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袁牧之痞笑说,“不来这趟我心里不踏实。”
“如果你是担心张家涵,他今天很好。”我含糊地说,“比昨天好。”
“我知道,”他伸手摸上我的头发,柔声说,“有你在他身边,他会康复的。”
“那当然,”我闭上眼说,“给我时间,我会重塑他的心理机制。”
“别太勉强。”袁牧之说,“尽力就好,总有一天,洪仲嶙不会成为张哥的威胁,我跟你保证。”
“无所谓吧。”我含糊地说,“不靠你,我也能解决他。”
“吹牛吧你,他带一帮人杀进来,个个身经百战,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几个”袁牧之笑呵呵地说,“小笨蛋,你就乖乖给我呆这里,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我就知足了。”他的声音沉下去,摸着我头发的手慢慢往下挪,轻轻摩挲我的脸颊。
我不满他这么轻的动作,我想他大概想摸我的脸却不知道怎么摸,于是我自己伸手去抓他的手掌贴在我脸颊上放好,同时蹭了蹭说“你的手可真暖。”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迷糊的“嗯”的音,等我差不多睡着了,他忽然说“小冰,我今晚不回去,跟你挤一挤行不”
我对妨碍我睡觉的行为觉得不耐烦,于是朝一旁躺过去点,拍了拍身侧。
袁牧之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然后他钻进我的被子里,我抱住了他的粗胳膊,把头靠在上面。
“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嗅了嗅他说。
“嗅个屁啊,我才洗过澡,身上只有香喷喷的沐浴露味。”
“不对,”我皱起眉,“有股铁锈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啊,”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得了,瞒不过你,我有去干木工活。”
“什么是木工活”
“就是拿铁锯子锯木头做家具。”
“哦,”我闭上眼,蹭了蹭他的胳膊说,“你要学那个赚钱吗”
“大概吧,希望今天干的活,能赚够钱给你买甜排骨。”
“很贵吗”
“嗯,可贵呢。”
我想了想说“那我可以不用每天吃。”
他轻轻笑了,拿嘴唇贴了贴我的额角,柔声说,“没事,咱吃得起。睡吧,乖宝,明天再跟你说。”
我陷入沉沉的睡眠中,梦里像偎依着查理实验室里温暖的电火炉,不过条不知哪来的小狗一只在拱我的脖子,东闻闻西嗅嗅,可能还舔我,虽然我觉得不卫生,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它舔着时四肢软绵绵的很舒服,还时不时让我痒得想笑。
在我的记忆中,从未养过此类动物,也从未有动物主动亲近过我,查理曾经养过一只猫,但那只猫在见到我的第一瞬间就竖起尾巴前爪下扒准备攻击我。
我用疯狗刀割开了它的肚子,任何试图攻击我的动物,都是找死。
查理虽然难过,但他一句话也没说,他把猫的尸体处理掉,从此再也不带任何活物出现在我面前。
但在这个梦里,我成为张家涵那样有柔软心肠的人,我纵容那条狗把毛茸茸的脑袋拱到我的衣服里,我任由它舔我的胸膛和腹部,粗糙的舌苔摩擦过皮肤引起的战栗感,这些触感令我觉得很新奇,好像四肢都浸泡在水里,懒洋洋地不想动,有种奇妙的快感从脊椎尾椎爬上来,上升到脑部。
再往后,我愉快地跟那只狗抱在一起玩了很久,醒来时好像手里甚至还留有抱着那条狗的触感,即便是我,也不太能分析清楚这样的梦到底表达了我潜意识中的什么欲望。但在想去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我两腿间的器官抬起了头,绷紧,令我有点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我脱下自己的裤子好奇地看,发现它像风帆一样扯起来的形状很奇怪,尽管体积不大,但粉色的蘑菇头还是倔强地表达出某种意念。
我拿手去碰它,感觉很奇妙,好像会疼,又好像很有快感。
我不安地蹭蹭袁牧之,袁牧之嘀咕了一声,将横在我脑袋下的手收紧,大腿跨过来整个包住我,压迫到我的器官,这让我更难受了。我不安而烦躁地继续推他,袁牧之终于被我推醒,他朦胧地睁开眼,说“小祸害,干嘛呢,天还早呢。”
我带着惶恐问“袁,袁牧之,你快看,它,它站起来了。”
袁牧之揉揉眼半支起身子一看,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我的裤子拉上,随后说“臭小子,大清早你想害我流鼻血吗”
我惶惑地盯着他,袁牧之掉过头,呼吸似乎有些急促,随后平缓了,伸手搂住我,拍拍我的后背低声说“好了好了,没事,这是好事,你这么大的人了,该发育了。”
“可,可我难受。”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握住那个不安分的器官,咬牙说“听着,我帮你弄出来,你别出声。”
“为什么”
“张哥还睡着。”他说,“被他听见,他会骂你。”
“张家涵才不啊,”他的手突然动起来,一阵奇特的触电般的快感侵袭而来,我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血液循环大概也加快,脑子的运作速度也大不如平常,我喘着气,按住他的手问“怎么,怎么会这样”
“闭嘴,”他轻轻地吻我的脸颊,哑声说,“这是很快乐的事,只能由我给予你,闭上眼享受就好。”
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飓风狂澜中起伏的小船,忽上忽下,袁牧之说得没错,这个过程确实很快乐,极致的快感,身体大概分泌出不可思议的激素,让触感和快乐加倍被感受,尤其是最后的一下,只有几秒钟,但在那几秒内我攀到这辈子从未到达的快感高峰,以至于在从那高峰下来后,我有好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然后我发现袁牧之手心多了一团黏稠的白色液体,我忽然就明白了,我问他“性体验就是这样,对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
我掩上我的脸,慢慢地蜷缩成一团,然后我对袁牧之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尝试了。”
“不喜欢”
“不是,”我喃喃地说,“它将内心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了,这是危险的,它会令我变得愚蠢,迟钝,耽于享乐,浪费时间,影响判断力。”
袁牧之沉默了,然后,他抽过纸巾擦掉自己手上的液体,从背后抱住我,哑声说“但我希望你愚蠢,迟钝,耽于享乐,浪费时间,没关系,我乐意你那样,因为其他的东西都有我帮你扛着,好不好”
“你若能以享乐把我欺骗。那就算是我最后的一天。”我喃喃地说。
“那是什么”
“浮士德。”我转过头,冷静地说,“你该走了,今天的事是最后一次,我决定了。”
第66章
这个早晨的事成为我想避之不及的存在,尽管袁牧之竭力想安慰我,他告诉我说这只是发育完整的一个体现,他很高兴我长大了,他很乐意为我效劳之类。
但我的理解根本是那样的。
袁牧之完全不能明白那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何等惊惶的事实,因为我发现我对自己的身体及欲望无法掌控,在那个时候,到达的时候,我想一直沉溺下去,在那种美妙的感觉中徘徊不出来。
但我怎么可以沉溺在欲望的快感中不出来
这让我感到真真切切的恐惧,我怕我会贪婪地追逐身体上的享乐。我训练了这么多年,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可能因为这种疏忽而在瞬间分崩离析。
因为那个欲望带来的快感太过强烈,仿佛唾手可得,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知道也许对袁牧之来说跟我做这种事也是他的意愿,我现在明白他盯着我的目光那个明显的欲望确指什么,但是,我不能任由性欲这种东西控制我。
应该说,我不能任由欲望控制我。
但我很快发现,执行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袁牧之总是出现在我身边,我发现我们身体接触的次数大大增加,这令我非常困惑。我不明白为何他现在那么喜欢接触我的身体,比如总是喜欢拿他的粗胳膊把我整个抡起来放到膝盖上,一定要我靠着他的胸膛才肯让我安静地看会书。
晚上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块挤一张床睡觉,我承认我喜欢抱着他的胳膊,但次数一多,我发现我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因为我再也没法在有人靠近的第一瞬间睁开眼睛,我潜意识里认为,袁牧之是可以信赖的伙伴,他在危险到来时不会抛下我。
我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信赖心存警惕,我不能自抑地设想一个可能如果有一天袁牧之背叛了我对他的信赖呢如果他的背叛,直接会给我带来致命的危险呢
很显然,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死,毫无疑问地丧命。
可能比丧命还要令我难过,但死亡是一切的终止,我不知道这种逻辑混乱的念头,我是怎么冒出来的。
进而,我发现我变得软弱,比如我的内心对死亡是有所恐惧的,它再也不是一件可以冷静思考的事,而是一件想起来,我会忍不住想抗拒的事。
可我终究会成为一个死者,或许连死者都称不上,我会完全消失,从逻辑上讲,不曾存在过的人是不能称之为死亡的。
到时候,我现在相处的人们,袁牧之,张家涵,洪馨阳,他们都会不记得我。
因为在那种可能性中,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我。
但这难道不是我穿越时空的目的吗
即便今天,我也从未动摇过这个目的,我仍然相信它具备极大的意义,但为什么,我现在一想起它,就有股寒气从足底冒上来
冷得我咬紧牙关,抱着袁牧之的胳膊抱得更紧。
我也分不清,是因为有一个人的胳膊可以抱着,他的体温可以被感觉到我才觉得冷,还是,我本来就冷,所以我需要他人的体温取暖。
其间两腿间的器官时不时会站起来,就像有谁朝我的脑子里下达了愚蠢的执行令。它通常站立的时间是在早晨,一觉醒来,我总会不耐烦地发现,那个器官会像亟待发射的炮管一样,高高翘起。
“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袁牧之常常会一边亲我,一边动手帮我解决。
于是那种极致的,烧毁一切的快感又会如约而至,我揪住他的胳膊,喘着气,眼眶里有液体想冒出来,然后我在他的手里看见天堂的颜色。
天堂是彩色的,五彩斑斓,但在瞥见它的下一秒,我就堕入无尽的空茫当中。
很久以后,当我们又单独相处时,我觉得有必要跟袁牧之好好沟通。
“怎样才能不让它翘起来”我问袁牧之。
“没有必要想这种问题,”他哈哈大笑,回答我说,“每个男性都这样,它本就是享乐的一个部分。”
“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皱眉说,“它让我觉得我像被你掌控着,我身上的某个地方有一道门,通往那道门的钥匙掌握在你手里。”
“那不是很好吗”袁牧之耸肩,“由我带给你快乐,然后你的脑袋从此必须记得我。”
我用力摇头“我说过这件事必须停止。”
“宝宝,你想太多了,我们是恋人,你忘记了吗恋人之间,是有义务令对方快乐的。”
恋人这个称谓令我困惑了五秒钟,但我很快抛下这种无意义的词语探究,我对袁牧之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想我催眠你,就停止。”
“宝宝”袁牧之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了必须停止”我大喊起来,从他身上蹿下来,我惊诧无比地发现我的情绪突然间像爆发了一样,我居然令自己软弱到这个程度,我恐惧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冰”袁牧之站起来,伸出胳膊想揪住我。
我猛然后退了一大步,毫不犹豫抽出光匕首对着他“再过来,我就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目光一黯,他定定地看着我,那个目光太专注,我发现我在害怕,我害怕对视他的眼神,在我有限的生命经验中,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
“臭小子,你他妈居然把刀子朝向我”他暴喝一声,腿一迈就想朝我扑过来。
“别动”我尖叫,瞬间按开光匕首的开关,一簇幽蓝色的光指向他,我恶狠狠地说“你敢过来,我一定会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的脚步一顿,呆在原地不动,然后,他视线微微朝上,拳头紧握,好像下一秒就会朝我挥出来,我浑身警惕,神经质地发抖,我攥紧我的光匕首,仿佛那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东西。
过了很久,袁牧之吁出一口长气,目光黯然地垂下,随后点点头,自嘲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床架子上剧烈喘息。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有人脚步很轻朝我走过来,我抬头,发现那是张家涵。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对我柔声说“小冰,把你这个东西收起来,大头走了,你别待会伤到自己。”
我呆了五秒钟才听明白他的话,于是我把光匕首关了,收回自己的衣袋里。
他在我身边坐下,看了我一会,然后伸出胳膊把我搂住。
我扑在他怀里,呼吸他身上软绵绵的,温暖而好闻的气息,然后我慢慢冷静下来。
“如果,大头拿枪对着你,你会怎么做”张家涵问我。
“我会催眠他,让他放下武器,然后伺机宰了他。”我说。
“你只有这个反应再想想。”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说,“那如果是张哥拿枪对着你呢你也同样要宰了我”
我愣住,说“你不会那样的。”
张家涵轻轻笑了,问“为什么我不会,那大头会吗”
我认真考虑了那种可能性,发现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我摇摇头“他也不会。但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如果会呢”张家涵问我,“如果他真的拔枪对着你,你真的会无动于衷地杀了他”
我觉得脑子有点混乱,于是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哑声说“我不知道。”
“你都这样,那大头呢你刚刚那样对他,他会很难过的。”张家涵淡淡地说,“小冰,你是个乖孩子,看起来很任性,可是做事情有你的分寸,但今天你做得不对,大头对你那么好,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这样做,是伤他的心。”
“会吗”我困惑地问。
“会。”张家涵肯定地回答我,“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会更加伤心。”
“我不懂”
“小冰啊,”张家涵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跟我说过,刀子要对着讨厌的人,不是对着自己吗那你告诉我,你讨厌大头吗”
我摇摇头。
“你不讨厌他,他还很喜欢你,你看,你们的关系并不是敌人。”张家涵轻笑了一声,摸摸我的头发说“刀子如果对着喜欢你的人,会比真的刺他一刀更令他难过。”
“真的吗”
“真的。”
“我很反对你们在一起。”张家涵柔声说,“因为我觉得你太小,大头不能因为你小,不懂事就把你拐上这条路,我怕他害了你。就算今天,我还是这么觉得,我想看到你平安长大,娶个姑娘,生几个孩子,等我老了有个家庭可以走动,那样最好。”
“我不会娶姑娘的。”
“我知道。”他笑了,“你连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可能去照顾别人负担一个家庭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可能由大头来看着你会更好点,难得你不讨厌他。我自己觉得这条路难走,是因为我没遇到好人,可大头会对你好,你们不一样。”
“袁牧之说我们是恋人。”我困惑地问,“我跟他已经是恋人了吗”
“呵呵,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什么是恋人,书上说那是一种很美好的人类相处模式,可是我没觉得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哦,也有不同的,”我垂头说,“有强烈的欲望,我讨厌那个。”
“讨厌他碰你”
“确切地说,我讨厌被别人掌控欲望的感觉。”我说,“那样不行。”
张家涵沉默了,然后说“那这样好吗我让袁大头这段时间别出现在你跟前,你们俩都冷静一下,往后再说这个事,怎么样”
我想了想,点点头。
“小笨蛋,”他说,“咱们在医院呆得太久了,该回家了。”
“恩。”
“你跟我身体都不算好透了,可能得请人上门帮我们一段时间,请你喜欢的那位刘护士来好不好”
我莫名地高兴起来,点了点头。
第67章
我们出院回家的时候,几乎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来了。大概这个季节这些人都工作清闲了下来,总之我看到了刘慧卿、洪馨阳、洪馨阳的那个古怪的哥哥洪兴明,他给我带来一束味道浓郁的白色玫瑰花,我非常厌烦捧着那种东西,于是转手给了身后的护士小姐,不知为何洪馨阳见到这一幕笑得花枝乱颤,而洪兴明的笑容则显得有些僵。
来把我们弄出医院的还是董苏,他带着两个人,我都见过,是袁牧之的两名下属,他们帮我们拿行李,还开了车来,但我没见到袁牧之本人。
我没有见到袁牧之。
我忽然想起了,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从那天我拿光匕首对着他算起,他转头离开我,就真的离开我了。
我盯着周围的一切,再一次觉得,我就该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就不会存在谁离开谁而去的可能。
我这么想的同时不知道为何心脏的位置很闷,但我愿意用意志力将这点小小不适忽略不计。
“小宝贝,你把我送你的花转送别人,我可是很伤心啊。”
我转过头,差点撞上洪兴明的鼻尖。
我后退一步,皱眉说“你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洪兴明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嘴角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味呢这款香水不喜欢,我可以换到你喜欢为止。”
“我不喜欢任何人工香料,”我说,“也许会致病。”
洪兴明只停顿了五秒钟,随即微微笑着说“你想用话挤兑我让我对你反感小宝贝,没用的,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更有兴趣。”
我不耐烦了,转头对着他的眼睛说“你废话很多,愿意说点废话之外的吗不愿意的话不如我帮你”
他神情一凛,随即举手笑说“嘿,别这样,我可是非常友好地来表达对你出院的祝贺。”
我盯着他说“这句仍然是废话,看来你真的需要我的帮助。”
洪兴明脸上奇奇怪怪的笑容终于肯收敛了,他耸耸肩说“好吧,祝贺你出院是一个目的,另一个则是,我想来看看你。”
“你看到了。”我提醒他。
“看到了才发现,我真想继续再看下去。”他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偏见,但你那都是误解,我洪兴明对别人可能不算好,但对你至少讲究信用,对不对赌桌上那两百万,我不是说给就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