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不行 第12节

作者:菊文字 字数:22534 更新:2021-12-22 16:31:08

    陈安迪笑说“我和小桥联络感情呢。”

    冯在渊像开玩笑地把胳膊搭在赵紫桥的脖子上,往自己这边一带,“胖子你可不能欺负小桥,现在他是我罩的。”

    赵紫桥稍稍挣扎了下,没挣脱,就放弃了,他大概还是不习惯这样称兄道弟的亲密接触,有点小无奈,有点小害羞地红了脸。

    陈安迪说“也不知道咱俩谁比较像欺负他。”然而刚刚的话题就此打住,不提了。

    回头陈安迪一想,不对啊,这事要是经过赵紫桥的手,要是他说出去怎么办他是娘娘腔,肯定十分八卦的,那不就还有可能泄露了么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也就没再提起这个门路。

    周六,陈安迪约好小雅一起去三院。

    他心细,还买了两个大口罩戴上。

    好巧不巧,在医院门口却遇到了赵紫桥。

    赵紫桥只要不在学校就表现得更加活泼点,他欢乐地赶上正加紧步伐想偷偷溜走的陈安迪,“安迪你来看医生么哦,所以上次你说”

    陈安迪咳了咳说“没事,我就是有点小感冒,我赶时间,不和你聊了,回学校再说。”

    匆匆走了。

    赵紫桥回到他妈妈身边,她妈妈张望了下陈安迪和一个女孩的背影,“那个是你同学吗”

    赵紫桥说“是安迪啊。”

    她妈妈说“你们在学校相处得还好么”

    “还好。不过 前天他说想要来这里看医生,想让我帮帮忙,我也不知道能帮什么忙。”

    她妈妈说“傻孩子,你爸爸是干这个的,这样的忙是要帮的。”不过她心里好奇为什么那孩子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看病,正常不应该是家里大人出面吗

    赵紫桥说“可是他后来就没提了。今天大概是来看病的吧。”

    她妈妈过意不去,说“你去爸爸办公室等着吧。”她自去看陈安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结果却在妇科门口找到了那孩子

    赵紫桥妈妈没有上前,在悄悄问过挂号内容后,又不动声色地走了。她心里真是既吃惊又气愤的,没想到自己儿子的同学里竟有做出这样下作事情的,以后不能让儿子跟他再接触下去难怪是同志家庭出身的小孩,道德观念真是底下。

    她回头向自己老公抱怨,这是后话。

    陈安迪那一天对于遇到赵紫桥的事有点介意,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偷偷摸摸的必须一鼓作气,于是在确定赵紫桥没有跟过来的情况下就把小雅给送进手术室了,他在外面等着。

    现在医院人流都不用开介绍信了,可是大夫和医生看他们那稚嫩的脸和躲闪羞愧的态度就按照自己的猜测进行下去,把陈安迪看成造孽的那个,态度很冷冰冰的。陈安迪坐在外面的等候区,低着头,心里也很不安无措,他想辩解,可是又不知道该向谁说。

    可是他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如果没有他的话,小雅要怎么办呢

    从手术室出来的小雅脸色苍白,扶着墙,陈安迪过去扶住她,觉得女孩真是可怜,他以后一定不让自己的女朋友到这种地方来。

    然后他又按照医生的建议,去买了点必须的补品,什么蛋白粉、什么口服液的,打车把小雅送回家,那些药和补品他就装在书包里递过去,“你好好照顾自己,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都忘记这件事。”

    小雅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了。

    陈安迪立刻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感动,半搂着安慰了半天。

    回去他盘点了下自己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好在在预算内把事情解决了,加上买补品的钱一千多。

    而且,他摸摸自己的心,觉得对小雅的感情也告一段落了,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和她那个意思了,就觉得那是个“妹妹”吧。

    就在安迪像只照镜子照出只狮子的猫一样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时候,事情再次起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校里有这样一个传言陈安迪押着小雅去打胎,孩子是他的。

    当陈安迪从冯在渊嘴里听说这个版本的时候他惊得头皮都发麻了,“不是我”他跳起来喊。

    冯在渊桃花灼灼的眼睛里闪着揶揄,“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过你还挺有本事的么。”

    “真的不是小雅没有”

    冯在渊拍拍他的肩,“那你一定还不知道小雅自杀的事吧。”

    在去过医院后的一个星期,小雅被发现在家割腕自杀未遂,经抢救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陈安迪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一定是赵紫桥出卖了他

    第章

    “等忙过今年,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请个长假,咱们一家一起去f国度假吧。”陈建林在电话里这样向彦清这样建议。

    “去f国吗”彦清的语气并不见兴奋。

    “不想去”

    “也、不是。”

    陈建林对他这样欲言又止的表达方式已经习惯了,有耐心地劝诱着,“我想带你去散散心,那里是咱们年轻时呆过的地方,有很多不错的回忆,故地重游,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嗯不错。反正到时候大概要送安迪去f国上学,那就一起去吧。”

    “是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们一家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好好玩过,就趁这次机会”

    “好的。我很期待。”

    “就这么说定了。” 陈建林心情相当不错,“对了,安迪那臭小子最近怎么样没惹麻烦吧”

    “安迪很努力在学习,很乖”彦清话还没说完,家里的门就很大力地打开,陈安迪黑旋风一样冲进来,又轰隆隆地旋进自己房间,嘭地关上门。

    陈建立那边听不这么清楚,察觉彦清的停顿,问怎么了,彦清说“不和你说了,安迪已经回家了,我要给他做饭。”

    放下电话,彦清忙着整饬厨房那点事,安排妥当,就擦干手去敲陈安迪的房门,陈安迪在里面大喊“不要管我”他愤怒地简直想喊“滚”,然而那个字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你走开”他吼道。

    彦清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又敲了敲,不见回应,就旋开门把手,轻轻开门进去慰问,结果他刚刚打开门,陈安迪就从床上蹦下来,一把把他推搡出房门,贴着他的鼻子“啪”地关上门,然后落锁。

    彦清退后几步,有点狼狈地贴到墙上,接下来就是心中的酸楚和狼狈刚刚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这孩子要对他使用暴力

    他现在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如何和这孩子沟通他很茫然,全无概念,最后他也只能默然地离开。

    陈安迪没那么细腻的心情来顾及他彦叔的颜面和小悲情,他现在正处在仇恨和暴怒的峰值,简直想扎赵紫桥的小人来泄愤

    那个死娘太缺德了,他陪小雅去医院的事就他一人知道,跑不了就是他造的谣

    赵紫桥小学的时候就有前科因为自己有个同志老爸就跑到别的孩子那里,背叛他的友情,孤立自己。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要在同学中间制造谣言来坑他不是人娘娘腔欠x的这种人就算被爆菊也不解恨

    还有小雅的事也让他担心,他之前试图用电话和她联系,可是没人接,全无消息,他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有太多动作,比如找上门去什么的,那样等于把自己彻底搅合进去,所以他选择沉默。不过他觉得当天的小雅都没有表现出那么低落的情绪,之所以现在会采取这样激烈的自残手段多半也是因为受到谣言的影响而想不开吧。总之他把小雅的事也怪罪到赵紫桥身上,越发得不共戴天。

    一个小时后,陈安迪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发现他彦叔坐在摆着冷饭冷菜的餐桌旁发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彦清见到胖小子安迪有点意外,不过马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饿了吗我给你热热饭菜。”

    陈安迪往桌子上扫了一眼,说“我想吃猪手。”

    今天的菜色都是素菜为了顾及陈安迪的减肥事业,他们家这一阵子都没怎么开荤。

    既然孩子难得想吃点肉,彦清必须满足,说“那好,我明天去买点猪手回来,咱们晚上喝猪手黄豆汤。”

    陈安迪略有点不屑地说“谁喝那个那是下奶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要吃楼下那家店里的酱猪手。”

    彦清不知道这孩子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大概和哪个小朋友闹矛盾或者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么是失恋了所以说孩子大了他真的不懂,只得尽量满足他的要求,“那你等等,我现在下去给你买,锅里的菜热了就盛出来吧。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这还差不多,陈安迪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等到彦清前脚一出门,陈安迪就立刻行动起来,他潜进主卧,准确无误地拉开那个很有内容的抽屉,从最深处挖出一个铁皮盒子,然而和之前看到的一样里面只有银行卡和存折和几只精致的戒指,并没有现金。

    他有点不甘心地放下铁皮盒子,又翻了翻抽屉里别的东西,然后在其中一个帆布口袋里发现了那些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孩的玩具,手铐啊,蛋状物什么的,想说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怎么收在这里不过随即他几乎本能地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差不多傻眼了。

    他用肉滚滚的两根手指翻检里面的内容,都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他啧啧摇头,感叹自己他老爹还真是猛,彦叔也是看不出来,了不得的大人啊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里确实没放现金,也许再别的什么地方,不过他已经没有很多时间从头找起了。陈安迪想了想,从铁皮盒子里拿出其中一枚最不起眼的戒指,掂了掂,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为了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需要钱,可是他最近已经严重超支了,没地方弄钱,于是想起这里又个“小金库”。

    反正这里这么多戒指,平时也不见他们谁戴,即使他偷偷拿走一个也不会被发现的,江湖救急么,再说拿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算偷反正他没经历什么心理挣扎就伸手了。

    想要找的东西既已到手,他把东西迅速放回原处,伪装成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回到厨房,才发现锅里的菜已经有点糊了,连忙关掉火盛出来,然后忐忑地坐在餐桌旁。

    几分钟后,彦清拿着纸包里的猪蹄回来了。

    陈安迪心虚地迎接,接过猪蹄乖觉地叫了声“彦叔,辛苦了。”

    彦清觉得这孩子今天真是反常,阴晴不定,不过孩子么他松口气,也没多想,自去厨房把猪手撕开上锅蒸软。

    厨房里飘荡着一股菜糊巴的味道。

    第二天陈安迪去上学,抽空就去找他在高二一个“哥们”,商量让他帮着码几个人“教训教训一个仇人”。这个哥们据说人面挺广的,认识外面的一些混子,陈安迪不想找自己学校里的人揍赵紫桥,脸熟、事多、麻烦。

    那哥们倒没推辞,不过表示说“你知道规矩吧现在码人都明码实价,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怎么也得给个打车钱。”

    陈安迪说“那是,你放心,不能让你朋友白干一次不过也别整过了,那小子挺孬的,给他两巴掌踹个两脚吓唬吓唬就行。”

    那哥们说“那就不算什么了,我给你找俩人就成了。看我面子,不用你掏钱。”

    陈安迪说“那怎么好意思,一码是一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来。

    那哥们说“咱们谁跟谁啊,这点忙都帮不上还算兄弟吗”

    说的陈安迪心里还挺热乎,俩人哥俩好一番,那哥们瞄着陈安迪戴在小手指上的戒指,“你这尾戒挺好看的,哪买的”

    这恰是陈安迪昨天从家里顺出来的,打算如果钱不够了就去当了换钱,他也是闲着没事就戴在小指上玩忘了摘,现在心中正激荡着兄弟大义什么的,不能自拔,头脑一热,当下就摘下来塞过去说“你喜欢就借你戴两天。”

    那哥们接过来戴右手中指上,大小正好,“这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铂金”

    陈安迪说“不知道,我也是借来戴两天的。”他心里已经有点暗暗后悔,然而总不能再抢回来。

    那哥们说“行,那我就新鲜两天再还你你那事放心,我一个电话,外面的兄弟立马就能来,今天放学就办。”

    两人又说了点半大不小半生不熟的客套话,各自回去上课。

    晚上放学,陈安迪故意磨蹭着跟在赵紫桥后面,打算看看他怎么被修理警告出出气,结果赵紫桥出了校门就上了自家车d,他原来每天有专人接送的

    那哥们的电话随即也打过来了,“不行啊,找不着机会你这么着吧,明天我再让他们跑一趟,明天中午在学校堵他一顿”

    陈安迪不甘心也没办法,他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再等一晚。

    然而他的大仇还没报,自己一出校门就让人给揍了。

    揍他的人是一个自称是小雅男朋友的人,走过来问“你是陈安迪”

    陈安迪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那男生抬脚就把他给踹了,然后就是招招阴狠的打发,如果不是陈安迪块头大很快反抗说不定真的就让人给当场削趴下。跟那男生同来的几个像是朋友的人纷纷拉着,不过明显是在拉偏架,陈安迪明里暗里又吃了不少亏。那男生嘴里骂个不停,说自己是为小雅报仇的,让他小心点,如果小雅出了什么情他还来找他灭了他什么的。对方并没有把堕胎的事情拿出来当中说道,不过风言风语的这下差不多就落实了,陈安迪让人胖揍一顿,全身是嘴都说不清,真是窝囊到家了。

    他对赵紫桥真是新仇旧恨如滔滔江水滚滚不觉

    第二天中午,陈安迪青着一只眼睛买完盒饭就坐在班级里哪也不去地吃饭,眼睛偷瞄着赵紫桥拿出他那个奶白色的饭盒,一样样摆出家里自制的菜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陈安迪初中的时候一直也是带饭的,不过后来他就觉得带饭是只有女生和小孩才会做的事,很娘,他的朋友家里都不给带,吃外面五六块钱的盒饭,只有他家那个彦叔坚持早上给他做好放进书包里,他为此反抗了好几次,最后索性带了也不迟,原样拿回来,才结束了每天拎着一个饭盒的时代。

    眼下,赵紫桥很欢乐地一边和旁边的女同学说笑一边吃盒饭的样子真是瞎人狗眼

    赵紫桥吃完之后就捧着饭盒去卫生间冲洗,他是讲卫生的好孩子。陈安迪把一次性饭盒用筷子刺透扔进垃圾桶,心浮气躁地想,怎么揍人的还不来

    正想着,外面跑进来他们班的一个男生,喊“有外校的人来闹校了,好想要堵娘娘腔”

    陈安迪一听十分兴奋,然而兴奋的好像不止他一个,冯在渊一马当先地冲出去了。

    陈安迪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跟着颠吧颠吧也跑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两个一看就是混子的人正架着赵紫桥往外走,旁边的学生都看着不敢管。

    冯在渊要往上冲,陈安迪拉住他低声说“看那俩人不好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那小娘们惹了谁,还是先不要管”

    冯在渊不等他说完就甩开他,瞪了他一眼说“我管他们是谁,b的来这惹事问过我了吗”

    陈安迪当时就傻了。

    于是这件事情的结果是,那两个人被冯在渊以及他的一伙党徒给截住,那俩人亮出刀子,被小冯抽出皮带用带金属扣的那一端抽了个皮开肉绽,缴了械,最后人手抱头蹲在墙根下,如俘虏一般,还是教务老师来及时制止才结束这场血腥暴力事件。

    虽然冯在渊属于自卫一方,然而他人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而对方两个则鼻青脸肿,小冯于是有防卫过度之嫌,好在他未满十八,而且他爸爸还是财神爷,没人敢认真惹他,这事在学校内部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他也就没事人似的回去上课了。

    赵紫桥对他感激得快哭了,一个劲地说谢谢。

    冯在渊耍帅地说“没事,我都说罩你了,来找茬的就是自己找死话说回来,你这jb熊样的惹到谁了”

    赵紫桥摇头说“我没有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上那俩人也没交代到底是谁因为啥事让他们来修理人的,事情也就暂时这么不了了之了糊弄过去了。

    陈安迪暗自衔恨,他和那高二的哥们联系,对方有点为难地说“胖子,不是我不给你办事,你看这事整的你们班那个冯什么的也太猛了。把我朋友打个半死,回来说要动他,一查,原来是官二代,惹不起。末了我还得给人家拿医药费。”

    陈安迪一听事有点大,顿时有点紧张,他是没有什么钱了,这事要是牵连到他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啊那得多少钱啊”

    对方大方说“算了算了,都是朋友,我也得够意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那个戒指就当抵了吧。”对方指指手上那戴的稳稳当当的东西。

    陈安迪硬着头皮爽快答应了,“那就谢谢你了哥们。”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而且有点沮丧地发现赵紫桥靠上冯在渊这棵大树,再动他岂不是要跟姓冯的撕破脸皮不过原来冯在渊竟然真的是在罩那娘泡他不是最讨厌娘娘腔前不久还印名片整他,怎么这么快就变性了难道他从小在同志家庭里长大,很水到渠成地想到那方面去了。

    看来他要重新调整下自己的复仇思路什么的

    三天后的中午彦清在店里接到了校方的电话,让他立刻、马上到某某派出所去,陈安迪出事了。

    彦清从电话里听出这次语气十分不妥,不知道陈安迪又闯了什么祸,最可能是淘气和别的孩子打架惹出事端,心里未免忐忑,不敢怠慢,立刻去了学校。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超过了他对青春期少年那点可怜的认知陈安迪因为涉嫌猥亵同性同学而被警方带回警局协助调查,目前正和涉案的几名少年分别受审,而受害学生正是赵院长的家的孩子赵紫桥。

    所有前一天晚上有嫌疑学生的家长都赶来,呗集中在派出所一个小会议室里,围着一个圆桌而坐,由负责此案的一个片儿警介绍案发的大概经过。

    昨天下午放学后,冯在渊以聚餐为名伙同同伴陈安迪、张某某、吴某某、丁某将受害学生赵紫桥骗至市中心so酒店

    包房417室,席间,几人不停对滴酒不沾的赵紫桥进行劝酒,直至其酒醉。之后在陈安迪的提议下,其余几名少年一时兴起合伙捉弄已经醉得失去反抗意识和能力的赵紫桥,对其进行了具有猥亵性质的行为解开其衣裤,陈安迪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手铐和其他几样情趣用具,将意识不清的赵紫桥摆出各种不雅姿势。玩闹过后一行人醉醺散去。

    如果说到此为止还只是同学之间开了个恶意的过分的玩笑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大大超出了这个范围。

    据他赵母说,晚上九点钟左右听到门铃声,出门看是冯在渊送昏睡的赵紫桥回来,冯当时还说了些不该让他喝酒的话,赵母感谢他送人回来,当时孩子衣冠整齐,家人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第二天早上赵紫桥醒来,起初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有些失忆,又孩子太过单纯无知,并未察觉发生在身体上的事情,只是无意间对父母表示说喝酒的感觉很不好,屁股疼,他家人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

    身为医生的父亲在位他检查之后基本确认他被性、侵的事实,立刻向公安机关报了警。

    赵紫桥也慢慢回忆起后来的一点事情,他迷迷糊糊感应到在包房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回来,对他做了“一些事情”,不多当时他十分困倦完全无法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公安机关现在已经介入对此事的调查,出了对当天晚上参与猥亵的学生进行询问,还走访了酒店。据酒店的服务员交代,当时这些孩子散去后,确实有人又回到包房,不过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前后分别进去。

    经过指认已经基本确定这两个少年的身份,第一个胖少年是陈安迪,他在房间里呆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而在他离开后的数分钟,冯在渊回到包房,并在其中呆了不到二十分钟。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人的嫌疑最大,不过到底是谁对赵紫桥下的黑手,又或者两人都有份参与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问,事情并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陈安和冯在渊都坚称耍流氓的那个并不是自己。

    陈安迪说他回去只是为了给赵紫桥拍照,以便日后羞辱对方。按照他的说法,警方在他随身带的手机上果真发现了大量不雅照。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他本人闭口不提,只吐露说和赵紫桥有点私人恩怨警方怀疑他有煽动他人猥亵的嫌疑;而冯在渊说自己在离开后又回到房间只是因为不放心喝醉的赵紫桥一个人才回去查看,并表示说当时他就觉得赵紫桥“被人动过了”,所以他才给他整理好衣服,亲自送他回家,不过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在事发当时没有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都是这样了,为了抵制自动盗链的贼们而这样。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原谅。

    正文过一段时间放。

    呃,而且大家放心这样做不会浪费大家钱的,实际上还有点省钱啊。

    这样做是为了对付制动抓取的盗版者。

    等过一两天我把新章放出来你一样可以看的。不用再花钱。

    而且修改的字数肯定比这个多。

    所以举个例子,大家如果花了20点,你最后看到的可能是21点甚至22点的内容,系统不会收取多出字数的钱了。只是你看文的时间稍后了而已。

    我前几日在网上看到此文的盗文,而绝情地盗到最后一章的最后一个字想说有点灰心地不写了,让那帮人没法偷,不过想到不能坑所以出此下策。再次为不便道歉。

    35、第章

    在场的犯事少年家长们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是自己那还未及十八岁的宝贝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就连彦清也是,陈安迪是淘气些,可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怎么也不能相信是那孩子做的,他有点慌乱地对警察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安迪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其余几名孩子家长也纷纷表示肯定是搞错了,自己孩子又多乖,胆子有多小什么的,七嘴八舌。

    这样的家长人家警察见得多了,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材料冷淡而坚定地说“在家里那是你们宝贝的孩子,出了门那就是十六七岁大小伙子了,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在想什么吸毒滥交杀人的孩子见多了,而且越是这种事不懂的青瓜蛋子犯案的手段才越残忍得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办案子毕竟是要讲证据,还是等进一步调查的结果吧。”

    家长们情绪有点激动,只有冯在渊的父亲却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马上到外面走廊里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他就对警察直接要求要见他们所长,并且立刻停止对他儿子的审讯,否则的话就告派出所,因为他的律师刚刚告诉他,对未成年人的审讯应该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进行,否则就是程序违法。

    警察打量了下他,凭借多年工作经验觉得不是个屁民,于是立刻向他们所长反映情况,所长在迅速调取了档案查明冯父身份后二话没说地终止了对冯在渊的审讯。

    当然办事老练的所长顺便调查了陈安迪老爹的身份后,也索性不找那个麻烦地把陈安迪给放了。

    在另一个房间的赵紫桥父亲听了情绪激动起来,他怎么说也算是个上流社会分子,平日里也是往来无白丁,市公安局长也一个饭桌上吃过饭喝过酒的,现在自己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让人当闺女给祸害了,岂能善罢甘休。所长就亲自安抚说一定找到罪魁祸首,反正该录的口供都已经录到了,不能因为程序不合法授人以柄,影响对案件的审理。

    赵院长无法,只得从长计议。

    他离开的时候偶然遇见焦急地在那里等自己孩子出来的那些家长们,有的人并不认识他,也不在意,然而彦清和冯行长是认识的,冯行长十分机警,立刻躲进旁边的会议室不露面了,而彦清却不好意思就此走开,硬着头皮沐浴在赵院长那憎恨嫌恶的目光下。

    赵院长本来想让法律才惩罚这些不道德的家庭,他自认为是个理智且体面的绅士,可是在路过彦清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他没想到这个本来受过他很多恩惠的人,这个他本来的芳龄,这个有多年交情的人家,居然可以对他家孩子做出那样下流残忍的事情在他的头脑里直接把陈安迪做的事情摊在他们家每一个人身上,眼前这个彦清尤其不是东西。

    他有点激动地停下来,转头颤抖着声音问彦清“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家孩子做出那种事”

    彦清张张嘴,他想说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不一定是他们家陈安迪做的,安迪说只是照了些不好的照片可是他在迟疑的当赵院长一系列的追问已经接踵而至了,“我曾经因为你和陈建林是同性、恋而歧视过你们吗当你们有困难找我的时候我有一次推脱吗你最近因为精神性阳痿来就诊的时候我还亲自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们家就是这样报答的”

    彦清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不但理亏,而且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最后一件衣服裸的晾晒着他那彻底不行的器官,如果有地缝他真想把自己隐身进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赤、裸裸地接受着众人各色异样的目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赵父越说越激动,他指着彦清说“你们家那个孩子是个道德感及其底下的下流坯前不久搞大女孩子肚子去我们医院做流产你们不管现在对我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你们还是不管果真同志家庭出身的孩子注定就是下流种你们、你们我一定让你们这些大小流氓都付出代价”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父母,那些人纷纷闪躲着他的目光。

    彦清躲无所躲,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赵父见他还是不说话,连点道歉的表示都没有,更加生气,控制不住上前就是一拳结实打在彦清脸颊上,他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书生,可是盛怒之下男人的拳头毕竟还是有威力的,彦清被轰打在地。警察看动手了不管不好,终于上前制止,“赵院长你冷静,和这种人没必要这么激动,会有法律制裁他们的。”

    赵父又赶着上前踢了两脚,嘴里还是不甘心地骂着“你家孩子拿什么用在我儿子身上了手铐还有别的工具哪来的不要脸的你们一家从大到小都是不要脸的活该你jb不硬该报应”那两个警察等他打了三拳两脚出气了才好歹出手把赵父拉开,送出派出所。

    赵院长虽然走了,可是他留下那些咒骂的声音仿佛还在这屋子里。

    彦清从地上有点艰难地爬起来,在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中缩着肩膀慢慢走到外面寒冷的空气中。他不能在里面继续等下去,那里空气令人窒息,那些人刺探和鄙夷的目光令人疼痛,他有点昏昏沉沉地想可是自己还不能走,他要等陈安迪那孩子出来领他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吓坏了。

    然后他木然地想起要给陈建林打个电话。

    在外面等了近十分钟左右,那些家长陆续领着孩子离开了,包括冯在渊和他父亲前者出来就结结实实挨了他父亲一顿踹,可以说是一路踹到车旁,可是冯在渊也并不是老老实实任踹那种人,一边躲一边回嘴“我的事不用你管不要跟我摆老子的威风,你不配”

    冯父要进一步揍,冯在渊突然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出老远,冯父无法只得赶忙上车追。

    陈安迪是最后出来的,他看到在寒风中等待的彦清,低下了头,“彦叔不是我干的。”他说。

    彦清没说什么,他脸色苍白,浑身发冷,一阵阵作呕,却强忍着,摸摸孩子的头,“回家吧。”

    陈安迪就低着脑袋跟在彦清后面,他望着前面男人单薄的背影,一时间竟十分心虚。

    陈建林仓促结束了全国之旅,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下飞机回家就已经酝酿好情绪揍陈安迪,结果陈安迪也有自知之明,闻风而动先一步逃窜到他奶奶家,陈建林直接从机场驱车去他父母家。

    他黑着脸带着低气压进了门,家里也是愁云惨淡,陈父陈母,陈京萍,陈安迪和彦清,都默默地坐着。

    陈安迪见到自己爸爸,圆脸上露出紧张害怕的神情,不敢看他爸爸。

    陈建林脱掉外衣,彦清接过去挂好,忧郁地看着他。

    陈建林满心都是儿子惹下的大祸,根本没注意到彦清的情绪,他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默默地吸起来,平复着作为一个失败父亲的挫折感。一家无语地围坐着。

    陈京萍用眼神暗示陈安迪主动说点好话给他爸爸听,这个时候还是要靠陈建林给他平事。

    看着陈建林默默地吸烟并不说话的样子,陈安迪心里十分不安。

    陈父却率先打破沉默,“建林,你不要就只是抽烟,这是逃避问题,不好。”老爷子之前是做领导干部的,说话还拖着点官腔。

    安迪就闷声道“爸,我错了,我不该跟他们胡闹不过我绝对没做那种事,不是我。”

    陈建林说,“你现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许有隐瞒,否则的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总要承担责任。”

    陈安迪吓得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用胖得出坑的手背抹眼泪,他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陪小雅去堕胎开始说起,他说自己因为赵紫桥的造谣而心生报复的念头,就想找机会整他,他从家里偷了一个戒指找人揍赵紫桥,结果阴差阳错地没揍成,然后他遇到了那个机会。他赌咒发誓自己真是没有“干那事”,他偷偷溜回去就是为了用手机拍照,日后好进一步报复什么的,干那事的一定是别人,他觉得就是冯在渊,他老早就看上那个娘娘腔了。

    “不是我干的我没动那个娘娘腔的屁股是冯在渊他早就看上赵紫桥了他是同性恋是变态我就知道”他这一席话说得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肃静了,场面一时很尴尬。

    彦清更是浑身发冷,可惜他的苍白没有看在任何人眼里。

    陈建林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揪起来就往旁边书房里拖,要好好揍一顿,陈安迪大叫“爷爷奶奶救我”

    陈母就一把给薅下来,护在羽翼下,说“孩子还小,犯了错误好好教育不行吗就知道喊打喊杀的”

    陈建林骂道“什么还小还小的小孩儿谁能干出这事来还有同性恋变态的话陈安迪是谁教你的”

    陈安迪就在他奶奶后面吓得浑身肥肉乱颤,带着哭腔说“本来就是正常男的谁会去想动另一个男的屁股他们怀疑我就是因为我是同志家庭长大的孩子”

    陈建林恼羞成怒,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揪出陈安迪就是一顿老拳,打得陈安迪夸张得哀号。

    陈家人忙拉着,陈母拉架不开,更是激动地上前不由分说地给了儿子一巴掌,骂道“作孽哟安迪好好的一个孩子让你们给养成这个样你还有脸教育他”

    陈建林都傻眼了,他没想到他妈会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这个事,非但不批评陈安迪反而拿自己撒气。

    老太太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也找到了发泄点,继续顺嘴说下去,“你们自己做的丑事自己还不清楚吗小孩不懂事有样学样,安迪拿的那些东西、那些手铐啥的,从哪来的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出了这事只会全推在小孩身上你可真够出息”她气得手都抖了,控诉着儿孙的不孝。这么多年她也憋屈着呢。

    陈建林气得呼哧呼哧的,竟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反驳那个是自己亲妈。

    陈父这时候拍桌子骂道“胡闹一个比一个不像话”

    陈京萍忙着和稀泥说“都消消气,孩子有孩子的不是,大人也有自己的责任”

    陈建林缓过来,结结巴巴说“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惯着着他好惯着吧惯子等于杀子我不管了,你们去管,等把他惯到监狱你们就高兴了”

    一家子于是又乱成一团,吵闹不休。

    等到陈建林终于发现不大对劲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彦清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彦清悄然一步步远离这一家人多年来积怨的漩涡,他看似未必卷入其中,实际上他正是因其这风暴的诱因起码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陈安迪认为是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是不道德的,因此自己做下的错事才被夸张成罪行;陈母认为他的存在既耽误了陈建林也妨害了陈安迪的成长,他大概就是那个祸水。

    再也受不了这严峻的指责,他黯然转身离去。陈家人是如此纠缠在彼此的恩怨中,一时竟没人发现他的离场。

    彦清出了屋子就拔足狂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杀,一气跑出不知道多远,胸腔被冷空气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也飙出来一些。

    他手支在膝盖上,呼呼地喘息着,血液流过耳鼓仿佛大河冲刷头脑,他茫然四顾,身处不知何处的街头,一切熟悉又陌生,明明淫浸其中却格格不入。车辆、路人、冬天里枝头的枯叶都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全世界就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擂鼓般的心跳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么久到底做了些什么所有这些问题好像要将他带离这里将要去哪里将要做些什么失魂落魄地向前走,毫无头绪。

    刚刚从陈家逃出来的时候彦清甚至没来得及穿外衣,身上只有一件杏色羊绒衫,没有钱包,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深冬的街头,他这样差不多是光头光脚的受到路人的注目,可是他对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寒冷如孤独一般渐渐爬进皮肤,渗进骨肉,然而奇怪的是冷到一定程度反而麻木了,身体仿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好冷好冷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感受过温暖

    一辆黑色的车在他身边缓缓地开了一会,然后车终于停下,一个年轻男子下了车,几步追上来拉住他,“你是景海鸥的朋友吧”

    彦清整个人木木的,他好像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不过他说什么并不重要这样想着他心里一片轻盈地解脱。

    青年说“你需要帮忙吗”

    彦清木然的眼神似乎看着他又似乎看着别处,摇摇头,他挣脱对方的手继续踉跄地向前走。

    青年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天气下放着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不管毕竟不好,又上前将彦清拉着上了他的车,过程中彦清也没有过分挣扎。

    怎样都无所谓他的神态里似乎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彦清被拉着上了车,青年把暖风打开大一点,然后递过一罐咖啡,安慰地笑笑,自我介绍说“你大概不记得我,我叫王磊,是景海鸥先生的律师,最近在帮他打官司,刚刚在街上看到没穿外衣的人在路边走留意了下,觉得有点面熟,后来想起来是上次在法院见过你一面职业的关系,我的记忆力还可以。”

    彦清好像三魂七魄正在逐渐散去,只剩下残缺的一部分和一个躯体而已。

    “谢谢。”他听见自己机械地说,可是又不确定这声音是否属于自己反正怎样都无所谓。

    王磊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样子,又不像是被抢劫过的,难道是神经方面有问题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彦清现在脑子就像是中了木马的电脑,反应慢到几乎死机的地步,“回去”他喃喃自语,“回去里”

    王磊微微笑了笑,“你稍等。”

    他下车给景海鸥打了个电话,回来便直接调转着头往商业区而去。

    36、第章

    景海鸥正呆在他那间已经基本装修完毕的酒吧,王磊和他沟通后就把人带过来了,然后告辞离开。

    景海鸥见彦清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陈建林把你撵出来了”

    彦清一径不说话,神情委顿恍惚,景海鸥从来没见他这样,只得把人安顿在店里悉心开导。

    可惜无论他怎么说彦清就是不出声,最后只说“我累了。”倒头就在长椅上闭目而睡。

    景海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给陈建林打电话,对方正开着车满世界乱找彦清。

    家里父母孩子乱成一团,这边彦清也不让人省心陈安迪那小子说的话确实让人心寒,彦清又是那样敏感的性子可不是乱上加乱么他一根肠子被七扭八扯地,才叫牵肠挂肚陈建林恨不能有三头六臂通天的本领,让自己的亲人、爱人都能满意幸福地活着,可是偏偏生活和他作对,也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心有郁结最想不开的就是彦清

    那么一个人,光头光脚地就从家里失踪了,他是气疯了,自己这边也快急疯了。这么大冷的天怎么能叫人不担心一个两个地都不省心

    这时候好歹接到景海鸥的电话说人在他那儿,陈建林立刻快马加鞭赶过去。

    陈建林进那未开张的酒吧的时候虽然心急火燎的,却还来得及注意到里面的灯光出人意料地柔和,暖暖的光线给一切涂上冬日稀缺的温度他还以为景海鸥那种人会走冷艳高贵路线,冷银暗赭。

    酒吧里就只有景海鸥守着横躺在椅子上的彦清他身上盖着景海鸥的软羊皮大衣。陈建林才注意到他消瘦得几乎没有存在感,连气息也几不可闻,他简直要把自己整个人都隐藏起来。

    陈建林心疼地走过去,要把人抱起来带走,景海鸥拦着他,低声说“让彦清先睡会吧,他说他累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说。”

    景海鸥把人带到稍远一点吧台的位置,从他那已经似模似样的酒柜上拿出一瓶酒,酒保一样倒在水晶玻璃杯子里,推过去,“我请。”他看出对方现在似乎确实需要一点点酒精的安慰。

    “刚刚是我一朋友在路上遇到彦清,觉得不对劲才给送我这了,要不现在说不定人还在街上冻着。你能跟我说说他这是怎么了你们又怎么了”

    陈建林呷了一口酒,“他没跟你说么”

    景海鸥摇头,“他来的时候整个人很不对劲,什么都没说,就说自己累了,躺下就睡那个样子真是很不对劲。”

    “累了么”陈建林心酸。

    景海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叹气说“我真想不通你们能闹出什么事情来。没有谁拈花惹草,他还是那么个温和的性子,你虽然脾气有的时候不够好,不过也没有那么差,”景海鸥不喜欢当人的面赞美,这话已经很难得了,“你们能有什么问题”

    陈建林的酒杯很快就见底了,他不客气地往景海鸥那边一推,示意再来一杯,低头略微颓丧地叹气,“老话说的好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后妈。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只要和人相处就会有矛盾。看着他累我也累。”

    景海鸥一边顺他的意续杯,一边挑眉道“这么丧气的话可不像你说出口的。”

    陈建林苦笑,“也许受了他的影响”他偏头看向那仍旧在沉睡的彦清,“如果我能让他更好地生活就好了。可是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景海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缓声说“人们并不是被问题本身所困扰,而是被看待问题的方式所困扰这个道理他懂,可是他就是学不乖。可能学乖了的就不是彦清了,就是景海鸥了。”他笑了笑,“不如你还是说点有建设性的话,比如你这次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在大冬天冒着被冻死的危险落魄街头的吧。作为有幸能成为彦清偶尔倾吐真言的朋友,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陈建林于是一边喝酒一边将家里刚刚那一团糟的事捡大概说了,他谈到庭陈安迪说同性恋变态的话自己也气愤得要命,恨不能打死那孩子,太没良心了,白养他这么多年了可是彦清不会这么想,他只会把错处都归咎到自己身上,然后痛彻心扉什么的。

    陈建林等着自己的酒杯再次被斟满,景海鸥却收起了酒瓶,“你喝的够了,我这里已经收容了一个流浪汉,不能再培养一个醉鬼。”

    陈建林捏着手里空的玻璃杯,怔怔地看着,“那我该怎么办我真是失败。”

    景海鸥说“据说男人一生只要做好三个角色就可以圆满了第一,做个好儿子;第二,做个好伴侣;第三,好父亲。用这个尺度来衡量,我们有多少能成为好男人”

    陈建林咬咬牙,坦承,“我不是。”

    景海鸥说“你当然不是彦清也不是。我更不是圣人出现的概率是很低的。”

    陈建林轻笑,“如果他有你这样好的心态就好了。”

    景海鸥为着对方的欣赏而心情大好,忍不住又转身给彼此倒了杯酒,“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景海鸥扬了下手里的杯子,“你没见到刚才他那副鬼样子,如果只是你家不懂事的小孩子说了没良心的话惹他伤心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肯定没有别的理由”

    陈建林的酒杯差一毫米碰到嘴唇,顿住。

    景海鸥啧啧感叹,似乎被自己抓住了现行,“果真有的些什么吧。说来听听吧”

    陈建林满脑子都是彦清的“不行”,不提还好,一提酒入愁肠愁更愁。那个毛病虽然不似今天矛盾如此表面化激化,可是天长地久的着实更加熬人。

    而且这次事件还可以推在第三方身上,“不行”就完全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陈建林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那眼毒的景海鸥,被他捉住话头,一个劲地问下去。

    陈建林犹豫再三,不是那么想说。他已经不是互相吹嘘比大小的高中生了,何况这种事更没什么好吹嘘的,说出去也脸上无光,“呃你还是去问他吧,如果他想和你说的话我没有意见。”

    景海鸥笑得眼睛都弯了,像只狐狸,又捻起酒瓶,“说吧说吧,没准我还能给你们想想办法什么的。”如此劝诱着。

    陈建林此时倒是从悲愤伤感的情绪中抽身而出了,警觉地按住了自己的酒杯,“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该把人带回去了。”说罢起身穿上大衣向长椅走去。

    彦清觉得自己做了个浑浑噩噩的梦,悲伤原来是有颜色的,白色;悲伤也是可触摸的,浓雾,无边无际。

    他自己像是要融化在这没有意识的白雾里,一丝丝一缕缕飞散,什么都不用思考,放弃自己就得到心灵的安宁,原来是这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好宁静好平静

    就在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一个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熟悉,令人眷恋,他瞬间就想起自己是谁,那些因爱而生出的龌龊,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已经魂飞魄散的自我又重新一点点凝聚起来,举目四望他觉得自己身处的一个叫的囚笼,他困在其中不知刑期。

    彦清缓缓张开眼,里面是一张竖版的陈建林头像,对方正关切地看着他。他眨眨眼,从长椅上爬起,下意识地抹抹嘴角看有没有睡到流口水什么的,陈建林连忙扶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彦清略有点困惑地看看四周,一时有些弄不清状况,他发现了在不远处吧台上支颐遥望的景海鸥,“我怎么在这”他有点昏头昏脑的,简直像失忆了一般摸不清状况。

    陈建林耐心地解释,“你刚刚从家里跑出来了,连外衣都没有穿,我发现之后追出去,一时找不到你,后来景海鸥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他一个朋友发现送了过来。”

    彦清扶着额头的手顿住,记忆慢慢捡回,虽然当时确实如中邪一般,然而那确实是自己无疑不是梦,这些都是现实。

    陈建林捏着他的手,“你别和自己过不去。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陈安迪那小崽子太不懂事了。我们回去再好好收拾他,我”

    “我没事。”彦清笑了笑说。

    陈建林就知道他那“懂事”的毛病又犯了,低声顺气地劝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没教育好陈安迪我这次不管他了他是自作自受。”

    彦清连忙劝着,“那怎么行。孩子毕竟是孩子,再说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陈建林说“什么道理你不用替他想那么多,真的虽然是孩子”

    彦清自顾自说“想想我们像安迪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觉得像是经历了整整一生那么长,也为大人的问题苦恼我们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子,所以不知不觉中就看轻了他的心思,替他想想,也许孩子这么多年跟着我们也受了不少委屈孩子的错误总是能在大人的身上找到根源,虽然有的时候我们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骂他了,遇到那种官司他已经吓坏了,看着怪可怜的。”

    陈建林叹气,没招没招的,“你真是这么想的你难道不伤心不泄气连我都气得受不了,所以你”

    “所以这次的事情是我一时想不开了,其实回头想想安迪童言无忌,说者无心,哪至于那么严重呢。我们做大人的应该有点大人的样子。”彦清微笑说。

    陈建林捏着他的手,一时默然。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5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