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涧按住他埋在自己腿间的头,喘息越见急促粗重。
浴室里的温度,仿佛已经升高到一个无法忍受的程度,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酣畅淋漓的纾解体内奔涌的热流。
为了待会儿“性福”的林焰修正努力地取悦著他,感觉到嘴里粗大的东西就要喷发了,容涧却突然抽了回去。
“怎──”来不及说句完整的话,林焰修被整个人抱起来,眨眼就换了个位置。
容涧一只手臂穿过对方腋下,将林焰修牢牢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捞起男人一条腿,提到腰部。
“你、你干什麽放老子下来”
只有一只脚指头勉强著地的林焰修,极度没有安全感地挣扎著,尤其当他感觉到後面私密部位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甚至某个又硬又热的凶器,正好抵在那里的时候
容涧急促地呼吸著,沈沈地道“你说的,插这里。”
“靠你这、你这──是老子插你不是让你插”林焰修脸颊红得近乎滴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或者,咬死这个企图干他的混蛋
这种时候干嘛突然举一反三啊
两个一能干嘛,啊
真他妈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门铃声骤然响起,顿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种时候,谁也不想去搭理,可是这门铃声锲而不舍地一通狂响,大有无人开门誓不罢休之势。
“操他妈是谁啊”
林焰修忍不住爆口粗,容涧原本就面瘫的脸色更是难看。
何况两个明显都是一的家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草草用手解决了了事。
林焰修擦干净身体换上家居服,一楼门铃仍在不知疲倦地叫魂。
他黑著脸大力拉开门,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挺乾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挺乾,你到底有什麽事需要跑到这里来”一看见这家夥倒胃口的脸,林焰修就恨不得拿拖鞋拍死他。
当下不耐烦地皱著眉,眼光充满了怨念“如果是公事就等明天去公司说,如果是私事,那就不用说了。”
林焰修浑身散发低气压的磁场很是骇人,陆挺乾诧异的目光很快转为苦涩“抱歉,看来是你打扰你了”
“废话就不要说了,到底什麽事”林焰修双臂环胸倚在门口,半点让客人进去坐坐的意思也没有。
陆挺乾竟还笑得出来,只是完全没有一点愉悦的感觉“我是专程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回美国了。”
林焰修略微一愣,继而耸了耸肩道“然後呢陆老板不至於闲到,为了这种小事专程跑一趟的地步吧。”
“除了这个之外,其实我是来知会你一声,关於维塔公司的”陆挺乾苦笑一下,“我已经决定将t的股份出售给维塔。”
“什麽”林焰修终於露出些惊愕的神色,“这跟把公司卖给对方有什麽区别”
“没什麽区别。”陆挺乾看著他,平静地道,“维塔出了个好价钱,而且──而且家族在美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必须回去。”
陆挺乾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许下次见面,我已经是父亲了也不一定。”
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很是憔悴,胡渣都未曾好好打理,左眼有圈明显的黑眼眶,简直像是跟人狠狠干过一场架似的。
林焰修冷静地看著他,语气是一贯惹人嫌的嘲弄“逼婚联姻我该说恭喜吗还是你该庆幸对著女人,你能硬起来”
面上笑容消失殆尽,陆挺乾自嘲一晒“你说话永远不会拐弯抹角,呼,这样也挺好,这世上总有那样的人,无论怎麽猜,也猜不透心里在想什麽”
林焰修懒得与他闲扯“你在说什麽”
“没事,一些抱怨罢了。”
陆挺乾慢慢摇了摇头,涩然笑道“我以後不会再来纠缠你,高兴吗”
林焰修抿著嘴没有说话,眼光复杂──此时此刻,面对著一个曾用尽一切手段,乐此不疲地追了自己数年的男人,失意而退,即使再如何讨厌对方,他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唯有缄默。
陆挺乾原也没有指望他能挽留自己,淡淡一笑,接著说“这件事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对方是华尔伦家族的千金”
“一直以来,我都挺羡慕你的,对家族的施压全然不在乎,认准的事情,一条路要走到底,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终究没有那样的勇气。”陆挺乾轻叹了一口气,“追著你这麽些年,已经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耐心了,可是果然最後还是放弃。”
“与父亲的争执也是,与维塔的博弈也是,看来过去了这麽多年,我还是那个无法独挡一面的纨子弟麽”
“那是因为你一直是一个人。”林焰修罕见的没有嘲讽他,语气淡漠的有些萧索,“你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而已”
在与全世界对立的时候,孤军奋战才需要莫大的勇气。
没有陪著你共同并肩而行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在挫折面前退缩不前,甚至回到原点,浑浑噩噩过完一生。
陆挺乾收起颓丧,冲他颇有深意地一笑“你对的那个人,是容涧吗你真的确定”
“我不确定。”
林焰修有些烦躁地犁了犁那一头尚还带著湿意的短发。
“在一辈子没过到头之前,谁能真正确定”
停顿一下,他缓缓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是他而已。”
这句话冲口而出,似乎林焰修自己都没预料到,有些赧然地抿嘴别开脸,故意怒气冲冲大声说“老子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麽事有事快说,没事走人代我向你未来的儿子问好”
“呵呵”陆挺乾阴霾的脸上似乎轻松了些,还有心情与他调笑,“没能拐到你真是太可惜了,容涧那家夥上辈子一定踩了很多狗屎,这辈子怎麽走运。以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都忘了吧,啊,反正容涧也忘了。”
陆挺乾又恢复了一贯从容风度,轻笑道“作为补偿,我再帮你们一把吧。”
“你要干什麽”林焰修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可背後就是半掩著的门,这一退就抵在门上。
而陆挺乾已经欺近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搂住了他。
“喂放手”
对方的脸在林焰修瞳孔中急速放大,他骇了一跳,又惊又怒,头猛地往後一仰就“砰”的撞到了门,痛的龇牙咧嘴。
陆挺乾的嘴唇已经亲上来了。
他的唇不似容涧那样火热,反而是冰凉的。
可是林焰修完全没有感受到,他正瞪大眼睛,望著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只手,直直地横在他们之间。
手的主人正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面沈如水,眉心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陆挺乾一吻竟亲在容涧的手掌心,顿觉十分无语。
他慢吞吞直起身,冲冷眼盯著自己且面色不善的容涧笑了笑“哈,你生气的时候我见多了,为了林焰修倒是头一遭,有趣,真有趣。”
容涧颇为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冷淡道“要亲自个儿回去亲你妈,少碰别人的东西。”
被他挡在身後的林焰修顿时耳尖一红,手心几乎都渗出汗来。
见鬼什麽叫“别人的东西”啊
你倒是说清楚啊混蛋
他咬著唇,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容涧随口一句话,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可是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短短一句话透出的占有欲,在他脑海里面翻来覆去地回荡著。
明知道容涧说话一向不靠谱,就是忍不住雀跃期待,想琢磨,想追问。
陆挺乾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林老板,最後给你提个醒,关於维塔公司,他们胃口绝对不小,你要小心。”
临走之前,他目光在容涧面上停顿一会儿,最终落到林焰修身上“但愿你的预言成真。”
身後的大门缓缓合上,陆挺乾停下脚步,落日已沈,晚霞也变得昏暗不明,将他的影子拉长得模模糊糊。
他最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余下淡淡的怅然。
只此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屋子里四下都很安静,安静到寂静。
容涧目光直勾勾地注视著林焰修,盯得他脸颊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喂,你”容涧话不多,经常是林焰修率先开口,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後面的话却不知该怎麽说下去。
容涧干脆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他绝对称不上是个热情的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温吞懒散的,走路蜗牛似的拖步子、讲话也慢吞吞无所谓的模样,可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显得异常强硬而霸道。
他将林焰修按在门上,激烈地亲吻,嘴唇像是起了火,灼烫著两个人的皮肤。
他们吐出的气息都纠缠在一块儿,粗重的喘息混合著滋滋水声,充斥两人耳膜。
“容、容涧”林焰修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舌头热烈地回应对方。
之前那被打断的激情瞬间又勾起来,甚至更加来势汹汹。
“嗯回房里到床上去”连说话都仿佛断续的呻吟。
容涧没有开口,只是望著他的眼神更深了些。
他二话不说,忽然展臂将男人整个扛了起来,扛到肩膀上,就这麽往卧室去。
“混蛋容贱放我下来靠”这种丢脸的姿势让林焰修热血上涌,开始剧烈地挣扎扑腾。
“别乱动,要掉下去了。”容涧拍了拍他的屁股,挑眉道,“或者你希望我像抱女人一样抱著你”
林焰修更加愤怒地吼道“难道这样就不像女人吗”
容涧淡淡回答“我不会对女士这麽粗暴。”
“我靠你这、你这──”林焰修眼前一黑,简直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家夥。
容涧踹开门,直接将男人扔到主卧室里那张柔软的不像话的大床上。
随即整个人就压上去,按住他的双手,又开始新一轮的热吻。
他的吻技实在不咋地,偶尔还是磕到牙齿,林焰修也算风月老手了,可偏偏碰上克星一样,容涧这麽一个雏都能让他丢了魂似的,沈迷其中,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好不容易容涧放开他的嘴,开始向脖子和胸膛进攻,林焰修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忽然浑身一颤,低头看见容涧用牙齿扯开了自己的家居服,湿热的舌正玩弄他左边的乳头。
双手成一字型被紧按著,腿也被压制,这样的姿势太过弱势,林焰修动弹不得,急促地道“放开手”
容涧稍微撑起身体,双手抓著对方衣襟往两边一扯,顿时整个肩膀都暴露在空气中。
林焰修一得自由,登时迫不及待去脱容涧的上衣。
单薄的t恤,往上一撩就轻易地剥下来,紧接著是裤子。
很快两人都彻底“坦诚相对”。
林焰修忽然就有些紧张,容涧不管怎麽看都没有半点由他摆布的意思,那该怎麽办乖乖张开腿让他插
靠老子是攻啊
“唔──”
容涧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直接扑上来,硬挺的性器抵著他下面,摩擦之间一串串的电流乱窜。
“林焰修”容涧宽大的手掌抚摸在他大腿内侧,低沈的嗓音同赤裸修长的身躯一样性感。
“不许别人亲你”
他的话如同魔咒,每个字都足以让林焰修兴奋到战栗。
“你是我的”
容涧一口含住他早已湿润的前端,那麽一瞬间,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满足激动,林焰修差点就直接高潮了。
“容涧容涧”他不断地叫著男人的名字,所有的感知都汇聚到喷发的下体,大脑空白一片,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个人,再也没有别的了。
容涧抬起他一条腿,手指慢慢摸索到後面从未有人探索过的隐秘之处,试探著一按,就感觉到男人一颤,指头摸到些微的湿意。
他抬头望向林焰修,男人眼眸润泽也正看著他,眼角满是红晕,目光一接触,顿时红得更狠了。
连手指触碰到的穴口都是一阵收缩。
好奇之下,容涧兴致勃勃地插入一根手指。
“──”突然的异物感让林焰修猛抽了口凉气,怒声道,“你就不能轻点”
“嗯”容涧嘴角一勾,凑过去亲他的嘴。
林焰修放松下来,可当那手指换成灼烫的性器之时,他还是禁不住紧张地闭上眼。
等待被操的感觉,他长这麽大还是第一经历,有点焦躁,又隐隐有点期待。
“混蛋容涧”
“林焰修”容涧已经快忍耐不住了,他努力克制著想要将男人弄坏的欲望,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
“唔啊──”林焰修手指紧紧扣著对方肩膀,用力地几乎扣进肉里。
容涧重重地喘气,终於推到,怀中的男人似乎猛的一震,又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紧致柔嫩的甬道紧紧绞住他,火热的几乎要融化了。
“这里林焰修”
容涧一双手上下抚摸他的身体,林焰修浑身颤抖著,满脸潮红,也不知是疼痛还是兴奋。
他扣住林焰修的腰胯,开始在他体内抽插。
动作慢慢变得激烈而狂野,容涧轻微地喘息,在男人耳边沈沈地呢喃他的名字,简直比世上任何一种春药都来得刺激。
几乎每顶一下,林焰修都禁不住叫出声来,他大张著腿,腰肢随著那有力的动作摇晃。
“容涧容涧”他无意识地喊著男人的名字,火热的东西进进出出,弄得他整个人几乎失控,擦在对方小腹上的性器也湿润得厉害。
酥麻的快感沿著脊椎骨疯狂的蔓延,兴奋地无法自制,呻吟也变得越见甜腻撩人。
然而这样的直接後果就是,容涧干他的动作更大起来
後面又换了几种姿势,他已经记不清了。
容涧抱著男人翻来覆去做了几次,直到他迷迷糊糊累的睡死过去。
得到满足的容涧简单地清洗过後,也懒得再穿睡衣,搂著林焰修无比安稳地睡了一晚。
40、第四十章 “圆房”之后
卧室里的窗帘一直拉着,满屋子都是暧昧昏惑的气息,直到日上三竿。
四周静悄悄的,若非大床上乱糟糟的衣服和被单,直叫人以为昨夜里热火朝天的美好景致,只是一场幻梦。
醒来以后,容涧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扭头朝旁边的男人望去。
那人仍旧沉睡着,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半张脸压到容涧肩膀,枕出红扑扑一片印记。
手脚都缠在自己身上,睡相真不好。
容涧如是想着,嘴巴凑过亲上一口,心说,只有我能容忍你。
被子里太过温暖,容涧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他手掌轻轻抚摸在林焰修光洁的腰上,又忍不住摸到挺翘的臀。
昨晚让自己舒服得不得了的地方,啧,手感还是这么好。
大手在林焰修屁股上不轻不重地又揉又捏,睡得再死的猪也该醒了。
容涧望着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迅速偷亲一口,顶着一张平静的脸若无其事道“醒了早啊。”
“早”还没回过味来的林老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瞬间就僵住。
容涧看着男人脸上泛出的红晕,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头顶刷刷往下蔓延,顿时成了只煮熟的大虾子。
很快这只虾子像是被惊到似的,“噌”的一下缩成虾球状埋在他怀里,只露出黑发丛里两个红颤颤的耳朵尖。
仿佛圆房之后害羞小媳妇的林大老板,没能看见容涧罕见的露出温柔笑容的神情。
“林焰修,你想把自己闷死吗”容涧伸出爪子揉在对方头顶上,沉淡的声线透着激情过后特有的沙哑。
林焰修拍开他的手,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恶狠狠地道“靠,就算老子死了,也是被你干死的”
这话一出口,林焰修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干你妹啊
却听容涧一本正经地说“不要说这么浪的话。”
林焰修一张俊脸红的更狠了“你才浪你闭嘴”
容涧勉为其难地看着他,又拿出那副惯有的“拿你没办法”式表情“好吧,就准你在我面前浪一下。”
“我”
林焰修觉得自己肝上火的毛病又犯了,嘴里冒出的火星语连自己都听不懂。
“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干哎哟”林焰修竖着眉毛,刚想撂下狠话,才稍微撑起身,腰部猛然一阵酸痛袭来,害的他直接栽了回去,半天都爬不起来。
容涧皱了眉抱住他“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林焰修磨牙,一面揉着自个儿的老腰,这混蛋简直是禽兽弄得那么狠,腰都快断成两截了
容涧也摸过去,在对方腰部不轻不重地按摩“我给你揉揉。”
“嗯”林焰修哼出一声鼻音,窝在男人怀里享受免费服务。
紧接着又听到容某人嘀嘀咕咕“昨天你明明叫的很舒服”
“容涧不吐槽你会死吗”
“喵呜”
从大早上开始,就一直蹲在卧室外面拼命挠门的牛奶,此刻已经饿得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一身白毛缩成个小肉球,没精打采地趴着呜呜叫,可是那扇紧闭的门依然没有打开的趋势。
只依稀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出来。
“喂,你够了你把那玩意拿开”
“不要。”
“反了你”
“是它要站着,我也没办法。”
“割了它”
“不行,割掉的话就不能让你舒服了。”
“靠舒服你妹啊唔嗯大白天的不要”
“看,你的站着了。”
“嗯只许一次靠太大了别那么快插啊”
“你坐上来”
“不、好深呜”
“喵”牛奶毛茸茸的耳朵也耷拉下来,它叹了口气如果猫也能叹气的话。
忽然开始无比的怀念起方桐小助理来。
日过正午。
都市里柏油马路车来车往,烈阳下,在远处灼热的蒸起海市蜃楼般虚幻的雾气。
维塔公司作为世界游戏界航母级的龙头,财大气粗地直接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购置下一栋摩天办公楼。
最高一层的所有房间都被打空,整层就是一间宽阔的总裁办公室,无比奢华地铺满了绛红色的手工地毯。
跟t还有o这类股份制融资上市的公司不同,整个维塔都是沈氏家族经营数代的私有物,家族所掌控的股份高达80。
而作为董事长的沈洛天,就是维塔的独裁者。
此刻,沈董事长正在这间宽阔得走路都能听见回声的办公室里,享用午餐。
落地窗外,阳光灿烂,可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里面一片昏暗。
沈洛天端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的双手,姿势严谨优雅如同一位中世纪欧洲贵族,即使是餐碟酒杯摆放的位置,都是讲究的。
他的年纪不过刚逾不惑,放在那些商场里沉浮多年的同辈老狐狸里面,都算是年轻的。
这些年富裕的生活,也保养的不错,外表看起来更不显老。
为了悼亡他去世的未婚妻子,沈洛天多年都过着寡欲的单身生活,不知有多少名媛千金,幻想着嫁给他,可是这位身价惊人的男人,却从不在婚姻上松口。
十年来,“痴情种”这个称号,美国华尔街人尽皆知。
沈洛天看着对面的沈秦,目光深沉严肃。
“t公司的事情,你做的不错,就是略显急迫了一些。”沈洛天语调沉缓,擦了擦嘴角,继续道,“操之过急,会让其他公司产生威胁感,以后的事情就会难以顺利进行。”
“我明白的,父亲。”沈秦抬起眼帘,恭敬地应声。
除了细微餐具相碰的金属声,就只剩二人公式化的对话,完全就像上级对下属,若非那父亲二字,外人根本瞧不出来两人的关系。
“嗯。”沈洛天终于稍微满意的点点头,再不开口。
压抑的气氛充斥四周,沈秦机械地往嘴里填着食物,父子二人的姿势一般的优雅,即便是空运过来的法国牛肉,烹制出的上等料理,他也吃不出半点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午餐,沈洛天终于朝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做事吧。”
“是的,父亲。”沈秦暗自舒口气,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间,不忘轻手关上门。
老管家收拾着桌上餐盘,这位在沈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才敢在沈洛天面前露出笑容“董事长,少爷在外面锤炼几年,稳重多了。”
“唉,还远远不够呢。”沈洛天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这次为了拿下t公司,他浪费了多少力气在不相干的地方要不是那陆挺乾似乎本就无心再经营,换个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来,你看沈秦还能这么顺利”
老管家温声道“少爷今年不过24,董事长对他太过苛责了。”
“都24了,”沈洛天闭了一会儿眼,“虽然他是家族过继来的儿子,我也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来培养的,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严苛一些理所应当。”
老管家顺着他的口气道“少爷一直以来也很孝顺,董事长给他压力也太大了些,何况您也没有亲生儿子”
陡然脸色如罩寒霜的沈洛天顿时让老管家噤声,暗暗后悔,怎么一下子说了最不该说的话沈董事长至今膝下无子,一直是他的心病。
“老徐老糊涂了,董事长不要放在心上。”
沈洛天面色缓下来“老徐,这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还有一件事,这个月月底就是国内ngc预赛开始,你让沈秦准备准备。”
“咦董事长莫非是答应让少爷报名参赛”
“谁准他报名参赛了哼,这种不务正业的事让他少碰。我是让他准备网罗热门人才,好为以后维塔的入驻打下铺垫。”
“唉,明白了”老管家点点头,推着餐车便退了出去。
沈洛天依旧坐在窗前,如任何时候一样正襟危坐。
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指尖轻拂过表盖里装裱的照片,深沉的黑眸飞快地掠过一丝隐痛。
“不知你们母子在天国可安好”
沈董事长内心的阴霾并没有对外面明媚的阳光有丝毫影响。
郊区别墅屋顶上镀着一层金光。
饿得头昏眼花的牛奶,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那扇门打开。
卧室里的大床上,趴着一个大男人赤身的背影,胸膛还急促地起伏着,衣服裤子都散乱的跌在地上。
容涧穿着剪裁合体的蓝色衬衫走出来,似乎心情很好,连步子都快了几分。
“喵呜”牛奶立刻来了精神,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撒爪子。
“哎呀,饿了”容涧抱起它,歉然地顺着毛,下楼到厨房一看,皱眉喃喃“旺仔牛奶好像没有了,猫粮也没买。”
容涧默默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牛奶,你吃不吃草的”
“喵呜呜”
见过吃草的猫吗见过吗见过吗
如果牛奶可以说话的话,一定会比林老板更加咆哮的。
41、第四十一章 卫生巾的惨案二更
林焰修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墙挪出卧室,尤其下楼梯的时候,两条长腿软得直打哆嗦。
他的脸色混合了潮红未退的润泽和充满怨念的低气压,羞恼的气场实在难以言说。
牛奶都离他远远地,怯怯张望,不敢靠近。
看见这水汪汪的牛奶猫,就想到那无良主人干的好事,林焰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容涧端着速食米饭走出来的时候,就望到林大老板黑着张俊脸,像个怀孕的准妈妈似的,挺着肚子揉腰,大约是某处疼,坐也难得坐下。
“过来吃点东西。”容涧好笑地望着对方,招招手。
“哼,吃不下。”林焰修重重哼一声,别开脸以示严重不满。
“喵”牛奶倒是瞬间就摇着尾巴冲了过去,容涧把它抱到桌子上,挑了几小块鱼肉喂给它。
于是林大老板顿时更加不爽了。
容涧忽然抬起头冲他淡淡一笑“你也要我喂”
“谁要你喂”林焰修气鼓鼓地蠕动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屁股。
面前的米饭香喷喷热腾腾,菜色也十分可口。
不过到底是冷冻速食品,味道好不好有待商榷。
林焰修扬眉扫上一眼,嗤笑道“笨死了,连菜都不会烧。”
“嗯,当然没有你做的好吃。”容涧坦诚地说,顺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
“废话。”林焰修对自己的手艺向来得意应该说他对自己任何地方都很得意,当然,除了眼光太差爱上一个混蛋这点之外。
容涧看着他得意邀功似的神情,不禁伸手按到对方头顶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嗯,你很厉害。”
刚咽下去一口菜的林焰修差点喷他一脸,拍掉对方的爪子怒道“老子才不稀罕你的称赞”
容涧毫无自觉“不用客气。”
“你去死”凸
扒了两口饭,容涧脑门上灯泡忽然一亮,疑惑问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林焰修脸色登时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今天休息。”
“哦。”容涧点点头也不追问。
林焰修刚松口气,却听那人又用一副“原来如此”的口吻说“难怪你今天早上那么不知节制。”
“咳咳”米饭没有喷出来,但是呛住了,林焰修咳嗽一阵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怒声吼道,“究竟是谁不知节制啊混蛋难怪你妹要不是你这货我、我、算了”
如果手边有针线的话,他绝对要把这货的那张烂嘴给缝起来
林焰修愤恨地想着,努力将碗里的米饭想象成容涧,狠狠地吃、狠狠地嚼
容涧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暴走,不过容大爷仍旧很大度地原谅更年期的男人。
“家里冰箱要空了,晚上去超市采购点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