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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重生记事_第1分页

作者:岁月如刀 字数:15262 更新:2021-12-22 17:52:23

    本作品由  书友上传分享

    泼妇重生记事

    作者岁月如刀

    文案

    一个泼妇重生之后的故事

    重新后与极品斗,其乐无穷。但是一个极品重生了会怎么样呢

    当然是更极品了。

    机遇一直都在,缺少的只是发现它的眼睛和抓住它的手。

    这就是本文给女主开的金手指。

    所以此文不够爽,慢热。

    重生后的女主还是普通人,不会变成超级无敌白富美。

    排雷本文女主脸厚心黑,好逸恶劳而且死要钱身上具有民族传统缺点,慎入

    内容标签乡村爱情 重生 时代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丝丝 ┃ 配角村中城里各种甲乙丙丁 ┃ 其它重生

    、第01章 重生

    罗丝丝有意识时的第一感觉是脑袋又胀又痛,接着她听见透过薄薄墙壁传来的说话声,顿时忘记了身体的难受,立马从床上蹦下来,光着脚冲进堂屋“不行不行不行我坚决反对”

    罗丝丝和平常遣词用句截然不同的话让他爸罗于平愣了一下,随后虎着脸“大人说话,小孩子差什么嘴”

    罗丝丝一蹦三尺高“爸你要是把房子让出去我就离家出走不,我就去跳河”

    罗于平在村支书异样的眼光中抄起墙角的笤帚就冲罗丝丝身上抽“丫头片子,丁点大就敢胡说去跳啊去跳我就当没生过你个死丫头学校里学的东西都吞到狗肚子了,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有脸没有”

    罗丝丝一边躲一边嚎啕大哭,哭声直冲云霄,引来了正在做饭的罗妈妈高云。

    “怎么了怎么了”高云两只手湿漉漉的,随便在衣服上揩两下,慌慌张张的围着两父女转。“他爸,别把女打坏了”

    村支书也站起来高声劝道“算了,老罗”

    罗丝丝心里呸了一声谁稀罕你劝

    “爸,你除非打死我,不然我坚决反对,我才不要搬到乡嘎嘎里,那边连路都没有,上学起码要多走半个钟头。”罗丝丝勉强列举理由。

    她自认自己已经十分明理了,可是被十一岁大女挑衅了权威的罗于平眼里,她的理由都是狗屁

    笤帚挥舞,一阵鸡飞狗跳。

    村支书看着实在是清净不了,大声说“老罗,我明天再来咱们再细说哈,我先走了”不等罗于平回答就走了。

    讨厌的人虽然走了,但是罗于平的气一点儿也没消下去,反而因为丢了人更高涨。“死丫头,你给我过来,大人打还敢跑,你给我过来”

    罗丝丝又不是真正的十一岁的毛丫头,被这话一吓就乖乖的站着挨打。在高云“大女你听话,别起你爸”的劝说声中撒丫子跑出了大门。

    尽管父女俩的声音肯定被四邻听见了,但是罗于平还没打算追出去表演给大家看现场版的“训女记”,只好气呼呼的扔下笤帚,对高云吩咐“死女回来不准给她吃饭。”

    罗丝丝一路跑出大院。

    所谓“大院”是一种约定成俗的称呼,大约七八户人家墙挨墙的聚居在一块儿地方,这块儿地方就会被叫做大院,比如徐家院子、比如方家院子。那都是同姓人住一块儿的。

    罗家住的这一块儿叫河边院子。

    因为大家伙的房子都濒临长水县最宽的一条河“长水”。同样的,在长水上下游,同样叫河边院子的也不少。

    四五点钟正是家家准备做晚饭的光景,外面的人除了放学回来的学生娃很少有大人。罗丝丝见罗于平没追出来,放慢了脚步,沿着长水喘着气慢慢走。

    “洋鱼丝,你今天逃学了”迎面一个瘦猴指着罗丝丝大叫。

    罗丝丝生平最讨厌这个绰号。她们这里,土豆就叫洋鱼,洋鱼丝自然就是指土豆丝了。其实罗丝丝身材不胖不瘦,只不过因为名字里有“丝丝”两个字,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她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没从模糊的记忆中翻出面前小孩儿的资料,索性不想了“竹竿,关你屁事”

    “竹竿”怒道“我不叫竹竿。”

    “竹竿,有屁快放。”罗丝丝一点儿都对不住她的名字,张口屁闭口屁的。这一点也是她结婚后被江林长期数落的缺点之一。哪怕就算重生一次她也不打算改。

    “我不叫竹竿,我叫薛阳”竹竿声音提高八度。

    好吧,罗丝丝知道竹竿的名字了。

    不过――

    “竹竿”

    薛阳攥紧拳头哇啊啊的大叫“臭洋鱼丝,烂洋鱼丝,老师教我跟你说请家长”快速的说完,薛阳蹬蹬蹬地像红眼的耕牛一样跑了。

    切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罗丝丝撇撇嘴,继续走。

    长水的右岸是一排排青砖小瓦房,小瓦房后面是土墙泥房,再后面是一片片农田。长水的左岸则全是农田。大理石雕的栏杆和彩灯、绿柳全不见踪影。没有扶风的弱柳,但两岸田间民居杂错伫立着树株,绿叶婆娑,树干挺拔,硕大的伞盖下撑出偏偏阴凉。

    偶尔从房子里出来淘米洗菜的妇女看见罗丝丝便笑着打招呼,间隔着二十来年的光阴,罗丝丝实在没办法把这些面孔和记忆中对上号,含含糊糊的应答着。

    这条后来命名长水街的河岸路,现在只不过是一条能容拖拉机通过的土路,遇到大雨便泥泞不堪,杂草从中的垃圾引得苍蝇蚊虫盘旋不去。大约在一年后,河边院子沿长水往下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会修建一个简陋的客车停靠站,再过半年,河边院子所在的地方将修成大鼓村卫生站随着时间流逝演变成园里镇卫生站再变成长水县人民医院,再过一年,这条土路会变成宽三米的柏油马路,再过十几年,柏油马路变成了水泥公路,长水上游的土坝变成了长水生活广场地价一年年的涨,农田变成了高楼,租金贵死人,就是和罗家没什么关系。

    罗丝丝初初醒来听见村支书和罗于平商量的事正式劝罗于平发挥干部榜样作用,带头将自家屋子迁往下游,让出修建人民医院的底盘。

    如果没有罗丝丝那顿闹的话,按照原来的轨迹,今天下午这件事就应该敲定,明天村上干部们就会挨家挨户宣布这件事,过不了多久,罗家就会按人头领上两千块的补助搬到下游。那里有罗家的田,将在田边修建罗家的新房子。

    七八十年代的两千块是一笔大数目,罗家修新房子,地方、木头都现有,其余砖瓦人工是大头、然后归置家具有旧的,就算新添也花不了多少,能余下一半的现钱,而且能把旧房子换成新房子。上辈子,罗家全家人都没反对,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罗丝丝恨恨的想,这辈子可休想。她知道按现在的情况来说罗家算不上吃亏,谁能料得到后来的发展呢谁知道罗于平发扬风格惯了,会弄到罗家后来那种状况呢不过,罗丝丝彪悍了一辈子,她可不管什么对错什么公平合理,她只知道当年让房子那事成了她一辈子的执念,不管这是一场梦还是别的什么,她都做不到任这一切发生。

    在外面晃荡了不知道多久,夏季白天长,日头还挂在西天,没有手表什么的,罗丝丝也不知道时间。不过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闻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味,罗丝丝按着肚子,拖着两条腿往回走。

    离大门口还有几步远,就听见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爸我听刘叔叔说能赔咱家两千块”

    “小孩儿管那么多,吃饭”

    “哥,两千是多少啊”

    “两千咱全家能吃一辈子。嗯全买白糖糕的话能把十个你十辈子都吃不完买鱼儿糖能吃两辈子。”

    “哇那我可不可以不上学了,反正一辈子的白糖糕都有了”罗文康满脸憧憬。

    罗丝丝怒上心头,砰的推开门,大声叫道“做你老娘的白日梦”

    坐在院子里的四个人全转头看向气冲冲的罗丝丝“敢不去上学打断你的腿”罗丝丝冲小弟罗文康吼。

    六岁的罗文康反应不过来,端着饭碗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姐。

    八岁的罗文健扯了个鬼脸刚要说什么,罗于平啪的把筷子按在桌板上,暴怒道“死丫头片子嘴里说什么呢谁是老娘哪个嘴里长疮的教你的”猛的站起来左看右看,走到墙角拣出扁担朝罗丝丝走来“你要打断谁的腿嗯老子先打断你的腿”

    行动快于思考的罗丝丝见势不妙,在罗于平捡扁担的时候就冲到桌子边端起高云的碗筷子也来不及拿接着冲进自己的房间。把碗往立柜一搁,插上门栓,又觉不稳当,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立柜退出来抵着门。

    见罗丝丝跑了,罗于平已经从暴怒升级到暴怒40版本了,推不开门,暴怒新版又打了个补丁。

    扁担砸得门噼里啪啦的响。

    高云怯懦的劝诫小声得听不清楚,罗文健和罗文康乖乖的坐在板凳上,不吭声以免引火烧身,不过俩兄弟都暗自佩服大姐――罗爸打她居然敢跑真是太太太太厉害了

    罗丝丝的房间其实是杂物房,西面墙堆着装满谷子的麻袋,占了大半个房间。东面墙是门和两个一米多高的立柜,房间正中搭了一张床,床头靠着北墙。南面墙隔开了房间和猪圈。整个房间没有窗户,闷得慌。

    白米饭很难得,但是从上辈子重生回来的罗丝丝吃过比白米饭好吃不知道多少倍的美食,自然不觉得稀奇。

    罗丝丝盘着腿坐在床上慢吞吞的“喝饭”。

    说是床,其实就是一张铺着棉絮的木板,板子四角垫着砖头。夏天的被褥有股怪味儿,罗丝丝尽量忽略,来不及抓筷子,“喝”了一会儿饭实在费劲。安慰自己就当印度人的手抓饭了,终于克服心理障碍用爪子充当餐具了。

    罗于平的臭骂和隔壁猪圈的猪哼哼都不适合下饭,再加上夏天闷热的天气,罗丝丝的心情不比门外气急败坏的罗于平好多少。

    、第02章 堂叔

    长水县园里镇大鼓村办公室,村支书、村主任、副主任三个人轮番劝说大鼓村九组队长罗于平。

    “老罗,你好歹做了几年的队长,大小是个干部,怎么不知道起带头作用呢”

    “昨天咱们说好的,怎么能今天反悔呢”

    “老罗,你一向有觉悟,你要是不带头,下面咱们的工作怎么开展”

    罗于平低着头坐在窗边的长凳上,一语不发。

    三人对了几道眼色,村支书冯卫国从抽屉里掏出旱烟,一人发了一支。罗于平接过烟,终于抬起了头,让大家看到他愁眉不展的表情。

    冯卫国是大鼓村的村支书,整个大鼓村有十一个组,因为他家里河边院子近,所以河边院子的事务他接触得比正副两位主任多,多罗于平的了解也多一些。

    罗于平脾气倔、但人老实,觉悟高,一向积极配合工作,而且信守承诺,看来今天空手而来是又隐情。

    冯卫国叹口气,通情达理的说“老罗啊,你是老党员了,一向配合工作,为群众起榜样作用。我相信这次是有难处,但你可以说出来,有什么难处大家一起解决嘛”他注意到罗于平脸上出现愧疚的表情,试探道“如果是补偿的事,还可以商量。你的为人我们大家都知道,不管多难,我们都可以向上面沈青――”

    罗于平打断了冯卫国的话“不是――不是”他罗于平是贪钱的人吗罗于平大怒,要不是他自己理亏,简直要和冯卫国好好表白一番自己红彤彤的心。可是死丫头把家里的户口簿、土地使用证书、身份证这些证件偷了藏起来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说得出口

    他一个做老子的,被十一岁的女儿威胁了好听吗几辈子没听过的事叫他怎么说得出口那死丫头竟然敢把刀架在脖子上,那么使劲的割,都见血了都,他能怎么样

    就算死丫头是装的,吓唬他的额,可是那是亲生女啊,万一争抢中出点意外可真么办呢

    这些“家丑”叫罗于平怎么说得出口

    在罗于平咬紧牙关装哑巴的时候,罗丝丝正在享受胜利的果实。

    话说前一晚,罗于平提着扁担守在门口喝骂,奈何罗丝丝只当他在练单口相声,理也不理。双方耗了几个钟头,直到天黑了,没有娱乐夜生活单调的邻居们纷纷抗议他们家制造的杂音,罗于平才气哼哼的吃了些冷饭冷菜。

    等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之后,罗丝丝悄悄的溜进罗于平和高云的房间――感谢闷热的天气,高云连门都没栓――她知道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放置的位置。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老旧的抽屉柜子不要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罗丝丝一点一点的拉开抽屉,幸好夜里吹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帮她掩盖了动静。她顺利的把柜子里带字儿的东西偷了出去。

    早上醒来的罗于平并没有发现“内贼”,他还记着罗丝丝前一晚的大逆不道之举,醒来洗把脸抄起扁担就去砸罗丝丝的门,很可惜做了贼的罗丝丝颇有忧患意识,没有忘记栓门,深知罗于平性格的她照样把柜子抵在门后,罗于平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撞开门,骂骂咧咧的回了屋子去取证件准备去村委办手续,然后,发现证件全部不见了。

    两口子翻箱倒柜的找也没找到,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家女儿胆大包天到夜半做贼。

    不管罗于平多么窝火,总之罗丝丝由于自己够狠,小胜一局,喜滋滋的拨着心里的算盘珠子。

    偷了证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罗丝丝很清楚。不过不妨碍她幻想再过十几年,自家这一片成了繁荣商业区之后自己靠房租就能吃一辈子的美好生活。

    八亩地呢,一亩地是多少平方米来着

    高云把一只碗递到咧着嘴笑的罗丝丝眼睛底下。“丝丝,你乖,告诉妈,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罗丝丝贿赂照收,坦白一个字没有。愁得高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丝丝,你真想挨打呀,当心你爸回来真打断你的腿”她恐吓。

    罗丝丝又不是真小孩,哪里会怕。

    “妈,我也要糖水”中午放学回来的罗文健大声说。

    “你姐流血了才喝糖水,你又没流血。”高云拒绝。

    “姐流血是自己做的,我不管,我也要喝我也要和――”罗文健不依。

    他的跟屁虫罗文康也跟着起哄。

    罗丝丝白了他们一眼,对着红褐色的液体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下甜甜的红糖水。从昨天到现在她只吃了一碗白饭,这个时候红糖水可是金贵东西,今天要不是她流血了,心软的高云才不会背着罗于平给她冲来吃。下一次喝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她当然要好好品尝。

    罗文康年纪小些,看着大姐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停的吞唾沫。

    “妈,你不给我喝,我就告诉爸爸”罗文健眼珠一转,威胁道。

    高云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告状精,烂嘴巴。”骂是骂了,罗文健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笑嘻嘻的跟在高云屁股后头看着高云冲糖水。

    罗文健有了,小儿子当然也要有。

    家里的红糖是去年过年时罗于平的堂哥送的,没剩多少。罗家两兄弟端着自己的糖水去了院子,高云把剩下的一两多红糖照旧用油纸、塑料袋、报纸层层裹好,放到一个约10厘米长5厘米宽的铁盒子里,然后塞到柜子最里处。

    刚放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健健、康康在喝糖水啊,好喝吗”

    糖水呛进气管,罗丝丝撕心裂肺的咳。

    院子里的不速之客还在“贱贱”“糠糠”的喊。罗丝丝又笑又咳,状若疯魔。

    谁这么有创意管罗文健叫“贱贱”

    罗丝丝把剩下的半碗红糖水搁下,着鞋走出房间,就看见高云一脸掩饰不了的心疼端着两碗糖水出来,招呼道“芳妹儿来啦,快坐,喝糖水。”

    kao认识的

    这个芳妹儿是罗丝丝重生以来印象最深的一个,深刻到对方那张脸年轻了二十多岁还一眼认出。

    好吧,其实对方和罗家关系匪浅。

    和芳妹儿同来的男人也姓罗,是罗于平的隔房堂弟,叫罗于贵。隔房的堂兄弟,两家住得又近,算是往来最亲近的亲戚了。

    不过,罗丝丝超级讨厌这对夫妻。

    原因无他,这对夫妻实在太贪心了。总喜欢沾小便宜,尤其是她们家的,罗丝丝重生之前,他们的儿子还欠着罗丝丝两千块没还呢。

    嗜钱如命的罗丝丝怎么喜欢得了眼前的堂叔堂婶

    “芳婶婶,我也想喝糖水。”罗丝丝挨着芳妹儿坐下,托着腮眼巴巴的盯着对方。

    “你这孩子,刚才不是才喝了吗”高云喝道。

    “我还想喝。”罗丝丝继续盯着芳妹儿。

    芳妹儿的笑容僵在脸上。

    罗于平好面子,像这种对着外人讨食的行为是必须禁止的,以致罗丝丝姐弟小时候别人主动给的零食都不敢要。

    不过现在嘛

    芳妹儿在罗丝丝“天真无邪”的目光下倍感压力。

    她嫁给罗于贵不到一年,身上还残留着新媳妇的羞涩腼腆。罗于贵的脸皮就厚多了。“贱贱”“糠糠”学着自己姐姐的样子盯着罗于贵看,罗于贵面不改色的喝着自己的那碗糖水。

    “小叔,好喝吗”罗丝丝问,故意砸吧砸吧嘴。

    高云看不下去了,扯扯罗丝丝“回你屋躺着去。”

    罗丝丝“委屈”的说“我好想喝糖水啊”

    “嫂子,不是我说,丝丝真该管管了。今天一大早的我就听见你们在闹腾了,你看看女孩子家,谁像丝丝那样,之前逃学、和同学打架就不说了,现在竟然在家里就敢和当爸爸的对着干。外边儿谁不笑话”罗于贵苦口婆心的说。

    罗丝丝变了脸色。

    高云却露出赞同羞愧的神色“唉,弟你不知道,我是真拿这些孩子没办法啊”

    罗丝丝暴躁了,准备罗于贵要是再敢说她就把那碗糖水泼到他脸上。

    不过,罗于贵今天来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老罗家的子孙后代的教育问题。“唉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好说。丝丝,你可要听话啊,爸爸妈妈养活你们不容易。这不,你又要有小弟弟了,你是大姐姐,要给小弟弟做好榜样啊”

    小弟弟

    罗丝丝的目光落在芳妹儿肚子上。

    芳妹儿喜气盈盈的摸着肚子。

    高云也反应过来了“哎呀,大喜事啊,大喜事,多久啦”

    “两个月了”芳妹儿笑道。

    罗于贵笑嘻嘻的逗罗丝丝“丝丝啊,小弟弟生下来,你要送给他什么呢”

    送钟啊你要不要

    那个小时候抢她吃的,大了借钱不还的家伙,哼,哼哼哼。

    罗丝丝翻了个白眼“我生下来的时候他也没送我东西,我才不要送他呢。”

    罗于贵皱眉。这个侄女儿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他还是没有和“不懂事”的侄女计较,转向两个侄儿,把同样的话问了一遍。

    罗文健爽快的回答“把我的糖水给弟弟喝。”

    罗文康向来是哥哥说什么自己就说什么,也说吧糖水给弟弟喝。

    罗于贵笑着夸他们是好孩子。

    两夫妻在罗丝丝家坐了一会儿,等了一顿饭的工夫罗于平还没回来才悻悻的走了。

    他们一走,高云就忍不住叹气。

    、第03章 卖菜

    逗的是小孩子,实际上说话的对象是高云。

    晚上吃饭的时候,罗于贵两口子又来了。

    罗丝丝摸了摸脖子和屁股,决定暂时屈服于罗于平的淫威,暂且忍耐罗于贵夫妻蹭饭的行为。

    果然,吃饭时,罗于贵几次笑嘻嘻仿佛开玩笑般的提起给未出生的孩子送礼物的问题。惹得罗丝丝暗地里翻了几次白眼。要不是离小孩出生还有八个月,有足够的时间,罗丝丝肯定要掀桌了。

    临睡前,高云忧心忡忡的说“之前于贵两口子结婚从咱们这借了五块钱还没还,上个月刚刚交了丝丝三个的学费,马上又要预交书费,还有三个孩子伙食费”

    罗于贵翻了身背对着高云闷声道“这个月的工钱什么时候发”

    罗于平做队长一个月有四块钱的工资,在整个大鼓村属于不高不低的收入,吃力的供养三个孩子。

    他烦闷的说“明儿早上我收拾一车菜去市场卖,这个月的工资先不动,留一半给于贵两口子当礼钱。”剩下一半马上要交书费,三个娃要交书费,差不多两块钱

    高云迟疑的说“要不,干脆叫大女别上学了,反正她整天逃课不爱上”

    “我想想再说。”

    罗于平这么说了之后高云也就闭上嘴了。但是夫妻俩躺在床上各自翻滚了一会儿,谁也说不着。

    终于罗于平坐起来说“我去田里一趟。”

    高云也跟着坐起来,疑惑的问“半夜不睡觉的去田里――”下半截话卡在喉咙里,她盯着罗于平绷着的脸,压低了声音说“你想把菜拿去卖了不行被发现就糟糕了”

    罗于平是个男人,到底比高云胆子大些“就说菜砍下来做了酸菜就行了。你不知道,咱们村里肯定有人去县城卖过菜,不然城里人吃什么。”

    高云还是紧张害怕。

    罗于平继续劝她“半夜就走,中午吃饭那会我再回来没人知道,你就说我去看大姐去了。”

    “万一被发现了”

    罗于平其实心里也发虚,虽然现在政策宽松了,而且种的菜不是集体的是私人的,但买东西终究不是好事。

    他是一家之主,把恐惧深深的藏起来,强作镇定“老冯去镇上开会都说了以后国家支持这个。”

    冯卫国的话对农村妇女来说颇有几分威信。

    罗于平套上个褂子,着鞋去了柴房寻镰刀和砍刀,高云也连忙跟去,背着背篓,两人趁夜偷偷摸摸的转到菜田。

    长水县的田地还没有承包到户,仍然属于集体。菜田不一样,每家只要有余力都会在自己家屋子前后种点菜自己吃。

    罗家房子前后种了白菜和萝卜,这也是大部分人家都种的,罗于平估计卖不出什么价,狠狠心把点在墙边的两排丝瓜全摘了。

    高云背着背篓来回,先背一篓白菜回去,再背一篓丝瓜回去。

    轻手轻脚的把丝瓜一把把拿出来,高云擦了把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地上多了个影子

    “妈,是我。”

    高云回头只见自己大女儿罗丝丝光着脚站在背后,脸上还带着笑。

    这会儿心脏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砰砰砰的跳。

    高云一巴掌拍到罗丝丝背上“死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做贼啊”她还记得自己在干嘛,骂人也把声音压得极低。

    罗丝丝一点儿也不怕“我知道你们要去卖菜,妈我也要去”

    “去死差不多”高云气急败坏的说,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和“作孽还不给我回去睡觉,不准跟别人说今天晚上的事。”

    罗丝丝梗着脖子“让我去我就不说。”

    这时,罗于贵拎着最后几根丝瓜进来了,看见罗丝丝也吓了一跳。

    高云连忙先把大门关上“这死丫头不知道怎么起来了,闹着要跟你去。”

    罗丝丝连忙推销自己“爸,我可以帮你算钱,帮你卖菜。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罗于平当然不同意“又不是去玩,快回屋,别添乱了。”

    罗丝丝岂能这么轻易放弃,不管夫妻俩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吓,她就一句话坚决要跟着罗于平去城里。弄得罗于平火冒三丈,要不是罗家兄弟屋里传来说梦话的声音,罗于平肯定是新仇加旧恨,让罗丝丝吃一顿竹板炒肉丝。

    一番纠缠浪费了不少时间,加上罗于平害怕惊动了别的人,结果只能憋着火同意罗丝丝跟去。

    夜黑风高,蛙声阵阵。

    罗于贵将背篓和蔬菜水壶都堆在独轮车上,罗丝丝又从厨房里端了个盆子出来硬要放在车上。父女俩做贼似的悄悄出了门。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家里既没有钟也没有表,时间都没法看。罗丝丝没有罗于平那种抬头看天就知道时辰的本事,她只能大约推测现在是凌晨。至于是凌晨零点还是凌晨五点就不清楚了。

    岂止没有钟表。

    罗家穷得连块完整的镜子都没有,就堂屋墙上挂了片巴掌大的碎镜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照不见镜子也好,不用看见自己寒酸的样子。

    罗丝丝昨天下午洗衣服的时候就着河水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干枯发黄的头发稀稀疏疏,脸颊凹陷,瘦骨嶙峋,皮肤黑黄,手臂小腿散布着细小的劳作留下的伤痕,完全是难民的形象。

    虽然成年后也不见得多好看,可也不记得自己这么寒碜过啊。

    没吃早饭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罗丝丝捂着肚子,丝毫不敢放慢步伐。

    没有笔直宽阔的柏油马路,更没有随招随停的汽车,八十年代初的长水县正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的真实写照。七拐八弯的羊肠小道,一不注意就会踩进旁边的农田,夏天的夜里蚊虫凶猛敢死队一般扑到人类身上撕咬。罗于平怕被人看见,推着车走得很快,罗丝丝体力不行,很快就不得不慢下来了。

    “爸我走不动了。”走了不知道多久,罗丝丝忍不住叫累。

    罗于平瞪了她两眼,停下来,一手扶着车,一手推了推车上的东西,挪开一块空。“还不快上来。”

    罗丝丝笑眯眯的跳上独轮车。

    又走了许久,道路渐渐宽阔,道路两旁的房屋多了起来,路上出现了三三俩俩的人,其中就有和罗于平一样推着独轮推车的,也有挎篮子的,也有背背篓的。谁也没打招呼,都闷着头赶路。

    罗丝丝凭着路上回忆起的一点儿记忆劝罗于平把车子推到了槐花街后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槐花街的后巷正有一个农民自发形成的交易市场。

    罗于平虽然壮着胆子做“资本主义”烂事,但到底是第一次,以前只是影影绰绰听别人说过,在哪儿卖好,该怎么卖根本不清楚。虽然不信任女儿,但鬼使神差的就听了她的意见。

    总算罗丝丝的记忆靠谱,虽然和记忆中的模样差别很大,但是他们走进后巷,就着月光确实看见稀稀落落的几个摊位。

    父女俩连忙找了个位置。

    罗于平把菜从车上卸下来,罗丝丝取下盆子,丢给罗于平一句“我去借点水。”不顾罗于平的呼喝跑到摆在他们左边不远处的摊子上问摊主“叔叔,您知道哪里可以打水吗”

    男摊主年约三四十岁,穿着泛黄白汗衫,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的土布长裤,膝盖处两个同色的大补丁。看见一个陌生的毛丫头跑来问话,吃惊的回答“前面有河。”

    待问清楚前面是多远后,罗丝丝迟疑了。黑漆麻乌的,她又不大认识路,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她这脆弱的小身板跑都跑不过。

    只好怏怏的回到自家摊位上。

    免不了被罗于平责骂几句。

    打不了水,那只有倒水壶里的水。

    趁罗于平腾不出手,罗丝丝把水壶里带的白开水倒了一半在盆子里,气的罗于平直瞪眼睛。心里发狠,回去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顿。

    罗丝丝不管罗于平什么心情,她抓起一颗白菜,把最外面的烂叶子撕掉,削掉带泥巴的根蒂,然后浇点水把多的泥巴洗掉,放在一边。

    罗于贵看出了门道,但他不觉得有用,自顾自的把菜码好,等着顾客上门。

    随着时间的过去,摆摊的人多了几个,几乎全是卖蔬菜的,天麻麻亮的时候才来了两个卖扫帚簸箕的。

    挎着篮子的妇女三三两两的出现在后巷里。

    她们和小贩低声讨价还价。

    细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都没有放开嗓子。其实这会儿敢做生意的胆子都挺大,可他们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营生,自然没办法挺胸抬头,更不要说光明正大了。

    比起他们,罗于平还要更拘谨。

    他蹲在地上,垂着头,偶尔抬起来,瞟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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