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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过继嫡女
作者夏三娘
文案
女主前世渣 第一卷虐渣姨娘 第二卷追前夫
身世有狗血,慎入
第二卷的脱线小剧场
一日,军营内出现一个小包子
小包子抱着江里鞍的大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爹爹
柳絮揭了军帐进来,看见小包子,朝着江里鞍甜甜的笑
江里鞍呆滞在原地刘兄
小包子又对着柳絮唤道娘亲
帐篷外的军官们凌乱了,不是说将军跟刘序总管是断袖吗断袖还能撸出孩子来
柳絮第二卷刘序
绝对1v1 慢热 有包子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絮、江里鞍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柳絮看着围在铁笼四周的平民,嘴里怒骂脏言脏语,丝毫没有昔日将军夫人的风华。
平民们对这位昔日的将军夫人也没有丝毫的好感,对柳絮微微隆起的小腹指指点点,唾弃不已。
兴许是骂累了,也就认命了。柳絮靠坐在铁笼边上,望着无边的苍穹,自嘲一般扬起如往日一般高傲的笑容,眼里却是流下两行清泪。
年仅二十有一,本是大好年华,眉眼却是满脸沧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低头喃喃,“孩子,为娘对不住你”说罢,发疯似的双手握拳拼命捶打小腹。
四周的平民惊呆了,自古有训,虎毒尚且不食子。虽说这孩子是见不得光的,到底也是无辜的,这姑娘的心,是有多狠啊
直到身下渗出殷红的血,柳絮这才恍然有悟。青丝散乱,一根银玉紫月簪挂在发丝上摇摇欲坠,露出一双猩红的眼,那双骇人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
柳絮看着四周的平民仰天长笑,笑声愣是让这青天白日透出几分凄凉。
“江将军妻柳氏,不知廉耻与人私通,犯七出之条,特请圣上书此休书一封,从此断绝夫妻情谊,以此为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此刻,一文弱的书生手里拿着上等丝绸的休书,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个明白。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人群开始沸腾了。
“沉塘,沉塘”
“沉塘给将军洗辱”
“”
只有柳絮在听到这话时,诡异的笑了。文弱的书生似有所觉,看着柳絮的方向眼神闪躲,待看到柳絮身下的鲜血时神色又转变为愤恨。
柳絮就那么一直笑着,凤眼微挑,几分媚态,血泪在精致的小脸上留下的血印此时显得格外阴森,一时间竟没人敢靠近铁笼将铁笼推下水。
“你们在干什么江将军都休了这女人了,休书在此。将军为国效命,这个女人却不守妇道,如此羞辱将军你们都不愤怒吗”文弱的书生见几名壮汉不敢上前,想说明什么似的大声嚷嚷。
围观的平民却像是突然被蛊惑了,都禁了声。
书生恼了,向前行去,在离铁笼不足两尺的地方站定。
柳絮一直笑着,死死盯着来人,只听来人低喃,“本来我还打算,一会叫侍卫潜水救你一命。既然你害死了孩子,就休得怪我心狠了。”
柳絮还是笑,恍若听了天大笑话一般,眼角的血泪弄脏了昔日华丽雍容的百褶如意裙,滴落在铁笼上。
“洛郎,你我都是本就是薄凉之人。爷对你有知遇之恩,你还不是睡了他的妻,此视为无义。说是对柳儿有心,又岂会眼看柳儿有孕之身被爷鞭笞,也不敢认柳儿怀的是你的骨肉,此视为无情。如此无情无义的你,说这话是在安慰柳儿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那躁动不安的良心呢”
书生手一抖,脸色苍白。本是心知肚明的话,摆到明面来说,却是另一番难堪。薄唇呶动一下,想要辩解什么。潜藏衣袍的手,渗出些许血来。
只看那书生伸出手来,把本就只是搁在浅滩的木筏,往水里推了推。柳絮轻嗤,转过头,视线定格苍穹,脸上平静的笑。等筏子一入水,书生身后的官兵上前解开了绑筏子绳索,将筏子往深水推了推,确保筏子飘到中央会散落开来。
筏子开始往深水区飘,柳絮也不慌,仰着头,看着开始蓄积乌云的天空,嘴角微扬,这可是在为自己这个狠心之人悲哀
等到岸边的人开始变小,筏子也开始四处散开来,铁笼迅速下沉,柳絮的思绪也开始凌乱。
时而是母亲亲切的叫自己絮姐儿,时而是嫡妹乖巧的叫自己二姐。突然,傅姨娘的脸又出现,跟自己说是母亲谋害了齐姨娘。
慢慢的傅姨娘的脸开始扭曲,变得骇人,在说些什么,却再也听不到,意识却开始飘散,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斜躺在塌上的柳絮猛然惊醒,眼睛死死的望着头顶的檀木横梁。
嘴角露出苦涩的笑,自己是死了还想念着这个地方吗所以,死后也会归来看看吗
“姑娘,你可是醒了方才可是梦魇了吓死奴了。”徐妈妈拿着丝帕,细细的擦拭着柳絮额上的密汗。
“奶娘”柳絮坐立起来沙哑着嗓子低低的唤,眼眶湿润了。奶娘啊我果真是死了么。奶娘啊我好恨啊好想告诉你柳儿好累啊
“哟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莫哭莫哭。梦魇了吗二奶奶看到可要心疼了。”徐妈妈有些手足无措,姑娘这是怎么了。
柳絮呆滞着目光,好似透过徐妈妈娘看到另一个国度,眼眶却越来越红,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滑落。
徐妈妈娘是自己害死嫡母的时候,毅然一死,以证自己清白。奶娘,你可知,柳儿不是清白的,嫡母就是柳儿害死的,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柳絮伸出手,在离徐妈妈的脸不到一尺时顿住。她害怕就这么摸过去,奶娘就散了,眼眶蓄着的泪就这样一直掉。
徐妈妈看的心酸,姑娘这是怎么了拉过柳絮的手贴在脸上。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老奴的脸太糙了,污了姑娘的眼”
摸到体温那一刻,柳絮扑进徐妈妈的怀里,泪如泉涌,“怎么会奶娘,在柳儿心里一直年轻着呢”
“姑娘,这是怎么了”门外听到动静,两个丫鬟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见着这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柳絮幽幽的转过身,盯着两个丫鬟看了半响。拭干眼角的泪,想到什么,笑了。
“晓舒,给我煮点清粥。晓画,去把我的斗篷拿来。”
“诺。”两个丫头欢喜的应下,姑娘可是一日都未曾进食了。
“姑娘,未时,三姑娘来过了,看样子吓得不轻。还有姑娘可是当真无碍么正巧仕大夫应该这会不忙,要不请仕大夫再仔细瞧瞧,莫要落下病根。”徐妈妈担忧的看着柳絮。
“三姑娘,三姑娘”柳絮若有所思的低喃,回过身笑眯的丹凤眼还是含着点点星花,“奶娘,柳儿只是梦魇了,可是吓到奶娘了。”
“姑娘,说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从小就看着姑娘长大,也没见姑娘梦魇几回,可是被昨日主母病倒吓到了,仕大夫说了,主母只是感染风寒而已,并无大碍,倒是姑娘的身子瞧着虚的很”徐妈妈慈祥的看着柳絮,自家姑娘是心善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受半分苦处。
“母亲病了感染风寒可是昨日。”柳絮紧咬下唇,不会那么巧吧十四岁那年腊月,可不就是自己买通了帮嫡母看风寒的仕大夫。在药方添加一味相克的药材,才使嫡母猝死。
“可不是嘛这主母的福体向来安康,也不知怎么了就感染了风寒。姑娘可要注意些,这几日可是寒冷了许多。姑娘的被子可是够了院子里的红碳不多了,管事说了,这阵子府里可要节约着用碳。这不是主母病了,没有批示,可不是得节约点用么”徐妈妈唠唠叨叨的说着府里的杂事。
“是啊嫡母这一病,府里又要不安分了。”柳絮望着窗外的红梅,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眉眼轻愁,喃喃自语。
“姑娘,可是着了凉了,肚子难受的慌奴就说要多盖层毛毯的吧晓舒那丫头可真是粗心,姑娘的身体也能马虎,可别是着了风寒。”徐妈妈数落着两个丫鬟,快步去关窗。
“奶娘,不碍事。这窗子还是开着吧透透新鲜空气也好。”柳絮心里一暖,奶娘还在,真好可不是么自己还活着。竟然还活着呵
“奶娘去忙吧柳儿去嫡妹那里看看,估约着可是母亲病了,难受的慌。”
“喏。”
“姑娘,可是要去三姑娘的院子。”晓画,晓舒慢上一步跟在柳絮身后。
“晓画啊你跟晓舒进我的院子也有些年头了吧”柳絮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昔日精灵古怪的丹凤眼低敛,倒是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魄,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掩盖了些许苍白的病气,青丝随清风飘起来,扬起身难得一见的白狐斗篷,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叮咚作响。
“喏。五年了也是姑娘仁慈,待奴几个向来宽厚。”晓画对主子的美貌微微恍神,一瞬又惶恐的垂下头。
“都五年了啊我平时待你们也如同姐妹,要真是生出什么想法,跟我说就好了,我会准的。跟着我一个庶出,可是委屈你们了。”柳絮望着相府墙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平淡语调被寒风吹散,带起几分冷意。
“姑娘,奴从来没这般想法。姑娘待奴好,奴心里明白,跟着姑娘这样的主子是奴前世修来的福气。”晓画跪在地上,语气哽噎。
晓舒也跟着跪倒,婆娑着泪眼,主子这是要赶自己走么可是,哪个院子的丫头在背后嚼舌根被主子听了去
“哭什,要是被三姑娘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们,我可不想平白落得一个欺压奴才的骂名。”柳絮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丫头。
“喏。”两个丫头这才放下心来,晓舒惶恐的止住抽泣,抽出丝巾抹干净脸上的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二姐。”柳絮刚进e苑一道影子便是扑在了腰上。
“二姑娘,万福”
“三姑娘,万福”
“哟,晓春。晓秋。你们可是欺负你们姑娘了”柳絮慎愣了片刻,也不动弹任来人抱着。
“奴,惶恐。”晓春,晓秋慌忙跪倒在地。
“二姐,呜呜”柳絮怀里响起小猫一般的呜咽声,“母亲,病了。母亲,不会不要我吧”
“傻妹妹,怎么会,母亲可是稀罕着呢说什胡话,要要是传到母亲那里,莫不是要寒了母亲的心。”柳絮看着躲在门里不知世事的嫡亲弟弟鼻子发酸,有些人生来尊贵,却是生存都步步艰辛,果然还是有命贱的人么
“怎么,妹妹是打算一直在姐姐怀里哭着么弟弟在看妹妹笑话呢”柳絮微微仰头,倒回眼眶的晶莹,收起心里的悲怜。
“才不要姐姐就会打趣我,我要告诉母亲。”柳雅擦干泪珠,气鼓着腮帮子,可不还是孩子么
柳絮也不辩解宠溺的笑,摸摸柳雅的头忽的又有几分伤感。
“雅姐儿,也有十二岁了可是大姑娘了。再过几年也是要嫁人的了,这般性子该如何是好”
柳雅的性子并无任何不妥,天真烂漫,什么事都不设防,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心思想藏都藏不住,若是生在平民家,倒是极好的。只是在这大宅院里,却是致命伤。
捧杀,可不是单单各府嫡母的招数。嫡母要护住一双儿女不是难事,只怕是现如今这个嫡女,嫡母是想护都护不住。
“晓春,晓秋你们两个笨蛋还愣着,还不快去给姐姐沏茶。”柳雅竟是恼羞成怒,到底是姑娘家,谈起婚嫁之事难得多了几分羞涩。
“喏。奴,奴去泡茶。”两个丫头吓得战战兢兢,柳絮也不点破。
“姐姐。”一旁响起怯怯的童音,带着几分依恋,几分期盼。
柳絮循声望去,失声一般。
只见小男孩一袭白色锦袍,有着一张所有人为之倾倒的却未曾张开的精致面容,想来大了相府的门槛怕是要被这京城的姑娘踏平了才是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挺挺的鼻子,如樱花瓣般的薄唇,眼角的一滴朱砂痣似是要滴出血来。此刻,男孩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捏着衣摆的白瓷小手泄露出小主人的紧张。
“子陵乖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了。”柳絮脸上柔和了几分,揉揉柳陵的小脑袋,又捏捏男孩粉嫩的脸蛋,接过晓舒手里的食盒,打开尽是一些罕见精致的点心。
柳陵的被揉捏变红的小脸蛋立刻浮现了欢喜的笑容,母亲总是要他背完先生教的文章才许吃这些零嘴的。毕竟还是孩子,哪有不馋零食的。
“柳陵,不许抢,也有我的份。”柳雅夺过食盒藏在身后,柳陵鼓着腮帮子,怒瞪自家亲生的无良姐姐,伸手去夺。
见状,晓画上前伸手解开主子的白狐斗篷,晓舒给柳絮递上手里的暖炉。
柳絮看着贪食的弟弟妹妹,靠坐在一旁贵妃榻上,垂下眼帘,神色些许复杂。待小手回暖,接过晓春手里的热茶小啜了一口。
“晓春。”
“喏。”
“你们姑娘可有学习女戒,女红。”
晓春诧异的看了一眼柳絮,也猜不透这二姑娘在打什么算盘,莫不是
“回二姑娘,姑娘尚是年幼,还没有教习的女戒,女红的姑姑。”这是以前柳絮教的说辞。
“去请教习姑姑吧母亲这一病,少不得对妹妹教习上松弛了些。你们姑娘也不小了,也该学学规矩了。”柳絮用盖子拨了拨碗里的茶叶。说到女戒,柳絮眼神有些许闪烁。自己熟读那么多年女戒,还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肝。
“喏。”
“姐姐,爹爹可给你许了人家你这般紧算着妹妹的教习。”柳雅鼓着塞了糕点的腮帮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满是精灵古怪的算计,到底是自由惯了,不喜管束。
柳絮好笑的点点柳雅的额头,“你个鬼精灵,怕是不想挨教习姑姑的打吧还是你有心上人了,盼着姐姐许了人家,你好紧着嫁出去呢”
相府的教习姑姑是皇宫出来的管事,谈到教习,那是一等一的严厉。不过所谓严师出高徒,从嫡长女柳雪及笄就嫁了太子,做了太子妃;柳絮一个庶女还未曾及笄,提亲的人就踏破门槛就可以看出来。
柳雅撇撇小嘴,一口吞下手里的半个糕点,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如此不雅的的动作,倒是透出几分憨实可爱。
“以后对待姑娘、小爷可仔细着,莫要再生事端,到底是正经的主子,出了什么事你们也要好生担着。”她这是在警告晓春,晓秋。雅姐儿跟子陵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她们有什么意外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奴,不敢。”晓春,晓秋垂着脑袋,在柳絮看不见角度的地方抿了抿唇。
柳絮从榻上起身,初愈的身子晃了晃,竟是有些孱弱,敛着眉眼,抿了抿苍白的唇。
“雅姐儿,子陵。天色晚了,零嘴莫要吃多了,待会就要布膳了。”
“不要嘛好姐姐。你这可是珍馐坊的糕点,难得吃上一回,你就让我们吃完嘛”
“雅姐儿”柳絮微瞪着丹凤眼,一瞬又是幽幽长叹一息。
柳雅这才嘟着腮帮子,停下手里的糕点。柳絮哭笑不得,拿出丝巾,擦拭着柳雅嘴边的残屑。
就在那一刻让柳絮有些恍惚,想起那个夭折在肚子里的孩子,拢在流云袖里玉手摸了摸肚子,怅然失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忆起当初自己虽然嫁进了将军府,可是江里鞍是将军,是从小小的士兵一路到威震四方的大英雄的将军。那个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不胜数,脸上一道狭长的伤疤,更是让原本清秀样貌,显得狠辣。
柳絮原本就是嫁的是他的身份,只听得外人传言他高大威猛,匈奴避他如洪水猛兽。尚在闺阁的柳絮也觉着,这都城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成为他的夫婿。
不曾想新婚之夜揭开盖头,她受的住江里鞍的将军身份,却受不住他脸颊上蜈蚣似的代表英雄勋章的疤痕。
那个傻子却是被自己美貌的新娘惊呆了,也没在意当时柳絮是怎么想的,只想这是自己媳妇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行动快于想法,我们又越战越猛的江里鞍大将军更是直接,放下红帐洞房
由于江大将军太过勇猛,昏死过去的柳絮在第二日的酉时才勉强起身。而后,在江里鞍出征之前,柳絮对于江里鞍那是避如蛇蝎。
江里鞍虽说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女儿家的心思,却丝毫不懂,就是一个愣头青。
大约也猜到是自己的容貌和新婚之夜的粗蛮,让娘子嫌弃了。只好让丫鬟打听着柳絮的喜好,让好兄弟洛未殃这个感情军师送去讨好媳妇。
面对温文尔雅有状元之名的洛未殃和简单粗暴、容貌凶煞的丈夫。柳絮觉得都是外人对江里鞍的功名过于推崇,才会让自己错失这么一个如意郎君。虽说柳絮一介相府平女嫁给江里鞍,已是高攀。但是,秉着倾城之姿,多少还是存着嫁给江里鞍这样毁了样貌的人心有不甘。从开始对江里鞍不闻不问的埋怨,到后来沉浸在洛未殃的美好,早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直至万劫不复。
外间传有相府三女,大女倾天权,二女倾城貌,三女娇美娘。洛未殃自是早就妄想过柳絮的美色,如今美人自己投怀送抱。他当然不会傻到去跟柳絮澄清,东西都是江里鞍送的,毕竟借花献佛这一招,他早已经玩的炉火纯青。
又或洛未殃本就是伪君子,除了有一个状元的名头,平时却经常出入花楼,家里尚未娶妻,却早早就有了妾室,在外自然不存在什么好名声。
而一无所知的江里鞍大将军本着娇妻娇养的原则,什么都顺着柳絮,看不顺眼,那就等你看我顺眼。只要娇妻喜欢,我就给。
不料新婚不到十日,还没等到娇妻看自己顺眼。胡人造反,江里鞍就被派遣到偏远的南蛮之地镇压那些胡人。
虽是如此,江里鞍却是舍不得自己的美娇娘跟着自己受苦。反倒远在燕国边界战事连连,还是一见着好东西,新鲜玩意,就寄回来给洛未殃,叫她带给柳絮。
在外征战数年,本是想妻子该是改变态度了,想家、思妻心切,让江里鞍马不停蹄连夜赶了回来。面对的却是自己娇养的妻子怀了他人的孩子。这不仅让江里鞍感到屈辱,更多的是痛苦。
当柳絮在他人口中得知真相,这些年的物件都是江里鞍寄回来之时,除了对虚伪的洛未殃,满腔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悔恨。悔恨自己识人不清,都城怎会有远在蛮地的奇珍异宝呢只恨自己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肝,放着真心待自己的丈夫不要,却相信一个伪君子。
柳絮想,洛未殃名声虽坏,重在江里鞍当他是兄弟,自是不会怀疑。
再者江里鞍是孤儿,重感情。一个男人被妻子背叛,本就够可怜了,要是让他知道,他一直深信的兄弟就是与妻子私通的,那该是多大的折磨。所以,柳絮选择宁可有孕之身受他的鞭笞之苦,也不愿说出私通之人。也算是作为他的妻,最后也是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却不知,江里鞍身为将军怎么会连这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只当她是铁了心护着洛未殃,更是彻底寒了心。
可笑的是,偏偏这洛未殃也是个无自知之明的人,以为柳絮是因为孩子,对他有情分,才会隐忍不说。故而才会有在沉塘之时,说的那些花言巧语的台面话。
不过,若是回到新婚当时,依照柳絮的年轻气盛和江里鞍的不善言辞,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柳絮现在想想,自己本是一个庶女,嫁了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还一心对她。虽说,容貌差了些,那也比那些守着品相好的相公,却宠着小妾的男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去。自己在这府里争夺踩杀,不就是求这么一段姻缘吗
自己可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么要是当年,自己安分守己,珍惜身边人,怕是孩子都不小了吧如今却是想罢长叹了一口气,眉眼忧愁笼罩。
“晓舒,晓画。天色晚了,回吧”柳絮摸摸柳雅的脑袋,勉勉对一脸担忧的两个丫鬟扯出一丝微笑。
“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咚――咚”
“咚――咚”
“咚――咚”
“姑娘,打落更了。”晓画语音未落,相府的灯笼已是全数点亮。
柳絮不语。此时,傅姨娘怕是到入席了,傅姨娘最重的就是名分。虽说用膳也分了身份上座的,可是傅姨娘还是会早早的去,坐在父亲左侧的位置。明里是怕失了礼数,暗里谁都知道傅姨娘本应坐在主母右侧的位置,此举是念着父亲的恩宠。
往日母亲在正位上坐着,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傅姨娘跟主母是嫡亲的姐妹,倒也没生出什么事端。
母亲嫡亲妹妹是贵妃娘娘,大姐柳雪又是太子妃,虽说大姐不受宠,可是母亲却是真真的皇亲国戚。妇人在夫家依仗的可不就是殷实的娘家,跟出息的儿女么
刚踏进门槛,大厅传来梁姨娘刻薄的嗓音。
“大姐病了,府内事物繁忙。二姐可忙的过来可要妹妹帮忙要我说,姐姐房里半宿都亮着,妹妹可是心疼着。”
“妹妹多心了。姐姐还病着呢姐姐要是好过来,知道我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予外人,可得生气了。”傅姨娘语气难掩嘲讽。谁知道这小贱蹄子是心疼那灯油,还是自己的身子,可不见得她有这般好心。
梁姨娘有些难堪,她们还真当相府是他们傅家的。
“瞧,姐姐这话说的,妹妹怎么就成外人了。妹妹这不是心疼姐姐嘛这话说的可不是要寒妹妹的心。”
“可不是嘛大姐这一病,我这不是心急说错了话,妹妹可别往心里去。”傅姨娘压住心里的怒火,虽说这梁姨娘也是嫡出。但是,这五品的知州又岂能同一品的傅太师相提并论还想参和府里的事,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
柳絮在屏风后站立了片刻。外人嘴角嘲讽的笑,可不是,要不是傅姨娘提起,她都忘了嫡母不止是嫡母,还是亲生姨母。
说起来傅姨娘,也算是皇亲国戚不是不然当初嫡母过世也不会那么一了了知,毕竟这府里还有一个傅家嫡女,皇亲国戚可以顶替不是
亲姨母嫡亲姐妹柳絮只是却想不明白,娘亲也是嫡出,怎么就会甘愿同姨母同嫁一人,做了妾去。
以外祖父家的权势,母亲是相府主母,二姑姑是又是皇贵妃。让傅姨娘在京都找一个跟父亲一样出色的男人,去做主母才是,柳絮抿着唇,晓画,晓舒看了看主子,也不敢多言静立在柳絮身后。
“姐姐,说是用膳,你也不等等我。”晓秋微扶着柳雅,柳雅身后站着柳陵,厅内刹时禁声。
柳絮微慎,随即笑了。
“怎么会,我以为你们已经来了我还道,这回我倒是迟了,平时你们可是很积极的”说罢一同进了厅内。
果然只有傅姨娘跟梁姨娘在,傅姨娘恰好坐在父亲右侧的主母位上,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蓝色紫苑白纱斗篷在一旁的丫鬟手里拿着,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o,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白色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只怕是平时没落下一样好的保养品,冷冷的面孔,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银色耳坠,白色玉环。
不愧是相府出来的嫡姑娘,倒是雍容华贵的很,柳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就算是争宠,到底是这一府主母病了,这穿着可是过于张扬了去,柳絮眉目微敛,神色晦暗不明。
“柳儿,见过傅姨娘,梁姨娘。姨娘安康”柳絮屈身见礼。
“两位姨娘,安好”父亲母亲不在,柳雅跟柳陵是嫡出并不需要向姨娘请安,礼节性打声招呼,便落座了。
“都来了。”傅姨娘起身拉着柳雅坐到身边。“你母亲昨日受了风寒,今日坐姨娘身旁可好。”
“柳陵,快来。我们坐这吧”柳雅咋乎这拉过柳陵,对于这样的安排并不排斥,对于傅姨娘倒是亲近的很。
柳陵毕竟年纪尚小难掩怯意,小步的走上前,时不时还回头看看站在大厅中央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柳絮。
柳雅好似这般才想起柳絮还未入座。
“二姐,要不你做这里吧我坐过来一点就好了。”
柳絮身后的晓舒脸色苍白,她是个笨人,却也知道庶出怎么能坐在嫡出之上的位置,三姑娘这不是在害主子么
柳絮的瞳孔微微收缩,柳雅,似乎有一点不一样呢是无心之话还是
“哟这是哪门子的事,絮姐儿不知道也就算了,姐姐还能不知道么这府里,爷可最见不得那些没规矩的。”梁姨娘斜视着柳絮,心里暗骂着狐媚子,一个庶出现在竟然出落的如此祸害,一边暗暗为柳雅没头脑的话拍手叫好。
对上垂头深思的柳絮,随即又换上虚伪的笑容,“要不絮姐儿坐我旁边好了,姐姐受了主母嘱托要照顾你弟弟妹妹呢哪会有时间顾及着你”
傅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硬着笑容。梁姨娘不就想说她为了府里的掌家权,讨好嫡系子女,不要自己女儿么
“怎么会,妹妹想多了。现在姐姐病着,自是要顾及着这两个孩子,絮姐儿是姐姐,当然会理解。”
“柳儿,见过南姨娘,南姨娘安康。”柳絮刚想要说点什么,南姨娘一袭火红的长裙出现在厅内。
大红,是主母才能穿的颜色,娘亲是做了平妻,才敢穿大红的衣物。南姨娘能穿是因为父亲刻意下令,说南姨娘穿红色好看。
为此,柳絮还小,傅姨娘每次看到梁姨娘穿火红色,关上门,就砸了屋里瓷碗,瓷杯,瓷瓶。柳絮听傅姨娘说过最脏的话,就是说南姨娘是下三滥的玩意。
南姨娘是妓子,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但是还是遭人唾弃的。柳絮不知道父亲怎样娶到南姨娘的,总之父亲对南姨娘是很好的,可是,她觉着南姨娘是不愿意嫁给父亲的。
南姨娘精致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柳絮,“嗯。”
柳絮也不觉尴尬。府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南姨娘从来不笑,有人说,南姨娘不愿意嫁给父亲。有人说,南姨娘做妓子笑的太多了,不想笑了。很多的传言,可是南姨娘还是没笑过。
南姨娘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她从来都没跟主母,父亲请过安,至少柳絮未曾见到过。说是妓子,柳絮倒是觉得她像是将门之女。跟齐姨娘一样,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
“絮姐儿。”傅姨娘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今天怎么跟魔障一样,“发什么呆呢赶紧入座,不然你父亲来了,该数落你不识礼数了。”
梁姨娘微微抿唇,撇撇嘴。可不是么什么时候识过礼数,仗着一张狐媚子脸,相爷什么时候数落过。再狐媚一个庶出而已,嫁人还不是姨娘,真不知道相爷怎么想的。
柳絮默默走到南姨娘身旁坐下,晓画接过主子手里的暖炉,甚是担忧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姑娘,心里暗暗着急。
柳絮微微倾斜身子,看着眼南姨娘精致小脸有些出神。自古以来,女人都是依附男人活着,对于出嫁是没有选择的,在家从父,出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