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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琼瑶 字数:5701 更新:2021-12-22 18:15:21

    五月的下午。天空是一片澄净的蓝,太阳把那片蓝照射得明亮而耀眼。几片白云,在天际悠悠然的飘荡著,带著一份懒洋洋的、舒适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意味,从天的这一边,一直飘往天的另一边。宛露抬头看著天空,看著那几片云的飘荡与游移,她脚下不由自主的半走半跳著,心里洋溢著一种属于青春的、属于阳光的、属于天空般辽阔的喜悦。这喜悦的情绪是难以解释的,它像潮水般澎湃在她胸怀里。这种天气,这阳光,这云层,这初夏的微风在在都让她欢欣,让她想笑,想跳,想唱歌。何况,今天又是一个特别喜悦的日子

    二十岁,过二十岁的生日,代表就是成人了家里,父母一定会有一番准备,哥哥兆培准又要吃醋,嚷著说爸爸妈妈“重女轻男”她不自禁的微笑了,把手里的书本抱紧了一些,快步的向家中“走”去。她的眼光仍然在云层上,脚步是半蹦半跳的。哥哥兆培总是说

    “宛露最没样子走没走相,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人家女孩子都文文静静的,只有宛露,长到二十岁,也像个大男孩”怎样呢像男孩又怎样呢宛露耸耸肩,一眼看到路边的一棵“金急雨”树,正垂著一串串黄色的花朵。金急雨多么好的名字那些垂挂的花朵,不正像一串串金色的雨珠吗她跳起身子,想去摘那花朵,顺手一捞,抄到了一手的黄色花瓣,更多的花瓣就缤纷的飘坠下来了,洒了她一头一脸。多好她又想笑,生命是多么喜悦而神奇呵

    握著花瓣,望著白云,她在金急雨树下伫立了片刻。二十岁怎么眼睛一眨就二十岁了呢总记得小时候,用胳膊抱著母亲的脖子,好奇的问

    “妈妈,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玫瑰花心里长出来的呀”母亲笑著说。

    “哥哥呢”“哦,那是从苹果树上摘下来的”

    稍大一些,就知道自己不是玫瑰花心里长出来的,哥哥也不可能是苹果树上摘下来的。十岁,父亲揽著她,正式告诉她生命的来源,是一句最简单的话

    “因为爸爸妈妈相爱,于是就有了哥哥和你因为我们想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老天就给了我们一儿一女我们是个最幸福的家庭”最幸福的,真的还能有比她这个家更幸福的家吗她满足的、低低的叹息。手里握著那些花瓣,她又向前面走去。眼睛再一次从那些白云上掠过,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父亲曾经左手揽著她,右手揽著兆培,问

    “兆培,宛露,告诉我,你们长大了的志愿是什么你们将来希望做什么”“哦,我要做一个汽车司机”兆培大声说,他那时候最羡慕开汽车的人。“呃,”父亲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转向了她。“宛露,你呢”

    “我呀”五岁的她细声细气的说“我要做一片云。”

    “一片云”父亲的眼睛张得更大了。“为什么要做一片云呢”“因为它好高呀因为它又能飘又能走呀”

    父亲对母亲望著,半晌,才说

    “慧中,咱们的两个孩子真有伟大的志愿呢”

    接著,他们就相视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天摇地动。她和兆培,也跟著他们一起笑。虽然,并不懂他们为什么那样好笑。看著云,想著儿时“宏愿”,她就又好笑起来了。一片云怎会有这样的念头呢童年的儿语真是莫名其妙但是,真当一片云,又有什么不好那么悠哉游哉,飘飘荡荡,无拘无束真的,又有什么不好她跳跃著穿过马路,往对面的街上冲去。对面是个巷子口,一群孩子正在那儿玩皮球。刚好有一个球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毫不思索,对著那球就一脚踢了过去。球直飞了起来,孩子们叫著、嚷著、嘻笑著。她望著那球飞跃的弧度,心里的喜悦在扩大,扩大得几乎要满溢出来。忽然间,她发现有个年轻男人正从那巷子里走出来,她惊愕的张大了嘴,眼看著那球不偏不斜的正对著那男人的脑门落下去。她“哎呀”的叫了一声,飞快的冲过去,想抢接那个球,同时,那男人也发现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意外”,出于本能,他想闪避那个球,不料球已经直落在头上,这重重的一击使他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更不巧的是,宛露已像个火车头般直冲了过来,他的身子一滑,和她撞了个正著。顿时间,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摔在马路当中了。而宛露手中的书本和花瓣,全撒了一地。周围的孩子像是看到了一幕惊人的喜剧,立即爆发了一阵大笑和鼓掌声,宛露满脸尴尬的睁大了眼睛,瞪视著地上那个男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辆计程车飞驰而来,一声尖锐的急煞车声,一阵疯狂的喇叭声,那计程车及时煞住,在宛露惊魂未定的一瞬间,巷子里又驰来另一辆计程车,再一阵喇叭和急煞车声,两辆计程车成直角停在那儿,直角的前端,是躺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和扎煞著双手的宛露。

    “怎么了撞车了吗”人群纷纷从街边的小店里涌了过来,司机伸出头来又叫又骂,孩子们跳著脚嘻笑,再也没有遇到过比这一刹那间更混乱、更狼狈、更滑稽的局面,宛露的眼睛瞪得骨溜滚圆,心里却忍不住想笑。她弯腰去看那男人,腰还没弯下去,嘴边的笑就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在唇边绽开了。她边笑边说“你今天应该买爱国奖券,一定中奖”

    那年轻人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睛是恼怒的,两道浓眉在眉心虬结著,他恶狠狠的盯著宛露,气呼呼的说

    “谢谢你提醒我,中了奖是不是该分你一半呢”

    听语气不大妙,看他那神态就更不大妙,怎么这样凶呀那眼睛炯炯然的冒著火,那脸色硬帮帮的板著,那竖起的浓眉,和那宽宽的额,这男人有些面熟呢一时间,她有点惶惑,而周围的汽车喇叭和人声已喧腾成了一片。她耸耸肩,今天心情太好,今天不能和人吵架。她蹲下身子,去捡拾地上的书本。没料到,那男人居然也很有风度的俯下身子帮她拾,她抬头凝望他,两人眼光一接触,她就又噗哧一声笑了

    “别生气,”她说“你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为这种事而发明的成语。”

    “是吗”他问,抱起书本,他们退到了人行道上,周围的人群散开了,计程车也开走了,他盯著她。“我可没想到,发明那成语的时候,已经有皮球了。”他继续盯著她,然后,他的脸再也绷不住,嘴唇一咧,他就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你知道吗你引用的成语完全不恰当。”

    “怎么”“既然你叫我去买爱国奖券,当然你认为我是运气太好,才会挨这一球的,那么,说什么天有不测风云呢”

    “因为因为”她笑著,一面往前走,一面用脚踢著地上的碎石子,她觉得很好笑,整个事件都好笑,连这阳光和天气都好笑。她想著天上的云,想著自己是一片云,想著,想著,就又要笑。“因为”她叽咕著“你不会懂的。我说你也不懂。”他惊奇的望著她,脸上有种奇异的、困惑的、感动的表情,他那炯炯发光的眼珠变得很柔和了,柔和而含著笑意。他说“你一直是这么爱笑的吗”

    “爱笑有什么不好”“我没说不好呀”他扬起了眉毛。

    她看了他一眼。“你一直是这么凶巴巴的吗”她反问。

    “我凶了吗”他惊愕的。

    “刚才你躺在地上的时候,凶得像个恶鬼,如果不是为了维持我的风度,我会踢你几脚。”

    “嗬”他叫,又好气又好笑。“看样子,你还脚下留情了呢”她又笑了。他们停在下一个巷子口。

    “把书给我”她说“我要转弯了。”

    他紧紧的凝视她,望了望手里的书本。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她仰头看看天,俏皮的一笑。

    “我叫一片云。”“一片云”他怔了怔,靠在巷口的砖墙上,深思的、研判的打量著她。从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到她那松著领口的衬衫,和她那条洗白了的牛仔裤。“是天有不测风云的云吗”

    “可能是。”“那么,”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叫一阵风。天有不测风云的风。”她愕然片刻,想起他忽然从巷口冒出来,还真像一阵风呢她又想笑了。“所以,”他仍然一本正经的说“对我们而言,这两句成语应该改一改,是不是”

    “改一改”她不解的。“怎么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偶然相遇。”他说,把手里的书往她怀中一放。“好了,再见段宛露”

    段宛露她大惊失色,站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段宛露”她问。

    “或者,我有点未卜先知的本领。”他学她的样子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只要我把人从上到下看一遍,我就会知道她的名字”

    “你胡扯”她说,忽然有阵微微的不安,掠过了她的心中,与这不安同时而来的,还有一份不满,这男孩,或者他早就在注意她了,或者这“巧合”并不太“巧”否则,他怎能知道她的名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偶然相遇”他多么轻浮他在吃她豆腐这样一想,她就傲岸的一甩头,抱著自己的书本,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家门口跑去。她家在巷子里的第三家,是一排两层砖造房子中的一栋,也是x大分配给父亲的宿舍。她按了门铃,忍不住又悄然对巷口看看,那年轻人仍然站在那儿,高大,挺拔。她忽然发现为什么觉得他眼熟的原因了,他长得像电影“女人四十一枝花”中的男主角有那股帅劲,也有那股鲁莽,还有那股傲气她心里有点儿混乱,就在神思不定的当儿,门开了。

    她还没看清楚开门的是谁,身子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拉进去了,迅速的,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一个男性的、温柔的、兴奋的、喜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猜一猜,我是谁”她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跳得这么厉害,她大大的喘了口气,突然而来的狂喜和欢乐涨满了她的胸怀,她哑著喉咙说

    “不可能的友岚,绝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手一放开,她眼前一阵光明,在那灿烂的阳光下,她睁大了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面前那个高高个子的男人顾友岚童年的点点滴滴像风车般从她眼前旋转而过,那漂亮的大男孩,总喜欢用手蒙住她的眼睛,问一句

    “猜一猜,我是谁”她会顺著嘴胡说“你是猪八戒,你是小狗,你是螳螂,你是狐狸,你是黄鼠狼”“你是个小坏蛋”他会对她笑著大叫一句,于是,她跑,他追。一次,她毫不留情的抓起一把沙,对他的眼睛抛过去,沙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真的火了。抓住了她,他把她的身子倒扣在膝上,对著她的屁股一阵乱打,她咬住牙不肯叫疼,他打得更重了,然后,忽然间,他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发现她那泪汪汪的眼睛,他用手臂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小坏蛋我会等你长大”

    那时候,她十岁,他十六。

    他出国那年,她已经十六岁了。说真的,只因这世界里喜悦的事情太多,缤纷的色彩太多,她来不及的吸收,来不及的吞咽,来不及的领会和体验。四年来,很惭愧,她几乎没有想到过他。就是顾伯伯和顾伯母来访的时候,她也很少问起过他。他只是一个童年的大游伴,哥哥兆培的好朋友而已。可是,现在,他这样站在她面前,眼光奕奕,神采飞扬,那乌黑的浓发,那薄薄的嘴唇,那含著笑意的眼睛,带著那么一股深沉的、温柔的、渴切的,探索的神情,深深的望著她,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发起烧来了。

    “噢,宛露”友岚终于吐出一口长气来。“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相”他伸手从她的头发上摘下一片黄色的花瓣,又从她衣领上摘下另外一片。“这是什么”

    “金急雨”“金急雨”他扬了扬头,眼里闪过一抹眩惑。“咳你还是你”“你希望我不是我吗”她问。

    “哦,不”他慌忙说“我希望你还是你不过”

    “喂喂”屋子里,兆培直冲了出来,扬著声音大叫“你们进来讲话行吗四年之间的事可以讲三天三夜,你们总不至于要在院子里晒著太阳讲完它吧”

    宛露往屋子里跑去,这种一楼一底的建筑都是简单而规格化的,楼下是客厅、餐厅、厨房,楼上是三间卧室,外面有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院子,因为宛露的父亲段立森喜欢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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