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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的俘虏[出书版] 第1节

作者:青静 字数:40737 更新:2021-12-22 16:40:15

    楔子

    二○一○年美国纽约

    一切浮华背后都有陈腐的阴影,对这一点,徐显东再清楚不过。

    走在纽约这座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城市里,所谓的故交亲情等等,早就被纸醉金迷的虚妄所遮掩。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擦拭得明亮的玻璃窗反射着冰冷得不近人情的点点光亮。

    是夜,徐显东走在纽约一条林立着酒吧和风化场所的街道上,此时正是夜猫子一族出来找乐子的时候,街灯下随处可见饥渴拥吻的情侣,走在路上,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单身洋妞对身材高大的他抛来带着邀请的眼神。

    他忽然对这一切感到厌倦。

    无论是权力金钱,还是各种欲望这对于以前的徐显东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数月前,他还站在香港连胜集团大厦的顶层,俯视着脚底微如蝼蚁的芸芸众生。那时候的他,身为香港黑道的第一把交椅,曾经坐拥江山美人,享受整个帝国带来的种种权势。

    但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化为泡影,他自此便从云端坠入不见底的深渊。

    他曾经是叱吒风云、主宰无数人身家性命的王者。而现在,别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地给他脸色,用一种带着怜悯的鄙夷眼神看着他。

    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徐显东躲进偷渡黑船,成为了社会最底层偷渡客中的一员。

    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那拥挤的船舱和令人作呕的鱼腥味,也不想再记起当他倾尽所有,换上一套廉价西装去求见唐人街老大时受到的白眼,以及话语中的婉拒。

    其实,他在来纽约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以他现在如过街老鼠般的身份,有人愿意收留庇护就很不错了。想找一个能够扳倒自己对手东堂集团的靠山,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徐显东抬起头,吸了一口纽约街头浑浊的空气,忽然发觉身边围绕着的人事物,没有一件不让他厌恶、没有一件不让他作呕。

    脚步一转,他往酒吧街后面的狭窄暗巷走去。

    阮囊羞涩,徐显东刻意忽视腹中的饥饿。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苦,也不介意从零开始。只不过,当年他老爸带着仅有两岁的他在美国发迹,继而辗转到香港,最后坐上龙头位置的时候,足足花了二十多年。

    现下,他已经不再年轻,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用

    徐显东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的他,见了警察都得绕路走,除了在一些不正规的地方打打零工,他根本想不到其他方法能解决生活困境。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无意识地探入西装外套的内袋摸索。

    拇指和食指一捏,没有摸到他以前最喜欢的古巴雪茄,夹在指缝间的,只有虚无的空气,以及满满的失落。

    身边堆得满满的垃圾桶忽然发出微响,徐显东被引去注意力,转过视线,看见那黑色的巨大塑胶袋口,爬出几只觅食的老鼠。

    以前,只有他徐显东视别人为耗子,如今讽刺的是,他在别人眼里,恐怕连眼前的耗子都不如。

    徐显东哼了声,不想再沉溺于过去,他已经没时间拿来虚耗。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在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现实社会中,找到个能完成他目标的机会。

    暗巷偏僻少光,两旁还堆满了垃圾和杂物,使得本来就不宽敞的通道更显拥挤。前方视线不明,徐显东只是这样缓缓向前走着,高大的身形在他身后拖出一条幽暗的黑影。

    多年后,他依旧觉得,当天自己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条暗巷,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当然,他也没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烟瘾发作的徐显东,心情没来由地焦躁起来。

    这时,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新鲜血液气味。这种气味,对他这种长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徐显东抬起眼,随之被不远的暗处隐藏着的那双如墨绿猫眼石般的眼眸所吸引。

    藏在暗处的,是一个人。

    徐显东一时间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然而对方眼中墨绿的光泽,却如磁铁一般摄住他的心魂。

    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但没有任何行动。徐显东凭着多年在道上打滚的经验,立刻猜出眼前的人必定受了伤,搞不好还正在躲避搜查或追杀。

    扭头看了看附近的环境,会躲在这样风化场所林立的暗巷里,除了他这种偷渡客之外,不外乎那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的人。

    他上前两步,总算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有着惊人美貌的脸。

    徐显东也知道用美丽这种辞汇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恰当,但他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

    对方应该是个混血儿,二十五、六岁左右,柔软的淡金色发丝披散在简单的白衣上。

    鼻梁坚挺、五官深邃,粉色薄唇微微抿着。

    当然,最让人无法忽略的,是那双有着祖母绿色泽的眼睛。

    那双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而它们的主人,完全没有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而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依旧是这样冷静地注视着自己,在这条充斥着肮脏和污秽的暗巷中,优雅得犹如一朵清雅的白莲。

    徐显东猜了下,觉得眼前的男子,搞不好是得罪了客人而落跑的牛郎。换成以前,有权有势的他一点也不介意对这类尤物援助,但此刻的他都自身难保了,所以他打算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离开。

    徐显东确实是这样做了。

    但当他转过身去,看到巷口有几个身着黑色西装、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朝这边围,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立刻背叛了他的意识。

    再度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拉着那受伤男子的手往反方向飞奔逃离。

    一路上,为了阻挡身后的追兵,他不断将一旁的垃圾桶踹翻倒地。

    身后追兵骂着粗俗的脏话,掏出枪往他们的方向射击。

    徐显东险险避过,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射入墙中。

    找到一个可以遮蔽视线的拐角,他将男子推了过去,随手在一旁堆放的杂物中拾起一根铁棍。

    出其不意地截住追上来的其中一人,他用手中的凶器往对手的脑袋砸去。出手之狠,只一下就让对方当场丧命。

    徐显东对敌人不会手软,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之前的他,要不是因为那一点点柔情、一点点多余的慈悲,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若不是他相信了那个人,相信他真的会放弃之前的所有,全心全意的爱自己,也不会落到像今天这样一败涂地的境地。

    想起不堪的往事,徐显东出手益发凶狠,像是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累积的所有怒气怨气,都发泄到眼前这些人身上。

    从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身上搜出枪,他没有浪费一颗子弹,就将剩余的人都干净俐落地一枪解决。

    幽暗的巷道中,顿时充斥了不属于这里的浓重硝烟和血腥气味。

    发泄过后,徐显东缓缓垂下持枪的手,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

    舔舔干裂的唇角,他微眯着眼,腥甜的味道唤起他深藏在血液中的嗜血兽性。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后的视线。他转过身,用手背擦去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

    看着那名神色依旧清冷的金发男子,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因为自己出手相助而表现出任何感激。

    那种神色,见鬼的与印在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人如此相像,相像到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肤色的人,却在他眼前蒙胧地重叠起来。

    徐显东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将手中的枪翻转过来,将枪柄递给眼前的男子。

    拿着防身用吧。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他清楚,这小子惹的人绝对不简单,因为光是他手上这把沙漠之鹰,就不是一般街头混混能买得起的。

    看着金发男子因他递枪的动作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不知为何,徐显东竟有股想笑的冲动。

    抓起对方的手腕,他将枪塞进他的掌心。然后用大掌揉了揉年轻男子的发。

    对方因为徐显东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向后缩了下,但却被墙壁阻挡而没能避开。

    当徐显东的手掌贴上他头顶的时候,他好看的眉毛微蹙了下,似乎有些抗拒,但在感受到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后,紧锁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明显不那么反感了。

    徐显东只觉得掌下发丝异常柔软,如上等丝缎般光滑细腻,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手,退后几步。日行一善实在不是他的作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眼前意外惹的这个麻烦,他无暇多顾。

    又看了眼前的人两眼,徐显东转过身去,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他刚迈出第二步时,颈后忽然一阵疼痛。

    他只来得及用充满诧异的眼神回头看向那个用手刀劈向自己颈后的男子,无法多说一句话,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在倒下的那一刻,男子接住了徐显东的身体,又弯下腰,将昏迷的他扛到自己肩上。

    轻松越过地上横陈的尸体,金发男子面无表情地依旧缓步朝巷口走去。

    如果徐显东还有意识的话,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数十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整齐划一地停在巷口前。

    当男子扛着徐显东步出巷口,站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时,数十辆劳斯莱斯的车门打了开来,所有人都下了车,必恭必敬鞠躬,朝男子喊道boss

    大得惊人的排场和洪亮的声音响彻纽约巷道。此时,整条街上除了这些黑色的车和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几名手下走上前,欲接过男子身上扛着的徐显东,却被首领一记凌厉眼神瞪了回去。

    几人自然不敢再多逾距,只能紧跟在男子身后,为他打开车门。

    男子将徐显东扔进后座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开车。

    那是一道冰冷的声线,几乎听不出一点温度。这也是男子至目前为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一道伤口,男子又说了一句,我明天不想再看到拉齐家族的任何一个人。

    开车的人一听到首领的命令,立刻颔首回应。脑海中浮现着拉齐家族即将迎来的灭门景象。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

    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用命来偿还的。

    而车后座这位主宰全美黑手党势力的教父兰格斯洛切利尔j布亚诺,正是恐怖这个词的代言人。

    自然,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徐显东不会知道,他方才救的是什么人,当然也不会知道,今后等待着他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

    第一章

    当徐显东的意识逐渐由混沌转为清明的时候,神经立刻向他的大脑传递来后颈部位的钝痛。

    徐显东下意识地想用右手揉捏一下,以减缓肌肉酸痛的感觉,却在行动时听到了铁链的声响。将右手腕移至面前,他发现一个设计精巧的金属圆环,正冰冷地贴在自己的右手腕上,而一条铁链自床头延伸,连到那束缚住他手腕的金属环上。

    他瞪大双眼,环视四周。

    眼前是一片雪白无尘的房间,除了白色的床帐和被单之外,所有摆设和用具都采用透明的水晶打造。

    这房间极尽高雅和干净,以之前的地位,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东西虽然设计简单,但都是些昂贵的高级奢侈品。

    徐显东皱了皱眉头。

    正因为这个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反倒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本该是用于生活起居的空间,纯净到不带一丝人气,反而更像是机器人工作的无机质空间,这过度的洁净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徐显东撑着上身坐起,原本覆盖在身上的被单滑下,皮肤的触觉让他察觉自己是浑身赤裸着。

    肩膀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他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抓他来这里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但当兰格斯洛出现在这个房间的时候,徐显东还是感到相当意外。

    他醒后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推开,兰格斯洛在仆人的簇拥下,犹如一只豹子,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入。

    而四周的白色,包含他的一身白衣,都更加衬托出他的气质。

    那如同希腊神只般精致的完美五官、淡金色的发柔顺地披散在肩颈处,带出一种吟游诗人般优雅且忧郁的气质。只是,那双祖母绿色眼眸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在真皮长椅上坐下,兰格斯洛随性的将手臂搭在扶手上,身旁的仆人立即屈膝跪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解开主人手臂上的纱布,为他的伤口更换新药。

    坐在床上满心疑惑却未表露出来的徐显东不知道,那群围绕在兰格斯洛身旁的仆人内心有多么惊诧。

    因为从来不因任何人改变行程的兰格斯洛,在手下报告从房间监视器上看到徐显东已醒的时候,忽然停下本要做的事情,立刻来到这里,见这个终于清醒过来的人。

    徐显东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光从眼前的阵仗来看,他就知道自己昨晚救的这个人,来历一定不简单。

    也许是昨晚那特殊的地点,和男子清冷的神色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影模糊地重叠之时,让他的判断出了问题。若在平时,他不可能将一只豹子错认成波斯猫,更不会多事地去对一个本不需要任何帮忙的人施以援手。

    被兰格斯洛过于探究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徐显东想想,自己昨夜除了帮眼前的男人解决所有追杀他的人之外,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便觉得念在这个情份上,对方应该不会太为难他才是。

    请问

    他尽量让语气不那么突兀的起了个头,毕竟,自从男子走进这个房间以后,虽然无端多出许多人,但却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在徐显东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兰格斯洛忽然一抬手,所有人立刻静止下来,仆人保持着恭敬的站姿,视线低垂至地面,丝毫不敢直视他们的主人。

    兰格斯洛轻轻地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礼,陆续退出房间。

    当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男子和自己两人的时候,徐显东敏锐的危机感立刻告诉他事情不太妙。

    兰格斯洛站起身,全白的休闲服饰衬得他身形高挑修长,甚至还给人一种纤细的错觉,谁都不会将眼前这个精致得有如水晶的人,与向来作风低调的布亚诺家族长联想在一起。

    徐显东忽然发现,站起身的男子甚至比自己要高出几公分,特别是在他坐着,而对方站着时,这种差距更加明显。

    兰格斯洛缓步走到床边,向徐显东伸出右手。

    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有着白皙肤色和修长指头的手,徐显东一时间有些疑惑,实在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碰我。

    什么第一次听到对方开口,可那好听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徐显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别让我说第二遍。依然是那冰冷的声调,但这一次却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像是被人命令心有不甘,徐显东动作显得迟疑,不过还是轻轻握住伸在面前的手。触手肌肤如冷血动物般,冰冷滑腻,跟自己偏热的体温截然不同。

    兰格斯洛对徐显东的听话感到很满意,徐显东也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愉悦,立刻抓住时机将满肚子的疑问提出来。

    请问,阁下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话的同时,他刚想将握着的手给松开,却被对方反握住,力道大得惊人。

    很奇怪,我竟然不会感到恶心。

    对于兰格斯洛的答非所问,徐显东只能以自己超强的领悟力来解读。

    想到方才为他换药的仆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触碰到他一丝一毫,徐显东随后又联想到房间内的装潢,他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有严重的洁癖,甚至讨厌人触碰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解开锁着我的链子尽量用商量的语气来对眼前的男子说话,若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将对他无礼的人的脑袋给打爆了,但现在的他没有以前的地位,身处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兰格斯洛猛然抓住徐显东脑后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的脖子扯出一个向上扬起的弧度。

    出人意料,冰冷柔软的唇贴上徐显东的。

    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时,兰格斯洛已在他的双唇上辗转着,明显缺乏技巧的吻,让人感到有些疼痛。

    徐显东向来男女不拘,面对一个美人的投怀送抱,他完全不介意全盘接受,何况他对这个美人一点也不反感。

    他在下一秒反客为主,舌撬开了兰格斯洛的牙关,迅速占领那带着微微龙舌兰香味的口腔。在接吻技巧这一方面,兰格斯洛显然没有经验丰富的徐显东高明。

    当两人终于结束这个长吻时,兰格斯洛清冷的神色已从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唤醒的情欲。

    此刻的徐显东,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

    在一般人眼中,对美国黑手党的认知,除了金钱的挥霍之外,还有情欲上的放纵,但许多人都不知道,势力最大的布亚诺家族的boss兰格斯洛,却是一个极端的例外。

    兰格斯洛有严重的洁癖,甚至不喜欢任何带颜色的事物,他的居所都是清一色的白或透明,如果不是顾及家族多年的习惯和传统,他会将黑色家徽、汽车和服装全部换成白色。

    因为性格的极度洁癖,他非常厌恶触碰别人,更别提被人触碰。所以,在某方面来说,他是个性冷感的人,倒不是能力问题,只是他纯粹的不愿意而已。

    但这种情况在那天,被在暗巷中出现的徐显东打破了。

    当那带着火热温度的掌心轻柔地覆在他头顶时,兰格斯洛并没有产生任何厌恶和抵触的情绪,甚至在对方移开手掌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失落的情绪既短暂又微小,如烟火般转瞬即逝。但那痕迹却在兰格斯洛心中挑起异样感觉,就像被羽毛拂过心端一般令人震栗。

    所以,当徐显东替他摆平所有麻烦,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一掌劈昏了他。

    而且,在他将这个与他差不多高,浑身充满阳刚味的男人搂在怀里时,他忽然有种奇怪的冲动,似乎身体里的冰冷血液全化成火热的岩浆,要冲开厚重的保护壳喷涌而出。

    因族长继承之位的残酷纷争,和boss无时无刻都要面对的暗杀袭击,兰格斯洛早就习惯单独面对生死考验。

    所以,被保护这种体验对他来说,从懂事开始就再也没有过,在他的信念里,只有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但那天,当徐显东将枪塞进他手里,当徐显东的手掌碰到他头顶的时候,那陌生而温暖的感觉,他至今仍无法忘记。

    兰格斯洛用舌尖舔去因激烈亲吻而沾在唇上的唾液,呼吸明显加重。一股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激烈电流从背脊直传而下,他觉得自己的下身像是着火了一样,胀得发疼。欲望叫嚣着要宣泄,而那唯一的突破口,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兰格斯洛从来不是一个会压抑欲望的人,既然确认了自己的感觉,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徐显东尚未反应过来时,他身上覆盖的被单已经被扯落在地。

    兰格斯洛吻他那肌肉线条优美的胸膛,唇上的触感柔软而有韧性,让他忍不住用牙齿啃咬着。

    徐显东被对方如野兽一般的突然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但当兰格斯洛的手移至他身体后方时,说不反感是不可能的。

    就算眼前的人再怎么优雅俊逸,再怎么像他记忆中的人,向来在性事上处于主动的他,绝对无法接受颠倒过来的位置。

    虽然从方才的阵仗中知道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绝不能招惹,但现在也由不得他多想,他的身体已经诚实地做出攻击的动作。

    势如摧枯的重拳朝近在咫尺的俊颜挥去,徐显东有丰富的近身格斗经验,他笃定几乎没有人能躲开他这一击。

    但兰格斯洛的格斗技巧显然又更为高明,在感觉到袭来拳风时,他的眼神一凛,单手就将那重拳给接了下来。

    攻击受阻的徐显东先是一滞,接着屈起膝盖,想将身上的人给踹下床去。

    谁知还未等动作完成,一记重拳就打在他的腹部上。

    那一拳完全没有留情,徐显东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几乎要移位了。

    他弓起身体捂着肚子剧烈咳嗽着,深呼吸了数次,想要尽快减轻灼热的疼痛,但就在这片刻,兰格斯洛已经迅速脱去他的上衣,又压在徐显东身上。

    徐显东没有再度攻击,只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他此时的顺服让兰格斯洛非常满意,属于情欲的神经刺激向来寡欲的他找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尝到其滋味,但他已经有了会沉溺其中的预感。

    如果徐显东只是一般的男人,或许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早就昏厥过去。但他既然曾经坐过香港黑道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就在兰格斯洛稍微放松警戒享用身下的躯体时,徐显东忽然将手腕上系着的链子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叫你的人给我解开,否则你的脑袋和脖子就等着分家将兰格斯洛翻转压在身下,徐显东在他耳边恶狠狠地撂下话,却不知说话时,唇齿间吐出的温热气息拂过对方耳后,刺激其身下的巨物膨胀得益发厉害。

    见兰格斯洛没有反应,徐显东警告似地收紧手中的链子。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过光看你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立刻让你的人放我出去,别想在我身上动什么心思徐显东用英语又说了遍。

    兰格斯洛听后,却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道我没让你救,是你自己多事。

    徐显东顿时气结,刚想让这个暂时受制于他的人吃点苦头,但下一秒,手背上却感到一阵疼痛,麻痹的感觉从手背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徐显东无法控制地松开了缠绕在兰格斯洛脖子上的铁链,全身脱力地倒在床上。

    看着他一脸无法置信的神色,兰格斯洛张开了右手的五指,戴着的戒指上,不知何时冒出一根小刺。

    八成是涂了药的徐显东恨恨的想。

    虽然四肢无法动弹,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兰格斯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虽然对这种充满憎恨和挑衅的眼神很不爽,但兰格斯洛又破天荒地舍不得像以前那样将这个男人送去上帝那儿报到。

    所以他抬起了手,狠狠扇了对方一巴掌。

    徐显东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唇角溢出了鲜血。不过,他的眼神并没有因此而示弱。

    只要还有意识在,他就绝不会向眼前这个貌似柔弱优雅,但却犹如恶魔的人屈服。

    就算明知这种无言的抵抗在此时显得很愚蠢,而且很可能再招致对方的攻击,他还是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兰格斯洛本就是性情冰冷,且有点暴虐的人,徐显东的眼神越倔强,越带着愤恨和不甘,就越是激起他骨子里的残暴因子。

    他几乎是粗暴地揉捏着徐显东胸前的突起,十指在那赤裸的身体上游弋着。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身下这个人屈服兰格斯洛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

    抓住对方后脑的头发强迫他仰头,兰格斯洛吮吻着那裸露的优美颈部。

    你叫什么名字

    徐显东的呼吸已经很不规律,但他冷笑了下,对掌握着主动权的兰格斯洛说道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畜生。

    听到这句话,兰格斯洛染上情欲色彩的祖母绿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隐约的情绪,似是愤怒,又像是欣赏。

    总之,能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的,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徐显东一个人而已。

    无所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兰格斯洛不再跟他多费唇舌,只是将身下的人修长的双腿架起。

    徐显东对这番强势行为除了反感之外没有任何感觉,下身的性器只是静静地蛰伏着,一点抬头的迹象也没有。

    兰格斯洛则完全没有习惯,也不会去顾及他人的感受,他光是看着眼前这副身体就觉得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没有任何前戏或润滑,他就将身下昂扬的巨物狠狠顶入徐显东体内。

    操徐显东被突来的剧痛刺激得骂了一句脏话。他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花费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发出呻吟。

    而兰格斯洛被徐显东过于紧张而紧缩的内壁和其中的高热弄得几乎丢盔卸甲,急切的想要更深入。

    他舔了舔嘴唇,手掌往徐显东的臀部拍去,疼痛的分散减弱了注意力,使得紧缩的内壁稍稍放松些许,加之由于兰格斯洛的粗暴行为,甬道内渗出的鲜血润滑了原本举步维艰的部位。

    这种带着铁锈味道的腥气,更激起兰格斯洛骨子里的兽性。

    他在徐显东的体内狂肆地律动着,第一次感受到性爱带来的淋漓快感,让他的脑子被欲望充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更多、更多。

    由于之前长期禁欲的生活,导致兰格斯洛累积的精力一次爆发,加上他本就比平常人充沛的体能,令徐显东无法完全承受。

    他在一开始还能咬牙忍受对方连根拔出又没入的剧烈抽动,但在这场有如凌迟的性事还未进行到一半时,他就被兰格斯洛的攻击整得冷汗遍布、意识模糊。

    在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抽送中,徐显东在昏迷前还自嘲了下,以前他施予别人的痛苦,终究全数回报到自己身上了,只是没想到当一个被动者竟然如此的惨烈。

    当兰格斯洛终于达到射精高潮的时候,被欲望所操控的头脑才逐渐恢复理智。

    徐显东已经昏了过去,他的下体和兰格斯洛的性器上,都沾满了鲜血和体液的混合物。

    兰格斯洛拍了拍徐显东的脸颊,他仍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没了意识。

    他自然不会产生任何内疚情绪,反而是对徐显东的体力不足感到不满。

    看了看在激情中沾在身上的鲜血,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又看了眼处于昏睡状态的徐显东,便起身走到他专属的浴室沐浴去了。

    纵欲过后,泡在巨大又奢华的浴池中,兰格斯洛全身的细胞都处于极度舒畅与愉悦之中。直至今日,他才总算了解他的父执辈或者是同辈的某些人为何如此沉耽于性事。

    布亚诺家族死于床伴枪下的人并不少,兰格斯洛向来鄙视那些无法掌控自己欲望,甚至因此而丧命的人,而今日的他竟也犯了相同的错误。

    他很清楚今天压在身下的人有多危险。

    当日,那个男人是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独自一人杀了所有妄图攻击他的人,而且,若不是他事先对自己毫无戒备,他也无法轻松地将他打昏带回来。

    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命人在男人的手腕上系上限制自由的链子。

    自从他坐上布亚诺家族boss的位置之后,再也没有遇过如此有趣又有挑战性的对手了。

    经历了刚才激烈的性事,兰格斯洛对徐显东很是满意,光是想起男人方才被迫承欢而露出的屈辱、不甘等种种表情,他就又有了反应。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他要定了

    第二章

    当徐显东身世背景调查报告厚厚一叠摆在面前时,兰格斯洛只是瞄了眼他的名字,接着简单翻了一下。

    以布亚诺家族的权势地位,就算徐显东现在仍然是香港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他也有足够的本事让对方臣服在自己身下。更何况他们相遇的时候,徐显东早已失势

    他对男人过去的背景完全不感兴趣,只想要对方在未来的日子里彻底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结束了早上的公事,他站起身打算到餐厅用早餐。一想到待会可以看见那个令他无比感兴趣的人,兰格斯洛连脚步都轻盈不少。

    徐显东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强制押到餐桌前,陪兰格斯洛吃早餐。

    布亚诺家族的主宅大得惊人,光从囚禁他的卧室走到餐厅,徐显东身后伤口所带来的剧痛和身体的高热,就令他本就不清楚的神智益发模糊。

    虽然那天兰格斯洛离去之后,立刻就有人进来收拾善后,但体内的伤势过重,他就算身体再好,也不可能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他需要时间恢复。

    兰格斯洛走进餐厅时,看到的正是脸色苍白的徐显东,正虚弱地靠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双目紧闭的模样。

    在昏沉中感觉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徐显东有点困难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那个将他害成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

    如果在相遇的那晚,预知到今天的状况的话,他绝对不会将手中的枪递给这浑球,而会一枪毙了他。

    兰格斯洛知道了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也知道,在道上摸爬滚打的人对生命有多执着。特别是像徐显东这种曾经身居高位的人,一定不会甘心一直处于失败的境地,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因为昨晚的事而想不开。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他对徐显东道这顿不吃,今天就不用再吃了。

    说完话,兰格斯洛的眼神扫过他身上,带着惯有的高傲和轻视,随后便迈开优雅的步伐,在主位上落座。

    仆人立刻送上丰盛的早点。

    虽然身体的伤痕和疼痛还在,但徐显东比谁都清楚,他完全不必指望眼前的男人会给予他任何慈悲,在昨日的那场性事中,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兰格斯洛的乖张性情。

    而要逃离这个地方,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规律的进食是十分关键的。

    咬紧牙关,徐显东支撑着犹如灌了铅的身体站起,缓缓走到离兰格斯洛最远的位子落座。

    在他好不容易坐在椅子上喘息的时候,兰格斯洛却轻轻摆了个手势。仆人立刻送上另一份早点,只不过全部都放在兰格斯洛身旁的空位上。

    他看都没看徐显东一眼,径自犹如贵族一般优雅的使用手中的餐具,将美味早点送入口中。

    徐显东自然明白兰格斯洛的意思,在不算很久以前,他也曾用类似的方法调教过那些不服管教的男宠。

    现在不是呕气的时候。

    徐显东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着。

    再度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移步走向兰格斯洛身边的位子,但在缓慢步行的过程中,双腿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刚要落座的时候,被宫廷式的突出椅脚给绊了下,他身体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兰格斯洛长臂一揽,把即将跟地板进行亲密接触的徐显东捞了回来。

    两人的身体因这个意外,无法避免地紧贴在一起,兰格斯洛很快感受到徐显东身上明显的药味和过热的体温。

    徐显东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将扶着自己的人推开,兰格斯洛难得的也不恼,放开了他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徐显东的早餐是特意安排,适合病人所食用的流质食物,其实他早被伤痛折磨得没胃口,但为了尽早康复,无论如何也要逼自己吃下去。

    兰格斯洛毫不避讳地看着徐显东的进食过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静静地看着一个人,也可以这么有趣。

    徐显东完全视兰格斯洛为无物,一边用餐,一边在脑中想着各种逃离这里的方法。而此时,他看到了桌巾上隐约印着的图腾。

    皱了皱眉,他有点不敢相信地将桌巾拿起,凑到眼前细看。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个图腾,应该是属于美国势力最大的黑手党布亚诺家族的家徽。

    不太想承认自己招惹上布亚诺家族的人,徐显东微抬视线,看到正拿起咖啡杯的兰格斯洛的袖口。

    透明水晶所制的家徽袖扣映入眼中,他惊诧到几乎要将手中的餐具摔落在地在布亚诺家族中,只有boss有资格佩带家徽。

    放下手中的刀叉,他忽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对于他怪异的举动,就连兰格斯洛都投来探究的视线。

    真想不到,我把老虎当成了猫。

    徐显东拿起那块印有布亚诺家徽的桌巾,对兰格斯洛道早知道阁下来头那么大,我也不会傻到冲出去救你。

    这句话听在兰格斯洛耳里,总觉得有些刺耳。

    因为对方表达的意思是,他对那晚在暗巷里发生的事感到相当后悔。

    在潜意识里,兰格斯洛对徐显东当日的行为很有好感。他是第一个不顾生命危险,还是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冲上前来保护自己的人──

    但现下,这个男人却说,他很后悔救了自己。

    所以,兰格斯洛很不高兴。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份情绪,竟是受到徐显东的言行所影响。

    徐显东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虽然对方是对他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但人家可是布亚诺家族的boss,更是整个美国黑手党马首是瞻的教父。他只要动动小指,就能轻易地将现在的自己生吞活剥,此时对他出言不逊不会有任何好处。

    有些不甘的将那些刚要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徐显东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婉转些。

    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是否能放我出去外面的世界就算再黑暗,也比在这里当人的性玩物来得好。

    对于徐显东想要离开的请求感到不快,兰格斯洛放下手中的餐具,将几缕散落的淡金色发丝揽回耳后。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留在这里当我的保镖,当然,也要陪我上床。

    第二个,留在这里当我的性奴隶,自然,还是得陪我上床。

    忍下将桌子掀翻的冲动,徐显东花了大把精力维持他良好的修养。

    抱歉,我实在看不出这两个选择对我有什么差别。

    兰格斯洛继续说道第一个选择有期限,一年时间,如果我开心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你夺回香港的地盘。而第二个选择,没有时间限制。

    他明白了,这个男人想要用帮助他东山再起的条件,来换取他的服从。

    如果期限到了,你反悔怎么办徐显东认为自己必须先确认这点。

    闻言,兰格斯洛冷笑了一声,我对一样东西的兴趣,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月。

    很好,成交。

    有些愤恨地将桌巾摔回餐桌上,徐显东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对于他的识时务,兰格斯洛本来有些郁结的心情忽然觉得很好。

    虽然才过了几个小时,但他已经非常想念徐显东的身体了,就连方才他艰难地移动双腿向自己走过来时,他都能回想起昨日在那修长双腿间冲刺的无上快感。

    如果不是念及他昨日被自己折腾出来的伤势,使得他的状况看来真的很不好,兰格斯洛一点也不介意就在餐桌上将他压倒。

    兰格斯洛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看着徐显东,因为过多的注视只会引起他体内无法克制的欲望,而徐显东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承受他的再一次占有。

    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兰格斯洛站起身来,结束了这顿很有意思的早餐。

    在走过徐显东身边时,他忽然俯低身体,凑到他的耳边道我最多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恢复不过来,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说罢,才转身离开餐厅。

    徐显东紧握的双拳正显示出他此刻愤怒又屈辱的心情,待兰格斯洛走远,他才狠狠地将桌上的餐盘扫落在地。

    在一片混乱中,他挫败地用双手撑住发痛的额头。

    自从昨天早上在餐厅里见到兰格斯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到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忆起昨天在餐桌上兰格斯洛给自己订下的期限,徐显东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能有地震火灾之类的事件发生,或什么能让那个男人暂时失忆的意外也好。

    胆颤心惊地等到深夜也不见兰格斯洛的身影,徐显东心底还暗自庆幸自己的诅咒应验了,那个布亚诺家族的boss竟然忘了自己订下的时间。

    戒备心一卸下,精神放松的他靠在枕头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熟睡中,徐显东突然觉得有股热火在贴近自己,从脖颈到胸口,一直慢慢地燃烧着,热得让人焦躁。

    他无意识地用手将贴在自己胸口的热源拂开,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住。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从昏睡中惊醒。

    果不其然,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有着天使脸孔的兰格斯洛。然而,这个天使却正在做着只有恶魔才会干的事。

    徐显东的睡衣不知何时被褪下,兰格斯洛正用舌尖挑逗着他一边的乳首,也不忘用指尖轻轻拨动另一边。

    靠,你怎么会在这显然还没有睡醒,徐显东不自觉地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早就说过,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恢复,现在正好过了二十四小时。

    妈的,没人让你那么准时

    徐显东在心中大骂,但也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的挑逗。

    扯下徐显东的裤子,兰格斯洛舔了舔嘴唇,把腿张开,我要进去。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毫不掩饰地露出巨大的凶器,那是西方人特有的尺寸,连徐显东这种在风月场所无往不利的老手也只能望而兴叹。

    难怪上次被搞得当场晕死过去,看到这大家伙,徐显东霎时间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液。

    你疯了,这样就想进来

    看兰格斯洛准备扳开自己的大腿,徐显东忍住将他一脚踹到床下的冲动,只是朝他吼了一句。

    那不然要怎样

    如果现在手上有把枪,徐显东绝对会将兰格斯洛一枪打爆头。

    妈的,你要操老子,还要老子教你

    但事实非常可悲,如果他明天还想下床走路,今晚就非得教会兰格斯洛一些基本常识不可。

    徐显东按捺下性子,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首先,你要先戴上保险套。

    话刚说到这里,便遭到兰格斯洛的否决。

    不行。

    为什么像他这样有严重洁癖的人,不戴套子才奇怪吧。

    因为我想射在你身体里。

    操你妈的

    徐显东在心中狂骂,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怒气而暴起,只不过,兰格斯洛没有将这些放在眼里。

    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把腿张开。

    你这么大,就这样进来会死人的徐显东终于忍不住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给踢开。

    你有办法不让自己像上次那样受伤

    徐显东咬了咬牙,问道做爱的前戏,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喜欢这种行为,所以很少做。

    靠

    徐显东被兰格斯洛逼得没办法,只好打开床头柜,找出上次仆人特地放在里面的润滑剂。

    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有为自己做扩张润滑的一天。

    将大量的润滑剂倒在手上,徐显东深吸了几口气放松,手臂绕到身后,将手指缓缓推入后庭之中。

    之前的伤口并未完全愈合,在手指进入时,难免会产生灼热的痛感。但徐显东也很清楚,如果不这么做,待会会伤得更惨。

    兰格斯洛在一旁看着徐显东用手指缓慢深入地扩张,下腹的胀痛益发强烈。然而不知为何,他很喜欢对方现在这充满自虐和色情意味的动作,让他按捺住勃发的情欲,满意的看着那抹代表尴尬和耻辱的红晕渐渐布满徐显东的脸庞和脖子。

    当他能在自己体内送入两根手指之后,兰格斯洛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将他压倒在床上。

    徐显东被迫俯趴在床上,兰格斯洛顺势压住他的肩膀,手指直接探向他的下体。

    喂,我还没准备好

    徐显东尚未说完,一样东西便强硬地挤了进来,让他差点痛叫出声,他艰难地转过头一看,发现兰格斯洛正有样学样地将自己的长指送进他的体内,并在润滑剂的转助下快速抽动着。

    你给我轻点

    兰格斯洛一下就插了三根手指进去,加上抽动的速度太快,徐显东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

    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兰格斯洛加大了手指抽送的力度。这种动作似乎比直接进入更有控制的快感,兰格斯洛对这新发现感到相当满意。

    因为他的动作,徐显东的性器不断地与身下的柔软被单摩擦,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快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勃起了。

    呃啊

    徐显东不自觉地发出低吟。被这道混合着痛苦和快乐的声音给吸引住,兰格斯洛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用手握住他勃起的性器。

    你徐显东对兰格斯洛的动作感到有些诧异,刚想将他的手拨开,手腕却被对方压到了头顶。

    碰你这里,你会有感觉吗

    没感觉的是性无能徐显东本来想这么说,但却被兰格斯洛略显生疏的套弄动作给弄得失声低吟。

    你叫得很好听,再叫几声

    兰格斯洛显然也是情动,俯低了身体,亲吻着他的颈项。

    狗才会叫给你听。徐显东咬紧牙关不发一话,在心中腹诽着,但讽刺的是,下一秒他就因为兰格斯洛出其不意地进入而泄出一声呻吟。

    当巨大的凶器连根没入的时候,那瞬间,他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之后,所有的意识都流向了后面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壮硕的巨兽在他体内毫不留情地横冲直接,似乎要将人捅穿一般凶悍。

    只是第二次接受这种待遇的内壁极力收缩着,想要阻挡这非正常的入侵。但规律的收缩蠕动,却让深埋在里面的兰格斯洛再次体会到极致的快感。

    代表了狂肆占有的抽送益发激烈起来,徐显东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成两半了。

    膝盖被迫分得很开,双腿的角度张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兰格斯洛扣着徐显东的腰,防止他的身体因自己的冲击而往前撞去。

    这样一来,他连最后一丝稍微避开身后男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完全承受着所有撞击的力道。

    情欲激烈地燃烧着,整个房间充满了男性的呻吟和低喘,空气中飘散的皆是雄性交媾时的独特腥麝味道。

    徐显东不知道自己被兰格斯洛操弄了多久,当他的意识再次从虚幻中跌回现实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除了下体因纵欲而造成的麻痹之外,干哑得如同被火烧过的嗓子,以及脖子和胸前遍布的青紫吻痕,也看起来很惨烈,但跟第一次比,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撑起身体,他转了转发硬的后颈,却无意间发现了露在被子外面的几缕淡金色头发。

    他对这情景代表的状况有些惊讶,因为像兰格斯洛这种黑手党家族的老大,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弱点展现在别人面前,更不可能跟他人同床共枕。

    微微将被子掀开一丝缝隙,徐显东看到将脸埋在白色软枕中的兰格斯洛。

    这位美国黑手党老大睡得正香甜。

    白皙的肤色、坚挺的鼻梁,略带粉嫩色泽的嘴唇,可惜没看到那双清冷的祖母绿色眸子,否则这便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了吧

    徐显东正想着,却被苏醒过来的兰格斯洛猛地压在身下,一把闪着银光的手枪正顶在他的额头上。

    兰格斯洛眼中充斥的尽是杀气,气势前所未有的强大,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徐显东,额上都不由得滑下一滴冷汗。

    这喜怒无常的男人,不会以将做爱的第二天看见自己睡颜的床伴干掉为乐吧

    徐显东脑中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应对之策,而压在他身上的兰格斯洛看到了被自己制伏的人的脸后,忽然又恢复正常,将枪收回枕下。

    徐显东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唱的是哪出戏。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兰格斯洛起身,坐直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徐显东,又将头发往上拨了拨。

    我怎么会在这睡着了以他平日的警觉,是绝不会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入睡的。

    懒得理会兰格斯洛的疑惑,徐显东掀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这浑身狼狈也该好好清理一下。

    刚进浴室没多久,他便听到了兰格斯洛的吩图。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工作,有不懂的就去问总管萨瑟兰。九点整我要出门,你若是迟到就自己看着办。

    徐显东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同时加快手中的动作,因为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

    就算他的动作再怎么迅速,当他换上佣人为他准备的衣服,赶到楼下客厅的时候,依旧迟到了几分钟。而正是因为这几分钟,他受到了其他人热烈的注目礼。

    兰格斯洛的贴身保镖都是媲美特种部队的绝对精英,每个都经过层层筛选和历练才得到站在布亚诺家族boss身边的殊荣,他们对于布亚诺家族的忠心也是无帮能比。

    但他们却在昨天接到通知,要空降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他们的队伍。

    虽然对于boss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不得质疑,但心里对新来的一员抱有好奇和猜疑,也很正常,更别说这个人胆敢在工作第一天就迟到。

    兰格斯洛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布亚诺家族boss的位置,除了他杀伐果断的个性和精明的头脑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治下严明。

    他们的队伍中,曾经发生过有人因为私事而耽误了行程,结果那人的下场便是被废了双腿,逐出家族。自此之后,就没有人敢迟到。

    而这个新来的,第一天就犯了这种忌讳,其他人均在心中默默替他祈祷。

    当徐显东从旋转楼梯快步走下的时候,兰格斯洛也跟其他人一样,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虽然在床事处于被动的一方,但徐显东是个与男生女相这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

    他有着傲人的身高和完美的身材比例,肌肉线条因为长年的格斗训练而保持得很好,像只豹子般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

    换上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之后,更将他本身的慓悍精干衬托得淋漓尽致,就连额前还半湿未干的发梢和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都让兰格斯洛觉得非常顺眼。

    大概是比其他人都清楚徐显东迟到的原因,兰格斯洛破天荒地没有多置一词,只是瞟了他一眼,说了句出发,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众人鱼贯而出,主宅大门前,恭候多时的仆人立刻恭敬地将门拉开,并躬身行礼。

    身着意大利手工制白色西装的兰格斯洛,在一群黑色的保镖簇拥中显得份外耀眼。

    徐显东初来乍到,本就对保镖的工作一知半解,加上其他人对他并没有任何告知和帮助的意思,他自己也对保护兰格斯洛这件事兴致缺缺,便跟在整支队伍的最后步出屋门。

    加长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站在车旁,为主人打开了车门。

    兰格斯洛刚要弯身上车,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视线向后方扫去。

    徐显东的身高在皆是白种人的保镖队伍中只能算是中等,加上他又刻意站在众人之后,因此兰格斯洛一眼扫过去并没有找到徐显东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事实感到不满。

    总管萨瑟兰立刻上前询问。他为布亚诺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对兰格斯洛的脾气相当了解,也很得信任。

    兰格斯洛在萨瑟兰耳边低语了数句,众人便看到总管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之后,萨瑟兰转身穿过众人,来到徐显东身前。

    主人要你跟他同车。

    在蕯瑟兰将这话说出口时,徐显东仿佛听到周围人发出不明显的抽气声。

    徐显东没心情去理会别人的想法,只是神色不快地反问我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蕯瑟兰对眼前这个胆敢对兰格斯洛说不的东方人忽然有些另眼相看,不过他还是压低了音量警告,你最好不要在众人面前惹怒主人,否则后果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徐显东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压下怒火,往兰格斯洛的座车走去。

    一直为兰格斯洛服务的司机,第一次见到有保镖能跟兰格斯洛同乘,直觉就赶过去为徐显东打开另一边的车门。

    徐显东也不客气,没有理会兰格斯洛,径自先坐上了车。

    兰格斯洛对徐显东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行为并没有生气,相反地还有些纵容。也许是因昨晚对方的配合,为他带来比第一次欢爱更奇妙的体验,性欲的餍足让向来苛刻的教父展现出少有的度量。

    没有人告诉徐显东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但根据出行的规模和兰格斯洛郑重的衣着,混迹道上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生意或谈判。

    车上的气氛滞重且沉静,兰格斯洛一如既往地少言寡语,而徐显东更想不到有什么能说的,倒是在安静下来之后,身体的酸痛和下身的不适益发明显,让他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显东发觉有人不用力地推了推自己,遂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而且还倒在兰格斯洛的大腿上,睡得昏天暗地。他实在无法不讶异,那个性情乖张又严重洁癖的兰格斯洛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他叫醒,任由自己枕在他腿上

    徐显东坐起身子,眼角余光瞄譬兰格斯洛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长裤被他枕出了皱折。

    兰格斯洛显然也发觉到了,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迈开长腿下了车。

    徐显东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脑,硬撑着跟着队伍进了面前的豪宅。

    直到见到会面的对象,徐显东这才知道,兰格斯洛此行是来洽谈军火生意的,因为眼前这叼着雪茄的矮胖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俄罗斯军火商布顿。

    布顿显然清楚兰格斯洛不喜欢别人碰触的习惯,见到他进来,也只是站起身,微笑着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兰格斯洛叫了三个保镖随他一同进入会客室,其他人则留守在外。

    而当他叫到徐显东时,所有保镖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徐显东跟着另两人进入了装潢得极尽奢华的会客室,这与兰格斯洛崇尚白色简约的风格完全不同。

    谈判单刀直入,兰格斯洛不是会迂回婉转的人,一个价格砍下来至少都千万美元为单位。

    徐显东观察到,布顿显然对兰格斯洛的了解还不够,用对付常人的迂回方法,照用在兰格斯洛身上,反而失了谈判的主控权,被兰格斯洛逼得有些进退两难。毕竟,如果这次跟布亚诺交易谈不拢的话,俄罗斯对欧美的军火出口会受到很大阻碍。

    兰格斯洛在不到两个小时的谈判中,达成了天价的交易买卖。

    布顿被狠狠地削了一笔,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徐显东一直站在兰格斯洛身后,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得不由衷佩服他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平心而论,兰格斯洛的领导能力确实毋庸置疑。

    自从失势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了。蛰伏在血液中的好胜因子又被这场会面再次点燃。

    攥紧双拳,徐显东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能重回香港,再度坐上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在谈判结束时,兰格斯洛站起身来,保镖们理应先行在前方开门引路,但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徐显东,没有发觉周遭的变化,反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徐显东的异常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布顿。他对这个在清一色的白人保镖中忽然出现的东方人早就抱有好奇心,但碍于问题突兀,一直没机会问出口。

    见徐显东待在那儿不动,布顿伸出手刚想往他肩膀上拍一下提醒,但动作却在下一秒被兰格斯洛挡了开来。

    布顿,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

    被拍开了手的布顿很尴尬,但碍于兰格斯洛的强势,也不得不回以虚伪的笑容。

    徐显东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立刻转身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兰格斯洛抽出放在西装口袋上装饰用的方巾,擦了擦刚才碰到布顿身体的手,将高级的丝质方巾扔到圾垃桶里。

    布顿虽一路赔着笑脸,但心里却对兰格斯洛的傲慢无礼怨恨颇多。

    在看着布亚诺家族的车远去之后,这个矮胖老头将口中叼着的雪茄狠狠地砸到

    地上,如泄愤一股狠狠地踩着。

    第三章

    坐在车上,兰格斯洛忽然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带茗明显的不满问道刚才你在想什么

    徐显东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话刚说出口,他的脖子就被兰格斯洛握狠掐住,修长的五指完全没有克制地收拢,祖母绿色的眸里流露出带着愤恨的杀意。

    这家伙忽然间发什么疯徐显东对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任何防备,一时间受制于人,只得反卡住兰格斯洛的手。

    你这个疯子有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他实在不明白兰格斯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到眼前的人脸色发紫,兰格斯洛知道如果再不放开他,徐显东便会变成一具尸体。

    大量的空气因兰格斯洛的松手而涌入肺部,徐显东弓着腰,剧烈地咳嗽着。

    兰格斯洛却忽然俯身向前,用长臂将他禁锢在车后座的角落里,强势地吻上他的唇。

    而徐显东因为尚未从刚才的攻击中恢复过来,被人吻了个正着。

    喂,咳咳

    兰格斯洛的舌趁势入侵,后脑的头发被抓住,徐显东避无可避,只能承量这个强势的吻。

    原本整齐的西装和领带在相互拉扯中松散,绷开的衬衫扣子,使徐显东布满青紫吻痕的前胸露了出来。

    兰格斯洛的眸色转深,但却毅然停止手中的动作,为的只是不愿让别人有机会看到徐显东的身体。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关你什么事这种话,后果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他捏着徐显东的下巴,凑到他耳边说道。

    徐显东用前臂将他隔开一些,低声道我跟你只是订下一年的契约,我是得陪你上床没错,但一个人心里要想些什么,就算是你,也无法干涉

    兰格斯洛显然被他这一席话给弄得有些懵了。

    在他的观念浬,没有任何事物是他无法征服的。

    无论是权势、金钱、美人、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以及人人艳羡的名车豪宅。自从他坐上布亚诺家族boss的位置以来,身边环绕着的都是些谄媚的人,他根本就不用顾及那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对于敌人,他更能将心狠手辣这个词贯彻到底,对于面服心不服的人,直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一了百了。

    但徐显东的出现,使他惯用的伎俩开始统统派不上用场。

    他使自己沉浸在性爱的快乐中无法自拔,甚至还让他犯下在有别人在场时熟睡的天大错误。更要命的是,他根本舍不得杀了这人,甚至在他迟到或不经意地对自己露出挑衅神色时,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下来。

    徐显东对兰格斯洛突然的沉默感到奇怪,但他还是迅速地推开他,并尽量与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拉开距离。

    兰格斯洛倒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再没去看徐显东一眼。

    回到主宅,兰格斯洛没有给徐显东安排任何工作,就直接进了书房。

    徐显东也乐得轻松,能躲开那个人,他何乐而不为

    兰格斯洛并没有限制他在主宅中的行动自由,徐显东从三楼的房间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大厅空无一人。

    他从来没想过要认真履行跟兰格斯洛的一年之约,如果有可能逮到主宅的监控漏洞,他一点也不介意提前开溜。

    手中拿了个空杯子,佯装成要下楼倒水喝的样子,他缓步走着,视线却迅速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针孔摄影机,希望尽快摸透这里的环境。

    嘿,小子。

    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拍到自己的肩膀上,徐显东反射性地迅速转身,将来人的手臂反剪下压。

    喂轻点,我没恶意的。

    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因他的动作哇哇直叫,徐显东看了下对方的长相,发现他正是兰格斯洛保镖队伍中的一员。

    松开对方的手臂,徐显东把他拉了起来,说了声抱歉。

    那年轻人耸耸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的身手真不错。我叫杰克。他对徐显东伸出右手。

    徐显东礼貌性地回握。他其实并不希望跟布亚诺家族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但眼前这个笑容极具亲和力的年轻人看起来无害,他便稍微收起防备心。

    你是新来的兄弟,有没有兴趣出去跟大家喝一杯

    徐显东笑道恐怕不妥,再说,没有老板的同意,我大概也出不去。

    杰克立刻揽上徐显东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没事,老板到晚上十点之前都要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对对方过于殷勤的态度,徐显东是抱有怀疑的,但一听到有机会能出主宅,就算知道行危险,他也愿意冒险一试。

    见徐显东有所动摇,杰克更加大了游说的力度。

    徐显东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微笑着回复,那就出去喝一杯。

    随着杰克出了主宅,他一路上竭尽全力地将所有经过的路线以及防卫保全系统记在脑中,但却无奈地发现,如果没有杰克那张可以通关出行的晶片卡,就算他手中有可以轰掉一座城墙的火箭炮,恐怕也逃不出这座严密监控的堡垒。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经过这一路的观察,他逃亡计划的难度似乎又提高了数倍。

    车子在一个会员制的俱乐部门口停下,杰克回过头来对徐显东道我们到了。

    徐显东下了车,跟着杰克进了俱乐部。

    虽然一开始就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

    包厢内,兰格斯洛所有的保镖都在场,而似乎是队长的人看到他进来,立刻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门关上,唯一的出路被切断了。

    杰克进门后就敛去脸上的笑容,徐显东自然知道他们来意不善,便开门见山地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吧。

    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为什么能够直接进入boss的核心人选名单中

    徐显东皱了皱眉,什么核心名单

    杰克站出来解释,今天跟布顿的交易中,你竟然是其中一个能跟着boss进入会客室的人。

    徐显东嗤笑一声,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你还不如直接去问你老板比较快。

    站在杰克身边的另一人则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男宠,凭什么跟我们老大平起平坐。

    徐显东将视线落在众人口中的老大身上。撇开别的不说,这个人确实很出色,无论是外表还是遍布周身的杀气。

    我对跟你们老大平起平坐这件事根本不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跟你们老板一起出去。

    徐显东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在别人耳里听来即是一番极端讽刺的话。毕竟进入boss的核心名单,是在场所有布亚诺家族的保镖都梦寐以求的事。

    你他妈别得意爆粗口的人恼羞成怒,一拳就往徐显东脸上挥去。

    徐显东的身手可能比不上兰格斯洛,但这并不表示他会比在场的人差。

    他迅速地往反方向一个侧身,顺利地避开这记猛烈的攻击。

    那人见一击不中,觉得丢了颜面,更是不顾一切的朝徐显东展开攻势。

    徐显东顺势躲闪数下,在熟悉对手的攻击路数之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对方扫翻在地。

    口白、口白、口白──

    徐显东在急促的喘气中听到突兀的鼓掌声。

    很精彩。保镖队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叫费德罗,很高兴认识你。

    徐显东没有兴趣再跟他们这些人握手,费德罗伸出的右手僵在半空中,过了一会便收了回去。

    我可以跟你挑明了说,我对那所谓的核心名单没兴趣。而且没有意外的话,一年后我就会离开,你们大可不必对我产生敌意,我威胁不到你们什么。

    费德罗勾了勾唇角,你引起了boss的注意,就已经威胁到我们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显东皱了皱眉。他实在不明白费德罗瞒着兰格斯洛找他的麻烦,到底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说白了,我并不介意你旱靠身体或者其他方法进到我们这支队伍中的,我所关心的只是你会不会拖累boss。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只会在无形中降低布亚诺的防御力。

    那我要如问才能说服你们

    费德罗道很简单,在黑道上,全凭实力说话。

    那好。徐显东脱下外套,将袖口卷至上臂,我知道,你也是核心名单中的一员。因为今天兰格斯洛点人时,费德罗也在三人的行列之内。

    没错。

    我向你挑战。先不说能不能赢你,如果能跟你打个平手,你们以后就没必要为难我了吧

    费德罗颇有风度地笑了笑,也脱下外套甩到一旁。

    那么,我接受你的挑战。

    除了兰格斯洛,徐显东许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了。本就热爱搏击散打一类活动的他,很快便沉浸在格斗带来的感官刺激中。

    在交手中,费德罗也发觉了徐显东的实力非同一般,遂也收起一开始有些轻敌的态度,认真地对战起来。

    但徐显东毕竟在昨日与兰格斯洛的性事中消耗太大,加上之前又与人交过手,在体能上自然无法与保持着巅峰状态的费德罗相比。

    不分轩轾地对峙了十多分钟后,徐显东被费德罗的侧踢踹到腰侧,而那个部位恰巧昨晚被兰格斯洛折腾出瘀青。

    徐显东吃痛,下盘一虚,被费德罗迎面而来的一拳打个正着。

    他后退数步,唇角即刻溢出了鲜血。

    费德罗刚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众人莫不一惊,立刻朝来人躬身行礼,boss。

    兰格斯洛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当看到徐显东唇角的鲜血时,明显地表现出愤怒的情绪。

    刚才,有谁动手了

    boss,我们站在兰格斯洛身边的人刚想开口解释,一颗子弹便从兰格斯洛手中的枪口射出,擦过说话者的脸颊,没入到其身后的墙壁里。

    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答案。

    在布亚诺,没人敢违背boss的命令。

    费德罗站了出来,boss,他是我打伤的,人也是我带出来的。

    对于这位队长将所有罪责任自己身上揽的气魄,徐显东感到非常钦佩。

    兰格斯洛二话不说便将沙漠之鹰的枪口对准了费德罗的脑袋。

    徐显东本以为他只是要吓唬吓唬费德罗,毕竟好歹也是跟着他数度出生入死的护卫,兰格斯洛没理由为了这点小事,就要了费德罗的命。

    但在兰格斯洛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机的一刻,徐显东知道这家伙并不是闹着玩的。

    出于英雄惜英雄的想法,他想都没想就扑上去,将兰格斯洛手浬的枪给拨开。

    子弹依旧飞射而出,但幸好只是打中地面上,没有伤到任何人。

    在场所有人包括费德罗在内,都没有想到徐显东竟然会在兰格斯洛决定动手杀人的那一刻出手相助。

    这个傻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敢阻挠boss的行动,可是要有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心理准备。

    空气忽然凝滞起来,所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徐显东身上。

    他似乎也意识到当众忤逆兰格斯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做都做了,再懊悔也为时已晚了。

    兰格斯洛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徐显东被看得头皮发麻,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气比之前更盛了。

    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对于掌握绝对主动权的兰格斯洛,徐显东只能选择退一步。

    想了下,除了那个之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能平息对方的愤怒。

    咬咬牙,他走到兰格斯洛身边,凑近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在场的众人都很好奇,但因为徐显东的音量控制得很好,除了几个气音之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听到徐显东的耳语后,兰格斯洛脸色明显好转不少。

    大概也因为徐显东的示弱让他有台阶可下,他收起手中的枪,用冷冰冰的眼神扫了包厢内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一眼,转身走出。

    徐显东叹了口气,刚想拾起一旁的外套跟着出去,肩膀却被费德罗给拍了一下。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帮我们。

    徐显东将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摊了摊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忠心的人受到那种待遇。

    正如以前的自己,他也未曾想过当自己用满腔的真情去对待一个人,最后竟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易位而处,他很明白在那个男人为了帮自己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而用枪指着费德罗时,费德罗是怎样的心情。

    无论如何,多谢你。

    徐显东笑笑,没再说话,只是迈步走了出去,背影很潇洒。

    室外的空气明显清新很多,他呼吸了几口,却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刚才室内那种带着古巴雪茄气息的味道。

    回到了主宅,萨瑟兰立刻对刚下车的他交代,主人在房间等你。

    徐显东在听到这句话时,没来由的咳了下,神色有些尴尬。

    知道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气恼。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牺牲这么多帮兰格斯洛维护他的手下,肯定是那个时候吃错药昏了头。

    他尽量拖延回到房间的时间,徐显东忽然发现这个大得吓人的主宅也是有好处的,让他可以故意绕几个弯,再爬上好几层的旋转梯,足足浪费了近半个小时才磨蹭到房门前。

    抬起手刚想转动门把,门却忽然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了男人不耐烦的脸。

    兰格斯洛将徐显东一把扯了进去,关门的声音震天价响。

    你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兰格斯洛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徐显东也懒得再逃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在看到他二话不说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时,兰格斯洛的心情明显变好起来。

    坐回kg size的大床上,兰格斯洛如慵懒的豹子一般靠在床头,欣赏眼前这幅不错的景色。

    体内的热流开始迅速地往下身的某部位聚集,霎时间浑身燥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徐显东几步走到床前,单膝跪在长绒地毯上,二话不说就拉开了兰格斯洛的拉炼。

    雄伟的巨兽几乎是跳跃而出,其上浮现的青筋显示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徐显东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兰格斯洛的性器,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当时他以这件事为代价,跟兰格斯洛做了交易,那么就算尴尬到死,他也会履行自己许下的承诺。

    深吸了口气,他伸手握住兰格斯洛的巨物,并感觉那东西似乎由于自己的触碰而轻跳了下,而男人的腹部肌肉也开始紧绷起来,显然这玩意的主人对这种待遇很享受。

    你,动作快点。

    语气中带点焦躁,若不是想尝试徐显东方才对他提的那件事,兰格斯洛早就推倒徐显东提枪就上了。

    徐显东吞咽了下口水,张开嘴,将男人的性器含入口中。

    忽然被温热柔软的触感所包围,兰格斯洛被这种比性交还要奇妙的感受刺激得激动不已。

    口中的东西又膨胀了不少,尺寸大得有些惊人,徐显东觉得自己的口腔都要被撑破了。

    显然受不了他的磨蹭,兰格斯洛竟凭着直觉用手按住徐显东的头颅,腰部开始摆动起来。

    徐显东也只好配合着男人的节奏吞吐着,一时间,房中充斥着肉壁相互磨蹭的淫靡声响和兰格斯洛发出的低喘声。

    兰格斯洛在这方面耐力惊人,徐显东含弄了许久,也不见男人有鸣金收兵的迹象。

    感到下颔开始酸痛,在这方面经验要比兰格斯洛丰富得多的徐显东,也只好用手指刺激着兰格斯洛的囊袋和大腿内侧,加强男人的快感。

    感受到徐显东的殷勤,兰格斯洛自然更加情动。在徐显东口中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终于射了精。

    徐显东被男人喷出的精液呛到,捂着嘴咳了一阵,白浊的液体顺着唇角淌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兰格斯洛,下身又再度恢复精神。

    看到男人再度昂扬的巨物,徐显东有点难以忍受地站起身推开他道你他妈的就是只禽兽

    谁知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兰格斯洛给撂倒在床上。

    徐显东的体力在方才对战费德罗时就已消耗了不少,加上腰侧被一踢又受了伤,确实无法再与兰格斯洛抗衡。

    兰格斯洛生硬地撕开徐显东的衣服,在动作中却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腰际。

    徐显东闷哼一声,疼痛导致他身体整个僵硬起来。

    本以为今晚逃不过男人的蹂躏,谁知兰格斯洛听到他的闷哼声,居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这里怎么了

    兰格斯洛用手指按压了下他的腰侧,立刻换来徐显东龇牙咧嘴的表情。

    他从徐显东身上翻了下来,拨了通内线电话。

    两分钟过后,萨瑟兰便带着一位家庭医生进来,为徐显东看诊。

    而徐显东也确实是累坏了,竟然在医生还在看诊的过程中,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家庭医生妥善地处理好徐显东身上所有的伤口便退了出去。

    兰格斯洛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点了根雪茄,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这个即使在睡梦中都紧皱着眉头的男人。

    既然徐显东已经睡着了,兰格斯洛也不打算今晚再对他做些什么,按照习惯,他应该要人把徐显东带回他自己的房间,或者是到书房去。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想了下,这个黑手党教父竟然打开柜子换上睡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分享着徐显东的体温,没一会,兰格斯洛也睡着了。

    自从那次徐显东以德报怨的出手相助之后,以费德罗为首的精英队伍对徐显东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平日闲暇无事,特别是兰格斯洛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时,费德罗会约徐显东练练身手。当然,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徐显东身上出现新的伤痕。

    男人间的友情很多时候是靠打架打出来的,费德罗和徐显东也不例外。

    今日,他们就在射击场约好比试枪法。

    从组装枪械到最后的射击完毕,两人按了按钮让远处的标靶移了过来。数了数环数,两人的成绩竟然一模一样。

    费德罗一边笑着擦拭自己的爱枪,一边赞叹徐显东的出色枪法。

    总成绩能比上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徐显东摘下了护目镜和耳罩,舒展了下筋骨,既然这样,你该请我喝一杯。

    这有什么难的。

    费德罗大笑,搭着徐显东的肩走出射击场。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在射击场门口遇到了兰格斯洛。

    当兰格斯洛看到费德罗搭在徐显东肩膀上的手臂时,脸色难看得吓人。

    费德罗见状立刻将手放了下来,对兰格斯洛躬身行礼。

    徐显东对兰格斯洛的突然出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今天的兰格斯洛将淡金色长发用一条白色带子束起,从他身上的打扮看来,应该是打算去骑马才对。

    费德罗忽然意识到,boss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找徐显东的。

    莫名其妙地撞在boss的枪眼上,费德罗只得很没义气地摸摸鼻子先行离开。

    本来要跟费德罗去喝一杯的计划被兰格斯洛打断,徐显东的心情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你不是要处理公务怎么会到这里来

    徐显东问了一句,而兰格斯洛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神,让徐显东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

    不说话就算了。他索性当兰格斯洛是透明的,越过他身边想走出射击场。

    谁知刚走出一步,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扯了回来,身体顺势撞在一旁的墙上。

    shit

    徐显东刚要发火,却发现明显比他更火大的兰格斯洛用手臂撑在墙上,将自己禁锢在他的臂弯当中。

    跟费德罗在一起,你很开心

    自然比跟你在一起开心。

    徐显东虽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来,但脸部的表情却已将他的想法表露出来。

    费德罗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肯对他笑

    兰格斯洛的唇凑得很近,徐显东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道。

    那你又有什么好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连你的全名都还不知道。

    徐显东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我来说,你也不过是一个跟我上过床的陌生人而已。

    话刚说完,他就被一记重拳给打翻在地。

    坐在地上,徐显东并不打算继续挑战兰格斯洛的底线,只是抬起手背擦去被对方那一拳打出的鲜血,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两人间的空气僵得可怕,而兰格斯洛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抚平被徐显东激起的怒火。

    许久之后,他说话了。

    兰格斯洛切利尔j布亚诺。

    什么徐显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全名是兰格斯洛切利尔j布亚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而且,永远都不许忘记。

    他说完,转身走出射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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