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趣拉下另一边窗户,闷声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留跃进一人在楼下吹风”
贝乐坐在中间,细致地抹着护手霜,“继续观察。”
“唉清清下楼了,还带着一个人那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江兆唯一捶大腿,惊道“靠是李无敌。”
贝乐冷艳地一翘唇角“我就说,小明怎么可能对跃进感兴趣这分明是带莎莎来讨好李无敌。”
忍痛割爱的冯趣见所谓的“爱“没有受到基本尊重,不由勃然大怒,拉开车门欲往外冲“他对跃进太不公平了,傻子也有自尊的好不好看不下去了,我要带走陈跃进”
“冷静冷静”贝乐一把摁住他,幸灾乐祸道“稍安勿躁,看看他还要玩什么花样嘛”
“咦啊”江兆唯发现新大陆似的拽拽贝乐,语无伦次“李无敌口袋里装着的露出脑袋叫唤的是我捡回来的那只狗”
贝乐的表情瞬间狰狞了,一握拳,拨开冯趣就要钻出车“拿我的狗去讨好别人害老子牵肠挂肚妈了个逼逼仔的我要带走风飘雨旋”
冯趣和江兆唯齐齐摁住他“冷静啊”
计程车司机“三位先生,那辆车开走了”
贝乐恨声命令“追”
到了商业街,元明清驾车拐个弯,绕到巷子里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携李无敌和陈跃进消失在门内。
跟踪的三人下了计程车,闪到巷尾,贝乐命令江兆唯戴上口罩和帽子进去探探敌情。少顷,江兆唯败兴而归“不对劲,清清他们一进去,那家咖啡店的门口就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没什么好不对劲的,李无敌是名人,被认出就麻烦了。”冯趣倚在巷尾的墙上,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地说“那家店的老板是明清的旧相识,给他行个方便不难。”
“不,真的不对劲,”贝乐高贵动人地抬手一顶礼帽,“那计程车司机看到我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惊艳的表情。”
江兆唯连连顿首,“确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冯趣扭头“死开。”
“要不,我们在门口转悠转悠”江兆唯用目光询问贝乐。
贝乐摘下墨镜别在胸前的口袋,迈步就往咖啡店走,不屑道“瞧你们俩那偷鸡摸狗的龌龊样,跟我来。”
咖啡店里的三个人坐在小包厢里,李无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但面对女士还是保持基本的绅士风度“莎莎,今天见到你很高兴。”
陈跃进扭捏地往元明清挪了挪,做小鸟依人状,“我也很高兴。”
李无敌有些尴尬,笨拙地开发话题“哈,你个子真高啊。”
“大家都这么说。”陈跃进羞涩。
李无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求助地望向元明清,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调节调节气氛。而元明清假装没有看到,朝外喊了声“老板,点单”
咖啡店老板很快推开包厢门走进来,嫣然笑道“三位,需要喝点什么”
元明清是老顾客了,笑着对老板一眨眼“蓝山。”
李无敌郁郁寡欢“跟他一样。”
陈跃进粗声粗气地说“跟他们一样,蓝山啤酒。”
老板是个穿着超短裙的高挑气质型美女,掩嘴嗲声说“这位美女真爱开玩笑,我们只有蓝带啤酒。”
陈跃进悻悻然“蓝带就蓝带吧。”
“莎莎,你有什么爱好”李无敌挖空心思搭讪。
陈跃进抠着指甲边的死皮,斟酌道“玩游戏吧”
“爱不爱听钢琴”李无敌急着把话题往自己熟悉的领域带。
“一点也不懂啊,哈哈。”陈跃进憨憨地挠头,险些把假发挠下来,连忙扶正,两手老实放在桌上。
“那你平时除了游戏干什么呢”
陈跃进诚恳地说“工作,吃喝拉撒睡。”
李无敌十分失望,其实今天看到的莎莎,跟以前的印象不太一样,他用挑剔的目光一路审视对方除了胸部似乎没以前大之外,她黑眼圈重、眉毛像蜡笔小新,嘴外一圈不明的青色,口红太红、裙子抽丝了、黑丝袜破了个洞,走路姿势甚粗野而且,还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莎莎会跳舞哦。”元明清亲昵地握住陈跃进的一只手。
陈跃进寒毛倒竖,忍着恶心忙不迭想抽回手。
元明清没给他这个机会,握得死紧,“唉,李先生,你以前看过莎莎跳舞的,好看吗”
李无敌兴致缺缺地应道“好看,火辣。”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服务员端着托盘进入包厢,递上咖啡和啤酒,小声说“请慢用。”紧接着垂头退了出去。
李无敌捂着马克杯,酸溜溜地看看陈莎莎,再看看法克密,第一次见,觉得法克密不配陈莎莎;第二次见,觉得陈莎莎不配法克密,心中百味陈杂“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元明清抿一口咖啡,搭上陈跃进的肩膀“青梅竹马嘛。”说着,探身给他掖了掖鬓发,用眼神无声地恐吓想连本带利还债吗
陈跃进立时倾倒在元明清肩上,笑得花枝乱颤“讨厌人家不好意思啦。”
元明清面露温柔幸福之色,“其实我跟莎莎最近在讨论婚事,到时李先生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陈跃进甜甜地说“是呢,欢迎欢迎”内心呐喊婚你妹啊
“啊哦。”李无敌搁下马克杯,欲言又止迎你妹啊老子不答应
元明清往陈跃进的啤酒中加了一块冰,“莎莎,啤酒加点冰好喝。”
“谢谢”陈跃进满脸堆笑让我在这么冷的天气穿裙子还逼我喝冰你个禽兽
李无敌强打精神,将自己的马克杯往元明清那推了推,语气里饱含争宠的意味“我也要冰。”看这里看这里
“咖啡就不要加冰了。”元明清没理会。
李无敌阴郁地斜视他,碍于在女士面前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熟睡的小狗,“我想回去了。”重色轻友,你个畜生
元明清还想再做些出位的动作刺激那两个人,却听外面一阵骚动,隐约还有贝乐的声音,料想是那一伙人来闹事了,急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你们聊。”
陈跃进不想一个人面对窘迫的场合,带着哭腔挽留“别”
李无敌也不想离开他,嗓音七拐八扭地询问“你去哪啊”
元明清刻意无视李无敌,拍拍陈跃进的肩“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陈跃进无奈“哦快去快回。”
李无敌妒火中烧混蛋一见到莎莎就当我死的啊
门外,贝乐抱手而立,挑眉端详咖啡店老板“呦,赭雄,你变性了”
江兆唯正眼不错珠地盯着那老板犯花痴,闻言大惊失色“变性”
开玩笑,元明清的旧相识哪个不是贝乐的旧相识名唤赭雄的咖啡店老板礼貌地解释“不好意思,还没呢。”
“我看,也不用变了,你不说没人能看得出你是公的。”冯趣嘴不饶人。很不巧,这老板也是他的旧相识。
赭雄懒洋洋地一笑,斯文和蔼地反驳“干你屁事你这个欺骗人感情的死0号。”
江兆唯迷惑地转头看向冯趣“死0号”
“是你自己倒贴未遂恼羞成怒,我骗过你什么”冯趣冷然道“乖,别使小性子了,我想进去喝杯咖啡,你别挡在门口。”
赭雄一甩头“抱歉,我们店停止营业。”
贝乐往里张望“明清不是进去了吗”
赭雄马上改口“他今天包场。”
“我也有钱包场”贝乐火大“放我进去,我的狗在里面,我拎了就走,不影响你做生意。”
江兆唯狐假虎威地叫嚣“是啊,我家爷有的是钱,让开让开”
元明清及时出现,推开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之无辜地笑“贝乐,你别搅我的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年了,一直喜欢我的大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我很爱你们,你们知道的
弱弱地说句迟来的祝福大家一定要开心每一天啊
50、欠债赔人
贝乐一脚踩在咖啡店的台阶上,阴阳怪气地吊起一边眉梢与元明清对峙“舍得出来了”
元明清做疑惑状“我约我的会,又怎么惹怒你了”
“你个吃里爬外的货我的狗还来”
元明清了然,辩白道“明明是你不要了。”
贝乐语塞半晌,无耻地说“我现在要了还我”
“凡事还有个先来后到吧”元明清陪着笑脸。
贝乐推了他一把,跻身就往门里走,强词夺理“我就不和你先来后到,你能怎么样”
元明清还真不能拿他怎样,只好温温和和地搂住他的肩膀恳求“好好好,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还你。”
贝乐那叫一个得瑟,将恃宠而骄的自恋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行,我现在就要。”
“贝乐,别让我为难,我们说好了各搞各的人,不搞破坏的,瞧,你要来搅我的场,那我只好”元明清拿眼睛暧昧地瞟向江兆唯。
贝乐一个激灵,只差没出一身冷汗“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没想干啊。”元明清意味深长。
这混账挖墙脚靠的不是穷追猛打而是润物细无声,贝乐数次切身体会,防不胜防,恨得咬牙切齿,嘴上依然强硬“那猥琐的狗玩意你玩的动”
“重在挑战嘛,”元明清很谦虚“你知道的,有参与就有收获。”
“妈了个逼逼仔的你这个贱人”贝乐干瞪眼。
“贝勒爷跟他废话什么”江兆唯在后面跳上跳下,撸袖子卷裤脚的,“冲进去抢了狗就跑”
贝乐用一根手指弹开他,让他离元明清有多远滚多远,“还不都怪你死一边去”
江兆唯揉着被弹的脑门,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啊”
贝乐不理他,回头还想跟元明清谈判几句,却听咖啡店深处“嘭”的一声,紧接着传来陈跃进惊叫“啊蛐蛐儿你怎么来了”
元明清脸色一变,眼神飘忽地扫过贝乐“声东击西我的爷,有长进啊。”
贝乐表情僵硬“不关我事,他单独行动的。”
冯趣那狗性格哪会跟人唧唧歪歪趁贝乐与元明清拉扯之时,他绕过咖啡店的门面,从后墙爬窗进去摸到了包厢,一脚踹开,进去拉住陈跃进的胳膊往门外一送,简短一个字“走。”
“你是谁”李无敌仍旧傻呼呼地维持冯趣闯进来前一秒的动作,捂着马克杯看呆了。
冯趣没理会,反手一把将夹克后可拆卸的加绒帽子扯下来,上前从李无敌口袋里掏出狗崽,丢进帽子里兜着就走。
这下李无敌不依了,抱住冯趣的手臂“你干什么我的狗还我”
冯趣连帽子带狗夹在腋下,抬起另一只手,一掐一旋一推就把李无敌撂趴下了,转身抬脚,却被抱住了腿。
莎莎是法克密的,被抢走没关系,命大大可是自己的啊,被抢走上哪找去李无敌抢狗心切,一倒地就拼了命搂住冯趣的腿,扯着嗓门求援“不要动我的狗放开它法克密法克密”
冯趣抽出一条腿打算蹬开,但脚刚要踩在李无敌肩上,立即来了个悬崖勒马,僵着不动。虽然自己很火大,但对方何其无辜,弄出伤来不好办,正不知如何脱身,听到他的嚎叫,当真是一头黑线我像是抢狗去fuck的
狗崽缩在李无敌的口袋里睡得正香,突然换了一个左摇右摆的环境,惊惧地从帽子里钻出头叽叽乱叫。
元明清闻声赶了进来,见李无敌灰头土脸地被踩在地上,不由淡定地勃然大怒了,搡开冯趣,“干嘛欺负人”
“我没踩他,不信你自己问。”冯趣不以为意,把狗脑袋摁进去裹严实些。
“嗯嗯他没踩我。”李无敌手脚并用爬起来,眼睛盯着那帽子“他抢我的狗。”
“狗抢来了干得好。”贝乐赞许地拍了拍冯趣的肩膀,好像那是他的鹰爪。而那头连狗的不如的陈莎莎已然被众人无视。
李无敌把元明清当救命稻草“抢回来”
“嗤做梦”贝乐不屑,捧起狗崽,喜极而泣地贴上去亲了一口“风飘雨旋”
狗崽对这个名字一点感触都没有,斜了眼没看他,面露藐视之情。
“你看,命大大不理他”李无敌摇撼元明清的手臂“快抢回来”
元明清无可奈何,解释道“他才是狗主人,你忘了说好是借来给你玩的啊。”
李无敌原本趾高气昂,是一派有靠山的姿态,闻言卡壳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元明清,眼神逐渐转为惊讶,接着由惊讶转成失望,又由失望转成委屈,嗓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的狗”
元明清一阵心疼,转向贝乐“开个价,贝乐,让给我吧。”
贝乐充耳不闻,捏了捏狗崽的小爪子,亲昵地叫唤“小风小飘小雨小旋”
狗崽喷个响鼻,左右扭头。
李无敌大喊“命大大”
“呜啊”狗崽马上回应。
“命大大”
狗崽在贝乐手中奋力挣扎“呜啊呜啊”
贝乐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帽子一撩拢住狗崽,拔腿要走没关系,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李无敌见抢狗无望,连法克密都帮不了自己,便自己动手冲上去抢狗,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前面有冯趣把关,接着是江兆唯摩拳擦掌,根本碰不到后方的贝乐他气急败坏地红了眼,咆哮“狗还我狗还我啊”歇斯底里地喊了几声,哭了
屋里一伙人都觉出了难堪和内疚,好像自己是欺负小孩的恶霸。
李无敌泪汪汪地将目光投向元明清,最后一线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嗫嚅着求道“我的狗我的狗”
元明清追上去截住贝乐,“拜托,当是借好了,过几天就还你。别让我这么为难”
“没商量。”贝乐更为难借几天是没问题,但事已至此,瞧李无敌那样,这狗肯定有借无还
元明清不再求了,阴沉沉地扬了扬嘴角。
贝乐心底打怵他这发小是好脾气,但绝对不是好个性,他最清楚不过,死磕起来自己从来没赢过。今天真是太失策了
元明清回身摸了摸李无敌的脸,柔声说“我再给你买一只。”
李无敌听到这句话,彻底绝望了,打开他的手恨声道“我就要命大大你这个王八蛋找你的莎莎去吧”
闹剧结束,人狗全抢回来,大获全胜,冯趣并不觉得光彩,急着退场,旁顾左右问道“陈跃进呢”
江兆唯嘀咕“咦,刚才还在。”
李无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给我等着我会把命大抢回来的”
咖啡店老板赭雄伸手妄图阻止“喂,帅哥那不是大门,是”
李无敌像一团发飙燃烧的火焰,刷地冲到了门边,抬脚一踹
赭雄迟说了一步,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那什么,是洗手间”
穿戴花哨艳丽的陈跃进正卷着蕾丝花边裙在尿尿咖啡店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欢快奔腾的放水声。
李无敌抹一把泪眼“咦,莎莎”留意到莎莎的姿势“啊莎莎”然后,长久地盯着莎莎的小鸟,快要盯出了对眼儿“呃莎莎,你在干什么”
陈跃进还没尿完,一脸茫然地哗哗放水,恨不得多长一只手来拎拎褪到膝盖的黑色连裤打码小妖精含泪表示很无辜为毛袜子也口口袜“人家人家在尿尿”
冯趣唾弃“你个没出息的这么紧要的关头撒什么尿”
陈跃进尿毕,抖了抖,收起他那套玩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拘谨笨拙地提上丝袜,甩甩裙摆,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含羞带臊的解释“讨厌,人家憋很久了,啤酒喝,喝多了。”
李无敌听到自己脑袋里传来了“咔哒”一声
钢琴天才的纯情世界崩塌成废墟就是再傻也该明白自己被人作弄了
被这几个狗男男欺负还能忍受,但被法克密欺骗真是让他心酸加心碎,狂怒地随手搬起一个扎啤杯就要砸向对方,手臂一举,冰啤酒哗啦啦迎头浇了自己一身
众人一动不动,连咖啡店几个服务生也加入围观行列,各自纳闷发怒时用冰啤酒泼别人见惯不怪了,而浇自己倒是很新鲜,玩的是哪一出
“唔唔”李无敌发狂未遂,自己将自己浇了个晕头转向,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犹自举着空杯,为方才损己娱人的丢人举动窘迫得微微颤抖。
元明清抽下一张棉质桌布,上前兜头盖脸地裹住他的湿脑袋,一时竟有些嘴拙“对不起,肉兔兔,我不是故意”顿了顿,自知再编谎话指不定越编越糟糕,干脆借此机会告白“我是故意骗你的,骗你跟我亲热,骗你呆在我身边,都是因为我很喜欢你”
“哦”江兆唯起哄。
众人无动于衷。
江兆唯吹了个口哨,一边呱唧呱唧拍爪子一边猥琐地扭来扭去“跟我亲热跟我亲热祝这对新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啊”
众人冷冷地斜视他。
江兆唯哑然,讪讪地缩起了脖子。
火辣的告白入耳,想到两个人每天甜蜜蜜地亲嘴儿,李无敌冻苍白的脸红了;想到法克密骗他吃棒棒,脸白了;想到是法克密喜欢他才借棒棒,脸红了;想到法克密是男的,脸白了,猛然大吼“你这个死变态”一拳打飞死变态,拔足狂奔而走。
唉唉偷鸡不成蚀把米
元明清本想借用莎莎刺激一下心上人,不料煮熟的肉兔子蹦没了他极度憔悴地叼上一根烟,眯眼抽了两口,面上没有怒容也没有笑意,眼神阴戾地浏览一遍面前的四人一狗,淡如清水地问“说出来还真不怕难为情,你们也听到了,我喜欢那小子。把我的好事搅黄你们高兴了”
“哎不关我的事啦,是兆唯跑进来搅局的”陈跃进咬着小手帕含泪怒指江兆唯。
“喂不关我的事呦,是冯趣急着抢跃进的”江兆唯愤怒地瞪冯趣。
“哼不关我的事呐,是老板说抢到狗加薪的。”冯趣两手插在口袋里,耸肩。
“嗤不关我的事哦,是”贝乐风情万种地一摊手,说了一半,发现自己根本没处推卸责任,登时僵在当场。
元明清揭起椅子上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我的爷,准备好赔我一人吧,不是你赔,就是你情儿赔。”
作者有话要说咳,吃肉做肉都要坐牢的,所以大家戒肉吃素吧,请跟超级霹雳无敌纯洁恩一起高呼“从我开始做兔子,从今开始做兔子只吃萝卜与青菜,肉肉不要肉肉不要”
51、谈个恋爱
回到小洋楼,喂饱了狗崽,贝乐试着把它搁在崭新的狗窝里,却发现那狗窝硕大,狗崽巨小,孤零零的一个小白团,好不可怜。
没法子,他只好抱起狗搁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心中很不安稳,愣愣地望着电视发呆虽然抢回了狗,却抢得很不漂亮,元明清最后说的那句话真是太让人糟心了,怎么是好
江兆唯弯腰逗狗“饭团饭团饭团团看看我。”
狗崽半睡半醒地蜷缩着,不搭理他。
江兆唯揪揪它的耳朵,“风飘雨旋,吃饱了别忙睡,陪我玩玩呗。”
狗崽不胜其扰,一脑袋钻进贝乐两腿间。
“色胚那里我都还没钻过呢”江兆唯嫉妒得抓狂,伸出魔爪要掏。
贝乐使出一招白鹤晾翅挡开他,“跟狗吃什么醋去”
江兆唯讪笑着抓抓头,“老板,它不爱理我们唉,怎么叫都不应。”
贝乐早感觉出来了,试探着学李无敌叫了声“命大大。”
狗崽刷地伸出脑袋,瞪着一双小黑眼左右张望“呜啊呜啊”
贝乐拎起它亲了一下小耳朵,忧郁地叹气多么没有气质的名字啊
“蛐蛐儿,我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好内疚哦”楼上的卧室里,陈跃进坐在桌边,眼睛盯着冯趣的后腰。
“管他去死。”冯趣洗了个澡,现下只穿一条内裤,头上搭了一块大浴巾,站在衣柜旁找衣服。
“我能理解失恋的感觉,清清真可怜”陈跃进挪了挪暖风机,对着冯趣吹。
“可怜你妹。”冯趣找出一件全棉卫衣,站起来掸了掸。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补救补救”陈跃进盯着他的肚脐眼。
“补救个头。”冯趣闻闻卫衣,皱眉天气阴沉沉的,衣服带着一股潮味儿。
“李无敌是名人,根本接触不到,怎么补救呢”陈跃进的目光从那圆圆的肚脐眼往下移,“要不,写封信”
冯趣却没能让他看个够,套上卫衣,回身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闭嘴,去洗澡,睡觉。”
陈跃进沉默一阵,娇羞捂脸“蛐蛐儿,你今天闯进来抢我,我好高兴。”
“死不要脸的,没看到我抢的是狗吗”冯趣寒着个脸没看他,抖抖烟灰“今天发生的事很清楚了,明清喜欢那个钢琴天才,你没希望了,死心吧。”
“哦”陈跃进哭丧着脸。
“你很难过”冯趣用眼角余光扫视他。
“有点。”陈跃进郁郁寡欢,倒不是因为失了元明清的恋,而是因为自己在冯趣眼里还不如狗。
冯趣会错了意,面露不齿之色“我早知道明清不是好鸟,喜欢这种人干蛋啊”
陈跃进连声应和“是是是”
“不喜欢就别难过了,婆婆妈妈不像个爷们。”冯趣命令。
“好。”陈跃进高兴起来蛐蛐儿有心安慰我,这就够了。
“再敢难过我打死你。”
“呃哦,不敢不敢。”陈跃进嘴角抽搐得,白高兴一场。
“那怎么不笑”
陈跃进艰难地扯出个笑脸“嘿嘿”
“这还差不多。”冯趣表示满意。
“那我去洗澡澡了。”陈跃进垂头丧气地捞过冯趣用过的浴巾披在肩上,拎起换洗的内衣裤往外走,自言自语“反正没人重视我”
不得不承认,冯趣不是圣母,陈跃进的爱意被元明清惨无人道地糟蹋,他相当的幸灾乐祸但看到对方这副消沉的模样,矛盾的同情心又开始作祟,心念一动“跃进,不是你想的那样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跃进已然不指望从冯趣那儿获得温柔婉转的安慰,蔫蔫地应“什么”
冯趣斟酌片刻,缓缓说“既然你失恋了”
“嗯。”陈跃进好憋屈,有苦说不出我呸
冯趣低头转动转动指尖的烟,“既然你喜欢男的”
陈跃进羞愧得无以复加,轰然拉开房门“我去洗澡啦”
冯趣喝止“大了你的狗胆我话还没说完呢关上门回来”
陈跃进依言爬回来蹲在了床沿边,拉过冯趣的手捂住热腾腾的脸,万念俱灰地承认“我是喜欢男的,你别歧视我”
冯趣点头陈跃进乃失恋单身,不是直男,谁有兴趣都可以搞一把,大好良机就在眼下,只需随口一问,搞到手最好,搞不到手拉倒,反正双方都喜欢男的,谁也歧视不上谁想到此,他深深地抽一口烟,鼓足勇气尽量用凉薄的口气说“那跟我试试吧。”
“叮”的一声,世界静止一瞬。
陈跃进心脏停跳半拍,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空洞“啊啊你你不好吧”
冯趣恼羞成怒,霍地啐掉烟“我有什么不好”
“啊不是等一下”突如其来的喜讯当真是没有一星半点的预兆,陈跃进疑似做梦,用力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冯趣吓了一跳“干什么”
好疼不是做梦陈跃进自己将自己打得鼻血长流,确定不是梦后,眼前炸开一团华光,头顶上绽放一个花球,天堂的的大门骤然打开,天使拍着翅膀吹着长笛蜂拥而出,围着他旋转跳跃,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中了一亿六的彩票都没这么震惊简直要火树银花地爆炸了
真的假的啊不能呼吸了不能呼吸了他掐住自己的咽喉痛苦地抽筋一会儿,然后捂住脸趴在被褥上“嘤嘤嘤”哀叫个不停,半天没有动弹。
纵使冯趣见多识广,也让这一系列变化惊呆了,支吾道“你你没事吧不,不愿意算了。”
“我愿意”陈跃进猛然抬头,拿开手,眼泪鼻血糊了满手满脸,狂喜感激殷切着急,各种表情拼成了一张扭曲无比的脸。
冯趣倒足了胃口,冷静地说“怪物,死开。”
陈跃进那张因喜悦而扭曲的脸转瞬变成狰狞得扭曲,冲冠眦裂,眼看要异化成赛亚人“你你你要反悔”
冯趣不忍目视,抽几张纸巾,“擦干净,等你狂躁技能冷却我们再商量”
陈跃进囫囵擦了把脸,深呼吸,深呼吸,目不错珠地盯着冯趣,静候发落。
长久的默默付出全是肉包子打狗,冯趣早已不抱希望,哪想无心一句话却把人搞到手了,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唇角毫不掩饰地漾出笑意,他伸手揉揉陈跃进乱七八糟的一头杂毛,心里蠢蠢欲动,语气跟着轻快起来“我不反悔,你也别喜欢那个人渣了,试试喜欢我,我会对你好。”
男人的承诺,没有花言巧语,却简洁诚挚,没有哪个萌动的少女情怀可以抗拒,娘娘腔也不例外打码小妖精虽然这里没有口口,但实在忍不住吐槽日这什么攻哦,他感动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坦白“不要试,冯趣,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敢说,就说是清清对不起”
冯趣愣了愣,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哭笑不得之余心花怒放,不满地“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窝囊废”
“我是我是”陈跃进泪涕横流。
冯趣没有再过多纠结,只有三个字“来抱我。”
下一秒陈跃进忽地扑上来抱住了他,带着鼻音唤“冯趣”
“唉。”
陈跃进换了个姿势抱“冯趣”
“唉。”
陈跃进并不老实抱,不停挪动换姿势“冯趣,我们这是,谈恋爱了”
冯趣轻飘飘地应“嗯。”
“冯趣,冯趣,我想,我想”陈跃进爱不释手地搓揉怀里的人,东嗅嗅西嗅嗅,饥渴万分,浑身都在燃烧,咽着口水反复叫对方的名字,不舍得再叫一声“蛐蛐儿”,谈恋爱多么神圣,叫外号算是个什么事儿呸
冯趣感到身后那人在自己耳边吐热气,便忍笑问“想什么”
“想,想”陈跃进脸上腾腾冒热气,“哎呦人家不好意思说”
冯趣在他脑门上“梆”地敲了一个暴栗“你很脏,去洗澡。”
“唉”陈跃进一个冲锋奔赴洗手间。
冯趣独自坐在床上,闷笑了一阵,爬起来到客厅去找东西。
贝乐失眠,仍留在客厅里逗狗,见他下楼来,目光在他的光腿上打个圈,问“穿这么少,不冷”
“还好。”冯趣翻箱倒柜,搬出一个小纸箱。
“那一箱是”贝乐略一顿,不怀好意地笑“进口情趣安全套,很贵的。”
“工资里扣。”冯趣拿了两个塞进卫衣口袋,想了想,再拿一个,想了想,又拿一个
贝乐抹把冷汗“你太欲求不满了”
“彼此彼此。”冯趣心情好得很,简单挤兑他一句,蹬蹬蹬上楼去了。
刚一上楼,就被湿漉漉的陈跃进逮个正着,猴急猴急地拉着他回屋往床上带“你看,我洗干净了”
冯趣拗不过他的劲,一歪身躺倒下来,笑而不言。
陈跃进抓耳挠腮“蛐蛐儿,我想,我想”
冯趣捏紧口袋里的安全套,不自觉地露出了点儿羞涩模样,“想什么”
陈跃进涨红了脸揽住冯趣的腰,眼神火辣辣,直喘粗气“我想,想”
冯趣起了坏心,装傻“说。”
陈跃进扭扭捏捏地说“我想亲一下你的脸”
冯趣“”
陈跃进一惊一乍的收回手,诚惶诚恐地问“不,不行吗”
“可以。”
陈跃进受宠若惊,小心在冯趣的左边脸颊上印了个吻,刹那间幸福得天旋地转,捧着胸口陶醉许久,定了定神,气喘如牛地呢喃“冯趣,我还想,还想”
冯趣哑然失笑这小子不是很笨嘛,还懂搞循序渐进接下来亲嘴
陈跃进语无伦次“我好想我,唔”
冯趣柔声催促“你说啊。”
“我想亲一下右边脸。”
“”冯趣忍着想捏爆对方小鸟的冲动,板起脸一声不吭。
陈跃进立即收起他那一套嬉皮笑脸,以为自己是太轻浮了,不能太得寸进尺,忙摆手做正直状“今天亲够了,明天亲。”
冯趣黑着脸,一掀被子蜷了进去,背对他,愤然我日
52、亲过嘴吗
“表哥,这是你的早餐。”
李无敌看着盘子里的新鲜生菜叶和一截抹了沙拉的胡萝卜,气若游丝地问“伊树雪当我是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