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孽畜没有说话,反而是韦孙子开了口,“怎么样”
苏航文顿了下,“海马机能低下、感知综合障碍,还有”
“嗯这个怎么还有动物了海马就是那公的生孩子的稀有物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子里一瞬间没有人说话,隔了一段让人压抑的沉默,接着就又听韦斌咳咳干咳了两声,“航文 继续,继续。”
苏航文又转头看向赵孽畜,抖了抖手里头薄度不小的一打纸,“钧同,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赵孽畜仍旧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我,老子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虽然那无机生物说的什么没明白,但脑cu还是瞬间高速运转,冲着赵孽畜伸出了手,“咯咯”的笑了起来。
赵孽畜却抿着唇不说话,抓住我乱挥的手握住,力气跟以前相比都有的大。
老子“啊啊”叫着把他往我这里拉,“赵赵”
赵孽畜静了一下,然后就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坐到床上,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抱住。
很好,白痴满意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把口水流在这孽畜的身上,老子闲闲的开始观察周围动静,收集一切信息资料
“钧同知道什么了我说,简明希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韦斌坐在另一旁的凳子上,摸着他脖子上被我抓出的血道子,嘶嘶的吸了口凉气,“怎么又开始抽风伤人了”
苏航文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我,“diciativeidentitydrder。”
韦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抬起头表情明显的呆傻而困惑,看着苏航文张了半天嘴,“哈”
苏航文明显也没有给他解释专业名词的意思,但你多说两句又怎么地了在赵孽畜怀里呆着的老子可也没听懂呢,表面傻笑,这心里头却急的简直抓耳挠腮。
你个孙子他妈臭拽什么拽,欺负人英语词汇量不合格是不是
老子将来一定灭了你信么
“钧同,要不要,给简明希转个”苏航文顿了顿,看着赵孽畜,语气中稍微有点试探商量的意思,“找精神方面的专家看看”
握了个擦合着你这孙子认为有神经病了老子就算演技再好也他妈不是能让你这么侮辱的
我收拾了你就枉我多活了一辈子
赵孽畜将他一直被我磨牙咬着的手指从我嘴里抽出来,“你上次耍的那个人,还在美国么”
苏航文怔了一瞬,随即又一手插着裤口袋斜倚着墙,微微的笑了起来,“应该还没有回国,你要找他来么”
赵孽畜看着我保持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苏氏无机生物又抿着唇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打电话。
隔了一点时间的静音,电话接通了。
“您好,能帮忙找下崔先生么啊,抱歉,崔先生,我是”快出门的苏航文回头看我趴在赵孽畜怀里,被他按住不能乱动防止针头出血的我一眼,顿了下,才推开门。
门又关上后,病房外面传来越来越小的声音,“我是简明希的朋友是,是的想请您帮个忙您什么时候有空好的”
老子心里恨呐你个孙子要说话在哪说不行非得出去干什么
信不信老子将来尸解了你
再说了谁他妈是你朋友了你个无耻孙子还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等到再回赵孽畜的别墅时,已经过了两天。
老子扒拉着以前总被我莫名其妙就忽视了的赵孽畜的杂志,装作在看其上的彩色图片,一脸好奇而又天真的翻弄,看不顺眼了后就直接撕扯分尸。
看了杂志上的出版日期,我擦,老子这状况好像还真他妈复杂,让人又恨又怒。
这明显是穿大了劲儿,一下子就到了未来了,亏了老子还一直以为国外就是比国内先进得无法比呢。
我我我我撕不碎你这个破杂志
这时老子突然被人架着腋下抱了起来,赵孽畜将我从地上移到了沙发上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将我手里已经雪花乱飞的杂志拿了开。
他揉了揉我的头,“明希也想看书了么”
老子不想老子宁愿一辈子不看见这东西撕都是轻的要是有火老子把他们都给点了
一口咬住赵孽畜的领子,老子憋屈啊,真他妈想咬死个人。
孽畜,我看你这小嫩脖子就很不错啊。
老子眯着眼,含着赵孽畜的领子正琢磨要不要拿他泻泻火,耳边就突然想起了门铃的声音。
胳膊上蓦然一痛,我吐出衬衫领子,无知而又迷茫的抬眼看向正紧紧抓着我胳膊的赵孽畜。
此孽畜垂着眼,紧紧的抿着唇,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再不是平静无波,虽然仍旧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但那里头却反而好像压抑了巨大而痛苦的东西。
老子心里头一滞,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而 个时候门也被保姆打开了,老子心里头无端的又升起了一阵恐惧,扭过向门口看去,就见着那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正跟保姆说话。
“您好,我是崔钊,请问这里是赵钧同先生的家么”
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紫叶枫林 vchater2
老子坐在赵孽畜腿上僵硬着脸皮听着门口那人的自我介绍,又见着男人被保姆让进来看向我们这里后,先是一怔,随即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我先头听见还当是哪个混蛋不记日子过愚人节了,这回”
“赵先生,我以为你多少也是个人物,”对着揽着我腰的赵孽畜,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明希既然真的有病,你就这样趁他不清醒的时候玩弄他么”
老子此时听罢立马松了口气。
这家伙认识简明希那就是同名同姓的我认错人了。
我就说嘛,那崔乌鸦嘴瘦的跟个竿儿似得,拿根筷子戳上馒头再竖起来那就是绝对完美的形体重现。
能是现在的这个有点胖的正常人
好吧,那崔孙子其实也没瘦倒哪去,我不能拿他跟赵孽畜比,更加不能用普通男性水准来衡量他,人家还是挺正常的,至少比非洲难民强。
除非那乌鸦嘴几年来一直不停的吃,这还有点可能把自己弄出这已见腐败迹象的肚子
几年
想想这貌似失忆了不少年头的脑袋,老子抽抽着嘴角,再一次抬头认真而细致的重新打量已经走到眼前的这个家伙。
这张脸仔细看起来还真他妈熟悉的欠扁
“你认得他,对么”
老子扭回过头来,一言不发的看向赵孽畜,就见这孽畜一手扶着正不断打颤的我,也正静静的回视,“他是你的朋友,你认得的,对不对”
旁边的男人听了赵孽畜这话翻了个白眼,直接过来一掌拍在我的肩上,一脸严肃的看向我,义正言辞,“兄弟,你可千万别说不认识,十年的交情,你要翻脸不认我这也太丢人了。”
说罢他又一胳膊勾住我的脖子,另一个爪子一抬就搓着我的头顶换了张笑嘻嘻的脸“喂,明希,认得吧认得吧,好歹给我来点面子,咱可是为了你横跨了大半个美国赶明希”
老子身体一下子痉挛着哆嗦了起来,下意识的就伸手狠狠的推开了眼前这人。
对面那人一时没有防备被我弄了个趔趄,扶着桌子才及时维持住平衡,瞪大了眼睛看向我,“明希”
我从沙发上跌下来就摔在了地上,然后下一刻就努力的往外爬去。
冷静冷静,这他妈绝对是老子在做梦,那乌鸦嘴不搁国内混吃等死怎么可能突然跑到这儿来,而且还他妈叫我简明希。
老子怎么可能是简明希
那倒霉孩子早他妈归西了
这世道都是疯了的,老子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老子这就回去接着睡,睡醒了就没事了,睡醒了这帮孙子王八蛋就都他妈消失了。
正当我急惶惶的往外爬时,自己的胳膊突然就被人一把拉住拽了回去,老子抬头看去,就见赵孽畜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老子。
老子立刻惊叫了一声,不断的踢打着这孽畜。
你你你你个畜生快他妈给老子放手你们又要玩什么阴谋了老子没工夫搭理你们快给我放手你他妈听见了没
“不要逃,你别逃开。”
放开老子杀了你信不信
“你不能逃。”
握了个擦擦擦擦老子咬死你
“赵赵钧同,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想对明希干什么”崔钊上前拉住被我死死咬住手腕的赵孽畜,愤怒道“你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他不都是被你们害成这样的”
赵孽畜顿了顿,推开崔钊,“有些事他必须得明白。”
这畜生轻轻松松的就挣开我的牙将我两手反剪住按在了沙发上,压制住我不断踢腾的两条腿,“你得明白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赵孽畜略略停顿了下,竟又笑了笑,“我也不能逃。”
“赵钧同”
赵孽畜抿了抿唇,一伸胳膊拿过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轻轻的对准那黑黑的电视按了下去,然后掰着我的脸要将我的视线移向那里。
老子“呜呜”叫着,泪都憋出来了,就算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反抗也没能抵过他手上的意志,只能在这孽畜强硬的手段下被迫看向那个所谓高级电视的液晶显示屏。
“我以前也想过不让你发现这个,也不让你动电视,那你就可以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就算都是谎言也好,反正你是要陪在我身边的,可是我”赵孽畜捏着我的下巴顿了下,“我高估了我自己”
“我的耐心其实没多么好。”
“我受不了你这么对我。”
“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着。”
“你好好看看。”
老子瞪大了眼睛,就见到液晶屏上出现了一个屋子,衣柜、床铺、书架、落地窗和阳台。
高高的俯看视角,雪白雪白的大床上,一个苍白瘦弱,一看上去就极不健康的男人抓着玩具熊又叫又喊,像个孩子一样不讲理的紧紧趴在高大男人的身上,纠缠着、哭闹着。
对方哄了许久,又将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瓶子拿过来塞在男人怀里后,才勉强能使他安静下来,然后男人才在对方不断拍打着他后背的过程中,渐渐眨着眼睛昏昏欲睡。
高大的男人为他盖上被子,轻轻的拂拂额发,印上一吻后,才转身出了门。
又过了一段长时间的安静,屋子里和屋子外的声音通通消失不见,躺在床上原本应该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盯着上方。
待了片刻后,就见男人慢慢的坐起了身,慢慢的掀开被子,一脚不稳就摔倒地上,他爬了两下,然后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探手抓向一旁书架上,一本本的抓取着书籍,用着仍旧笨拙的手一本本的翻开来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直到两三本书被男人翻过了后,他又爬向落地窗,看着外面在地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然后重新爬向了床铺。
男人抓过床上放着的玻璃瓶子,看着里头各种各样的东西,拿过床头柜上的金表,张开手掌一下一下的拧着,打开瓶子的盖子后将其放进去,然后又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了个滚,透过瓶子观察着屋子里的各种东西,嘻嘻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里,竟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崔钊哆哆嗦嗦的指着屏幕,“这这这这是什么”
能是什么,那是老子高超的演技,你个没见识的乡下人真他妈少见多怪
老子现在也不折腾了,安安静静的躺在赵孽畜下面,抬眼看着此孽畜。
虽然被抓包了,但刚才的恐慌和害怕此时出奇的全部消失了,老子现在竟然还升起一股报复得逞的激烈快意,身体和心理都有着莫名的高兴和刺激,舒服畅快得就好像吸食了毒品一样,渐渐的,就连嘴角也忍不住轻轻的勾了起来。
到了最后,老子还缓缓的发出了声音,咯咯的笑了起来。
爽不知道为什么老子就他妈爽
“明明希啊,你别吓唬兄弟行不行咱胆子小”
相比于崔钊一副快哭出来的语气,赵孽畜此时却垂着眼睛,沉默的看着我不断的笑。
等我笑得累了,停下来踹口气时,就听见赵孽畜问道“你是谁”
他用手腕已经被我咬出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你是简明希么”
老子咧开了嘴,又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子不是那贱货”
赵孽畜的手停了下来,甚至仍旧残留在我脸颊上的手指还带着僵硬住的冰冷。
他闭上眼睛,维持着架在我身上的姿势许久许久,才缓慢的移开了身子,瘫软一般坐倒在沙发上,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
老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冷漠的看了他放在身侧不断颤抖的手指一眼,慢慢的抚平了一下t恤衫上的皱褶,转头看向崔钊。
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好像需要老子教训的人,还不少哩。
老子站起了身,抬脚,迈腿,落地
擦,果然复健日子短,还是不到位,要维持住朕的惊天霸气稳步向前还真他妈不容易。
崔钊哆嗦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看着我狞笑着“咔哒咔哒”的按着指关节一步步的走向他,吓得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不断悲切道“哥哥你清醒清醒别再抽风了我没害过你当初我可是找你找了大半个中国都没见着影儿,真不是我不管你,我哪知道你跑国外来了这不我一接到消息就急忙跑过来了么你现在要索命也别来找我啊”
“少他妈废话,”老子暗暗鄙视了下如今还说不利落话的舌头,蹲下身一把按上崔钊微鼓的肚子,抿出一抹自认为友善的笑容。
不想这孙子抖得更厉害了。
老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藐视了他一番,“说这些年在在哪贪污了”
崔钊呆呆的看着我,“啥”
真他妈没领悟力,你个孙子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点长进了,知道老子如今说话多费力气,我他妈容易么
“有有钱养膘那,那也先借兄弟点”
“”
“瞪瞪什么瞪老子找找你借钱是瞧得起你你你个孽”
老子话还没说完,崔钊就“嗷”的仰天大叫了一嗓子,一下子推开了我。
老子被他推的摔坐在地上疼得一呲牙,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着这孙子连爬带滚的扑到黑暗压抑气息浓重的赵孽畜身上揪着他的领子一顿猛摇。
“姓赵的你个王八蛋啊王八蛋你快把我风情万种忍辱憋屈美好善良纯洁清澈如白莲花的简明希还回来啊还回来啊还回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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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乌鸦嘴絮絮叨叨喊个没完,赵孽畜没被他摇晕老子的耳朵倒先让他给魔音洗礼了个通透。
老子一把抄起了旁边桌子上的遥控器冲着这乌鸦嘴就狠狠的扔了过去。
真他妈的烦死了。
你叫啊叫个什么劲,人还没死呢,老子还用不着你来哭丧。
只听崔钊又“嗷”的一声,放开了赵孽畜双手抱着被遥控器砸中的头一下子蹲了下去,缓了半天才慢慢的抬起脑袋,满满的不敢置信外加一脸控诉的看着我,颤抖着声音,“你你你打我”
擦,你他妈算什么话,老子打你的时候还少么
你个乌鸦嘴就是欠教训,什么坏事被你一念叨准他妈一箴成真,老子为此吃了多少苦头,历经多少辛酸,真是
真是
啊嘞奇怪有点不对劲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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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钊此时却仍旧抱着脑袋,委屈无限的继续跟我撒泼大哭了起来,“我温润如玉谦和有礼儒雅风流飘渺无染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小明希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暴力呢,你怎么能冲别人扔东西呢,你怎么能跟我动手呢,你怎么能呢你怎么能呢你怎么能呢”
握了个擦你个八婆还没完没了了假哭也他妈给我来点水准敢跟老子彪演技信不信老子这回直接换鞋底子扔你
而且
难道我以前真没打过这贱嘴
阿西吧,这他妈到底那段回忆是真的
老子扶着被摔了一下的腰站起来,呲着牙就瞪向崔钊,崔贱嘴估摸着是见到老子狰狞的样子,身体不自主的就抖了几下,赶忙站起来连退好几步,举着手不停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冷静,你要冷静有什么话咱都好好说,这么多年的交情,兄弟我绝对不会把你送精神病院去的,咱们请得起心理医生搁家里看,你要相信我”
“你他妈给给老子滚”
“我滚,我滚,我这就滚,你千万别激动”
他妈的你那看出来老子激动了
老子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已经躲到一边的崔钊,扶着桌子勉强走了几步路,喘了口气,抬头看向赵孽畜。
此时的赵孽畜经过刚才我对他无情的反抗和贱嘴有爱的摇功,明显狼狈了不少,往常见到的沉着稳重、不动如山明显的其实也消失在了虚空环境,此时反而像是山塌地陷了一样,浑身无力般的倚在沙发上,静静睁着眼,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