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琉璃府,倒是有趣,改日哀家倒是要亲自登门,见识见识”太后微微一笑,赞赏起来。
皇后冷哼,“都是一些江湖术士,本宫倒是不信,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那个舒莫言,真的有这么大的本领”
白婉璃默然,老太后却冷哼,“皇后,疑人不用,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白婉璃不想听两人争斗,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的气息,越来越弱。
她环视四周,见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生母,德贵妃娘娘也站在一边,随即上前,盈盈一拜道,“贵妃娘娘,能不能让皇上撑到舒莫言过来,还看您了”
德贵妃慌忙上前,“小璃你有话尽管说”
“有请娘娘上前,按照我的话做”白婉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德妃这才走上前。
“娘娘吸一口气,对准皇上的嘴巴,然后吹进去,记住,要捏住皇上的鼻子,如此动作重复一百次以上”白婉璃凝重的道。
德妃点头,依照白婉璃的吩咐,做了不下百下,皇后却冷哼,“伤风败俗”
白婉璃再也无法忍耐,怒视着皇后,“皇后娘娘看不见,皇上已经快要停止呼吸了吗娘娘这样频频讽刺,是不是想害死皇上”
皇后脸色一白,怒道,“你,你”
“皇后,你守着皇上,也有好几个时辰了,暂且退下”老太后开始发话。
皇后脸色难看,只能行礼退下。
白婉璃见德妃已经做完人工呼吸,随即上前,双手交叠在皇上的胸口,不住的挤压,做起了心脏复苏。
皇上的脸色,似乎已经有了转机,连德妃都察觉出皇上的不一样,随即惊喜的道,“真的有用,太后,小璃这一招,真的有用”
太后笑着点头,“小璃连帮李桑郡主开膛破腹,李桑郡主都没事,这点小小的昏厥,自然不在话下”
白婉璃催促德妃,“娘娘,继续吧,直到舒莫言来之前,我们都不能停下”
德妃点头,这次人工呼吸做的更加卖力,一个时辰之后,舒莫言果然被绑着眼睛,请到了皇宫。
被侍卫搀扶着过来,舒莫言有些生气,“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何要请我诊治”
“舒大夫切莫生气,老奴这就为您解开眼罩”李公公赔笑上前,解开了舒莫言的眼罩。
舒莫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适应眼前的光线,睁开了眼睛。
他一件四周的摆设,顿时大惊,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白婉璃拦在了门口。
“舒公子,还望公子看在云水国黎民百姓的份上,救救皇上”白婉璃率先开口,截住了舒莫言要说的话。
舒莫言脸色一白,“你,你”
“舒公子,若是你能救救皇上,哀家会代表整个皇室,感谢舒公子”太后说着,就要行礼,白婉璃赶紧上前拉住。
“太后,舒公子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救皇上的”白婉璃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舒莫言。
她知道,舒莫言这种人,医术高超,却寡有名利,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时运不济,而是因为,他跟皇家有仇。
所以才让自己,尽量变得碌碌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远离皇室。
他是个聪明人
不过眼前的局势,他是非低头不可了。
舒莫言叹息一声,这才上前,皱眉看着床榻上的皇帝,“草民尽力就是”
他坐在一边,拿起皇帝的手腕,开始诊脉,从始至终,他脸色平静。
等他放下皇帝手腕的时候,太后赶紧上前,德妃也紧张的看着他。
“皇上如何”太后着急的问道。
舒莫言摇头,继而抬头看着太后,“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都退下,我任之堂的张大夫和别的几位大夫留下”
太后略显失望,转身缓慢离开,一群人潮水般退下。
舒莫言忽然开口,“辰王妃,您也留下”
白婉璃转身看着他,只见舒莫言神色凝重,似乎有苦难言。
白婉璃点头,上前几步,站在几人跟前。
等所有人退尽,舒莫言才缓慢开口,“那些御医,不是不知道病因,而是知道了,不敢说”
“皇上怎么了”白婉璃蹙眉问道。
“药石无望,是为顽疾”舒莫言轻声。
“什么顽疾”白婉璃依旧不明白。
“皇上最多,只有年的寿命了,不过这年,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而且他的浑身,会散发出腐臭,直到肠穿肚烂”舒莫言拧着眉头。
白婉璃有些奇怪,“皇上究竟是什么病”
“多年的养尊处优,皇上吃的太过精细,所以若我没有猜错,皇上是肠胃出了问题”舒莫言撩起皇帝的衣衫,只见皇帝扁平的胃部,隐隐透着黑色。
“他吃了太多方士的药物,那些药物都是大补之物,所以造成了今日的恶果,王妃娘娘,这个病,我们接手不得,因为会引来杀身之祸”舒莫言叹息着道。
旁边的张大夫,一头冷汗,“难怪那些御医,个个束手无策,原来是他们不敢说真话”
t舒莫言点头,“这病根本治不好,后期只会越来越痛苦,所以我们也当做没有看出病因,就此作罢”
白婉璃叹息一声,“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若是我们开膛破腹,取下生病的那截肠胃呢”
“你有把握吗皇上不是李桑郡主,正值二八年华,生命力和别的各项功能,都处于人生的巅峰”舒莫言开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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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担心
白婉璃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递给舒莫言,“你拿去看看,或许里面有减轻皇上病痛的办法,他好歹是一届帝王,若是能给他一个尊严的死法,那么我们尽力而为吧”
舒莫言接过册子,顿时大喜,“无极老人的亲笔医册这简直是无价之宝”
“对于杏林中人,是的”白婉璃笃定的点头,可是这东西在她手上,却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当初,无极老人,也就是云洌辰的师父,将这医术送给她,意义何在。
不过这东西,在舒莫言这样人的手里,才能物尽其用吧。
“我需要花三天的时间,好好研究这个,或许里面,真的有延缓皇上病情的办法”舒莫言兴奋的道。
或许现在,职业的挑战,已经大过了他心里的仇恨,所以他完全可以抛弃过往,全心的研究,诊治皇帝的办法。
白婉璃点头,愁眉不展的看了看皇上,“现在,能先让皇上醒过来吗”
舒莫言合起书册吗,微微有些为难,“你打算让皇上知道,他的生命所剩无几吗”
白婉璃抿唇,缓慢摇头,“不,不要告诉他,很多癌症晚期的患者,不是被病痛折磨死,而是被自己吓死”
舒莫言叹息一声,“要他醒来,这倒是十分容易,不过你要如何解释他的病情其实他若是这样更古不醒,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行”白婉璃站起身,“你们做大夫的负责治病救人,而不是明知道有救,却放任不管,有句话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你们无权决定病人生死窠”
舒莫言钦佩的看着她,缓慢点头,“辰王妃,我舒莫言生平就佩服两个人,这其中一个,就是你,当真是女中豪杰”
白婉璃摇头,神色依旧淡漠,“让皇上醒来吧,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一切由我担待”
舒莫言点头,从身后的张大夫手中,接过银针,接着在皇帝的穴位上扎了几下,最后一根银针,径直没入了皇帝腹部的天檀穴。
皇帝如受到刺激般,忽然嘴唇乌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只是他的双目依旧紧闭。
舒莫言乘机,又在他后背的穴位上,扎入几针,皇上突然嘴巴一张,吐出了鲜血。
那鲜血竟然是紫黑色,腥臭无比,可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
将皇帝平放在床上,舒莫言开始收针,他叹息一声,“皇上醒了,也只是承受无尽的折磨而已,恐怕不少御医和方士又要因此丧命,真是作孽,作孽啊”
“别嗦了,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才醒”白婉璃有些担忧。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皇上会醒,不过醒了之后,他必须得戒除口腹之欲,不然病情只会恶化”舒莫言将银针收起来,放在一边。
白婉璃叹息一声,琢磨着,等一下该如何跟皇帝解释。
几人在屋子里静静守候了一刻钟,皇帝果然幽幽转醒,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原本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酡红。
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白婉璃凑近了他几分,这才看懂他的唇形,他在说他的仙丹
都已经病成这样,却还想着长生不老的事情,自古帝王果然难揣测。
“皇上,您醒了我去通知太后和皇后娘娘,可好”白婉璃轻声。
皇帝闭了闭眼睛,表示同意,白婉璃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长秋宫的外殿,皇后正在训斥德贵妃,“皇上万金之躯,你竟然同意白婉璃和几个陌生人,单独的留在里面,若是皇上有任何差池,你担当的起么”
德贵妃脸色一白,盈盈一拜,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太后却冷哼,“婉璃也在里面,难不成你怀疑婉璃会害了皇上不成”
“母后,人心隔肚皮,那个白婉璃,民间传的神乎其神,可是您要知道,不合常规,是谓妖也。她敢休夫,还敢将李桑郡主开膛破腹,这些事情,都太过诡异,而且臣妾也查过,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高人师傅,根本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皇后怒道。
“放肆”太后怒喝,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皇后,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白婉璃听着这声音,走了出来,她始终蹙着眉头,看也不看皇后一眼。
一见白婉璃走出,皇后立刻开口,“白婉璃,本宫问你,皇上怎么样了你带来的那些江湖术士,真的能够治好皇上”
白婉璃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是看向太后,太后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殷切的道,“如何”
白婉璃点头,声音有些惋惜,“太后,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已经醒了”
太后高兴起来,紧紧的握住了白婉璃的手,“醒了,真的醒了”
白婉璃点头,醒是醒了,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告诉太后,太后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皇后也十分意外,看了白婉璃一眼,在宫女的拥簇下走进。
倒是德贵妃,对着白婉璃微笑,轻声“谢谢你,小璃”
白婉璃颔首,并不说话。
尽管皇上已经醒来,可是白婉璃和舒莫言以及几位代付,都被留在了皇宫,她们担心皇上再次昏厥。
住在皇宫的别院里面,白婉璃心事重重。
等到皇上恢复一些,必定要问她病理,届时,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坐在房间的窗棂旁边,她看着支起的窗棂,盯着外面的风吹树叶,婆娑声响,素净的小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双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那尖瘦的下巴,也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几乎整个人,都被那人带入怀中。
“好大胆的登徒子,在皇宫你也敢乱来”她笑骂道。
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敢从她背后偷袭的男人,除了云洌阳,已经找不出第二个。
云洌阳嬉笑着,“我被母后关在德福宫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我都不敢出去找你,没有想到,你倒是送上门了”
他笑着,呵白婉璃的痒,白婉璃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转身正色的看着他,“别闹了,外面还不知道多少人监视着我呢”
云洌阳鼓着嘴巴,“小璃,这么多天不见,你都不想我吗我感觉你嫁进辰王府之后,对我冷淡了很多”
“我都已经是辰王妃了,还能再如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去你府上找你吗”她白了他一眼。
尽管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可是总要给弯弯留个面子。
云洌辰叹息一声,不满意的坐在她的旁边,“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为什么一定要将两个根本不爱的人,绑在一起,若是让你嫁给我,事情岂不是皆大欢喜”
白婉璃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小璃,三哥托我给你传话,说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是什么意思”云洌阳忽然想起了云非墨给他的书信,诧异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我知道,等辰王府的巫蛊之事,还有皇上的病情,好一些,我就去他的封地,帮他解决问题”
“你跟三哥,何时有这么好的交情”云洌阳的脸色,难看起来。
一个四哥,已经够他头疼了,再加一个三哥,那岂不是乱上添乱
看着他不好看的脸色,白婉璃微笑,“我只是答应了你三哥,去帮他瞧一个病人,刚好乘此机会摸摸他的底细”
云洌阳冷哼,皱着眉头,依旧不高兴。
白婉璃拉拉他的衣袖,“你不关心你父皇的病情怎么样了么”
云洌阳这才正色,“我父皇怎么样了”
白婉璃摇头,“你最好做足准备,在半年之内,让皇上废掉太子,不然太子就要名正言顺的继位了”
云洌阳脸色一白,“怎么可能你是说我父皇他,他”
“多不过年,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人敢直谏,所以,也就在这一两年之间”白婉璃缓慢的道。
云洌阳站起身,脸色煞白,眸中满是震惊的神色,“怎么可能我父皇,父皇他”
“这是真的,病入膏肓,药石无望,我们只能帮他选择一个最有尊严的死法,但是时间,顶多就是一年左右”白婉璃嗓音淡漠,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泓的寒意。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你刚刚明明说,父皇还有年的时间,为何又变成了短短一年”
“若是戒掉口腹之欲,配合治疗,可以拖至年”白婉璃淡漠的回答,“但是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敢给皇上用药吗”
“为什么不敢若是没有人直谏,我去”云洌阳眼眸通红,说话间,就要朝着门外冲去。
“回来”白婉璃怒喝,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蹙眉看着外面,压低了声音,“不管是年,还是一两年,他都是要死的,要他好好的过完最后一年,有尊严的死去,不好吗”
“那是我父皇,那是给了我性命和荣华富贵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白婉璃,或许我一直都看错了你,你竟然想到,要让我父皇几年的性命,去博取我的前程,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冷血”云洌阳眸中已经湿润起来,他站在那里,不住发抖,紧咬着牙关,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后退几步,冷眸看着云洌阳,“随你,皇上药石无望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泄露出去,那些个御医,背后个个都有主子,若是等他们先出手,云洌阳,你就失了先机”
“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担心”他怒视着她,接着转身,朝着长秋宫走去。
白婉璃脸色难看,咬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也浑然不感觉到疼,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见云洌阳的背影。
赶到长秋宫的时候,皇帝身着单薄的黄色中衣,坐在那里,脸色依旧是惨目的白。
旁边站着几位妃嫔,皇后站在那里,盛气凌人。
德贵妃嘤嘤的哭着,“皇上,还好有辰王妃和舒大夫,不然臣妾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婉璃正是德贵妃推荐给太后,所以这番话,未免有邀功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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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来的都是蛋
皇上只是温和的笑着,安慰的拍着德贵妃的手背,皇后冷着脸站在那里,十分不悦德贵妃的话。
外面传来了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六皇子殿下驾到――”
“小六来了――”皇帝笑呵呵的看着外面,见云洌阳红着眼睛,虎步生风的走来,脸上浮起慈爱的表情。
他推开了身边的妃嫔,对着云洌阳伸出了手旆。
云洌阳上前一步,双手握住皇上的手,双膝跪地。
“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受罪,只求父皇快快好起来”云洌阳红着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傻孩子,快起来,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了,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他“呵呵”的笑着,握着云洌阳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窠。
云洌阳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六皇妃驾到――”
皇帝笑容更胜,连带着德贵妃都站在一边笑了起来,云洌阳却沉冷了一张俊脸。
他不是不明白父皇母妃的意思,自打成亲开始,他就很少回六皇子府,六皇子妃端木铃蕊曾经找太后哭诉,太后委婉的说了他多次。
可是毕竟是太后娘家那边的人,太后也不好过多干预,于是这责任,就交到了自己的母妃,德贵妃那里。
德贵妃将他和端木铃蕊关在一间屋子里,整整三天,他硬是闷头看书,话都不与端木铃蕊说一句。
从他冷淡的态度,端木铃蕊也看出了什么,于是说服了母妃,将他放了出来,碰巧又遇上了父皇病重。
拧眉看着进门的女人,云洌阳眸光深沉。
只见端木铃蕊微微屈身,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见过父皇,恭祝父皇福寿安康”
“起吧”皇上笑着,看着端木铃蕊,他回头瞪着云洌阳,“怎么才几天不见,铃蕊就好似瘦了一圈,你是不是欺负铃蕊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你对铃蕊不好,仔细了你的皮”
“父皇”云洌阳皱着眉头,不满意父皇的说辞。
皇帝却笑着,拍着云洌阳的手,“赶紧给父皇生个孙子出来你们兄弟几个,太子虽然生了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成气候老三年纪不小,却始终不肯成亲老四倒是听话,却生了一个丫头,老五早夭,现在父皇就眼巴巴的看着你了,不要让父皇等太久,知道吗”
“父皇,生孩子又不是下蛋,说生就能生”云洌阳十分不满,皱着眉头。
皇帝怒喝,“混账,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仁孝太子和裂痕太子”
“所以你在我这个年纪,生出来的都是蛋啊,父皇你看,仁孝太子英年早逝,岂不是鸡飞蛋打而裂痕太子玩弄权术,铜山银矿贪墨官银一千多万两,这岂不是混蛋”云洌阳翻了翻白眼,跪在那里冷哼,用鼻孔出气道。
皇上气极,抄起床下的鞋底子,就打了起来。
云洌阳尖叫起来,“父皇,父皇”
德贵妃捂着嘴,偷笑,如今世上,敢跟皇上这么说话的,也只有她这个儿子,小霸王云洌阳了。
不过还好,他从小口没遮拦惯了,皇上虽然生气,但是不会真的怪他。
云洌阳被打的急了,赶紧跳起来,一边逃一边嚷嚷,“说真话也要被打,真是,你想做个暴君吗”
眼看着云洌阳跑出去,皇上喘息,扔掉手中的鞋,“看看,看看你们惯出来的小霸王,现在连朕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六殿下只是真性情,以臣妾看啦,能够生在皇家,却保持这样一颗童心,实为难得”旁边站在一边侍候的容妃,笑着说道。
皇后冷哼,并不说话。
因为在她的眼里,云洌阳是最没有出息,对云裂痕的太子之位,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敢在她的面前,说出云裂痕的坏话,也证明云洌阳毫无心机,所以她除了嗤之以鼻,并没有别的表示。
从长秋宫跑了出去,云洌阳心情沉重,他除了在父皇面前耍宝卖弄,别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皇的寿命,多不过年,可是他却连一天的孝道,都未尽过。
他该怎么办
从此长跪于皇上的榻前,端茶送水,侍奉父皇吗
可是这么做,未免太假,父皇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端茶送水的奴才。
可怜,可笑
他到头来,连怎么孝顺自己的父皇,都不知道。
心情低落的离开皇宫,他来到了辰王府,若是能找到四哥,或许他可以请四哥,将无极老人请出。
可是辰王府中,一片愁云惨雾,原来大理寺接到举报,辰王府出现巫蛊,于是派人调查,结果就真的在王府后院的泥塘中,找到了诅咒皇上和太子的巫蛊。
那巫蛊被封在一个油皮纸中,做的惟妙惟肖,连皇上和太子云裂痕的神态,都模仿的七八分相似,而巫蛊后面的生辰八字,更是一字不差。
皇上病重,没有人敢将这件事情上报,再加上云洌辰身份特殊,所以这件事情被大理寺踢给刑部,刑部又报告给了太后,太后着手,将此事压了下来。
只不过辰王府封禁,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
云洌阳呆在辰王府,看着关了一屋子的下人,眉头紧皱。
“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四哥呢他知不知道”云洌阳转头,看向行云。
行云抱拳,“府上消息传不出去,末将实在不知道,太后有没有通知王爷,不过皇上病重,料想王爷已经从郴州赶了回来”
云洌阳点头,“这件事情,除了太后,还会有谁知道”
“应该,还有陷害辰王府的凶手知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王妃已经从辰王府找出了不少,这样陷害辰王府的巫蛊,都被王妃娘娘付之一炬”行云实话实说。
因为这个时候,肯来辰王府探望的,一定不会是王爷的敌人。
云洌阳点头,坐在那里,脸色布满阴霾。
“太后呢太后怎么说”云洌阳再次问道。
行云面露苦色,“末将哪里敢揣测太后的意思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封锁消息”
云洌阳站起身,叹息一声,“皇祖母,还是最疼爱四哥的”
若不是太后,恐怕整个辰王府,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哪里还会封锁什么消息。
说到底,封锁消息,对四哥最有利,若是此事被皇后和太子知道,还不立刻闹到了皇上那里
可是显然,云洌阳小看了皇后和太子,此刻,太子已经在长秋宫中,哭哭啼啼。
皇上看着跪地痛哭的太子,十分头疼,他揉揉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老六,同样是跪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他却十分厌恶太子。
大概是老六的眼泪,不那么明显,噙在眸中,映出他悲痛的心情,所以让自己多了几分怜惜。
而太子,哭声震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哭,表情夸张的伏在地上,不住哀嚎。
皇上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见太子的嘴脸。
太子哭的更加大声,“父皇,我的父皇,儿臣愿意替你生病,替你去死”
皇上顿时怒了,可是这种怒,绝对不是面对云洌阳时候,宠溺的怒气。
这回是真的龙颜大怒,他一拍木床,眉头皱成一把,“混账东西,朕还没有死,你哭什么丧再说,谁告诉你,朕要死了”
太子愣住,差点忘记,皇上还不知道他的病情,拖不了几天。
他擦拭着眼泪,上前几步,“父皇,您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冷哼,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太子期期艾艾,“可是父皇,您不觉得,您的病,来的太过奇怪吗连御医都看不出什么原因,还有儿臣这几天,也颇感不适,总是觉得小腹的地方,针扎一般的疼”
他伸手,摁着自己的腹部,那疼的地方,就是皇上时常感觉作痛的部位。
皇帝依旧冷哼,并不理会他。
太子站起身,“父皇,我去帮您添茶,您茶杯中的茶水,凉了”
他刚刚站起身,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接着“嘭”一声摔倒在地。
、打入天牢
太子站起身,“父皇,我去帮您添茶,您茶杯中的茶水,凉了”
他刚刚站起身,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接着“嘭”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侍候的太监,吓了一跳,皇上也吓的脸色一白,挣扎着起身旆。
他上前,同太监一起扶起了云裂痕,皇帝大叫起来,“快,传御医,传御医――”
御医来的时候,云裂痕犹在昏迷,所有御医把脉之后,全部摇头叹息,因为他们也看不出云裂痕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去,宣辰王妃觐见”皇帝怒吼,愤怒的瞪着这群御医。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真不知道皇家每年拿出那么多俸禄养他们,究竟有什么用,
白婉璃来的时候,长秋宫围了一群人,皇上赤脚站在那里,焦急的看着太子。
看来太子生病,皇上还是很担心的,毕竟血浓于水,再说,太子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窠。
旁边站着皇后,皇后脸色难看,定定的看着淡漠走来的白婉璃,眸光复杂。
老太后则是站在一边,不住拭泪,先是皇上突然昏厥,接着是太子,她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儿子和孙子,同时出事。
舒莫言跟在白婉璃的后面,一见太子昏厥在床榻上,他也顾不得行礼,赶紧上前,两指搭上了太子的脉搏。
太子的脉搏正常,平稳有力,而且外表看不出云裂痕生病的样子。
这病,来的实在太过蹊跷。
舒莫言收回了手,皱着眉头。
“怎么样”皇上着急的看着舒莫言,对于他的无礼,他根本就不计较。
舒莫言摇头,“诊不出是什么病,只不过太子脉搏平稳有力,应该是受了刺激昏倒,或许很快就能醒来”
“什么叫做或许舒莫言你不是号称琉璃府的神医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草率的话”皇后怒了起来。
白婉璃蹙眉,转身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若是不相信舒公子,那么宫中大把的御医供你差遣”
皇后被噎的脸色难看,咬牙道,“皇上和太子同时生病,这件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母后,你怎么看”
她转头看向太后,老太后脸色苍白,颞颥着嘴唇站在那里。
枉她一世英明,到头来却落的个子孙相残的地步。
她知道,这个时候,想隐瞒已经隐瞒不了,老四纵然是被冤枉的,这一刻,她也只能将他交出去了。
“前些日子,大理寺接到举报,辰王府有人密谋造反,所以大理寺卿带人搜查,结果从辰王府的湖底,搜出了诅咒皇上和太子的巫蛊,还有”太后脸色难看,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
皇上的脸色,却已经惨白无比,他摇头,“不,不可能,老四是朕的儿子,朕最为了解,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朕”
“皇上――”皇后“砰”一声跪下,泪眼涟漪,“您无缘无故昏厥,现在是太子,巫蛊之事,不可不信啊”
皇上穿着明黄的中衣,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他始终不肯相信,他的亲生儿子,竟然想要害他,
“哀家已经传召,让老四云洌辰即刻回宫,一切等候皇上定夺”老太后叹息一声,悲痛的说道。
白婉璃脸色难看,紧抿着柔唇,巫蛊不是已经全部被清除了吗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皇上怒喝,痛心疾首,“来人,通知御林军,包围辰王府,将辰王府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白婉璃赫然跪下,蹙眉看着皇上,她抬起头,“若是您怀疑辰王府,那么首先就将臣妾抓起来”
看着她不卑不亢的神色,皇帝紧紧的拧起了眉头,半响,他一字一顿的道,“辰王府之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来人,将辰王妃拿下,打入天牢”
“”旁边的侍卫应声,上前一步,擒住了白婉璃的胳膊。
舒莫言刚想上前一步求情,却见白婉璃投来一个森冷的神色,他顿时作罢,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纤瘦的身体,被侍卫抓着,拖了下去。
云洌辰风尘仆仆,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