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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 第8节

作者:菊文字 字数:20367 更新:2021-12-22 16:06:19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身后有人在追赶,王磊在后面不知道在喊什么,宗玉衡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他们捉住宁可死也不要

    慌不择路的时候自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这样光着脚,穿着睡衣从寝室逃出来,就那么一直想逃回家来着,可是外面的世界很乱,他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要怎么走,跑不动的时候他就只好蹲在路灯下一直哭,喊爸爸,可是爸爸最后也没有出现,是巡警把他带回了派出所

    现在也和那时候一样,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回家的路,黑暗中自己能去哪里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冯涛家这边,他想也不想地就过来敲门了。

    其实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大半夜的从家里逃出来投奔下属什么的可是今天就暂时这样吧。

    冯涛就睡在旁边的地板上,应该很安全

    宗玉衡在这样的认知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冯涛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在暗骂王磊缺德,害自己睡地板。

    王磊在干什么呢

    他在揍毕云涛,气他坏事不起好作用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末加餐

    俺真的在努力,诸君毋需质疑啥的

    30、第章

    第二天宗玉衡以心情不好为由拒绝上班,冯涛就表示说既然你已经不上班了,我作为二把手就必须得去了。

    宗玉衡又别扭地表示如果自己被一个人留下会没有安全感最后他还是勉强提起精神去跟着上班了。

    刚下车王磊就好像守候很久似的跳出来说要解释,“我昨晚不是要找你的麻烦,我喝了点酒我不该带毕云涛去,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

    宗玉衡天亮了人多了胆大了,就很厌恶憎恨地说“不要缠着我你要是再做那种事情我也会采取相应的行动了以为本事比我大就可以仗势欺人么我可不是那种你想欺负就可以随便欺负的人”转身就走。

    王磊推开阻拦他的冯涛拉住宗玉衡,脱口而出“我不想和你这样分开我爱你”说完这话他被自己震撼了,原来已经到了这么喜欢的地步了,情急之下居然说出这样分量沉重的话,他甚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难道这就是一生一次的爱

    然而他的告白在这个世界上的新鲜度甚至还没有挺过两秒钟就被宗玉衡一巴掌给拍飞了。

    “走远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冯涛抽了口冷气,这个宗玉衡也真下得了手,如果说他是不可随便亵玩的,那么王磊更不是可以随便打击的啊

    王磊显然也缺少被当面打脸的经验,直接就愣住了。

    宗玉衡很决绝地说“你闹够了就走吧我对你已经很留情面了不要太难看”

    王磊毕竟是公子出身,都这个时候了也稍微清醒了些,再也说不出情啊爱啊的话,阴沉着脸,“看来毕云涛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有真正爱过什么人吗”

    宗玉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针锋相对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还不是你又真心爱过谁真是笑话。”说完傲娇地转身趾高气昂地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傅南生的面孔在脑海闪过,然而真的也就是那么一闪念。王磊眼睁睁看着宗玉衡走,心已经凉下来,没了追赶的意思,他摸摸脸颊,自己也是,都什么年纪了还告白被扇巴掌,确实够难看的。冷笑一声,他离开。

    谁知冯涛却没有跟着宗玉衡上去,而是留下来试图给弥补善后下,跟在王磊后面追着陪好话,“王律师你先消消气,宗总他”

    王磊按住他的肩膀保持距离,眼神没有温度地看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不劳冯副总提醒,倒是你,还是好好跟在他身边做你的忠犬吧替我带句话,谢谢他的照顾,后会有期。”

    冯涛虽然不是那个阶层出身的,可是这些年来耳濡目染见惯了不少斗气拔份挟私报复的事,情人反目对薄公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宗玉衡那个笨蛋,再次成功地树了个敌人,而且是个强大的敌人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善始善终,什么叫“不能做情人也能做朋友”么就不能不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么

    连冯涛都对宗玉衡的社交恶习感到不齿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轮到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无奈地看着王磊阴沉着脸走掉,之后不知道要怎样报复,随便他动用点关系就够宗玉衡及他的公司喝一壶的了,而那个不仅仅是宗玉衡一个人的公司,更是自己花费多年心血经营的事业宗玉衡个彪子

    也许冯涛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向自己幕后最大的老板宗济源汇报了。

    他第一时间给宗济源打了电话,将昨夜今朝的事情精准地描述了,宗济源听后很严肃地表示会尽快想办法善后,“小冯啊,王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小玉,一是不要让他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二来,不要让别人伤害他。”

    冯涛说“您放心,我会盯紧的。”

    宗济源顿了顿,“为了防止什么意外,我看,小冯你不妨就搬到小玉那里去住,免得出现像昨晚那种情况。”

    冯涛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不会了,想说你儿子也不是啥黄花大闺女用得着我近身护卫到这种程度吗别说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就算吃了,用那句最著名的解释当被狗咬一口就好了。

    他迟疑地说“宗总,这个我怕小宗总觉得不方便,你知道他那个脾气,别人拗不过他的。”

    宗济源叹气说“也是。那你就看着办吧,总之这个关键时期要保护好他,其他的我来应付。”

    挂了电话冯涛觉得有够烦的,打算去宗玉衡的办公室再劝劝,让他稍安勿躁,不要把事情做绝。一进办公室,宗玉衡就坐在大班椅上颐指气使地说“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决定最近这个特殊时期我就将就下,住到你家等等,”他偏头想了想,精光在镜片上一闪,改口说,“还是你住到我家比较方便就这么定了,下班之后你就回去取几件衣服过来好了。”

    冯涛嘎一下就不会了这对父子是商量好的整他吧有没有

    生活就是这样,不知道从哪里滚来的一颗黑球,当撞上第一个球,其他的球一哄而散,乱撞一气,这之后的事情既无法控制也无法完全预测。

    冯涛就觉得王磊和宗玉衡爱恨纠缠的结果居然是自己要和宗玉衡同居,这事多少有些不公平。

    可是不公平的命运什么的,他一直都是接受的,生来命贱的人就少问点为什么,多关心脚下的路他扛着行李步行去宗玉衡家的时候这样近乎麻木地想着。

    何况,自己现在住的独门独栋的小洋房也还是人家老宗总在付房租,白住了这么久,人家房东现在要给他换个地,他是一个不字也说不出来的。

    冯涛进了宗玉衡的家门便主动请缨去客房住,主人似乎不太高兴,说了句“其实地板那么宽,我一点也不嫌你挡路的”冯涛气得就没说话,装聋不接这个茬,沉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客房去。

    宗玉衡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那个,也没怎么坚持,就说“那如果我一喊你你要在五秒钟内过来。”

    冯涛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安慰他说“你放心吧,我不就是为了保护你才住过来的嘛。”

    宗玉衡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说“虽然你这么说,我可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要不然下个月我给你加薪吧。”

    冯涛笑了笑说“老板这么说了我当然高兴。谢谢宗总。”

    宗玉衡就想,“他这么痛快地答应加薪一定是为了怕我觉得过意不去,连拿钱都考虑到我的心情觉得稍微有点过意不去了,这么利用他的感情下个月还是给加个百分之十什么的吧。”

    俩人的半同居生活就算非正式地开始了。

    而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王磊在这个时候却在纠结于该采用何种态度对待失恋一事上。

    自己被甩了是毫无疑问的了,虽然以他的手段和能力来说未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可是宗玉衡似乎对他成见颇深,他不是怕继续付出,而是怕自己陷得太深,事情变得更加难看,到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了想要毁掉什么的冲动有的感情是滋养人的养分,有的则是消耗品。这样消耗人精神力的感情他到底还要不要

    本来挺美好的事情,甚至有那么一瞬有了点一生一次的想象,现在却成了这么鸡肋的存在,苦闷之下他又喝了点酒这种连续宿醉的情况对于一向以自制力为傲的王磊来说并不常见。

    过了今晚,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酒喝在嘴里别有一番苦涩,王磊擦擦嘴,允许自己露出点落魄相来,就当是祭奠他那一闪而逝的初恋情缘所采用的一种姿态。

    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来,里面一个人声音低沉地说“王哥,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那个傅南生确实查过你和宗玉衡的底。”

    王磊并不意外地挂掉手机,在手中辗转拿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看来今晚的余兴节目有着落了

    第二天早上,王磊从宿醉和强体力折腾之后空虚满足交织的复杂情绪中被迫醒来电话铃一直在响。

    他有点头疼地从床上爬起来,全身,身边还昏睡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王磊也不去管他,一把抓过手机,“喂”

    电话是他的某位长辈,在简单地招呼后就直接问他是不是和隆安宗董家的儿子有了龌龊,教导他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商量什么的,摆明了要做和事老。

    王磊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都捅到您那去了。”

    长辈说“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不过老宗也是个老同志了,给隆安也做了不少贡献,对这个人,我们还是要照顾的。”他最后一句拉着长音,腔调十足。

    王磊笑说“我本来也没想怎样,何况您都出面了,让隆安的宗董放心,我不会动他的宝贝儿子的。”

    这边还在和长辈虚与委蛇,那边他的手向后自然而然地摸到了某人光裸的肌肤,玩味地缓缓滑动着,感觉着对方在自己的掌握体的微微颤抖,就好像他们猎人摸着被制服的猎物,看他在屠刀下瑟瑟求生,温柔和怜惜也只不过假象,最后猎人还是会不留情面地杀掉猎物吧这就是宿命的关系。

    宗济源本来想花点力气动用多方面的关系织成一只保护伞,护住儿子的周全,没想到很快就辗转得到了消息,说王磊不会打击报复什么的,既然对方是王家比较实权说得上话的人物,那么应该暂时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他松了口气,总算这场风波有点尘埃落定的意思了。

    他眯起眼,看来万事并无绝对,福祸相依,说不定昨天的坏事可以成全今天的好事,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冯涛一直小心翼翼地等消息,等什么时候宗济源大赦,跟他说王磊的事解决了,那么他就可以从这同居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可是迟迟没有消息,宗济源一直就是说在极力周旋,还没结果,也不知道这个王磊到底要干什么,这么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到住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彪子”这个说法,据说从南到北都有据说南方人就会把男孩的名字里用个彪字,亲戚家的亲戚家的亲戚就是这样,他表妹在他身后追着喊小彪纸哥哥小彪纸哥哥

    31、第章

    其实同居生活对冯涛和宗玉衡的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影响,基本上就是他们原来干什么怎么干现在仍旧这么干,不过是更加方便点某人更加方便。

    宗玉衡的一天是从一顿暖胃的早餐开始的,冯涛早起跑步之前会顺手按下豆浆机的按钮,等半小时后他脖子上挂着擦汗的白毛巾回来就去冲个澡,然后一头钻进厨房不用担心宗玉衡会喊饿,他没那么早醒。直到冯涛把汤汤水水都摆上桌,再去敲他少爷的门。

    原本同居之前宗玉衡的早餐多半是冯涛上班的路上买的,多半是一家老店的包子豆浆什么的,宗玉衡早上起床没胃口也不挑,有时候吃一口有时候一口也不吃就让秘书给泡咖啡。

    现在好了,冯涛做了两天早饭之后宗玉衡就觉得早上吃点自宅的东西暖暖胃也不错,于是指定冯涛“以后就这样做下去”,他爱吃带馅的东西,还特地点了饺子包子啥的。

    吃完饭一同出门去公司。

    好在白天上班有一大块时间冯涛是不必面对着宗玉衡的,否则的话他觉得这事可够怪的了好吧,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

    可是他安慰自己说,事出有因,又不是上赶着去找个gay同居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没啥。

    下班后他还会驱车去超市,和宗总俩人推着购物车买食材和日用品,大包小裹地往车里搬。

    晚饭基本上就是宗玉衡负责点餐,冯涛负责掌勺。最近宗玉衡也知道收敛锋芒在家韬光养晦不去夜店了,他之前就知道冯涛做饭手艺好,现在更觉得家里放着个现成的大厨不用是个浪费他刚给冯涛加了薪,所以物尽其用。

    晚上吃过饭心满意足,俩人就坐在沙发上看冯涛前一天下好的电影,偶尔也看看球,他家有一套很棒的家庭影院。他俩穿着居家服,宗玉衡吃着刚从微波炉拿出来的爆米花,冯涛喝啤酒吃麻辣豆腐干。就这么着也能消磨一个晚上。

    同居进行了一个月后,冯涛通过自己的渠道也探明了王磊的虚实,大抵对方是没有进一步的打算的,那么宗家这边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的看起来就有点过了,于是他向宗济源申请说想搬回去住。

    宗济源试探地说“小冯啊,难道小玉那边说什么难听的话撵你走了”

    冯涛说“不是,不过小宗总毕竟也是成年人了,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总在他那里打扰怕是不方便,何况我搬回去住也不远,照顾起来也挺方便的。”

    宗济源说“是这样啊其实你们之前大学就一直是一个寝室的,又一起磨合了这么多年,难得你能迁就他,他也容得下你,这可不是你们的缘分么。”

    这话说的冯涛很无语,“内个,宗总,你看不光是小宗总不方便,就连我也”

    宗济源一愣,“你交女朋友了”

    “那倒不是不过我也有自己家人,我弟弟妹妹周末有时候来我这住一住,偶尔一年里我父母也来我这里呆上几天,在别人家终归还是不方便。”

    宗济源叹气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了。你跟小玉说一声,就自己掂量吧。”

    冯涛松了口气,晚上就向宗玉衡提出来自己要搬回去的意思,本以为也就是说一声的事,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地,宗玉衡竟然给拒绝了,“我觉得你住这里挺好的,不用急着搬回去。”

    冯涛傻眼了,“既然你前男友不会再突然闯进你家里来捣乱,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这么打扰下去,我还是”

    宗玉衡说“我没关系的,不觉得怎么打扰。反正你有做早饭晚饭,周末还会打扫洗衣服。你安心啦,我不嫌弃你,也不会向你要房租水电煤气费的。”

    冯涛心里狂说你好意思管我要么有我这么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的吗

    冯涛 “可是,你不会觉得不方便么要是你带男朋友回来”

    宗玉衡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眼睛盯着电视看,故作轻松地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现在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太空虚了我是说爱情什么的,当然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冯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也犯不着这么早就绝望吧,人生还很长呃,这个你随意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搬出去会比较好。”

    宗玉衡用有点了然的眼神斜乜了他一眼,心想,是有点残忍,跟喜欢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能看不能碰确实是种煎熬,可是怎么办最近觉得有这样一个房客住着很舒服什么的还是不要那么自私了吧可是还是觉得不像改变现在的状况好矛盾。

    他内心的动摇反应在脸色上,风云变幻的,后来在冯涛的一再坚持下,他勉强算是松口了。

    冯涛终于稍微放下心来,没想到这里跟盘丝洞似的,宽进严出,真是没有这个道理。他还是快点打包回家吧。

    然而,想不到的苦难第二天早上就降临了,他接到原先房子的房东打来的电话,通知他说那房子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继续租了,现在房东愿意按合同支付他违约赔偿,请他在规定时间也就是三天后搬出去另谋出路。

    冯涛捏着手机想一定是宗家爷俩找来的托儿吧想要干啥这是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宗济源说了此事,并标明,就算这套房子不能租还有别的房子,x市又不止这一间房出租。

    老宗表情同情理解安慰,并顺势让他在儿子那里多住一阵子。

    冯涛知道这只老狐狸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慈祥,事情也多半不会这么凑巧,可是他没证据,也不能求证,求证也求不出个毛来,所以他只是很委婉地表示说宗玉衡是喜欢男人的,自己跟他住久了怕影响不好,自己也不会喜欢男人的,他心里惦念的始终还是宗表妹。

    宗济源就正色说,你想多了,小冯你就像我半个儿子一样了,我能害你么我照顾你还来不及喏,你弟弟的研究生导师我都打好招呼了,只要他肯考,好好复习下公共课,专业方面的事情就一定没问题。你看,我们之间就你照顾照顾我儿子,我照顾照顾你弟妹,互相照顾像一家人的关系。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多了,你绝对想多了

    弟弟的研究生前途这个诱饵太诱人了,冯涛舍不得不上钩。

    他咬咬牙,说,宗总,你对我和我家人太好了,既然这样,我就听你的安排,不张罗搬家了,就在宗总家暂时住着,只要他不嫌就行。

    冯涛叹气,能怎么办,谁叫自己是人家的哥哥,是人家的儿子,谁叫自己投胎在一个农民的家庭,没有权势,还自不量力地想过点人上人的好日子。可是好日子又不是撞大运能撞上的,不得努力吗不得奋斗吗不得拿点什么和人家换吗

    往好里想,多少人连给门阀世族当家奴的机会都没有,在这个等级的社会里,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幸运。

    算了吧,欠的人情像滚雪球一样大,还搬啥家啊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人家不撵自己就得再这地方白天晚上地干活伺候人了。

    下一个礼拜天,他找了搬家公司,正式把自己那点家当挪到宗玉衡家里。

    宗玉衡抱着肩膀一样样审视他的家当,结论是大部分东西都可以直接拉到废品收购站去了,他家不能乱摆东西,会显得没品。

    时不时地冯涛也会琢磨宗济源的意思、宗玉衡的意思他是有点害怕的好吧,是相当害怕的,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走得太远了,已经深入宗玉衡生活的腹地,老话讲叫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种狗腿的存在难道不就是最先被干掉的人么,他也不傻,难保大boss宗济源不会动心思想要铲除自己或者以某种方式把他变成“自己人”,彻底地拉拢他。

    可是无论经过多少次地反复推敲论证,结论都是一样自己和宗玉衡那个的可能性为零。

    说一千道一万,无论宗济源是咋想的,宗玉衡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那么挑嘴的人宁可饿着也不会将就到这种地步的。

    而自己更是那种就算在同志一条街上走过如果有这么一条街的话也会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的。

    俊美是帅哥的通行证,长相一般是平凡者的护身符。

    虽然觉得走钢丝个危险系数很大的动作,可是冯涛对自己的外在是抱着一定的自信的,祥瑞御免,百无禁忌。

    惟愿自己能早日攒够资本出去单干,摆脱宗家父子长工的身份。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自己只有忍受今日生活之种种不便,这是为了成功而付出的必要的代价。

    这么想着,冯涛得以坦然地面对和宗玉衡的同居生活,并且渐渐地也不以为别扭而接受为生活的常态了。

    32、第章

    转眼这就到了五一了,冯涛的弟弟冯伟、妹妹冯娟都不打算回老家了,连带着冯涛也因为要加班而留在x市。

    月末冯家二老打电话给大儿子,说要去x市看看他们兄妹仨。

    要搁以前冯涛肯定一口应下来,还会劝他们在这里多住上几天,可是现在他犯了愁了。

    弟弟妹妹们现在还是学生,住在学校寝室,自己又被连窝端,流离失所寄人篱下的,把父母接到宗玉衡家里住怕他不乐意,可是难道给送酒店去住父母不知道会怎么想,儿子毕业工作也好几年了,还没落下个脚经过这件事,冯涛暗自打算,是该给自己弄个窝啥的了,免得以后被动这个暂且不提从长计议,就说眼下这个事咋办比较好

    他略一沉吟,电话那头他父亲冯庆林就觉出味儿来了,“咋了不想让我和你妈去有啥不方便的地方”

    冯涛连忙说“没事没事就是我最近搬家了,和同事一起租房你们该来还来你们的没有啥不方便的。”身为长子的责任感让他在面对父母的时候无法说出让他们担心的话。

    冯父说“你咋搬家了呢搬哪去了和啥同事一起住呢”

    冯涛就耐心跟他说“原来的房子房东说有事不能租了,我就搬到不远我老板的房子,住他这。”

    冯父说“你老板不是说脾气不太好一个娃么能让你住下给人家房租了吗”

    如果非但房租,还有水电煤气费都没交冯父一定会问个不停,冯涛就谎称自己是付了租金的。

    冯父说“多大的面积啊”

    冯涛说“和我之前住的那个房子一样的格局,也是上下二层小楼。”

    冯父就说“那还行,地方够大,那我和你妈就去住了啊,你给我们打扫出一个小间能放床就行。”

    冯涛迟疑地说“要不,我给你们在外面租个房间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怕我老板有想法。”

    冯父就不乐意了,“你住他的房子是给钱的,又不是白住,咱有啥抹不开的再说我和你妈去也不给你祸害房子,还给你收拾,就这么定了,你跟二丫头和三儿说一声,让他们五一别可哪乱走。”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冯涛考虑了下,觉得也是个机会,如果宗玉衡矫情的话,那正好是个机会,自己干脆就搬出来另找房子,总不能因为要伺候他把自己父母都给晾了。

    于是晚上就向宗玉衡提出说过节的时候自己父母和弟妹要过来团聚。

    谁知道宗玉衡一点都没有给他脸色看,很爽快地说“那好啊,就让他们住进来吧。”

    冯涛小心翼翼地提醒说“我们可是一大家子人,你不会觉得烦么”

    宗玉衡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肯定会收拾屋子的其实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五一的时候约了凯文去香港g,又是一个购物季咯。”

    原来是这样,冯涛感觉有点微妙,说不上是放心还是失落,他大概又失去了一个可以借故搬出去的机会。

    宗玉衡在滔滔不绝地说今年的新款,他又看上哪个牌子的哪件什么的,冯涛也不感兴趣,就随便地应了句,“我觉得你的衣服够多的了。”那些钱买衣服是多么地浪费要是他的话,拿来搞投资,现在的回报率不知道有多高。

    宗玉衡就说“可是我每次打开衣柜都觉得没有衣服穿,再不买点存货我都出不了门了。”

    冯涛心说,男人就只要两套衣服换洗着穿干干净净的不露着就可以了,只有女人和gay才觉得没有衣服穿。

    不过也好,两方面既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又能够打个时间差,错开彼此见面的机会。说实话,冯涛不认为他们会彼此欣赏什么的。

    然而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四月三十日,一大早,冯涛在厨房做完早饭,敲了宗玉衡的门,又去收拾自己,发现手机已经有五个未接来电,刚要看看是谁有什么急事,电话就又响了,一接起来,是他父亲,说已经下了火车,正往他这边来。

    冯涛很意外,“不是说今天晚上才到吗怎么就来了”

    冯父说“现在的票不好买,我和你妈就只买到这趟车的,咋你不乐意我们来”

    冯涛说“不是你早点说我好提前去接你们。”

    冯父说“不用了,知道你忙,我让三儿来接的,说马上就要到你住的那一片了,你到汽车站去接就行了。”

    冯涛放下电话就出门去公车站,刚到就看见自己爹妈和弟弟坐在大包小裹上歇着,风尘仆仆的。一家人就拎着背着扛着往宗玉衡家走。

    路上冯母嘘寒问暖,又疑心冯涛工作累瘦了,冯涛矢口否认,说自己可能吃了,不胖就不错了。

    冯母就说他一定吃的是方便面,那东西不是给人吃的,吃多了也是虚胖,不好啥的。

    话题一路跑偏下去,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说到村子里张寡妇赵老憨生了个胖小子,老两口乐得合不上嘴。

    冯母嘀咕着俺也想早点抱孙子哩。

    冯涛就开门装听不见,回头对自家人说“咱一会进屋轻点声,我不是正和老板同住嘛,他不知道起来没有,别吵着他。”

    一家人就有点屏息,小心翼翼就差踮脚进去了。

    一进门宗玉衡嘴里插着牙刷睡眼惺忪地从浴室露出脑袋,含含混混地说,“你今天怎么搞的这么晚”然后才看清这一家老小农村亲戚啥的,“”他露出一点不解的表情。

    冯涛就说“宗总,这是我父母,那个是我弟弟之前你也见过的,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过节这几天我父母会在这住几天。他们是刚刚到。”

    宗玉衡就点点头,缩回脑袋。

    冯涛把父母弟弟领到自己房间安顿下,老两口虽然来之前觉得儿子拿钱住房子理直气壮的,可是真正见了人家房东兼老板就不觉矮了一截,大气不敢出,怕说出点什么不中听的得罪人,坐在那里明显束手束脚的。

    冯伟还好点,在屋子里外转了几转说“哥,这房子装修的真不错”

    冯涛说“能不好吗,当初可是你哥我找装修公司一路跟下来的走,咱们洗洗手吃饭去。”

    冯父冯母就坐在那里不动,说“让你房东先吃,他吃完了咱们再去吃。”

    冯涛知道他们有点怕生的心理,可是让父母在人后吃饭也有点心酸,就说“房东人不错,没那么多说道,再说早饭还是我做的,你们就放心吃吧。”

    冯母就说“你做的为啥你做饭啊”

    冯涛说“没啥呃,当初说好的,我做饭,房租可以少给点再说你们也知道,我做饭好吃。”

    冯母说“那倒是。”

    然后这家子总算是上了饭桌了。

    早餐本来只有两人份,现在多出来三人,可是也没什么关系,冯母从带来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昨天包出来的饺子,还不是很凉,冯涛要拿去微波炉里热,冯母不让,说不香,要用油煎,于是又把平底锅翻出来,倒油,一个个用筷子捡进去,吱吱啦啦地开始煎饺子。

    宗玉衡收拾妥帖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头发一根不乱,衣服一点褶皱都没有,姿态潇洒大方,加上他本来就容貌俊秀,身段风流,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简直像全身散发着bgbg的光一样耀眼。

    冯父被唬得不会说不会笑的,僵坐在那里。

    冯涛从厨房出来,招呼在初始者面前有表演欲的宗玉衡说“你出来的正好,早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妈在厨房给煎饺子,咱们先吃。”

    宗玉衡很亲民地说“怎么能让客人下厨,让伯母别忙了,一起出来吃吧。”

    冯母随即就端着饺子出来了,见到这富贵风流的少爷也有点僵硬了,很实在地笑着,说不出来啥。

    宗玉衡就很全面地招呼大家入座,席间亲切地对冯家人一路的辛劳进行慰问,对他们的到来表示衷心地欢迎,并说“我不在的期间你们可以随意使用这房子,就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冯涛跟我不仅是多年的工作伙伴,更是朋友,你们不要拿我当外人。”说着还友善地笑了笑。

    冯父拘谨地说“宗老板,你人真是的好,我们家老大要是工作上有啥不上进的地方你就尽管说他,他能改。”

    宗玉衡就又把冯涛夸了夸,那意思就是在自己的正确带领下冯涛同志成长很快,已经很能够独当一面了。

    说的冯家人真的以为是这样了,对宗玉衡在事业和生活上都对冯涛起带头作用的贵人激赏不已。

    吃晚饭,宗玉衡仍旧还保持着水平很高的气质和风度,在冯家人的簇拥和敬仰下上班去了。

    不管咋样,宗玉衡早上做的还不错,事实上好得连冯涛都微微有点意外了。老板似乎是想和他家人搞好关系的,真是不惜血本啊,连这么灿烂的笑容都毫不吝惜地绽放出来大概是对这样白天晚上地使唤他也赶到有点良心不安了么

    总之冯涛对于宗玉衡这么给面子心里也是满意的,冯涛一边开车一边找机会说,“刚刚谢谢你对我父母的善意。”

    宗玉衡哼了一声说“我这个人,虽然对下属稍微严格些,可是对年长的人都是很尊敬的。我有我自己的道德标准,不用你说什么。”姿态还是摆的很高的样子。

    冯涛笑笑,没说话。老板爱咋说就咋说,反正他没给自己父母脸色看,也没摆出臭架子就好。

    宗玉衡在公司呆了半天,就搭凯文的车去机场了,冯涛留下来善后,把节前的工作安排好,然后才彻底放假回家。

    一到家,他父母就对他不住地夸宗玉衡。冯父说“看你这同学多好个人,人家打老板能这么对待咱,客客气气的,你在他手底下好好干,有奔头。”

    冯母说“就是,人家长的还那么俊那做派,啧啧,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明星。”

    冯伟歪躺在沙发上抠脚丫子吃苹果说“就是,哥你老板这房子不是租的吧,真有钱”

    总之一家人把宗玉衡给捧地天上有地下无,才貌双全色艺双绝的样子。

    冯涛差一点就忍不住揭穿他老板的真面孔那就是一只不能看屁股的孔雀男啊还有他是在你们儿子大哥我的照顾下才长这么大的啊

    然而这事没有解释的必要,冯涛就一笑了之,嘴里说“对,我老板人不错,咱们住着不用拘束。”

    他之前从来不会把工作上的难事拿回去烦家人,男人么,天塌下来自己扛,他们就只要知道自己在这边努力打拼小有成就就好了,所有那些牺牲委屈不得已就到自己这里为止了,所以他几乎没怎么跟家人提过宗玉衡这个人以及他那个性格和呃,性癖。

    不说就对了,要是让他爸妈知道真实的宗玉衡,自己一定给带回乡下种地去。

    33、第章

    晚些时候冯娟也从学校过来,整个五一期间一家人就在宗玉衡的房子里过了,又吃又喝又睡。冯涛让冯母和冯娟住自己的屋子,冯父和冯涛睡客房,自己睡客厅沙发。

    冯父就说你老板的屋子不是空着,反正他也让咱们随便住,你就住他那屋子多好。

    冯涛坚决不肯,冯伟自告奋勇说要去睡主卧,让他哥和他爸一屋,被他哥给制止了,“有点分寸好不好,别蹬鼻子上脸的。”

    冯伟就嘟嘟囔囔的,“有啥了不起啊,不就一张床么,人家都说让睡了你还不敢,哥你奴性太强了bb”

    冯涛说“你知道个”那家伙的鼻子跟啥似的,要是闻出来有人睡他的床了非折腾个够不可。

    宗玉衡虽然嘴上说让当自己家来住,可是要是真信了他就会别扭不停的。

    宗父一边抽旱烟一边说“老大说的对,人家给咱们面子,咱们自己得注意点。”

    冯涛其实很想跟他说爸你要是注意点就不要在屋子里抽烟了,要是他回来闻出来烟味又该啰嗦了。

    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再散味吧。

    要说奴性啥的,自己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了有啥办法,任何人在一个豌豆公主跟前呆久了都会有点神经质了。

    晚上住的问题解决了,白天冯涛用宗玉衡的车拉着家人到景区玩,到好饭店吃好吃的,又去商场给一家老小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冯娟、冯伟不用说,一身新衣上身,冯母也落了套暗紫唐装,乐呵呵的;冯父对衣服啥的不感兴趣,反而围着脚盆研究了半天,很含蓄地表达了艳羡的意思,冯涛二话不说就给买下来了。

    冯父嘴里还谦让着“花那钱干啥,不用买不用,也用不上几回的东西,浪费钱”啥啥的,可是儿子坚持买下来,他也没有坚决不让付钱,脸上也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冯涛知道自己爹妈,挺好脸的人,回到村里跟人一说“这我大儿子在城里给买的”,惹人围观,无限风光的样子,老人家苦了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咬牙送他们几个上学念书,为的也就是老来出头这一天。所以冯涛在经济上是很支持他们“炫富”的行为的。

    在城里,他可能一辈子都带着农村人的标签;可是在村里,他俨然已经被当成城里人看待。

    冯涛虽然不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成就,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那种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觉确实不错。

    晚上大包小裹地回到宗玉衡的房子,冯母带领冯娟在厨房开始筹备晚饭,剩下爷仨在客厅喝茶水休息。这个事情也很有意思,虽然没念过子曰啥的,可是他们自觉地遵守着“君子远庖厨”的传统,冯涛表示要帮忙,就被他妈撵出来说“不用你,平时就你做饭了,我来了你歇歇。再说一个男娃,又不做厨子,别总进厨房。”

    其实他家里人都知道冯涛做饭好吃,在高中的时候他曾因为体谅家庭经济状况,背着家里人辍学去小饭店打工,吃住都店里,一个月三百块钱,结果偷师刚偷到炒土豆丝就被他爸给找到了。

    冯父当时红着眼,拿根棍子给他堵厨房灶台旁边一顿好打,骂他“你要是真心疼你爹娘吃的苦就好好学习出人头地当报答俺们,你现在这样没出息,不如就现在打死你反正咱家是没有奔头了”骂着骂着他老爷子丢下棍子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很窝囊地哭起来。

    从那之后冯涛就不敢动不念书的念头了,半夜三更点灯熬油地学习,他不能让他父母的辛苦白费了,不能让他们绝望,不能让他们觉得养他还不如养条狗宽心。

    不过那段打工的经历也不算白白浪费,大学之后他凭借着比白丁强一点点的厨房知识得到了那间铁板烧店店长的认同,在那里从削土豆皮的一直做到备料的助手,如果他愿意甚至能转为实习铁板烧师傅啥的。在那个期间冯涛意识到自己对料理是有一定性趣和天赋的,如果他不是肩负着一家子出人头地的期望的话,也许就会是个不错的厨子,他曾经无意间对家人谈起过这个不现实的假设,遭到了一致的嘲笑,说他毕业后就进入国营大厂做技术员,两年后就出来创业,现在做一家小公司的副总,比那啥大厨要强不知道多少。

    冯涛也就笑笑罢了,说那些不存在的事干啥呢,喜欢做菜就自己捅鼓几下子得了。

    一家人很郑重地做了一桌子菜,团团圆圆吃吃喝喝,平时宗玉衡一个人显得空落落的餐桌这下子还有点拥挤了。冯父爱喝几口小酒,冯涛自然陪侍在侧,老爷子端杯说走一个,他就跟着走一个,绝无二话绝无怨言,冯伟开始眼馋地看着,后来忍不住就自己找了个玻璃杯讨酒喝。

    冯涛就训他“你个小孩喝啥酒”

    冯伟还嘴说“我们同学聚会都不少喝,不会喝让人笑话。”

    冯父自己走了一个,一放酒杯说“喝给小三倒上,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走出去也是爷们。”

    冯伟就自己很高兴地自斟了一杯,提酒说“爸、哥,咱爷仨来一个”

    冯涛说“别就咱仨了,让妈和娟儿也一起来你们就用饮料,咱们一人说一句祝酒词,今天就图个团圆高兴。”

    一家五口就都满上了,挨个说吉祥话。

    冯涛说祝一家人身体健康,祝父母长寿,赚钱啥的就交给他好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养好身体,以后享福。

    冯娟说祝以后生活更美好,祝一家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啥的。

    冯伟说祝大家以后发大财,特别是他哥,有钱了买个比这房子还牛掰的房子,上下四层楼一人一层地住着。

    冯娟说那不是电视里说的距离有了美没了么。

    冯母说我没啥说的,就是你们好我咋的都行,你们好了我也能跟着享几天福我就是希望咱们一家今年或者明年能添丁进口啥啥的就这个问题说了几句。

    冯父就喝止她,“说那个干啥今天就说高兴事”他喝得脸膛红彤彤的,看着自己一家子置身二层小洋楼里吃香的喝辣的,一种没白养儿育女的成就感满当当的塞在胸口,他高兴地眼圈都红了,感慨地举杯总结说,“咱家这些年谁都不容易。老大不容易削尖了脑袋带领大家往上走;二丫头当年高中停了两年打工供你哥和弟弟念书,所以耽误了,要不然现在早就该毕业找人家了;小三小三在外面喝酒也不会给咱老冯家丢脸了咱一家人坐在这里不容易,以后会好,会更好的”

    “好”冯伟捧臭脚地说,其实有点馋酒了想早点说完早点喝。

    一家人就在家长的带领下干了杯,鼓掌啥的。

    结果那天冯伟还是辜负他爸的淳淳教导不幸掉链子了,要酒的也是他,被喝趴下的也是他,扒着马桶盖吐个不停,冯父喝多了就回房倒头便睡;倒是喝的最多的冯涛面不改色心不跳,天生的酒量好。他一边在一旁看着弟弟一边骂他“瞧你那熊样和自己家人喝酒能喝趴下,你还能有点出息不”

    冯家人那边欢乐五一行,宗玉衡那边也收获颇丰,海港城、时代广场,百德新街、金钟太古广场,遮打广场,置地广场一路扫过去,试穿、买单,累并痛快着。

    坐在兰桂坊小咖啡店里看窗外各色人种或者街头信步或者行色匆匆,宗玉衡和凯文还有他们共同的朋友酒吧老板景海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宗玉衡他们一上飞机就发现他们居然是同行的。景海鸥坚持说自己是来散心的,随便玩玩,可是很凑巧的是某个晋姓富商也跟在他同一架飞机上,又那么巧地座位相邻,俩人一路就这么飞过来了。晋波白天去谈生意,景海鸥就跟他们搭伴出来走动。

    凯文就发表评论说,矮油,那个人的腿好短还要勉强自己穿铅笔裤。

    宗玉衡说,腿短是不好搭配啦,要不然穿什么

    凯文说,穿哈伦裤咯。

    宗玉衡说,哈伦裤不是更显得短小

    凯文说,矮油,你不知道么哈伦裤就是给腿短的人设计的啊。把短的那部分赖在肥大臃肿的裤裆部分瞒天过海什么的

    就这么胡扯六拉的。

    景海鸥却一时没有加入他们,而是在一个人biubiu地发短信。

    宗玉衡就很天真地问“老板你是和那位有缘的j姓大老板在聊天么”

    景海鸥是什么角色岂是好相与的,慢条斯理地和他应和了几句,待到和某晋的对话告一段落了,便收起爪机,喝了口咖啡,放下,笑眯眯地说“那么咱们不如来说说你和王律师那段情史的始末什么的。”

    凯文这个八卦男于是也被调动起了积极性,“矮油人家也想知道么说来听听嘛”一投入就有点嗲过分了。

    宗玉衡不是很合作地扭头看窗外,“我为什么要说不想说。”

    “不要这么小气嘛”凯文继续那啥。

    景海鸥段数显然要高一点,“我本来还以为你这次可以定下来王律师条件不错,而且难得对你真心实意。”

    宗玉衡哼了声,说“什么条件不错难道我需要找个豪门吗我就是豪门还有真心实意什么的,根本就是笑话,他人品很成问题的。”

    景海鸥挑起一边眉毛笑眯眯地说“具体说说”

    凯文也帮腔说“对啊,没觉得那男人差劲啊,上次一起玩牌的时候觉得挺有气质有风度的啊。”

    宗玉衡很显然不愿意谈起王磊的事,任景海鸥多放设局也没有成功把细节套出来,于是他由衷地感慨,“看来你对他真的很不满,我记得你对前几任的评价也要比这位好。算了,这是你们没缘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王子和王子的故事都是he那么你那位忠犬君怎么样了你打算接受他了么”

    3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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