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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出逃之把娃给朕留下_第26分页

作者:阿朵丫 字数:13379 更新:2021-12-22 18:49:34

    ,突兀的刺入一个棱角尖利的石头,血如泉涌般自脚底流出,看样子应该是扎到了哪个穴位,穹夙目露寒意,一脸责备的看向云易初,这个女人不光蠢,还蠢的无可救药,不穿鞋走这样快是唯恐不被扎到吗

    看着穹夙鄙夷嫌弃的目光,云易初干咳了两声,继续呼痛,反正扎都扎了,这机会千载难逢,不用白不用。

    她的小心思穹夙自是没空注意,将扎入脚底的石头清除掉后,穹夙又把云易初的脚搁在自己腿上,再从自己内衫上扯下一条长布,折叠两下后,覆在云易初伤口处紧紧缠绕两圈,力道之大,惹得云易初忍不住愤愤嗤道

    “你不愿意管我就不要管,这么用力是在报私仇吗”

    闻言,穹夙手下的力道倒是又加重了几分,语气不善道

    “帝姬不要命,也不要连累了臣,毕竟这一次臣是以陪同的名义与帝姬同来的,若是帝姬出了事,臣要怎么跟百官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朝野上下,哪个人不对你大国师马首是瞻,你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听,他们本来就巴不得我出点事,这一次不正合了他们心意。”云易初冷笑两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对于朝堂上那几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很想让他们见识见识她真正歹毒起来是什么样子,也好教他们下次散播谣言时,讲的再绘声绘色一些。

    穹夙对云易初的愤然倒是颇不在意,这样的事在哪个朝代都不会少,作为帝姬首先就要学会适应,他们奸,你就要比他们更奸,他们会装,你就要比他们更会装,像云易初这般还会动怒的,显然就是还不够冷血,还对那些人抱有一丝期许,毕竟要有希望才会有失望。

    云易初静静看着面前专注为她包扎伤口的穹夙,从眉眼一直到下巴,一寸寸看过来才发现原来他长得竟比她印象中还要好看,世间真的不可能会有比他更精致的男人了

    云易初久久盯着穹夙的脸发呆,惹得穹夙干脆弃了她的脚,冷着脸怒斥她

    “你看什么为什么总不穿鞋,脚底这么多伤口都是扎的”

    “你一共问了三个问题,我是一起回答呢,还是一个一个的回答”云易初斜了穹夙一眼,语带调笑的问道。

    穹夙向来不屑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嘴角开合,只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随便。”

    云易初顺势露出一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轻笑着说起她早就想说,却一直没机会说的事情

    “我呀,很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告诉我说脱掉鞋子会感到自由,他还说人不可以害怕,在那个能保护你穿过荆棘的人没出现以前,人不可以害怕。

    所以我不喜欢穿鞋子,我在等那个可以带我绕过所有荆棘的人出现,而在他没出现之前,我只能一个人在荆棘丛中摸索,就算满身被刺的都是伤,也不可以停下,因为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出现。”

    云易初语气平淡的叙述着,穹夙却在不经意间皱起眉头,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在翻涌,渐渐的,一双紫色的眸子浮现在眼前,与面前女子轻纱下的眸子相重合,那双眸子总是会带着期许望向他,他看不懂那眸光里藏着的是什么,只知道每当他转身时,那双紫眸似乎都会蕴起一层苦涩。

    穹夙难得正视了云易初一次,目光中不乏困惑,沉声问道

    “那个人是谁。”

    他不记得了,即便已经说的这样清楚,他还是不记得吗,算了,反正也没抱过希望。

    微垂了头,避开穹夙锐利的目光,云易初淡淡说道

    “忘记了,就像他也忘记了我一样。”

    人流攒动的街道上,路人不时将目光投向这一对男女身上,女子低垂着头,双目覆着一根白色轻纱,白色衣裙上染着点点红梅,一头青丝散落在后,随风张扬。男子一双星眸复杂至极的望着女子,眸光深处又似有无尽温柔,一身黑袍让人远远看去就感到一阵冷漠疏离,却与身边女子相配异常,同样一头飘飞的墨发,渐渐与那女子的纠缠在一起,仿佛斩不断的羁绊。

    只是这一幅和谐到让人不愿打扰的画卷,却注定不会得到世人赞叹,只因画中人一个是冷血乖张的帝姬,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国师,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极点,没有丝毫相提并论的可能性。

    路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云易初依旧没有再开口的打算,穹夙微眯了狭长的眸子,猛然起身将云易初抱在怀中,迈步继续朝前走去。

    这样突然被人抱起,云易初没有丝毫准备,口中不由惊呼一声,随即紧紧抓住穹夙的衣领,讶异问道

    “你做什么”

    穹夙面无表情,只冷淡的说道

    “臣觉得这样可以更快找到帝姬丢的东西,毕竟如今的昌郡不是什么好地方,帝姬想见识疫症大可哪日自己独自前来见识,臣并不想死得太早,也不想死后还和帝姬有所牵扯,所以为了避免帝姬再次扎到脚,臣倒宁愿自己委屈一些。”

    ------题外话------

    楼兰的情节不会再多,估计两三天以后就能结束,3谢谢一直在支持的亲们,么么哒

    、第六章 不一样的她

    “臣觉得这样可以更快找到帝姬丢的东西,毕竟如今的昌郡不是什么好地方,帝姬想见识疫症大可哪日自己独自前来见识,臣并不想死得太早,也不想死后还和帝姬有所牵扯,所以为了避免帝姬再次扎到脚,臣倒宁愿自己委屈一些。”

    “那我倒是还要谢谢你了”云易初恍然大悟般的看着穹夙问道。

    穹夙目光盯着前方,步履稳健,面容依旧一副冷凝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回了句

    “不用。”

    说话间脚步微转,抱着云易初便拐进了一条小巷,云易初心中微讶,想不通他为何放着大道不走,要来走这颓圮的小巷,当下握紧了他的衣领,不解问道

    “你知道那个孩子在哪”

    穹夙脚下步伐不变,语气笃定的说道

    “第一,那个孩子衣着褴褛,长得也比较瘦小,跑得却极快,可见他必然不是出身富户,而且还要经常与人抢食,所以他的住所只能在这等破败偏僻的地方,第二,昌郡这些年一直不太平,城南城北向来不合,两边的百姓也不会随意跑到对方地界,那个孩子进城钻的洞在北城处,南城的人不可能知道北城有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所以他必然是北城人,我们搜索的目标也只能定在北城。第三,他既然在城外,就说明他没有患疫症,应当是在封城前被家人送到城外的,昌郡城现在已经相当于一座死城,可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为什么要在这种命都保不住的时候抢你的东西再次入城,这说明城中一定有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得了疫症,没有钱去看病吃药,那个孩子应该是想抢钱的,但你的身上除了那样东西以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财,所以他只能退而求次,抢个东西去换钱,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刚回到藏身之处,还没来得及去换钱,但是他的住处一定会有烧水的炊烟,因为他在乎的人一定已经性命垂危,他必须尽量节省一切时间,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冒险来抢你东西的原因,当然,他也不可能想到,你会为了那个东西命都不要的闯进城中。”

    话音落,穹夙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云易初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面前破败的院落,以及院落中冉冉升起的炊烟,还有那个一脸震惊表情看着他们的男孩,褴褛的衣着,杂乱的头发,可不就是在城外抢了她玉佩的那个孩子。

    强自控制了自己眼中比那男孩更为震惊的霞光,云易初尽量平静的对着穹夙笑了一下,然后又冲着那孩子邪笑道

    “小子,没想到吧,也该你倒霉,偷谁不好偷我,偷我也看看我手下好不好,看到这位大哥哥没有,虽然没有狗的鼻子,但这脑子可是狗也比不得的,乖乖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舒服些。”

    云易初话音刚落下,那男孩还没做出反应,倒是穹夙冷了脸,揽在云易初腰间和膝处的手突然松开,幸好云易初早有预料,提前抱紧了他的脖子,双腿盘在腰间,才不至于让自己直接摔下来。

    穹夙黑着脸看着紧紧攀在自己身上的云易初,眉角轻微跳动,咬牙切齿的怒斥道

    “下来”

    云易初满含调戏意味的笑了笑,语气无赖至极

    “不下我现在是伤患,不能走路的。”

    “知道自己不能走路还有心情胡言乱语,看来你还是不痛。”穹夙瞪着云易初,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气,我收回刚才的话好吧国师多聪明了,狗哪能跟你比啊”云易初继续不怕死的调笑着,而换来的则是穹夙更为气愤的一句

    “下来”

    云易初这下笑得更欢畅了,抱着穹夙的脖子左摇右晃,口中不住重复着

    “不放不放就不放”

    穹夙无奈,瞪了云易初几眼,抬手又将人稳稳抱在怀里,口中冷声威胁道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立刻把你扔下去”

    微抬了脑袋对上穹夙盛满怒火的眸子,云易初故作惊讶的问道

    “国师大人一向最守礼呀这次是怎么了对帝姬这个样子可不行,嗯该再恭敬些”

    “是吗臣刚刚说过什么,帝姬还记得吗”

    说着,穹夙作势就要将云易初扔下去,刚刚还一副调笑模样的云易初,见穹夙是来真的了,立马见风使舵,缩了脖子客气道

    “国师的话,何时我都记得,莫冲动,咱们还有正事,早把我的玉佩要回来,咱们就早点出城,到时候你是要光明正大的夺位,还是要耍阴谋诡计都随你,我奉陪到底,怎样”

    穹夙闻言,颇为不屑的瞥了云易初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抱着她朝那个孩子走去,似乎是真的懒得再跟她多废话一句。

    之前一直茫然看着他们的孩子,在穹夙过来以后,两只葡萄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小小的身子虽在止不住的发抖,却还是努力的不让自己脚下发软,云易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顺手在穹夙身上摸索了一遍,惹得穹夙脸色直接黑成锅底,不过她这次倒是没有多做讨好,只不断在他身上摸索着,最后摸出一个黑底金镶线的钱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将钱袋随意往那孩子脚底一丢,扬眉说道

    “钱拿走,玉佩还我,还有,以后遇到再难的事,也不可以随意去抢别人的东西,你可能以为那只是一个物件,可若对别人来说那是比命还重要的呢”

    那孩子被云易初严肃的样子唬的不敢多说一句话,手上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白玉,胆怯的走上前来递给云易初,脸上还犹带惊恐。

    云易初不客气的拿过玉佩,仔细审视一番,见玉佩完好无损,才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复又冲着那孩子哼哼着

    “愣着干嘛,还不快拿钱去买药,虽然也救不活,但是能多活一会也算一会,看我干嘛快去”

    男孩被云易初的催促声吓得一凛,顾不得多想什么,捡了钱袋撒腿就往院外跑去,云易初看着他逃也般的背影,对着穹夙不住摇头笑道

    “他那么怕我做什么,女子是不是都要像柳夙那样才好每次大家骂我的时候都要把她拖出来做对比,我也真是无奈了,按理说楼兰好女子应当不少,拿谁跟我比不好,偏偏拿她,我最讨厌她了。哦,差点忘了,我这么说她,你不会心疼吧喂说话呀你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好不好”

    穹夙面带嫌弃的看着怀中挥舞着手臂的女人,如果有可能,他毫不怀疑她还会蹬鼻子上脸的把脚也一起晃起来,看她这副样子,哪还有半丝帝姬的样子,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能闹腾。

    云易初还在挥舞着手臂不住嚷嚷,穹夙却显然不愿再与她多做耽搁,生硬的说道

    “你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那个孩子不吓跑难道还要留下来跟你谢恩,骂名这么多,不都是你自作自受。”

    穹夙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云易初的性子一向是心毒口更毒,哪怕一句话的意思是好的,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彻底变了味了,就像刚刚跟那个孩子说的话,她若软声软语把银子递过去,再顺道安慰两句,那孩子哪有不对她感恩戴德的,可她偏偏选了一个最不得人心的做法,你要说她傻吧,她也不傻,她最厌恶做作矫情之人,在她眼中,但凡是如柳夙那般走表面形式的,皆属矫情一类,而云易初虽然心肠狠毒,却是一个直脾气,要她做这等收买人心的矫情之事,委实也太难了。

    所以对于穹夙的言语,云易初自是一副不屑到极点的样子,搂着穹夙的脖子,自顾自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云易初云淡风轻的反驳道

    “天下人如何想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愿意骂就骂,反正也不敢在我面前骂,若真有人敢到我面前,指着鼻子骂我,那我倒还高看他一眼了,还有啊,如果真的只有像柳夙那样口蜜腹剑,矫情的让人作呕才能换得美名,那我倒宁愿担着这骂名,至少我不心虚,说到这,倒是想问问你了,和那个真蛇蝎,伪白莲待在一起,你就没有半丝不适吗按理说你这样足智多谋的人,早就该发现她是怎样的人了,可你却一直为她拒绝那么多如花女子,难道,你喜欢这个调调”

    穹夙斜睨了犹自忿忿不平的云易初一眼,语调平缓道

    “在你还没有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做出的评价往往都是有些偏向于自己内心的专断,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人会得出不同结论,你觉得她不好有你的原因,大部分人觉得她好,也有他们的原因,想将自己的意愿强行施加在别人身上,那么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众叛亲离,如果非要和你说明白一些的话,就相当于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而你却要为它连命都不要,你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觉得你的做法无比正确,可在我看来却是无比愚蠢,再重要的东西也只是物件,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一个死的物件而去牺牲一个活的人,到头来人物两空,不是蠢难道还是精明”

    云易初仰着脸,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是被他一会生一会死的给弄糊涂了,穹夙说的固然有道理,但她待人接物,看待问题的方式已然形成,不是穹夙两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但是平日里半句话都不屑于同她讲的穹夙,今儿竟破天荒的和她说了这么多,甚至还能容忍她对他百般无赖,怎么说也算是个奇迹,于是为了使这个奇迹不要过早消逝,云易初不得已也矫情了一把

    “你说的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这个玉佩不一样,对我很重要,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重要,只是觉得很重要,是绝对绝对不能丢的,还有啊,依咱们势同水火的关系,刚刚在那条街上你不管我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没丢下我,就,就,就谢谢了。”

    最后那句谢谢的声音,几乎小到穹夙差点以为自己产生幻听,沉稳如他,在这个时候都不经想要笑问一句,帝姬是在开玩笑吗

    云易初是怎样的人,他不说十分了解也是有过一番见识的,在她的世界里何时有过谢字,对谁她不都是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傲慢冷血到极点,所以她刚才那般扭捏的一句谢谢,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受宠若惊了。

    只是穹夙一向宠辱不惊惯了,心里即便有再大的诧异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对着略有些窘意的云易初,穹夙仍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说道

    “帝姬这样在乎那个玉佩,难道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不成。”

    说着,目光转向云易初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枚玉,云易初见此,戏弄之心顿起,双手捂住玉佩塞到衣襟里,见藏的妥帖了,才挑衅般的冲着穹夙说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你看,你要把你最重要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我才能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看。”

    穹夙闻言,目露鄙夷,嫌弃的道出两个字

    “幼稚。”

    云易初听到这不乐意了,斜了穹夙一眼,挖苦道

    “大国师,我这叫幼稚,那你对柳夙叫什么青梅竹马别逗我了成吗我又不傻,之前可能还没看明白,可刚刚看你那副天下舍你其谁的样子,你能看上柳夙她柳夙好虽好,却也只是众人眼中的好,于你而言,定然只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才入得你眼,然而你却总对柳夙情有独钟,我刚刚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想明白,不如你给我讲讲怎样”

    云易初窝在穹夙怀里,表面上一副调笑的样子,轻纱下的紫眸却以无比认真的眼神盯着穹夙,之前她确是以为穹夙对柳夙有情,可是刚刚看他沉着冷静的分析,再想想之前她抓了柳夙后,他的姗姗来迟,依他的智谋,若他心中真有柳夙,又怎么可能等到柳夙被她折磨成那副样子以后才来领人,这分明就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可既然心中无她,又何必刻意做出一副有情人的样子,依穹夙现在的身份,难道还能有人强逼他不成

    云易初如何所想,穹夙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于他而言,这些都不过是无所谓的事,只是关于柳夙,这便不是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得了,上一辈欠下的债,总要他这一辈来还,即便心中百般不愿,但是为了所谓的孝道,他也唯有坦然接受,不过对于这一点,穹夙是不会与云易初多说什么的,看着还在等着他回答的人,穹夙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只模凌两可的说了一句

    “她对我来说,是一份责任。”

    云易初不再言语,穹夙说与不说,于她而言都没有多大差别,她本就不可能任由柳夙和穹夙在一起,如今知道了穹夙心中并没有那么在乎柳夙以后,她就更不可能看着柳夙得意了,即便是不择手段,她也一定要将穹夙留在身边。

    天色渐晚,穹夙不愿再多做耽搁,脚下转动抱着云易初又朝着来时的路走回,他一言不发只顾朝前走着,云易初却不愿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双手不老实的一会儿揪揪穹夙的衣袍,一会儿又扯扯他的头发,到最后穹夙终于忍不住黑着脸,冲着她怒斥道

    “你老实一会不行吗这么有力气不如自己下来走”

    云易初脖子一缩,手上依旧绕着穹夙的墨发,委屈斥责着

    “你不要总是和一个柔弱女子计较好不好,更何况我还受伤了,而且之前也是你主动要抱我的,抱都抱了,现在想丢下我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吃个豆腐这么简单”

    穹夙皱眉,语气生硬道

    “柔弱女子,天下没有哪个柔弱女子,会将杀人当做乐趣,还有,臣不觉得帝姬有什么豆腐可让臣吃的。”

    说罢,目光还意有所指的在云易初身上扫了一圈。

    云易初脸上缓缓爬上一层红霞,瞪着穹夙不屑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挺了挺胸口,气急败坏道

    “我没有豆腐你看清楚了我比那个柳夙强多了”

    看着云易初较真的模样,穹夙莫名轻笑出声,心中不由为她幼稚的模样感到有趣,只是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便被穹夙警觉的压了下去,她再怎样也与他无关,他有他的路要走,今日的所作所为已是超出他的底线,她所处的位置注定他们二人不能共存,她是楼兰帝姬,而他生来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毁灭楼兰。

    穹夙的突然冷脸,让云易初有些不适,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又成了进城之前的样子,刚刚她明明就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变了一些,那个笑也不似作假,可他怎么能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云易初不甘心的又对着穹夙这抓一下,那挠一把,只是这一次任她怎样挑衅,穹夙都不发一言,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云易初折腾了一会也泄了气,怏怏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的没了动作。

    二人一路上就这么相顾无言的在满城百姓的议论声中,朝城门处走去,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极为自觉的开了城门,拥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们见此也拼命朝外闯去,却一一都被拦了下来,有的百姓急了,气急败坏的就跟守城将士们争辩道

    “帝姬也在城里待过凭什么她能出去我们却不能难道我们这些百姓就不是人了”

    “就是就是我们出去就会传播疫症那帝姬出去就传播不了疫症了”

    “快放我们出去我们也是人我们不想死帝姬只顾自己逃命,却对我们的命视若无睹她哪里有资格做帝姬毒妇毒妇”

    、第七章 嚣张帝姬

    众人的叫骂声连成一片,说来说去也都是对云易初的责难,而对于同样进过城,也同样又出去的穹夙,他们倒是没有半分怨言,在他们的心里云易初就是个狠毒冷血的人,所以她做什么都是罪大恶极,可穹夙却不一样,穹夙对他们而言是伟大的象征,所以对于穹夙,他们真的是宽容到了极点,根本不需要他多说些什么,或者澄清些什么,这些百姓们对他完全就是无条件的信服。

    百姓的谩骂声,云易初听在耳中,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大家骂的不是她一样,其实不同那些百姓们计较倒也不是云易初的脾气好,她是何等性子,楼兰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像她这样恶毒,还恶毒的不加丝毫掩饰的人不多,而这一次她之所以能任由百姓们怒斥,完全是因为她的心情极好,根本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浪费心力,有这个和他们计较的时间,她倒不如想想穹夙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冷了脸来得好。

    百姓的吵闹声依旧不减,云易初闷头想着穹夙为何变脸,而相对于她表现出的不在意,穹夙则略微皱了眉,这些百姓的声音让他有些不喜,脚下步子不由加快,出了城门后直接朝候在一边的鸾驾走去。

    鸾驾旁等着的几个侍卫和宫女见帝姬竟然是被国师大人抱出来的,当下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呆着原地,甚至都没人反应过来要去接过帝姬。

    穹夙直接无视掉周围一圈灼灼目光,将云易初抱进鸾驾后,退到鸾驾外冷淡着声音说道

    “帝姬现在启程,天黑前应当可以回到宫中,臣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赶着回去见柳夙她也没到性命垂危的地步吧,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国师这才离开几个时辰,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隔着浅薄的帘幔,云易初散漫的话语适时响起。

    她这才刚刚顺心多久,这穹夙就又来给她堵心,她不过是拔了柳夙几个指甲,这都已经过了多少天了,新指甲都该长出来了,他还放不下心吗对她是责任,究竟多大的责任才能让他这般,难道为了所谓的责任,他还要娶她不成

    鸾驾外,穹夙听到云易初明显的讽刺后,仍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臣的事不劳帝姬费心,若无事的话,臣就不久陪了。”

    话音未落,人已是走到了马前,利落的翻身上马后,杨鞭绝尘而去,根本就不给云易初开口的机会。

    侍卫宫女们面面相觑的愣在原地,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有一个人去问问云易初是否启程,但是鸾驾里的寒意隔着几步他们也感觉的到,他们也不傻,刚刚国师那个样子,帝姬肯定是被气的不轻,帝姬是什么样的人她那个脾气一上来,他们这些个小宫女小侍卫不是就倒霉了,这个节骨眼上躲都来不及,哪还有人愿意去问话。

    众人踌躇半天,依旧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推推搡搡就是没有人敢去问,最后还是云易初一撩帘子,怒声训斥道

    “都愣在那做什么等着我请你们上路还不快点该干嘛干嘛去天黑之前到不了宫里后果你们自己想”

    这下大家不敢磨蹭了,一溜烟的各司其职,那速度堪比楼兰最精锐的军队,凤凰振翅的琉璃鸾驾稳稳驱动,很快便入了官道,一路又要保证稳当,又要加快速度的,也真是难为了一众赶车侍卫,好在鸾驾在日落前总算顺利入了皇城。

    帝宫内,云易初下了鸾驾,由步辇抬着到了帝姬殿,姜嬷嬷早早在殿外等候,见早上走时还好好的人,这一回来怎么就伤了脚,顿时心疼的跑到步辇前唏嘘道

    “这是怎么了,帝姬怎么伤到脚了是不是在路上遇到危险提前回来了那些挨千刀的怎么就狠成这样呦都把您逼到昌郡了,还不肯罢手这么黑的心,不是要遭天谴的吗哎呦这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瞧瞧这是怎么包的,跟去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云易初最受不了的就是姜嬷嬷这一开口就停不了的样子,虽然也知道这是为她好,但她确实是不愿意在殿门口听姜嬷嬷数落半个时辰,故此抬了抬脚随意晃动两下,口中安抚的解释道

    “嬷嬷看我这脚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这也不是半路被人害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扎到的,提前回来是因为突然发生了点事,不想再待下去了,你别担心了,那些人想我死哪有那么容易,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人最是长命,不用怕的。”

    姜嬷嬷听她这样自嘲却是不答应的,云易初在别人口中再如何不堪,在她眼里也是最好的,哪是什么祸害,看着云易初脚底还在渗血的伤口,姜嬷嬷心疼的絮叨着

    “帝姬这样好看的人,哪里算得祸害,您要是都成祸害了,那咱们这样黄土埋到脖子的算什么,不过长命这倒是应该的,您是帝姬,福泽宽厚,老天也会保佑您的。哎嬷嬷怎么越看越觉得您这伤口包的别扭啊,这是哪个奴才干的,这样敷衍了事是看嬷嬷不在吗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云易初听着姜嬷嬷嫌弃至极的话语,猛的干咳一阵,随即乐不可支的捂着嘴巴,强忍着几欲夺口而出的笑声,看穹夙平日里一副冷若冰山的样子,没想到他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还嫌弃的这样彻底,真是想想都解气

    姜嬷嬷一脸奇怪的看着努力憋笑的云易初,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帝姬这是怎么了嬷嬷说错话了”

    云易初拼命摇头,便笑边模糊的说道

    “没有没有嬷嬷没得说错那人确实是无法无天”

    姜嬷嬷这才放下心,盯着云易初的脚又是一阵唏嘘,为了不让姜嬷嬷再没完没了的说道,云易初赶忙将脚抽回来,嚷嚷着

    “嬷嬷快把我扶进去吧,刚一路过来,这步辇都快把我颠晕了,真不是人坐的。”

    “是嬷嬷疏忽了,来,帝姬快下来吧”

    姜嬷嬷伸出手,小心搀着云易初的胳膊,下了步辇进到帝姬殿以后,在姜嬷嬷的搀扶下,云易初总算坐到了卧榻上,两只脚往榻案上一搁,抬手拽掉眼睛上的轻纱,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果然她还是在自己的帝姬殿里待着好,出去了别人不舒坦,她也不舒坦。

    姜嬷嬷从内室拿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外加一卷纱布,放到云易初的伤脚旁,作势就要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云易初看到这急了,把伤脚一缩,捂在被子里,头一次带着些心虚的说道

    “嬷嬷不用麻烦了,这个虽然包得不是多好,但也能将就,反正我也不怎么出去,在屋里养两天就好了,嬷嬷把这个收起来吧,用不到的。”

    说着,云易初还将那一堆小瓷瓶往外推了推,紧张的样子任谁一眼都看的出来,更何况还是同她朝夕相处的姜嬷嬷。

    姜嬷嬷目露深意的看了云易初两眼,随即了然的点点头,收了一堆瓷瓶,边往内室走边说道

    “给帝姬包扎伤口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帝姬愿意留下就留着吧,嬷嬷明白的。”

    云易初本来还有些心虚的脸上,这下干脆泛起了一层红晕,她倒是不知姜嬷嬷什么时候这般晓得她心中所想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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