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
“被告人孙满贵,经济欺诈罪名成立,因其认罪态度较好,依据刑法某某条,判处有期徒刑二年。”顿时法庭内哭声一片。
人活着就会经历这样那样的事情,一根鸡毛掉下来砸别人头上那纯粹是根鸡毛,可砸孙满贵头上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大铁块。不对,应该是一座大铁山才对绝对能砸死人。孙满贵,男,22岁,祖籍江苏无锡,江苏理工大学下属分校五年制大专毕业,说好听一点是大专其实只不过比中专好一点点而已。孙满贵是孙家的九代单传,几房的叔叔伯伯的没一个生出儿子来,虽说现在已经不讲究什么重男轻女了,不过中国人根深地步的老思想还是让孙满贵打小就长在蜜罐子里。
虽然打小没少被疼爱不过孙满贵除了学习成绩不行之外,也算的上是一个四五好青年。从小到大除了男孩子之间的打打小架之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即便是这次入狱他也是比窦娥她姐姐都冤,比屈原他老姨都屈。总之简直可以称之为千古奇冤。
孙满贵二十岁学校最后一年实习那天起就在华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开始上班了,那是一家大公司所以孙满贵当时还是托了关系进去的。本着新人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意外的长相老实纯朴的孙满贵得到了董事长的重视,才短短两年时间就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甚至踏上了销售部经理的位置,那可是个三高职位工资高、权利高、待遇高。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上任的第七天老板,那么大一个公司的老板居然带着钱跑了。剩下的烂摊子全部一股脑的丢在孙满贵的头上,因为他上任之前糊里糊涂的签了几分合约,直到检察院来之前他才清楚知道自己做了替罪羔羊,老板应该是早就下了圈套的。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没用了,当监狱的铁门关闭的那一刻,孙满贵彻底的绝望了。他这一枝还没来得及开的花骨朵就这么被折断了。
孙满贵虽然祖籍江苏,不过他们一家人早就移居上海。所以他被押解到了上海的某某监狱服刑,离开城市有一段的距离。临行之前孙爸和孙妈以及孙家的两个女儿孙招娣和孙盼娣哭的不能自抑,他们都知道孙满贵这事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满贵去受苦,一想到这些哭的就厉害了,那阵势就算是在秦朝,孟美女也得靠边站。
因为心里面难受所以一开始的几天孙满贵胃口不好一顿才吃了三碗饭,然后就没精打采的去旁边打盹去了。他的人生教条中唯有两件事最重要吃饭和睡觉。所以在伤心了几天之后想一想监狱的生活也不错,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用去想那么多烦人的事情,也不用整天害怕被人算计着,这么一想心情一放松饭量也跟着蹭蹭蹭的往上涨了,看的监狱里其他的犯人直瞪眼。废话,哪天你遇到一个一顿饭能吃五碗饭的小胖墩,估计你也会这样的。
某某监狱是一间小监狱,全部监狱人数加起来才五十个不到,狱警就更少了只有十个人。这里关的都是短期徒刑而且很多都是类似孙满贵这种不明不白坐牢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人好管理而且暴动什么的几率都很小,所以狱警对他们也没有那么严厉。
这对于孙满贵来说更是福音了,七天过去了他非但没有瘦反而原本一百五十的体重有了上升的趋势。孙满贵觉得这样也好,二年时间并不算太长。而且他还和这里的一个小狱警段洛熟悉了起来,第一是因为他们是同一天来这里报道,第二是因为他们居然还是校友幼儿园的,第三是因为他们都是九代单传,这绝对不是孙满贵特别去打听的,只不过无意中听到他对另外一个老狱警谈起,然后就知道了。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长时间,某日他们全监狱的人放风的时候突然轰隆一声。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那座建立在上个世纪初的建筑物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前倒塌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人难过的事情,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剩下来的犯人怎么办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决定,分配给其他监狱是不可能的了,五十口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别的监狱人口也爆满塞不下去所以都不同意。后来段洛跟孙满贵说其实那些监狱是怕他们这些正式编制的狱警分配过去,每个监狱的编制都是有名额的。如果他们去了那么原本想安排进去的人自然就进不去了,这么一来其他监狱怎么可能同意并狱呐最后没办法全体人员转移去了离这里很远很远,坐火车也要十二个小时的山坳里某个地方。
青山监狱全国最大的最有名的也是传闻最多的一所监狱。
404
青山监狱坐落在山峦中间,四周山脉连绵不断。火车快速的运行在青山绿水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风景的孙满贵打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吸。一直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之间,被各种废气所毒害,满脑子就想着如何能够出人头地,这样的自然风景格外的珍惜起来。
因为他们这节车厢的特殊,走廊上一直站着全副武装的狱警以及为了这次大搬迁而调过来帮忙的武警。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四周弥漫着紧张而谨慎的空气,所有人都不敢有过多的反应,唯恐出现任何的“意外”。
“长官,我想撒尿。”后面有人高喊起来。孙满贵认得他,是原来305号房间的田亮,听说是因为抢劫罪进来的,人长的秀秀气气的,和人说话什么都很规矩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有意无意的说些黄腔。
一名狱警拉着他去了卫生间,看见他去了之后下意识的感觉有了尿意。孙满贵又大大的喝了一口水,一次性解决的好。这一路上去厕所可不容易,要带着手镣脚镣不说还要被人看着,孙满贵自觉是个有骨气的人,虽然都是男人被人看了也没什么,不过作为一个有骨气以及有自尊的人,他还是不想被看太多次。
“来人,那个人想跑。”
只听见卫生间方向有声音,车厢里开始骚动起来。狱警们立刻拿起武器对着大喊“坐好坐好不许说话,不许动把手举到头上去”
镇压的同时有三名武警跑了过去,就听见卫生间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有玻璃敲碎的声音响起,再然后就没有了响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敢有动作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田亮走了出来,正确来说是浑身是血的被拖出来的。即便在某某监狱呆了七天时间,可是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暴戾事件。孙满贵被震的完全没反应过来,那具好像从血中浸泡出来的身体,气虚微弱的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不光是孙满贵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说什么,平日里发狠的那几个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没有人去管田亮的死活任由他躺在那边,那个领他过去的狱警似乎也受了一点伤。火车上的医生为他仔细的包扎着还不停说着“现在这里药不全,等去了青山再给你打一针。”之类安慰的话。
一样是人可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这就是人生啊。孙满贵撇了撇嘴角,他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孩子了,很多事情看多了也多少明白一些。虽然这次也被骗的很冤,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自己的历练不够,否则哪那么容易被骗呢。而且从这次的经验教训告诉他,不要去管没有能力管的事情。
“小满,你没事吧。”段洛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小声的问着。
“没事。”孙满贵仍旧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最终还是问道“那个人真的没关系吗”再流血下去的话会有危险的吧。
“没事没事,死不了啦。可是好可惜哦,溜了那么多血。”那是多少钱啊,段洛无限的感慨外加心痛。
就算只看段洛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孙满贵还真没见过这么死爱钱的人。说起来他们两也算是一见如故吧,第一天上班的段洛在兜售他的巧克力,第一天坐牢的孙满贵在怀念曾经的巧克力。然后两人一拍即合,从此开始发展他们之间的革命情谊。
“流再多也跟你没关系,我说你小时候是不是被绑架了,过程让你很恐惧,所以造成你这么贪钱的本性。”孙满贵郁闷的说着。
“我说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扔在食物堆里了,过程让你很享受,所以造成这种强悍的消化系统。”段洛连想都没想的回答着。
孙满贵刚想再说什么,刚好有人过来所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段洛假装低头系鞋带,然后低声说“我舅舅的朋友的表姨夫的妹妹的朋友的儿子在青山监狱。”
很混乱的关系孙满贵完全没听懂,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倒是懂了。段洛绝对绝对不是那种说莫名其妙话的人,他是个很好的生意人。如果当初他有段洛这份机灵和缜密,说不定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多少”
段洛满意的点了点头,聪明人做事情就是不一样。“三万。上等狱房。”
的确是非常的诱惑人,在监狱呆过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重要事情。一想到是自己未来两年的窝,孙满贵一咬牙“一万。”三万,他强盗出生啊。
“二万五。”
“一万五。”
“行,二万成交,额外赠送爱心小贴士。”段洛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孙满贵有想吐血的冲动,果然这家伙比抢劫的还狠。二万买个床位啊,比公共厕所买卫生纸的老大爷还黑呢。什么爱心小贴士啊,感情他在牢房里面受苦受难的时候,他老人家小脚一翘喝茶品水果。
不过这些他敢怒不敢言,别看段洛个子娇小皮肤白的好像透明了一样泛着光泽,浑身上下羸弱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男子汉,可是那种诡异的bt个性孙满贵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从小到大孙满贵其他长项没有,唯一能算得上特长的就是危险感这次入狱不算
这次肯定是经过精心谋划的大阴谋。哼
火车快速行驶中经过这么一下就是被尿憋死,孙满贵也决定不要去上厕所了。某个被打的半死的人可还在抽搐的躺在某个角落里呢,而自己很明显不是那种不识时务者。
迷迷糊糊的被人叫了起来,看着巍峨的大门以及大门后面那蔓延的而庞大的建筑物。孙满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真的是监狱吗太豪华了一点吧
孙满贵凝视着那伟岸的大门,当大门被关起来的那一刻他意识到真的要失去什么了
他们被套上了手镣脚镣一个个的排队经过一个电子仪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就算过关。因为个子矮的原因孙满贵先被测检,慢慢的后面的队伍越来越短。很快五十个人都测验合格了,狱警看起来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走到众人的面前,结实肌肉的长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警棍“我叫陈东良,是这里的队长,你们这些垃圾给我听好了,识相的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说完他嘿嘿的笑了起来,很诡异的那种笑法,让孙满贵直打寒颤。
“喂,小胖墩,跟上。”后面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孙满贵委屈的看着那人一眼。无奈的跟着大部队走了进去,还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四周喷射出来无色无味的液体。来之前警官已经说过了这是消毒的,为了防止细菌感染,细菌是指他们是病毒吧。
在消毒过后由狱警们开始点名字,叫到名字的就跟着一名狱警去自己的房间。孙满贵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没见到那个死要钱的,应该也去报到了吧。毕竟是新人而且又刚换牢房,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人上任被火烧。一想到死要钱也不会太好过,他的心里明显平衡了许多。
“孙满贵,45486,你跟我来。”对方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确实是瞟连正眼都没算上。“45486,你以后住404,收拾好东西跟我来。”
45486,这算不算是好号码孙满贵当下决定出狱之后就一直用这个号码买彩票,坚持买个二十年,绝对中奖。
走过昏暗的走廊里滴滴答答的声音听着有点慎得慌,不敢承认自己胆小。孙满贵觉得前面的狱警大人的形象突然变得极度光辉起来,果然是人民警察人民的保姆,气势都不一样。
“长官,那个”
“45486。”
“到。”
“闭嘴。”
“是。”
很快404就到了,透过透明的铁门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放了十六张床。果然原来那个世纪初的建筑物还是有好处的,一个房间就算是上下铺,就算是很规矩的并拢在一起,就算是再怎么样也塞不进十六张床啊。可是这里充满了现代化建筑的庞然大物,人家一个房间就是能放进去八张上下铺的床。
“45486,进去。”被狱警推了进去。
原本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很快把他围成一圈。
“我是新来的,叫孙满贵。”看起来壮壮的彪悍的小胖身子只不过一下就被人压在地上,人家人多势众把孙满贵压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然后一个三十几岁长的非常猥琐的男人从某一张床的上铺坐起来,尖锐而沙哑的声音低着古怪的笑意“剥了他。”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其实孙满贵根本就没怎么挣扎。当然啦也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的,可是他觉得肯定斗不过那么多人,与其被揍了一顿再被剥衣服还不如省去被揍这一个环节。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要身材没身材要貌没貌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果然在大家看到他身上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之后失望的放开了他,孙满贵动了动快速的套好衣服。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这种地方吭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还是知道的。
猥琐男嘿嘿的直笑,从床上跳了下来拍着孙满贵的肩膀“小子,以后叫我张哥。404是我的地盘,你小子老实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是。”就你一猥琐的跟豆腐干似地的恶心身板,还老大呢。
张哥得瑟的笑的整张脸都快挤一块去了,看的孙满贵直犯恶心。
“张哥,那小子醒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张哥往里面走。孙满贵这才发现房间的最里面还躺了一个人,因为是角落所以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注意到过。
张哥一脚踩在那人的被子上面,兴奋的眼睛都快红了。孙满贵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只看见猥琐男一把掀开被子,周围的人起哄中孙满贵看见那个人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尤其是背部有很多烫伤的痕迹。那个人因为惯性头转了过来是很清秀的一张脸
张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对着孙满贵阴冷的说“今天轮到谁了”明明不是跟他讲话,孙满贵却顿时手脚冰凉,冷的发颤。
黑狗
孙满贵吓的脸色苍白,天啊,他运气也太好了吧。刚进来就遇到一群gay,而且还是s的忠实拥护者。
猥琐男还没说完其他人就开始起哄着狼叫着往角落里冲,孙满贵被人撞了一下很自觉的往角落里蹲着。他不是gay更没有发展成gay的潜质,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就开始那种原始的动作吧,孙满贵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冰冻起来了。
“小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胆小成这样。”猥琐男搭着孙满贵发出尖锐的笑着“这种享受可是机会难得。”
享受他只觉得想吐。
这种情况之下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硬着头皮说“张哥,这么大动静不怕引起狱警的注意吗”
“狱警。”猥琐男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指了指一个一直站在门口没开口说过话的男人“你以为他是干什么用的,而且嘶嘶得罪了亮哥,他小子也没指望了。”
“亮哥”其实从一开始孙满贵就注意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人,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个人却一点生气都没有。五官却漂亮的过分,应该是混血儿吧。很难想像这样的人是囚犯,而且猥琐男在说他的时候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惧意。
“你小子刚来,以后就会知道了。怎么,要不要出出气,叫他们给你让一让。”猥琐男对着角落指了指。
“啊不不用了。”那边已经发展成超过他视觉极限了,只能尴尬的转过头去。
冷不丁的猥琐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的把他的头拽过去看着“小子,你自己看好了。张哥我在这里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听说你是短期的。想要活着走出去,最好乖乖听话。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gay”
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是说他们是一群变态。
被猥琐男安排在了最外面那张床的下铺,监狱里私下的规矩睡上铺的是老大,小弟都睡下去。而每个位置都有讲究的,所以最低级的他就睡在最外面的下铺了。
孙满贵很庆幸自己是那种只要一睡着就算是被扔在太平洋里都不会醒的体质,否则他几乎一晚上都不用睡了。伴随着床铺子噶子噶的声音,直到睡着之前就没有停止过。
第二天伴随着狱警的敲门声所有人都起床了,迷迷糊糊被人一脚从床上踹起来。那种生生的疼让孙满贵差点叫出声,直到彻底清醒之后看到放大化猥琐男满脸的痘痘。
“张哥早。”人类生存的本能,即便才认识一天不到,这声张哥叫起来可没有半点含糊。
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猥琐男一脚踩在孙满贵的胸口“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早上起床把这里的被子都叠了。”
“是是是。”孙满贵奉承的笑着,眼里充满了愧疚啊。
这招他用了十几年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一不小心弄坏了姐姐们的东西他就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
“我说你小子上辈子是狗吧,那表情还真相。”不知道为什么这小胖墩那种被揍了之后却不敢吭声的表情彻底满足了张晓的虚荣心。“来,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
这死猥琐男,太过分了吧明明自己才长的像狗,果然人类和犬类是没办法沟通的。
“死胖子”猥琐男的声音低了几分。
“是是,张哥,不就是叫两声嘛。”正当孙满贵在为了叫还是不叫沉思的时候,狱警的警号响了起来。所有人忙开始迅速的动作起来。
即便是第一天来这边,看见别人的动作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句话,如果在狱警到来之前没把自己整理干净,后果肯定很严重。
果然五分钟之后狱警出现在了房间里面,看着那些叠的跟豆腐干似的被子以及整理好的洗涮用具,一棍子打在孙满贵的身上。
然后指了指他的床铺“这是你的”
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昨天送他过来的那个,长的人模狗样的就一个变态虐待狂。还没分清楚是谁的床铺就乱打人,没王法了。“是,长官”
啪,又是一下“是你的你还敢叫的这么大声你叠的被子是什么东西”说着对着被子一阵乱戳“你那间小监狱难道没有教会你叠被子45486,回答我”
棍子打在身上那种痛简直是无法形容,孙满贵肯定那块地方已经青紫了。“是的,长官。是我自己没叠好”
一棍子打在肚子上,孙满贵跌坐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但还是努力的站了起来。“对不起,长官。”死变态,居然无缘无故的打人。
“好了,你们排好队出去吃饭。”说完那个人离开了。
猥琐男若有所思的看了孙满贵一眼“你怎么得罪黑狗的”
“张哥,我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最多昨天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其他人不再开口,他只好忍着肚子痛还是把被子叠好。
“那你可要小心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兴奋的说道“大家叫我老林,我说黑狗可是我们监狱有名的狠手段,得罪了他的人都会被整的很惨。”
“黑狗是什么人”得罪了他总要知道一下他的底细吧。
“他后台很硬的,这里的人能混上个组长什么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那个黑狗本名叫宋青风,对付犯人的手段多着呢,大家都怕他所以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狗。”
不待这么吓人的。
食堂很大,一块块固定好的铁质的桌椅。大家排着队一个个的打饭,一个人两个馒头外加一碗稀饭。不错不错这里的伙食比之前的监狱好,对于孙满贵来说已经满足了。
刚坐下来立刻感受到两道视线,哆嗦着把一个馒头递了过去“张哥,孝敬您的。”死猥琐男,噎死你算了。
张晓一点也不客气的接收了,坐在他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刻也伸过来拿走他所剩的另外一个馒头。孙满贵刚想强回来,张晓立刻开口“这是301的姜哥。”
“呵呵,姜哥好。”明明都是一群瘪三,看着眼前这盆几乎能数得出米粒的“粥”,孙满贵连哭的心都有了。
万恶的监狱
一只白净的手递出一个白嫩嫩的馒头,孙满贵的眼睛瞬间发出一百万瓦的亮度看着给他馒头的人。对方明显一愣,很快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是他,昨天被压的那个人。虽然心底有种声音告诉他,他给的馒头最好还是别吃。不过对食物向来没有抵抗能力的孙满贵还是幸福的咬着。“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没想到孙满贵会跟他讲话吧,对方看了他半天才轻轻的开口“立夏。那个你最好不要和我说话。”他说的很轻,说话的时候还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为什么”这里是幼儿园吗因为他是被欺负的人,所以大家都不允许和他讲话“没关系没关系的啦,谢谢你给我馒头。”给食物的都是好人。
立夏自嘲的笑了笑“你想的太简单了,这里可是青山。如果你想活着的话,最好听取我的警告。”
看着立夏递过来的眼神认真而严肃,他没有开玩笑。是用着那种让人会起鸡皮疙瘩的认真的口吻说的。
如果想活着的话活着,不是应该的吗“那个,你不饿吗”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立夏一直在啃那个馒头,半天还是维持在一口的状态,看得出来他不太舒服的样子。
“你不害怕吗”立夏被对方没头没脑的问题问住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应该都已经吓得半死了吧。
立夏第一次真正的看着他,圈圈的脸蛋一张不应该长在男生脸上的樱桃小嘴,大大的眼睛即便胖胖的脸上都显得小,白皙的皮肤好像婴儿一样。这样的男人,应该称之为男生吧,如果瘦了的话“你应该庆幸自己是胖子。”
“如果你不吃的话能不能把粥给我。”馒头顶饱,还是留给他吧。
两个人的对话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可是当事人都听懂了。昨天真是看走眼了呢,很聪明的孩子。立夏笑着把粥递给他“你有一种让人喜欢的能力。”
“啊我老妈老爸都这么说。”孙满贵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奇怪哦,立夏应该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可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立夏接着说“以后再也不要让人看出你的心思,知道吗”
“呃”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呢
“这个世界上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他要做祸害啊。
“不知道。”立夏低下头喝粥。
孙满贵心疼的看着粥,算了他做坏人好了,能不能把粥给他喝啊他还没吃饱呢
一顿早饭吃了个半饱,长这么大孙满贵还真没饿过肚子呢。左右看了一眼大家都闷着头死命的吃,就连那汤汤水水的“粥”也吃的很香的样子,这么一看肚子更饿了。
换房间
监狱里的改造主要还是以劳动为主,青山监狱主要是组装自行车。六个人一组,孙满贵还算走运和以前监狱的人在一起,多一个老工老林。
这么一看才发现那些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乌青,看来青山监狱这地方邪门的很,规矩都是用拳头打出来了,以后只能更注意才行。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那些人的运气比他好。至少没遇到一群同志,亏得他长的不是很显眼,不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着以前在外面就因为外貌相比较一般人多了那么几块肉,在男女朋友关系方面吃了很多亏,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林这个人除了个性耿直一点声音大一点脾气暴躁一点倚老卖老一点自私自利一点欺软怕硬一点之外,还算个不错的人。他看了看其他四个人后第一句话就是“在青山想要活命就最好闭嘴。”
孙满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会说要听老大的话之类呢,居然是闭嘴是因为有什么不能被谈论的事情吗
因为他们五个人是新人动作自然比其他人要慢,之前的监狱是手工标贴的工作很轻松,只要坐着动动手就可以了。
组装自行车怎么样都是体力活,一直没怎么运动过的孙满贵半天就浑身开始冒汗了。不过他也不敢偷懒什么的,别说其他的了后面的狱警一双眼跟狼眼一样利着呢,稍微慢一点都会被骂。老林教会了他们怎么干之后,走到狱警的面前“长官,他们都是新手。您看快吃饭了,我已经把我自己的那份干完了,剩下的他们说愿意全部干完。”
狱警用警棍戳了戳帽檐露出刚毅的下颚“是这样吗”
老林站在狱警的后面用手对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比划,所有人一抖这分明就是威胁恐吓嘛。大部分人都知道委曲求全这个道理,你还别说就是有人不懂。他们队伍里面有个叫史亮的,长的五大三粗看着也挺魁梧,看他身上的伤昨晚估计也没让别人占便宜。
“长官,我们不愿意。”老大的声音喊得贼响“他自己的事凭什么让我们给他干啊,哥几个你们也说句话啊。”说着还直拿眼睛瞪其他四人。
孙满贵憋了憋嘴硬是不说话,这种时候出头那简直是不想活了。老林倒是没什么,可是他身后还有张晓那个猥琐男呢,监狱就是监狱你在外面再狠进来这里也要遵守规矩。
其他三人也不敢啃声估计也是昨晚得到教训了,其中一个小个子的过去拉了拉史亮的手臂“行了,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