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完全暴露在男人的注视下,但幻觉让他感受到每一分对肉体的凌虐,都转化为极致的快乐。
于是,诡异的惩戒发生了,惩戒者和被惩戒者两个人都沉醉其中,疯狂地抽插着、接受着,李岳成的抽送鞭打越是激烈,李碧琼的喘息呻吟便是越加地魅惑诱人
最终,李岳成也一直到这种惩戒毫无意义,他将自己的肉棒拔出,却不知欲望也已经到了极限,肉棒刚刚拔出蜜穴的时候精液喷泻而出,全溅在了李碧琼的下体。
情欲的糜烂香气在小小的屋子里挥发着,在幻觉中的李碧琼依旧躺在桌上,他侧过头咬着手指,露出满足的诡异笑容
虽然对这个弟弟并没有感情,李岳成还是会介意家族的颜面。所以,即使发泄完已是午夜时分,李岳成还是找了件外袍将身上满是爱欲的痕迹的李碧琼包起来,乘着夜色送回卧室,扔在床上。
所以,当第二天早晨李碧琼醒来的时候,他首先惊讶的是自己竟是躺在熟悉的床上,其次才痛苦地发现下体含着小番茄。
他站起身,番茄在昨夜强烈的震动中,已经碾破了。黄绿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虽带着番茄的香气,却让人觉得恶心下流。
而且微酸的液体流出时有少许粘在嫩肉上,竟好似被喷洒了辣椒水般痛苦不堪。
现在只能先拿块布将下体的肮脏擦掉,而后才能撑起身体,前往浴室。
李碧琼拿过床边的小镜子,将它放在双腿间,看见的是淫秽的下体。被男人亵玩的部位还未从充血的红润中恢复,上面沾着的淡白色液体想必是恶魔在身上喷泻的精液,他看着镜子里的下体,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污秽难忍。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李碧琼不知道来人是谁,自然不敢回答。
他意识到下体的肮脏还没有擦干净,身上更是穿着记录了耻辱的长裙。于是立刻将裙子脱下,扔到床底,而后赤身蜷缩在被子里,分开双腿,手指伸进去,试图将已经碎掉的番茄弄出来。
但是敲门人似乎认定他在里面,敲门声没有停歇,当数次敲门都没有得到回复后,李碧琼听见了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
锁芯发出一声脆响,门开了,李碧琼连忙连头发都完全藏进被褥,不敢被人看见。
有人走进来。
听脚步声可以确信,走进房间的是男性。这男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出去了,他似乎对等在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于是等在外面的人离开了,这个男人却反手掩上门,走到李碧琼的床前。
从刚才的说话声音判断,留下的人是周明诚,被他哄走的是小凝。
周明诚坐了下来,隔着被褥抚摸他。
李碧琼从一开始就知道进入自己房间的不是李岳成,李岳成进他的房间从不敲门也不会需要借用钥匙,但是他更希望此刻隔着被褥抚摸他的胴体的人是李岳成,而不是周明诚
他已脆弱到了极致,不堪承受任何打击了。
他不想被周明诚看到这至难堪的一幕。
周明诚轻柔地抚摸着,隔着被褥从肩膀处摸到了尾椎,李碧琼在被子里发抖,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周明诚会说出什么。
在短暂的安静后,周明诚叹了口气。
“你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孩,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对女人有好奇是应该的。把女人偷偷带回家过夜这种事情,于理不合,却又不该过分指责。所以,不要再躲在被子里发抖了,我不会打你。”
他是不是误会了
李碧琼依旧不敢说话,他本能的希望周明诚的误会越来越深。
“下次带女人回家的时候,提前和你的哥哥、姐姐都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还有,别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没品位,也容易得脏病,知道吗”
“嗯。”
隔着被褥回答,听不清声音的高低喜怒,周明诚倒也不介意,只当李碧琼到底是孩子,在这种事情上有胆做没胆承认。
眼尖的他瞄到床底露出一角的裙子,捡起,看到裙子上淡黄色的水迹,笑了。
“裙子看起来很漂亮,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吧。不过你的技术显然不行,还没有进去就流出了,把人家小姐的裙子都弄脏了。当然你毕竟还小,第一次会紧张也正常,以后次数多了,心理成熟了,技术就会上去的。别害羞了,我让你姐姐给你准备个红包,庆祝你脱处。”
李碧琼的脸唰白了,好在隔着被褥,周明诚看不见他的尴尬。
虽然前几天还对此刻躲在被窝里簌簌发抖的人存在不应有的性妄想,周明诚到底是个正直的男人。裙子带给他性幻想,嗅闻着残留的清新气味,在女色方面也颇有些见解的周明诚若不是担心李碧琼害羞,甚至想要他把裙子的主人介绍自己认识了。
不管男女,第一次都会害羞的,审时度势之后,周明诚决定放他一码,不追问女人的来历。但作为自以为是的报酬,离开房间的时候周明诚将裙子顺手牵羊了。
当然,对惶恐不安的李碧琼而言,裙子的失踪其实是一件好事,记录着羞耻的物证消失,他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只是一下午都面对李凝碧不知所谓的热情,以及李岳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温和,他还是有些难堪。而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全部取出来的破碎番茄,更是那一整日都折磨着他的身体。
――――――――――――――――――――――――――
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着深严的床帏,李碧琼习惯性的喊了声“世典,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但是身旁没有想起那句习惯的“知道了,小老头,真嗦”,意识到离开承载了人生最美好的记忆的地方的李碧琼拉开床帏,入目的尽是空洞得陌生的装饰,看着阔别三年的卧室,心无由来的开始害怕。
世典已经不在身边了,和白素一样,离开我了。
他还活着,但是这份活着又能维持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苦笑,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却还是期盼这是奢望,是荒谬,是此刻的自己无法守护的珍宝,只能眼看着它被毁灭
但是还是不能克制地期盼。
李碧琼披上外衣,走进洗漱间,黄铜的水龙头扭开,调配得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流了出来,哗啦啦地流着,很快就灌满了白瓷浴缸,但是,这些水都是浪费掉的,用再多的水,也洗不干净心中的污渍。
都是些看不见的污渍,脏得不能回首的污渍,看着水池中荡漾的清波,李碧琼顿感眩晕。
多么纯净的水,即将被自己的污染的清洁,自己也曾有过的属于水的清纯,如今却――
新近才知道的身世,比以往任何的惩处更让他绝望。
连肖像画中保持着少女的纯真的母亲,也是被玷污过的。
是不是纯洁的东西注定了被污染的命运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凡是纯净的东西,唯有被弄脏的命运
于是我也是理所应当地承担着同样的命运
至少,我见证了这一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肉肉不容易,
18、生日的诱惑
李碧琼苦笑中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手,指甲刮在玻璃上,吱嘎吱嘎的响,刺耳的声音却不能激起内心深处丝毫的震动。那是一潭死水,无法再泛起一个水泡的死水。
思念,泛起。
“白素我好想你好想你”
低喃着,李碧琼将睡衣挂在架子上,将要踏入浴缸,却停止了,他看见了,看见了白素。
依旧是记忆中的美丽面容,不会衰老的白素,再也不能见到的白素,此刻正蜷缩着身体躺在浴缸里,在水面之下,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看着他,张开嘴。
嘴唇抖动,她在说话,在对他述说着思念之情,但是他听不清。
白素伸出了手,无法超越水面的柔弱双手期盼着他的挽扶,他也伸出手,浸入水中,试图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他要将白素从水池里拉出来,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但是手触到的是死一样的冰冷。
握在手中的胳膊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冰冷,白素的面容开始模糊,黑色的长发依旧如水草般张扬地飞舞着,只是黑发深处鲜血漫出,纯净的水逐渐染成淡淡的红色。
无止尽的红色越来越浓重,浴缸的白色被深红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侵犯着,最终,所有的水都变成了红色,浓稠的鲜血的红色,白素的面容在鲜血弥漫中变得模糊,但是他依旧看见她,也听见了,听见了她反复吟诵的诗篇。
她说“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
李碧琼喃喃地重复着,白素的眼神是痛苦的,但那垂死的注视却又无比熟悉,他想起来了,那是两年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坚决。
“我也会死。”
不同于上一次的无能为力,李碧琼微笑着,将头伸进水中,温水轻松得浸入他的毛孔,舒展着身心,带来窒息的快感。
呼吸很快就会停止,他知道,很快就能去白素的身边了。
他伸出手,这一次终于能够着白素了
一只坚硬的手将他从水中拉出,原本触手可及的白素突然变得遥远,他感受到冰冷的瓷砖,耳畔是杂乱的声音,有呼救的声音,也有吵闹的声音,但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恨那些人,他们将他从水中拉出来,他们将他从白素的身边拉走。
“不不要带我走白素,带我走月亮月亮沉在水底了”
――――――――――――――――――――――――――
“他的情况怎么样”
不同于家长李岳成的镇定自如,李凝碧自医生从李凝碧的房间里走出,就一个劲的追问,甚至忘记了给医生整理心情和擦拭汗珠的空隙。
明白病人家属的心情的医生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去额头的汗。
“吃了点药,睡下了。”
“那就好,”李凝碧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追问道,“我弟弟没有生命危险吧”
“暂时没有。”医生简短地回答着,坐在沙发上,“不过,我想知道病人是不是曾经吸过毒我知道这个问题涉及隐私,但还是希望家属如实回答,这对病人很重要。”
“他是个脆弱的孩子,曾经因为亲人的过世吸过一段时间”
医生于是点点头,李碧琼有吸毒经历的事实,他早已发现,此时只是向家属确定。
“初步怀疑他的自杀行为是由于吸毒带来的幻觉引起的。他不断再说月亮月亮沉在水底了,这句话是不是存在某种特定的含义”
李凝碧摇摇头,李碧琼虽然是她的弟弟,但在很多时候,他们之间存在隔阂。
“对了,白素是谁病人不断地呼喊着这个名字,好像正在和这名叫白素的人说话。”
医生好奇地问着,李凝碧倒还没什么,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反是一旁的李岳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李凝碧打着圆场。
“如果不合适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医生知趣的说着,李岳成已经站起来。
“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丑事。我弟弟生下来不久,母亲大人就去世,因此一直存有心理阴影,认为是自己的出生导致了母亲的死亡。白素是母亲过世后父亲娶过门的姨太太之一,因为年纪不大,性格开朗,和我内向的弟弟情同母子。可惜两年前她因为事故去世了。从此我弟弟就有了心病,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人,凡是和他亲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但现在发展吸毒这地步,确实是出乎我的预料。”
“那病人的身体有少许的营养不良,精神状态也是非常不好。我能开药给他调养身体,但彻底治好他,必须让他戒毒,并且摆脱心理阴影。自杀的事情有过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这一次能够及时发现并且制止,但是下一次就很难讲了。”
“好的,谢谢医生了。”
李凝碧站起身,这时诊费和礼金都准备好了,李岳成让李凝碧送医生出去顺便问清楚服药细则,自己则是若有所思地回到李碧琼的房间。
李碧琼平静地躺在床上,刚吃了镇定剂的他面容苍白,病态的身心因为毒品越加憔悴了。
李岳成看着他,冷哼着,踩碎了烟蒂。
“白素,你果然是个碍眼的存在,变成了鬼也不肯安生时至今日,居然还妄想和我争斗着他的掌控权不过碧琼你也确实太不争气了,为什么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试图逃出我的掌控”
――――――――――――――――――――――――――
1940年春
三月桃花水。
忘记带伞的李碧琼冒着细雨回到家的时候,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乍暖还寒的春风夹着阴冷的雨丝打在脸上。
他站在玄关,习惯性的整理了因为奔跑而凌乱的衣衫,又确定帆布制作的小书包也是笔挺的,一丝褶皱也没有,这才慢慢踱步走进宽敞得总会让他感到窒息的客厅。
客厅里正在沸腾。
暖流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是春天,壁炉里的火焰依旧熊熊,金色的火舌舔过木材,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热得几乎受不了。
今天是李凝碧的十四岁生日,常年在外打理生意的李岳成也赶回来了,为她准备了盛大的庆祝宴,丝毫没有因为春雨绵绵而少了热情。客厅布置成西方宫廷的样式,众星捧月的李凝碧身穿白色的公主裙坐在中央,小丑们围着她逗笑,同班同学也都接到了邀请,参加庆祝会,他们吃着精致的蛋糕,为公主献上精致的祝福。
为了这个生日宴,李岳成甚至特别从上海请了专门的生日团队操办宴席,客厅的装饰,生日会的节目,供给宾客的美食,每一处细节都是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但这份华丽与李碧琼无关,如他身上因为沾了雨丝显得色彩暗淡的衣衫一样,他是灰色的存在,不被关注的孩子。
――他是不被祝福的,因为他的到来,李家失去了女主人,并由此开始了一系列的悲剧。
如往常一样,贴着墙壁的李碧琼准备默无声息的穿过客厅,绕进后院。桃花雨打湿了衣裳,湿答答地贴着身体,很不舒服,也容易感冒。
但这一次,他被发现了。
“小琼,你回来了”
正和李岳成评论小丑们的节目的李凝碧看见了一贯低调的弟弟,叫住了他。
“恩,小凝,生日快乐。”
匆忙地说着,李碧琼紧张地想要逃跑。
他感受到空气中的异样,那是大哥的注视。总是被仰望的人,此刻正站在李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身边的人,因为李凝碧的话语,将少得可怜的注意暂时地倾注在他的身上了。
李碧琼不敢抬头,只是和他处于同一空间,都会被那成熟稳重的气势压得不能喘息。
“小琼不留下来吃蛋糕吗今天准备的可是小琼最喜欢吃的法国厨师做的奶油蛋糕。”
无心地炫耀着,李凝碧似乎从未觉察到同母弟弟在某些事情上的自卑。
李碧琼吞了下口水,他喜欢奶油蛋糕,但是他不敢留下。过分热闹的客厅不适合他,而且,他本能地感受到,大哥不希望他留下。
“回来的路上淋了雨,有点不舒服,要是留在这里,可能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我先回房间了,蛋糕――”
他舔了舔嘴唇。
看出弟弟的馋猫本性的凝碧笑着说道
“我会记得给你切一块奶油很多很多的,一会让春兰把送你房间里。知道你最喜欢吃蛋糕,哪会克扣你的那一份。”
心满意足的李碧琼点点头,客厅的热闹气氛对他毫无吸引力,承诺的蛋糕也会在晚餐时间出现在房间里,于是迈着与平常一般无异的步伐的李碧琼穿过天井,很快就走到了白素的房间。
“回来了”
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正在给琵琶校音的白素将琵琶放在一边,转过头,露出少女般清纯的笑容。
――虽碍于寡居的身份,必须穿着素色的衣服,白素的脸上却从未有过寡妇的哀愁。
“小琼,你回来了前面很热闹吧,请了戏班子,马戏团的小丑,还有洋点心,李家一整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很热闹,小凝过生日。”
李碧琼淡漠地将书包递给春兰。
空气中有了短暂的僵硬,和白素一样,虽然是李家的小少爷,李碧琼在李家的地位却是乏善可陈。因为李碧琼的出生时难产,李夫人在生下碧琼后不久就玉殒香消。对身份高贵的继母有着深重的仰慕的李岳成理所应当地不喜欢李碧琼,自然,不能得到李家实际掌权人欢心的李碧琼,生日也不会有人精心准备节目。
“小琼真得不想在前面开心一下吗”
对白素有些心不在焉的提议,李碧琼只是伸了个懒腰。
“路上淋了雨,帮我拿件干净的衣裳把。”
白素这才发现他的衣裳上有明显的水迹,裤脚处也有污泥,于是连忙打发春兰取一套干净的衣裳,又让自己的丫鬟去厨房打了盆热水。
热水送来,白素关上门,要李碧琼脱下衣服,擦洗身子。
“不用这么紧张,不过是淋了雨,换身干净的衣服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不能马虎,春雨春风最是邪气,小琼的身体又弱,得了风邪感冒可不得了了。”
催促着,白素将李碧琼剥光了衣裳,拉上塑料帷子。
19、书房的诱惑
温水湿润着身体,十一岁的孩子的皮肤光滑如牛奶,昏暗的房间里,光泽恹恹,宛若陈年的丝绸,滑腻却不耀眼。
纯棉的毛巾擦拭着身体,白素感受到李碧琼的身体又长大了很多。
“小琼长得好快,才几天的功夫,拔了好多。像山上的春笋,没没日没夜的拔尖。”
意识到一手一脚照料养大的孩子正变成大孩子的白素亲了亲李碧琼脚底心,脚板还带着寒意,于是让丫鬟再加了热水,给他好好地泡一下。
身体都浸在热水中的李碧琼,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看着白素,突然问了个问题。
“姨娘,我是不是多余的如果我不出生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或者,姨娘是我的妈妈,我会很幸福吗”
“别瞎说小琼就是小琼,不是多余的。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小琼在我眼里始终是李家的嫡子,是夫人期盼已久的孩子。小琼,你要相信,没有妈妈会恨自己的孩子。你也一样,你是夫人带着十个月的期待才带到人间的宝贝。”
对于她显得有些打抱不平的腔调,李碧琼毫不理会。
“我只有九个月,我是不足月的”
“所以才更证明了你的妈妈是多么期待你的出生,都等不及了。而且,小琼你知道吗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生不足月的孩子,更是――夫人忍受着死的危险,也要把你生下来。她是爱你的,从不后悔生下你的。”
“真的吗我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吗医生说,我我的身体是不完整的,不可能和女孩子结婚生孩子,长大以后,也不能结婚”
陷入颓丧的深渊的李碧琼哀怨地看着白素,白素无奈地掏出白丝帕,擦拭着碧琼的眼泪。
“不会的,小琼一定不会这么不幸的。洋人的科学那么发达,等小琼长大的时候,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小琼这种情况的。而且,我们还有菩萨。小琼你这么善良,菩萨也会被感动,让你变成和普通人一样的健康身体。”
“真的可以吗”
“一定可以老天是长眼的。”
这时热水捂得全身都是暖烘烘的,李碧琼爬出木桶,白素抓过干净的衣服帮他穿上,李碧琼也伸出小小的手指抢着系纽扣。白素看着李碧琼,越看越喜欢,这孩子果然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可没见过谁家的孩子能长得这么好看。
“对了,真的不去前面看把戏吗这次请的是洋人的戏班子,平常都看不着的。”
“大哥应该不想看见我,我和姨娘一样,是个不吉利的人。”
故作开朗的笑着,穿好衣服的碧琼抓起桌上的董糖,被白素一把拍落。
“瞧你那个馋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人虐待了。快去把手擦干净再来抓糖吃。”
虽然不能参加小凝的宴会,却有姨娘补偿的双倍的快乐,甚至因此险些忘记做家庭作业的李碧琼快乐地坐在桌子前,咬着笔杆。
题目,不会做。
春兰送来的奶油蛋糕在梨木桌上散发着醉人的香气,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头扭过去,却晃了很久都无法将奶油蛋糕从脑海中驱逐。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孩子本性难以克制的碧琼手指刮起一大块奶油,含入口中好甜,好香,好吃。
笃,笃。
房门被极有节奏的敲了两下,礼貌地停下。因为贪婪手指和嘴上都是奶油的碧琼料想这时间也不会有客人来找他,估计是姨娘或是春兰,于是随便地说了句“门没关”,继续认真吃着奶油蛋糕。
门开了。
门前站着的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房门前的人――面色凝重的李岳成。
“大哥”
惊讶,忘记了把手中的蛋糕放下来。
“去我的书房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只说了一句,李岳成便离开了。
大哥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说
一直都是大哥被无视对象的我,居然也会被叫进书房
早已习惯被忽视的李碧琼甚至忘记吃奶油蛋糕,福兮祸兮,他情不自禁的抿紧嘴唇。
是第一次被大哥叫到书房,受宠若惊的碧琼对此异常重视,不仅洗干净手和脸,还把从姨娘房间里拿来的香水撒在身上,结果撒了很多却又想到也许大哥不喜欢这种香喷喷的味道,于是急忙叫春兰打了盆水,把身上的香气又全洗掉了。
半新不旧的衣裳肯定不行,他翻着衣箱,最终选了新做的雨过天青绸衫,姨娘说过,碧琼的皮肤白皙柔嫩,最适合丝绸。
这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就着镜子反复端详自己,碧琼还是觉得不满意,但是天色已晚,若是让大哥在书房等他,就有些不礼貌了,于是也不再过分的考究细节,接过里面放着美孚灯的灯笼就出去了。
书房的灯亮着,远远就能看见,几条人影晃来晃去,显然正在谈要紧的事情。
碧琼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为他开门,是福叔。
“福叔,大哥叫我过来的。”
碧琼仰起脸,露出甜甜的笑。
“是大少爷叫小少爷来的呀。”福叔温和地摸着碧琼的头发,接过他手中的灯笼,“大少爷现在正和洋人谈生意,小少爷先到偏房等一会好吗想吃什么和福叔说,福叔马上让厨房给送来。”
“不用了,我吃了晚饭才过来的。”
因为和白素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加上年纪尚小,碧琼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苏州腔,每一个字句都是温柔糯软,听得人全身毛孔舒畅。福叔也不例外,虽然是连李岳成都敬重几分的严厉管家,却在面对身高勉强过他腰侧的碧琼时,慈爱之心泛滥了。
“真的不饿吗今天大家都在前面给二小姐庆祝生日,小少爷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心里不痛快”
“没有呀――”
碧琼习惯性地试图解释,此时书房里面传来他期待已久的声音。
“是碧琼来了吗”
“是的,是小少爷过来了。”
福伯转身,恭敬而生疏地回答着。
“我这边的事情都谈完了,你带他进来吧。”
于是福伯将碧琼带入房间,碧琼第一次进入大哥的书房,不免好奇的东张西望,不论是装饰了金银的电话机,还是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火枪,或是宽大得能给未成年的孩子当床用的红木桌子,都让他兴致昂,却又不敢伸手触摸,生怕因此在大哥面前失了形象。
李岳成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坐下,转身对福伯道“我有些贴己的话要和他说,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也别让人进来。”
“是的,大少爷。”
以堪称范本的姿态欠身行礼,福伯退出了书房,书房厚重的红木大门缓缓合上。
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李碧琼看着李岳成,他的五官都带着令身体柔弱的自己害怕的严厉和刚毅。使用洋人的白炽灯照明的房间里亮如白昼,纯作为装饰的美孚灯灯座铭刻着纤细的花蕊,灯头调节,火苗陡然燃烧。就着洋油略带黑烟的光,李碧琼感到没由来的恐惧,似乎在这个威严庄重的空间里,一些不吉的东西正在酝酿。
李岳成走到了红木桌子后面,坐下,拿出脱下笔帽的一支钢笔,玩弄了大约两分钟,抬起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叫到书房来,还要单独谈话吗”
“不知道。”
李碧琼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把裤子脱下来。”
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李碧琼在本能的遵从前,抬头看着兄长。
为什么
他不敢问,但是写满好奇的眼睛出卖了他。
李岳成没有解释,只是淡漠地重复了一遍。
“把裤子脱下来。”
他的命令带着不允许违背的严厉,李碧琼感到陌生地害怕,他的身体在颤抖,但却不能对抗兄长的命令,他颤巍着站起身,想转过身。
“不需要转身,你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李碧琼感受到近乎羞耻地鄙薄,但是他不能反驳,身体的秘密以及对兄长由来已久的害怕都让他不敢大声呼吸,他委屈地咬着嘴唇,垂头,细嫩的手指拉下丝带,绸子的长裤滑下来,露出颤抖的双腿。
“现在,坐在沙发上,自己把自己的腿掰开。”
更叫人不能忍受的残酷命令。
这一次,李碧琼感受到了危机,他虽然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却也知道袒露羞处是何等的耻辱。于是,小心翼翼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