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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32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670 更新:2021-12-22 19:42:55

    整一番心态,迎上他的目光,“我想知道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席临川眉头轻挑“朝中的事和你无关。”

    “那将军为什么要送我走呢”

    顿时沉寂。

    “而且还要假装早就休了我”红衣哑笑着望着他,不理会他脸上毫无掩饰的怒色,静一静,道,“将军舍命救过我,但我不能次次让将军舍命去救――到底出了什么事,既是关于我的,将军何不直接告诉我该我担着的,我自己担着。”

    席临川短喟一声,未同她多言,挥手吩咐齐伯去照办。

    “齐伯”红衣扬音喝住他,目光挪回席临川面上,敛去笑容,严肃郑重,“我会试着说服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让自己跟了将军,不止是因将军舍命救过我,是因为我以为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稍一愣。

    “将军不顾议论为缕词争辩、与何庆对决、允许我继续在竹韵馆做事我以为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

    她上前一步,双臂微微颤着,抬手搭在他腰上。他不禁一悚,讶然望向她,见她笑意吟吟“将军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娶妻不论是娶我还是娶哪位贵女,将军从来没想过”

    “怎会”他立刻驳道,慌张中不解她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他当然想娶她,补她一场让长阳城瞩目的昏礼、把席府交给她打理、听人说“骠骑将军的夫人一舞惊四座”、然后再给府里添几个男孩女孩

    各样的情况他都想过,越想就越渴望实现,所以才越加步步小心地护她周全。

    “那将军听我说”红衣竭力维持着心里好不容易抓住的平静,蕴起温缓的笑容,一字字地轻言道,“妻室不是被男人养在府里的金丝雀,夫妻也不是单纯的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若夫妻不能共进退,那结婚和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没差别了。”

    他胸中滞住,隐存惊意地睇着她,突然觉得她和平常不太一样了

    明明仍是那个娇小的姑娘,额头才到他的胸口,让他觉得他就该护她万全才对此时却反过来在他心中添了一份力量。闷了许久的压力突然轻了一半,他凝视着她长缓出一口气“你”

    “我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也相信将军素来坦荡。”她认真地说着,明眸一眨之后有些破功,有点恢复成了平日里常见的“呆愣”。

    闷声想一想,红衣贝齿一咬“所以,头上三尺有神明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嗯身正不怕影子斜。将军不能说出了什么事,我就不问。但我要留在府里,看着将军把这难关渡过去。”

    红衣说着将手挪到他肩上,踮起脚尖,稍往前一倾,心中矛盾一番,还是忍不住往侧旁挪了些

    柔软的薄唇轻触在他侧脸上,只是短短一瞬就马上移开了。

    席临川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木然地看向她,见她满面通红,死死低着头朝自己一福“我回去休息了”

    第93章 蛛丝

    她居然主动亲了席临川

    啊啊啊为什么会主动亲席临川

    ――红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趴在榻上、头闷在枕头下面,心情十分悲痛。

    虽然屋中并无旁人,连小萄都被她轰了出去,也还是觉得说不出的窘迫羞赧尴尬

    细一想方才的场面便脸上一阵热,红衣捂在枕头底下快要哭出来,却又欲哭无泪。垂在榻边的双腿蹬来蹬去,却是怎么蹬都还是无法缓解这份不自在。

    席临川则被她那举动弄得在书房中懵了好一会儿,又在书房里回味着闷声踱了几圈,而后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料理该料理的事情。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失望。

    彼时是下午,他谨慎地思考着可行的法子,叫了禁军都尉府的官员来吩咐了几件事,而后看看已然全黑的天色――虽则是寒冬腊月故而天黑得早,但也差不多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下意识地抬手在自己侧脸上她吻过的地方一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又强放下手。尴尬地四下看看,好在没有别人,仍是刻意地轻咳一声将面色缓成一脸严肃,而后推开书房的门,往红衣住的维祯苑去。

    最合红衣心思的那个婢子小萄才十三岁,个头也比红衣还要矮些。他到时,见小萄在侧边的厢房中,窗户全开,她伏在窗沿上发着愣朝正屋张望着。

    席临川眉头微蹙,上前信手一敲木窗“看什么呢”

    “公子。”小萄微惊,连忙站起来,走到门边朝他一福,回说,“娘子不让奴婢进去把自己闷在里面,半天了。”

    席临川一愣,走到红衣房门前一推门,果然是闩着。

    刚要叫她开门,又忍住了。席临川四下看看,遂转身进了小萄房里。

    四处环视一圈,席临川拿了案上切水果的小刀,重新回到红衣门前,将刀刃从门缝顺进去,向上一挑

    门闩砸地“咣”地一响,红衣一,忙拨开枕头坐起来看。

    定睛之处,席临川正捡起门闩搁到一边,挑眉看看她“干什么自己闷在屋里走,用膳去。”

    红衣抱着枕头,怨念地看着他,脑子里重复着一句我自己吃就好了,现在可不想看到你了。

    兀自念叨了半天,却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放下枕头起身往外走,绝口不提自己闷在房里的原因,深吸一口气,装得跟没事一样。

    其实他们鲜少这样一同用膳,在去b山之前没有,在b山他重伤的期间多是她喂他、然后回房吃自己的,是以目下他专程邀她一起吃晚餐,席间多有点尴尬。

    主要是没什么话说。席临川满腹政事,连吃东西都食而无味,更别说分心出来找话题逗她;红衣则因自己下午主动垫脚尖“啄”了他而仍存窘迫,抬眼一再打量他,也不吭声。

    互相夹菜倒是都很勤快,你给我夹个虾仁、我给你添个鸡丁,一顿饭吃得也莫名“默契”。

    见他一声不响地伸手把她爱吃的一碟酥皮点心换到了她面前,红衣咬着筷子想了想,站起身拿起他的碗盛汤。

    门声微响,二人同看过去,齐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有禁军急着求见,我让他们去正厅等着”

    席临川一怔,略作掂量觉得既是“急着求见”就不耽搁为宜,立即让齐伯请人进来。红衣见状就要离开,被他一扣手腕“你吃你的。”

    ――她眉梢眼底写着“不合适吧”。

    “你知道分寸,不往外说便是了。”他话语平淡却满含信任,红衣想了想,无愧地坐回席上,闷头吃自己的。

    禁军很快便到了,看见红衣在座,一滞“将军”

    “说就是了。”席临川一脸淡然。

    那禁军呈上两封信,另附了一张纸,禀道“最后两封的字迹查到了,是将军府上出去的舞姬,现在在竹韵馆掌事,叫绿袖。”

    “咳”红衣猛地一呛,忙掏帕子擦嘴,满目愕然地看向那禁军,“绿袖”

    席临川挥一挥手让那禁军退出去,一手执着那张纸读完,方缓缓向她道“从赫契人的住处搜出来许多信件,牵涉府里四十多人。”他眼皮微抬,压了音又道,“也有和你字迹一样的,但被我扣下了。”

    怪不得他要送她离开

    红衣惊愕中亦觉动容,思忖着道“因为将军信我是被人陷害”

    席临川点点头“嗯。”

    她目光落在案上的那两封信上,又说“那我若说我觉得绿袖也是无辜的呢”

    席临川未作反驳,哑音一笑“我也觉得。不仅如此,我觉得那四十余人里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

    并非他随意发善心,但他到底是活过一次的人了,府中许多人的情况他都清楚。

    他知道他们不会去为赫契人办事,只是一时又无法证明他们的清白。

    红衣扁一扁嘴,手里的筷子将眼前刚咬了一口的酥皮点心戳了一下又一下,直戳得豆沙都冒出来了,终于踌躇道“我能看看那信么”

    席临川想了想,兀自将两封信都抽了出来,先自行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要紧的,才递给了她。

    红衣接过信后读了两遍,就觉得

    真是晦涩难懂

    除了字迹熟悉,就没什么其他让她觉得眼熟的东西了。信中内容提及军情、论及朝政,莫说其中纠葛她看得眼晕,便是有的人名她都不能顺利地读出来

    视线草草地划过一行又一行,意思最多只懂了六分。翻到末尾,她的目光停在了落款上。

    “绿袖。”她凝视着这两个字蹙蹙眉头,而后将信纸一推,凑近了席临川道,“你看。”

    “嗯”席临川看过去,她指着那个“绿”字“这个地方重描过,所以这个比划这么重。”

    虽都是繁体字,她至今不算完全适应,但绿袖的名字到底见过太多回了。“绿”字的右半边,第一笔该是“竖折”,因要在间架结构上好看,那个“竖”多会倾斜一点。

    眼前这个字上的这一笔不仅被描得明显粗了,而且不难看出先前似是写成了笔直的一竖,是以写信者提笔重写,开头处完全重合,结尾则因一个不倾、一个倾斜而变得墨色浓重。

    “偶有写错重描一笔也是尝试。”席临川皱眉琢磨着道。

    红衣却说“但最不容易写错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尤其还是信尾落款,除了仿造以外就只能是署自己的名字,随手一签名便可,笔画烂熟于心,哪有写错的可能

    席临川睇一睇她,一喟“我知道这不是绿袖写的。”

    ――他觉得他方才刚说过自己知道绿袖无辜,她无需再这样刻意证明这信并非出自绿袖之手。

    红衣美目一瞪,手指在信上一敲“我想说,这写信之人名字里的某个字也是绞丝旁”

    这倒让席临川一愣。

    因为是从后一半开始写错的。

    比如一个姓李一个姓张,不可能在写完一个“木”字头后在下面续一个“长”;再比如一个150的移动号、一个186的联通号,也不太可能在写完“150”之后续上“186”以后的数字。

    但若前几位数字或汉字都相同,后面就不一定了。最明显的,莫过于年份切换的时候,多少人写完“2014”再闷着头把“4”描成“5”啊

    “这算是种惯性这人平日里总写绞丝旁的字,才会习惯性地落笔直接写下去。”红衣把自己的思路大致说了,抿唇一笑,“我也就是这么一猜,未必对。给将军当个参考罢了。”

    实在很有道理

    席临川看着她的笑眼愕了半天,不得不觉得钦佩――这虽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但毕竟是禁军都尉府都没多想的事,连他也不曾疑过这一点。

    “将军优先查府里名中带绞丝的人吧。”她托着下巴悠悠道,“这范围可小多了。何况反正都是要查,先查了这一部分,若是没有,再查其他人也不迟”

    名中带绞丝的

    席临川认真想了一番,伸手便捉了她的手腕“多谢提点。这就把你送禁军都尉府去。”

    “为什”

    “么”字还没出口,她就反应过来名中带绞丝的,他头一个想到的可不就是她么“红”字是绞丝旁啊

    挑眉怒瞪,她努力表达着怨愤瞪了他半天,他还是不松手,眼中带笑地看着她,端然是要逼她先说话。

    “我这得算自己投案自首”她咬咬牙道,席临川认真地一点头“嗯,为夫保证替你多美言几句。”

    “美言没用”她扯扯嘴角,“听说牢里的饭不好吃,将军要保证我三餐有肉才肯招供”

    “嘶――”席临川倒抽凉气冷然扫视,觉得难得她这么有兴致跟自己贫嘴,便心情大好地配合着应和下去,“那我保你连宵夜都有肉,你倒说说你能供出点什么”

    “我给将军默写所有带绞丝旁的字”红衣理直气壮一叉腰,“按笔画排序还是按发音规则排序,将军自选”

    第94章 马迹

    翌日下了早朝,席临川径直去了禁军都尉府北镇抚司。

    将红衣的思路一说,一众禁军默了半晌后,一面不想承认一个姑娘家想得比自己周全,一面还是默默点头承认这话有道理了。

    一刻后齐伯将席府的花名册送至,禁军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查席府里所有名中带绞丝旁的人。

    好在这偏旁虽算常见,但在名字里用得不多。上上下下地全翻了一遍,连名带姓加起来,和这字沾边的也不过十几个人。

    于是便将这十几个人带到镇抚司问话。红衣自然还是要来一趟的,不过前去带人的禁军既知她的身份又清楚这点子是谁出的,便对她十分客气。

    在禁军都尉府中遇到绿袖,从去b山算来,一桩一桩地事接连不断,二人已许久没见了。自有满腹的话想说,但看看眼前这办公事的场面――闷头去聊天好像有点砸场子。

    席临川和一个千户在旁边的一方小间里坐着镇,诸人挨个被叫进去问话。其他人被问了什么,红衣不知,待得她进去的时候,只见席临川一扫两旁禁军,手指在案上的一沓宣纸上一捻,数了那么七八张出来。

    起身走到她面前一递“喏。”

    “嗯”红衣一头雾水地将那一摞纸接过来,“干什么”

    席临川神色肃然,好看的面容上眉头微挑“默写带绞丝旁的字,按笔画排序。”

    讨厌么

    红衣怒目而视,耳闻身边陆续传来禁军因实在憋不住而迸发出的笑音,猛一抬脚,想狠踩他一回。

    ――偏他反应奇快,她的脚还没往下落,他已一撤躲开。

    将那一叠纸背到身后,他笑道“他们问完话,没事的便回去了。你别急,在外等我一会儿。”

    “哦。”红衣没好脸色地一应,明摆着对他当众逗她的做法很是怨念――多不够意思啊她和绿袖为不干扰这“司法机构的庄严肃穆”,连叙旧都忍着,然后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她寻开心

    还是依言去外厅安心等着了,绿袖进出得也很快,再往后的几个人各花了些时间也陆续问完了。诸人各自回去,就剩了绿袖在外面陪着她,却是等了又等,还是不见席临川出来。

    也不知他和一众官员们在讨论什么。

    等着等着,连天都渐黑了

    厅中的光线明显地一分比一分暗了下去,俄而有禁军进来点了各处的灯。再过一会儿,又有禁军拎着食盒放在她们之间的案上,笑说“将军吩咐,大抵要迟些回府了,两位先吃些东西。”

    ――办着公事还不忘给她们叫个“外卖”,挺贴心。

    红衣绿袖各执竹筷夹菜来吃,几道菜显然都是按红衣的喜好买的,弄得绿袖笑而不语地看了她半天。红衣一眼瞪回去,也懒得为这“爱心晚餐”多做什么辩驳,目光一扫,各挑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出来,放回食盒里,将盖子一扣,意思也很明确给席临川留着

    席临川与一众禁军一起将各人的供状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自然是不会有主动承认的,掩饰得都算不错。

    “姑且这样。”他将手中的几页纸整理整齐,交给禁军,又道,“再添人手盯住我的府邸,另着意检查书信往来。我们查了这些人,那人就更有可能向赫契递信。”

    “诺。”几个禁军抱拳应下,他便提步出了这小间,抬眼看到红衣绿袖仍还吃着,径自在旁寻了个空位落座。

    “将军。”红衣拎起那食盒走过去,搁在他手边的案上,指了指,“留了菜。”

    席临川顿时一笑“多谢。”

    继而便成了两个姑娘家同案而食、席临川自己吃自己的。安静须臾,绿袖眨一眨眼,禁不住问道“公子到底在查什么事问得东一句西一句的,我猜了半天,一点原委都没猜出来。”

    “例行问话。”席临川答得简短。绿袖一听,知是不便解释,但心里却更加好奇――只觉找来问话的人一点规律也无,从得脸的仆婢到厨房帮厨的皆有,男女也皆有,还包括了她这已离府的。

    撇一撇嘴,绿袖又道“叫我来问话也就罢了,您还连红衣也信不过么”

    腿上被红衣一掐,绿袖哑哑地闭了口,红衣觑着她解释了句“不是将军不信我,是把所有名中带绞丝的都叫来问了话。”

    “咦”绿袖讶住,第一回听说这挑人问话的方法。

    红衣一扫她的神色,不想她再追问下去,抢先一步道“不许追问了。”

    “哦”绿袖讪讪闭口,兀自思量了一会儿,继续闷头吃饭。

    不知怎的,红衣觉得绿袖怪怪的。

    忍下了乱七八糟的猜测,用完晚膳后又歇了片刻,相互告辞回家。

    马车上,心里却越掂量越觉得不对劲――不是那好奇心不对劲,而是绿袖最后欲语还休的神色实在奇怪。

    她屡次逼自己否认掉这个想法,却是越否认就越觉得心中惶惶。终是不敢大意,看看因忙碌了一整日而疲惫不已、正阖眼歇息的席临川,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将军。”

    “嗯”他睁眼看向她,红衣踟蹰着道“我觉得,绿袖方才怪怪的”

    席临川眉头一挑“我也觉得。”

    可偏那一笔也是出现在与她笔记相同的那封信上,让他们觉得并不是她――难不成是因脱尽自己的嫌隙而刻意绕这么个弯子似乎也说不通,若真要脱尽嫌隙,不出现她的笔迹才是最彻底的。

    “她会不会知道什么”红衣换了个思路去想,“未必就是她做过什么,也可能她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席临川静思片刻,知道红衣与绿袖素来亲昵,便未再明说什么。道了一句“我会连夜去查”,便不再多言此事。

    红衣心中惴惴的,也闭了口,倚在身后的软垫上,觉得这事真是迷雾重重起初觉得不是绿袖,但那笔画上的说法她自己也不敢肯定;现在又有点疑绿袖了,可想想她那潜伏在赫契的“心上人”,又觉得不该是她。

    绿袖回到家中,愈回想红衣的话,愈觉得后怕。

    月余之前的场景在脑海中回荡不停,她颤抖着想着,在黑灯瞎火中拉开抽屉,将那只小小的竹管取了出来。

    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写着她那日所历之事。此事她未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听上去实在太像无稽之谈。

    ――原是想待那从西边飞来的鹰隼再度到来时,把这件事告诉那个人,问问他的意思的,现在

    她好像忽然有了点思路,隐约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院子里刮起疾风,风力之大,一下子撞开了窗子。绿袖惊了一跳,连忙去关窗,离窗户还有步远时,余光倏见寒光一闪,下意识地侧头一避,一枚银镖撞进墙中。

    绿袖望着那飞镖杏目圆瞪,紧贴在墙半天没敢挪动,胸口几番起伏,终于冷静下来些许,小心翼翼地轻拨了一下窗户。

    “吱”地一声轻响,窗户微阖上半扇。又闻“咔”地一声,一柄利剑刺窗而过,离她不过两寸距离,终惊得她尖叫出声“啊――”

    门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个不断。绿袖捂着嘴听着,不许自己再喊出来,却忍不住身子颤抖不已,忍了一会儿,竟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出来。

    一定、一定是她

    她急喘着气,跌跌撞撞地蹭到门边,隔着门缝向外一窥――夜色中,几人在院中过着招,其中两人是一袭黑衣,另两人则是飞鱼服。

    禁军恰好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身上发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直发展到了能听见指节骨头轻响的地步。终于,两支利箭夹风疾至,禁军陡然一退,箭矢不偏不倚地取了那两个黑衣人的性命。

    绿袖捂在嘴巴上的手尚未挪开,视线顺着门缝向上挪了挪,看到了院墙上的身影。

    他们一并向这边走了过来,她却仍在惊恐中反应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跪坐在地的身子却挪动不了半分。以致于为首一人猛地抬脚踹门时,门板迎面撞来,狠将她撞了个跟头。

    “谁”黑暗中的声音听着陌生,绿袖连缓了两口气,忙作应答“大人,我、我叫绿袖”

    “绿袖”那声音一愣,继而光火一亮,是有人划着火折子点亮了灯。几个禁军看清了她,连忙扶她起来,遂向院中道,“将军,绿袖姑娘无恙。”

    席临川神色一松,举步踱进房中,睇视着绿袖,略一笑“看来你还真知道点什么。”

    他说着目光一扫,短滞了片刻后将那枚钉在墙上的飞镖取了下来“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绿袖在惊魂未定中打了个寒噤,发白的嘴唇翕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为好。

    “红衣很信你,我姑且也信――所以,你若隐瞒什么,单凭你骗她这一条,我就一定要你的命。”他说着看向她,手指摩挲着将那银镖一擦,拭净镖上沾染的墙灰,“就告诉她我们晚到了一步,你被赫契的杀手暗杀了”

    第95章 回想

    如同禁军都尉府一贯有自己审讯的流程一般,席临川也一贯不待见那些个流程。

    但凡遇上案件,尤其是涉及人命或是家国安危的案件,总归是尽快将实话问出来要紧。什么先软后硬、先礼后兵的规矩,在他看来皆不是必须。

    掐住对方的软肋,而后问话便是――恰好对绿袖也算得了解,将狠话提前说明后,席临川便悠哉哉地落了座,银镖丢在案上,接过禁军奉来的茶,就等她说话了。

    “公子”绿袖后颈发僵地稍一侧脸,就看到院中那两句尸体。夜色中虽看不到什么血迹,却挡不住那血腥气随风传过来。

    她咬了咬唇“我我没有做通敌之事,我发誓”

    “我说了,我姑且信你。”席临川笑睇着她,“但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派杀手取你的命,总要有个原因。”

    他说着眼睫微垂,一睃侧旁席位“坐。”

    绿袖战战兢兢地坐下,惊魂仍未定,双手使劲绞着裙摆,战栗道“是、是有原因一个多月前,我从竹韵馆回家,因知红衣随将军去b山很久了,想顺路去席府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着强缓了口气,贝齿咯咯作响着,又说“那天天色很晚了,我就想从西边那侧门敲开门问问值夜的小厮便是,但到了那条巷子,正好看到几道黑影翻墙出来,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刀就抵到了脖子上,我才喊出来”

    席临川轻吸凉气“从席府出来的”

    “嗯。”绿袖点点头,回思着昔日所见,目光被惊慌激得有点涣散,“他们说了几句话,只有最后一句是汉语、是对我说的说姑娘运气不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是要杀你灭口”旁边有禁军道,语中一顿,旋即蹙眉,“那怎么又没动手”

    “院子里有人叫住了他们。”她轻轻道,“那人说的是汉语,跟他们说不必要我的命,只要我别说出去便是了于是那几个人又说,若我说出去,他们必会知道,定能再来取我的命。”

    绿袖说着,不自觉地又看向屋外那两具尸体,几近崩溃道“可是、可是我没有说谁都没说他们还是来了我一直忍得很小心的连对公子都不敢说、对红衣都没有提过”

    她显然是太慌了,口不择言起来,恐惧中只想把自己遭遇杀手的原因弄个清楚,席临川缓着气一喟,看向身边禁军“去搜搜身。”

    那禁军领命,便朝着院中的尸体去了。席临川起身走到矮柜边,取了茶盏茶叶,倒入热水沏出盏茶来,转身递给绿袖,又问“院子里叫住他们的那人是谁,你可听得出来么”

    “我”绿袖哑了一哑,低着头抿了口茶定神,“我不确定只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但”

    她面上带着分明的犹豫和恐惧,似并非对那声音的猜测不够,更像是怕自己说了,会再度遭致杀身之祸。

    “将军。”去院中搜身的禁军回到屋中,将几封信递给席临川,“从那几人身上搜到的。”

    席临川目光微凝,伸手拆开草草一番,哑音冷笑,遂将几封信都交给了绿袖“你自己看。”

    绿袖怔然接过,刚定睛一看那熟悉的字迹,便惊得瞳孔骤缩“不是我”

    “他们未能进屋见你,信又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你自能说不是你。”席临川循循笑着,手里复又执起那枚银镖,在案上一磕,“但你若死在这里了呢”

    ――那就是另一番接过了。

    出了人命案,禁军必会立刻封了这处院子,检查蛛丝马迹。他们会在她房中搜到这些信,落款是她、自己相同,任谁都只能觉得是她写好而未及送出的。

    她又已死,便死无对证,只能按照禁军的推测来。这通敌的罪名便背定了,谁杀的她都不重要――就算查出是赫契人所为,此事也能有合理的解释许是她泄露了什么,故而遭致灭口。

    “大概是我今日传府中数人到镇抚司问话,惊动此人了。”席临川忖度着,缓缓道,“所以他急于将罪名安到被人头上,保自己脱净嫌隙――你若还怕死不说,下回兴许就真要当替罪羊了。”

    绿袖打了个寒噤。

    定一定神,她望向席临川“但我真的不确定是谁当时只听了那么一句话。倒是今日红衣说公子在查名中带绞丝的人,反让我更确信了些。”

    席临川蹙蹙眉头“你说清楚。”

    “查名中带绞丝旁的,公子连红衣都查了、连和红衣同时离府的我都没忘,但公子您您是不是忘了缕词”

    席临川神色一凛。

    “她早就脱了籍,无怪席府的名册中没有她。”她怔怔地望着席临川道,“又不像我与红衣这般熟悉,所以易于被查到”

    他心里发着沉,思量着绿袖说的话。

    其中有一点她猜错了――查到她并非只因她和红衣足够熟络,更因禁军都尉府对照了笔迹――但循着这一点细想下去,他亦想到,那些信中是没有缕词的字迹的。

    “缕”――席临川在心中将笔画过了一遍,绞丝旁之后的第一笔是

    竖

    “去我府里,带缕词去镇抚司。”他淡声吩咐道,又看看绿袖,“你去席府住些时日吧,免得有人寻仇。”

    绿袖低着头,轻点了一点,遂随着席临川一到离开。

    红衣在屋里闷着,手支着额头坐在榻前发呆,毫无睡意。

    小萄连劝了好多次,最后则成了红衣把她劝回去睡觉,自己继续呆坐着。

    知道席临川去找绿袖问话了,她心中实在放不下,纵使希望席临川能赶快把这事查个清楚,也半分不希望那人真是绿袖

    那毕竟是她来大夏后最好的朋友了,在她最难的那段日子里绿袖帮她的地方最多。在她离府后也是绿袖和她一起奋斗着,携手打拼,在竹韵馆混得风生水起。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来。

    红衣回神间皱了眉头“你去睡就是了,不必管我。”

    这小萄,十四岁的年纪,倒是负责得很。

    “娘子”外面还真是小萄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打着哈欠说,“禁军来了,还有绿袖姑娘。公子说娘子兴许想见绿袖姑娘,不如就同住一晚”

    她一愕,忙去开门,同时映入眼帘的,一是小萄的满面倦容,另一便是绿袖的脸色苍白。

    “红衣”绿袖轻唤了一声,扫了小萄一眼,又道,“我们进去说。”

    红衣微哑,再度让小萄回去睡,依言与绿袖同进了屋,关上门一握她的手,方觉双手冰凉。

    “怎么了”红衣问道。

    “死里逃生。”绿袖一喟,知是到了安全之处,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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