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娇妾_第24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5332 更新:2021-12-22 19:42:49

    ,便揭帘跃下了车。

    “红衣”她惊声喊道,眼见红衣摔得在地上连滚数周才撑身停住,蹙着眉头起了身便向下一辆马车跑去。

    她听到她朝着那马夫喊了一句“往西绕道,闵州见”,脚下未停半分地又奔向第三辆。

    “往南绕道,闵州见”红衣又喊出一句,绿袖蓦地大悟,向前面的车夫道了一句“慢点”转而也跳下了车。

    好像恰好磕在一块石头上,膝头一阵剧痛,绿袖不禁骂一声倒霉,一壁揉着膝盖一壁追过去,帮着红衣通知另一边的车队。

    那禁军正拼力应付着,刀法再快也耐不住对方人数太多。加之有人放箭,他虽则挥刀抵挡又侧身闪避,颈边也难免添了刀擦伤。

    初觉体力不支间,忽见眼前七八敌人突然面色一慌。有所不解地继续抵下面前劈来的砍刀,他手上绣春刀一转刺入此人后背,抬眸看去,原并成两列齐行的数十辆马车已各自转向,奔着四面八方驰走,越驰越散。

    混乱中,却有两名女子正逆车流方向而跑,直朝着这边奔来,每经一车便说一句什么,那车便也会转向,不再依旧路而走。

    细一思量,蓦地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取下连弩发了数箭料理了离得最近的几人,他不再恋战,驭马转身疾奔。

    偶尔还有箭矢飞来,他挥刀挡开,疾驰未停。

    刚“通知”完右列最后一辆车,绿袖肩头一紧,足下腾空间不禁惊叫出声,再定睛一看,已坐在马背上。

    红衣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禁军将刀换回右手上,左手向下一抄,拽着衣领将她“拎”了起来,却是没地方可放。

    “啊啊”红衣心惊不已地随着马驰尖叫不停,周围景物飞转,偶尔还有羽箭落在地上,实在太“刺激”,若不喊出来,就要把自己吓死。

    “啊啊啊”红衣努力地攀住拎着自己的手臂,眼角湿润,吓得快哭出来了。

    刚才怀着不要命的心跳下车去让后面众人换方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

    倒坐在那禁军身前的绿袖也着急,招着手直喊“你上来你上来啊”

    “上不去”红衣撕心裂肺地叫着。除却一双手之外完全使不上力,身子完全悬空着,怎么上去

    后面的人仍穷追不舍,好在这马是好马,疾驰之下,距离越拉越远。

    红衣仍被拎着,看不清旁边划过的景物,倒能看到那边正对着的人马。

    遥见他们忽地勒马停住,似是要放弃的意思,刚松口气,又见为首一人搭了箭

    “大人小心箭”她刚喊出来,那一箭被飞速射来,吓得蓦地闭眼,耳闻身边一声闷哼传来,声音极是熟悉。

    “绿袖”她惊慌看去,绿袖的胳膊挡在那禁军背后,上臂漫出一片殷红。

    “绿袖”那禁军低沉一唤,面具上露出的一双眼中微光一颤,狠然再度策马,马驰得更快了一些

    终于将那伙人彻底甩开了。

    三人在一山脚下停住。山边有一小溪轻淌,他们刚下马站稳,马儿就不乐意地摇头晃脑一番,甩甩蹄子,走到那小溪边喝水。

    红衣扶着绿袖,那禁军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另一手紧攥了羽箭,却是半天没敢施力去拔。

    “没、没事”绿袖别过头去紧闭着眼,那禁军目光一沉,终于狠下心去,狠力拔出。

    绿袖因为箭伤双眼含泪,红衣被她指甲掐得也双眼含泪。

    “呲啦”一声布料撕裂,绿袖转回头看去,是那禁军顺着破口将她的衣袖猛撕下来,白皙的胳膊上伤口狰狞,禁军一喟,看向小溪“洗洗。”

    “大人”绿袖脚下未动,手上陡一握他的手腕,“您是”

    那禁军目光骤乱,强自看向一边,又道“我帮你清伤口。”

    “真的是你”绿袖一下子哭了出来,明眸望着眼前这张黑色的面具,眼泪流得不断,怒道,“救我干什么”

    红衣看得发懵,望望绿袖看看禁军、望望禁军看看绿袖,还是不知他是谁。

    “你既要背叛大夏,干什么还管我的死活”绿袖甩开他的手,手背抹了把眼泪,“谁要你这叛徒相救”

    红衣心里一搐,错愕地看向他“您是那个”

    “别说出来。”他一语轻喝。

    是那个叛逃了的北镇抚司镇抚使。

    他在她的愕意中转过身,向那条清溪走了两步,一声长叹“你们就当不知道我是谁,不要跟任何人说。这是朝廷要拼力要保密的事,知道的人会有麻烦。”

    也就是说

    他其实是个打着叛逃名义潜入赫契的间谍啊

    “赫契王廷不会知道今天救你们的禁军是我。”他低笑一声,主动解了她们心下刚生的疑问,顿了一顿,又睇一睇二人,“你们和冠军侯很熟”

    “嗯”红衣犹豫了一瞬,轻点了头,“还好。”

    “我在尽量减少与长阳的书信往来,能否劳你们带个话”他客气地问道。

    绿袖率先点了头。

    “回去告诉冠军侯,赫契这边究竟何处有问题、有疑点我尚不知道,但我确定,他的侯府里有赫契人的眼线。”

    面具后传来的声音很是平稳,听上去又莫名有点虚幻。红衣怔了一怔“侯府里”

    “是。”他轻颔首,又说,“应该不止一个人。”

    二人皆狠狠一滞。

    “告诉他,是一个你们不知是谁的禁军让你们转达的。”他谨慎地强调着,目光微移,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半圆形玉佩递给绿袖,清淡笑道,“玉质不错。拿回去,留给能娶你的人吧。”

    第70章 迎接

    他把她们送到了离闵州还有两里的地方,未作告辞便调头离开。

    此处已安全了,红衣绿袖携手走着,不时望一望远处闵州的城门轮廓。

    红衣几度打量绿袖的神色,有意想同她说些什么,看看她的样子又几度忍住。

    便各自静默地走了好久,绿袖始终看着手里那块玉佩,手指轻抚着,好像有想不完的事。

    红衣目测一番,离城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了,已能看到陆续赶来“集合”的其他马车,她怕绿袖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引得旁人多心,终于出言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绿袖蓦地回神,恍然惊觉自己已安静了好久,遂将玉佩收进荷包、又塞进衣襟,平静道“他的声音我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

    红衣这才知道,绿袖与这位镇抚使,也算是“旧识”了。

    他们初次相见是在淮乡楼出事后的那天早上,一众伙计见重伤的孟持被抬出来,纷纷围了上去,他走出大门沉声让众人赶紧避让、速送孟持去医馆。

    而绿袖是个“声控”。

    于是就从那么一句话开始,绿袖的一颗少女心被激得无可救药。二人又同在长阳,她们又有了谨淑翁主这个“背景”,绿袖想见他这镇抚使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来二去,他们就混得熟了。一个是文武双全的禁军、一个是美艳善舞的舞姬,又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上元那天公子带你去逛灯会,他留在竹韵馆喝酒。”绿袖衔着嘴唇,仍无法忍住漫出来的泪珠,哑笑一声,“那天他的话很少,就是一直喝酒、一直喝酒,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他一直喝得睡过去,后来后来”

    后来没过几日,就传来北镇抚司镇抚使叛逃的消息了,从禁军都尉府到整个长阳城都一片紧张。

    “我以为他是真的叛逃了啊”绿袖喉中沁出一声苦笑,“怨恨了那么久,现下忽然觉得他还不如是真的叛逃了”

    “哈”红衣被她这说法吓了一跳。

    “真的。”绿袖垂首抿一抿唇,低声呢喃着,“若他是真的叛逃,我只要恨他就好了;可是现在”

    现在就成了十足的提心吊胆。二人的感情已不浅了,她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就此另嫁旁人,纵使心知他眼下所做的事情有多惊险,也还是想等着他回来,哪怕他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回来。

    “你说我能不能搬到祁川来”绿袖迟疑着这样问了一句,红衣一惊,忙道“不能”

    绿袖看向她,神色黯淡。

    “太危险了。”红衣迅速理清思绪,有理有据地打消她的念头,“不止是你危险,他也会危险――若他总见你,赫契人会起疑的。”

    绿袖点了点头。

    “何况你来祁川必是帮不上忙的,还不如留在长阳,兴许还能帮到他。”红衣噙着笑启发着,斟酌着道,“比如我们可以帮将军把赫契人的眼线挖出来那镇抚使大人孤身潜在赫契,也安全多了”

    一直等到天色将明的时候,众人才在闵州城门口聚齐了。

    少了三个人,是最后那列马车中的三个舞姬。

    红衣点清人数后一阵静默,未多言此事,自己心中却十分清楚。

    ――赫契人射死那匹马后,试图将她们从马车中拽出来带走。那镇抚使虽则拦了最初那几人,却耐不住那边人数太多。

    数支羽箭射过,红衣离得还有几丈远的时候,曾清楚看到

    那马车外米色的绸缎上,渗出殷红血迹。

    她们死在那里了,但现在活着聚集到闵州城外的她们,不可以回去给她们收尸。

    红衣对她们的感情,说不上太深,但毕竟一起工作了这么多时日,单是共同排练的时间加起来,也足以让她对她们有些印象。

    “我恨赫契人。”她咬牙低声道。

    从来没用过这样浓烈的仇恨。此前,救那些孤儿只是单纯地觉得小孩子可怜;就算是编排那以战为题的舞,也不过拿这话题当个噱头。

    她对这大夏的政事一直难有什么代入感,历了今日一劫,方才清清楚楚地意识道,战争的残酷竟离自己这么近。

    绿袖的手搭上来,在她的手上一握,轻轻劝说“会有人来算这笔账的。”

    一辆辆马车驶进闵州城,并未在城中多做停留,自西门进、自东门出,又继续奔着更东面的地方去了。

    席临川在两日后接到禁军都尉府转交的信件,说驻在祁川一地的禁军已见过她们,因人手实在有限,无力派人跟随保护,但传信给了沿途各地官府及驿站,嘱咐他们照应着些。

    还是出事了

    席临川手中信纸一攥,手上轻颤着,指节咯咯作响。

    强定心神地缓了许久,他沉然舒了口气,重新展平那张信纸,认认真真地有读了一遍。

    他想从中寻出更细致的内容,但是并没有――信中只说她们遭到赫契人的追捕,死了三个舞姬,却并没有提及任何一个舞姬的名字。

    红衣

    未曾体会过的恐惧在心头狠刺着,好似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可怕。但这深渊又是没有底的,并不能把他摔死,只是渐次将恐惧加深,一阵狠过一阵。

    这种因为“未知”而生的恐惧

    他并非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实际上,两世加起来已经历过数次了。

    每一次出征时,与敌交战前都会隐有类似的情绪,因为不知敌军的路数,也不知是否设有埋伏。但那样的时候,大约是三分恐惧加上七分的兴奋,心底的傲气总能轻而易举地压过那份担忧,他总能充满自信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必会战胜

    这一回,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局势不是战场,纵使他是执领千军万马的将军也无法左右半分。只能这样无助地等着、胡乱地猜着,任凭无助滋生、任凭心跳乱了一回又一回。

    二百余人,死了三个。

    席临川深吸一口气,胸中发闷地念叨着,这只是极少的人数而已,不可能撞在红衣身上。

    但是万一呢

    他心里慌极了,好似有数只猫爪同时挠着,挠出一道道血痕,而那些血痕在一呼一吸间愈合得飞快。之后,又一齐挠下去

    周而复始。

    副将余衡被席临川的亲自登门惊了一跳。

    听得手下来禀便急匆匆地出了房门迎出去,行至一半,见席临川疾步而至,连忙一揖“将军。”

    “余衡。”席临川停住脚,神色沉沉,“你速带百人出城,去护竹韵馆的人平安回来。”

    “将军”余衡愕然,怔了一怔,抬起头来,满是疑惑,“将军,末将听说她们已在回来的路上了。”

    “我知道。”席临川神色微凛,只又重复了一遍,“去护她们。”

    他不知那三人里有没有红衣,但他不能让她们再遇到其他险事了。否则万一她逃过了上一劫,却未能逃过下一劫呢

    此后,便又继续忐忑不安地继续等下去。

    他并没有吩咐余衡见到她们后立刻传信回来,告诉他是谁身亡了――虽则很想听到红衣无事的回禀,但心底那份逃避感却无可抑制,实在怕听到的是另一面的消息。

    他由着自己软弱了一回,忍住了不发问,给自己个机会祈祷她能活着回来。

    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以至于五六日后在宣室殿议完正事,皇帝打量着他直皱眉头“病了”

    “没有。”席临川略有窘迫地拱手回话,施礼告退。退出殿外,郑启看着他,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你怎么回事”

    席临川摇头未言,郑启审视着他,缓缓道“我听说你把余衡调出去接那些舞姬了。”

    席临川点头承认。

    郑启也沉了一沉,心中数算一番天数,轻一叹“时日不短了,若路上走的顺利,明日或后天就该到b山了。”

    他复又点头,听着郑启的口气,猜着接下来免不了又要有一番说教,啧了啧嘴,皱眉先一步道“我心中有数,不会误事的。”

    说着就要拱手道别,郑启眉头一挑“你若真为此担忧,亲自去一趟也无妨。”

    席临川一愣。

    “我给你手令,许你出城。”郑启负手,淡觑着他,又道,“只一条,如若那红衣确未能活着回来,你不许擅自找聿郸算账。”

    “诺。”席临川连忙应下,心中涌起似已许久未有过的喜悦。向郑启一拱手,转身小跑着下了宣室殿前的长阶,半步不停地直奔宫外。

    即刻就启程

    离b山最近的泽平城因为他这骠骑将军的到来而戒了严。

    出入城都需严查,虽则他随性惯了,觉得并无必要,但又不好就此放话免了。

    当晚,余衡的信送至泽平,说因为泽平戒严需绕道而行,让他多等两日。

    “”席临川原本紧张的心情,一时被这信弄得哭笑不得。当即着人加急传令过去,告知不必绕道,仍走泽平便可。

    从酉时初刻一直等到亥时末刻。

    三更天的打更声从街上传来,随着打更声的远去,一串脚步声离得近了。

    “将军。”有士兵在门外一拱手,禀道,“竹韵馆的人,入城了。”

    第71章 重逢

    余衡被红衣绿袖森冷的目光盯了一路。

    也不怨她们。是因这泽平戒了严,骠骑将军又传了话来不许绕道,所以只好照原路走。

    然后

    到了城门口她们就不得不下车挨个被检查,且因马车数量太多检查得慢而等得辛苦。到最后,绿袖索性不耐烦地一跺脚,没好气地拉着红衣就往里走“我们先走反正今晚要在这儿住了,马车一会儿跟上就是”

    余衡带着人护着,硬着头皮不理在他背后睃来睃去的四道寒光。

    眼前街道上的人群突然一齐向两侧避让,余衡心中微紧,当即抬手握了剑柄,以防万一。

    人群躲开后,两列士兵齐整而至,行至他们面前时停了脚,分别向左右一撤,开出一条道来。

    “”一众歌舞姬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该躲开才对。红衣轻吸着凉气看向绿袖,轻声道“这又哪出啊”

    席临川走在夜色下平坦的街道上,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两侧人群不停地传来窃窃私语,和他凯旋经过时的内容差不多

    “这是骠骑将军”

    “好年轻”

    “听说刚到及冠的年纪”

    ――他却并无凯旋时的那番喜悦,无心多听半句这样的话。垂在身边的手无所适从地搭在了剑柄上,过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又过一会儿,隐隐地沁出冷汗来。

    若她不在

    心头的恐惧暗生着,随着他一步步地前行一分分地加深。

    若她不在,这就会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不止是后悔此番让她去了祁川,更后悔之前一年多里的每一件事――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找她算账的。如果他没有,她也许久不会那么讨厌席府,也就不一定执意要赎身了。

    眼眸低垂着,他的余光隐隐扫见那一行人近在眼前了,握着剑柄的手复紧了一阵,终于意识到那汗水带来的滑腻,他哑声一笑,看似镇定、实则十分忐忑地抬起头

    “将军。”

    映入眼帘的是余衡,他抱拳禀道“一切平安。”

    “”席临川眉头微挑,无暇理会余衡的回禀,视线越过他向后看去,在人群中一扫――

    “噔噔噔噔”地一阵猛跳后,这颗久悬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望着那张面容看了又看,他终于敢完全确定这确实是她,深深地一呼一吸,唤音微哑“红衣”

    这厢正低着头走神、一边走神一边在心底碎碎念为何恰好碰上他“大驾光临”泽平的红衣一怔,抬头睇一睇他,总上前去,屈膝一福“将军万――啊”

    她一句问安的话未能说完,蓦地被人一拉撞进怀中,一股并不算陌生深沉的熏香气息传来,红衣一惊,立即反手推他。

    干什么啊

    这是大街上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席临川双臂紧环,感受着怀里扭来扭去的很用心的挣扎,须臾,终于舒出一口气,心中的一句感慨完全没过脑子嗯,热的,活的。

    红衣自是不知他连日来的担心与现下的心情复杂,只听得他那一声轻吁似极是舒心,全然不顾她的不情愿,当即一怒,低喝一声“放开”

    席临川滞了一瞬,倏尔抬头看去,眼前上百个歌舞姬外加一众泽平百姓在他目光划来的同时纷纷避开视线,各自看天、看地、看风景,一个个窘迫得不行。

    “”他喉中噎了一会儿,僵硬地方开她,不问也知她现下是怎样的不快。

    红衣眉心紧蹙、满脸通红,连缓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抬眸瞪着他,话语生硬又迫着自己客气“不扰将军正事”

    她话音未落拽着绿袖便要离开,脸上的红晕一时根本褪不去,死死低着头不看周围人的反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把席临川骂了八十遍

    他并没有去追她,静一静神,稍平复了满心的欣喜,睇一眼余衡,示意他跟上,而后径自回了客栈。

    天色已很晚了,她们一路奔波必定劳累,他忍着没再去找她,在床上躺着发呆,不知不觉到了天明。

    红衣一夜好眠。

    这一路都走得提心吊胆。见到余衡特地带人赶来后,心里更不安稳,还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差人来保护她们。

    眼下可算离长阳不远了,终于可以睡个懒觉,明日慢慢回去便是。

    心情放松下来,顿觉格外疲惫,这一觉睡眠质量颇高,醒来时窗外已阳光明媚,她伸了个懒腰起榻穿衣,洗漱后欲开门叫伙计来点些吃的,目光一扫,话噎住了。

    席临川倚在过道对面的墙边抬头看一看她,微一笑“睡足了”

    “嗯”她点点头,他站直了身子,神色凝重,“我有话要问你,随我来。”

    红衣略微一哑,心觉这是有要事询问。不做多想地便提步跟上他,心中有点悲戚地暗自呐喊饿

    席临川默不作声地走着,她默不作声地跟着,因为二人都十分安静又未带随从,这般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也没引起什么围观。直至到了一条小巷边,席临川向里一拐,红衣愣了一瞬,复跟过去。

    一家粥铺出现在眼前,他一进去,一四十余岁的大婶就迎了上来,笑向他打招呼“多日不见将军”

    “徐婶。”席临川笑一颔首,取了两张面额不大的银票搁在案上,歉然道,“我们有些事要说,能否有劳”

    “明白明白”徐婶应得十分爽快,也没有拿他那银票的意思,转身到门边就紧阖了大门,就此歇业的样子。

    席临川舒了口气,顺手抄了只空碗过来将案上的银票压住,带着红衣往里面的隔间走去。

    过了片刻,两碗粥、几样菜端上来,席临川那碗是鱼片粥,红衣这碗是红豆薏米。

    “这家的粥不错,之前出征时偶然经过,我吃过两次。”他声色平淡地解释着,夹了个醋溜丸子搁到她眼前的空碟子里。

    红衣默默地抬眸打量他不是说有话要问吗

    罢了,他不急,她就不急。

    也确实饿了,眼前几道家常菜色香味俱佳,红豆粥香甜可口,红衣气定神闲地吃着,已许久不能这样安心地吃饭,当然要好好地喂饱自己

    席临川也气定神闲地吃着,时不时扫她一眼,心满意足。

    ――这是他正月十五那天给她送午餐时偶然发现的特点,她吃饭的时候会格外专注,只要他不开口,她就懒得说话。全神贯注地享受美食,吃得开心了,偶尔还会有些笑意。

    他很爱看她这个样子。

    红衣吃得身心愉悦,搁下筷子取出锦帕擦了擦嘴,再度看向他,终于问道“将军要问什么”

    “嗯”那话其实就是个幌子,他根本没多想要问什么。听得她主动问了出来,才立刻一思,旋即道,“说说路上的事,怎么回事”

    红衣面上的笑容当即失了一半,低着头咬了咬唇,嗫嚅道“有三个舞姬没了。”

    “嗯,这我知道。”席临川点点头,“别的呢”

    红衣叹息出声,舒展不开的眉心间似藏着复杂的情绪。她将手搁在膝上,绞着衣带,思量着道“我们遇到个禁军搭救。他带着面具,没看到长什么样,也没说自己是谁。但是他说”

    她稍缓了口气“他说赫契那边有何问题尚且不知,但他确信将军的侯府中有赫契人的眼线,而且不止一个。”

    席临川悚然一惊。

    不止一个

    红衣安静一会儿,思绪飞转着,忽又想起另一事“啊还有”

    席临川迎上她的目光,示意她说下去。

    她凝望着他道“有个叫琪拉的女子,是个赫契的贵族小姐。她随聿郸来过长阳,我一直以为她是聿郸的妻子,这番才知她还未嫁。”她简单地解释了人物关系,语中一顿,续说,“她知道将军暗中扣住了聿郸,说在我们离开长阳的时候,就加派了百名赫契勇士潜入长阳,为了保护聿郸的安全”

    她说得有些心惊。这种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国都的事,总是让人觉得害怕的。

    她此前也见识过聿郸的手段,他曾做过威胁到他们,却又让他们无法拿他问罪的事。他那次既能让大夏的游侠为他卖命,谁知这回的一百勇士又是怎么回事谁知能不能顺利地查出来

    席临川眸色愈沉,怔然看了她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置信“你确定”

    “嗯。”红衣点头,“是琪拉亲口说的。那时有了这话,一众赫契贵族才知聿郸安全、才敢出手动我们――她应是不敢拿聿郸的命开玩笑的,不像是假的。”

    席临川薄唇紧抿,凝神思量须臾,蓦地提剑起身,直向外去。

    “将军”红衣忙不迭地跟上他,走至外屋时,那徐婶也被他的神色惊了一跳。

    席临川推门而出,回身又重新将门阖上。未依原路返回,他直奔小巷那头而去,至巷尾处轻一击掌,两士兵应声出现“将军。”

    “告诉余衡,竹韵馆的人会在泽平多住几日。”他沉缓而道,“我会赶回长阳,若听说我出意外,速送她们离开,阻挡者死。”

    第72章 骤变

    敦义坊中,宜膳居被突然而至的士兵团团围住。

    正在就餐的客人被驱散,居住在此的房客也不得不暂时离开。三层楼中登时安静下来,只有店中的伙计与掌柜还留在正厅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地看着四周五步一个士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男子稳健的步伐踏过门槛,驻足四下一扫,有人上前禀道“将军,二楼那间。”

    他便抬眸看去,二楼一圈围栏后士兵列得齐整,唯有一扇房门外多了四个人把守。略一点头,席临川提步行上二楼,在那扇门前停下脚。

    “将军。”两旁的守着的人齐一抱拳,他睇着房门淡道“开门。”

    门被推开的同时,刀剑出鞘的声音齐齐一响,抬眼看去,满屋明晃晃的寒光。

    “骠骑将军。”聿郸坐于案前抿着茶,眼也不抬地颔首轻一笑,“将军这是有公事”

    席临川沉容看着他“竹韵馆的人回来了。”

    他略一顿,又道“你该清楚出了什么事。”

    聿郸的神色微微一黯,手中茶盏搁下,叹了口气,看向他轻言道“我听说了。在将军来前,我正准备去向谨淑翁主登门谢罪。”

    他说着站起身,稍一抬手周围十数人手中的刀剑皆回了鞘。他提步向外走去,道出的话有些虚弱“曾淼的事,我已告诉禁军都尉府不做追究。她们这一行”

    聿郸停下脚深深颔首“抱歉。”

    “谢罪就不必了。”席临川冷睇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叫来门外候命之人,声若寒刃,“逐出大夏。”

    “什么”聿郸骤惊,猛地向后一退。

    席临川回视着他,神色毫无波澜“带着你的人,从大夏的领土上滚出去。”

    “你无权”

    “你也无权在大夏的领土上杀大夏的子民”席临川狠然切齿,“你们赫契人挑衅得够多了。这三条人命,必须算清楚。”

    聿郸愕然不已,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冷声道“你没有皇帝或大将军的手令”

    “我不需要他们的手令。”席临川蔑然看着他,寒笑涔涔,“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便够了。事后陛下要如何治罪,是我们大夏的事。”

    他一壁说着一壁向门外一退,短舒口气后声音微提“逐出大夏。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不能任由着聿郸再留在大夏了,哪怕再度挑起战事,也必须驱逐他

    那一百名由赫契贵族潜来“保护”聿郸的勇士躲在暗处,查起来必不容易,若他们要做一些保护他之外的事

    也许比一战再战之后迎来瘟疫还要可怕

    “来人。”踏出宜膳居,席临川一唤,“让禁军都尉府暗中注意近来离开长阳的赫契人,应会比往日多很多。如若没有,来告诉我一声。”

    他挑明敌意驱逐聿郸,那些人应该会随着他一同离开大夏了。

    “诺”听命的士兵抱拳一应,立即着手去办。

    席临川侧过头眺望北边。从此处望过去,中间有太多的遮挡,看不到皇宫的影子。

    但,大概很快就能“看”到了。

    红衣在席临川离开泽平、赶回长阳的当日晚上,见到了曾淼。到底还是年纪小些,这些日子虽有席临川打点着,禁军都尉府并没有委屈他,他担惊受怕之下也还是瘦了许多。

    红衣一时却无心多拉着他嘘寒问暖。

    席临川离开时分明神色冷肃,传给余衡的命令也听着人。她一把拉住送曾淼来的那士兵,急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将军呢”

    “将军”那士兵犹豫了一阵子,只告诉她,“将军下令驱逐了那赫契富商,现下入宫面圣了。”

    驱逐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6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