走“你去歇着我等将军回来跟他说清楚今晚就收拾了她”

    这种事,双方实力那么悬殊,知道了是谁,快刀斩乱麻就好再一味地非要装下去、非要把戏做足那是有病

    “可、可万一不是她呢”小萄向后挣着问,“万一她当真只是想替娘子出口气呢”

    “别废话”红衣回头怒瞪,“我告诉你,绝对是她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我先前就是觉得越是心虚的人越是上赶着一探究竟,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的”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人在不确定局势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去试探,这个度很难把握,一不小心就会显出虚伪、露出狐狸尾巴,恰让对方抓个正着。

    “可是”小萄犹自犹豫着,被红衣握着的手挣了一挣,“奴婢还是觉得娘子先沉住气为好。”

    “为什么”红衣怒目而视,显然不想忍。。

    “因为”小萄咬咬唇,有的怯色地望向她,“因为公子今日是和陛下一起见废太子去了。此时只怕不出变数为好。”

    章节目录 第128章 太子

    诏狱中总是显得阴森得很,席临川因为擅自驱逐聿郸的事,曾经也来“小住”过一阵子。还起争执受了伤,怨愤交集,很是跟禁军都尉府互看不顺眼了些时日。

    却没想到再来,便是来见太子了。

    原该是随着皇帝同来,但临时禀进永延殿的几桩事皆有些急,不得不先议个明白,便只好叫席临川前来带人,将太子带进宫去。

    诏狱的大门一道道打开,又一番左转右拐,绕过了间间牢房,到了一方僻静凄清的地方。

    侍卫打开院门,又换了钥匙,打开正屋的房门。席临川步入房中,目光环式后定在西侧,一揖“殿下。”

    “骠骑将军。”霍予祺坐在案边未直接起身,只一欠身,笑意若常,“将军何事”

    席临川颔首,沉色禀说“陛下传召。”

    霍予祺的面容微微一颤。

    轻喟一声后,他起了身,未有迟疑地向外走去。席临川举步跟上,走了许久,终于走出这阴森压抑的诏狱,上了马车。

    车外寒风簌簌刮个不停,车内安寂无声,将这凄意衬托得更加分明。二人皆坐得端正,互不说话。直至马车停下,席临川才朝阖目静歇的道了声“殿下。”

    霍予祺睁开眼,缓一缓神,起身下了车。高大的宫门在眼前缓缓打开,他驻足凝视了一会儿在此处便能望见的含章殿,沉一口气,提步走去。

    此时,天已不早,白日里看着巍峨雄壮的宫殿在夜色下隐约有点诡秘的气息。

    太子再未停半步,路过含章殿、又走过永延殿,终于看见了皇帝所住的宣室殿。

    这感觉熟悉得很,和那么久之前一样,肃穆的殿中透出暖黄的光,在长阶最上的几级上覆着,如同一层越来越薄的轻纱。

    长阶两侧,每隔一阶便有一佩刀的侍卫,远远望去气势十足。

    席临川与霍予祺一并走过去,一路踏过长阶,席临川向殿门口的宦官道“有劳通禀。”

    那宦官轻应声“诺”,当即进了殿去。片刻,殿中传出朗然一声

    “传,骠骑将军觐见――”

    席临川闻声,还道先有别的事要议,正要举步进殿,却见方才进去通禀的那宦官已疾步折了回来,朝霍予祺稍作欠身“您一同入内便是。”

    “呵”霍予祺不觉间一声苦笑出喉,摇一摇头未作置评,与席临川一同入了殿。

    二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殿中听上去明显极了,走进内殿,席临川脚下停了一瞬,让霍予祺先行上了前,待得他施下大礼去,才一抱拳,禀道“陛下,人带到了。”

    正批着奏章的皇帝搁下笔,一时也未抬头,手在案上翻了一翻,找了本奏章出来“临川,这是何将军送来的奏章,你一会儿拿回府去看。”

    “诺。”席临川又一抱拳,上前接过奏章收起。

    皇帝这才看向太子,默了会儿,道了一句“许久未见你了。”

    “是。”太子的声音显得无力,又一叩首,道,“父皇近来可安好”

    “嫡长子谋逆,群臣议论不断,你说朕可安好”

    太子一滞,伏在地上未敢起身,静声道“儿臣不孝。”

    一本奏章掷到他面前的地上,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涉安侯请罪的奏章。”

    霍予祺将那奏章捡了起来,翻开的同时,听得皇帝道“那个宫女告诉你的所谓旧事,不过是赫契人刻意编造。你却就这样谋反,朕还险些将罪责全怪到皇后身上。”

    太子笑音清冷“父皇,您当真认为母后无辜么”

    席临川心中微震,未动声色地看向皇帝,皇帝却也未说话。

    太子又道“哦自然,父皇想是知道一切始末的。只是您可以只在意想在意的。”

    他说着直起身子,跪坐在地望向皇帝,笑音未变“但儿臣还是想说一次――儿臣谋反是母后逼的。她以为儿臣在查她的罪证,便容不下儿臣了。可实际上,儿臣查那些也并无别的意思,甚至没想过要呈给父皇”

    他苦笑低哑,短舒口气,神色坦然“儿臣只是想把事情弄明白而已。关乎生母的事,儿臣想知道得清楚一些,不应该么”

    竟是并未因此想与皇后翻脸

    席临川心生讶异,连皇帝也神色一震。久久无人应话,殿西侧一支碗口粗的红烛烧出一声裂响,如同刻意的嘲弄一般刺入三人耳中。

    皇帝睇了他一会儿,终道“可你还是反了。”

    “母后让儿臣觉得这太子位保不住不是等同于把刀架在了儿臣脖子上”太子眼眸低垂,却掩不住眼中的自嘲,须臾,一喟,“罢了。总归是儿臣自己识事不清,才落得如此地步。”

    又是一阵安静。这一次静了许久,才又有了些响声――是宦官入殿时的脚步声。

    席临川循声看去,见那托盘里只有一只酒盅,惊得一吸冷气“陛下”

    “朕只能这么做。”皇帝面色平淡,话语末音却还是没能克制住那份颤抖。阖上眼强沉口气,又缓一缓,他才再度睁开眼,“还有什么话”

    “我”霍予祺颔首思忖少顷,道,“儿臣想见见母后。”

    “不行。”皇帝的回绝干脆得近乎残忍。顿了一顿,却又问他,“为何”

    “这十余年,到底多劳母后照顾。”霍予祺蕴起微笑,“其实儿臣早知道母后不喜欢儿臣,也知道自己资质平庸难堪大任许多事,多亏有母后担待,儿臣想道声谢。”

    他的口吻平淡极了,寻不出任何面对鸩酒的恐惧。

    停顿片刻,又自己摇了头“不去也罢。但父皇,儿臣想知道,您是不是也一直不喜欢儿臣因为儿臣的生母、或者因为儿臣自己不合父皇的心意您是不是当真如外人所说,觉得这个儿子实则还不如骠骑将军能堪大任”

    “殿下”席临川忍不住口气一沉,后面的话却因皇帝抬手示意噤声而生生噎住。皇帝只睇着儿子,未行作答,淡声道“你若想去见皇后,就去。”

    “多谢父皇。”霍予祺神色黯淡地道了声谢,继而看向席临川,问他,“仍是骠骑将军押送”

    皇帝点了头,目光在席临川面上一划而过“去吧。”

    “父皇”霍予祺的目光倏尔落寞,凝视了父亲好一会儿,又笑意森冷地看向席临川,“可否有劳将军,先行去禀母后一声,我迟些去。”

    席临川点头,继而向皇帝一揖,告退离去。

    足下未停地一直行到殿门口,隔得远远的,背后传来的话语显得不真切,却犹能听得完整,森森凉凉的,激得他浑身一冷

    “父皇,来日不论儿臣的哪位弟弟继位,还劳父皇告诉他一声,除掉席临川的那天,必要写封信烧给儿臣。”

    席临川踏出宣室殿,朝着长秋宫而去,一路都觉寒风刻骨。

    那般可怕的冷意,好像夹杂着太子多年来积攒的嫉恨,汇成风在耳边呜咽着、又刮进骨缝里,冻得浑身留不住一点温度。

    他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只怕霍予祺是对的,位高权重的将领素来易遭新君忌惮。目下自己已然官位显赫,如若没有像上一世时那般早死、而是活了很多年,待得皇帝驾崩时必定势力会更大。

    故此不止是积怨多年的霍予祺,换一位皇子登基大约也是一样的。彼时绝不是要他的命就可了事,而是要斩草除根。

    又一阵寒风刮过,席临川蓦醒了神,将思绪从这离得尚远的担忧中抽离出来。望一望已在眼前的长秋宫,举步上前,向门口的宦官道“有劳中贵人禀一声,太废太子想见皇后娘娘,陛下准了,晚些便来。”

    那宦官一惊,连忙进殿去回话了。席临川便也未多作停留,提步折返宣室殿。强摒着各样思绪不作多想,眉心却越皱越紧,如同中了什么魔咒一样,觉得心里一片空洞。

    宣室殿和片刻前一样,还是安安静静的。

    殿中的宫人早在他与霍予祺来前便尽数被遣了出来,见他折回来也未作阻拦,躬身一揖,请他入殿。

    席临川沉吟着踱步进去,走过前殿又踏入正殿,下意识地抬眼一扫,登时目光狠滞

    “陛下”他愕然看着皇帝,皇帝仍半蹲在地未动,身上的轻颤根本克制不住。

    “陛下”席临川连忙上前搀扶,却被皇帝抬手制止。皇帝有些无措地挥手扫开掉在身边的酒盅,空洞的视线四下看了许久,终于迫着自己看向躺在地上已无气息的儿子。

    霍予祺双目未闭,尚未褪尽光泽的双眼仍死死地望着皇帝方才所坐的方向。席临川看到皇帝牙关紧咬着,嘴唇颤得厉害,眉头紧锁,虽则无声无泪,却掩不住那份痛苦。

    “祺儿”终于听到这样两个字,低哑的声音中压制着万千情绪。皇帝无力地握住长子的手,手上一紧再紧,却仍阻不住那份温度逐渐失去。

    席临川一个字也劝不出,喉中微哽地安静候着。不知过了多久,再听得皇帝说话时,那声音已然平静下来“临川。”

    “臣在。”他忙是一揖,便见皇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然则未及他上前搀扶,就已径自站稳,“代朕写道旨意来。”

    皇帝话音落下时一声叹息重得仿佛有重石压下,席临川拱手应了声“诺”,遂去侧旁笔墨齐备的案前落了座。

    他展开一卷明黄丝帛,执笔蘸墨,静等皇帝旨意。

    “传旨”皇帝再度深深一喟之后,口吻生硬,“皇长子霍予祺谋逆,已于宣室殿赐死。此等乱臣贼子,家国不容,着以庶人草葬。太子府近侍、近军枭首示众,太子妃史氏赐死,子女皆贬为庶人,无旨不得再入长阳。”

    那原带颤抖的话语,越说到后面便越淡漠,淡漠得仿佛只在发落一个毫无关系、无关紧要的乱臣。

    语罢,皇帝转过身去,不再多看长子一眼,扬音道“来人,收尸。”

    章节目录 第129章 相问

    席临川回到府中时已是深夜。心中仍止不住地发空,驻足思量了一会儿,向红衣所住的维祯苑去。

    因二人尚未圆房,他从不曾这么晚来找过她,下人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是以整个维祯苑都黑漆漆的,站在院门口,只能看见正屋中有一缕微微的光。

    他走进去,见侧屋也有微光,她的卧房却全然黑着,只道她今日睡在了侧屋。便提步走了进去,离得近些了,借着那烛光一看,才发现并不是红衣。

    席临川便要转身离开,榻上睡着的人却很惊醒,蓦地睁开眼,迷糊中借着光线一看,登时坐了起来“公子”

    席临川停下脚,回头看着她思量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睡这儿了”

    “奴婢”小萄一时不知从何处解释为宜,踌躇间,他已点了头“知道了,睡吧。”

    说罢便朝着红衣的卧房去了,在门口停了脚,望一望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

    觉得她这睡法真是“与世隔绝”。

    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走得很有些蹑手蹑脚。不想扰了她休息,又实在对她房中布局不够熟悉。是以虽然走得“提心吊胆”,还是不小心碰了旁边的一只矮柜。

    柜上放着的几只瓷盏一晃,席临川连忙伸手想扶稳,慌乱间却又格外添了乱,但听“啪”地一声,他闭眼吸气,暗自恼火不已。

    “谁”红衣即刻醒来,惊得弹坐起身,黑暗中费力地辩一辩那身影,一讶,“将军”

    “嗯。”席临川尴尬地应了一声,又短促一咳,黑暗中的声音带着歉意,“抱歉扰你”

    “出什么事了”红衣摸索着要下榻去点灯来,自己也看不清楚,好在小萄先一步掌了灯进来,又添了两盏灯,房中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借着黄光望向他,那疲惫的神色下似藏着许多情绪。于是她还是下了榻,走到他面前,怔怔地问他“怎么了”

    席临川没有说话。目光在她面上定了许久,蓦地伸手将她拽进怀中。红衣大惊,下意识地挣扎,他却搂得愈紧。

    “将军你”她便不敢再挣了,战战兢兢地在他怀里待着,再度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红衣。”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轻颤。她静等着他的话,等了许久,却听得他说,“今晚我能在这儿待着么”

    她一怔。

    “我不动你。”他立即补充道。

    红衣点点头“好”

    她说罢轻轻一挣,从他怀中脱出来的同时执起他的手往榻边去。而后自己先翻身上了榻,钻进被子里,拍一拍旁边留出来的地方“躺下说”

    因困乏而十分软糯的声音听得席临川一笑,并未直接躺下,而是先问了一句“这么信得过我”

    “君子一诺千金。”红衣侧躺着,明眸凝望着他,“我信你不是会爽约的人也知你今日必是遇上什么大事了,说出来便是,我听着。”

    这口气大有些“讲义气”的味道,席临川便又一笑,吩咐小萄回去睡,自己未褪衣衫便躺了下去。有意与她保留了一尺距离,他望着她静了一会儿,道“太子死了。”

    “啊”红衣微一惊,想一想,问道,“赐死”

    “嗯。”席临川点头,睇着她的目光未变,又沉默须臾,问她,“有哪些事,是会让你从此不愿再跟着我、必要离开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红衣一愕。

    她从未想过这个,更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倒也清楚他眼下是有心事,便暂且按下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如实答道“比如你有了别的女人”

    “哦。”他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一应,又问,“还有呢”

    还有

    红衣禁不住蹙了眉头,苦思起来,好像一时想不到什么,只得说“难说比如有一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就肯定过自己的日子去了;又或是感觉到感情不和那强扭的瓜不甜。”

    说来说去都是感情上的事,要么是他变心、要么是她变心的意思。席临川哑声一笑,问得更明白了些“其他的呢譬如我若没了官职――什么官职都没有。甚至可能不再留在长阳,府邸仆婢都不一定再有”

    红衣惊得眉心狠跳,惊疑不已“怎么这样说”

    “世事难料,只是先问一问。”他话语平静,而后催促道,“你究竟怎么想”

    她缄默了一阵子。

    席临川睇着她为难的神色,苦涩一笑“当我没问。”

    “嗯”红衣扯扯嘴角,复抬眸望向他这复杂到她看不懂的神色,身子一挪,向他怀里钻去。手环在他腰上,她闷闷道,“我想有一场婚礼,但不是为了那将军夫人的名号的怎么说呢我想要的是能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罢了。所以你是不是将军,对我来说其实并不要紧。”

    她说着抬起头,明眸轻眨间,羽睫在他下颌上一划“我从来不鄙视没钱或是没地位的人,只会瞧不起不上进的人――你显然不是这种人啊。所以就算你遇上了什么事,一切都没了、连长阳都不能待了,换个地方,也还是会慢慢好起来的吧”

    她思量着,抿唇一笑“顶不济了,靠我跳舞也还能先撑上些时日呢我好歹也是在长阳小有名气的舞姬了,换个地方,想也混不到太差”

    这番答案,多少让席临川有些意外。

    他并不怕她给他个残忍而现实的结果,也想过以她简单的性子,可能会不做多想地告诉他不在意、给他心中添一份力。

    却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个诚恳而又切合实际的说法,既让他舒心,又并不是在哄骗他。

    他揽在她背上的手微一紧,长松了口气,浅笑道“多谢。”

    “不谢”红衣咬一咬唇,思忖片刻,问他,“将军困么”

    “有些。”席临川一笑,“不过还好,陛下说了明日我可不去早朝。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红衣点一点头,遂将晚膳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告诉他丝缎对小萄的刻意刁难,又说起那串颗颗珠子都不一样的手串,而后虚心问他“可是我多心么”

    席临川沉吟一会儿,答说“不像”。继而却也没再说什么,伸手推推她,示意往里睡些,打了个哈欠“明日再说。”

    经过这番折腾,翌日红衣醒得比往常更晚了些。

    刚坐起身就见小萄上了前,她看向小萄有点发白的面色,锁眉道“怎么了”

    “公子把丝缎姑娘交给禁军都尉府了”小萄道。

    红衣一愣“真的”

    “是。”小萄连连点头,“早上一起床便吩咐下去了齐伯带人直接去乐坊押人来着。听说那会儿丝缎姑娘还在梳妆,头发半披半绾的,就被押出了府去。”

    想想昨日她们那般小心谨慎的,他做决定倒是快

    红衣松一口气,遂下了榻,坐到妆前让小萄帮自己盘发。

    目光在镜中一扫,不觉微微一停。她注意到小萄腕上的一串手链,很正的红色,该是不错的珊瑚珠子。

    看上去却是短了些,勒在腕上紧紧的,她几乎都能看到她皮肤上被勒出的浅淡红痕了。

    红衣托腮瞧了一会儿,左看右看都不顺眼。

    便伸手打开妆台抽屉,低头翻了一翻,寻了一串自己的珊瑚手串出来,噙笑递给她“喏,去把手串换了吧。你腕上那串也太紧了带着多不舒服”

    小萄持着梳子的手一顿,望向自己腕上带着的那串手串,隐有紧张之色。

    红衣看着她的神色,了然一哂“有特殊意义”

    “是”小萄点点头,复又继续为她梳头,“今天是奴婢的生辰,这珠子是”

    红衣接口道“特殊的人送的”

    小萄轻一咬唇,再度点头,双颊泛红地避开她从镜中投过来的视线。

    红衣却有意不理她这份羞赧,笑意愈盛,刨根问底“什么特殊的人”

    “从前认识的一位贵人”小萄的声音低若蚊蝇,说着,抬眸觑一觑她,又嗫嚅道,“娘子别问了好久以前的事了。”

    “好,我不问了。”红衣一点头,配合地改换了话题,“先前不知今日是你生辰,现在知道了。一会儿你也收拾收拾,我们出府去,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随你,我请客,算给你庆生。”

    “娘子”小萄一阵讶异,滞了半天,“哪有这样的规矩”

    “维祯苑的规矩我说了算。”红衣口气明快地一笑。说着,也不让她再帮着梳头了,径自随手一绾,挑了两只发钗攒住。再度看向她那一脸愕然的神色,诚恳道,“你今年及笄啊要紧的生辰,别亏了自己。”

    章节目录 第130章 初夏

    像红衣这种眉开眼笑、心甘情愿、走东串西,只为给自家丫鬟“买买买”的,大概实在是挺少的

    是以这过程中,各店铺掌柜的反应变化实在明显――先是笑脸相迎,作着揖问她需要什么;见她说是给身边的婢子挑些东西时,热情减半;再观察一会儿,意识到这位花钱真不含糊的时候,立刻又恢复成热情的样子。

    如此大半日下来,发钗挑了五六支、耳坠挑得七八对,胭脂水粉各选了两样适合小萄的。末了又进了布庄,红衣琢磨着快到春夏交替的时候了,就选了几匹新上的雅致又清凉的料子来,有给小萄的也有给自己的。

    付了钱,吩咐伙计直接送到府上去,愉快地一拉小萄的手“走,吃东西去。”

    逛了一天的街实在很饿,要不是满足购物欲的感觉实在酸爽,红衣大概早已走不动了――说起来,穿越之后还没这样好好地逛过街,席府里一切皆有,各样时兴的东西也都有专人负责置办。在府外的那段时间她又总忙得很,偶尔花上半个时辰和绿袖一起逛上一逛,就算不错的了。

    二人到了宜膳居门口,由小二带着直奔二楼雅间,在小二前去沏茶的时候,小萄终于忍不住道“娘子”

    “嗯”红衣先行落了座,小萄踌躇着,道,“您今天林林总总的花了不少钱了。其实府里有规矩,您花这么多钱就为给奴婢买东西齐伯虽是说不了什么,但心里难免要觉得娘子您不合适了。”

    “哦。”红衣笑吟吟地支着下颌看她,悠哉哉问,“那你什么意思”

    小萄一咬嘴唇,望一望她,嗫嚅道“奴婢是想说您把总共开销多少告诉奴婢吧,日后奴婢用月钱自己补上。府里上下这么多人看着,非议能少惹就少惹,不值当的。”

    红衣“呀”了一声,笑舒口气,美目轻翻着,啧嘴道“咱小萄到底是公子差过来的人,心思通透、规矩也懂得齐全,眼下教育起我来了,我怎么驳好”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萄被这话一惊,即要跪下谢罪。红衣伸手一拦,手上轻拽,反倒就势拉着她坐下了“逗你的。实话跟你说,今天我没花府里的钱,拿的是我从前在竹韵馆赚的钱。这钱连将军都不管,更没走府里的账,我就是一会儿出去拿它给自己置套宅子你都不用担心”

    小萄听得微讶,红衣在她手背上一拍,笑意明快“别这眼神。赚钱的动力就是花钱嘛你安心就好。”

    语音未落,小二端了茶水来呈给二人,同时还拿了菜单来。竹制的菜单样子独特,菜单上字迹漂亮,红衣草草一扫,道了句“我要红糖糍粑”,便将菜单递给小萄“其他的,你看着办。”

    刚从讶然中缓过来的小萄再度讶住,便听红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手指在菜单上一敲,笑说“今天你生辰啊。”

    她才终于点起菜来,看来看去细细挑着,有几道显然是依着红衣得口味来的。点完后小二离开,红衣伏在案上阖眼歇着,直到菜全上齐。

    睇一眼小萄,红衣主动跟她说了“别那么多规矩,你吃你的。”就径自落了筷子,夹起一块糍粑搁进碟子里,吃得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6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