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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35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5023 更新:2021-12-22 19:42:57

    的,看着心烦。”

    “得了吧。”红衣明摆着不认同他这说法,“平常鲜见将军发火,这几日就听说了不少回。不说顾姑娘,昨天在我房里,小萄怎么惹将军了”

    “茶烫”席临川辩解道。

    “我房里的茶都是照着那个热度备的,从前怎么不听将军说烫”她美目一翻,又声讨道,“说她两句、再不然罚罚月钱也就得了,干什么那么凶吓得她茶洒了一身,胳膊都烫红了。”

    席临川默了,看着她这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想想也觉得自己理亏。

    红衣一喟,又道“从我入府开始,就没见顾姑娘主动来找过将军。将军必定比我更清楚这个。”

    她睇着他,见他微一点头默认,续说“那将军更该清楚,她会主动来多半是真是有要紧事――又说了是家中出事,将军暂不想听也就罢了,干什么骂她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席临川挑挑眉头,不理会她这话里的促狭。舒了口气,扬音道,“让顾氏进来。”

    顾南芜犹犹豫豫地“蹭”回了房里,屈膝一福,席临川问她“你家里怎么了”

    “母亲近来身子不大好。”顾南芜嗫嚅地说着,死死低着头,“她在夫人府里做事,夫人知道公子不喜欢奴婢,对母亲的病也不上心。所以,公子能不能”

    她越说越是扭捏,好像在说一件多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能不能写封信给夫人,为母亲说几句情。眼下天寒地冻的”

    “我差人把你母亲接来长阳吧。”他接了话,说得顾南芜狠狠一惊。他继道,“你在府里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去侍奉你母亲。也快过年了。”

    顾南芜大喜过望,回过神来便要施大礼道谢,红衣又忙去扶她。而后叫了齐伯进来,席临川将事情交代清楚了,让顾南芜跟着家丁同去接人。

    书房里重归安静,席临川觑着红衣“满意了”

    “这多好”红衣回他一笑,认真地端详他一会儿,又敛去笑意问说,“但将军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他心下微沉,扫一眼她轻眨的明眸,别过头去不和她对视。默了一会儿,答说“军中的事太多,赫契又不老实,乱得心烦。”

    良久,听她幽幽一叹。便觉得背后一沉,她的双臂从他肩头环过来,并不重的身子无所顾忌地趴在他背上“烦心事多,慢慢理顺了就好了。将军别发无名火,越发火就越不高兴,越不高兴就越理不清楚,不是成心折腾自己么”

    “嗯。”他噙笑一应,探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本奏章今晚前要呈进宫,你先出去,我抓紧写完。”

    红衣便依言离开了书房。

    屏息静听着那一声关门声落下,席临川长声一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没能阻住聿郸归降,也确是因为他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但上一世这位王储归降后纷至沓来的那些争端,他记忆犹新。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快到他还没见过聿郸的面,就已经命丧黄泉。

    聿郸受封了涉安侯,朝廷在皋骅一地置“涉安侯国”。

    之后,先是汗王盛怒之下大举进犯,屠了西陲上万平民――大夏并非对此没有防范,事先增派了兵力,却没料到汗王会派赫契的主力部队来做这样的事,伤亡惨重。

    而后,他与郑启自又领兵一战,那一战赢得十分顺利。可在战后不久那场瘟疫便闹得举国恐慌,他更是连自己也未能逃过,在府中熬了数日,而后死不瞑目。

    从重生之初他就准备着再度迎来这一关,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和此前的诸多变数一样,这其中也有许多他想不明白的事。譬如从时间上来说,归降之事足足提前了两年有余;而聿郸着人呈给皇帝的归降书中竟直接提到,为防父亲震怒之下迁怒大夏百姓,恳请皇帝在他抵达大夏前,先派一万轻骑驻守西陲,以防汗王突袭。

    一万轻骑,比上一世时大夏先行增派的兵力多了一倍不止,加上地势优势,是足以防住赫契的主力部队的。

    可这些变数,却更让他心生恐慌。

    感觉就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拉着弓弦瞄准了,他却在明处,摸不到暗中的任何原委。

    这一世的各样变动是怎么来的,他至今没有半点头绪,红衣的变化不算坏事,但战场上的各种“始料未及”则让人后怕。赫契的变数是怎么回事他不知,还有上次那一战,从背后一箭射死赫契将领的是何人,他也仍不清楚。

    他怎能心里不闷得慌

    偏那么多话无法对任何人说,连对红衣都不敢提起。重活过一次,听上去就像疯言疯语,他只好强自忍着,一再舒缓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说就当这是全新的一世,不知会发生什么才是对的。不如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走一步看一步地过下去,兴许反会更加容易些。

    但回思种种已历过的变数,又愈想愈觉得,实在诡异。

    第102章 惜别

    左思右想,红衣还是惊呆了。

    没想到聿郸是真心实意地要归降,更没想到皇帝还就坦然接受了。着人安排好各样事宜,还封了个“涉安侯”,赐食邑三千,封地设在皋骅。

    而在新年过后、聿郸到达前,大夏便迎来了又一场战事,也是红衣嫁入席府后,席临川第一回出征。

    说起来,这次出征和往常不太一样。从前都是赫契惹事在先,活该被大夏打得鼻青脸肿。这次,则是因为聿郸归降,大夏“预测”赫契大概会惹事,所以先派了军队过去,若他们敢来,便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这话是从席临川口中说出来的,三分认真七分调侃,红衣却完全笑不出来。

    彼时,已是他离开长阳前的最后一晚,她一边劝他早些休息,一边又止不住地想同他多待一会儿。最后,便成了她也蹭上了榻,缩在他怀里,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完全不必担心。”席临川强摒开前世记忆所带来的无尽恐惧,语气轻松地开解她,“我还没打过败仗,这一战只是设防,只会更容易。”

    “嗯。”她蔫耷耷地一应,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一紧,静了会儿,问他,“将军可方便来信么”

    “方便。”他点头,“常要有信传回宫中,偶尔多给你捎一封也不是难事。”

    他下颌在红衣头顶上轻蹭了蹭,细嗅着她发间弥漫出的清香,低笑着又道“但你不回为好。信使从宫中出来,再折席府一趟,多有不便。”

    红衣听言点点头“嗯。总之我在长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看到将军的信,知道将军平安便够了。”

    席临川一笑,也“嗯”了一声。二人一同安静一会儿,她道“能给我讲一讲从前征战的事么”

    “从前征战的事”他一愣,颔首看看她,“你想听什么”

    “随便。”她一笑。身子拱了拱,改成趴着的姿势,伸手一够刚在榻边矮几上的茶盏,“诺,先喝口水,然后给我讲故事”

    他笑看着她,也翻身趴着,拿过瓷盏饮了一口,想了想说“其实没常人想的那么可怕。每日见血、见人死是不假,可也有些好事比如途经边陲村庄的时候,时常会被村民拦下,硬要塞吃的给我们――出征的路上常是如此,如若凯旋,更是可怕,有时会被堵得无法前行,又不能动手打人。”

    席临川说着不觉低笑,恍惚间,蓦地想起头次出征时遇到的那个被屠的村子。

    那个原该拦下他们的马的小女孩

    他眉心猛一搐,那是他这一世第一次觉出不同的地方。狠将这些想法摒开,略舒口气,便换了话题“还有我第二回出征,凯旋的路上,路过一个叫拉珈寨的地方,很有意思。”

    “拉珈寨”红衣听着这不像汉语的地名,望一望他,“哪三个字”

    “唔,拉”他执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划着,“珈。”

    而后收了手“寨就是寨子的寨。”

    “哦。”她了然一应,也收回手,“怎么个有意思习俗么”

    席临川点点头“他们男女成婚似乎不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寨子里有个神物叫姻石,是两半石头合成一块。据说若没有心上人的去扔,石头在天上散开时,就会看到未来心上人的样子;若有心上人,则看石头落地的方向,同上或同下便是心向一方的意思,此事能成,一上一下便不成。”

    “真的灵么”红衣听得微讶,怎么想都觉得“封建迷信”的味道太浓郁了。

    席临川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她懵了懵“到底灵不灵啊”

    “你猜。”他垂下眼帘,舒着气说,“当时我可是去扔了的。”

    红衣心里“咯噔”一声。

    他第二次出征的时候

    那就是他们还相看两厌的时候。

    她回想着,低头凝视着手里攥着的锦被一角,撇了撇嘴“那将军看见谁了”

    半晌没有答话,红衣再度侧头看向他,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红衣心里又“咯噔”一声,了然之余大显不信“不、不会吧蒙谁呢”

    席临川眉头一挑,笑说“蒙你干什么”

    这还真真有点玄乎

    她嘴角抽搐着,说不清心里是惊多还是喜多。他复又侧躺过去,揽住她笑道“别这个样子。若是日后有机会,带你也走一遭,你自己扔扔看。”

    “我不。”她拒绝得坚定,翻眼瞧瞧他,轻声说,“这种神鬼之说虽然有时候准得让人害怕吧,但我细一琢磨总觉得,神鬼估计也有无聊的时候。你说万一他们一无聊、调戏凡人一把,让我看到的不是你,那怎么办呢”

    这什么谬论

    席临川看着她哑了一会儿“我原还想这回若再经过拉珈寨能再看看正反的”

    “不许看”她紧张得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这事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不要事先知道”

    “哦”他含着笑慢悠悠应了。不问她乐意与否,身子向前一倾,无所顾忌地吻在她唇上,感觉背上被她狠狠一捶。

    红衣到底未在席临川房里多留。他次日便要出征,级别最高的将领,总不能顶着俩黑眼圈出城。

    于是虽然心里不舍,她还是强逼着自己下榻回房,出门前头都没回,就怕再多看他一眼便又要多聊上两句。

    走出门槛,她回身将房门一阖,眼泪冷不丁地就涌出来了。

    说不清这回心思怎么这么重,她明明已见过他出征那么多次、凯旋那么多次,这回却还是满心的担忧,使劲在眼眶里撞着。

    她仔仔细细体会着,感觉并非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更不是质疑他的实力,只是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实在不一样了。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绕”过那道坎接受他,那道此前已有过多次的出征旨意便成了一道惊雷似的,劈得她无论如何静不下心。

    哀声一叹,红衣提步往自己的住处走。

    就算知道今夜必定睡不着,她也不能在他房门口待着,不能扰得他也睡不着。

    寒风仍在刮着,黑漆漆的天空中偶有干枯的树叶飘过。

    黎明尚未到来,席府中的灯火倒已亮了大半,席临川整肃戎装,一如往日出征前一般寡言少语,踏出房门抬眼一看,却见红衣在门口站着。

    他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仍没有说话,径自向外走去。

    上一世,从第二战开始的每一次,那个红衣都会送他到府门口,他习以为常,这一世也曾为这变动而不适应地失落过几次。

    这回,她来送他了,他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各自沉默地一同往府门口走,他走得步子大且快,她追得愈发费力。

    脚下越来越乱,终于一个趔趄。席临川几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扶稳了她,凝视她一会儿,笑喟道“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寒风中,她的薄唇微微颤着,强自压抑的情绪在他伸手捏她脸颊的时候终于绷不住了,蓦地扑在他肩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席临川一时竟被吓住,除却伸手抱住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基于上一世地记忆,他对她在送他出征前哭并不意外,却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放声大哭。

    哭得就像个在外玩耍时被欺负惨了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管,就差把眼泪往他的甲胄上蹭了。

    “红红衣。”他发怔地拍拍她的背,“我还活着呢,你别”

    她还是哭得停不下来。这一夜积攒出来的压力和惧意一下子得以释放,本就难以停住;加上他的甲胄冰冰凉凉的,一点温暖都没有,让她越哭越难受。

    “你给我写信”她大哭着道。

    席临川看看打着灯笼纷纷张望过来的过往家丁,连忙拍她“好好好写信。”

    “不许扔姻石”她抽抽噎噎地道。

    “不扔绝对不扔”席临川被仆婢们忍笑的神色弄得直脸红。

    她从他肩上挣下来,满脸泪痕地抬头瞧一瞧他,擦一把泪,又说“你活着回来。”

    “嗯”他不敢将这句应得太肯定,战场上,变数总是有的。

    双手扶在她颈后,他的拇指刮过她两边脸颊,略俯下身,认真道“我努力活着回来。但无论如何,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嗯。”红衣连连点头,再擦眼泪间四下一扫,终于意识到旁人的目光。

    她脸上骤红,低着头绕到他身后就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念叨“快走了不能迟到。”

    手上却分明没使什么力气,步子也走得慢极了,心间的矛盾被他一览无余。

    满怀着想扭头安慰她的心思任由着她往外推,踏出府门的那一刹,再回头一看她那副复杂到不知该如何描述的神色,席临川却是忍不住笑了。

    知道她这些情绪全是真的,相比之下,上一世那哭得娇怯好看的样子,反显得有些虚伪了。

    他一壁回想着一壁上了马,甫一策马,复又将马勒住,再度看向伏在门边望着自己的身影“红衣。”

    “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寒风中听着弱弱的。

    “我活着回来。”他道。思忖须臾,又续说,“你若有事要给我写信,就写给绿袖。惊蛰看后自有办法告诉我。”

    “嗯”红衣应话的声音显然明快了许多,泪意中绽出笑容来,一边应着一边挥手,“你去吧,我没事了。”

    第103章 等待

    自此,红衣便又一次开始了数着日子等席临川回来的日子。

    其实正经说来,这样的日子她从前也就有过一次,是他上一回出征的时候,她还没有嫁给他,只是经了不少事后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便开始担心他在战场上会出事,日日去寺院祈福。

    再往前虽也不希望他死,但就没有这么重的心思了。

    较之上次,这回的担忧显然更重些。

    不止是因感情更深,也因上一次她还有竹韵馆的事要忙,每天的日程排得很满,许多时候会忙到没有时间去多想他。

    这回则空闲多了。自从绿袖离开,她就觉得竹韵馆少了什么,谨淑翁主也对各样事务兴趣大减。日常该做的仍在认真去做,但每季一次的“限量主题”舞蹈就没了去编排的兴致。

    单是日常事务,众人又已熟悉到不用她去打理便能应付得很好。于是没了团队合作乐趣的红衣一度有点消沉,想练舞时又不是自己不能练;原还可去看看孤儿,可这回――席临川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出征前交代了谨淑翁主,陆续把孩子们送去了淮昱王的封地上寻人收养。

    她能出门的时间就少了。

    就多了太多的时间待在席府里,掰着指头数席临川离开了多久,偶尔也会忍不住脑补发生意外的情况。

    月余后,顾南芜回府过一趟,给她带了两样母亲亲手做的点心,算是对上次她出言说情的答谢。

    一眼就看出红衣神色恹恹的样子,顾南芜不解,笑问两句,方知她在担心什么。

    “也不全是坏事。”顾南芜支着下巴笑看她,“能有个人挂念也算种福气。娘子瞧瞧我,在席府过了这么些日子,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好像就是回想添减衣服的次数才知过了几个春秋,值得一思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这安慰的说辞在红衣听来实在勉强,仍旧没精打采地坐着,手支着额头,拿了块她送来的点心吃。

    因为和顾南芜的交集太少,她连没话找话都找不出什么可说,各自闲坐了一会儿,倒是敲门声响了。

    红衣朝院门口一望,小萄便迎了过去,打开院门忙是一福“大人。”

    是那个指挥同知。

    红衣私下已与他见过两回,因为席临川不在,与惊蛰传信的事情又不能因此停滞。席临川便事先在府中交代清楚了,如是他来,直接去找红衣便可,不必避讳什么。

    红衣写给绿袖的信是一个月一两回,但不得不建议他每次有点要传的信就先来告诉她――这样她便可慢慢写节拍,分散工作量,免得一口气看一堆“情报”,又是翻书又是打节奏,累得头晕眼花。

    顾南芜也识趣,见有客人、又见对方飞鱼服整肃,大抵猜出是有要事,半点不犹豫地朝红衣一福就告辞了。指挥同知进了院来,袖中抽出封信递给红衣“惊蛰来信,军队已到边关驻守了,骠骑将军与大将军守的都是紧要位置。”

    “哦”红衣接信间不由一笑。虽然细想便觉这消息她听不听都无关紧要,但好像知道一点他的情况,她便能高兴一点。

    “还有这个。”他又抽出一张纸来,“连同上次那两个,写好了便可一同寄给绿袖了。事情有些急,明天午时前可能弄完么”

    红衣看一看天色,已是傍晚了。上次那封还有半页纸没兑出来。想了一想还是点了头“明日午时大人来取吧。”

    “有劳了。”指挥同知颔首,又向她一揖,“告辞。”

    这下红衣可有事做了。

    他前脚出了院门,她后脚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里。抽出那本诗经立刻开始翻,一页页地挑字、一个个地写节拍,直看得头疼。

    其实单是挑字没有多难、单写节拍也没有多难。但红衣初提这主意的时候想得不够周全,忽略了有时那字的位置不合适,比如页数太多或是自序太靠后,打成鼓点就会显得极不和谐。

    不仅编舞难,而且这种不和谐多了,只怕难免让人生疑,绿袖就要有危险了。

    这样一来,很多时候不得不试几种不同的方案,前前后后翻来翻去,一个字要找几个位置、再换着法子各自串起来,拍着鼓点哼一哼对不对劲,尽力找出最稳妥的版本来。

    推翻个十遍八遍那都是经常的。

    不知不觉已到了子时,还有几十个字没有敲出来。红衣翻着白眼往书上一趴,深吸一口纸墨香气,大叹虽是套用的摩尔斯电码的方法,但这可比拍电报艺术多了啊

    拍电报准确即可,其余的功夫都下在保密手段上,她这个

    她还得好听啊得能成舞啊

    亏了亏了怎么就让她穿到古代了这要是搁在近代硝烟纷飞的时候,没准她就能混个“间谍女王”什么的,不能名垂青史也好歹在野史里留下嚣张的一笔啊

    再吸一口书墨香,红衣悲愤地抬起头来,走到早已盛好水的脸盆边给自己泼了一把凉水缓神,坐到案边继续奋斗。

    巳时初刻的时候,终于写完了最后一道横线。

    又耐着性子照例在案上拿笔杆敲着拍子核对了两遍,确认无误。

    看看时间,见是还有近一个时辰,红衣伏案便睡。

    可这一觉竟然睡到了自然醒。起身时脑中一行弹幕腰酸背痛腿抽筋。

    再看看窗外,已是夕阳西斜的时候。

    怪了

    案头几页纸也确实没人取走。红衣唤了小萄进来,皱眉问她“没人来过”

    “没有啊。”小萄一脸茫然,“娘子吩咐了不让人进”

    “我说的不是这个。”红衣揉着眼睛,问得更明白了点,“那位指挥同知大人,没来过么”

    小萄面显了然之后,再度摇头“没有。”

    真是怪了。

    不是说是急事么竟还迟到是朝中有事耽搁了

    红衣一边纳着闷,一边将写好的节拍叠起来,找了只空信封装着。他送来的文字内容照旧撕成碎纸再扔到炭盆里烧,保证不留一点泄密的可能。

    吃了晚膳又洗了个澡解乏,头发晾得将近全干之时,终于听小萄在外说“指挥同知大人来了。”

    应了声“知道了”,红衣匆匆穿好外衣,头发简单绾了两道,拿着信开了门,担忧问说“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摇了头“没有,太子殿下突然传召,问了些话,所以耽搁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信“会着人加急送去,不会误事。”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平静,说清楚之后同样客气地向红衣一揖

    一切的正常之下,却总让红衣觉得哪里不对。阖上门思来想去又毫无由头,倚着门静默了好一会儿,确信对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许是这一夜高脑力劳动弄得自己太累了。

    长打了个哈欠,红衣一边往床榻的方向走,一边褪了外衫。到了榻边随意将衣服一扔,抻过被子倒头就睡。

    果然几度疲劳的时候倒在床上才是最舒服的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许久。

    天气逐渐转暖,干枯的枝桠抽出嫩芽。而后嫩芽上生出花苞、又绽出娇花,很快便是满园的争奇斗艳。

    其间,席临川来了三封信。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告诉她赫契人刚刚进犯过他驻守的要塞、或是郑启驻守的要塞,被他们击退了。

    每封信都是这取胜的情况,偶尔还有生僻些的词汇她半懂半不懂。倒是信至末尾有一句话各不相同,红衣偶然回想起来,把三封信搁在一起看了,才觉得心底忽地一软,恍惚觉得他离自己好像也没有多远。

    第一封,是说“覃河上的冰已渐融了”。

    第二封,写道“驻地生了好些杂草”。

    待得第三封时,则是“今日踏出大帐,见帐边一枚莹白,初疑有人递暗信,待得走近,原是野花刚开。”

    看来边塞的季节变化也很明显。她伏在案上走神脑补着,在边塞春风轻拂、枯草转绿、花枝渐开的时候他骑在马上号令全军,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信,后来又收到了四封,带她看尽了从初春到春末的变化。长阳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红衣去过竹韵馆几趟,听谨淑翁主说今年大概会热得厉害,要随驾去b山行宫避暑,就知这下子连竹韵馆都彻底没事做了。

    席临川不在,她自然不可能自己随驾去。便有点苦恼在长阳能干什么,恨不得需要传给绿袖的情报能多些,让生活多点挑战。

    圣驾在四月末时离开了长阳,五月初二,又有一班人马急赶出城。人数不少且动静不小,一时引起了一番议论,又未议论出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又过三天。

    知了开始在枝头鸣叫了,白日里热,便叫成一片,夜间只偶尔得闻一两声。

    红衣听说许多府里都会把这些知了粘下来以保安静,她倒是格外喜欢这声音,感觉安静中偶有一缕响动才显出生机。

    又一声知了轻鸣,而后听闻“咔嚓”一响。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砸在草里,响声发闷。

    红衣在房里一怔。

    她这处院子在席府较为中间的地方,鲜少听见什么异常响动。侧耳又听一听,没有别的动静了,仍是扬音一唤“小萄”

    没有回话。

    红衣皱起眉头,刚要起身往外走,就听院中传来婢女们的惊呼轻叫,慌慌张张地不知喊着什么。

    不满地推门而出,目光一落,却连自己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第104章 搜查

    “大人”红衣认出那人是谁,惊唤着快步行去。

    婢子们也没见过这样的突发情况,手忙脚乱地搀起翻墙而过、然后跌在院中的指挥同知。胆子小些的两人定睛一看手上沾染的血迹,便腿上一软,反倒跌坐在地。

    红衣也忙伸手帮忙,一并扶着他进了屋,她急道“怎么回事大人从府门到我这儿也不近了,沿路竟没人扶一把”

    婢子们见她恼火,不敢吭声。指挥同知扶着案桌摆一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一路避着人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红衣眉头蹙得愈紧,说着便要着人请郎中来,却反被他拦住“不可。”

    她愈发不解起来,眼见他面色惨白,头上渗着细汗,捂在腰间的手指间不断渗出血来,怎么看都是伤得不轻。又知禁军都尉府工作性质多有些特殊,一时没敢多问为什么不让请郎中。

    “我去给大人寻些药来。”她先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径自出了院门,朝席临川的书房去。

    红衣知道他书房中有不少跌打损伤的药。打开柜子,果见瓶瓶罐罐一堆,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蹙眉啧嘴地挑了半天,目光落在瓶罐之下压着的一只长匣下。

    那匣子看着精巧,上面写着字。被瓶罐压着,只露出个“散”来。她一瞧多半是个药名,就把瓶罐往周围推了推,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名字金愈散。

    听名字就水准不低,看包装更该是奇药。

    红衣把这盒子一拿,稳妥起见又多拿了几个瓷瓶踹在怀里,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拐来拐去地走了一半路程,忽觉府里乱得奇怪。

    远眺而去,有数支火把从大门的方向正朝这边来,好多仆婢急急忙忙地往外迎。她随手拦了一人“怎么回事”

    “娘子。”那小厮一揖,忙告诉她,“太子殿下带人来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啥

    红衣哑了一哑,当即想到了那禁军。

    说不清的预感让她心里一急,走向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离院门还有数丈时,方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眼生的侍卫们将那一方小院团团围住,刀剑明晃晃地,看上去气势汹汹。

    那个脑门只到她下巴的小萄此时看上去胆子格外大,张开双臂挡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冲为首之人喊“我们娘子是有夫之妇,三更半夜你们一帮大男人进去搜屋,要逼死她不成”

    嚯

    红衣听得都震惊了一瞬。早就听说自己房里这一干人,都是席临川挨个挑出来的,她还一度纳闷这一个个看着都没什么独特的,他到底“挑”什么了

    合着是在特殊时候能激发特殊技能

    “我们是奉旨搜查”被小萄吆喝的侍卫看着三四十岁了,五大三粗地举着刀,“你还是让开为好,有匪人逃了一路逃到将军院子里来,若伤了人,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匪人逃了一路

    她黛眉一跳,看看身上带着的这一堆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旁边草丛。

    将各样药瓶药罐药盒皆放进了草丛里,又一想那禁军的伤势,觉得为难起来。

    重新拿起那盒金愈散,心里思量着,又拿了个略大的瓷瓶。

    瓷瓶在旁边的假石上猛地一磕,红衣沉了口气,挑了块棱角锋利的瓷片搁在袖子里。

    复又站起身,她提步向自己院门口走去。酝酿了一下不满的情绪,出语生硬“干什么啊我去将军书房找些东西的工夫,抄家了不成”

    几个侍卫一并回过头来,看看红衣又看看小萄,一脸“有其主必有其仆”的神色――合着这俩都是泼妇。

    红衣横在小萄和那侍卫中间,纤腰一插“几个意思”

    她刻意地想不输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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