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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_第3分页

作者:舞予 字数:13248 更新:2021-12-22 16:53:19

    在我账上,千万不能短缺了姑娘,你们怎么做事的”

    妙梅胆子小,这便要跪下来请罪,而平宁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受了训斥的羞赧模样,她知道,王氏不过是象征性的说说场面话,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是场面话,可是许嘉仁听着很受用。

    许嘉仁上辈子一直在和后妈过招,她本来以为自己摸清了后妈的段数,可是遇见了王氏她才发现此后妈非彼后妈。她上辈子的后妈没什么文化,性格也比较直接泼辣,想要什么通常都是直言不讳的,对许嘉仁也一直冷冷淡淡,很少主动亲近她。许嘉仁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只要没有利益冲突都可以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用讨好谁,没事也不会互相招惹。但是王氏不一样,王氏看着许嘉仁的时候,眼神中流露的是赤裸裸的关怀,这倒让许嘉仁有些左右为难了。

    “这回是我的疏漏,嘉仁,我给你认错来了,你可别记恨我。”说着,王氏握住许嘉仁纤细的腕子,给她套了个金镶九龙戏珠手镯,手镯为金质,以金栏划分成九格,每格中各錾一团龙,龙口衔着珍珠,做工精致。许嘉仁不是不识货的人,就连她这样的古董瞎子都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上品。

    这个时候,王氏身边跟着的丫鬟露出惊讶的神色,“夫人,这不是您的陪嫁么您还说以后要留给八小姐的平日里都是压在箱底不舍得戴呢”

    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氏疾言厉色的打断了,“主子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

    许嘉仁冷眼看着这主仆俩唱双簧,嘴角却翘了起来,受宠若惊的推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王氏拉着许嘉仁的手不放,“你不收下,莫不是还在心里怨我”

    瞧这话说的,许嘉仁不收就是不给她面子了,许嘉仁又假意推辞了两回,最终还是收下了。王氏满意的叹道,“这珠宝首饰啊,就得这小年轻人戴着好看。”

    许嘉萱一进门就看见许嘉仁和王氏这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许嘉仁以前是绝对不会允许王氏靠近自己的,更别说是拉她的手了,可现在这两人看起来如此的亲密,许嘉萱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昨天许嘉仁还和她一起批斗王氏呢,今天就和王氏亲如母女了,那她算什么她为了许嘉仁都要和王氏撕破脸了,剃头担子一头热么。许嘉仁看见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的许嘉萱,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王氏手里抽出来,笑着唤许嘉萱,“二姐姐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进来。”

    许嘉萱有些生气,本来想默默地离开,奈何被许嘉仁叫住,她就只能不情不愿的走进来了。许嘉萱见了王氏就跟没看见一样,倒是王氏招呼许嘉萱过来坐,“萱姐也来了今日老五这边可够热闹了。”

    许嘉萱含糊的应了一声,没有接王氏的话。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许嘉仁夹在其中有些尴尬,王氏倒是挺有眼色,大方开解道,“你们姐妹俩可是要说体己话我约了账房先生,就不在这多坐了,改日再来看你。”

    许嘉仁巴不得王氏赶紧走,因为许嘉萱对王氏的厌恶太过于明显,许嘉仁真怕许嘉萱过一会儿就要撸袖子打人了。

    平宁对许嘉仁说,“我来送送夫人。”

    许嘉仁弯弯嘴角,漫不经心道,“叫妙梅去送吧,我有点想吃厨房做的豆糕了。平宁,你办事牢靠,你去厨房帮我吩咐一声,盯着他们做完再回来,告诉他们多放糖,不许偷工减料。”

    平宁觉得这种跑腿的活儿不应该她去做,可是许嘉仁一抬举她,倒把这事儿弄的非她不可一样,心里十万个不情愿,还是得扭扭捏捏的干活儿去了。

    等这屋里的人都清空了,就剩下许嘉萱和许嘉仁,许嘉仁笑着对许嘉萱招手,“二姐姐,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都够不着你了。”

    “离你那么近做什么。”许嘉萱把脸一扭。

    “你不过来,我可要过去找你了。”许嘉仁说着便掀开被子,做出要下床的姿势,“一会儿摔倒了,姐姐可别忘了派个人把我扶起来呀。”

    许嘉萱翻了个白眼,上前按住许嘉仁,然后替她盖好被子,又要站起来坐到远处。许嘉仁一把拉住许嘉萱的手,“姐姐要去哪儿这是怎么了,撅着个小嘴,就跟被人欺负了似的,快来和我说说是谁惹了你,我去拿鞋子砸她的脑袋。”

    许嘉萱这两天和许嘉仁说的话比之前十多年加在一起还多,她觉得许嘉仁这趟回来变化很大,现在竟然还会哄她。想到以前许嘉仁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今天能对她服软已是不易,许嘉萱也不再拿大,冷着声气儿道,“你都有娘了,还认我这个姐姐做什么”

    许嘉仁何尝看不出来许嘉萱的小心思,许嘉萱这是典型的拉帮结伙,典型的小学生做派,逼她在许嘉萱和王氏之间做出选择。许嘉仁觉得她之前对许嘉萱的希望不过是一场奢望,许嘉萱不过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喜怒都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脸上,这样简单直率的性子并不适合做自己的帮手,反而需要她去时刻提点她,省的她什么时候得罪人自己还不知道。

    许嘉仁对许嘉萱说,“你刚刚那番作为,别说抄十遍女诫,就算是一百遍也不为过。”

    许嘉萱等着许嘉仁求自己原谅她呢,没想到会等来这么一句,“我做什么了”

    “你看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啊,我都改了,你怎么还在走我的老路。”许嘉仁抿抿唇,叹口气道,“咱们姐妹连心,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刚刚对夫人是什么态度那么多丫鬟看着呢,你偏偏不给她脸面,你现在是爽了,可是谁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都会判断孰是孰非,在外人看来,夫人大度宽和,你却是那不知礼数又不孝的丫头,不孝的帽子给你扣下来,你以后还能落着什么好”

    许嘉萱一愣,有些咂摸出味儿了,但还是嘴硬,“我不在乎。”

    “如果今天有人把你这番作为告到父亲和老太太耳朵里,你觉得他们不会对你失望么是,你可能又要说你不在乎,可是昨天谁和父亲闹了别扭跑到我这里来哭诉了一晚上男人都是粗枝大叶,没人耐烦围着后宅这一亩三分地打转,他们追求也不高,面上过得去就完了。谁不喜欢解语花,善解人意的夫人,刁钻泼辣的你,你说说,换了你是父亲,你会选谁”许嘉仁好笑道,“自古以来忠言逆耳,你是打定主意做那不得善终的忠臣良将了”

    彼时的许嘉萱不能理解许嘉仁话里的所有意思,因为许嘉仁想的内容有点超过她大脑所负荷的了。可她越是想不通,便越觉得这番话深不可测,因为觉得深不可测,所以从心底里深信不疑。她打量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妹妹,一下子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那你说我怎么办学她那副嘴甜心苦卖凉药的做派还是当个奸臣”

    “人前含笑,人后随意。”许嘉仁淡淡一笑,“奸臣是万万不能做的,咱们得学会做个聪明的忠臣。”

    许嘉萱一脑袋问号,可是为了不让自己由于问题太多而显得过于蠢笨,还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送走了许嘉萱,许嘉仁累的瘫倒在床上。毛爷爷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许嘉仁可是一点没感觉到个中妙处。她上辈子奋斗一世就是为了脱离家庭,奈何这辈子又栽进女人家长里短的漩涡里,而且这环境的复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露面的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没露面的就算省油也八成和她关系不怎么样。说实话,这王氏的言行举止真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她软软糯糯如江南流水的声调颇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许嘉仁差点就要被她糊弄过去了。可是人太聪明太会谋算也不是好事,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个不会犯错的人,只要不想出错,那是鸡蛋里也挑不出骨头的。

    王氏这样谨慎的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会有敢轻易插话主子的丫鬟不过是做戏给自己看收买人心博个贤名罢了。此其一。

    而王氏这样心思玲珑的人,若是真待他们姐妹三个视如己出,又怎么会教出嘉萱那样没规矩的和原主那样没脑子的女儿呢二十一世纪有个词语叫“捧杀”,许嘉仁相信王氏从来没委屈过他们姐妹三个,可就是因为要月亮绝不会去摘星星,这才把许嘉萱放纵的如此无礼轻狂。此其二。

    而其三许嘉仁不由得握住拳头,到底是何居心,很快就能知道了。

    、第8章

    平宁走在去厨房的路上,越想越不甘心,她一个一等丫鬟怎么能干跑腿的活儿呢五姑娘的话说的再漂亮,奈何平宁自视甚高,她心里怎么也平衡不了。以前五姑娘有老爷的宠爱,在府里横冲直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心里记恨五姑娘,可是面上却不敢不听五姑娘的。可是这次五姑娘离家出走,败坏了鄂国公府的门风,老爷已经十多天没来看五姑娘了,平宁觉得五姑娘在府里的好日子一定到头了。今天,一向和五姑娘势同水火的夫人来看五姑娘,五姑娘一改之前不可一世的态度,对夫人温顺和气,平宁彻底认定五姑娘以后要靠巴结夫人过日子了。

    是以,平宁更不把许嘉仁放在眼里了。去什么厨房到时候就说做点心的师傅不在,把这事情推了算了。平宁调转了方向,朝王氏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王氏在身边丫鬟环竹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走回自己院子,只是还没过垂花门,平宁便跟过来。

    王氏的眉头微微一蹙,嘴角却是始终翘着的,她看了一眼平宁,“五姑娘可还有事”

    平宁一愣,忙道,“不是五姑娘有事,是奴婢”

    平宁话还没说完,王氏便打断了她,“你主子如今腿脚不灵便,一刻也离不开人,你快回跟前伺候着吧。”

    平宁压根没想到王氏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还想再开口,环竹却不耐烦了,“一会儿五姑娘找不到人又要发作,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王氏拔步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平宁。

    孙天家的见王氏回屋,忙捧着热手巾上来服侍王氏擦手,王氏接过热手巾往五步外的脸盆架上一摔,水花四溅,两个奴仆大气不敢出。

    王氏怒气冲冲的进了内厢房。孙天家的和环竹对视一眼,环竹给孙天家的使了个眼色,孙天家的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两个人默默地跟着王氏进去说话。

    “平宁那丫头也是个蠢的,没事跑荣庆堂凑合什么生怕老五不知道她是我的人么”荣庆堂是王氏的住所,取的是“荣华喜庆”的意思,以前段夫人也住在此处,那时候这个院子还叫“海棠院”呢。王氏嫁了过来,看见“海棠院”这三个字就觉得膈应的很,她看不上书香门第的小姐端着架子的做派,索性以小院名字不吉利为由把名字改了。

    环竹作为同在现场的当事人,忙劝道,“夫人,那丫头不是个牢靠人,您送她的镯子她迫不及待的就戴上了,这人太外露,藏不住事。”

    想起刚刚在日头底下平宁手腕上那翠绿通透的镯子,王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呵,果真是眼皮子浅,一块我不要了的玉镯子也值得她炫耀。”一般人戴镯子都是把镯子藏在袖口下面,平宁倒好,直接把镯子露了出来,不就是故意给人看的么。王氏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难不成老五就是在这看出了不妥”

    孙天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那药的猫腻被五姑娘发现了”

    王氏道,“我看她病好了大半,除了下不来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是那药不管用还是她察觉出了什么。而且,那丫头今天反常的很,竟然没和我对着干,反倒是嘉萱那丫头对我横眉冷目的,也不知道那姐妹俩在盘算什么。”

    孙天家的略微思量,缓缓道,“看来是那药出了岔子,好在五姑娘没怀疑咱们,否则又是麻烦事。”

    环竹反问,“你怎么知道五姑娘没怀疑咱们呢”

    孙天家的说,“以五姑娘那脾气,若是发现药有问题,早就哭天抢地的和老爷告状了。”

    王氏和环竹心想有理,这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孙天家的打量王氏脸色,小心翼翼劝道,“夫人,要奴婢说,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等子事了吧。您是个有福的人,娘家稳靠,哥儿几个又争气,何必和一个小姑娘置气呢。姑娘大了都是要出阁的,段氏的那几个姐儿都大了,在眼皮子底下蹦q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王氏的两根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环竹却插嘴道,“妈妈此言差矣,你是没看见二姑娘那副要把夫人生吃活剥了的表情,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不说远的,你忘了上个月五姑娘是怎么指着夫人的鼻子诅咒夫人的么”

    原主指着王氏骂,“大家尊称你一声夫人,你就蹬鼻子上脸真拿自己当人物了是么,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剩下的。我母亲在人世间腻烦了,你便来捡便宜了,告诉你吧,父亲的结发妻子只有一个”

    想起那些话,王氏便气的瑟瑟发抖,她和段夫人段闻玉打小就认识,两个人从小就比首饰、比衣服、比人缘,她样样不如段闻玉,可她还是赢家,为什么呢,她比段闻玉命长。如今,段闻玉的儿女都落在自己手里,这也算是天意了。

    “平宁那丫头不能留在老五身边了。”王氏气消了,冷静的吩咐环竹道,“去古意斋定做一把琴,过两天给华哥儿送去。”

    平宁在王氏那没讨好,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得郁闷的回了许嘉仁那,谁知道许嘉仁一听说她回来,立马吩咐妙梅把平宁叫到跟前。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平宁不紧不慢道,“您不是想吃豆糕么,我就去了厨房,做点心的那个师傅不在,奴婢便回来了。”

    许嘉仁冷笑一声,对妙梅打了个手势,妙梅便端上来一盘豆糕。

    “你不是说做点心的师傅不在么”许嘉仁的声音有一种不合乎年纪的威严,虽然原主说话也不客气,但那多是小姑娘脾气发作了,而许嘉仁却是用冷静平和的声调说出质问的话语,好像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一样,听起来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平宁有些被吓到了,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脑子里苦思冥想的编理由,想了半天,许嘉仁却压根没打算问她。

    许嘉仁话锋一转,视平宁为无物,对妙梅笑道,“你伺候我时候也不短了,尤其是这些日子,你为我忙里忙外,我心里都记着。”

    妙梅第一次得到主子的称赞,忙道不敢,许嘉仁却道,“我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说着,便赏了妙梅两块金锞子,看的跪在地上的平宁眼睛都直了。

    没过一会儿,许嘉仁便推说自己累了,妙梅便把平宁拉了出去,也顺便解了平宁的围。

    许嘉仁也犹豫,她这人做事向来赏罚分明,妙梅待她好,她便毫不吝啬的打赏,平宁怠慢她,按理说她应该讨回公道才是。说实话,她今日叫平宁去厨房是对她的有意试探,平宁前脚离开,许嘉仁后脚就派人跟过去,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平宁果然没听她的话去找了王氏。她也曾经想过叫平宁去外面罚跪,可是这话到了喉咙里硬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倒不是她圣母,实在是她还不习惯随便轻飘飘一句话便能拿定别人的生死,她向来待人和气,并不想因为周遭环境而改变初心,只盼着平宁能识抬举,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她的底线。

    江太医是太医院很有威望的怪脾气老头,平时都是给皇亲国戚看跌打损伤的,这次太子殿下听说鄂国公的小姐伤了脚,特地派江太医为许嘉仁诊治,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在江太医眼里,许嘉仁的脚伤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开了一副专治脚伤的药方,将大黄、透骨草、当归、骨碎补、山栀子等药材碾极细末,储瓶备用。并嘱咐妙梅和平宁,每日姑娘泡过脚后要擦拭干净,取药粉少许加酒,调呈粥糊敷于患处,再用油纸覆盖,再以绷带包扎固定,每天换药1次,直至肿胀疼痛消失,便可以活动自如了。

    许嘉仁照做,不出五天果然感觉自己的脚轻松了许多,可她毕竟卧床多日,这年代又没有电脑手机,看书又都是繁体让人昏昏欲睡,这种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许嘉仁还嫌自己的脚好的不够快,有些着急的问江太医,“江太医,我这脚不会落下病根吧”

    江太医胡子都气的吹起来了,“你这算什么,不过就是扭了一下,比你更严重的伤我见多了,你这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么”

    许嘉仁忙道,“江老妙手仁心,嘉仁不胜感激。”

    “再敷三日药,便可以拆了绷带了。”江太医对许嘉仁的马屁很受用,“不过,拆布那日老夫应该已经不在了。”

    许嘉仁顺口接话,“您这是要去哪里”

    江太医道,“梁国公的大公子在前线受了伤,如今在平城休养,老夫得过去看看。”

    提到梁国公府的大公子,许嘉仁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她依稀记得这人是她未来姐夫来着,“受了伤受了什么伤严重么”

    江太医直摇头,“若不严重,还用得着老夫一把年纪,受那颠簸劳碌之苦跑去平城么。”

    她的大姐如今才年十五,想必那梁国公的公子年纪也不大。同为病号,许嘉仁对这位伤重的叶公子格外的同情,幽幽的叹口气,“真是可怜呐。”

    、第9章

    自从许嘉仁因为豆糕的事情质问了平宁,平宁确实安分了许多,虽说不上对许嘉仁忠心耿耿,但至少收敛了嚣张气焰。

    江太医走了没几天,许嘉仁便迫不及待拆了纱布,在许嘉萱的陪同下好好逛了一番鄂国公府的花园。她交待平宁看好小院,只带了妙梅前去,而许嘉萱则是把两个贴身丫鬟都打发了。

    鄂国公的宅邸很大,也不愧是开国一等功的体面,光是花园就让许嘉仁足足转了一上午。

    “姑娘,您的脚伤刚好,不宜过度劳累,要不奴婢扶您回去吧。”妙梅担心许嘉仁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好心提醒。

    “此言差矣。”许嘉萱摇头说,“伤了筋骨就得多出来走走,再在屋里拘着,迟早连路都不会走了。今日我得空作陪,便带你去果园子里逛逛,桃园的花都开了呢。”

    是我舍腿陪你遛吧许嘉仁内心腹诽,对妙梅嘉许的笑了笑,却还是任由着许嘉萱搀扶着她向前。

    沿着人造的小溪和迤逦蜿蜒的池塘走着,穿过走廊,小桥,亭台,便可进入一个广大的果园。他们从西北的门进入,直接看见桃园的景色。园中桃花盛开,红艳如云霞。

    姐妹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闲话。景美,人的心情也会舒畅放松,许嘉萱感叹,“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许嘉仁侧目看她,“二姐姐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

    许嘉萱稚嫩的脸庞浮现了一丝忧愁,许嘉仁看她那故作高深的模样有些想笑,许嘉萱瞪她一眼,“这些日子我不是和你待在一处,便是和大姐待在一处。和你处着倒也罢了,和大姐在一起,实在让人不快活。”

    许嘉萱和许嘉蓉的关系向来亲密,两个人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再加上段夫人早逝,这姐妹俩算得上相依为命。嘉蓉温柔宽和,嘉萱直率天真,这姐妹两个从来没闹过别扭。

    许嘉仁觉得她自从和许嘉萱要好,完全被当成对方的情感垃圾桶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许嘉萱什么话都和她说,所以许嘉仁从许嘉萱嘴里获得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虽然她说的更多是废话。

    许嘉仁深谙交谈之道,谁叫她上辈子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和人聊天呢。她不急于发表评论,只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的样子示意许嘉萱接着说。

    “她觉得叶大公子是被她害的”许嘉萱话说了一半,许嘉仁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

    只见不远处的桃树下站了个女孩,女孩背对着许嘉仁姐妹俩,虽然许嘉仁看不到她的表情和长相,可她看得出那女孩微微抽动的肩膀,看样子似乎在哭。

    许嘉仁刚想问许嘉萱那是谁,只听耳边传来一句,“糟了”

    许嘉仁还没来得及问许嘉萱什么糟了,那桃树下站着的女孩忽然回过头,看到许嘉仁和许嘉萱时表情有些许的震惊,这个时候,许嘉萱已经换了一副嘴脸,笑盈盈的上去和女孩打招呼了。

    “大姐啊你怎么也在”许嘉萱这几天一直躲着许嘉蓉,她今天之所以会带着许嘉仁来桃园,就是为了拖延许嘉仁回屋的时间,因为许嘉蓉要许嘉萱晚上和她一起去探望许嘉仁。事情的关键不是去探望许嘉仁,而是要和许嘉蓉一起去,许嘉萱最近实在不想和许嘉蓉相处。

    这是许嘉仁第一次见许嘉蓉,他们是亲姐妹,按理说关系应该亲密无间才对,可由于原主实在太过奇葩,没人能和原主做好姐妹。许嘉蓉脾气还算好的,所以她已经算得上和原主关系走得近的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许嘉仁穿越小半个月都没见过这位大姐呢。说来就得让许嘉仁臊得慌了,据许嘉萱小喇叭广播,他们家大姐到了议亲的年纪,许洪业有意和梁国公结亲,奈何这事快定下来的时候原主离家出走了,虽然消息被许洪业封锁了,可是梁国公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他觉得许家的姑娘家教不严,这亲事还有待商榷,所以这桩亲事也就拖延下来。

    虽然古代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女儿家没有权利表达自己的主张,但是听许嘉萱提过,许嘉蓉自己是很乐意这桩亲事的。少女慕少艾是人之常情,开国元将的公子哥儿们有出息的不多,靠祖荫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不在少数,那叶柏昊年纪轻轻便离家远行,不畏边境苦寒,光是这份志气便让人钦佩。后来更是依靠自身能力挣了一身军功,又是梁国公的嫡长子,承袭爵位、封官拜相指日可待。

    这样硬件好,软件也出众的少年儿郎自然是京城贵女心仪的对象,虽然大伙八成没见过他,可是家世显赫,有房古代皇城根下的高级别墅,有车数不尽的马车和车夫,工作稳定不稳定也有俸禄,各样都齐活儿了,多好的饭票,要不是许嘉仁现在自顾不暇无心他想,这叶大公子绝对是她认知里的上等选择,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不过,在边境吹寒风的人皮肤肯定好不到哪去,许嘉仁脑海中浮现的是脏兮兮的糙汉形象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反正也轮不到许嘉仁计算。京城中的贵女有的是乐意的,这位少年郎在前线奋勇杀敌的事迹还被人编成话本,撩动不少无知少女的芳心,正所谓“哥不在江湖,江湖永远有哥的传说。”

    可是这么一件好事被原主搅合黄了,附身在原主身上的许嘉仁没法子置身事外。好在她不是搅黄这桩婚事的唯一元素,否则许嘉仁还真不敢面对这位便宜姐。

    许嘉仁讪讪笑了笑,带着几分讨好问许嘉蓉,“大姐一个人来赏桃的么怎么也不叫上妹妹,今年这花开的这样好看”

    许嘉仁话都没说完,许嘉蓉就开始掉泪了。许嘉萱心想完了完了,又要哭个没完了。她躲着许嘉蓉就是受不了她的眼泪,一根筋的许嘉萱在感情方面就像个没开化的猿人,她真是搞不懂许嘉蓉脑子里想什么,更别说去安慰她了,最后索性躲起来。

    许嘉仁没说什么,只是递上手绢给许嘉蓉擦眼泪,她隐约猜出许嘉蓉如此伤心是和亲事有关。

    如今,大家心里都明白,和梁国公府的这桩亲事是肯定完了,就算没有许嘉仁,这婚事也没戏了。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叶家大公子都残疾了,许洪业哪还看的上叶柏昊啊,估计他现在偷着乐呢,幸好当初是叶家先嫌弃许家女儿所以不太想结亲,若是一切顺利,由许家先毁婚,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落下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我不在乎他还能不能站起来,我心里既然认定了他,这辈子也不会改变。”许嘉蓉哭够了,也不顾许嘉仁这半个外人在场,便用那羞答答的声调说出这番惊世言论。“我后来仔细琢磨,他会有今日,说不定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要不怎么会那么巧,两家刚走动频繁,他就出了事,赖我,是我克了他。”

    许嘉仁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如果不是多年练就忍耐克制的本领,她差点要抬手摸摸许嘉蓉是不是发烧了。

    许嘉仁不好意思说许嘉蓉什么,许嘉萱的直言不讳倒让人痛快多了,“他瘸了关你什么事大姐,你是不是书读多了,把脑袋读坏了”

    许洪业是武将出身,没什么文化,后来交了兵权,在京城安养时才开始认字。他对子女的教育问题奉行两套政策,对儿子要求很严格,他自己也没背下来四书五经,却要求他的儿子满腹经纶。对女儿倒疏于管教,一切交给王氏安排,宗旨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姑娘认些常用字看得懂账本就够了。

    龙生龙,凤生凤,光靠许洪业的基因自然是生不出什么爱学习的孩子,可是因为有书香门第出身的段氏,这些儿女里免不得就有随了段氏的,偏爱舞文弄墨。比如许嘉蓉,比如许家霖。

    许嘉蓉平日里最喜欢捧着诗集册子坐在院里的紫藤花架子下念书,她偏爱宋词,尤其珍爱婉约派诗人的作品。偶尔飘进来一片叶子,也能勾起许嘉蓉伤春悲秋的情怀,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作诗一首,来感慨人事无常。不过,许嘉仁猜测她做的诗应该质量不怎么样,如果真是有才气早就才名远扬了。

    “父亲也是为你好,他不忍心你后半辈子跟一个瘸子过。”许嘉萱难得有认同许洪业的时候。

    “你们不懂,女子要从一而终,一女不许两家,我是要伺候他一辈子的。”许嘉蓉坚定的说道。

    许嘉仁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明明是花季少女,偏偏跟个酸腐神婆子一样,“你那么信命,怎么就没想过,上天安排他在你们定亲前出事,就是不看好你们这桩亲事呢。”

    许嘉蓉神色黯淡,看了一眼许嘉仁,默不作声。

    正在这时,三人忽听身后有女子的嬉笑声,俱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人在偷听他们说话,尤其是许嘉蓉,小脸煞白的躲在许嘉萱身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嘉仁的另一个丫鬟―平宁。

    平宁脸上还挂着笑,那笑容在见到许嘉仁的那一刻僵住了,她身边跟了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那公子倒是神色如常,见了许嘉仁姐妹三人不慌不忙的上前打招呼。

    “二位姐姐,五妹妹也在。”

    许嘉萱率先皱了眉,打量眼前这公子,又看了一眼公子身后迟迟不敢上前的平宁,“老三,你在此处做什么呢。”

    许烨华笑容不变,目光却望向许嘉仁,“闲来无事,信步庭中,正好遇上五妹妹身边的平宁姐姐,便上去过问了几句五妹妹的身体。”

    许嘉萱秀气的眉毛拧成一结,把平宁唤来,“你来桃园又做什么”

    平宁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许嘉仁,支支吾吾道,“姑娘前几天想折桃枝,奴婢就”

    许嘉仁都气笑了,当着她的面就敢说谎,还拿她当挡箭牌,私下和府里哥子来往,传出去还以为她院子里净出不规矩的丫头,这是当她死了么

    、第10章

    平宁跪在许嘉仁面前,脊背挺得笔直,但是头却垂的很低,几乎不敢与许嘉仁对视。

    许嘉仁抿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她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尽量平静的和平宁说话。“什么时候的事”

    平宁本来以为会迎来许嘉仁的狂风骤雨,但她没想到许嘉仁并没有发作,虽是如此,可许嘉仁反常的表现反而令平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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