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白婉璃抬眸,云冽辰道,“神衣社的实力,远远在罗刹门和七鹰帮之上,你大可以将神衣社收于囊中,消化分解,最后归为己用”
白婉璃直起身体,“你了解神衣社”
云冽辰点头,“再了解不过”
白婉璃站起身,顿时有了兴趣,“哦那他们的社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武功高不高若是让他以后效命琉璃府,他会不会愿意”
云冽辰点头,煞有其事,“他们的社主,在十年前就不理社中之事。近些年来,社中之事,都交由一名叫做花满天的痴人打理。这人只对长的比他好看的人臣服,你,应该可以”
白婉璃扶着下颚,“真有这种奇人”
她蹙着眉头,“你只说了社中打理之人,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的社主,究竟是何方高人”
“社主”他略微沉吟,犹豫着怎么开口。
白婉璃上前,“社主不会是七八十的老头子吧既然他在十年前就已经不理社中之事,说明他的身体已经不行。我让舒莫言给他调理,让他在琉璃府安享晚年,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将神衣社交由我打理”
云冽辰沉默,有些无语。
白婉璃踱着步子,“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只要我抓住神衣老人的弱点,他一定会同意的”
云冽辰再次端起茶杯,“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那个神衣老人,是好、色呢还是好酒呢或是爱财”她回头,看着他。
云冽辰拿着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若是他好、色,你打算怎么办将自己献给他”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应该不会好、色,就是好、色,我可以为他物色美女”白婉璃淡然道。
云冽辰摇头,“他可能,别的都不要,只要你
”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白婉璃有些不满。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云冽辰放下茶杯。
白婉璃蹙眉,“神衣社的社主,真的是你”
云冽辰站起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将神衣社交给你打理,自然,随便你想解散或者拆分利用,都随你”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她静静思索。
这确实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只是以后,若是跟他起了纷争,这神衣社是听他这个旧主的呢还是听自己的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云冽辰接着道,“神衣社的社主,一直都是挂名存在。社内的所有事物都属花满天管辖,花满天放荡不羁,你若是没有信心将他收为己用,那就算了”
白婉璃回头,淡漠的道,“说说你的条件”
云冽辰“嘭”一声,放下茶杯,“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云洌阳在一起”
白婉璃有些诧异,盯着他须臾,这才发现,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冷漠一笑,她神色淡漠,“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云洌阳在一起,如违此誓”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好了,三天后的正午时分,我会带花满天来见你,具体的事情,你跟他好好谈”
说完,他转身离开,衣袂轻擦,带走一阵暖风。
白婉璃蹙着眉头,依旧在思考着他这么做的意义,可是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到,索性作罢。
第二日,琉璃府外面,站着两排御林军,将整个琉璃府,保护起来。
凡是想要靠近琉璃府的人,都会被盘查一番,最后确定无碍,这才放行。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琉璃府背后的靠山是皇上和辰王,琉璃府的风头,一时大盛,成为地方士绅和官员,争相巴结的对象。
辰王府,揽月阁。
云冽辰正襟危坐,对面的男子,懒洋洋的躺着。
只见那男子,肤如凝脂,剑眉微挑。
一双吊梢眼,眼眸中带着妖娆之色,挺拔秀气的鼻梁,恍若琼脂塑成。
那菲薄的唇,弧度优美。
精致的五官,丝毫挑不出一丝瑕疵。
这样的男子,比女人更加妖艳,举手投足,都带着妖媚的风流之彩。
他只是慵懒的躺在那里,已经将天下所有女人,全部比了起来。
这样倾国倾城的男子,已经雌雄莫辩,偏偏周身散发的邪佞气势,让人不得小觑。
他躺在那里,浑身没骨头般,慵懒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放下手中的毛笔,拧眉看着他,“等一下小璃就要来了,你跟她好好接触,以后尽量的呆在琉璃府,别四处厮混,明白吗”
男子打个呵欠,伸个懒腰,“你叫我保护那个琉璃公子,我就保护这样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不是让你保护,是让你以后听命于她”云冽辰无奈的道。
男子起身,懒洋洋的看着他,“云冽辰,我打架输给了你,可不是输给琉璃公子,听你的也就算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他的”
“因为她是个美人儿,你见了她就知道”云冽辰漫不经心。
据他对花满天的了解,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他,定然会缠着白婉璃。
到时候,恐怕是赶都赶不走。
花满天依旧懒洋洋的,“再美的男人,小爷都没兴趣,话说你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王妃呢叫她出来见见我,说不定,小爷以后就听命于她呢”
云冽辰用森冷的眸光,白了他一眼,只当他说话是放屁。
须臾,门口走来白衣脱尘的女子,她不请自入,先是看了一眼云冽辰,接着是花满天。
花满天顿时瞠目,张着嘴巴,就差流出口水。
白婉璃对着花满天点头,不信任的道,“花满天花公子”
花满天从榻上跳起,作鞠,“花满天,拜见姑娘”
白婉璃有些意外,指指花满天,“你没告诉他琉璃公子是个女的”
花满天的心,都要窒息了,琉璃公子,竟然是个女的。
他以后要效命的对象,是如此超凡脱俗的美女,他竟然,太幸福了。
认识云冽辰十年,他终于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小璃姑娘,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花满天的礼数,越发周到。
白婉璃坐下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云冽辰已经跟你说过,那么我们聊聊,神衣社的事情”
“小璃姑娘,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走,走,我们去后面的花园,好好聊聊”花满天拉了白婉璃,说话间就要朝外面走。
云冽辰看了两人一眼,正预说什么,花满天赶紧阻止,“你这个煞神,就不用去大煞风景
了,放心好了,琉璃府和小璃姑娘的安危,以后就交给我了”
他拉了白婉璃就走,“小璃姑娘,你有什么爱好吗琴棋书画”
白婉璃摇头,“我爱好杀人”
花满天一愣,随即讪笑,“小璃姑娘真会说笑”
皇宫中,孝德太后大发雷霆。
她将手中的折子,恨恨的砸在云洌阳的桌子上,怒道,“那个琉璃府,究竟是什么来头你竟然这样照顾,恨不得将国库,都搬入琉璃府”
云洌阳拿过折子,原来是他将盐运交给琉璃府,所以有大臣上折子,到母后那里了。
“母后,历年来,盐运都是官府所为,这当中官商勾结,祸害了多少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只不过彻底改为民办,有什么大惊小怪”云洌阳毫不在意的道。
孝德太后冷笑,“大惊小怪这盐运一年的利润,都是三千万两,你可真是大口气,你不知道现在国库空虚,自从桐山银矿案之后,国库就靠盐运和赋税支撑着吗”
“母后,你也说了,这国库亏空,还不有赋税顶着吗”云洌阳站起身,搂着孝德太后的肩膀,“好了,好了,母后你赶紧回孝德宫,好好的睡一觉,再让宫女给你炖个燕窝什么的”
“阳儿”孝德太后跺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琉璃府背后的主人,根本就是白婉璃”
“母后知道就好,所以儿子的事情,母后还是不要理会”云洌阳开始不耐烦。
孝德叹息,“你别顾着赶我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说。你皇祖母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说,好几个月你都不过去看一眼”
云洌阳眸光顿时黯然,他皱眉站在那里,“母后你不知道,自从我登基之后,皇奶奶就没有给过我一天好脸色,皇奶奶跟父皇太偏心了,父皇临死都想着四哥”
孝德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捂住了云洌阳的嘴巴。
她环视四周,没人,这才将手放下,“这种话,怎可乱说”
“好了,不说了,母后你也知道,若不是小璃,我这皇位,哪里来的这么轻松,所以将盐运的事情交给她,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云洌阳笑着哄着孝德太后。
孝德太后,无奈的一笑,“也只能这样想了,阳儿,母后可以不管你跟白婉璃之间的事情,那你是不是应该广选秀女,充实后宫”
云洌阳觉得头疼,将孝德太后推了出去,“这件事情,以后再议吧,母后,儿子有些疼痛,要休息一会儿,母后也回去睡吧”
孝德太后刚刚出门,云洌阳就关上了房门,他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这皇帝,可真不是人当的,累死了,还一点自由都没有。
躺在那里,他兴致缺缺。
旁边的太监,卢公公上前,谄媚一笑,“皇上若是觉得倦怠,奴才帮您去宣辰王妃觐见,如何”
云洌阳高兴起来,“真的可以吗”
卢公公觉得,皇帝小孩子气,捉摸着,这样的皇帝,更好拿捏,随即点头,“不以皇上的名义,以孝德太后的名义,宣辰王妃进宫,至于在哪儿觐见,还不是皇上您一句话的事情”
云洌阳点头,得意的道,“小卢子,真想不到,你一肚子坏水,要是母后问起来,朕就将你推出去,这馊主意可是你出的”
卢公公吓的顿时腿软,“皇上,皇上不要啊”
“起吧,赶紧宣旨”云洌阳威胁。
卢公公腿软着,退了出去,赶紧着人去辰王府宣旨。
白婉璃接到懿旨的时候,眉头一蹙,旁边的花满天查看她的脸色,关切的道,“小璃不想去,那就不去,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
白婉璃站起身,有些无奈,“那是太后,皇帝的生母,你但的起吗”
她随着宫里的小太监,一起离开,花满天在后面嚷嚷,“小璃,我先回琉璃府等着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福记的冻豆糕,一定要新鲜的”
白婉璃懒得离他,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花满天,根本就是个吃货,外加外貌协会的会长。
只要长的好看,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没意见,若是长的不好看,哪怕是个丫鬟,都休想靠近他。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云冽辰能收服这个妖孽十年了。
来到了皇宫,太监没有将她朝着孝德宫带,反而朝着御书房行去。
她顿住脚步,“不是太后召见吗”
小太监低头,“王妃娘娘,奴才只管传话”
她微微一笑,顿时明了,一定是云洌阳这个家伙搞鬼。
来到了御书房,她进门冷眸看着他,云洌阳放下奏折,从桌子上跳了过去,“小璃”
白婉璃瞪他,“骗我过来,干嘛”
“小璃,我将盐运的生意,全
权交给琉璃府了,你知道吗”他抱着她,撒娇似的,将头搁在她的肩膀。
白婉璃推开他,“孝德太后竟然由着你胡来”
“哪里是胡来只要小璃高兴,我将整个天下送给你,又如何”他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那些折子,“你这样,跟个昏君,有何区别”
“为了小璃,做个昏君,我也心甘情愿”云洌阳坐在她的对面,指着其中一个折子,“小璃你看,这个张大人,主张废后,因为端木铃蕊跟着我两年,一无所出”
白婉璃将折子丢在一边,挑眉看着他,“你想废后”
云洌阳偷笑,“只要小璃一句话,废后根本不是大事,但是我要是废后了,就没有皇后了,我可不想做光棍皇帝,不如小璃你入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婉璃打断,“不可能”
云洌阳脸色一变,“为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支持你做皇帝,只是因为你将来有一日,不会逼我,云洌阳,你想反悔么”白婉璃一本正经,字字顿顿的道。
云洌阳赫然起身,“你不要四哥,也不要我,小璃,你心里究竟怎么想”
“我怎么想,你不必明白,你为琉璃府做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说完,她转身想走,他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眸光深切的看着她。
“你说让我做皇帝,我就做了你说让我不要总是缠着你,我尽管朝思夜想,也只能忍着。你想壮大琉璃府,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也甘愿抛弃皇位跟你走。小璃,我已经这样了,你究竟还要我如何难道我扒心扒肺的对你,只能换得你的不屑一顾”云洌阳深邃的眸子,满是痛楚之色,他紧紧的盯着她,那属于帝王的深沉中,带着令人心悸的苦涩。
她的心,微微一痛,站在那里,任凭他拉着她的胳膊,一言不发。
屋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
卢公公站在外面呵斥,“什么事情大惊小怪,慌里慌张”
小太监跪地,“太后有令,让皇上立刻去储秀宫,皇后有喜了”
云洌阳的脸色,倏然一变,他抓着白婉璃的手,也变得很紧很紧。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波澜。
可是,他失败了。
她仿佛就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站在那里。
云洌阳挫败的松开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真的不会改变主意”
“皇后有喜,你过去看看吧”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提着裙裾,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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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云洌阳挫败的松开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真的不会改变主意”
“皇后有喜,你过去看看吧”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提着裙裾,转身离开。
云洌阳皱紧眉头,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那幽深的眸子,宛如暗夜的大海,静寂中酝酿着波涛汹涌。
回到了琉璃府,府内正被花满天闹的鸡飞狗跳。
花满天非要挑选最漂亮的侍女陪伴着他,可是朱崇不允许,因为这侍女侍卫,早都已经分配好,哪能由着他说谁,就拨给他谁锫。
白婉璃回府的时候,花满天正将朱崇气个半死,刘瞎子正将舒莫言气的撂挑子不干。
一屋子的人站的站,坐的坐,个个吹胡子瞪眼蠊。
看见白婉璃进门,朱崇跟看见救星似的,上前,“王妃娘娘,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东西,非要将琉璃府的下人集合,他自己挑选最美的侍女,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花满天一个眼刀飞过,“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是看在你长的不难看的份上,才没有动手打你,不然就凭着你刚刚的那句话,你已经被我打成猪头了”
白婉璃蹙起眉头,朱崇怒道,“你长的好看,只是你能挂着自己的脸,在门口当门神吗还是你的脸能吃或者能住要不是看在小璃的面子上,我妙手朱崇,是你能这样侮辱的吗”
花满楼慵懒的躺在那里,对着白婉璃灿烂一笑,“小爷我侮辱你,是你的荣幸,看看你对面的瞎子,他想要被小爷侮辱,小爷都不给他机会因为他长的太丑”
刘瞎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跳起来,“姓花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瞎子长的丑,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还乐意给你侮辱真拿自己当个人物我呸”
花满天捂着鼻子,“好臭好臭,有些人长的难看也就算了,话说还跟放屁一样,这么臭”
刘瞎子上前,撅着屁股,真的对花满天放了一个屁。
花满天顿时黑了一张绝色脸孔,他站起身想打瞎子,瞎子赶紧跳到朱崇的后面,怂恿朱崇,“老大,这个姓花的忒不是东西,你出手好好教训他”
朱崇脸色难看,瞪了瞎子一眼,不肯上当,咬牙切齿,“我打不过他”
舒莫言站在一边,看着这边闹哄哄的道,大声道,“刘瞎子,你当着王妃娘娘的面说说,你一个月只补贴仁之堂三十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刘瞎子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冷哼,“银子有,大把的你仁之堂一个月想要三十万两都没问题,前提是自己挣想要从我瞎子这里拿钱,没门我告诉你,就这三十两银子,我已经给你小子面子了。否则,饿死你们仁之堂的所有人,你们就活该”
提起银子,刘瞎子就满肚子气,也不怕花满天打他了,直接往椅子上一窝,别着脸生闷气。
舒莫言上前,指着刘瞎子,皱眉看着白婉璃道,“娘娘,你说说,你说说,三十两银子,怕只够大户人家,半个月的家用。我仁之堂上上下下可是好几百人吃饭,再加上药材和学徒们的月俸,这三十两银子,塞牙缝都不够”
“那你就甭塞,三十两银子嫌少,你就别要,我瞎子省了”瞎子坐在那里,两只脚蹬在椅子上,冷哼。
白婉璃抚额,舒莫言道,“以前的时候,仁之堂每个月可是花费三十万两银子啊,娘娘,您不能将琉璃府交给这个泼皮无赖,这样兄弟们的心都散了”
舒莫言痛心疾首。
白婉璃摇头,叹息一声,坐下。
花满天上前,坐在她的旁边,得意的看着所有人。
“刘先生,三十两银子,着实太少,要不然”白婉璃试探着开口。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瞎子打断,他回头看着她,“娘娘,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不知道物价吧我告诉您,三十两银子,够买十万个馒头了,十万个馒头足够他仁之堂的三百多人吃上两个月。三十两银子,买穷人家的孩子,十个都够了,这十个孩子长大还能给您赚钱。总之他仁之堂想要银子,就只有三十两去吃馒头,嫌弃馒头太硬,那好,自己去赚啊你舒大夫舒神医一个月不是出诊一千多次吗这一千多次,一次您收十两不过分吧这样也是一万两银子啊,一万两银子,您吃什么都有了,何必搁着我这儿要呢折了您大神医的面子”
刘瞎子生气的吼着。
舒莫言脸色涨的通红,“瞎子,你何必强人所难,我虽然一个月出诊一千多次,可是不是此次都要钱的,有些穷困人家,吃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银子看病”
“这不就对了”刘瞎子看着白婉璃,指指舒莫言,“我们大神医,学人家救苦救难呢,不过大神医据说也是名门子弟,您家底一定不少,何不把你的家底拿出来帮人呢找我要什么钱”
舒莫言气的脸色煞白,他跺脚,“瞎子,人都有怜悯之心,你看着山下的居民,连饭都吃不上,还好意思找他们要钱吗若
是你不肯拿钱出来,那我只好将仁之堂的东西卖了,补贴那些贫寒人家”
“卖呀,卖呀,威胁谁呢你舒莫言最好将自己也给卖了”瞎子转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舒大夫”朱崇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那仁之堂可是王妃娘娘亲手设计,他亲自监工,一砖一瓦的建筑出来。
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王妃娘娘亲自挑选,价值不菲,他这样,岂不是要跟王妃娘娘撕破脸吗
舒莫言无奈的坐在那里,神色萎靡。
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花满天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看热闹。
白婉璃揉揉眉心,睨了花满天一眼,“明天开始,神衣社广接任务,当然,我们只杀那些该杀之人,赚来的银子,都给仁之堂吧”
花满天跳了出来,“凭什么我的兄弟抛头颅洒热血,赚的钱要给这个书呆子”
白婉璃蹙眉,“你要是不听话,就回云冽辰的手下,我琉璃府用不起你”
花满天双手抱拳,皱着眉头,十分不满。
舒莫言叹息,“谁的命都是命,我不能拿神衣社兄弟的命,去换银子救无辜百姓。这样好了,以后仁之堂不要琉璃府的一分钱,但是琉璃府得承担仁之堂的伙食跟学徒们的月俸支出”
刘瞎子还想说什么,被白婉璃阻止,她蹙眉道,“就这么着吧,以后不准再为钱的事情闹了,传出去,丢脸”
瞎子点头,冷哼,“再大的家业,都经不起这样的吃和败,总之有我瞎子在啊,谁也甭想浪费一个铜板”
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接着是花满天侍从的事情,他拉着她的胳膊,近乎撒娇的道,“小璃,朱崇派给我的那些侍女,都太难看了,我要是天天看着她们,会做恶梦的”
朱崇生气,“那些侍女,当初进琉璃府之前,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哪一个不是机灵漂亮怎么搁你眼里,就变成歪瓜裂枣了”
花满天一副,我不乐意跟你说的表情,摇着白婉璃的胳膊,“小璃,小小璃”
白婉璃甩开了他的手,“喜欢什么样的侍女,自己去外面挑,挑好了交给朱崇安排训练,这种事情以后不要烦我”
她站起身,瞪着几人,“你们都给我安身一点,最近孝德太后可能要对我动手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帮我收尸吧”
说完,她打算离开琉璃府,花满天跟了上去,“小璃,我做你的贴身护卫,保护你”
“不用,你呆在琉璃府,一个月之内,必须训练出一批足够保护琉璃府的队伍”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满天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看朱崇,嫌弃的道,“听见没立刻将琉璃府的守卫召集起来,给小爷好好挑选长的难看的不要,不够机灵的也不要,最主要是功夫底子太弱的还是不要”
朱崇生气,“你直接弄个选美算了”
什么人呐这是
回到了辰王府,白婉璃兴致缺缺,紫鹃守在辰王府的大门口,一见她进门,慌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小姐,王爷在染霜阁等你,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快过去看看”
白婉璃无奈,等就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紫鹃笑着道,“那个二夫人杜晓芙,挺着大肚子,想要来染霜阁求见王爷,可是被行云挡了回去,王爷说,谁也不见”
白婉璃揉揉眉心,“杜晓芙,六个月的身孕了吧”
“是啊,六个月,那肚子看上去,不像六个月的身孕呢,平平的,只有这里是尖的”紫娟在自己的腹部比划。
“她害死了弯弯,自己倒是心安理得的怀着孩子”白婉璃冷笑一记。
紫鹃点头,“她成日里,摆弄胭脂水粉,一心想着,挽回王爷的心呢,不过我看呐,她是咸鱼翻不了身了”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染霜阁走去。
染霜阁内,云冽辰坐在院子里,树下摆放着她那架六弦琴,他坐在琴后,袖长的手指,拨弄琴弦。
珠圆玉润的声音,就从他的指尖,流泻而下。
她缓慢上前,听得出,他弹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她站在他的后面,随着他的手指,一起拨弄起来。
完美的琴音,仿佛出自一个人之手,配合的完美无缺。
时而恍若百丈瀑布,骤然落地,紫鹃几乎可以感受到水滴溅在身上。
时而恍若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紫鹃可以嗅见马蹄后的空气尘埃。
再而,犹如花开花落,她看见满院子的飘红,落在白婉璃和云冽辰的发梢。
其实,小姐跟王爷,真的很配。
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同是冰冷,同是强势,在这天籁般的琴音中,有种合二为一的感觉。
这两个人,骨子里的那份清冷孤高,太过相似,宛如一模一样的胚,铸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琴音停止,余音绕耳,紫鹃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绝美冷艳的小姐,还有俊美无匹的王爷。
云冽辰微微回头,看见了身后的白婉璃,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对生活的倦态,“回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他身边的板凳上,继续拨弄琴弦,这次她弹奏的是倾尽天下。
他见她不回话,只是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
一曲终了,他听出了她内心的疲倦和不安,他接下来,重复弹奏她刚刚的曲子。
同样的曲子,在他的手中,却是大气恢弘,带着践踏一切的力量,让她心安稳了很多。
只要不提弯弯的仇,她跟他,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这样的粉饰太平,还能坚持多久
辰王府的墙头,站着一个黑色锦衣的男子,男子皱眉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院子里的一男一女。
他们,好配
坐在一起,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绝,美妙的琴音,将两人糅合成了唯美的画面。
连云洌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偏偏身后的卫晋插嘴,“王妃和王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洌阳的脸色,瞬间阴沉,卫晋暗自后悔自己的多嘴,云洌阳已经飞身离开。
他十分生气,白婉璃拒绝他,竟然是因为四哥。
原本以为,她不要四哥,也不要自己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跟四哥的关系,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好很多。
回到皇宫,他将自己关在房中生闷气,第二日上朝,他难得的早起。
看着朝堂之上,跪地的一片文武大臣,他声音森冷,“辰王呢为何不来早朝”
“皇上,辰王殿下在先皇时期,就有特许,一个月,只需要一天的早朝”旁边的太监,回了一句。
云洌阳冷笑,“东北洪涝,西北旱灾,边国虎视眈眈,国之大事,都在这个时候需要处理,早朝怎么少的了辰王来人,去辰王府恭请辰王殿下早朝”
有太监去辰王府宣旨,云冽辰尽管觉得十分奇怪,可是还是穿了官府,随着太监一起入宫。
他单膝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兄,刚刚朕和李大人聊的真酣,关于西北的旱灾,灾民朝着京城涌来,你有什么意见”云洌阳看着云冽辰,并未让他起身。
云冽辰只得跪着答话,“回皇上,微臣以为,应当赈灾,将灾民全部遣回原籍”
云洌阳微笑,“来人,传旨下去,所有灾民,一律转移,已经流落在外的灾民,当地落户,朝廷可予补给”
所有人神色一变,顿时明白,怕是皇上要对辰王动手了。
云冽辰单膝跪地,神色未变。
云洌阳继续道,“东北的洪涝,辰王殿下又有何主意”
云冽辰抿唇,继而道,“堵不如疏,西北大旱,不如将东北的水引入西北”
“辰王殿下,当真是好主意,只是你知道国库亏空,修筑这堤坝,得多少万两银子吗”云洌阳眸光逼视着云冽辰,接着看向一边的李大人,“李大人,你告诉辰王殿下,需要多少万两银子”
“回皇上,需要三千万两”李大人躬身说道。
云洌阳起身,“听见了吗需要三千万两,这三千万两,国库拿不出来,黎民百姓也拿不出来,辰王殿下,不如由你来拿,如何”
云冽辰不再跪,径直的站起身,直视着云洌阳。
他想找他麻烦,不管他是跪着,还是站着,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何不说话”云洌阳盯着他,眸光咄咄。
云冽辰冷眸看着他,“微臣自当为皇上分忧,只是微臣一年的俸禄三百两,皇上就从俸禄里面扣吧,直到扣足了三千万两为止”
众人唏嘘,一年三百年,那要扣十万年,才能够三千万两啊
皇上和辰王殿下,都绝了。
不过皇上将盐运交给了琉璃府,一年的利润,恐怕都不止三千万两吗
现在却为了这些银子,来为难辰王殿下,看来,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辰王殿下撕破脸面了。
云洌阳静静的看着云冽辰,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