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在发呆,高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其实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离开镖局。他只会打猎,再然后就是一身的蛮力,在城中给人做些体力活儿可以赚点零钱,但是不是长久之计。
两人都在打算着如何在城中更好的生存下去,一路走来,回想以往在山的安乐日子,让人心头一番滋味涌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马儿在哪里
晨曦至,宛城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晨光中。
静谧的小巷有鸡鸣声响彻,拉开又一朝的帷幕。各家各户开始起来忙碌,隐隐还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城中每天都是如此,好似时光停滞。
许念珍将早饭做好,见米缸还是满满的,也没有用碗去,抓了一小把在瓢里涛了一遍,开始煮粥。
高斩则按许念珍说的,在挨着墙角的地方翻土,作为一小块菜地,反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来用来中些小菜,开销也能少许。
地翻好了,许念珍也熬好了粥。
“念珍,我高斩这一生没有能耐为官为宦,也不懂经商,有的只是一身打猎的本领“说到这里,高斩的眼光有些暗淡。许念珍也不急着安慰,等着高斩的下文。
“所以,我想买一匹马,到野外打猎,和以前一样用猎物换取利益,我知道你有更好的想法,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你我能给的。”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说完边一直埋头喝粥。
许念珍目光柔和,眉心的忧愁淡去。“嗯,我还在想着,高大哥给人做工划不来,出力多拿钱少。但是我又想到高大哥是猎户出身,若要到山野重操旧业的话,还得费不少功夫,买马减少行程,也能驼货。”
“”高斩没有抬头,紧握的拳头被许念珍微凉的手覆上,她的声音如清风般拂过耳畔。
“高大哥其实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慢慢来,现在只要饿不着就成,以后总会好的。”
高斩点点头,眉间的忧愁淡去,他许久才开口“嗯,那近日我到集市上先给人做工,闲时问问哪里可以买到良马。”
七月末,还是盛夏时节。高斩顶着骄阳在码头逗留,有货时便给人扛货物,再不然有商铺出卖用具,若是有重物,他也会搭手帮忙,得到掌柜的付的工钱或是有钱买家给的赏钱宛城只有大户人家坐得起马车,马匹也十分珍贵,寻常人家根本就养不起。所以高斩一连问了好几天都无果,甚至想到不然买骡子来驼货物
但是想了想,骡子太慢,还不如自己背着篓子来的快。
没有一点进展,他脚下不敢停留半刻,以往他沉默寡言,如今话匣子也打开了,他既不想让许念珍失望,也因自尊不允许。
许念珍提着篮子,在买过几只小鸡仔的时候,路经河岸,就见到熟悉的背影。高斩正弓着身子半蹲着,身后的人将沉重的麻袋压伤他的背,高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背起两大袋。许念珍在一边看着也着实心疼,但是她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过去,指不定他的心里会难受。
提着篮子,许念珍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手挡着上空的强光,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街道两边的酒肆店铺上,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
这样一幅泱泱盛世的城中画面,不就是自己向往追求的吗为何现在她身处其中,心头却堵的慌
心想自己要为高斩做些什么,现在马没有着落,自己人脉不广,也只能去表哥那里碰碰运气了。
到了董府门下,许念珍和当初一样依旧有些紧张,门人见她也算认得,笑问“这不是念珍姑娘么,请问有什么事”
“阿福,拜托你给表哥稍个话,我找他有点事。”许念珍说道。
门人咧嘴笑了“真是不巧,锦欢跟着三少爷出去了,我看你还是等酉时再来吧。”
许念珍继续问道“那阿福你知不知道表哥跟三少爷去哪儿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阿福回答。
扑了个空 ,许念珍十分失落,冲阿福淡淡一笑“这样啊,那就拜托你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许念珍一脸失落地离开。阿福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许念珍“念珍姑娘,你不妨到醉香楼问问。”
“好。”许念珍欣慰一笑。
酒楼里充满酒客们市井般的调笑声,掌柜的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小二忙碌于酒客间。许念珍是头一回来这种酒香四溢,迷醉朦胧的地方。她显得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对饮流连的人。
“掌柜的,我想来问问,董家三少爷在不在这里”许念珍问道。
掌柜的本来没打算理睬她,不过听她口中的年念的名字,便叫小二带她去楼上。
楼上相比楼下要安静多了,许念珍刚上楼,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脱口而出唤出对方的名字“林芝”
林芝还在和小二说话,似乎是要加些酒菜,听到有人唤自己以前的名字,便挥手发打发那小二下去。
再相见,两人都欣喜不已,激动地双手紧握,不舍得放手。
林芝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念珍,点头笑道“不错,长肉了,看来你最近过的挺不错。”
“你呀,真是变了许多,好在我眼尖,能认得出。”许念珍调皮一笑,眼前的林芝从灰头土脸的野丫头蜕变成亭亭玉立,举止有雅的大姑娘了。
两人欢喜地聊了一阵子,许念珍得知林芝这些日子过的有多不容易,她在陶家地主做使女的时候,那地主老爷看似一脸正经,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先是送了贵重的镯子给林芝,强迫她收下,然后几番试图骚扰她。林芝的性子烈,哪里就这样做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将地主老爷的事情告发地主夫人,却不想那夫人搜到那玉镯子,非说是林芝勾引老爷,本想处决了林芝以除后患。
不巧,县尉大人到访,地主老爷要一批貌美的使女奉上,那时候关在柴房里的林芝不知怎么的就跑了出去,被那县尉相中了,便带走了。
在负府衙的日子比在地主老爷那里要好的多,因为知府千金选了她做丫鬟,林芝勤劳,头脑聪明,深得知府千金喜欢,很快便成了知府千金的贴身丫鬟。
许念珍仿佛可以想象,无助的林芝在那脏乱的柴房受苦,她心疼道“好在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好好的就成。”
“我很想念娘亲和弟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林芝叹息。
“放心吧,我已经把镯子给你娘亲了,那镯子够她们吃上两年的了。”许念珍安慰道。
忽然想到了什么,许念珍拉近林芝,笑问“你知道吗,锦欢表哥也在这酒楼里呢。”
“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真是巧呢。”林芝笑着回答。
许念珍看着一脸平静的林芝,有些失望“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平静,要知道锦欢表哥上次在街上见到你人,没能和你说话都难过了好几天呢。”
“是么,大概是因为时光荏苒,有些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林芝目光瞟向紧闭的门,陷入了悲伤之中。她嘴角挂着笑,但是分明没有笑意。
还想说什么,小二便端着酒菜上来了。
“你看锦欢不是来了么,我先进去了。”林芝说完便离开了。
望着楼梯,董b穿着月素白长袍,系着五彩丝鸾腰带,和艳丽装饰的楼阁对比鲜明。缓缓走来,许念珍不小心对上他幽深如寒潭的眸光,连忙低头。
上方响起传来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每次见我,你都要低头。”
许念珍无奈,她这是习惯了,虽然自己已经不在董府做事。“三少爷,我是来找表哥的。”
董b目光沉了沉,没有再说话,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王锦欢上前问道“怎么了”
“表哥,你知道这里哪里能买到马么”许念珍苦着一张脸问道。
“你买马做什么要知道这城中也就那么几家大户人家有马,都是搭马车乘坐用的,谁会卖给你啊。”王锦欢回答。
许念珍失落无比,嘟囔“宛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想找到马就这么难”
听到许念珍的叨唠,王锦欢无奈,劝道“即便是有人愿意卖,这一匹马最少也要二十两往上,你要是想驼货,买骡子或者驴不是更划来”
对于王锦欢的话,许念珍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要求他帮忙打听一下便可。
说完了自己来的目的,许念珍忽然问他“你见着林芝了”
“嗯,见过一回了,不过她好像不太想见我。”王锦欢回想起自己和林芝相见。说来也巧,那日董b出门到湖边,正要去醉香楼和方玉成喝几杯,便遇到了女扮男装和大哥一同出来的方妙妙知府千金,林芝是她的贴身丫鬟。二人便这样相见了,但是林芝一直都表现的很冷淡。
听完,许念珍惊讶道“这世间还有这样巧的事情。”
“这不是你说的吗,有缘千里来相会。”王锦欢淡笑。
感情是复杂的,许念珍也能感觉到林芝似乎是有些变化了,但是她相信只是短短的半年时间,她淳朴的性情依旧是抹不去的,相信林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
“表哥,我想林芝是有什么苦衷罢了,毕竟都半年了,谁都会经历一些事情。”许念珍安慰着,对方只是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夫妻之实。
、38
正要离开,只见走廊行来一翩翩公子,步履轻盈,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纤腰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手持象牙折扇。见身后跟着林芝,许念珍心想这便是知府千金了,虽然身着男装,依旧难以掩饰那风姿。
这所谓的“公子”走近许念珍,还故意露出风流少年般佻达的笑容。许念珍心想,自己也不认识“他”啊,但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认得
就在许念珍纳闷的时候,那“公子”低笑道“果真是灵秀,初次见你就觉着出尘,难怪董公子也在为你的离开伤神。”
闻言,许念珍更是显得十分迷茫,她不解道“公子可能记错了,我与公子素未谋面。”
对方只是轻笑,没有接过话。
两人相视,就在许念珍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绵绵的声音却又响起“你是来找董公子的”
“不,我是来找锦欢表哥的。”许念珍连忙回答,刚才那一番话,难不成是董b在他面前提及过自己想了想,许念珍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董b平日情绪易动,但是他的为人还算稳重,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让他在别人面前提起。
听到许念珍的回答,对方目光又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问“原来你是锦欢的表妹,你经常来锦欢”
“不,我是有事才来的,平时不来往。”
“哦你是遇到难处了,就找你表哥来了”对方得出此结论,许念珍想想没什么不对,便点头。
对方冷冷地瞥过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仍未淡去,已是轻笑“是不是生活所迫”
“额。”许念珍无奈,对方估计是把自己想成那种想攀高枝、见好就贴的市侩小人了。 “没有,我只是想买一匹马,但是我一妇道人家,人脉不及表哥,所以来让他给帮我问问。”
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让许念珍尴尬地不知道该看哪里。
“好了,不就是马么,你明日一早到县东街头,那里有个马夫,我听说他嫌马老了,要卖掉。”
“哎”许念珍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林芝便开口“怎么还愣着还不谢谢我家公子”
“多谢公子。”许念珍连忙道谢。
“行了,你这下可安心了,我会告诉锦欢你已经找到了卖家。”林芝给许念珍使了个眼色,再看对方的目光错过自己,望着后方,许念珍立即会意,连忙道谢“多谢公子,那我告辞了。”
许念珍没有多再逗留,刚下楼梯,身后就传来董b的声音。
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董b看着飞速下楼的身影,疑惑地问方妙妙“方小姐,刚才是在和谁说话怎么好像我也认识似的。”
“谁啊,你眼花了吧,刚才有个丫头不小心撞到了我,和我道歉,现在已经走了。”方放妙妙很快回答,然后又补充道“对了,我现在这装束,你可要叫我方公子。”
“行,那方公子,请问与我有约的玉成兄怎么没来我可等了好久,难不成他是有事来不成了,让他英俊潇洒的弟弟来捎话的”董b无奈地问。对于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做出女扮男装来酒楼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只能说她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乖巧。只是若是被别人知道,未成亲之前二人就见过两次面,只怕会遭人闲话。
还未等董b开口,方妙妙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马抢先道“没错,我大哥今儿正巧家父找他谈话,我便来知会董公子一声。”
只见只见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似乎在期待真么。片刻后,董b开口“那方公子先回去吧,带话给你大哥,以后要是约我出来喝酒,可得先自罚三杯。”
“嗯,那我先告辞了。”方妙妙淡淡一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之前第一次在画舫相见,白衣翩翩,性子有些急,不看看画舫里已经有人了,便如风般莽撞地掀起帷幔进来了。
那日得知对方是自己未来的夫婿,放妙妙也吃了一惊。画舫已离了岸,两人坐在里头随意聊了些。起初她还有些担心,不过对方却却没有趁着意外碰面的机会,做出什么逾礼的行为,彬彬有礼,所以放妙妙可谓对他这个未来的夫婿满意十分,也倾了心。
至于那个绣娘的事情,也是听大哥酒醉见无意提起的,虽然听的不多,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感觉一向很准。她忽然想到了那日下了画舫,董b目光一直留意在岸边的姑娘和壮汉身上,问起时,只答不认识。那时候她也并未多想。
“小姐”林芝唤了第二声,方妙妙才拉回了思绪。
林芝碰了碰方妙妙的胳膊,她摇摇头“没事,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看我还是老实地呆在府衙,等到成亲那日了。”
林芝点头回应“是该这样,也给董公子留个好印象,小姐是大家闺秀,哪有成日往外头跑之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又得禁足了。”
“知道了。”
许念珍出了酒楼的时候,烈日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黑压压的云层笼罩在宛城上空,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雨即将来临。
摊主们都赶忙收拾起摊子,或是推着摊到屋檐下,街道上的人顿时变得忙了,悠悠的步子开始变成了大步疾走。豆大的雨点从上空坠落,少顷,哗啦啦的倾盆大雨便下来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许念珍挎着篮子往家跑,小鸡仔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她先躲到了屋檐下,掀开布看了看那些鸡仔,都受到了惊吓,挤在篮子的一角,瑟瑟发抖。
她柔柔地开口“别怕,一会儿就到家了。”
看着那滂沱大雨,许念珍咬牙跑了出去。小鸡仔不能受凉,要尽快带回去放在干草堆里。
家里的大门紧闭,许念珍进去后,赶紧先把小鸡仔放在铺满稻草的笼子里,又生了火在边上。
高斩后脚也跟着进来了,他气喘吁吁,身上都粘了好些泥巴,许念珍连忙拿了块干净的布递给他“快擦擦身子吧。”
“不了,我烧水给你沐浴。”高斩没有接过。自己身上脏就脏吧,反正等一会儿也要洗澡。
见那些小鸡仔不再发抖了,许念珍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觉得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
高斩关切地将她拉到大锅边上,说道“我烧热水给你洗澡,可别淋病了。”
“嗯,我身体好着呢。”许念珍咧嘴笑了笑。正想着把马的事情告诉高斩呢,忽然想到,高斩一直都在外面努力地买家,就是不想让自己失望,若是自己直接告诉他,他心里会不会难受
想着,许念珍轻声问道“高大哥,你可曾找到卖马的人家”
高斩顿了顿,随即摇摇头。
许念珍安慰道“莫急,马不好买,不过我相信高大哥会买到的。”
对方只是沉默,安静地在一旁生火烧水。
高斩将水烧好了,端进睡房。许念珍将头发散了下来,没有干透的衣裳贴着身子,勾勒出妙曼的曲线,高斩目光沉了沉,别过眼去不再看着对方,动作麻利地将水倒好便带上门。
许念珍赶紧脱掉衣服,然后赤着身子钻进了浴桶里,下去的太急,腰间不小心碰到桶边,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水花都溅了出来。
在门外的高斩听到动静,还以为许念珍摔倒了,破门而入。赤条条地站在水桶里的许念珍被吓到了,见到对方痴痴地看着自己,羞的连忙蹲下身去,整个人只露出一个脑袋。
高斩沉默着,说了句“对不起”便连忙跑出去,站在院子仰着头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去去火。
许念珍呆呆地坐在木桶里,还未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她想着高斩那灼热的目光,本来被水汽熏的粉红的脸颊更是能滴出血来,捧着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要自己清醒些。
水中自己的模样娇羞可人,她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脑海中想的都是秘戏图上男女交欢的画面,她还想到了高斩结实的胸膛
见许念珍洗了都快两个时辰了,高斩有些担心,敲了敲门“念珍”
“我这就好了。”里头传来许念珍的声音。
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许念珍出来后,高斩也进去沐浴更衣。
帮高斩准备好干净的衣物,他依旧褪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躯,尤为性感。见许念珍红着脸不敢看自己,他笑了笑,将人拉到跟前,在她的唇上印上火热的吻,然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吐气“你喜欢”
“高大哥”许念珍瞪大双眼嗔斥,但是两耳早就烫的不像自己的了。
高斩开怀一笑,他就喜欢看到许念珍这副娇羞的模样,真是像兔子一样可爱。
洗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外面天色已暗,许念珍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了,看着清爽了不少的高斩,笑了笑“高大哥喝点粥吧,下雨我没有做菜。”
其实高斩吃不吃都没关系,他现在一点都不饿。许念珍坐在床沿上,高斩却不让,惹的许念珍疑惑不已“高大哥”
“上药。”高斩低下头在她耳后说道。
许念珍心想,高斩真是越来越坏了,尽会做些让人害羞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来了来了,两人终于要做到最后一步了。
、第四十章 初经人事
“高大哥,我自己可以的。”许念珍低着头小声说道。因为对方似乎没有让她自己动手的意思,如果是高斩帮她涂的话岂不是要掀起衣物,腰身都给看光了,那多让人害羞啊。
在高斩的深深的目光下,许念珍也只好妥协。
“那高大哥,你先转过身去。”
高斩其实也很紧张的,手都攥的紧紧的,许念珍这一喊,他也很快转过身去。
许念珍将衣物都褪了去,爬在床上,将自己的下半身盖好,冲那高大的背影小声喊了一声,然后头埋在胳膊里,不敢露出脸来。其实许念珍在想,自己和高斩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高斩一直都没有表示,难道自己该厚着脸皮和他解释床笫之事
高斩转过身去,便看到好一片雪白的背裸露着,粉色的心衣带子还未解开,环在背部。下身在薄薄的被子中依旧可以看出翘臀的轮廓,那纤细的腰肢右侧有一块显眼的青紫
“扑通”“扑通”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似的,高斩喉咙上下动了动,在许念珍软软的第二次喊声后,终于缓缓迈开步子。
腰间忽然被一阵冰凉刺激,许念珍发出一声“嗯”,身子也不禁一抖,高斩可以隐约看到包裹在心衣里的酥胸。因为许念珍趴着,再加上心衣系的松,侧胸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许念珍忽然感觉到高斩的手停留在腰部,温热的大掌覆着腰,缓缓往上移。许念珍的脸红的几乎都滴血了,心里十分忐忑,几分期待几分害怕。
都说第一次会很疼,还会出血,许念珍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高斩停不下手来,当手碰到那一片柔软的时候,对方明显一颤。他低首,呼出灼热的气息在许念珍裸露的肩上,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问道“你若是说不,我这就走。”
她将头埋的更深,耳朵是被他温热的气息烫的嫣红。将人翻过身来,许念珍不敢看着对方。
她的身上有刚沐浴完的香气,面颊红扑扑的,娇艳欲滴。在高斩那灼灼的目光下,许念珍羞的耳根几乎要烧着了,高斩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入怀中,她的脸贴着高斩强壮的胸前,有力的心跳隔着衣物传递耳内。
随即而来的是雨点般的吻落在身上,带着他灼热的喘息,几乎要把肌肤都燃烧了起来。许念珍咬着下唇,叫了一声“高大哥”
没有反应,又提高了声音,对方才穿着粗气,沉沉地望着她,他的黑眸深邃的像广袤的星空,垂下眼眸,他似乎有些受伤,以为这是许念珍拒绝了他。
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久久。
“把灯先灭了好不好”许念珍羞涩地开口。
高斩起身将烛台的灯吹灭,走到床边,衣履悉率的声音响起,忽然附身上来的高斩,一丝不挂,这回他的吻不再温柔,有些粗鲁地在许念珍身上索求更多
窗外的雨似乎又变大了,但是许念珍却觉着自己的身体有一团火在烧,浇不灭。
窗外的天色逐渐透露出光亮,高斩缓缓地睁开眼睛。
许念珍躺在他的怀里,闭阖着双眼,恬静柔美。昨夜他要了她两次,许念珍可是被累坏了,而她的眼角还余留着哭泣后的泪痕。他轻轻地在许念珍的眼角吻了吻,然后收拢手臂将怀中的人抱进,心爱的人在怀中,让他心里满足又温暖,他定不放手,抱着怀中的人直到天荒地老。
许念珍被高斩的小动作惊醒了,无意识地扭动了下身体。
“嗯”高斩被对方的动作点起了火,难耐地低吟了一声。刚尝过滋味的他,任何一点小动作都能引火。
不想吓到许念珍,高斩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对方却又蜷缩着身体贴上他的胸膛。许念珍不着一物地躺睡在薄被之下,尽管没有睁开眼,但是她喜欢贴着高斩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因为这样她睡着很安心,口鼻都是高斩的身上的味道。刚才对方挪远了些,她便本能地靠近。
被她的动作撩拨起来了,高斩低头吮住她的唇,舌头轻轻地勾勒她的唇线。
许念珍被亲的有些痒痒,伸出粉嫩的丁香舔了舔,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力度加大了,她才红着脸睁开双眼。
“相公”许念珍软软地唤了一声。
高斩停下动作,眯起眼睛。昨夜她就是这样念着他的,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许念珍被高斩看的脸上飞满红霞,一想到现在两人还一丝不挂地紧紧想贴,她就羞怯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高斩抽回自己的手,在自己失控前放开她。起身拿过搁在床头的衣服穿上,然后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落一下羽毛般的吻。
“我去煮粥给你喝。”
她的身体还太娇嫩,而且又是第一次,即便她不推开自己,自己也舍不得再像昨夜一样欢好,怕伤着她。
高斩走后,许念珍翻了个身,觉着下体并不是多疼,看着窗外亮了许多的天,想起来,但是犯了懒。正要垂下眼皮再眯一会儿,高斩便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了。
“我来给你擦擦身子。”高斩因为担心许念珍的身子,便提议,毕竟两人都有夫妻之实了,给对方擦身子也没什么。而且她昨夜流血了,他想看看有没有裂伤。
许念珍听了,连忙用薄被子裹紧自己,说道“高大哥,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高斩无辜地看着她,小声开口“我不会做什么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许念珍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脸通红。
见对方只是不好意思,而不是排斥自己的触碰,高斩也不再为难她,将水盆放在床边便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在厨房那方,许念珍松了一口气,外面响起了烧火煮食的声音,许念珍才缓缓地离了床下地。刚才在床上睡着,感觉还好,这粘地了才感觉到际腰身酸麻涨痛。她红着脸用温水洗净了身子,才把衣服穿上。
床铺一片凌乱,推开窗,外面的天气还有些阴沉,她只好放弃了晒被子的念头。动手整理,刚掀开被子便看到昨夜垫在身下的娟巾,平铺在床上染着殷红的血迹,犹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不禁又想到昨夜高斩抱着她热情如火,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将那娟巾先收进柜子里。
米粥的香味从外面一阵阵地传进来,许念珍整理好房间,高斩便将小米粥端了进来,看到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异样,将碗放在桌上,赶紧过去扶着她坐下,并贴心地在椅子上垫了两件干净的衣物。
许念珍的头发还未绾起来,其实早在和高斩同房的时候就该绾发了,只不过她还不习惯,而且梳的时候还很麻烦,既然没有和高斩有夫妻之实,许念珍便想着等二人经了男女之事再绾发,和成亲办酒席是一个道理。
桌上的白米粥散发出淡淡的米香,还有一碗蒸蛋。和许念珍相处这么久了,也会从坛子里拿出她腌的腌菜来摆上,虽然腌菜吃着酸,不过和粥一起食用确是极好的,还有几块自己刚出去买回来的饼子。
许念珍喝着粥,阿银这时候从门外窜了进来,耷拉着脑袋,在许念珍的脚边蹭了蹭,身上的一些绒毛还粘着已经干了的泥巴。
“我看它呀,在城中是闷坏了。”许念珍揉揉它的脑袋。
阿银发出唔的一声,在许念珍的腿上蹭了蹭,似乎在回应她。
高斩无奈地说“狼都习惯在山野间生活,阿银在城中没有出去惹事已经算是它的最大极限了,等我买到马匹,便将它送回山。”
“为什么一定要送去山呢宛城外都是山啊。”许念珍不解地问道。
“因为山是它的地盘,要是换个地方,会和别的领地的野兽发生冲突,我怕阿银会受伤。”高斩耐心地解释。
和阿银生活也有段时间了,在二人心里早就把这只狼当做了一家人。许念珍掰下一小块饼子擎在手心里,凑到它鼻前。结果阿银瞥过脑袋,理都不理。
“是我愚钝,竟把你当做了狗狗。”许念珍低笑道,正要将饼子丢掉,阿银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又痒又麻。
高斩含着笑意,眼神温柔,唤了一声阿银,丢给它一小块肉,阿银才满意地出去,不再打扰二人。
看着推到自己跟前的蒸蛋,许念珍有些意外,这高斩又高又壮,但是心却敏感细致,她的心都被那满满的爱填满了。
把他的碗取过来,把一半的蒸蛋拨了进去,推给他。高斩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什么言语都不能表达自己现在这份心情。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许念珍温柔一笑。
高斩点点头,收回手,埋头吃饭。屋外阿银窜来窜去,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屋内二人心头流淌过的都是静谧与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夫妻之实了,把两人的正事推到现在,我也是蛮拼的,到了四十章啊,两人都在一起快半年了吧,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