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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_第20分页

作者:荔箫 字数:14945 更新:2021-12-22 19:42:47

    神也射不中啊

    她心里吐着槽,眼前的席临川已然搭了弓,偏这时人群中传来个少女惊喜的声音“呀那是骠骑将军”

    人群中一片愕然惊呼。

    “”红衣心里一阵颤抖,连席临川面上都一黑。

    红衣痛苦地望着他这回丢人是丢定了。

    毫无防备的,席临川原以拉满弓的双臂松了劲,回身一递“你来。”

    红衣整个人都震惊了你就是要给自己解围,也没有这么拿旁人来解的吧你反应太快了点吧

    虽说她一个姑娘射不中很正常,并不丢人吧

    红衣面容僵硬地慢吞吞接过弓箭,暗自咬着牙看看席临川,然后暗自咬着牙准备拉弓。

    一双手握了上来,一只握在了她持弓柄的左手上,一只搭在了她正要拉弦的右手上。

    耳边传来的气息温温热热的,有点微痒,窜得红衣脸上骤红。

    周围不同角度传来几声讶异的低呼“将军”

    而后又有声音不甘地嚷道“我也要射箭”

    红衣已经完全做不出反应了,虽则因这般“遭人围观”而有些不舒服,又只能对那些或嫉妒、或愤恨、或吃惊的粉丝尖叫置若罔闻,脑中发着懵,觉得虽有思想但身体已然不受思想控制,完完全全地在任他摆布。

    她手中的弓弦拉到了耳边,纤指被弓弦勒得微疼,只觉得他的力气真大,继要控制着她的手又要助她拉满弓,完全不费力的样子。

    “高一点。”席临川一边把着她的手,一边声音轻轻地道,“嗯右偏一点。”

    红衣木讷地照办,那低音一沉“松。”

    她似乎未及多想,就与他同时松开了手。羽箭从寒风中飞速穿过,“铛”地一响

    短暂的沉寂后,人群一阵沸腾。

    “丁酉。”席临川挑眉看向那摊主,那摊主面色微白地摘了那花灯给他。

    席临川拎着灯迟疑了一会儿,看看周围又看看红衣,而后向旁边一“围观群众”颔首笑道“可否帮拿片刻还有两支箭”

    要搭弓射箭,没空拿着。

    那原本眼看着他在眼前还能强作镇定的姑娘登时扛不住了,怔然望一望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接过“好”

    这反应当真跟红衣在现代时目睹过的粉丝见偶像如出一辙。

    “你真的不自己挑盏灯”席临川语带怂恿地笑问,红衣默了一会儿,抬头扫了一圈。

    目光落在一只灯上,她数了数,问那摊主“从那个红的开始,左数第六个,是什么”

    摊主过去看了看,告诉她“壬辰。”

    席临川先她一步在木板上找到了这两个字,淡声一笑,又扶着红衣一同执起弓来。

    周遭安寂,众人皆等着再度一睹骠骑将军的神射功夫,却见他手上稍稍一顿,暂且松了力。

    手在怀中一探,他摸了个扳指出来递给红衣“喏。”

    防勒手神器

    红衣轻声道谢后接过,套在右手拇指上,明显觉出大了一圈。

    那一环凉意将他手上温度衬得更明显了。她感觉脸上热得更厉害,连心跳都被这阵热意激乱了。偏生他仍旧平心静气,一呼一吸均匀极了。

    “嗖――”一箭放出,“铛”地又一响之后,那摊主扫了一眼便哭丧着脸去摘下花灯。

    忽地又一声疾风掠过,众人诧然望过去,见那一箭同样正中那枚红点,与席临川刚射出去的箭一上一下,只差了半指宽的距离。

    “谁啊――”人群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张望着,想知道是谁有意来抢骠骑将军的风头。

    红衣与席临川也一同看去。

    数丈外的一幢小楼上,隐约能见一女子的身影。红衣似能觉出她对席临川笑了一下,而后便转过身,从窗边消失了。

    周遭响起低低的议论,均是好奇那人是谁。片刻后,便见那姑娘从楼门处走了出来,有四名婢子随着,迤逦而至。

    “许久不见将军,今日倒巧。”那女子噙着笑,声音清亮,言罢视线转向红衣,打量一番,同样客气,“这位姑娘倒瞧着面生。”

    第58章 换礼

    眉梢眼底的敌意来得太明显,红衣微挑眉头,未及回答什么,就见席临川不动声色地一挪,完完全全地将她挡住了。

    他拦在二人之间,声音冷淡,又似乎带点笑意“许久不见,今日确是巧了。”

    那人便也未再多理会红衣什么,笑音听上去更清亮了些“不若一同走走我方才从那边过来,有趣的东西还不少呢”

    红衣闷不作声地听着,越听越肯定这姑娘对席临川有点“意思”。

    心念一动便想开溜――反正她一直揣着一颗躲开席临川的心不动摇,目下有美人儿主动邀他逛街,这不是挺好的

    她的目光从他背后悄悄探出来一瞬,扫了一眼那姑娘,微微笑道“那我就不扰将军,先回去了。”

    她说着一欠身,对方当即面露喜色,看向席临川的目光愈发明亮。红衣舒了口气便要离开,腕上陡然被人一扣

    她愕然看着席临川不知何时背到身后、已将她的手腕钳得紧紧的手,面容僵住。

    “在下今日有约在先。”席临川声色平淡地一颔首,“只好婉拒姑娘美意了。”

    红衣清清楚楚地看到三尺外那姑娘面色一凌,娇艳的眉目间沁出厉色来。然则还未待对方说出什么来,席临川便已径自偏过头看向她,笑容自若“饿不饿我知道这西市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今天也有不错的汤圆。”

    他的声音总是这样温和而带磁性,能轻而易举抚平听者心里的惊慌,却又同时撩起另一种悸动。

    红衣深深吸了口气,看向那单看衣着便知家世不错的姑娘,面露难色。

    “不扰将军美事。”对方贝齿一咬,微厉的目光在红衣身上停了短短一瞬,倒是带着婢子主动离开了。

    席临川从先前帮忙拿灯的那姑娘手里接回花灯、又跟摊主要过了第二盏灯,无心射第三箭,就此离开。

    默不作声地跟着席临川往东边走去,拐到了个僻静的地方,红衣才知席临川方才提起的那面馆真不是随意扯个理由而已。

    这是一条离西市很近的小巷子,许是因为上元格外热闹、西市已不够铺开那许多摊位,这条巷子里便也比平日热闹了一些。

    各色摊位设在巷子两旁,留出的窄道仅够两人同走,花灯将这窄巷照得五光十色,有年轻男女成群的结伴而行着,有说有笑。

    这是一派不一样的温馨,虽然吵闹却让人心静,有点像她在现代时夜游古镇的感觉。

    席临川走进面馆想问她吃什么,甫一回头,恰见她犹在门外,侧头仍张望着巷子。

    她又看了两眼才继续往里走,席临川心下一哂,只作未见,在旁边空桌边落座,开始跟她介绍菜品。

    ――这家的清汤面好吃、酱牛肉偶尔偏咸但味道不错、胡饼趁热格外好吃

    红衣听了一会儿就哑了你一个身在侯位、在府里什么都能吃到的,对这个挺熟啊

    两人各一碗面,加了两样小菜,象征性地各点了两个汤圆,席临川思了一瞬后,略一坏笑“加一碟万味饺子。”

    万味饺子

    这什么东西

    红衣迷茫地望向席临川,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道黑暗料理。

    ――片刻后的事实证明,它确实是的。

    一碟饺子端上来,一共十五个,内里的馅是什么尚且不知,总之单看外皮,就没有哪两个长得一样。

    “这都有什么馅的”她一壁轻抽着凉气一壁警惕地问道。

    席临川手里的筷子在案上一碰磕齐,伸手去夹饺子,口中道“不知道啊。”

    “”

    吃顿饭而已,何必搞得充满悬念

    红衣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目送着那枚饺子进入他口中,见他嚼了两下,眉头倏皱。

    “嗯”她好奇地看着他,目睹他俊朗的面容青一阵白一阵地挣扎了好久,才终于能开口断断续续地跟她解释“好像是羊肉。”

    “嗯”

    “肉馅里可能有苦瓜汁。”

    “”

    “还辣”

    红衣听得都快替他哭了,这真是黑暗料理

    心情如同小时候挑战各种奇奇怪怪的小零食一样,一边被虐得不行、一边又好奇地想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味道,要紧的不是最后吃到的东西,而是知道结果前心跳不已的过程

    二人你一个我一个地尝着,均乐得全神贯注地看对方吃后的反应。气氛不知不觉中轻松下来,连素来见了席临川就“心理防线自动提高到最高值”的红衣一时都把其他事忘得干净,被席临川吃饺子吃到眼眶泛红的样子惹得伏案捶桌猛笑。

    席临川口中感觉复杂之余,心头稍稍一笑,大是欣慰。

    这种轻松在他们吃完晚餐走出面馆后,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去。

    知道红衣对这条小巷感兴趣,席临川便没有直接折回西市,而是径自往巷子深处走去。走走停停间,红衣东张西望的,还真见着不少有趣的东西。

    穿越的日子不短了,但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去年元宵时尚无自由,她甚至不知灯会这般热闹。

    以后要常出来走走。

    席临川则在逛了一阵子之后微蹙了眉头。

    她是沿街买了些东西的。从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到花生酥糖,但每次都掏钱极快。常常是她挑好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很自然地把钱付了。

    ――真是没见过这种姑娘。

    无论是他上一世所认识的红衣还是相熟的长阳贵女们,比如谨淑翁主,偶尔同游时若碰上喜欢的东西,素来都是男人付钱的,她们很习惯,他们亦很习惯。

    可看看眼前这位

    她好像也很习惯自己做的事,付钱时眉眼弯弯的向摊主道声“新年大吉”,全然不在意他在旁边觉得别扭,似乎一切就该是这样。

    直弄得他觉得有没有他都一样,她自己也能逛得很开心。

    他睇着她欲言又止,虽然心中大感不适应,又不想为这种事理论一番扰了她的兴致,闷闷地看着,在她认真挑选荷包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卖香囊的摊位上。

    被人碰了碰肩头,红衣回过头去,看到席临川面无表情地递了个香囊过来,话音微沉“上元贺礼。”

    “多谢。”她一边接过一边道谢,托在手里看了看,柔柔的香味萦绕开来。

    这香囊是淡蓝色的底,绣着几朵浅金色的花,底下的流苏穗子是暖暖的淡粉,红衣看来看去都觉得

    太嫩气了吧

    这明显不能是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喜好,红衣知他大抵是猜着女儿家的心思挑的,心里一声哑笑。

    席临川忐忑不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微蹙着眉不禁紧张更甚,少顷,却见她眉眼一弯,抬眸道了句“好精巧。”

    猛松口气

    他素不喜欢应酬之事,挑礼物一类更觉头疼,偶有不得不备礼的时候,向来都是齐伯去办。

    今天忽然觉得亲自挑完等对方反应的过程,还挺有意思的

    他回思着她方才笑靥接着往前走,走神一会儿,被人伸手一挡。

    他停下脚步低眼看过去,红衣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他。

    墨绿色的荷包,绣着简单的竹纹,坠着褐色的流苏。

    “上元贺礼。”她诚恳道,明眸微含笑意。

    席临川接过时心绪有点复杂――虽则见她送他东西有点惊喜,但仔细想想,怎的“礼尚往来”的客套意思这么重呢

    掩着心思道了句“多谢”,席临川低眼仔细看了看那荷包还挺好看的。

    席临川也说不清这上元节是过得合心还是不合心。

    似乎鼓足勇气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但又仍觉得少点什么。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颇是无奈,有生不,两生以来头一回体会到,简直觉得新奇

    相比之下,红衣的心情反倒平静些。

    虽是在听绿袖说完他似有“意思”之后就难免不安,但单论上元那日的事,她自认做得还是有礼有节的

    该还的礼还了、该道的谢道了,不管席临川明没明白她的意思,总之她是没欠他什么。

    于是心中坦荡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自元月十六开始,竹韵馆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头一晚观过歌舞的显贵们就算不会主动议论,也难保有未能前来的友人询问,前夜的“盛景”一传十、十传百,其间还难免有点添油加醋。

    没能看到那舞的人们就更向往,暗自忖度着,必要寻个机会看个究竟。

    任由城里将此话题沸沸扬扬地讨论了三日,元月十九,谨淑翁主从容不迫地把竹韵馆日后的规矩公诸于世了如上元一般的大型舞蹈一季度一次,同样只以“自行申请”和“主动邀请”两个方式选定客人;平日里竹韵馆逢一、逢五开门迎客,歌舞姬照旧只卖艺不卖身;另外每月会编排一套中等规模的新舞,每套最多只跳三次,须提前预约。

    这“只接受高端定制”的法子自然是红衣出的,为的是保持竹韵馆的神秘度和高冷感,以便长远发展。但这等“耍大牌”的话当然只能让谨淑翁主去说,她自己不仅是身份不够格,且这几天,更是有别的因素让她头疼

    早知席临川名声不小,但事到如今,她还是被八卦新闻的传播水准惊呆了。

    ――连平康坊里决计跟席临川扯不上半点关系的青楼女子都议论地热闹,都在说上元节时骠骑将军陪着一姑娘逛了灯市,二人同走了一路不说,骠骑将军还搂着这姑娘射箭。

    “还去西市东边的一家面馆吃了饭”

    “啊听说将军还买了个香囊给她”

    红衣听这种话听得头都快炸了――从前在网上看到明星被八卦,她也乐得跟着围观,哪怕事后知道那只是谣言,也仍旧觉得好玩。

    如今才知道作为八卦中的当事人,一点都不好玩

    她诚心诚意地祈祷这八卦赶紧平息下去,若不然,照这个八卦水准,“八”出她是谁,大概也就是早晚的事

    第59章 清欢

    上元时的忙碌结束之后,竹韵馆的账房算了一笔账。

    虽然这回开销不小,且因为以宣传为主而并无那么大利润,但若日后发展得顺利,应是不会再亏本。

    瞧见谨淑翁主的笑容,红衣知道这工作必是保住了,安下心来,便从自己的存款里拿了二百两银子出来还给缕词。

    当初她急缺钱的时候,缕词慷慨地给了她一百五十两的巨款;现下她情况好了、又得以自己打拼,但缕词仍在席府,只怕比她更需要存款用于应急。

    硬是比借来的多了五十两,红衣怕缕词不收,思量再三后,着竹韵馆的人送去交给席临川,再央席临川转交缕词。

    自此,她心头又少了一桩事。

    感觉前路越来越美好。初来大夏时的那一年多,日子过得一团糟,麻烦不断。现下可算得以静下心来慢慢理顺,把欠人的还回去、把能脱开的麻烦脱开,让生活慢慢地充满正能量。

    歌舞姬们有条不紊地练习着、排着新舞,竹韵馆当真应了那句“新年新气象”,就算泰半时候都并不“对外营业”,也再无她初来时的死气沉沉了。

    年味渐褪尽的时候,迎来了惊蛰。

    那日恰好朝中事多,退朝之后皇帝又留了几人议事,待得席临川回府的时候,已近午时。

    一小厮在门口张望着,一见他马车回来,便忙小跑着迎了上去。车夫知是有事,猛一勒马,听得席临川道“怎么了”

    那小厮在车外一揖,而后凑到车窗处低语几句,席临川听得一惊“多久了”

    “有一刻工夫了。”那小厮应道,“小的听那禀话的人说,他离开竹韵馆时红衣姑娘尚未到,只谨淑翁主和绿袖姑娘应付着。但现在”他抬眼觑了觑席临川的神色,续道,“这个时辰,红衣姑娘必是去了。”

    席临川神色一凛,放下车帘便向车夫道“去竹韵馆。”

    马鞭一挥,车夫驭马调转了方向,直奔平康坊而去。

    红衣自踏进竹韵馆正厅的大门时便觉气氛不对。

    婢子们守在门口,有几个是竹韵馆的人,另几个则瞧着面生。

    谨淑翁主端坐案前,面色清冷垂眸不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茶盏,显是心情不好。

    几尺外的另一案前,也坐着一女子,她倒是笑意浅浅的,正轻吹着茶气缓缓品茶。

    红衣的目光在她面上多停了一瞬,而后一滞。

    她是

    “喏,来了,这就是红衣”谨淑翁主的目光朝门口略扫了一眼,缓了口气,又微微一颔首,“殿下。”

    殿下

    红衣哑住,错愕地看向那边那位,她也正看着她。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那人点头向谨淑翁主笑道“嗯,是她。”

    “那殿下可放心了”谨淑翁主神色淡泊地问她,对方嫣然一笑“惜姐姐别一口一个殿下的刺我,我也不想找姐姐的麻烦,不过是关乎冠军侯,我思来想去也放不下心,还是来自己看个明白。”

    她说着,语气软下去,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又续道“现下见到了我就放心啦。原来当真是个舞姬而已,冠军侯才不会对她动什么心思。”

    后一句话显然是刻意的,为的就是说给红衣听,是以从语调到内容都有些刺耳,谨淑翁主黛眉微一蹙,吁气道“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代问婶婶好,我过两日会进宫问安的。”

    那姑娘眉开眼笑,站起身应着“诺”一福,便步子轻快地朝厅门方向走来,要离开的样子。

    红衣恭敬地退到一旁让出了道,屈膝福道“恭送殿下。”

    “不差你这一声送。”对方一点面子都没留,顿住脚一睇她,“虽然惜姐姐已跟我讲清楚了,但我哦还是要跟你说个明白――席临川是父皇亲封的冠军侯、大夏的骠骑将军,他必要娶个贵女为妻,或是像大将军一样娶皇族为妻。不该动的心思你趁早别动,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她的如珠快语始终清泠泠的,直至末一句,蓦地添了几分狠意。红衣纵使听得不舒服,但也知是她误会,又觉她这口气根本就是小姑娘赌气一般,便懒得多做什么解释,服软似的一颔首,莞尔道“诺,红衣谨记。”

    “还有,该有的分寸你最好能有些。”话语听着更凌厉了些,这回倒叫红衣一愣,一时未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分寸”。

    她冷然一笑“长阳城里但凡和骠骑将军有过交集的,都知道他不爱管闲事。旁人为谋仕途想央他办事他从来不肯、有时连宫宴都懒得去。”

    这话,前一条红衣不清楚,后一条她倒是目睹过,微一点头示意明了,便觉眼前带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划,蔑然又道“他为帮你来央惜姐姐,你也真算有本事。”

    “什么”红衣一懵,茫然地看向她,一时仍是不解。

    “霍清欢”

    一语厉喝灌入殿中,三人均一愣,同时望去。

    方才霍清欢那几句话,席临川听了个大概,心惊心虚之下不得不一语喝住她。铁青着脸走进厅中,缓神片刻,冷色一揖“阳信公主。”

    霍清欢闷然不言地瞪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略有不快道“将军怎么来了”

    席临川回得直截了当“因为听闻殿下来此找事。”

    “找事”霍清欢眉心一锁,睇他片刻后轻笑出声,“我方才所言那句错了父皇的心思你我都清楚,还说不得了么”

    席临川面色愈沉,霍清欢的话却还没停,扬音一笑,又道“哦你放心,你帮这舞姬在惜姐姐这里谋事的事,父皇不清楚,是我自己打听的,我也不会告诉他――不过、不过上元那日你邀了那么多人来,他们真的也不会说么”

    她一壁说着,一壁偷偷抬眸打量席临川的神色,眼里那份时隐时现的担忧是真的。红衣一时却无暇顾及她担忧的是什么,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她愕然看向席临川,翕动的薄唇间,尽是不可置信“将军”

    席临川方才强自克制着的慌张登被激开,他看向红衣,想解释个清楚,视线一触霍清欢,狠压着怒意,切齿而道“请殿下先回去。”

    霍清欢的神色轻轻一滞,立时觉出不对来,又不敢惹他,狠瞪红衣一眼,拂袖出门。

    厅中归于安寂,静了很久很久,谨淑翁主一声叹息“这下她更确信你的心思了。”

    席临川仍在原地僵着,对谨淑翁主的话仿若未闻,犹豫着朝红衣迈了半步“这事我”

    “我想出去走走。”红衣语气冷硬,忍着胸中憋闷转过身向谨淑翁主一福,道,“告退。”

    她头也没敢回地夺门而出,连脚步都是乱的。绕过亭台楼阁、穿过花园树林,毫无目的地一直往远处走,半步也不敢停,只怕一停下来、一静下来,就会哭出来。

    直至那片湖泊映入眼帘,眼泪终于禁不住地决堤了。

    膝头一软跌坐下去,红衣环着膝盖,贝齿狠咬着胳膊,压抑的哭声呜呜咽咽。

    这种委屈实在难以言喻。

    那么多日的忙碌、费尽心力地排出一场舞来,而后大获成功,让她前所未有地感到满足

    而后一朝间突然得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做戏、都在陪她玩而已,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什么。

    她是真的傻啊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竹韵馆的机会来得太巧明明知道席临川在长阳拥有怎样的地位,与皇家又有怎样的关系

    心里的坚持突然被侵袭猛烈的酸楚击溃了,这阵绝望甚至比在席府里被席临川厌恶时来的还深――原来她还是逃不开的,这长阳城里终归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想禁锢住她,她就像是如来佛手里的孙悟空。

    谨淑翁主屏息看着几十尺外因抽噎而轻颤不断的脊背,胳膊肘不住地拱旁边的席临川,横眉冷对地压声说“快去”

    席临川则连声音都不敢出,生怕惊了红衣,痛苦地动着口型反问谨淑翁主“怎么说”

    “照实说”谨淑翁主银牙紧咬,“该承认的承认,该否认的否认”

    席临川迈前又退后、退后又迈前的挣扎了好一阵,心里一沉,朝红衣走过去。

    “红衣”他试探着唤了一声,眼前纤瘦的身形显然一僵。

    好在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席临川犹豫一会儿,又走近了两步。他分外小心地斟酌着言辞,缓缓道“你来竹韵馆的事,确是我先行找过谨淑翁主,但是”

    “将军。”她黯然一笑,微哑的声音中落寞分明。望着眼前那片几日前曾用作表演的水榭和回廊,自嘲的声音无力极了,“我明白的,是我太笨,居然真的觉得自己能做什么、以为自己真有本事请来长阳一众权贵。”

    她又一声哑笑,稍偏过头,余光得以触及他的身影,颔首续道“我早该想到一切都拗不过将军的意思,哪怕我看上去已经脱籍了。”

    第60章 谈心

    红衣一边说着,一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下说出的话有多负能量。但是却忍不住,充满希望后得知的真相如同一番毫不留情的嘲弄,让她想寻回些许正能量都不能。

    席临川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一时不敢妄言半句,生怕惹得她更不高兴。

    红衣兀自默了一会儿,心中挣扎着扭过头看向他,睇视着他,问道“绿袖曾说将军对我有不一样的意思,是真的吗”

    她希望听到的是否定。若他对她并未存那样的心思,与她而言,心里便会好过许多。

    他却在短短的怔然之后点了头,轻道“是。”

    “哦。”她轻轻应着,哑笑出声。那笑音中显有自嘲,短吁口气,将下颌搁在膝盖上,阖上眼帘,觉得疲惫不已,“那将军若想把我弄回席府,就随将军的意吧。是良籍还是贱籍都不要紧,我不在意。”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心中似有汹涌的不甘,又好像无力再去不甘――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做的事迟早都能做到,她避不开逃不过,还不如在刚知晓这些的时候就逼自己服软低头。

    早一步合他的意,她的日子兴许还会好过一点儿。

    “红衣。”他的声音比方才沉稳了一些,一声喟叹,缓缓道,“上元那天的舞很好。”

    她没有回头看他,径自轻笑了一声,已无心应付他的哄骗。

    “来看过的人都很喜欢,这是真的,我随意问过几个人,皆这样说。”他平静地说着,她仍没有动静,他继续说了下去,“之前挑选宾客的法子也着实高明,我提心吊胆到正月十四见到请帖为止。”

    红衣浅怔,蹙着眉头转向他,见他垂首苦笑“觉得是我从中安排,长阳的达官显贵才会来你和阳信公主也太高看我了”

    “不是么”她擦了把眼泪,发懵地看着他。席临川眉头稍挑,踱步走近了,在她身边也坐下来,神色有些苦恼“嗯不知怎么让你信,只好让你自己看看。反正竹韵馆还要接着开下去,生意如何你自会知道。我可没本事让世家公子们一年四季为你捧场。”

    她心中微滞,心绪稍平和了些,二人各自沉思着坐了一会儿,他忽而一笑“其实就算皆是我的安排,你也不必这样难过。”

    红衣看向他,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喜欢跳舞、想开舞坊,在竹韵馆不是都做到了么”席临川肩头轻一耸,语气明快,“至于怎么帮你,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为此伤神。”

    红衣一悸,遂即心下失笑出声,顿悟了这是人生观的不同,直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

    心下掂量了许久,她重重地缓出一口气,淡声而道“原来将军一直是这样想的。”

    席临川微愣“什么”

    “上元那天,将军您拥着我射箭。”她回思着不久之前的事,哑哑道,“我并不清楚在百姓眼里您有怎样的名气,但您自己是清楚的。您是不是觉得让所有人都看到您喜欢我,对我而言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或者让众人都以为我和将军有什么,我便不得不答应了”

    他蹙起眉头,凝视着她大有不解“什么意思”

    “竹韵馆的事也是这样。”红衣又道,口吻中稍添了两分生硬,“即便后来的事情并非您有意安排,但我初进竹韵馆您找谨淑翁主帮忙、找绿袖做戏,您是不是觉得喜欢哪个姑娘,便只要做些事把她哄开心便可以了,但这些事是真是假,皆不重要”

    二人对视着,红衣从他眼底寻得一分又一分的茫然,微一苦笑,问他“您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但若您的战功是因赫契有意为之、助您立功,你觉得如何或者并非赫契有心如此,而是与您相熟的人,譬如陛下、譬如大将军从中做了什么安排,将您蒙在鼓里却得以立下这些战功,您觉得如何”

    席临川目光一凛,心中诧然间,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神色僵了一僵,他尝试着解释道“我并无恶意,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想让你顺心些而已。”

    “可姑娘也是人啊”她哑然叹息,“我很感谢将军肯为我费这番心思,但但将军您只是按着您所认为的我该觉得开心的方式去做,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您也没有想到我会在意这些吧”

    “也许您觉得您是待我好,我就该全盘接受、就该为得到旁人所艳羡之事而高兴。”她的眸色稍微凌厉了些,凝睇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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