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超的停顿令肥勇精明地皱了下眉怎麽,不给面子
为了不引起对方怀疑,卫超只好勉强笑了笑谢谢老板提拔。随手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那才像样嘛。好了,快上场了,别让我失望啊。肥勇用手背轻浮地拍了拍卫超的右颊,转身走了。
一旁穿暴露拉丁舞短裙的女子靠到他身边抛了个媚眼头一回来就让勇哥看中你,很有一套嘛。
保镖在那头叫她阿芬换你上场。
女孩在他耳边吹口气本来是我压轴的,便宜你了帅哥,不过小妹我在这里祝你今晚好运,小心不要被二百磅的老女人和秃头大肚男拍到,他们玩的口味可是很重的,我怕你吃不消,呵呵。
阿芬一出场,卫超就站起来,找了个看得见舞台西侧的角度观察外面的情况,他可不想客串牛郎被人挑,不过就目前的情形,他还真的很难脱身。
他没想到整个舞台被布置成伸展台的样子,周围半圈都被装饰成像歌剧院式的包厢,几十个带著幕布的隔间里坐著为消费美色的丑陋买家,而在台上搔首弄姿的舞娘却在极力讨好这些恶俗有钱人。
保镖搜走了卫超的联络工具,他暂时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络,而且他的头该死的越来越昏沉,时间越久越不利。
卫超知道,现在从这一秒开始退出这个案子的调查,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了,要不露馅就得上台。
只是,要上台脱衣服,他实在不在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与顾绍凡交锋後,自己就霉运不断,而且反覆被人要求脱衣,上一回是拍照也就算了,今天乾脆要当众露肉估价,真是够挑战心理极限的。
不过他现在至少能确定一件事,被出价拍走後,人就会被送到买主事先包下的情趣套间,而那一区块极其保护客人隐私,也是唯一不会有摄影机和保镖的地方,人只有到那里才比较容易溜掉。
看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自己卖出去,而且买家越烂越好应付。
刚才那个叫阿芬的说老家伙们口味重,他觉得充其量就是玩监禁、滴蜡烛、被抽鞭子
呃,将自己代入脑子里飞速闪过的种种不雅a片场景,卫超就感到阵阵反胃,但对於怎麽吸引这些变态买家的眼球,他还是没什麽头绪。
他回到一面长镜前深呼吸,对镜子里的全新形象仍有些陌生,如果连自己都不太认得自己,那麽,应该没有人认为豔情舞台上出现的,会是当年令罪犯闻风丧胆的探长。
卫超回到彩色的人群中坐定,静静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他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也不能再忽视此刻身体的变化。
肥勇的那杯酒可不是自由酒吧里的鸡尾饮料,後者都可以让他脸热,那加了安赛的酒精可不是闹著玩的,至少凭他的个人意志是征服不了的。
舞台正面的其中一个包厢内,顾绍凡悠悠地敛眉喝洋酒,一副对台上表演漠不关心的样子。
约拿的女经理,亦是绍凡的红颜之一华美陪同在他身侧,笑著揶揄他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来拍卖场吗说这里是一帮乌烟瘴气的阔佬,没事寻开心。今天怎麽了又占包厢又开房的,兴致这麽高,真不像我认识的修伊。
绍凡淡淡一勾嘴角看好戏,当然要占好位置。
哟,听起来有备而来哪,是不是看上谁了,带走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嘴上说得深情款款,其实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似的
不敢华美故作洒脱地摇摇头,你这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认真,最好连约会都不要有,上过床就可以说再见。
这时,台上的闪光灯聚到一个人身上,那人皱了皱眉,像是极度不满直打到自己脸上的强光,那瞬间流露的霸气浮躁却不知怎地,在空旷柔媚的舞台上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一种雄性的生猛的冲击,让看客们不由联想到很多情色的场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从来没有过的拍品,让人很容易预测他即将成为这一场表演中,最昂贵最不可思议的高潮。
哇噢──华美不禁低喝一声彩,他像是走错门的堕落天使,看来今晚要爆棚开高价了。
华美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到绍凡原来从容的神态渐渐冷凝。
十万、十五万、二十万、五十万
就在捂了下泛胀的额头,勉强扯掉了两件上衣,剩下敞开的衬衣时,那露出的完美肌肉线条形成了一股强大冲击。这时的卫超略带痞气,桀骜不羁的气势和掩不掉的性感在看客眼中可是分外撩人。
那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绍凡暗自咬牙切齿对自己说。
他还真敢脱衣服有必要这麽入戏吗还真是看错他了,难道这邋遢土包子跟踪狂本就是个放浪闷骚的家伙,把他扔进淫窝还正合了他的意了。
既然这个浑球这麽享受,那就让你自己吃苦头好了。
绍凡赌气地死盯著台上像著了魔一般的野男人,这时候一二四号包厢已经叫价到七十万。
一二四是谁
华美没想到顾绍凡会问她这个,於是本能地答我可不能透露客户讯息。
是老太婆吗
绍凡问出这话时已经没办法完全隐藏怒意了。
华美看他一下子严肃起来,也有点被慑到,那可不像她平时熟识的那个永远一脸不在意的高贵王子,她只好透露了一点一二四号不是女客。
男的老鬼
华美看了眼台上的人他不是干这一行的,他的眼睛太乾净。可要是一旦上台,命运就改变了。
这时卫超开始大声喘息,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欲望也在上升,他意识到自己的躁热在无限扩张,眼神开始涣散,他突然将目光扫视全场,那瞬间积聚起来的犀利野性引来更疯狂的竞价潮。
其实卫超这时候一心只想著一个人的名字,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这麽浮动过,他清楚那个人藉著帮他的名义耍了他,但他却没有权利责难他,可是他仍希望对方能不要真的那麽冷酷。
顾绍凡,顾绍凡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看到我了,你到底玩够了没
他怎麽了
绍凡胸口莫名悸动了一下,像是有某些心电感应一般,他身子向前一倾,顺势拉了一把身边的华美。
华美凭经验答安赛,一定是勇哥给了他安赛。
什麽东西
他的喉咙不由地有些发紧。
还能是什麽会让他变得又温顺又威猛的秘方药罗,勇哥看上谁就会给对方这个。
真是够了绍凡噌地站起来,眉头锁得很深,再也不复从容,无论别人出什麽价,替我拍下来。
最後,用看仇人似的眼光,用力瞪了一眼台上那个卖弄魅力正中看客下怀的男人。
你确定吗修伊──华美倒是真的有被吓到,他可是男人哎。看对方决绝地离场,她也真的是摸不著头脑。
十五分钟後,华美来电你可没跟我说这个十一号是你推荐的,搞什麽啊你知道规矩的是想被划入约拿的拒绝往来客户吗
这时的卫超刚刚被送到顾绍凡所在的套房,他一抬眼,两人四目相交,卫超尴尬地避开,有些恍惚地靠到墙上有节奏地调整呼吸。
绍凡却没有回避地盯著他,一边还在电话里给自己的反常找理由。
他是我──是我旗下的一个演员,本来是想让他体验角色的,没想到你们勇哥那麽大方给了他一粒安赛,所以他完全失态了,我总不能真的把他拍出去吧,损失的一百多万,我已经即时付了现金支票,希望平息这个误会。
华美叹了口气好啦,那我去跟上面解释一下,以後可别这麽恶搞了。要不要叫个女孩过来,我看你手头那个英俊演员可是熬不了多久的。
是吗我看他很进入角色呢,已经找到感觉了。
吼哟,一百五十万找个感觉你对新人的训练还真是不遗馀力啊。华美酸溜溜地说著,绍凡已经挂断电话。
下一刻,绍凡慢慢走近已经有点困顿煎熬的卫超,看他的发丝已经被扯得有点毛糙颓丧,裸露大半的胸膛随著越来越重的呼吸不规则地大力起伏,腰部的裤扣和拉鍊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解开,托尼居然连底裤都给他换了,竟是绍凡自己一直在穿的牌子。
卫超沉静的双眼燃著幽幽的火,情欲的种子正磨蚀他本质中清朗无畏的一面。如果说由托尼精心打造了新的卫超,那安赛则由内而外染指了他的灵魂。
现在的卫超看起来有些受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深层的恐惧,一种既放纵又危险的隐欲,湿热的情潮驾驭灼烫的身体,逼得他直想逃离这个压抑的只馀顾绍凡在场的空间。
卫超不想出丑,特别是在此时此刻。
而绍凡就好像完全漠视了对手掩埋的不安,那寻求解答的目光强劲地击中了绍凡的要害,那锋利却游离的欲望像刀刃般划破皮肤,勾起一阵酥麻尖锐的痛感,下一秒钟,两人笔挺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一起
卫超感到後脑再无可供躲闪的角度,於是更觉形势心惊胆颤,满腔不满居然化作毫无底气的一句话我们今天算扯平了吗
你不是这麽容易求饶的人吧
两人对话时一贯的火药味,随著气息抚过鼻翼,却换来非同寻常的颤栗,从没跟男人有过这样暧昧距离的卫超,顿时浑身骚动毛骨悚然,一向刚劲的他忽然有种被融化的感觉。
到底怎麽了,那下三滥的剂量怎麽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但顾绍凡的眉眼凑近看却该死的深邃,一直被他当作冰块的平面脸孔竟出奇的俊美立体,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麽好看,他是想示威还是勾引如果他是女人他真的会顺势就
啊shit快要疯了。该死的安赛天杀的肥勇
滚──卫超突然暴粗口。
没想到对方这麽快撇清关系翻脸,绍凡也无由地懊恼自己一时的心软,可不等他反应,卫超居然猛地抬起右手臂一把推开了他。
绍凡往後踉跄了几步,本能地收住脚跟,刚想发作,却发现卫超已经背过身去,手肘撑著墙壁。
绍凡之前也有点被刚刚两人的诡谲气氛感染到,那种模糊的眩晕的抵触,却因对方粗鲁的推拒给硬生生挡了回来。
他蹙眉重新上前一步,表情再淡漠也没能完全抹去生涩的紧张现在出去门卫会觉得很奇怪,你别小看这些人。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
说著便伸手拍了一下卫超的肩膀,他却像触电般地甩开了绍凡,就在後者再次皱眉的时候,卫超却率先开口你现在最好不要碰我,肥勇下了药。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身体已经敏感到连我这样的男人碰你都会有感觉吗绍凡故意靠过去意味不明地追问。
他承认原本只是出於作弄,但话一旦出口,浑身猛地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那种难以言喻的骚乱,是身经百战的顾绍凡从未有过的经历,这种急遽的生理反应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但作为男性,他自然知道这是什麽。
虽然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与卫超之间的针锋互动,激起了某种潜伏已久的激情,除了曾与一位学姐热恋过的两年,也被媒体炒作过与旗下艺人的绯闻,但忙碌的节奏伴随现实生活,见识太多戏里戏外的男欢女爱,绍凡已然随缘,不再热衷於追逐。
而恰恰就是凭著一贯的职业敏感,却使他陷入一种尴尬的处境──对所有亲自挑中并培育的对象都太过投入。
有时候,这样的感情距爱情只有一步之遥,即使对方想要越界,他也每次都很好地控制住了局面,他不想混淆自己的工作和私生活,但又不得不将这种复杂的情愫掺杂其中。
卫超的出现改变了这种定势,他开始意识到,有一个他一眼看上的人,却不为他的权势财力所动,且不会为一切虚荣的表象折服。
即使卫超与他的世界背道而驰──一个邋遢到家、又以为自己是正义之神的徵信社小头目。就是这种脱线的对象,他顾绍凡首次放下芥蒂,尝试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去迎合和享受这段奇缘。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回,他没能像以往那几次一样掌控全局。
绍凡脱轨了。
发现自己被吸引的程度尚未能预测,但他突然有些急於要摆脱,这是他这类人的自卫本能,正因为他很清楚,有时候,赌博并不是好玩的事,所以他想要中止。
脑子这麽想著,行动上已经作出回应我觉得今天,我已经帮到底了,至於我们之间的条件,我可以不当真──
离别赠言发表一半,门铃响起。
绍凡警惕地挑了下眉,转身去开门後,很有点头疼地看了看门外的漂亮女人。
华美叫你来的有必要如此热心吗还是我今晚一副付帐单不过瘾的冤大头样子
我叫咪咪,华姐特别嘱咐我离一位冷面帅哥远点,一定是您吧那我可不敢越轨。我猜,今天需要我的,是──他吧她抬起食指指向卫超的方向。
不用那麽敬业。
绍凡没好气地让了条道让她进房间。
自称叫咪咪的应召女郎并非寻常姿色,而是丰乳细腰极具女性魅力,她一眼扫过卫超,就知道这个男人要什麽,接著便踩著诱惑的猫步走到他身前,苗条的身子一下贴了上去。
卫超自咪咪进入包厢後,目光就忍不住追随著她,可当馀光瞟过顾绍凡时,却可以接收到那道明明冷酷的视线隐著一团暗火,灼灼烤著他的脸颊。
不想出丑的,但身体却出卖了意志。卫超只能试著忽略这种被监视的压迫感。
咪咪旁若无人的挑逗,令卫超已被点燃的肉体无法抑制地遵循著男性本能前行,有一阵子没有做过爱,更不要提恋爱,这对卫超来说一向如同灾难,每当他倾入感情,总是没有好下场。
做惯了局外人,所以也渐渐将那些曾在他生命中刻骨铭心的影子给秘密地收藏起来。
虽然心里也猜测对方可能是出於保护自己不被怀疑的目的,才没有自顾自离开这个房间,但那个傲慢的男人还是保持著居高临下的姿态,别扭的局面让卫超无法忽视。
在外人面前做爱,那可真够放浪形骸的,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除了偶尔忠於身体,不需要做太多空虚的假设。
唯一令卫超不满的,恐怕是此刻顾绍凡看他的角度。
难道他以为所有人都是明珠的签约演员吗要怎样暴露就怎麽暴露,既然这麽想看别人笑话,那就满足你好了。
於是,脑子里仅存的那点清醒在这一分钟也弃械投降了。
浑身都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中横冲直撞,将羞耻心捣成了浆糊,却进一步点燃了体内休眠的激情。
女人柔软的胸部挤压著他的欲望,更提示著後背墙体的硬冷是多麽不合时宜,这一刻,卫超渴望体温渴望发泄渴望无止境地汲取,以安抚迅猛出笼的兽性。
妖豔的红唇沿著他的脖子如水蛇般下滑,桃红色唇印在卫超厚实充满男人味的胸膛,留下蜿蜒的馀韵。
完全出於追逐享乐的雄性本能,不带顾忌的肉身回应,最不必收敛的攻击,卫超开始裸露地纾解,再不加掩饰。
一把牵住女人的腰,慢慢模糊的视线引领他来到前方的大床上,掀开她的裙衫,扯离自己的上衣重新贴了上去,当获得压倒性的胜利时,对方发出欢悦的嘻笑和尖锐的呻吟。
而在一旁的顾绍凡,却著魔般地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卫超强健有力的肌体,散发著浑厚的热量,与女人雪白的手臂交缠形成一股妖媚的诱惑,室内可调节的光亮越来越暗,人也禁不住昏沉。
或许是出於某种诱引,绍凡的心跳在不断地加速中。
那种疯狂的不安,像毒液倾泄入河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的各个角落,失控的感觉就发生在此刻,他长期压抑的念想,活色生香的男人与女人,占据他坚硬的无坚不摧的外表下,那个令他羞愧的自己。
眼前这一幕,让绍凡开始正视欲望深处的需要。
一直以为对男体的好感,是出於艺术感观的扭曲,但前方毫无顾忌与人欢爱的浪荡子却是真正敲开他心锁的那个人。他怀旧、生猛、粗犷、纯真、热烈却又鲜活美好到令人窒息,几乎瞬间冲破了作为公众眼中的修伊顾的道德和审美底线。
本就不该太靠近的,与他一见再见,就是个错误。但是,绍凡首次发现,原来想要背叛自己的初衷没有那麽困难,原来他可以对一个男人
无法再平静。卫超的出现,破坏了一切。
第七章
当绍凡不自控地走到床前,一脸的肃穆与挣扎,咪咪却已笑著从卫超怀里抽身坐起,抬起手臂一把拉住绍凡胸口的衣领,然後仰起下巴吻了他的唇。
绍凡没有动也没有回应那个吻,肢体显得僵持而冷漠,眼光直直地越过咪咪望向她身後那个人。
此时的卫超已经不再自持和敏捷,他像一头醉了的昏昏欲睡的狮子,期盼在别人的体温中汲取生存的能量,黑亮的双眸与猛隼再无交集,他朦胧地拥住女人的腰肢,彷佛只剩肉体可以使他获得安宁。
当咪咪企图撬开帅哥的唇齿,後者却微一撇头,闪避开了。她也不勉强,转而咬住了绍凡的耳垂,然後用气声挑逗地问咦,你的不在这儿,那在哪儿呢
绍凡的心用力提了一下,他自己都觉得吃惊,情绪和血气完全被操控了,几乎有些懊恼地扫了一眼卫超,那颈间似留了一道无形的痕迹,向他叫嚣著示威。
卫超灵欲分离般地追逐著欢娱,他根本没有注意顾绍凡的靠近,他从咪咪身後揽住她的肩,直至嗅到一股清草味那有些颤栗却坚定的抚触,自脸颊延伸至颈侧的敏感带,是比亲吻更直接更柔软的骚乱,令他情难自禁地贴近。
当拇指滑入温热的口腔,那赤裸的勾引变得狂浪肆意,一切想像都在当下化作一股强烈的被掳获的狂热,不可思议的酥麻从脚底直冲脑门,席卷每一寸感官。几乎是下了一番决心,绍凡才猛地抽回手。
他轻推开咪咪,直起身用力甩了下头,才感觉清醒几分。绍凡为自己的失态和蠢动感到迷惑混乱。
你可以出去了。他突然下逐客令。
嗯咪咪吃惊地仰起头。
我说你可以走了。
就因为我破坏了与华姐的约定
跟你无关,我付双倍,你出去。说这一句时,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倚著咪咪的卫超。
ok,老板你说了算。
咪咪抬了抬双手,以示合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个男人,跨下床套上长裙乾脆地走人。
这一边,对於咪咪的骤然离场,卫超只是无力地粗喘著,无奈又恼怒地甩了一眼绍凡,就整个人侧倒在床上,喃喃骂了几句脏话。无法忍受情欲煎熬,他只有发挥男人的大条,把手探入自己的下腹
当闭上双眼,每一寸感觉都被研磨得更为精致,当有另一只手自後腰进入内裤,臀肌自然而然地随之绷紧,指尖不再纤柔,掌心被温厚替换,而是带著攻击性的探索。
卫超霍地睁开眼,他已经知道贴近自己的是谁,但此时却无力的只能感受到狂飙的心律。
靠,就连第一次都没那麽紧张
就好像天旋地转般的节奏,身体循著相抵的肌肤一处处放火。卫超这辈子都没被任何男人摸过私秘地带,於是全身的敏感点都好似被唤醒一般,整个人陷入某种绝望般的恐慌。
当对方的另一只手臂圈上卫超的腰,两具身体只留下微弱的缝隙,所有该有的不适和排斥都没有发生,而迷离的共鸣与汹涌的需求,却在这种抗衡中彻底占据上风。有时候,明明想要拯救自己,却发现,这一刻定力已被抚触的魔力抵销。
在快要崩溃的燃烧越演越烈,精神似被胁迫,在难以琢磨的亲近摩擦中,彼此极其不恰当的情热却无限激发,亢奋的肉体覆盖了卫超一向全能的意志反抗。
当绍凡埋首於卫超的肩颈之间,那轻颤的唇泄露了身後人的犹豫。
收起对感情非常态的轻蔑与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欲,绍凡在那光滑而弹性的麦色皮肤上深深地吸气,胸口涌上一股酸楚,他突然用力啃咬男人颈侧的大动脉,像野兽般交颈厮磨,彷佛要阻截血管中奔腾的引力。
渐渐的,交缠的暧昧使身体持续升温,卫超感到自己被一下子重重地压制住了,他本可以随意动用警校的技能反击,但他却没有动,因为此刻的卫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绍凡。
卫超平生首次害怕,害怕一回头,看到对方一贯冷若冰霜的俊逸面容。更害怕,看到那双在女人心目中勾魂摄魄的眼眸中出现自己狼狈的倒影。
直到耳垂被含住,那是与刚才咪咪的舌完全不同的触觉,内心好似被惨烈的忐忑和近乎销魂的悸动攻击得失神,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羞耻的刺激被同性挖掘,竟更多了几分惊骇的快感,这令卫超开始觉得痛苦。
像被菸头烫到一般,卫超在一瞬间用仅存的力气将对方格挡开,一个翻身,却不料绍凡的右手五指已经重重擒住他的後颈,用力地吻住了他,同时,也遏住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时间彷佛静止。
在震惊中稍一松懈,那人已攻进口腔,唇舌被那执意而拙笨的痴缠,搅混了卫超头脑中最後一丝清明,氧气像被他从肺部抽空,沉闷的潮湿的晕眩的交接喘息,嘴角的津液扯出一个欲望迷局。
然後,就不知是谁先动手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物,很有些罪恶感,但情势蠢动势不可挡,被称作强烈性吸引的东西发生在一个男性身上,连绍凡自己都没有想到。
肉身相贴时紧实的压抑,推动了欲念的进程,两人之间不断贲张的强硬相互激发原本隐蔽的野性,四肢叠加时下体擦摩,高度集中的敏感在密闭的交接中溢出性感的呻吟。
你是存心惹我,疯子
卫超的话被一个吻堵住,胸膛与腹肌被汗水浸濡,绍凡单腿插入卫超的双腿之间,占据了挟持的位置。
下体突然地磨蹭相擦,早已坚挺的部位立即走火,两人都忍不住舒服地轻呼出声。
绍凡的神经在这一秒钟险些绷断,他觉得自己的沉溺已然过分,超尺度的破戒是对自己最严厉的否定,自卫的本能重新反弹,不想被一个他不完全掌握和了解的人牵著鼻子走。
只因为对方能使他性欲高涨,就迷惑到脱缰,实在不是他顾绍凡的取向。
趁卫超撑起手肘的同时,上身的角度正好受制於自己,绍凡跨跪在对方面前,一伸手压住卫超的後脑,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当男性的象徵雄赳赳地挑衅,本性中跋扈张扬的掌控欲重归主导。
卫超完美的身躯是经过权威追逐的,黄金比例分割,肌腱分明却柔和,具备东方男子的独特魅力。对绍凡这样长期欣赏美色的专家来说也威力十足,但问题出在,他的美太危险,所以挫他的锐气就是灭自己的旖旎幻觉。
卫超再沉迷这一会儿也怔了一下,他眼神中有些迷离,等他有些缓过神来,表情立即僵了,刚才因为潮热而泛红的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张嘴。
绍凡表情冷冷,却压不住声线中轻微的颤抖。
卫超这下子完全明白过来,然後竟苦笑了出来混蛋
那可是你自找的。绍凡狠狠撂下话。
你别胡搞。
卫超此时脸上所展现的纯净与洒脱,与那句不冷不热的骂声相映成趣,不知怎麽的,竟意外地触动绍凡的心弦,情绪整个就随之激动起来,再也没办法恢复平静。
而就在下一刻,卫超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下巴,一路舔吻到他的喉结处,然後决意放纵。
你这麽想陪我玩,那就来呀除非你没种。
绍凡被他主动的一吻弄得七荤八素,被他这句话一激,立即身体下压控住他这麽罗嗦,是叫我上你吗
说著便将手伸向卫超的男根,随即是一阵毫无技巧的撸弄,但却掀起始料未及的野性风暴。
狂躁的快感使卫超仰起了头轻声叹息,接著挺起腰,将自己的右手覆上了绍凡的手背,自己带动的节奏与顾绍凡的掌心,匪夷所思的眩目光景,觉得自己终於将渴望释放。
随著越来越强烈的刺激,卫超一向清冽凌厉明辨黑白的眼眸渐渐潮润,似没有聚焦般看向此时主宰著他全部旺盛欲望的床伴,那眼神有些冲撞,携带不那麽含蓄的防御,火辣辣地袭击和打压了对手。
啊──哈
随著一声混浊的闷哼,激热得以解放,体液沾染了手指,在两人指尖制造了情欲的黏连。
而卫超短暂的失神已经令另一人全身滚烫,绍凡没有想到一直颇受异性青睐的自己,居然在床笫之间犹疑不决,疯狂地想要寻找出口,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带著新奇的偶然,但几轮拉锯之後,他开始不再肯定,卫超野性的生气激起无限的遐想,令他不敢真正望进他的眼睛里去。
那是一个不可抗拒的磁场,绍凡将全身都贴上了卫超汗湿的胸膛,手指追踪到後方,在对方尚未完全从高潮中回神,绍凡已一个激进,挺身强攻入口。
被突然分开大腿的卫超在接下来的钝痛过後,收紧了浑身的肌腱,吃惊得忘了反应,但脸上倏地褪色。
绍凡拥有世人欣羡的俊雅外表,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漂亮的身材,长期的自律,也体现在对体型的维护上,每一块肌肉线条都被塑造得修长分明又浑然天成,那是与卫超的原始美截然不同的风情,亦是八卦杂志竞相跟拍的目标。
其实绍凡自己也没料到对方的身体这麽紧,他用力挺身才进到一半,不知是卫超太过紧张,还是自己被逼到尽头。
他真的跟一个男人做了,而且还强上了人家,突然就对卫超不忍,他可以想像那种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绍凡低下头捕捉已经失色的唇,粗鲁地咬噬,他感觉整个人反被对方操纵,疯狂的陶醉和从未曾有的快活。
妈的姓顾的,你这个变态,你他妈敢──啊
卫超终於缓过劲来,在原地浑浑噩噩骂骂咧咧起来,虽然精神溃散,但情色的攻略还是使尚未完全满足的他得到了受虐般的快感。
在几轮强力激进的运动过後,绍凡简直有些不顾後果了,身下的人激起放荡不羁的原罪,像毒液般进入他的骨髓,令他骚痒难耐秽语连篇你咬著我不放呢,真让我啊──
一场近乎麻痹的痛感交换了难以想像的晦涩隐欲,卫超在下一轮感觉席卷全身时,手指牢牢扼住了对手的腰际,口中爆出嘶哑的低吼声,然後嘴角尝到血的味道,不知是谁撕裂了谁的面具。
在绍凡越来越激烈的抽插中,陌生而熟悉的狂欢,在不能自拔的频率中更加坚定,他感觉自己才是被贯穿的那个人,被紧实地包裹,被敏感地吮吸,原来可以这麽不安稳这麽心浮气躁这麽激动人心,甚至失去自我。
绍凡想像著那种迎合,相互依存的躯体和下腹紧贴时强力的痉挛,都预示著高潮的来临。
汗水打湿了界线,轻易击退了男人的矜持,谁甘愿伏地做肉欲的奴隶,陷入不可抗力的过程,两个强势的男人对决尤为显得残酷直接。
伴随阵阵沉郁的呻吟和交欢时惊心动魄的拥抱抚触,身体享受到极致的畅快,吻痕与互动时造成的伤口同时也烙上了彼此脆弱的灵魂,荒唐与冲动不足以为这样的一次交锋做合理注解。
当欲望攀上巅峰时,高热的体液污浊了身体深处,肉体无力而沉迷的交叠,和无休止的粗重喘息,在淫靡的房间里迟迟不能散去
因为不太习惯早起,卫超养成了在傍晚去住宅区附近的公园跑步的习惯。但今天,难得不依赖闹钟,便惊坐起身。
一看墙上的夜视挂钟,显示五点,凌晨的天还未大亮。
卫超低头看了看自己全无遮掩的上身,胸口异性的唇印与同性的吻痕仍清晰可见,一脸悔恨地扫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人,他重重吸了口气,将脑袋颓败地埋进手掌心,用十秒钟不足以反省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实验性事故。
面对此刻的窘迫难耐,卫超真的觉得血压低到崩盘,这一回真的丢脸丢到死,烂摊子烂到家
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荒唐的肇事现场。
路上行人很少,吃了几口晨雾和冷风,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精神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
作为男人,只一个晚上,他就放弃很多天然的坚持,原本觉得可以粗略一笔带过的经历,却被记忆永久性定格,就算神经再大条,也恐怕有好一阵子缓不过神来。
迷茫多过烦躁。
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条街,体力上一向很少感到疲惫的运动型男卫超,居然也因为昨晚的纵欲而腰膝酸软,不过他此刻不敢回忆关於昨晚上的任何一个细节。直到发现拐弯的巷子里有一间早茶铺已经开张,便走了进去。
以往的大胃王,今日却没了食欲,象徵性地叫了一客粉果和豆腐花,然後霸占著双人卡座,斜倚著靠背直愣愣地盯著从茶餐厅大门进来的每一位客人,高矮胖瘦,没有一个拥有亮眼的外表,平民普通的让他觉得安全。
放眼望去,找不到一张有风险的偶像脸,更不用说唬人的气场和让平常人垂涎的身分。可是最没道理的是,那个被唬住的人,怎麽也不应该是他卫超
但错也错了,是疏忽也好,淫乱也罢,他已经被人当作女人玩了,现在即使再愁闷也没有更好的管道排遣,不如就当作没发生过。
卫超一旦想通,就迅速恢复大男人的外部伪装,这才懒洋洋站起身,手脚都已坐得麻木了,开步有些跌撞,但当他摸口袋时却沮丧得哭笑不得。
操
人倒楣的时候还真是无语,看著夥计笑咪咪走过来收帐,他已在脑子里搜索对策。
五分钟後,当他顺利迈出早茶铺时,那件托尼刘给搭配的看起来还算值钱的牛仔外套已经不见。
这时候天已放亮,上班族纷纷出动,交通开始拥挤,路上充斥行色匆匆赶地铁的人流。卫超垂头丧气地閒逛,他不知道现在做什麽事才能够集中涣散的精神。
虽然够迟钝,时间一长,也发现了一些异常,某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不少回头多张望了他一眼,甚至有学生妹在他身後指点著窃窃私语。
他意识到什麽,猛地一抬头,看到花店橱窗玻璃中自己的样子。
於是,他找到第一家看到的发廊,跨了进去。
女理发师走过来招呼清早的第一单生意先生,这麽早哇,做头
帮我染回来。他简明扼要。
对方替他可惜这造型特别适合你,颜色虽然夸张了些,可确实很
不用了。染回来。卫超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然後问道,可以借用一下电话吗
当许嘉敏接到老大这通电话的时候,并不怎麽意外,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有时无厘头的办事风格。当她赶到发廊替身无分文又丢了通讯工具的老板付帐时,倒难得地百思不得其解。
一出发廊,嘉敏就啧啧赞道新发型真帅到爆,这家小发廊还真是深藏不露哎。
卫超也懒得解释,他可不想谈起与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件,包括托尼刘。
嘉敏为自己跑腿的功夫不值,於是继续猜测超哥,干嘛大清早来这儿理发搞这麽帅哇,裤子哪儿买的,这麽有造型,一定居心叵测啦,是上午要相亲啊哇靠,你看你自己眼睛都充血了,是兴奋了一晚上,期待到失眠吧哪家千金呀,跟我分享一下。
少多嘴,回去跟单吧,不然真要饿死了。
嘉敏看出老板有心事,於是也收起玩笑跟他聊起事务所的运作最近找来的几个小鬼还不赖,给他们的几单生意,除了抽成高了点,都还算省心。落仔叫他表兄入夥了,对方肯替我们值夜勤。
因为人手问题,现在接来的小额跟踪业务都转包给几个实习学生。
卫超又找回当家人状态给多少钱出多少力,现在的人又不傻。
最近是不是又在帮警方做事什麽案子我虽然不必知道,但是你也不要太搏命,他们给多少好处都还不比你付给线人的好处,整日神神秘秘逮不到人,很多单子我也不敢拍板。
嘉敏的抱怨在这时听进耳朵,不知怎地,有点触痛他,有的事值不值,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好了,我有分寸。
对啦,昨天有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是内地的号码,她说找你,我问她是不是业务上的事,她也没具体说,问她贵姓也不肯讲,只说会再打给你,我觉得怪怪的,就没有给她你的行动电话号码。你倒好,手机乾脆丢了,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卫超摇头你越来越多话,哪个男人敢要你。
嘉敏笑出来,举起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再诅咒我嫁不出去,小心我跟你拼命。
卫超说你先回事务所,我要回家一趟。
你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吗咦,难道说昨晚一夜风流
被嘉敏猜个正著,卫超心虚地回避了她的好奇眼神。
是我忘了东西。
行了,给你计程车钱,我先回去,上午记得回来给实习小鬼开会。
卫超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向淋浴不超过十分钟的他,这一回冲了整整半小时,然後双手撑著瓷砖墙站在水柱下发呆。
待他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回客厅,把堆在沙发上自托尼刘那里得来的所有衣物,从里到外都丢进了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而另一边,另一个纠结的男人则刚刚在回明珠大楼的路上,从一分钟前差点闯红灯的情况看,他今天一天都很难在状态了。
而贴身助理戴安娜的电话已经杀到修伊,上午十点莫妮卡要接受澳洲sbs频道专员采访,需要你在场。下午三点节目总监丹尼要你在九号棚跟他开碰头会。
本应该习惯的各类工作流程,今日却让绍凡有些恍惚,於是只能揉了下太阳穴知道了。
美味约会五点开始录播新一期,你需要督场吗
我会到。绍凡突然想什麽,戴安娜,下周去新加坡的行程帮我推掉,让公关部的西蒙和莉莉去,明天我有点私事,暂时不要帮我安排工作。
对於一向工作狂,除了出差,常常全年无休的上司居然主动提休息,也确实是难得,但戴安娜只是助理,再亲近也不敢忤逆老大心思。
好的。还有件事,她紧接著交代,我建议你一回公司就翻看一下苹果周刊,他们未作任何沟通,就擅自刊登了关於你的花边新闻,你如果要封杀消息,我可以去想办法。
那家习惯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超级八卦周刊,无论狗仔队怎麽编怎麽写,无论当事人怎麽狡辩怎麽澄清,真真假假无限热闹,谁在聚光灯下都难有隐私,总有千万市民欢乐捧场。
如果是平时,他会在街边报刊亭先来一份报自娱自乐一下,但今天他实在没有这个兴致,他的脑子已经被一个身影塞满,并且头大地想要吐出来。
很长时间以後,他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俗称落差,就是当有人亲手拥有了什麽令自己觉得欢喜珍贵的东西,却因现实因素瞬间失去,而产生的心神不宁。
车子开到明珠停车场,好友薛志宁的电话追到,只听笑面男大声调侃他。
我家小秘书告诉我,苹果报说你家的联创要跟丰运集团联姻,传言是打算派你出去跟丰运董事长千金杨小姐和亲,消息这麽劲爆,我这个铁杆修伊迷居然都蒙在鼓里,不上道噢
绍凡还没有处理琐事的心情,於是没好气地打发他你没事凑什麽狗屁热闹。
你也知道你刻薄的样子很迷人,不过不要妄想以此来赢取杨家公主芳心。小薛还是晓得点内幕的,喂,现在这个大事件全世界都在疯传了哎,之前你一笑置之,那现在呢不过再怎麽说,也是拿你兄弟绍云开刀更容易就范吧,怎麽会轮到你这个浪子呀肯定是顾伯伯他老人家看你桀骜不驯,乾脆把你拿出来祭祖,成全大局算了。
你不多话,没人当你是傻子。
在娱乐圈无论台前幕後都要习惯被人评头论足,绍凡虽然对此已经免疫,但却不能免受困扰。
那就是我猜对罗。志宁在电话一头已经乐得不得了,反正是你的倒楣事,轮不到我来担心,不过那杨小姐姿色上乘,你不如就此从良,早日终结了公司大楼里那些痴女的臆想。
绍凡沉下心,对老友讲了实话老爷子一厢情愿,惩一个戒一个,他讨厌儿孙翅膀太硬。
修伊,晚上有空吗我在泳池等你。
没空。
不够意思
那要九点後过来。
这还差不多。
说著已经走到秘书台前,裘蒂站起来迎接修伊,老大找你商量台庆的事。莫妮卡刚刚连线你──
绍凡抬手做个已经知道了的手势打断她帮我找一家实力强的徵信社,位址电话给我。
现在吗
对,就现在。
卫超,你以为拍拍屁股走人,我就会潇洒地同你绝交吗
错了,我至少要弄清你是谁又为什麽会偷走我的注意力,让我在此时此刻想著你患得患失。
如果你是同伴,让我看清楚你。如果你非我族类,那也请给我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远离你。
第八章
两个忙碌的男人还不待安置纷乱的头绪,就已经马不停蹄地投入公务。卫超是个独行侠,有阴霾只有选择不记起,虽然难,但好在无人问津。
但顾绍凡就不一样了,周围一众工作夥伴朝夕相对,他的一举一动是低落是阴郁,身边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感觉,对於往常一夫当关岿然不动的修伊,那日只要间歇休息,就有些坐立不安,连助手念通告表都频频走神。
当晚一录完节目,已经快十点,打电话找到薛志宁,他倒是永不寂寞,在租住的豪宅里开派对,难怪大半夜邀人游泳。
绍凡服了这位老兄,换作平时,不爱赶热闹的他肯定就选择自动消失,但今天他突然希望听到人声,试图赶走心头的骚乱。
当绍凡大驾薛宅,志宁正在表演仰泳,两位比基尼女生在泳池边助威,背景音乐是爵士乐,好是恶俗的欢快。
绍凡走上前去,志宁一下子钻出水面同他打招呼。
一到岸边,志宁就笑嘻嘻看著他我以为你今天放定我鸽子。
那你何必开口邀我。
试试看罗,说不定有惊喜,今天就是惊喜日。志宁爬上来,拉绍凡坐到池边的沙滩椅上,有兔女郎送过来两杯调饮,小慧在楼上跟人算塔罗,你面色不佳,要不也上去算一卦
我看起来很倒楣
谁敢说修伊顾倒楣,我看人人都想成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