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那婆子就是软硬不吃,后来我瞧见他从屋后面出来,大概是翻窗出来的,我才离开那儿。本想追上他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没能追上。”
方永康一瞪眼“凭什么就凭他偷盗库房里的财物你看见他跑哪儿去了”
赵采嫣吃了一惊“什么他偷了库房里的财物他方才一路疾跑,我没能追上,应该是出府去了。”
“哼糊涂”方永康怒不可遏,可一肚子火气又不能朝有孕的儿媳妇发,不再与她多说,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韩氏亦是气极“采嫣,你不清楚到底何事,为何不来问泓墨或是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处置”
赵采嫣心中委屈,她早就对婆婆说过泓砚偷她头面的事情,婆婆却不肯信她,如今泓砚竟偷起库房里的财物了,他们才知愤怒发火,泓砚逃走又不能怪她,要怪就该怪方泓墨。“母亲,这事不能怪我啊,若是方才我问大哥时,他能把事情说明,我就不会误会了啊”
方泓墨冷冷道“方才众宾客都在,我当时不便说,本准备散席后就告诉父母与你,你却连半个时辰都不能等,趁我们送客时偷偷跑去,与婆子争执起来,泓砚才有机会逃跑。”
韩氏心烦地叹口气“别争了,此刻怪谁都没用,先找回泓砚才是。”
方永康派了人外出搜寻方泓砚。
方泓墨亦去找郑大牛,让他带着几个小厮,先到泓砚这些天去找过的几个友人那里寻他。
郑大牛答应了,却不就走,又道“大少爷,我在今天来的宾客中瞧见一位公子,前日二少爷去赌坊时,那位公子与他是一起的。”
方泓墨讶异“是谁”
郑大牛摇头“不认识,他大概二十来岁年纪吧,穿着茶色锦袍,牙白色长裤,带着白玉发冠。”
方泓墨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茶色锦袍白玉发冠你确定没看错”子毅今日的衣着不正是如此么
郑大牛重重点了一下头“没错,瞧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前日瞧见过他,我特意记住他的衣着。可惜是满月酒散了之后才看见他的,没找着机会和您说。”
方泓墨只觉难以置信,难道子毅也和泓砚一起在赌但今日宾客众多,也可能是正好有人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衫。他思忖一会儿“大牛,你先别去找泓砚了,跟我走一趟。”
他带着郑大牛径直赶去俞府,俞子毅与孟云英也刚到家不久,见方泓墨找来十分惊讶,俞子毅出来接待,见他神色严肃,便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何事”
身后的大牛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是方泓墨与他约定之号,如果俞子毅是他所见过的锦袍玉冠的公子,就轻咳两声。
这两声咳嗽虽轻,在方泓墨听来却有如铁锤重击一般,不由在心底暗叹,原来他竟也
他看着俞子毅的双眸“你可见过泓砚”
俞子毅微笑道“不是才刚在你家里见过么”
方泓墨道“他不见了,我是来找他的。”
俞子毅的眉头微凝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略带惊讶地轻笑道“怎么会到我家来找泓砚呢他没来过。”稍微顿了顿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方泓墨把泓砚偷窃家中财物,又逃跑离家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一面观察着俞子毅的神情。
俞子毅却只是微皱眉头听着,一面轻轻摇头,最后感叹道“没想到啊,泓砚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渊s,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和你一起出去找他。”
两人一起并肩往外走,方泓墨不经意般问道“你最近见过泓砚没有他会偷卖家中财物,我看他多半是染上了赌瘾。”
俞子毅淡然自若地点点头道“偶然在街上遇到过他,却没想到那时他是去赌坊。”
“你是在何处遇见他的,也许他就是去那附近的赌坊了。”
“我带你去。”俞子毅关切地拍了拍方泓墨的肩,“别急,总能找到他的。”
方泓墨从他神情与作为上,瞧不出半分破绽,但大牛忠心耿耿,与俞子毅又无利益冲突,更没理由扯谎。
其实,前世有一段时期,方泓墨自己也常去赌坊斗鸡斗犬,不过他本性好胜,不喜全凭运气博输赢的赌博,而是更喜欢凭着自己才智或能力去赢取比赛,胜过他人,因此去赌坊只是偶一为之。且他绝不会借债去赌,若是身上带的钱花完了便洒脱而去,不会流连。
若子毅偶尔去赌坊玩几次,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为何要隐瞒去赌坊之事难道说他也如泓砚一般,深陷其中
然而前世子毅并不好赌,至少他表现的不好赌,莫非他是被泓砚带去赌坊的
俞子毅把方泓墨带到长济坊一处地方,说他与泓砚就在这里偶遇的。两人带着各自随从在附近的赌坊上下寻找了一遍,却不见泓砚影踪,
他们再去泓砚经常来往的友人家中寻找,其中一人说稍早前方泓砚来过,试图向自己借钱,但之前欠债未还,他就婉言拒绝了。借钱不成方泓砚便匆忙离开,并未提及会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了个大早,一整天都好困
早点换好这章正文爬床上去了,
你们要留评哦我睡醒了要看哒
方泓墨我喜欢凭智商和技术碾压别人,赌博随机性太大,没意思。
赵晗你只是单纯地讨厌输给别人吧
方泓墨深情阿晗,还是你最了解我。全世界我只服你,只愿输给你一个人。
赵晗凝视阿墨
赵采嫣翻白眼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要这么肉麻好嘛
常开诚记笔记大表哥这招好用,我学起来。
方泓砚不屑套路,全是套路。
赵采嫣不满你行你怎么不对我用这些套路
方泓砚明知是套路你还吃这套
赵采嫣我就爱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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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方泓墨此时不及细想子毅是否也染上赌瘾不能自拔,只想先找到泓砚。只要定心稍做考虑, 就可以推测出, 泓砚若不是去赌坊试图翻本, 就有可能想在外住几天, 等父亲消气后再回家。
如此一来, 他选择的客栈会舍不会离家太近, 也不可能离家太远,他钱又不多, 自然不会去住特别奢华的地方。可淮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会舍不知有多少家, 这要全都找一遍,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其实赌坊附近就有客栈, 但恐怕子毅为隐瞒赌瘾, 带自己去的不是泓砚常去的赌坊。
眼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茫无头绪地找自然是找不到泓砚的, 而子毅却是他此刻唯一的头绪。
方泓墨劝俞子毅道“这样没头没脑的根本找不到他人。天都黑了, 你还是回家去吧。”
俞子毅摇头道“泓砚还不知所踪,我怎么能安心回家, 这样吧,你我分头寻找, 再叫上齐修与承广, 可以更快找到他。”
方泓墨苦笑“我也是急昏了头, 早就该想到和你分头找的。这样吧,你派人去告知承广,我派人去找齐修, 你们若是找到他,就把他给我绑回家。”
俞子毅答应了,转身上车,方泓墨见他的马车驶远,叫车夫遥遥跟着他。
夜色昏沉,但这是不夜的淮京,街道两边有灯光,街上还有人来车往,车夫跟得很小心,保持着刚好能看见却又看得不甚清楚,再稍远一些点就看不见前车的距离。
俞子毅的车在平安坊西隅一处赌坊附近停下了,大牛小声道“就是这里,我瞧见二少爷和俞公子一块儿进去的。”
方泓墨叹了口气,好友与二弟都染上赌瘾,也不知子毅陷得到底有多深,云英才刚有身孕,他竟也和泓砚一样堕落了。
待他找到泓砚后,要与子毅好好长谈一番了。
方泓墨让马车停在赌坊斜对面的小巷里,不久俞子毅出门,继续驱车,先往东,接着在街口右转,往北而行。方泓墨见他并不是四处寻找,像是有着明确的目标似的,不由暗生疑虑。
很快俞子毅的马车到了曲水河边,沿河岸继续往东行了一段距离,这里其实离方府已经很近了。
不久,俞子毅的车停下,几名随从下车,探头往河堤下瞧,回头对马车里说了什么,接着马车缓缓驶动,这几人却不上车,沿着河岸似乎在寻找什么。
又往前行了一会儿,子毅的随从像是发现了什么,几个人沿河岸往下攀,过了半刻多钟,从下面抬上来一人。
曲水河贯通淮京城东西,东入泸江,河两岸有人家居住,到了夜间,两岸民居纷纷亮起灯来。
方泓墨在车里远远地瞧着,借着屋舍里映出的灯光可以看到,抬上来那人的衣着与泓砚一般无二。
他一直看着俞子毅的马车驶远,才放下车帘,却没说走还是不走,只靠在车厢壁上一言不发,脸色沉郁得可怕。
郑大牛不敢问他,车夫也只有静静待命。
许久,方泓墨才低声说了两个字“回府。”
赵晗下午就听说了方泓砚闹出的乱子,方泓墨出门前,先回来与她简单说了说事情经过,然后再出门去找他。
虽然她想过方泓砚可能会铤而走险,却没想到他竟会挑今天两个侄儿女办满月酒的时候行动,更过分的还是偷家中库房里的财物
她不由暗叹,若是再晚一天,泓墨就会告诉父母亲他欠下债务之事,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偷窃不成,竟还逃出府去了。这实在是不智之举,公公本来就气极,得知他出逃后更是愤怒。泓砚若是以为逃出去躲避几天等公公消气后再回来就能逃过惩罚,也实在是想得太美了,采嫣当初回娘家住了几个月才回来,不是一样挨完家法才被重新接纳。
且外面还有向他追讨债务之人,他若是被那些人找到,定然不会好过。说到底大概还是他侥幸心理作怪,或是能逃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使然吧。若非这种心理,大概也不会深陷赌瘾而无法自拔了。
傍晚,赵晗与平日一样,与午睡醒来的姐弟俩做游戏,不管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儿却只会按部就班地照着他们的日常来作息,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颜时,仿佛所有俗世的忧虑烦恼都不值一提了。
门外有人影闪动,赵晗抬头一瞧,见是赵采嫣过来了。
赵采嫣迈进屋,笑得热情,却不甚自然“大嫂,昕儿曦儿都醒着呢”
赵晗礼貌地微笑了下“是啊。”心底想说这个时候采嫣过来做什么她自然不会真的是来看望两个孩子的,是来替泓砚说好话呢还是打听消息
赵采嫣走到床边,低头看她摇着拨浪鼓,引两个小娃儿转脑袋。
赵晗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