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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43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566 更新:2021-12-22 19:43:02

    嘬手指,转而便再度负过手去,顷刻恢复成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这反差让她很滞了会儿,很久以前生过的讶异又一次浮上心头。再度觉得其实许多时候,抛开将军的身份和朝中的纷扰不提,他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自有这个年龄忍不住的一些小动作,和他能否在全力角逐间运筹帷幄没有关系。

    低头看一看,她也揪了一颗山楂下来,回身递到他嘴边。

    温唇在她夹着山楂的两指上一拂而过,然后她看到他严肃地品了一品,吐了两个字“没糖。”

    “”当即就没了欣赏他的心思。

    如此一路吃吃走走,走得很慢,便也不怎么觉得累。小萄沿路买了不少小姑娘喜欢的物件,走到庙门前时已是两手满满。

    庙与山上树林间隔了一块不小的空地,清扫得干净。他们见庙门口恰好人多,便驻足静等了一会儿。

    林中那数道黑影也停下来,藏在夜色下的树或石后,隐住行迹。

    入得院中,两颗参天大树让红衣蓦地眼前一亮。

    那树上挂满了一只只红封,由四面房屋中映出来的暖光将这一片红绿交叠照得温馨,每一只红封都被那光镀出了一圈淡金,温温润润的,似在守护祈福者的心愿。

    正堂的佛像前,拜佛的人不少,亦有一位老和尚在解签。红衣便回头看向小萄“你去求签”

    “嗯。”小萄点点头,明眸遂看向席临川,见他也颔首同意,才朝那大门去了。

    “等等。”红衣一唤,跟上去添了两张银票给她,“帮我求两只红封出来,余下的钱献进功德箱就是了。”

    “诺。”小萄屈膝一福,复向那道门走去。红衣笑而执起席临川的手,愉悦轻松地走向西边那颗树。

    一只只红封是系了红线挂在树上的,随着轻风微微转动。红封上都看不见祈愿内容,只能看到祈愿人的名字。

    有不少都是成双成对,字迹多是一个娟秀一个潇洒,可见该是双双眷侣所留。

    背后的那一排厢房上,几道黑影窜上屋檐,伏在屋脊后面,静待着院中人少些的时刻。

    小萄在正堂中懵了一会儿,看看眼前巨大的金佛,又看看金佛和自己间的人头攒动

    觉得等到自己求完签再去送红封不合适。

    便先去买了红封,挑了一对儿图案既吉祥又能拼在一起的,便去寻红衣。

    “娘子。”她把红封呈过去,四下看看,瞧见树边有已备好的案桌笔墨,便又施了礼,要继续等着求签去。

    眼眸抬起,小萄被眼前一闪而过的景象惊了一跳。

    数道黑影疾闪着隐入廊下立柱后,速度之快,让她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背对着那一边的红衣已然走向案桌,在厚实的蒲团上跪坐下来,抽出红封中的红纸,执笔蘸墨。

    席临川凑过来要看,她猛地一倾身将红纸盖得严实,挑眉怒瞪“看了就不灵了”

    “哦”他只好讪讪地缩回去,也执了笔,自己写自己的。

    红衣挪开身子,看看自己刚写下的“祈愿”两字,痛苦地轻扯嘴角――字实在太丑了。

    再看看旁边席临川笔过宣纸如行云流水的样子,自己简直没有勇气继续写下去。望着纸纠结了半天,只好把什么“文艺范儿”、“小清新”都舍去,原本总结了半天的浪漫言辞被无尽删除、压缩,最后缩减成四个字举案齐眉。

    嗯也挺美好的,而且意思明确。

    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红衣悠哉哉地将纸装回红封,旁边的席临川也装好了。

    看一看树边支着的梯子,席临川伸手将她手中的红封一抽“我来挂。”

    他便攀上了梯子,红衣含着笑意从案边站起身,才见小萄仍傻在那儿。

    “小萄”她唤了一声,小萄没有反应,她疑惑地走上前去,一拍小萄的肩头,“看什么呢”

    猝不及防地,小萄忽地侧身向她撞来,她条件反射地想定稳脚,却被那一声喊得破音的“娘子小心”惊得脱力。

    张惶中陡见一支短箭自小萄身后划过,清晰地闻得小萄一声低呼

    下一瞬,小萄已连滚带爬地起了身,牙关一咬直朝那回廊奔去。红衣一诧,未及多思便要举步追去,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席临川一拽,低喝传来“等着”

    章节目录 第125章 怨恨

    身子向后猛跌,红衣连退几步后扶住了那棵祈福的大树才站住。

    惊慌望去,席临川已拔剑上前,廊下几道黑影一见,足下用力跃上房檐。

    显是要跑的架势,却见先一步奔去的小萄同样纵身一跃,双臂在最后一人双脚处一抱,竟将那人拉了回来,双双跌在地上。

    “小萄”红衣惊得一叫,话音未落,那人手中刀起,直朝小萄背心刺下。

    红衣只觉眼前被那刀锋震得一白,叫都再叫不出。

    小萄却未松手,双臂仍死抱着那人。杀手心中一急,利刃拔起、再落

    “铛”地一声被人狠挡开来。

    席临川眸中杀意腾起,挡住刀刃的剑在手上一转,刺入对方腋下又向上猛扬,生将那人的胳膊割了下来。

    身形飞转,他无声地再逼上前,脚下横扫而过,尚未站稳脚的杀手即被扫倒,甫要起身反抗,剑尖却已抵在喉间。

    “谁的人”席临川沉喝道,红衣却无暇顾及这个,跌跌撞撞地冲过去,颤抖不止地去扶小萄。

    背上一处刀伤很深,流个不停的血将她淡青色的曲裾染出一片暗红,红衣无措地扶住她,片刻,觉出怀中动静不对。

    呜呜咽咽的哭声低低传来,虽然虚弱却始终不止。她不知小萄在哭什么,只怕她这般一哭更动了伤口,望着那一处越殷越大的血迹,哄得磕磕巴巴“小萄,你你忍一忍,一会儿便找郎中来。”

    小萄却还是继续哭着,贝齿紧咬着嘴唇,眼中黯淡无光。

    庙中的人本就不少,忽见此变故,皆围过来一观究竟。

    很快,更有附近的官兵涌上山来,将几人团团围住,拔刀相向。

    “找郎中来”红衣喊得声嘶力竭,一众官兵则被眼前这鲜血淋漓的景象惊呆了,自无人理她。

    “将军”红衣的声音近乎崩溃,席临川四下一望,知眼前之人必逃不了,手在腰间一扯,将一物向离得最近的官兵丢去。

    那官兵未及反应便伸手接了,定下神一看

    被赫然写着“骠骑将军”四字的腰牌吓住。

    整个寺院很快就戒了严,游玩祈福的百姓皆被挡了出去,又有数名郎中一并上了山,手忙脚乱地把小萄往侧边的厢房扶。

    席临川差人去涉安侯府传了话,仍守着那杀手半步不离。红衣则随着小萄进了厢房,帮着郎中们一齐将她扶上了榻,提心吊胆地祈祷别是致命伤。

    聿郸很快便带着人亲自来了,原就已归于安静的寺院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与席临川互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走向那跌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蒙面杀手,离得还有步远时,听得那人用赫契语道了一声“殿下”

    “你是赫契人”他未及多想便用赫契语回了一问,眉心蓦地一皱,喝问,“谁派你来的”

    本不该见血的佛门净地就这样充满了戾气,连问几句未得答语,聿郸大怒,叫了个郎中出来,简单地给他一扎伤口,便吩咐押去侯府关着。

    “看住了,不许他自尽。”席临川淡色补了一句,那官兵郑重应了声“诺”,押着人走了。

    聿郸轻有一怔,睇一睇席临川,遂一苦笑“将军信不过我”

    席临川未直接作答,笑音短促,只回道“这是君侯的封地,那人是赫契人。”

    原该在上元夜热闹至天明的寺院,便这样安寂了一夜。

    一轮圆月在天边散着凄凄寒光,偶有云烟飘过,那寒意便更甚了些。

    僧人们照旧打坐念经,停下时偶尔望一望西侧的厢房,难免哀声一叹,再为那边的伤者祈祷一翻。

    郎中说小萄的伤并未伤及要害,但也伤得不轻,流了许多血,须得静养些时日。

    红衣一听,立即去和主持打了个商量,央他许她们借助这厢房些时日。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没有拒绝,她这才松一口气,又折回那厢房里。

    小萄还是那副样子,趴在榻上任由旁的婢子为她清理伤口,头侧向一边,失神的眼中没有光采,眼泪始终流个不停。

    红衣简直担心,照她这么个哭法,会把身体里的水分都哭个干净。

    “小萄。”她轻唤着走上前去,迟疑着问道,“想吃什么我着人买去。”

    小萄只摇一摇头,没有半个字的应答。红衣有些担忧地望向郎中,那郎中却说若没胃口,暂且不吃也可,先由着她歇一歇。

    她也确是流血太多,又这么哭了许久,待得婢女们为她处理好伤口,很快就没了支撑的力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红衣在榻边静守着,越想越觉得小萄这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会哭个不停,但又猜不出是什么事。

    “红衣”席临川踏进房门一看,立即噤声,见红衣回过头来,动着口型指一指外面回去歇息。

    他揽着她踏过石阶一路下山。

    因为方才的变数,外面的灯会也凄清了。摊贩们皆已撤走,留下一些不便拿走的笼灯挂在枝头,零零星星的,倒恰为他们照亮了路。

    寒风轻刮,红衣打了个寒噤,紧一紧斗篷,回眸向山顶望去“小萄”

    “会没事的。”他的声音平平和和地压住风声,“我问了郎中,药皆用最好的,你放心就是。”

    红衣点一点头,默了一会儿,却还是不放心地道“一会儿差人给她多送两床被子来,山上冷。”

    待得他们回到涉安侯府,才知府中出事了。

    管家引着二人直朝聿郸住处而去,一边走着一边急急解释“不知出了什么事君侯忽地要请旨休了夫人。可这位夫人不仅是汗王为他挑的,后来还受了陛下的赐封有劳将军好好劝劝,万万休不得啊。”

    二人听他这样一说,联想方才之事,便将原因猜了个不离十。

    一时也不好承诺必将聿郸劝住,只冷着张脸跟着管家去。夜色下他们显得行色匆匆,而偶尔经过的仆婢则都一脸惊意难掩,退到一旁给他们让道。

    “你对得起父王吗”

    带着哭腔的女声灌入耳中,席临川在院门边驻足一望,一时真不太想拦着聿郸休妻。

    末了还是入了院,与红衣一齐踏入房中。便见琪拉目光一移,满眼的委屈转而成了愤然,指着二人怒道“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琪拉”聿郸沉容一喝,琪拉狠一咬唇,忍了一忍,仍是道“父王死在他手里我兄长死在他手里那么多赫契勇士都死在他手里如今你还要为了所谓的和睦,去向大夏的皇帝请旨谢罪你想过王廷的颜面吗”

    她这话说得可是一点也不委婉。

    眼见外人在眼前,聿郸长吸一口气,强压怒意,向席临川一揖“让将军见笑了。”

    席临川则看向琪拉,眸色平静“你派的杀手”

    琪拉咬牙未言,他冷一笑“旁人还都说生于草原的赫契人行事直接豪爽。归根到底却是真刀真枪打不过,便来暗杀――在下已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你活该”琪拉切齿而道,席临川却未否认“是啊,我活该。”

    他向前踱了两步,看看聿郸又再度看向琪拉“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该。”

    他的神色太过不善,口中的凛意更让琪拉一滞,他神色犹淡,语气定定地又道“你的人伤了我府里的一个婢女,那是内子身边很要紧的人。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顾及从前与涉安侯的交情了,必定先带人杀你偿命,再向陛下请罪。”

    他说着清冷而笑“谁让你们归顺了大夏呢――归顺了大夏就要守大夏的规矩,惹是生非殃及自己,你活该。”

    这话,直说得琪拉浑身一冷。

    “其余的――君侯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席临川朝聿郸略一颔首,“这与我无关,我是否追究此事,与她今后是否还是涉安侯府人也无关。”

    红衣在旁安静听着,自未说什么心软的话同他“唱反调”。心下十分喜欢他这处理事情的方式――该君子的时候,十分谦和;需要硬气的时候,他也有底气“流氓”一把。

    房中沉默下来,少顷,席临川神色微松“红衣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去休息了。”

    “等等。”红衣下意识地一挣他揽过来的手,目光投向琪拉,压着恨意,问得平静“害我又犯敏症的也是你”

    琪拉冷哼未言。

    “你怎么知道我对青豆过敏的”她凝睇着她又道。

    琪拉蔑然一笑。

    “谁告诉你的”红衣愠怒,“连涉安侯都不知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琪拉循循地吁出一口气,眸中笑意温婉,一步步地踱向她,忽地扬音一笑“说得好像这是什么难事一样是你自己傻、自己识人不准,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我如是你,必定没脸来这般质问。”

    “你什么意思”红衣轻颤着一喝,或多或少地猜出,许是和自己相熟的人出了岔子。

    “我要不要告诉你呢”琪拉说着,笑吟吟的目光转向席临川,“毕竟,将军方才发了狠话,若那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会杀我偿命的。”

    章节目录 第126章 迷雾

    席临川实在没闲心跟这张口便全是怨愤的琪拉多做交涉,迎上她那副等着看好戏的面容,他眉头一挑,便拉着红衣走了。

    并不打算让红衣就此发火、真让她看了这好戏。

    被他大步揽出了聿郸的住处,红衣气得直咬牙,在寒风中一吹又冷静下些许,兀自将那想打人的心忍下来。

    二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席临川一喟,问她“你打算如何”

    是指对小萄

    红衣默了会儿,摇摇头“明日再说吧。这么晚了,也不好再上山一趟。”

    “嗯。”席临川稍一点头,想一想,又说,“你如是想,我可以先把派上去照顾她的人撤下来。”

    “不用。”红衣还是摇头,眉心紧蹙地吸一口凉气,将烦乱地思绪理清了些,告诉他说,“明日我会去问她的,在弄明白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做。”

    席临川又一喟,也不再劝她,沉默地往住处走。

    红衣稍抬起头,月色下,他的面容似乎格外阴沉了些,郁郁不言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衣翻来覆去了一个彻夜没睡。一半是担心小萄的伤势,另一半则是因为琪拉的话。

    自她回到席府之后,多少和从前相熟的歌舞姬们疏远了些――毕竟,她们也是敏言长公主赐进来“侍奉”席临川的,席临川不喜欢,就格外避着些。他倒不曾和红衣说过什么,只是一连两次,他到红衣房中找她时见她们在,寻个理由便转头走了。

    既给了红衣面子,又把自己折返的原因表露得十分明确。

    如此一来,红衣和那一众歌舞姬都心里有数,这又到底是席临川的府邸,弄得他来看她不方便实在不合适。

    便走动得少了,日子久了,也就不似从前般亲近了。

    绿袖又还在祁川,在这样的情状下,与红衣日日相伴的就只有小萄。因小萄小她四五岁,红衣总拿她当小妹妹看,自认没亏待过她,如今若是她害了自己

    红衣长声叹了口气,心知若真是那般,自己也是狠不下心要她的命的。她心里那些来自于现代的思维始终褪不干净,至今依旧不认为“个人”有资格去取旁人的命。

    是以若真是那样,她能做的最狠心的事大约也就是把她交给席临川处置、自己不闻不问了

    黑暗中一声长叹,红衣烦躁地叫了值夜的婢子近来,坐起身问“什么时辰了”

    “刚卯时。”婢子回道。

    也就是早上五点一个说早也不算太早的时候。

    红衣纠结了一会儿,觉得反正也是睡不着,索性就这么起了身,吩咐婢子掌灯备水盥洗,自己则取了衣服来穿,口中道“公子醒了你告诉他一声,我上山去看小萄会带两个人跟着,叫他不比担心我。”

    那婢子连忙应下,又唤了同伴近来服侍她盥洗。简单地吃了些早餐,红衣又让厨房备了几样清淡的吃食,装在食盒里,朝山上去了。

    带两个人是为防身,她就挑了两个体格健硕的男丁跟着。走了约莫半刻功夫便到了山顶,想了一想,觉得让二人进去并不合适,就让他们守在了门口,自己接过食盒进了房里。

    房中静静的,只有两个婢子留在房里,一个伏在案旁、一个伏在榻边,都睡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细一看,小萄却是醒着的。

    似乎一夜之间瘦了不少,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愈显无神,毫无生气地趴在她上,直至她走近了才有些反应“娘子”

    她一出声,那两个婢子即被惊醒了,起身向红衣见礼。红衣摆摆手让二人出去,坐下身笑问小萄“你怎么样”

    “还好。”小萄答得无力,见她从食盒里取了吃的出来,就要撑身坐起来,被红衣在肩头轻一按“你别动了,我喂你。”

    “这怎么行”小萄肩头一悚,红衣却已端起粥碗,舀了勺粥送到她口边,淡笑道“没什么不行。快吃,吃完我有话问你。”

    大约是寻到她话里有话的意味,小萄眼底微一颤,便不再拒绝,乖乖地把那口粥吃了下去。

    房中的寂静无声维持了好久,在炭火盈出的暖意中,红衣身上却越发冷了。眼看着粥已吃完了大半碗,她止不住地去想一会儿该怎么问,又不住地脑补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小萄则不停地打量她的神色,虽是吃了不少粥、又吃了小半个豆包,却食而不知其味。

    终于熬完了这顿沉寂的早餐,小萄咬一咬唇,主动问她“娘子要问什么”

    “嗯”红衣略作踌躇,抿起笑容,问说,“昨天你干什么抱着那杀手不放不要命了么”

    小萄一怔,目光定定地打量着她,须臾,笑音低哑“娘子知道了”

    “什么”红衣一时无措,但见她悲戚的神色那般坚定,知道掩饰也掩饰不住,一声轻咳,“咳是。”

    小萄的秀眉在强忍哭意中搐了一搐,又问“那、那公子是不是也知道了”

    红衣一时怔住,未及作答,搁在榻边的手被她一握,听得她惊慌道“如果如果公子不知道,娘子您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你”红衣不觉蹙了眉头,审视着她这番慌意,想不多心都难,“你在想什么”

    “我不是有意的。”小萄轻发着抖,望向她的眼中添了怯意,默了一会儿,将手缩了回来,“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涉安侯夫人问奴婢娘子平日里有甚要注意的事没有,奴婢只道是行待客之道,想打点得细致些,便告诉她娘子不能吃青豆。可是可是”

    她望向红衣,不敢再说下去,红衣却是越听越疑惑,皱一皱眉头,声音有点僵硬“若是这样,这不干你的事,你怕成这样做什么”

    小萄立时贝齿紧咬,神情紧张地忍了好久,红衣终是一叹“你说就是。我若觉得无碍,就不告诉公子。”

    小萄眼圈一红,挣扎片刻,还是哭了出来“我看到娘子犯敏症才知她要害娘子一时气急了,就想去和她说个明白。可到了她的住处的时候,恰好见到她吩咐下人暗中跟着公子和娘子去灯会。娘子、娘子求您别告诉公子奴婢不是有意隐瞒的,奴婢原想去禀公子的可是、可是听说公子因为娘子过敏的事,已经在查奴婢了,奴婢实在怕越抹越黑”

    所以她便不敢说了,加之又不清楚琪拉派人跟着是要干什么,也未料到竟会直接下了杀手。

    “娘子求您饶奴婢这一次,您要如何责罚都不要紧,但求您”

    这话听上去很奇怪。乍听之下像是怕死,后面却又说“怎么责罚都可以”。红衣思量中眉头皱得愈发深了,狐疑地打量着她,斟酌着如何追问才能把话彻底问轻。

    “娘子”小萄满面乞求,加上因伤虚弱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无助。见红衣不言,嗫嚅着又说,“娘子若告诉公子,奴婢的家人”

    “他不是会迁怒旁人的人。”红衣脱口而出地为席临川辩解着,小萄眼眶一红,迅速摇头“奴婢家里指望着这份月钱呢”

    “你别唬我。”红衣克制着心里慢慢滋生的同情心,维持着一张冷面,“若是真图月钱,哪还有什么凭我责罚的话我如是要你的命呢――快把实话说了,再有隐瞒,谁都帮不了你。”

    “我”小萄的声音哽咽起来,咬一咬牙,强要撑起身来。

    “你干什么”红衣蹙眉看着,忍着没有扶她。她便自己牙关紧咬地挪下了榻,一手撑着榻沿,朝红衣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红衣惊得猛站起来,扶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小萄俯身一拜,语声虚却清晰“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娘子您、您杀了奴婢也没关系,奴婢怕死,但”

    她扶在地上的手一紧,续说“若奴婢死了按规矩”

    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小萄的贝齿在唇上一下下地咬着,红衣强自硬着心冷睇着她,直至外面传来一句“按规矩,若是死了,举凡能找到家人的,府里会送十两银子过去。”

    红衣听得一怔,小萄周身一木。

    二人一并看过去,席临川面无波澜地走进来,扫一眼小萄,口吻平淡“你还真是精打细算。”

    这话中的愠怒与嘲意明显极了,小萄即刻慌了,伏在地上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些什么,良久,却又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

    “当年救你一命,光药钱都远不止十两银子。”席临川复扫她一眼,继而看向红衣,“我们明天回长阳。”

    这话激得小萄一个激灵,惊然抬头,望着席临川惶然道“公子别扔下奴婢”

    席临川眼帘一垂,只说“郎中让你老实歇着。”

    “不不用。”小萄连忙摇头,强笑一声,“已没事了,公子”

    “你在皋骅留着。”席临川淡声道,不再给她多辩的余地。而后伸手一扶,眼看小萄惊恐太过,轻叹一声,解释说,“青豆之事许非因你。但我要旁人觉得我已因此把你逐出府了,才能查出那人究竟是谁――所以你好好养着就是,等你伤好了,再回长阳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红衣再度成了一头雾水的状态,不知他又查出了什么底细。再看向小萄,见她同样惊疑交加,望了席临川半天,也没应出话来。

    席临川沉容思量着,心下掂量着可能的原委,越想越觉得大抵就是那样无误。遂又看向小萄,面色稍霁,语气却未见缓和“你想直接回长阳也可以,只是近些日子必会过得苦些。”

    “不怕”小萄立即道,手上不自觉地攥紧了,好像怕什么要紧的东西会跑了一般。

    “好。”席临川便点了头,遂又看向红衣,“回长阳之后,你多和从前相熟的歌舞姬聚聚。”

    “什么”红衣被这话题的跳跃弄得一懵,他又说,“小萄如何安排,我迟些告诉你。”

    章节目录 第127章 演技

    初春刚至的时节,并不比寒冬暖和。人们仍穿着厚实的棉衣斗篷,屋里生着炭火,在外一呼气就能结出一片白雾来。

    这情状让红衣格外放心不下小萄,担心她重伤未愈,再在途中折腾出个好歹来――不说别的,便是此时染个风寒、咳嗽几声,也够那伤口受的。

    可是千劝万劝,小萄还是一心想随他们同回长阳,可怜兮兮的样子直弄得红衣不敢再劝,只好点头答应她同回。

    沿路细问下来,红衣可算知道了她那份心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不全是为了家中,亦有点“心理阴影”的成分。

    她原本不是席府的人,在一富商家中为婢。起初还算好,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前前后后熬了两三个月都未见好转。她又日渐虚弱消瘦,什么活也干不了,主家便觉得她无用了,索性拿个草席一卷,把她丢出了长阳城外,让她自生自灭。

    彼时也恰是快上元的时候,长阳城中更比皋骅还要冷些。席临川在府里闲得发闷,就出城去练了大半日的马,尽兴而归后到了城门口,夜色下乍见一似该是卷死人用的草席在那儿微微动着,差点惊得从马背上跌下去。

    也说不清是胆子大还是十六岁的年纪仍好奇心强盛,总之他下了马就朝着那草席去了,然后就把半死不活的小萄带回了席府。

    是以小萄虽然没死,却是实实在在地历过了感受死亡临近的过程;又因那“过程”和被逐出家门有关,在她心里,被主家扔下不管便成了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好可怜啊”红衣托腮感慨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一叹,“哎其实你当真不必这般担心,你安心在皋骅养伤,他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小萄默了一会儿微一点头,红衣勉强一笑,也知这些道理她大概都懂,只是心里那层阴影揭不掉。

    在路上缓缓地行了大半个月,直至快到长阳的时候,席临川才跟红衣说起这事的始末。推测过程说不上所踪复杂,却也让红衣震惊了一番,大感他考虑得周详,继而觉得自己真是活得没心没肺。

    “琪拉必定一早就知道你有敏症了,且是清楚青豆和酒加起来能将你害到什么地步的。”他靠在靠背上阖着眼,解释得慵慵懒懒,“毕竟敏症向你这样严重的不多见,多半只是疹子这种无甚大用的事情她何必做可见推到小萄身上不过是个说辞。”

    “她找这说辞干什么”红衣问得茫然,席临川在她额上一敲,凝睇着她,评价得语重心长“你是真傻。”

    “”红衣揉着额头,挑眉不理他,便听得他又道“她若不这么说,我们必会去查究竟是谁把这事透出去的。但若我们已然认为是小萄,可还会接着去查么”

    红衣恍悟。

    若已知罪魁祸首是谁,自然不会再查了。她倏尔惊觉那个看上去没什么脑子的琪拉其实也还是有脑子的,至少相比之下比她强些

    啧了啧嘴,红衣把这般“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摒了开来,支着下颌又问席临川“那将军为什么觉得是府中歌舞姬”

    “这个是猜的。”他道,“只是觉得从前跟你最相熟的便是歌舞姬们,从她们查起兴许容易些。”

    “哦”红衣讷讷一应,垂下眼眸环膝坐着,满心希望这事是席临川猜错了,希望跟歌舞姬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到席府后,红衣按照事先商量的,拐弯抹角地透出风声去,让众人皆觉得红衣身边的小萄因为有通敌之嫌,而惹了红衣厌恶,红衣只是念着她是席临川指过来的人才没有发作;另一边,席临川也让众人觉得,其实他也容不下小萄了,只是因为红衣明明白白地开口说了情,他才不得不留这个面子。

    总之两方配合默契,足以让那真正的“内奸”相信他们已全然觉得那些事是小萄所为,而后,那人便可以放下心来继续传她的信了,席府日日注意着,抓到她想来也不难。

    只是,委屈了小萄。

    要做戏做得像,红衣就难免要在人前摆出些脸色来。但府里的关系算来也足够复杂,旁人见她这样,自难免有人要帮着踩一脚。是以小萄的日子必定会不好过红衣是知道的,待她伤势渐好,就着意让她日日当值,在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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