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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 第2节

作者:菊文字 字数:20205 更新:2021-12-22 16:06:16

    “你”宗玉衡抿了他一眼,“你要是有心开车的话就刚刚就不会故意喝这么多酒了。如果半路让交警拦下你我也会跟着麻烦的”

    冯涛就说“不是故意喝的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今天的路不好走”他那个黏糊的劲又来了,宗玉衡就甩开他的手,昂着头走开了。

    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明天开车送我去公司,我可不想放假回去的第一天就迟到”

    冯涛双手抄在裤兜里,用他一惯忠厚的微笑保证说“你放心,我一会结束就会回去,不会太晚的。”

    宗玉衡说“我管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只要你明早按时出现就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宗玉衡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除了已经分析过的让他不爽的理由之外,他自己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同学聚会这样的场合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也无法融入的感觉其实不好。

    再傲娇的人也是人,没有朋友也会有点小孤独。这样的时候他并不想回家,那样的话只能打开笔记本对着未处理完的文件渡过,显得有点悲惨。

    还有刚刚毕云涛说他现在应该是单身时候那种表情,也微微地刺伤了他,为什么他这样大好的年华要在工作中日复一日地蹉跎啊

    这样想着,宗玉衡方向盘一转,决定今夜不回家,去之前常去的店里消磨下时光。

    我也是有朋友的,无聊的时候也是有去处的他想。

    于是,十几分钟后,他推开了一家酒吧的门。

    他的几个朋友就爱在这里泡,他半年前刚甩掉前任那会也经常来,只是最近几个月公司忙才疏于走动了。酒吧里还是暖暖和和的光,很舒服的味道。

    他走到吧台前坐下,抬眼扫了一圈,并未发现自己半个朋友的影子,算了,反正不在此处就是在某处,那些家伙没心没肺地快活着。

    老板双手支在台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宗少可是稀客啊。怎么又失恋了么”

    宗玉衡对这个长得既美,嘴巴又毒,江湖阅历又丰富的老板十分没办法,他亲眼见过这老板敲了一个耍脾气的客人一酒瓶子,然后丢到后面巷子里所以宗玉衡对他不敢太傲娇,只能很实在地反驳说“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失恋两个字。都是我甩掉那些家伙的”

    景海鸥给他倒了杯酒,咋舌说“是啊是啊。虽然你只要甩掉那些家伙之后才会情绪低落地跑到我这里买酒喝。不过法力无边的宗少今天为什么全身散发着我很忧郁的气息”

    5、第 5 章

    也许是这个夜晚太寂寥,宗玉衡有了点倾诉的欲望,他抿了一小口酒,微微叹气,一只手托着下巴,“为什么人类要进化成群居动物呢为什么非要和别的人混在一日呢像老虎、豹子、熊什么有力量的动物不都是特立独行,单独的一只就可以笑傲山林了。只有懦弱的人类才要像豪猪一样靠在一起取暖。”

    景海鸥笑说“那可不一定哦,像蜘蛛、蛇、蝎子和鼻涕虫也是独居的哦。可是他们就生活成很恐怖的样子。如果人也独居,比如一个山头上只能生活着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是野人了。金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灵长类,他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老板自己呷了口甜酒,“不过你居然会为人际而感到苦恼,还真是少见呐。”

    宗玉衡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洗得干干净净的眼镜布,擦啊擦的,每了那一层水晶玻璃体的阻隔,他那微微有点失去焦距的眼睛竟意外地湿润,“不是苦恼,只是感到不快罢了。也许我还是去做金刚好了。我宁可站在帝国大厦的上面捶打胸口,也不愿在人群中装作水乳交融。”

    景海鸥笑说“找鸡太贵,谈恋爱太累,不如买个充气娃娃。”

    宗玉衡戴上眼镜,恢复了一脸孤傲本色,“不错的主意。反正我谁也不需要,反正我和谁都不会太长久,那些男人太烦了,一个两个的,要么是看上了我的外表,要么是冲着我爸爸的提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的内在。”

    景海鸥更笑得好看,“宗少,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吧”

    宗玉衡有点怒了,用手指敲着桌子说“胡说八道明明我觉得自己很不错的是那些男人肤浅。”

    景海鸥说“那你就说说你的内在哪里好吧我来听听。”

    宗玉衡食指交叉,很有把握地说“我还算有才华,用心做事,懂得欣赏美好的事物,每天早上会收拾被子,更不会乱丢脏衣服和袜子一时也说不完,这些还不够吗”

    景海鸥说“嗯”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点要败下阵来了,“好吧,得承认会每天收拾被子的男人挺难得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严谨洁癖人妻受”

    宗玉衡觉得这个老板简直在存心拿他开心,不过他还是不敢很严厉地批评此人,只能有点烦躁地用修长的手指继续敲着桌子说“喂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属性安在我身上我是说我都被你打岔打得忘了要说什么了。”

    景海鸥又给他推过去一杯,“你是想说,你爱上了某人却无法好好相处么”

    自尊心是不允许宗玉衡被这样误解的,他轻哼一声,“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事情正相反。”

    景海鸥抱肩调笑说“哦那么是某人爱上了你却无法好好相处么对方是怎样的人啊好像是不怎么理智的类型啊。”

    宗玉衡内心已经有点窝火,面上却越发淡泊地说“不,恰恰相反,是非常理智的人。不过很无趣就是了。”

    景海鸥是八卦体质,最爱听这种某人在失意下的内心独白什么的,于是装出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一点点诱骗对方向他倒苦水。

    宗玉衡叹气说“其实也没什么是一个认识很多年的朋友,我的事情他都知道,因为太熟了,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疏忽了,结果最近才发现,他居然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我只当他是个朋友而已,顶多再加上共事的关系”

    “等等如果说共事的话,你又是自己开的公司的大老板,那么说就是你的伙计咯。你怎么确定人家是爱上你而不是对老板那样只是巴结你而已”

    宗玉衡说“我难道分不清巴结和爱意吗如果只是巴结的话用得着硬着头皮租下明明负担不起的房子,只是为了住得离我近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用得着在我生病的时候当着我这个老板的面翘班来给我煮小米粥吗”他凝神回想,越想越觉得笃定了,“现在想起来,我当初和我爸闹翻,从龙安集团出走打算自己创业的时候,他也是二话没说就跟我出来了明明按照他当时的家庭情况来说还是比较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的;最开始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因为现在房子租期未到不能收回,违约金虽然没多少钱,可是我当时又想把资金尽量省下来投进公司里,所以就没地方住,也是他主动收留我,我睡他的床,他睡沙发,屋子很小,比我家的卫生间也大不了多少;公司开始的时候条件很不好,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给他发出工资来,他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就忠心耿耿地一直跟着我吃了些苦头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还有什么能解释一切”

    景海鸥捏着下巴想了想,“嗯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对你确实上心,而且还了解你的所有毛病,最难得的是还受得了你。既然你现在也是空窗,不妨就和对方试试好了,反正送上门的也不算不道德。”

    宗玉衡又叹气,干了眼前的一杯,“如果他长得再英俊些就好了。”呃,这也算某种程度上的酒后吐真言吧。

    “很丑陋么”

    “倒也谈不上,不过不是我的那杯茶。”宗玉衡坦承,“我之前的男友你也见过的,虽然比起我还差了一点,不过站在我身边也不至于很不协调就是了,再之前的也是。可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扶着额头,好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样脸色黯下去,摇摇头,“再说我的朋友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话我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这棵草不好。”

    景海鸥对那个对宗少用情如此之深的人产生了点兴趣,撺掇说“你把人叫来我给你你物色一番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眼睛还是很毒的,什么样的人在我眼前一过,差不过连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看出来。让我帮你看看你们合不合适啊”

    宗玉衡眼睛一横,很孤高地拒绝了,“我才不让他知道这里,他是个连上卫生间都恨不得跟在我后面的人,如果知道我有时候会在这间店喝酒那以后我连多清净的地方都没有了。”

    景海鸥多方诱劝,然而竟没有成功。这个时候他的八卦心已经彻底被激活了,心里痒痒的。

    他向店里最好的酒保打了个眼色,酒保就懂眼色地过来替手,招呼宗玉衡。景海鸥趁机对酒保耳语说“灌醉他,我下周就给允许你把女朋友带来,酒水免单,而且配合你的要求耍帅的机会。”

    酒保沉着冷静地接受了任务,偷偷在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摩拳擦掌地向宗玉衡这凯子走去,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宗少你一定没有试过我的拿手绝活吧,且看我给你调一杯鸡尾酒中的鸡尾酒”

    景海鸥背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半小时后,宗玉衡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他有点后悔不该贪杯,不过那个“鸡尾酒中的鸡尾酒”味道还是不错的,甜甜的呃,自己好像是开车来的真是不妙。

    景海鸥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宗少,你喝多了么真是难办啊,你这样子我们也没办法送你回家啊。”

    宗玉衡说“我、我没醉。”

    景海鸥摊手,“没个醉鬼都会这么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说明你已经彻底醉了,你明白么”

    宗玉衡的思维已经有点打转了,撑着吧台想站起来,结果差点跌倒。

    景海鸥就让人把他扶到旁边的软席上,水到渠成地说“你都这样子了,还是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去吧。”他的心眼真是太坏了,明明知道宗玉衡目前是独居中,也没有可以接他回去的家人。

    宗玉衡摆摆手,“我、我休、休息一下”迷迷糊糊的。

    景海鸥说“那可不行,当每个喝醉的人说休息一下就好的时候,他的意思其实是请让我在这里睡一宿。你必须找个人把你弄回去刚刚还有人说自己有个忠心耿耿的追求者,现在却转眼就要喝醉了睡大街啧啧,吹牛什么的可不要太难看。”

    宗玉衡即使在醉中,自尊心也是很强的怒说“我没吹牛冯涛那家伙就是、就是我的忠犬”

    景海鸥就指挥伙计把宗玉衡的手机给翻出来了,开始快速地查找“冯涛”的号码,然后很顺利地给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景海鸥说“对不起,打扰了,你认识宗玉衡吗”

    那边一时没做声,然后对方才缓声说“请问宗玉衡怎么了”

    景海鸥笑说“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他瞥了一眼在那边正在和睡魔做斗争很可怜的宗少,“他在我们店喝醉了。我们征得了他的同意,请你过来接他回去。”

    冯涛觉得很稀奇,宗玉衡其实基本上还是个自律的人,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他问了地址,答应立刻赶过去。

    这边同学聚会还未结束,好在也接近尾声,他和其他人打了招呼,说有事先走一步。这时另一个女同学朱丽娜说她也刚好要走,就顺便一起。

    出了酒店的门,冯涛就和朱丽娜道别。

    朱丽娜说“我开车来的,你不是没车吗我送你回去吧。”

    冯涛一愣,微笑说“谢了,不过不麻烦你,我暂时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

    朱丽娜就有点失落,不过随即落落大方地和他握手道别,又确认彼此都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方才去了。

    冯涛打车报上酒吧的地址,然后在车上想起刚刚那个朱丽娜的事情。

    她在大学的时候就显现出很强的工作能力,后来官居学生会某社团部长一职。而且此女难得的是长得也很清秀,有小家碧玉的范,是当时的系花之一。不过她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嫁的是相处四年的男友,当时堪称金童玉女,羡煞一干人等。

    不过这个世界的节奏是很快的,刚刚在聚会上冯涛听说的最近进展是朱丽娜已经在去年结束了和前夫的婚姻关系,目前独身中。

    离婚的话,是否有孩子抚养权归谁还有财产分配,特别是房子的归属不过宗玉衡是为什么在今天离开同学会而去买醉呢大概还是为了毕云涛吧。原来还是有感情的啊冯涛忍不住在前往酒吧的路上思维发散起来。

    到酒吧的时候,一个自称是老板的人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笑眯眯地亲自带他到已经瘫睡在吧台后椅子上的宗玉衡跟前。

    冯涛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蹲下,轻轻推了推他,“宗总”

    宗玉衡蹭了蹭旁边的靠枕,睡得更香了。

    景海鸥说“这个时候就是把他丢进海里也没用的。”

    宗玉衡也知道,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他小心地把宗玉衡的无边眼镜拿下来,折好,装进口袋,过程中还避过了对方睡梦中不悦的猫爪式一挠。

    然后他起身撸起袖子,很诚恳地对景海鸥说“老板,麻烦你给我叫量车,还有叫个伙计帮我把人抬到车上去。”

    景海鸥

    望着消失在路灯照耀下的远方的计程车,景海鸥抱肩歪着脑袋。第一酒保多少也有了点眉目,说“宗少这次的新男友看上去人还真不错呐。”

    景海鸥撇撇嘴说“什么新男友你见过会招呼人一起把瘫睡的恋人抬上计程车的男友么”

    第一酒保就有点天真地问“呃那要怎样公主抱么”

    作者有话要说宗总是受是受

    6、第 6 章

    冯涛下了车后,没有帮手和他一起抬人了,只好打横抱了上去。

    虽然宗玉衡不胖,不过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个子也不矮,冯涛也是咬着牙坚持着,好不容易把人丢到床上。

    “见到旧情人表面装出不稀罕人家,一转身就到酒吧去喝个烂醉,说你点什么好呢”他叉着腰摇头,出声地批评。

    宗玉衡闭着眼睛和嘴巴的样子比平时看上去柔和多了,他长得好看的优点也更明显了点。

    看着犹自睡的呼呼的宗玉衡,冯涛简直想转身就这么回去,不过当然也就只是想想,一会少不得还要负责把人舒舒服服地伺候进被窝,才算尽到责任。

    他坐在床边打算歇会再干活,胳膊刚刚又搬又抱得累得酸疼,他泄愤地把宗玉衡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坐在他床上吸这些行为如果是在宗玉衡醒着的时候做的话,他大概会气得立刻解雇自己吧。

    “麻烦又小心眼的家伙。”他一边吸烟一边出声地贬低自己那毫不知情任人摆布的老板。

    这一支时候烟冯涛很踏实地默默抽完了,完了他就认命地站起来,开始了一系列的善后行动。

    把烟蒂烟灰处理干净,打开窗子放空气。先扒宗玉衡鞋子,然后是裤子,这时候宗总上面还算齐整,衬衣下摆再往下就只有光溜溜的两条腿。他大概被冻得不轻,在梦中侧身蜷起身体,缩起来保暖。冯涛见他这个样子哭笑不得,只得上床跪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继续扒他的上衣他不得不小心点,因为这些衣服价格不菲,掉个纽扣就够宗总以后叽歪一阵的了。

    这时候灵异的事情发生了宗玉衡居然突然睁开了眼睛,很可能是被冻醒的。就那样斜乜着冯涛。

    冯涛的手顿住了,他老板的眼神很不善良,于是他悻悻地从挪开一点,解释说“我是怕你的好衣服弄皱了。”

    宗玉衡似乎很生气地发飙说“不要搞我”

    冯涛连忙举手坐投降状,撇清说“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宗玉衡并不理会他的回答,眼角突然毫无征兆地淌下一行清泪,他带点鼻音地又嘟囔一句“不要搞我”然后脖子一歪,很干脆地又昏睡过去了看起来还是在醉中未醒。刚刚只是单纯地耍酒疯的一种吧

    虚惊一场,冯涛于是继续埋头苦干,把宗玉衡像剥虾子一样弄得就只剩下一条短裤,又把他拨弄到一边,整个地塞进被子里。虽然想着就这样放着不管晾他一夜会怎样,可是想归想,如果这家伙感冒了,照顾他的还得是自己。

    冯涛关上窗,耐心地把从宗玉衡身上扒下来的衣裤一件件平整地叠好,摆放在枕头旁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放在宗玉衡伸手可及的床头柜子上,最后给他顺顺毛,把头发弄乖完成这一系列的工序之后,冯涛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他必须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了,因为明天早上按照宗玉衡的威胁,他是不能够迟到的虽然他有点怀疑宗总本人是否能及时从床上爬起来。

    宗玉衡是在口渴难耐中醒过来的。嘴巴干得要命,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扶着额头,有点摸不清状况,不过好在旁边的柜子上就有一瓶水,他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连水从嘴角流下来都有点顾不得。

    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就头昏脑胀地又躺下,头脑有点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后来想想,自己是在家里,昨晚他去了那间酒吧,聊天的对象是老板,然后他有点想不起来十点之后发生的事情了,蹭了蹭枕头,他慢条斯理地回忆。

    可是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小心的掀开被子看进去,一下子坐起来,脸色都变了,怔怔地在那里

    自己怎么怎么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除了一条白色纯棉短裤。

    他慌乱地摸上眼镜戴上,四下张望,房间里井然有序,没有半个人影。他又仔细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并且嘴巴也没肿,下面不痛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可是并不算完他昨晚那个样子,应该就是后来喝醉到不省人事了吧,那么是谁送他回来又扒光了他那个人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想得头都快裂开了,也找不到答案。很想马上回到那家酒吧问老板要答案

    可是那也不现实,他现在的状态有点恍惚不适合开车不说,那种酒吧什么的,也不会在早上五点多钟开门啊,又不是包子铺。

    带着对自身遭遇的深深迷惑,宗玉衡坐立难安地度过了失眠的早上原本还可以睡两三个小时回笼觉的。

    八点钟,冯涛来接他上班了。

    宗玉衡脸色苍白,心事重重地出门。

    冯涛跟他打招呼“宗总昨晚睡的还好吧”

    宗玉衡犹豫了下,随便应了声,有点做贼心虚地看向别处,不语。

    冯涛觉得他心情可能不是很好,宿醉的感觉确实很不舒服,也就没说什么,默默地开车。

    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总是令人沮丧,林苗坐在办公桌前悼念那不知道怎么就流逝了的假期你过还是不过,日子总会流逝;正如你嫁还是不嫁,你妈总在那里。

    她叹口气,抻了个懒腰,开始缓缓地进入办公模式。

    突然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办公室那微妙变动的气氛,立刻装作十分忙碌的样子,把文件翻得啪啦啪啦响。

    果真一分钟之后,大老板和二老板走路带风地匆匆路过,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林苗打开电脑,偷偷摸摸上了某坛子,打开挂在首页上自己开的那个八卦直播贴那帖子经过她两三天的努力,已经在盖了一千多楼,不少双眼睛都盯着她是直播,萌了“f总”和“z总”之间有爱的小互动。

    当然,林苗的信条和许多同道中人一样生活中不缺乏jq,只缺乏发现jq的眼睛。”自己这双眼虽然小,可是很毒辣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好容易熬了一个多小时,宗玉衡在老板椅上都有点度日如年了。在某下方面,他该说是有洁癖还是偏执还是强迫症反正他对于昨晚十点到今早五点之间的记忆是空白这件事十分介意,觉得如果不解开这个谜的话,他后半生都将吃饭不香什么的。

    于是他觉得必须有点行动来消除自己的心理阴影比较好,就动手给自己那班常去酒吧的朋友打电话,打听那老板的电话。

    他朋友们多是纨绔子弟,现在多半还是床上没起来,有几位根本不接,接到电话的也都说不知道,就一位人不错,说知道是知道,不过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宗玉衡说“你别卖关子了,我有正经事找他。”

    朋友怀疑地说“什么正经事”

    宗玉衡忍下暴躁之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确认下。”

    “最好是这样,”朋友半警告地说,“我多说一句,你最好不要打那个老板的主意,他男友很有来头,是”

    宗玉衡忍不住大声说“谁会对那种一看不好惹的男人有意思啊拜托你也想一下我的立场和品位好不好”

    朋友放心之下告诉了他号码,他迫不及待地给打过去了。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宗玉衡就而不舍地打,连拨了三遍。

    终于有人接了,那边一个十分不悦的声音说“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不是要死人的大事,敢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我睡觉,我就让你死”

    宗玉衡愣了下,皱眉说“景老板,我是宗玉衡。”

    对方哼了一声,显然并不因为他的自报家门而热情些,似乎起床气不轻的样子。

    宗玉衡说“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早点向你确认,昨晚”

    景海鸥不等他说完就抢过来,“昨晚你喝醉了,然后把你那个爱慕者冯涛什么的叫过来,然后挂在他身上走了。就这样,不要再打来了。”

    宗玉衡拿着电话   石化了。

    等他醒过神来,满眼暴怒,他用公司内部电话给隔壁的冯涛打了过去,很言简意赅地说,“你现在马上就给我过来”

    7、第 7 章

    冯涛手头其实正和手底下的研发人员忙着解决一个技术难题,正是集思广益头脑风暴的时候,宗玉衡一个电话过来,他就只得放下手头的一切,赶过去报道。

    他也很无奈,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惹了宗总不高兴,只好见机行事。

    敲门进去之后,他淡定礼貌地问“宗总,你找我”

    宗玉衡身后好像有一条黑色的恶龙在盘旋一样的气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向我说明的”

    冯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哦,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本来没想捅到你这的”

    宗玉衡拍桌说“你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你都做什么了”

    冯涛很冷静地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我和研发部的小张几个正在想辄,其实只是小毛病,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了。”他说的是工作上的麻烦,觉得这也不至于让宗玉衡这么上心啊。有点奇怪。

    宗玉衡一愣,吼道“谁跟你说那个了不要给我装糊涂”

    冯涛就不懂了,突然想起,难道昨天自己在他家里抽烟的事暴露了还是打开窗户冻他那事可是当时他应该醉死过去了难道是更严重的,和宗父的事被发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宗总,我应该没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猜这些东西。”

    宗玉衡起身怒视他“你昨晚为什么我今早起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脱下来了你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冯涛愣了下,他没想到宗总会从有这个担心,自己难道会对他怎么样么看来昨晚他撒酒疯地说不要搞他也不完全是醉话,难道是潜意识总之gay的心直男是很难衡量的,有点麻烦。不过他毕竟和这个gay认识了十年多,很快地调整情绪,说“昨晚是这样的,酒吧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那边醉倒了,让我去接你,我就直接打车过去,然后发现你果真已经睡过去了,就把你带回去了。其实我也犹豫过是否介意我脱你的衣服,不过我觉得如果这样放着不管第二天衣服肯定就皱得不像样,再说那样睡觉也会很累,为了让你休息好一点才那样做的。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别的事情这一点我用人品保证。”

    听了这话,宗玉衡内心稍安,如果是冯涛的话起码比起随便哪一个阿猫阿狗料理的要强,可是他仍旧很生气,喊说“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想存心欺瞒吗”

    冯涛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冯涛对于昨晚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难怪会这样追究个不停,皆因心里不安,他坦白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还以为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不用到你这里特地邀功,下次我会注意的。”

    宗玉衡拍桌说“什么好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脱我的衣服”

    他吼出这句的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然后就打开了,林苗拿着报销的单子来签名,然后好巧不巧听到了那震撼的后面一句,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

    宗玉衡的脸有点红了,骂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林苗一下子就关上门,吓得靠在门板上平复心跳,耳朵里都是刚刚那句话的回音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脱我的衣服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脱我的衣服

    允许随便脱我的衣服

    随便脱我的衣服

    衣服

    她内心渐渐涌起了一阵窃喜,今次真是赚到了竟然让他撞破jq的现场,亲耳听到这么劲爆的真相原来大老板和二老板真的有一腿啊

    真是好好哦她对着门板默默地祝福着要幸福哦我永远支持你们

    然后她一溜小跑回到座位上,打开隐藏的页面,疯狂地打字

    “报告刚刚发生的一大事件z刚刚亲眼目睹了z总在办公室对f总大声抱怨说对方总是在自己没允许的情况下就脱他衣服。不是开玩笑,而是很严肃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z负责公司各个部门的备品采办什么的的,年底了就要把近阶段的费用拿去给大老板签字报销,说起来z也是忙得过分了,直接敲了门就冲进去,结果劈头就听见这么一句,z直接就差点被超度了

    然后z总也发现了z的存在,那么大一只不可不发现吧喂于是他就恼羞成怒地斥退z,就好像z要是避开得稍微慢一点就会被炒掉一样。

    z现在的心还怦怦的,既后怕又有点欣慰,和以前的yy不同,这次是jq坐实了啊,z还没有和活的出柜的同志共事过啊都不知道以后用什么脸面见他们俩。奇怪,明明做错事的不是z,而是作风狂放的f总啊

    f总gj不过脱衣服神马的,最好还是经过衣服主人的允许啦”

    时间再回去一点点,林苗瞬间消失之后的办公室经过了短暂的尴尬,冯涛打破沉默说“我昨天没看到什么再说大学上游泳课的时候早就看过了吧,也没怎样”

    宗玉衡继续吼“那时候怎么一样那时候你总之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就算怎样也不许碰我和我的衣服你碰不起的”

    他把自己说的跟个贴着“我怕脏”的白衣服一样金贵,冯涛却习以为常地把他的不讲道理接受了下来,也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吼就吼吧,又不能怎样。

    “好的,我会注意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干活了,说实话,这次的bug有点小麻烦。”

    宗玉衡显然还一时没有从自己被“碰”了的状态中复苏过来,别扭地又训了他两句,才放人离开。

    等人走之后,他又一时有点恨恨的。

    这次可真是便宜了冯涛昨晚他一定是用了毅力克制住了邪念吧一定是的因为他根本喜欢自己喜欢得不得了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揩油什么的,亏他聪明,没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证据可是他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

    如果冯涛明确向他告白的话,他就有理由名正言顺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教训他。可冯涛偏不。他藏着掖着,温温吞吞,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欲盖弥彰地故作坦然,可是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明明就是对自己有想法

    就好像这次的事情,目的很明显,就是趁火打劫,可是却打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幌子。这个人很狡猾,很讨厌,做事滴水不漏,让人又说不出个名堂。

    宗玉衡觉得冯涛是个胆小鬼、懦夫、只会在角落里偷偷暗恋的可怜家伙

    晚上宗玉衡再次来到那间酒吧,打算深入地讨个说法。

    景海鸥已经从早上的低血压状态解放出来,恢复了笑脸迎人的精神面貌,且因为昨天多少有点算计了他,故而很热情。

    宗玉衡拒绝了景海鸥请他喝酒的好意,冷冷地说“昨天是谁打电话把冯涛叫过来的”

    景海鸥惊愕地说“是你啊你不记得了吗”

    宗玉衡一愣,否认说“不可能我醉了,而且睡着了。”

    景海鸥摊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有种醉,到失忆的程度,醒来后会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以为只是睡着了而已。”

    宗玉衡说“怎么可能我就算是醉了也不会给那家伙打电话叫他过来的”

    景海鸥一边若无其事地擦杯子一边说“你如果不信我的话,就去问阿祥好了。”

    第一酒保就也在那擦杯子头也不抬地附和“老板说的没错,确实是宗先生自己打的电话。”

    宗玉衡大大地动摇了,“怎么可能”

    景海鸥笑眯眯地说“人有时候没有自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哦”他捏着下巴思考了下,“也许也没有自以为的那样了解别人。”

    宗玉衡皱眉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景海鸥耸耸肩,“我是说难道昨晚他送你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你很困扰的事情”递过去一杯不含酒精的果汁。

    宗玉衡伸手拿过来喝,“他不敢。”

    景海鸥出于好心地说“内个,你就那么确定他爱你”

    宗玉衡很矜持地沉吟了下,说“这话虽然由本人说出来有点不大得体,可是我觉得如果我是他的话,也会爱上我自己的。”

    景海鸥就吃瘪了,咽了咽口水,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比他景海鸥还自恋啊。相比之下自己这边还算比较有常识有理智哩

    可是这孩子看着也挺可怜的,如果他真的会错了意据他的观察这个可能性很大,那么他的自尊心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算了,就算是为昨天灌醉他的赔礼,帮他一次吧。

    景海鸥说“昨天是说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不想让他继续喜欢你吧,想到辄了吗”

    宗玉衡扶着额头,“哪有那么容易,那家伙又狡猾又不干脆。不肯告白的话,我也没办法直接对他说什么也许他知道自己会被拒绝,想一直留在我身边而采取的策略吧。狡猾”

    景海鸥又咽了咽口水,压抑住自己吐槽的习性,带着慈悲的心肠说“内个,我有个办法你可以试一试。”

    宗玉衡颇感兴趣,“说来听听。”

    景海鸥说“你可以给他介绍女朋友。”会心一笑。

    宗玉衡将信将疑的,“可行吗”

    景海鸥给他分析,“一般的人,如果被暗恋对象介绍了女朋友,都会在心碎一地。你这样就等于间接地告诉他,你们两个不合适,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同时为了迎合爱慕之人的好意,他也会答应下来。这样,事情就圆满了。”

    宗玉衡眼前一亮,“确实值得考虑。”

    景海鸥一边擦杯子一边默默地想,“我真是太善良了。”

    8、第 8 章

    冯涛周末本来约了弟妹见面,可是临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宗济源的电话,说让他去汇报工作。冯涛忙把和弟妹的见面推迟到下午,然后立即赶往宗宅。

    若要说道宗济源这个人,就要先说说隆安集团。隆安的前身是制造某大型机械的国企,建国后建厂,鼎盛时期工人过万,厂子附近几片小区都是他的工人,地皮的产权也都是厂子的。后来改革开放、国企改制、资产重组等等一系列的变革,隆安厂成了隆安集团。经历风风雨雨,隆安现在仍旧是此地一个重要的纳税企业,缴纳的税款是能占上百分比的。隆安集团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特殊的历史地位并且现在仍旧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大集团。

    宗济源作为隆安集团的老总,不是一般的位高权重。这从他所享受的待遇上能够看出来。他并不是住在这个城市新贵聚居的英华湖畔区,而是和政府官员们比邻而居,住在闹中取静的北京路花园区。小区的门口有站如松坐如钟的“不明身份武装分子”二十四小时站岗。宗济源平时也不能随便走动,因为走动起来很不方便,身后基本随时跟着两个保镖,他这些年警戒规格没那么讲究的,据说前几年他还让武装部的给他配了私人手枪。

    这些其实也并非出于他的本意,而是这种国企的老总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毕竟只要他手指头稍微松一松,随便批个条子就是上千万上亿的东西在手头过,到了某个位置上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

    宗济源召见冯涛,冯涛就“应诏进宫”了。

    小区门口是不对出租车放行的,他就下车步行。虽然来了很多次了,可是站岗的小兵还是一丝不苟地打电话核实他的身份后才放行。

    宗宅在小区里面的位置,步行要十多分钟,倒是有个好处绿化好,虽然冬天就看不大出来,就觉得空。独栋的别墅和别墅之间距离不近。

    来应门的是宗济源现在的妻子邵颖,她怀里抱着三岁的儿子逗逗,那孩子不瘦,越发显得做母亲的力大无穷。

    邵颖知道冯涛是宗济源的客人,态度十分和蔼,简直有点隐形地热情讨好什么的,毕竟她看的到冯涛身后的宗玉衡,多少年来对那个继子她都陪着小心。

    她招呼冯涛进门,让工人给他拿拖鞋,又鼓励儿子叫人,“逗逗叫哥哥。”

    宗逗逗的一根胖手指含在嘴里,看了眼冯涛,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懒惰,一下子扭过头去趴到妈妈的肩膀上,拿半只眼睛斜乜着看人,并不说话。

    冯涛中规中矩地夸了夸孩子,就熟门熟路地去宗济源的书房汇报工作去了。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宗济源正在书桌上挥毫泼墨地练笔,笔力苍劲,写的人也抿着嘴一丝不苟地端正,特别有老艺术家的范。

    冯涛叫了声“宗总”,然后就在一边耐心地等。

    宗济源不知道是真的太投入还是追求某种境界什么的,愣是没有发现这么大一只人,把他晾在那半晌,直到那他那斗大的字齐活了,他才搁笔,用在一旁放置的白毛巾擦擦额头,抬眼看到冯涛,招呼说“哦,小冯你来了。”招呼他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邵颖适时地进来上茶。她原来做了多年宗济源的主任秘书,举手间还是当年的专业水准,实际上她的婚姻也是她职业生涯的扩大和延续,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升职加薪。

    宗济源就开始询问最近宗玉衡最近的大事体,公的私的,冯涛一一报告。

    不过公司方面经过三年的创业期,虽然还不至于怎么样,不过一时也稳定下来;宗玉衡私人生活方面也凡善可陈他有小半年没怎么交什么男朋友了。所以勉强能算上是个“事”的就属宗玉衡大学时期的前男友毕云涛归国一事了。

    宗济源凝神想了想,点点说“那个小毕我有点印象,总和小玉在一起的,放假也一起出门玩,不过当时我还以为只是朋友之间比别人更亲密些据你看他们还有发展的可能吗”在有关于自家儿子的事情上,宗济源无疑是十分重视冯涛的意见的,引以为左膀右臂。

    冯涛谨慎地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两个人的事很难说,不过在见到毕云涛的当晚,小宗总他不单提前早退,而且还跑到酒吧自己一个人喝醉了。”

    宗济源皱了皱眉,“嗯有这事”

    冯涛补充说“不过后来我去处理了下,并没出什么事情。”

    宗济源又想了想,“这件事我知道了。小冯你也替我打听下,这个小毕是怎么回事。”就差让他交个可行性报告什么的上来了。

    冯涛倒十分乐意接受指派的任务,这也算是他最重要的打工围绕着宗玉衡,协助他的工作、照料他的生活、打他的小报告、监视他、调查他的麻烦、帮他料理麻烦等等,简而言之,他打工的内容可以称为“关于宗玉衡的一切”。

    宗济源照例在询问过关于不归家的儿子的情况之后,对冯涛也表示了礼节性的感谢和对他工作的满意,说了些诸如“幸亏替我们在他身边料理一切”这样的话。

    又说“你妹妹在周老师那还适应吧”

    冯涛说“很好,她跟着导师学了不少。”

    冯涛的妹妹今年刚研一下半年,去年这个时候考的研究生,不过成绩不是很理想,面临着被调剂到不知道哪个旮旯的选择,还是冯涛求了宗济源,结果就是一句话的事,他妹妹就如愿上了第一志愿。宗济源当时还怪冯涛太晚打招呼,要是早说保研也是可以的。

    宗济源又说“你弟弟我记得今年也是大三吧,准备考研还是工作”

    冯涛说“不一定,这个事情他自己决定。”

    宗济源说“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小冯你不要客气。”

    冯涛就再次谢了宗济源。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开口要这要那的人,他这份重要的兼职能够十年如一日地做下来,凭的也就是这份知进退懂分寸的劲。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劳动力,他是有所求的,可是这玩意有点像阿拉丁神灯,能许的愿是有定额的,你今天要点啥明天要点啥的,正经事没有就把机会给浪费了。

    所以冯涛轻易不向宗济源开口,不过一旦他开口也基本上都可以得到满足。

    宗济源其实对他颇赏识的,曾经说过“如果我家小玉能有你一半懂事、坚强,我就不用这么不放心了。”

    冯涛其实私底下想,如果你能像我父母那么对我放心,也许您家的“小玉”也就懂事、坚强了当然,除非他不想干了才敢那么瞎说实话。

    不过宗济源今天除了例行的一些话之外,又提到了之前不曾提过的内容。

    他说“小冯啊,你这些年替我做的事难为你了,虽然事业上不曾亏待过你,不过个人问题上不知道有没有给你造成不便。小玉他喜欢交男朋友,是不是拖累了你也不能交女朋友啊”

    冯涛对于这个新的话题谨慎地想了想,说“宗总,我之前在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机会,不过那时候家里穷,条件不好,我忙着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就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后来出了校门就一直跟着小宗总一直到现在,确实工作各方面也都挺忙我的意思是,这事不能怪小宗总。是我自己觉得时机不成熟,不急。男人先立业后成家,再说我还年轻。”

    宗济源赞许地点点头,“我也觉得男人么,不应该太早被家庭分了心,不过我得说,二十七八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不算早。”

    冯涛说“谢谢您的关心。我在这方面顺其自然。”

    宗玉衡向后耙着自己头发,用一种大人物低姿态的闲适态度说“顺其自然就好。”

    离开宗宅后冯涛又赶往弟弟的学校,和弟妹在那里会合。

    冯涛的弟弟冯伟是个个子很高五官也不错的小伙子,就是脸上的草莓长得有点旺盛,一看就太青春的样子;再有就是他稍微有点驼背,没太伸展开。他口袋里放着一把折叠小梳子,没事就掏出来细心地摩挲自己的短头发。冯涛到开封菜的时候,他弟正臭美着呢。

    冯涛是看不惯男的照镜子弄头发的,觉得油头粉面的娘们气太重。他在弟弟的后脑勺搂了一下说“就那么几根屌毛折腾个”

    冯伟就赶紧拿梳子补救了几下,抱怨说“哥别碰我的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好使咋的”

    冯涛懒得理他,“小娟还没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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