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凶猛
作者玉师师
1一见不钟情
大学城的六月,到处洋溢着雄性荷尔蒙的芳香气息
“哟,怎么又是这副纵欲过度的衰样”何璧倚门而立,一见陆离那副衰样,立马乐了。
“肾亏。”
陆离有气无力,脸色黯淡,眼下一片乌黑。
何璧生性促狭,作为生科院最年轻的硕士生导师,冠冕堂皇的身份掩不住内心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看来昨晚又是一个激情四射的不眠夜,不知陆教授此次钓上的是哪家的儿郎,技术怎样”
陆离瞥他一眼,“您老别再研究癌症了,赶紧撮个药丸子解救一下你的八卦之癖吧。”
“说嘛说嘛。”
“咳,”陆离清下嗓子,脸上浮现幸福满足的表情,“那人才高八斗貌似潘安,身材精瘦有力犹如小白杨,年纪轻轻极擅房中之术,就其总体表现而言,陆某甚是满意。”
何璧两眼放光,“这等名器是在何处觅得待我踹了自家那不得好死的老流氓,与尔共享甜蜜情爱时光。”
“借问名器何处有,陆离遥指破菊吧,”陆离从一堆药剂学毒理学中抽出一张黄色的宣传单,笑容和蔼,“破菊酒吧,寂寞人士的最佳选择,您空虚吗您寂寞吗请来破菊酒吧,让我们用紧窒包裹您的坚挺,如同火热的激情融化坚冰。”
所谓破菊酒吧,位于大学城中最繁华地段,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但因其过于明显的同性酒吧气氛以至于直男甚少,腐女甚多。
何璧看着那张乱七八糟的涉黄传单,脸大如饼,“这个酒吧至今没被扫黄打非专组封杀实在是鸿运当头。”
陆离道,“非也,岂不知条子什么的都是浮云,票子才是真绝色。”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何璧记起正事,“今年你带几个研究生”
“老子资历不够”陆离悲愤,手指颤巍巍指向走廊对面的实验室,“看我那屡次登上生科院风云榜之脏乱差的实验室,无人打扫啊无人打扫,陆某堂堂一名教授,连个试管都要自己洗”
何璧星星眼,“好可怜,看,你的纤纤玉指上都长茧子了”
陆教授立马花容失色。
何璧推推眼镜,“本硕导下半年将重点辅导本科生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实在是分身乏术,特将今日刚刚前来报到一研究生介绍至陆教授,不知意下如何”
“嗯”陆离警惕地看向他,“勤劳否”
“保证犹如花间小蜜蜂。”
此时,“小蜜蜂”站在陆离办公桌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又见面了,陆教授,在下04级生物制药班,秦风。”
“咳,咳咳咳”陆离喷水了。
何璧嫌弃地擦擦白大褂上的水迹,瞪他一眼,小声道,“师容师容”
陆离整理一下遗容,啊不,师容,装出一副温文尔雅,和蔼地说,“秦同学,请问你是我以前的学生”
“是”秦风握拳,“学生自踏入大学校园便以陆教授为心中目标,四年来事事以陆教授为榜样,发誓定要成为陆教授般令人肃然起敬的学术先锋。”
陆离面无表情,“我进入这所学校只有两年,但是我接受你对我仰慕之情,只是陆某才疏学浅,唯恐误人子弟,故”
秦风上前一步握住陆教授的纤纤玉手,温文一笑,“弟子定日三省吾身,时刻活跃在实验室的最前线,冷了给您暖宝宝,热了给您冰激凌,连带保温箱中那些细胞、培养室中那些活体都可以从此享受到最顶级的照料”
陆教授就这样被糖衣炮弹打败,怔怔地看着对方点漆般的眼睛,“成交。”
何璧宽慰一笑,拍拍秦风的肩膀,“好好表现为师期待你凯旋归来。”
“弟子定不辱没我何氏师门浩然之气。”
恭送何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秦风跳起来,关门、落锁、转身,一气呵成。
笑眯眯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后的陆离,声音低沉,“教授”
性感得要死的声音让陆离生出一声鸡皮疙瘩,搓搓手臂,惊悚地看着越逼越近的学生,“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我说什么啊我警告你,我可是你的老师”
“跟我上床的时候你也当自己是老师”
陆离羞愤,横眉怒指,“上床的时候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的学生”
秦风懒洋洋地拨开他的手指,“裤子都脱了还能打住不成还是说,其实老师有乱伦的癖好”
陆离怒,“要知道你是我学生打死我也不会和你上床老子不吃窝边草”
秦风笑,“哦既然已经吃了,陆教授不打算再继续吃下去毕竟这根草自认为味道不错。”
回想起那根草的味道,陆离十分傲娇地脸红了,别过头去,“不吃我、我有自己的原则。”
“什么原则”
“第一,不吃窝边草。”
“这条以后就不存在了,第二条呢”
陆离瞪眼,“杰士邦”
“嗯”
“老子只用杰士邦操老子对杜蕾斯有心理性抵触你个贱人知道不”
看着眼前这个被欺负地一脸少女无理取闹的男人,秦风十分不厚道地荡漾了,摸摸他绯红的脸,“嗯,以后知道了,乖”
陆离眼前一黑,咬牙切齿,“你再也没有以后了”
“来日方长”
话未说完,隔壁实验室突然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欢呼,陆离头往窗外一望,看见一辆白色的捷豹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准确泊进停车位。
车门打开,伸出一条包裹在白色西装裤下修长有力的腿,镜头上移,一张如同冰雕般清冷锐利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女王方芜女王冰山禁欲的方芜女王”隔壁学生的欢呼雀跃激情洋溢撕心裂肺,“你从冰山走来你向火坑走去情海翻浪,你孑然一身,红尘滚滚,你遗世独立。风你为何吹不动女王的一池春水雨你为何润不了女王的铁石心肠”
“禁欲受啊禁欲受,那浑身弥漫的古罗马大教堂般华丽高贵的禁欲气质,呜呜叫奴家怎能不膜拜”
突然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只见一辆刷着抽象喷漆的黄色小qq横冲直撞闯到泊车处,狠狠擦在了方芜的捷豹上。
刚刚拔下车钥匙走进生科楼的方芜停住脚,面无表情转身,冷冷看着猴子一样蹿出qq的男人。
“啊啊啊啊,这是命运的碰撞”
“高岭之花寂寞多年,如此相逢为哪般”
“奇缘啊奇缘好一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旷世奇缘”
“哦,我落魄的罗密欧,你可知美丽的朱丽叶早已孤枕难眠”
“曹萌我先下去看看。”秦风转身往门外走去。
陆离瞟他一眼,咒骂一句,自己倒杯茶水,乐颠颠转回窗边,兴致勃勃地远距离围观女王。
“不好”突然一拍大腿,丢下茶杯跑了出去。
已经走进楼梯间的秦风看着风一般从自己身边刮过去的陆离,咋舌,“那白斩鸡似的小细腿,爆发力还不错嘛。”
“撞了”曹萌穿件脏兮兮白色背心,迷彩裤子,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腰部,双手合十冲到方芜面前,未语先笑,“对不住了哈。”
方芜优雅启齿,“留下手机号码和你的邮箱。”
“哈”
“我会将维修账单发到你的邮箱中,索取合理赔偿。”
男人直起腰,“啊喂,擦一下而已。”
“擦痕非常影响美观。”
“我道过歉了。”
“道歉可以消除擦痕”
“你连我的道歉都不要咩”曹萌突然异变,一个猛虎下山扑倒在地,双手抓住方芜的裤脚,“相见即是有缘,先生,为何你要将我的一颗热心抛进冰水,然后冷眼看它一点一点停止跳动跳动难道你没有听见,这江南四月和煦的风中,处处都是我暗哑的哭泣”
“放手”
“呀咩爹”
“别”
伴随着陆离一声大喊,曹萌只见一点寒光擦着自己耳尖飞了过去,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刚才飞过去的,是刀吧
秦风走出来,“萌萌,你没事吧”
“大风风,艾米思油”曹萌泪奔至友人怀抱,小鸟依人状啜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我好怕怕”
秦风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再靠近半寸,杀无赦”
“你这好生无情的汉子,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曹萌怒嗔。
秦风面无表情,“我们没有一条裤子的交情”
曹萌扭打,“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秦风取下眼镜,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楼顶是单挑的好地方。”
曹萌刷地撤出一米外,“大风风,你好阴险”
“阴险”秦风笑,“你是第一个说我阴险的人。”
“哼,”曹萌十分傲娇地仰头,“你要把我骗到楼顶好霸占我的美色”
秦风“”
陆离从树上拔下寒光闪闪的刀子,递还给方芜,“你这什么习惯随身携带手术刀”
“防身。”方芜接过刀子,锐利的眼睛扫向曹萌。
曹萌一扭头钻进秦风怀抱,颤巍巍伸出一只兰花指,“大风风,那不讲理的汉子欺负我”
秦风温柔地抚摸他,“萌萌你真健忘,那是亲手挂掉你人体解剖学的方教授。”
曹萌表情凝固。
“你是曹萌”方芜发话。
曹萌俯首垂头做恭敬状,“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方教授。”
“啧,初次见面,”陆离鼓掌赞叹,“说实话,我的生物化学课上也不记得见过你。”
“那是因为小的相貌平凡,一般人记不住”曹萌努力将自己谄笑成一张大众脸。
方芜一本正经,“你不这样笑的时候,其实还挺俊的。”
曹萌一喜。
“但这不能成为你拒绝赔偿的理由,”方芜看看时间,“离我下一节课还有二十分钟,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讨论赔偿事宜。”
“我亲耐的方教授”曹萌扑上去,痛哭流涕,“弟子家境贫寒自幼悬梁刺股钻壁囊萤方才金榜题名步入高等学府,四年时光转瞬即逝,弟子壮志踌躇意欲跨入社会,以我一腔热诚满腹才华报效祖国”
方芜抽身就走,“我会将赔款单委托班长带给你。”
“我亲耐的方教授”
秦风一把捂子之口将子拖走,“方教授我们没有任何意见,请放心,谢谢教授的教导,再见。”
2再见不钟情
陆离和方芜并肩走进生科大楼,一股培养基的腐烂气味扑面而至这个味道真诡异,院长梁秋疾步走来,一把抓住方芜的手,“芜儿”
方芜手一扬,露出袖中一点寒光。
陆离眼明手快一把按住他,“就算这丫实在欠虐,咱为民除害还是要选好时机”
方芜将手术刀收回,“那就正经说话。”
梁秋神色激动,“你拿到本省最高科研基金啦,白花花一百五十万啊真不愧是我梁秋的师弟”
“哦。”方芜点头,“我知道了。”
梁秋摇晃他的肩膀,“你怎么不激动”
方芜露出标准八颗牙笑容,“我很激动。”
梁秋暴跳如雷,“你到底哪里激动了看看你的表情,你是爹死了还是娘跑了怎么活像我欠了你二斤巴豆你见过哪家激动是这样的好歹给我动一动你的咀嚼肌好伐”
陆离满头黑线拦住梁秋,“淡定淡定”
方芜呵呵笑了两声,“今晚去庄虞那里庆祝一下吧。”
梁秋捂脸,“芜儿你的冰山属性真是越来越萌了师兄真是越看越喜欢”
“哦,原来你喜欢冰山哦。”背后传来温柔似水的声音。
梁秋一惊,仓皇回头,只见两眼之间不大的视野里,只剩下何璧那张吸血鬼伯爵一般糅合了天使与魔鬼双重属性的俊脸。
“何璧,我”
俊脸越靠越近,待到距离不到001公分的时候停住,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梁秋,今晚早点回家。”
背景音乐一声尖鸣,大片蝙蝠飞扑离去,阴森孤寂的古堡耸立在海边的悬崖上,一任天空波诡云谲,海水浪潮翻天。
梁秋觉得方芜很不厚道,作为师出同门、并且共事多年的师弟加同事,在自己被老婆抓到的时候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跟着陆离那混蛋一起消失在走廊尽头。
尽管他的白色西装很帅很拉风,冰山属性很萌很有爱,但是梁秋依然要消耗大量来克制住自己扎小人的冲动。
陆离看看时间,换上白大褂走进实验室,取出之前做好的细胞。
实验室的温度骤降三十度。
只见可爱的细胞周围,孤零零长出一只可爱的“小蘑菇”。
虽然它很小很可爱,色彩很美丽,可是这不能成为实验继续进行下去的理由。
浅而言之,便是陆离的实验,因染菌而失败了。
且不论其他花费,光这个八百块钱一升的培养基就相当令人恼火。
忿恨一拳砸在恒温床上,陆离十分自作自受地撞伤了。
“陆教授你在做什么”一声尖叫,一个眼神灵动的男生跳进实验室。
陆离面无表情往伤口上倒酒精,“消毒。”
“温似玉你大呼小叫个屁啊”生科院大姐头梅如花快步走进来,一把将酒精夺下来,抓着陆离的手臂送到水龙头底下。
梅如花和温似玉都是梁秋的研究生,双贱合璧的时候是能死人的。
温似玉站在旁边心疼得直跺脚,“陆教授,男人的手可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呐,一看您这样子就是没做保养,您看我,每次用完的面膜我都要敷在手上,然后才拿去敷屁屁”
梅如花一巴掌拍掉他白嫩嫩的鸡爪子,咬牙切齿,“你还可以更娘一点”
温似玉十分不满,兰花指怒指,“梅师姐你可不能这样粗鲁,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学术上陆教授确实是我们的老师,但是在护理上,却绝对要向我学习的。”
梅如花斜眼,“向你学习怎么变成娘受么”
温似玉咬手绢,“话不能这样说,我们陆教授虽然是受,但绝不是娘受,人家可有血性了”
陆离强压下额头的青筋,温和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可以处理。”
温似玉大惊,“陆教授您不想学习手部护理吗您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很白皙啊您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感觉到丝般的顺滑呐,您还可以摸摸我的小屁屁,我晚上自己摸的时候都觉得它滑嫩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鸡蛋,你可以滚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秦风掐断电话对梅如花笑了一下,“多谢师姐。”
温似玉撅嘴,“难道你不相信不信你可以摸摸看啊,我每天晚上都会自己摸”
梅如花拎着温似玉迅速消失在门外,空中远远飘来一句“不用谢,师弟记得要尊师重道,实验室里有摄像头”
秦风尴尬地摸下鼻子,“我又没打算要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离面无表情,“干嘛”
秦风晃晃手机,“听说你伤到手了,我来看看。”
举起被梅如花缠成棒槌的手,“瞻仰吧。”
“好可怜,”秦风凑上前,“那啥,你这里还有什么活儿要干的我来做好了。”
一听有免费劳力,陆离心情顿时大好,乐颠颠地单手打开一个橱柜,又打开一个橱柜,从实验室各个角落里翻出各种未洗的未消毒的未杀菌的仪器,一股脑堆到秦风面前,笑容可掬,“动手吧。”
秦风囧着一张俊脸戳一只生机盎然的培养皿,“你就这样把它们丢柜子里如果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离师容威严,“趁别人没发现,通通丢进垃圾桶,然后嫁祸给小本科生。”
秦风恍然大悟,怪不得本科的时候每年都要交大量的实验费,原来全给你这师门败类糟蹋了
陆离做老僧敲木鱼状,“快点快点,这些瓶子洗好放锅里煮煮,要彻底灭菌。”
秦风卷起袖子,陆离施施然飘出实验室。
十分钟后,隔壁方芜实验室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方芜恼火地声音响起,“陆离你要玩去找何仙姑去,来我这儿捣什么乱”
陆离委委屈屈,“何仙姑刚刚抓到梁秋爬墙,估计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喷火呢,我去找喷啊”
“那你就来折腾我”
“他爬得是你啊”
“喂喂”
陆离耍无赖,“是你害我不能去找何仙姑玩的,你要负责”
“我负你个大头鬼”
于是陆离被拎起来丢出门外,冰冷的大门在鼻尖关紧。
知道秦风现在还在自己实验室里洗刷刷,为了防止产生负罪感这种莫须有的东西,陆离决定再去别处逛逛。
只是要知道,教授之间是有竞争的,相互的实验室是不能乱逛的。
半个钟头之后,陆离坐在教务处看着一个个老头打盹吹鼻泡泡,脸大如饼。
郁卒着一张脸飘出教务处,正好看见指挥两个学弟抬着灭菌锅的秦风,突然有了羞耻心,“那个,晚上请你们吃饭。”
“啊,不不用了”两个小本科生尚且停留在对教师盲目害怕的地步,将东西一放下,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脚踩风火轮似地溜了。
只剩陆离和秦风大眼瞪小眼。
“那个,请你吃饭。”
秦风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陆离囧了一下,“现在吃饭,是不是太早了点”
秦风的目光落在他的棒槌上,“伤口很严重么这么热的天裹成这个样子要发炎的吧。”
陆离比划一下伤口,“还好,不到十厘米,只是深度比较大,”
“唔,”秦风低头看着,“要不要打破伤风”
陆离心虚起来,“没事的吧。”
“还是去打一针吧,万一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我去找方芜。”
“嗯”
陆离举起棒槌,“没法开车了,叫方芜送我。”
秦风奸笑起来,“我刚刚看见方教授上课去了。”
“哦,那我找何璧。”
“老板今日心情不好,早退了。”
陆离斜眼,“你想表达什么”
秦风做大义凌然样,“弟子定护送教授安全到家”
“你有驾照”
秦风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驾照拿出来,以fbi的标准姿势递到陆离面前,“请过目。”
陆离端详着上面青葱的少年,“唔,小伙子当年很精神嘛。”
秦风摆ose,“如今更有男人味了。”
“嗯,这么有男人味就应该找个美貌女子。”
秦风脸垮下来,“教授,性向是不能改变的。”
陆离严肃起来,“性向不能改变,但是对象可以改变。”
“不能改变,”秦风一本正经,“我认准你了。”
“秦风,我是你的老师,我说过,我不吃窝边草。”
“可是你已经吃了。”
“那是意外。”
“既然发生就要勇敢面对,教授,逃避是没有用的。”秦风抬手去摸陆离的脸,“我喜欢你,喜欢了两年。”
陆离恼火,“正常成年人之间的相互爱慕、亲近甚至出现爱欲冲动,都是受人类作为灵长类动物的繁殖本能驱使,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喜欢我而不是喜欢温似玉就像你喜欢喝柠檬绿茶不喜欢喝冰红茶一样,难道没有柠檬绿茶你就会死吗”
“会死。”
“我不信。”
秦风按住他的肩膀,“给我一次机会。”
“不。”
秦风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杰士邦,“我把杜蕾斯都扔了。”
陆离刷地红了脸,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瞪眼,“你”
秦风看他两颊绯红的样子呼吸一滞,眼明嘴快地仰脸啄向他的唇角。
陆离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袭击,愣了一下狠狠一拳打在秦风的俊脸上,颧骨顿时红肿起来。
咬牙,“秦风,不要逼我把你还给何璧。”
秦风摸摸疼痛的颧骨,有些委屈,怯怯地叫了声,“教授,我”
陆离见那微蹙的眉头、含泪的眼眸、轻咬的下唇、欲言又止的神情、局促颤抖的清瘦身体,刹那间圣母附体般高洁起来。
“唉,”叹声气,捧起他的脸颊,凑上前去,吹了一吹,“还疼吗抱歉,都怪我一时冲动”
“疼”
温和低沉的声音,陆离忽然觉得一股热流涌向下腹,转过脸,迎风流泪真想将这如花似玉的孩子收了,可是丫为什么是我学生苍天无眼
事后,秦风翘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对曹萌言传身教男人,就像作用力,你强他也强此时你要学会以柔克刚,如同化尸水一样渗透他的外壳,如同润滑剂一样滋润他的心房,如同野狗一样蚕食他的心脏
陆离注定逃不出秦风的手掌心,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一匹货真价实的狼。
3妖孽虞美人
晚上七点半,陆离准时出现在破晓酒吧,轻车熟路地走到吧台边,促狭地笑,“新来了个小保安质量不错啊,小屁股挺翘的。”
方芜抿一口酒,“你又想对人家下手”
“嗳”陆离惊道,“我表现地这般明显”
“你已经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了。”
陆离捂脸,“怪不得进来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色迷迷看着我,果然男人太性感还是不行的咩。”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性感”
“咦,你没有说咩”陆离一脸可爱,“难道我的性感已经到了不言而喻的地步”
方芜痛苦地扭过头,“我不认识你。”
陆离摸摸方芜的头发,语重心长,“不要抵触性话题,高潮是缓解压力的最方便快捷有效的办法之一,长时间的禁欲生活小心影响新陈代谢,减弱抵抗力,加快衰老。”
方芜一本正经,“我有自慰的。”
“那怎么够”陆离突然凑到方芜脸前小声道,“我一直很疑惑,跟我们一群gay混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能保持着这般正直”
方芜看他一眼,“我是gay。”
陆离顿时如同吞了一只苍蝇,瞪眼,“谁告诉你的”
方芜古怪地看着他,“我自己的性向为什么要别人告诉我我是自己发现的。”
“不可能”陆离大手一挥,“别人可以自己发现,你怎么可能,你不是纯洁得跟玉龙雪山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么怎么会发现自己是gay这种事情你会欣赏男人吗看到男人会想亲吻吗对男人有性冲动吗”
将一杯酒喝光,方芜眼神有些迷离,”有。”
“嘎”陆离刷地跳到方芜身上,拼命摇晃他的脖子,“快快快,快讲,你看上谁了你们打啵了上床了丫技术怎么样有没有欲仙欲死啊”
嫌弃地推开他,方芜道,“从念本科时就开始喜欢的一个人。”
陆离一愣,玉手掩唇做羞涩状,“原来不知不觉间你竟然已经暗恋了我近十年,早说啊,以亲爱的你的相貌,我不会拒绝的”
方芜一巴掌拍在他后颈,“以你的人品,我绝对会拒绝的”
“干嘛啊,亲爱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身上浓郁的荷尔蒙香气是个男人都会经不住这样的诱惑啊。”
方芜白他一眼,“还要不要听啊”
“听听听,当然听,你快讲”
方芜“切,不讲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忧伤气氛全被你搞没了。”
陆离怪叫,“什么叫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张冰山脸,是个人都会很忧伤好不好”
方芜二话不说,直接付诸武力,袖中手术刀闪电般甩出来,硬生生扎进大理石吧台中。
酒吧灯光零星,一束冷光照在闪闪发亮的手术刀上,寒光刺骨,方芜如同玉雕般冰冷俊美的脸在寒光下勾起一个笑容,“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离刷地后撤三尺,手中握着高脚杯,叫嚣,“你不要过来,我有人质”
方芜和蔼道,“我不过去,我只是想问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陆离抱着高脚杯痛哭流涕,“可怜的杯儿,你娘被奸人迷惑,要对你爹我实行惨无人道的家庭暴力,儿啊,爹没用,不能照顾你了,想当年爹爹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还想为你娶妻生一打小杯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你我就要人鬼殊途情未了,人间正道是沧桑”
方芜倚在吧台上,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手术刀,“嚎,接着嚎。”
陆离丢掉杯子刷地冲过去,拉住方芜的裤脚,“他娘,我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方芜终于斯文用尽,抬手甩去,手术刀擦着陆离耳尖飞过,惊起角落一群狗男女。
陆离老实了。
趴在吧台上,“方芜,你跟那人告白了么”
“怎么敢”方芜又要一杯酒,“当时是什么时代,被他知道我是同性恋肯定连朋友都没的做。”
陆离有些懵懂,“后来呢他现在怎么样”
“跳蚤似的活跃在生物学第一线,”方芜苦笑,“可惜他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他,十多年了。”
切,没劲。
陆离趴在吧台上一脸死人相,“时间过得好快,最近有床伴反映我眼角长了鱼尾纹,呜真是岁月不饶人。”
方芜鄙夷,“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滥交容易得艾滋。”
“放心,我有用套,”陆离幽怨地看他一眼,“咱妈会呕死的,亲子、养子都是gay。”
“难道你敢歧视gay”
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陆离立马脊背一僵,假笑着回头,“虞大人”
庄虞穿一件凌乱的火红色旗袍装,领扣大开,露出白腻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吻痕,胡乱抓下假发,挑起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陆离,上次调戏我的员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吧”
陆离哭丧,“冤枉啊冤枉,明明是他大惊小怪,为什么要说我调戏他摸一下屁股而已”
方芜惊了一下,“庄虞,你这什么打扮”
“变装游戏,”将假发扔到吧台上,庄虞一屁股坐在陆离腿上。
“操,你发什么骚”陆离尖叫,“死庄虞你再瘦也是男人好吧,一百二十几斤要压死人啊”
庄虞横眼,嗤笑,“天天那么多男人都压不死你了,区区一个我就压死了”说着一脸烦躁地按摩腰部,“凳子太硬了,硌得疼,你腿借我坐坐”
陆离上下打量着一身凌辱痕迹的庄虞,吞口口水,“我说你这是打哪儿来”
“吴长治的床上。”
那个生活荒糜的政府要员
方芜皱眉,“听说吴夫人可是个母老虎,庄虞你”
“和他上床的人多了去了,”陆离撇嘴,“不过庄虞你最好离他远点,这样的败类迟早被双规,走得太近到时被牵连就麻烦了。”
庄虞挥手,“怕个毛,吴长治倒了还有孙xx、张xx、马xx一个个都犯贱争着抢着想罩我,我怕什么”
方芜刚要说话突然被陆离一脸兴奋地打断,“哇哇哇,快看”
黑线,“看什么”
“那个新来的小保安啊,看他的小脸,哈,还有酒窝”
庄虞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改口味了上回不是还叫嚣着喜欢高大帅气型怎么两天不到就改可爱型了”
陆离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可能长久地喜欢同一种类型吃肉吃多了还要就点菜呢。”
“我看是怕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
庄虞啜着杯中的酒,笑得促狭,“听说有人被自己的学生追求了”
陆离挂下脸色,“哪个大嘴巴说的”
“听说是个非常英俊的小男生,”庄虞上下打量着陆离,“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个毛”陆离炸毛,“老子坚决不吃窝边草”
庄虞顺毛,“反正你是上完床就提裤子走人型的,吃吃窝边草怎么了以后还可以做对和谐的炮友”
“呀,虞美人你真是太毒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木有节操”
庄虞斜眼,“不知道是哪个有节操的贱人,吃了我店里员工不付帐”
陆离一本正经,“什么叫吃了你店里员工明明是他吃我,本教授向来以人为本甘居人下,在性爱事业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高风亮节尔等凡夫俗子不理解便罢,还要扣上这样恶劣的大盖帽,请问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