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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23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5491 更新:2021-12-22 19:42:48

    黑暗中,二人面面相觑,红衣小心地伏在了榻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绿袖蹭了过来“怎么回事”

    她只能说“不知道”

    o声一停,安寂了一阵子之后,刀剑声骤起

    似乎离得不算很近也不算很远,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刺入耳中,偶有一两声惨叫或呼喝,听不出是什么人。

    一声啼哭乍然响起。

    女孩的尖锐的声音带着惊恐穿过墙壁,在红衣心里一击

    是隔壁

    孩子们住的院子

    一把推开伏在肩头不住发抖的绿袖,红衣夺门而出,霎一阵夜风拂过,她怔了一瞬,转而怒问“你们在干什么”

    围在院中持刀静等的十余名禁军齐回过头来,遂即有人道“姑娘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她又问了一句,错愕不已地望着他们。隔壁传来的拼杀与嘶叫声听得更加清晰了些,他们却仍旧只是在她们的院子里静守着

    “嗖”地一声轻鸣,一支羽箭跃墙入院,直插院中

    “姑娘回去”两旁禁军一喝,即有人箭步上前,猝不及防地在她肩头狠力一撞,红衣惊呼着跌回房里,眼前的房门随之关上。

    门从外面被闩上。整整一夜,她与绿袖在门里或愤然怒喊、或焦急踱步,门始终都未打开。

    小小的卧房里,盈满的恐惧好像能从门窗缝隙中溢出去。

    浑身瑟缩着,二人倚在各自的榻边紧环膝盖,感受着侵袭不断地凉意,觉得一切宽慰自己暂且安心的理智情绪都在被迅速击散,隔壁的惨叫一声皆一声,持续了好久都未停下,又一直并未延伸到她们自己的院子里。

    如同是谁有意叫嚣着,让她们亲耳听见却又并不想真正伤到她们,好像为的就是让她们一点点崩溃

    一朵烟花窜上天际,持续已久的厮杀声戛然而止。

    “他、他们”绿袖惊魂不定地怔然望向她,又望向那在中间的墙壁。

    还活着么

    或者,还有没有活着的

    红衣想要站起来,发抖的双腿却根本使不上力气。用手去支撑床榻,可胳膊同样使不上力气。

    “阿远、燕儿”她喃喃地说着,望着眼前的墙,面如死灰。

    门声猛一响。

    红衣停在那堵墙上的目光仍移不开,只余光得以看到来者是谁“将军”

    “红衣。”席临川看着她的样子紧蹙眉头,走到她身侧蹲下,见她面色红得异样,一抚她的额头,神色愈沉,“上榻去。”

    “将军”她仍旧看着那墙面,目光划来划去,似乎试图透过墙壁,直接看到那一侧现下是什么样子,“他们”

    “他们没事。”席临川面容紧绷,强扶着她坐到榻上,又道,“早先安排了禁军暗中盯着,原是想防赫契人寻仇,却没想到恰遇上强盗打劫。”

    他平缓地说着,抬手一抚她额上沁出的汗,继续宽慰说“禁军一死一伤,孩子们没事,那伙人全抓住了。”

    红衣怔然望向他,似在判断真假。

    “你病了。”他也有些被她这副样子吓住,又因知她此时最是无助,而强让自己定下心神,“意外而已,好好歇着。”

    “不、不是意外”红衣猛地反握住他的胳膊,毫无焦距的目光缓缓转向他,“不会这么巧不会这么巧”

    她拼力嚷着,竭力地想让他相信。席临川心里发沉,看着她不知如何解释,只觉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又一紧“是聿郸他是故意的。”

    “强盗只是为钱而已没有强盗会在看到那么多禁军驻守后仍然拼死抵抗。”她颤抖着说着,长甲扣得他胳膊生疼。

    红衣哑声一笑“您知道的,对不对您一定比我明白”

    席临川沉默不语。

    “您果然是明白的”红衣松开他,低笑一声,向后退了半步,“那不能治他的罪么”

    “不能。”

    他的答案笃定得让红衣一讶。

    “是,我知道他们必是聿郸的人。”席临川平静而道,继而一喟,“但并没有赫契人,而且被活捉的几个都口中藏毒,皆自尽了。”

    是聿郸雇了人来,不知他用什么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卖命,总之现下他们纵使知道背后是谁,也抓不到半点拖他下水的证据。

    只能这样任由着他耀武扬威似的对他们施压。

    “我会再去见一见聿郸。”席临川说了这样一句,转身往外走,红衣忙是一唤“将军”

    他后脊一凛,定住脚步,她说出的话与他所料如出一辙“除了我带人去,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聿郸的威胁很明显”她的神思缓过来些许,想着方才的恐惧与席临川告知的结果,一字字道,“他要我们体会劫后余生,然后便会更怕那劫真的来我不能激怒他,他真的会对孩子们下手的也真的会告诉汗王让大夏和赫契再起争端的”

    第67章 启程

    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于红衣绿袖而言是满满的恐惧感,怕曾淼会死、怕隔壁那一院子的孩子会死,更怕再拖延下去就会如席临川所言一样,变成两国之间的又一桩矛盾。

    而于郑启、席临川等将领而言,此事简直堪称奇耻大辱

    与赫契的战争已连胜了数年,此时竟因为一个孩子、一场舞被赫契将住,逼得众人咬牙强忍,不敢发作。

    席临川的副将余衡一连怒摔了两只茶盏,咬牙切齿“怕什么向陛下请命再战一场,他们照样是输”

    “暂不能战。”席临川面色清冷,淡扫余衡一眼示意他坐下,循循又道,“此前两战便离得太近,军队损耗太大,若不休整稳妥便一战再战,虽一时仍能取胜,但日后只怕会一朝溃散。”

    “将军何必怕这个”余衡额上青筋一跳,“我泱泱大国,还怕他们不成先打一仗让他们老实了,日后慢慢休整不迟”

    席临川皱眉未言。是了,这“休整”之说确实只是个说辞,此时多添一战未必会造成那样大的损失。但是

    唯有他清楚,四年后将有一场瘟疫殃及军队,许多人会因此而死。纵使已历过一次,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这次能避过此祸。

    万一未能避过,面对瘟疫导致的大量死亡,其他的损耗就会犹如雪上加霜。如若赫契那时进犯,大夏必将无力抵挡。

    所以在那一劫过去之前,一切不必要的损耗都必须避免。此前已无缘无故多了一战,他未能阻挡;但这回事情尚握在自己手中,必须拦住。

    “那就只能让竹韵馆走一趟了。”郑启气息微沉,“我会写信知会淮昱王,让他从淮昱一地差人保护。”

    毕竟谨淑翁主是淮昱王的女儿。

    席临川却摇了头“不可。”

    众人一怔。

    “我怕聿郸有诈。若淮昱王当真派兵前去,太易授人以柄。”席临川思忖着,“谨慎起见”

    他起身走向郑启,在他身边站定了,手指探入杯中沾了茶水,书下二字惊蛰。

    事情终于定了下来,竹韵馆众人得了准信,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往祁川去。

    众人都有些隐隐的害怕。谁都清楚,祁川那地方是大夏的边境,虽则是大夏的地盘,但多年来纷争不断,关系复杂得根本理不清楚。

    听说住在祁川的人,往多了说也只有一半是汉人,另一半则全是赫契人。

    而且

    据说还没有什么人能保护她们。为不让谨淑翁主和淮昱王惹上不必要的嫌隙,此番离开长阳去见赫契人,根本不是以竹韵馆的名义,而是打着锦红阁的旗号。

    红衣按捺着心中惧意,平心静气地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收好,一语不发,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些。

    这种滋味,五味杂陈。虽在聿郸的一再逼迫下,她也知道这人手辣心黑,心里多少有了准备,觉得此行免不了了。

    但是又确实存着侥幸,觉得有席临川、郑启在,兴许能有办法将此事压下来。

    最终,却也是他们做的决定,让她们走这一趟。

    罢了,她想救那些孩子、他们要顾全他们的大局,不一样的初衷能达成同样的结果也算是一件好事,何必别扭于他们在不在意她们的死活

    大红的水袖折叠齐整,变成小小一方,放进衣匣中,她阖上了盖子。

    席临川已在门边站了许久了。

    他初到此时,那只衣匣还空着,各色衣衫堆在床上,她正在挑要带的衣服。

    他自然看到她在,她同样也看到他在,只是谁都没有说话,维持着安静各做各的事情,也皆没有什么神色。

    这一行可能会有险事,他们都很清楚,即便只是“可能”,也足以让他们无法谈笑风生了。

    “红衣。”席临川终于唤了一声。

    双手支在衣匣盖子上正舒着气的红衣抬起头,看见他正踱步进来。

    “不会有事的。”他这样说。深邃的眼中衔着她描述不出的情绪。

    她凝望了他好久,笑意有点苦涩“所以将军和大将军都知道这次有危险”

    她不知为什么还是把这句毫无意义的话问了出来,见席临川不作声,又一喟“当我没问。我知道大局比我们要紧。”

    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蓦听到他说“我的人扣住了聿郸。”

    红衣一愕,怔然地望向他。

    席临川颔首轻道“我的人扣住了聿郸,舅舅不知道罢了。虽是为顾全大局才让你们去,但”

    但若她当真出了岔子,他可以为她改一改这“大局”。

    这话,他到底没有说出来,红衣也未加追问,一时便很安静下来。

    “你不必太害怕。”席临川安慰得很生硬,强自一笑,又道,“我们只是担心出现意外而已,但意外并不是常见的事。”

    “嗯。”她终于应了一声,蕴起一抹笑,抬头望向他,口吻尽量明快,“自然不会有意外,我们只是去跳场舞而已。换一个地方、换一拨客人罢了,能有什么意外”

    春凉微微,湛蓝的天空上云彩不多,一丝一缕地轻轻浮在天幕上,半点挡不住艳阳。

    几十辆马车驶出长阳西边的城门,车轮声持续了很久,弄得其他出城、进城的车辆不得不等上一刻。

    红衣静默而坐,绿袖微蹙着眉头,少顷,二人互望一眼,同时道了一句“应该会没事吧”

    而后又同时一声哑笑,各自低下头去不再说什么。皆在自我安慰说“当然会没事”,待得想事想累了,又侧躺下来休息。

    途中行了数日。

    鲜少经此奔波的姑娘们难免大感疲惫,许多人明显消瘦。好在沿途驿站不少,需要在马车上“凑合一晚”的时日并不多。

    驿站中的官员又显被人先一步打点了,见她们到来,格外客气,好菜备着、屋子也多收拾得整齐舒适,倒也算是一份心理安慰。

    “明日就要到祁川了。”绿袖支着下巴,手里舀着粥,看看红衣,“你说咱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能有人给咱收尸不能”

    “”红衣瞪她一眼,连“呸”三声,直骂道,“乌鸦嘴”

    “我认真的。”绿袖皱皱眉头,低头去看眼前粥碗,“我从小就在长阳,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这么远,要是就这么死了太冤了”

    她们便这样怀揣着一颗“贪生怕死”的心进了祁川。

    马车一路疾行,为在天黑前顺利到达目的地,比往日更快了些。

    红衣颠得晕车反胃,绿袖则在一半时终于忍不住吐了,直吐得面色发白。

    待得到了地方,下车时四下一看――绿袖的面色更白了。

    这地方

    入目所见几乎全是赫契人,从长相到装束看上去都陌生得很,汉人能不能占到两成都不一定。

    边关可真是民族融合、文化融合、语言融合的胜地

    一行人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客栈安顿下来,两三个人一间,红衣自然还是跟绿袖一间。

    推开窗户往外一看满眼胡人就心里发怵,好在客栈掌柜虽也是赫契人但颇是热情,操着不算娴熟的汉语问她们在饮食习惯上有什么忌口没有,而后就去准备晚餐了。

    叽里咕噜的赫契语由远及近,红衣绿袖半句都听不懂,也就无心去听,倚在榻上静歇。

    却没想到这说话之人就是冲这边来的,且还毫不客气地推了门就进来

    视线一触,红衣看清来人,蓦地坐了起来“你是”

    有一同进来的仆人一欠身,笑用汉语道“哪位是红衣姑娘这位我们草原上的明珠,琪拉伊迟。”

    红衣僵在了榻上。

    这就是聿郸生辰那日,她在淮乡楼见过的那位“少夫人”。

    真是冤家路窄。

    红衣嘴角微微一搐,而后强自正了色,站起身一福“少夫人。”

    “”那仆人愣了愣,怔然看了琪拉一眼,尴尬地向红衣解释,“我们伊迟还未成亲。”

    啊

    红衣讶住,不解地看向那仆人,那仆人显不知从前的纠葛,只客气地解释道“姑娘不知,赫契语里伊迟是指贵族小姐,已嫁人的叫伊缇。”

    类似英语里rs和iss的区别。这个于红衣倒不难懂,只是一时不知既然是iss,为什么切换成汉语却能变成“少夫人”

    “真是冤家路窄。”琪拉贝齿一咬,冷声出言,“你还敢来我赫契的领地”

    “祁川是我大夏领土”红衣当仁不让,回得也不客气,切齿而笑,挑眉道,“聿郸公子盛情邀请,却之不恭,不得不来”

    琪拉脸色一震,被她头一句话激得腾起的怒意转而被狠狠压住。她面色铁青地睇了红衣须臾,一声冷哼,转身离开,愤然丢给那仆人一句赫契语,头也未回一下。

    吃饱喝足,沐浴解乏,然后安心休息。

    新仇旧仇、国恨家仇,红衣持续多日的惊恐被琪拉一举激成了愤慨。黑暗中躺在榻上磨了半天牙,来回来去就一个心思明日此时,不拿那舞将一干赫契贵族震撼得下巴脱臼,她就她就金盆洗手退出大夏舞蹈圈

    一黑影落在客栈房檐上,在没有那片月光的地方,几乎分辨不出他的轮廓。

    他半蹲着,极是安静。好似在侧耳倾听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一跃而已,无声地落在地上。

    这是客栈后的小巷子,人烟稀少,寂静得只余轻微风声。

    鹰啼尖锐划过,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降低了高度,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一卷纸条塞入鹰脚边系着的铁管里,检查稳妥后,那人猛一扬手,雄鹰腾空飞起。

    短短片刻,便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轻轻一跃,他重新踏上屋檐,飞走而过,足尖踏瓦无声。

    整整在客栈上方绕了一周,他沉容静听着一丝一毫的动静,终于停了脚,稍有一笑,跃向旁边房屋的屋檐,踩着夜露悄然离去。

    第68章 变数

    翌日傍晚,这座在她们到来前便先行被她们包下的客栈逐渐热闹了起来。

    一楼空旷的正厅中人数渐多,各色的赫契服饰看上去皆不失华丽。来者中见不到几个女子,基本全是男人,带着仆人一同到来,神色各异地落座。

    红衣站在二楼一立柱后静观了半刻,心中的慌意又掀起了一些。怎么看怎么觉得泰半宾客面色不善,反复祈祷着别出岔子。

    舞台和上元那日一样,是现搭的。因是在室内,没有湖也没有水榭,只得在厅中用纱帐支了一座小亭,原本该在三侧回廊中击鼓而舞的舞姬挪去了二楼,围成一圈,倒也不失气势。

    鼓声初响的那一瞬,似乎正座小楼都微有一颤,原在不住交谈的一众赫契贵族顿时安静了。

    愈见细密的鼓声响得齐整,一下下地震着,红衣的心也随之震个不停。

    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一楼众人的反应,她也很想知道,这场舞到底能不能带来聿郸所希望的结果。

    ――虽然并不喜欢聿郸,但在此事上,她和聿郸的想法还是一致的。

    若能停战自然是好,兵戈相向于谁都不是好事。

    箫声幽幽,一股空灵的乐声中,无衣的吟唱渐次传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鼓声又震一声,台上众舞者阵列一换,舞步转而透出悲壮。

    在座的宾客犹还安静着,有人稍蹙了眉头,亦有人轻然一笑,大显蔑意。

    “祈愿――家国永安”

    随着鼓声喝出的词句字字铿锵,红衣搭在扶栏上的手一紧,继续目不转睛地观察众人神色。

    “啪――”

    一声拍案声传来。

    在座宾客中,有一人猛站起来,指着一众舞者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面红耳赤,显有怒色。

    然而,歌舞却皆未停。

    这是红衣叮嘱在先的事――如果宾客显出不满愤怒,让一众歌舞姬不必理会,继续做自己该做的。

    那人又狠击了下案桌。

    歌舞仍是未停,旁边倒有几个赫契人看了过去,有人出言相劝,有人亦露出愠色。

    “太过分了”蹩脚的汉语传进耳中,红衣循声望去,西南角一男子破口骂出,“聿郸什么意思有心给我们难堪吗他还是不是赫契人”

    “禀给大汗”旁边的人也嚷起来,刻意地用着汉语,显有威胁的意思,“简直践踏王廷威严”

    “停下”那人大喝,蓦地拔出短剑,直挥而上,“停下”

    众舞姬一声惊呼,舞步遂停,乐声也戛然而止。

    红衣心中骤紧,一扯绿袖,疾步下楼。

    “把剑收起来”红衣提声断喝,压制着心里随时能让自己浑身脱力的恐惧,声音微凛,“这是大夏的地盘轮不着阁下动粗”

    众人循声看去,怔了短短片刻之后,哄堂大笑

    还倒是什么样的人物,原来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面容白皙腰肢纤细,佯装什么气势

    红衣挡在一众舞姬与那人的剑间,冷睇着剑尖,又喝一遍“收起来”

    一阵毫无掩饰的嘲笑。

    剑刃抵在她颈间,红衣感受着金属带来的凉意,听到他饶有兴味的问话“如果我不呢”

    “你不能伤我的人。”她冷睇着眼前这张面目可憎的脸话语平静,其实都快吓瘫了。

    “不能伤你的人”那人大笑一声,叫嚷着说了一句赫契语,似是把她方才那话翻译了,引来又一阵哄堂大笑。

    “先杀了她再杀了她们”有人拍着桌子道,“让她们知道知道厉害”

    持剑的人便笑着应了一声,红衣颈间一阵刺痛

    耳闻惊叫身子猛倾,红衣毫无防备地向侧旁跌去,愕然望去,绿袖上前一步,已站在她方才站的位置上

    “混蛋”绿袖大声骂出,用力之大连颈上青筋都清晰可见,“手持刀剑伤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你们赫契人也就这点本事”

    那人眉头一挑,显然怒意更盛,举剑狠劈,红衣未及思量便一喝“我们若死,聿郸必死”

    短剑在离绿袖肩头只余一寸时,蓦地停住。

    那人怒不可遏地看向她,厉然道“你再说一遍”

    “你凶我有什么用”红衣杏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杀了我们有什么用是我们要请你们来看歌舞么你明明知道是聿郸”

    手上一撑,她站起身,掸了掸裙子续言道“明知始末你拿我们出什么气看得不痛快了找聿郸说理去――哦,要说理有劳放我们活着回去我把话给你放在这儿,聿郸现下在长阳城扣着,你前脚杀我,后脚就有人拿他给我殉葬”

    她的身板就算搁在大夏姑娘里也算娇小一类,放在身材普遍魁梧的赫契男人面前显得更“渺小”。是以这一番扯着喉咙猛喊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拼命,直喝得那男人愣了一愣,刚要说话,她刚好又续上了

    “不信你试试”

    人头攒动,众人互相看看,一时不知还要不要动手。

    红衣微松口气,兀自暗道一句“可算镇住了”

    “怕她干什么”

    清亮的女声自门外响起,厅中众人微怔,一并看过去。

    红衣抬眸眺望,眼前人群自动向两侧退开,一女子衔着笑走向她,众贵族中不断有人欠身轻道“琪拉伊迟。”

    “琪拉。”红衣提着一口气没显出胆怯来,琪拉觑一觑她,又看看她后面的数位舞姬,轻然而笑,向一众贵族道“各位勇士,你们是不是不明白”

    众人侧耳倾听,她一阵清脆的笑音仿若银铃“汉人女子跟我们赫契女子不一样――连聿郸哥哥都赞她们温婉得很,很会让男人舒心。”

    红衣愕然听着,看着她转过身去面向一众贵族“这么多送上门的,你们不带回去也不嫌亏得慌不用在意聿郸哥哥的安危,他带了足够的人手确保周全――而我,在听闻这些舞姬来祁川时,就又请我父亲加派了近百勇士潜入长阳,同样是为了护聿郸哥哥周全”

    在场赫契贵族各路笑容,那分明的邪意让红衣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琪拉恰回过头来,笑意愈胜地一指她“这个女人大抵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厉害”

    她清凌凌笑说“我在长阳时曾见过她,那时她是一酒楼的厨娘罢了,不知后来是怎么成了舞姬,不知是不是靠招摇撞骗”

    短短几句,方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局势重新紧张起来。红衣分明地察觉到自己重新跌到了被动一方,忙出言断喝“你胡说”

    趁着厅中一静,她续上了话“我原就是舞姬,后来赎了身无事可做才去帮厨了一阵罢了你休要妖言惑众”

    她说着明眸一转,趁热打铁地又道“我原是骠骑将军府中的舞姬”

    ――不是她要狐假虎威,而是这会儿实在不得不把能用上的护身符全试一遍了。

    “再往前,在敏言长公主府中时,也是舞姬”她又道,“不信你们查去宫中两位嫔妃的舞还是我教的呢”

    ――似是在一门心思证明自己是名副其实的舞姬,实则把各样背景全说了个清楚。红衣言罢一叹,大感自己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也是不错。

    “管她是不是舞姬呢”

    厅中的反应,却和她所料的十分不同。

    “聿郸性命无虞便是”有人不善地笑着喊着,“来人把她们带回去挑漂亮的献给大汗,余下的我们分了”

    什么

    红衣惊得连退两步,视线快速往四周一荡,却是连个逃跑的地方都寻不到

    难不成在古代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脱了籍、拼出一番事业,最后竟要被外族“扛”回去了事

    厅中一片混乱,厅外随贵族们前来的仆人闯进厅中,七手八脚地欲拽人离开。

    “喳――”

    鹰叫凄厉入耳,众人一瞬走神,抬眸望去,正有一雄鹰展翅划过,直飞入正厅最里,停在那方纱亭之上。

    “咔――”

    众舞姬身后,一人破窗而入,身形一跃轻然自一众舞姬头上翻过,而未伤到任何一人。

    一众贵族惊然避让,那人稳稳落于红衣绿袖身前。他背对着她们,她们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一众正与他面对面的贵族也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见一全黑面具、一袭全黑斗篷。

    连琪拉都全然惊住,警惕地看着他,冷然喝问“什么人”

    面具之下传来一声低笑,那人左手抬起,抽开颈间系带,斗篷落地的同时,挑起一片惊呼。

    “禁、禁军”有识得那飞鱼纹的赫契人喊了出来,“怎么会有禁军”

    那人并未作答,右手一搭,已握住腰间刀柄,微施力一抽,寒光沁出。

    “她们是有备而来”有人怒然喊道,转而觉出不对,立即切换了赫契语,语速极快地又说了一阵什么,在场贵族相互望了一望,便陆续点了头,匆匆忙忙地带人离开。

    “大人”红衣绿袖不约而同地一齐唤出,那人转过身来,被面具遮着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而那双眼中,也寻不到什么情绪。

    他走向已被吓傻的掌柜,随手将几两银子丢在柜子上,也不解释这是赔窗户钱还是精神损失费。

    顺手拿了纸笔过来,他走到离红衣绿袖最近的案边,蹲身写道“赫契人欲寻仇,立刻离开。”

    第69章 逃脱

    自穿越以来,大小风波不断,红衣见禁军的次数也不少了。

    然则这样带着面具不露脸的还是第一个,他亦没有像此前打过交道的禁军一般先行表明身份,甚至连官职都没有说。交待她们的每一句话也皆是执笔言简意赅地写下,待她们看完便丢进炉中烧掉,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这样好的伸手居然是个哑巴

    红衣绿袖心中皆有点悲戚。

    按他的意思,她们催促着众人尽快收拾妥当,不过一刻工夫后便各自登上马车,半分不耽搁地往东而去。

    他说在祁川东边有禁军都尉府的人可以护她们周全,离这熙原城并不算太远,但也须日夜兼程地行上一日。

    那伙赫契人离开前用赫契语说得清楚,折回赫契后便会带人杀回来,生擒她们。

    “简直就是一伙强盗”绿袖咬牙切齿,一拳狠砸在车窗木缘上,“半点分寸也没有活该被将军们追着往死里打”

    红衣安静坐着未作应答,微透寒意的面容有着微微的颤抖。

    “红衣”绿袖犹豫着唤了一声,她抬了抬眸“我在想”

    “什么”

    “如果那些赫契人追过来”她轻一咬唇,“我们是马车、他们是马,大概速度会比我们快吧”

    就像儿时烦死人的应用题小红以早晨八点以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从甲地出发,两个小时候小明以时速八十公里的速度从甲地驶出开始追小红,问多长时间能追上

    彼时只觉得这种题枯燥乏味又无用,万万没想到还真就碰上类似的问题了,且一碰上就是性命攸关。

    造化弄人

    绿袖心里大致一算也面色发了白,再没有心思骂赫契人不厚道,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揭开车帘看外面,直至夜幕再次降临。

    原不停地策马在车队两旁绕着查看的禁军蓦地一勒缰绳,抬眸看向后面数丈外腾起的烟沙,眉心皱蹙,转身向车队最前面红衣绿袖的马车驰去。

    一张纸条递了进来,绿袖展开一看,上面寥寥数字赫契人追来了,莫慌,我来。

    红衣颤抖着揭帘看过去,他正策马一直向后驰去,每过一车都从车帘处塞进一纸条,大约和这纸条上内容一样。

    “有多少人”绿袖惊慌地问,红衣仔细看着,远处腾起的烟沙宽度不小,怎么也得有上百个。

    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惨呼和拼杀声骤然掀起,在苍茫夜色中,辨不出是谁的叫声,也看不清是谁倒下。

    红衣绿袖的手紧攥着车帘,恐慌地看着,只依稀瞧见有一人在人群中左闪右避,刀影寒光飞闪。

    而那人群仍在迅速朝她们奔来,似乎并不想多耗力气同他比试,只在一味地防御着,纵马疾奔。

    一声马儿的嘶叫尖锐传来,最后那列车前的马儿应声倒地,马车急谎,即有个赫契人同时赶至,倾身便要将车中之人拉出来。

    顷刻间刀光忽至,几番娴熟起落,那几人已惊呼着坠马,方才伸出欲抢人的胳膊旋转着落地,在青草间溅出一片血色

    星点白光在月色下急速飞至,红衣猛缩回车中,几乎是目睹着一支利箭从鼻尖擦过。

    “放箭了”她心下微惊,心知若对方持着“远程装备”就不好应付了,那禁军只有一个人,若果那边万箭齐发,就得把她们射成刺猬。

    绿袖也正思量着怎么办,乍见红衣狠一咬牙,未及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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