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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 第8节

作者:吴沉水 字数:18224 更新:2021-12-22 15:34:23

    “什么”

    “桦哥,麻烦停一下车。我遇到一位小朋友。”黎承睿回头对席一桦笑着说,“我下去打个招呼。”

    席一桦尽管有些奇怪,还是把车靠边停好。黎承睿下了车,大踏步朝林翊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林翊真的在看钢琴,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痴迷,可又带着疏离和怜悯,仿佛橱窗内不是钢琴,而是他久远记忆中一抹暖色的东西,是这个少年无法轻易割舍和忘却的回忆。黎承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走近他,笑着说“翊仔。”

    林翊转过头,目光平静无波,可脸上却分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他过了三秒钟才冲黎承睿微微笑了,像一点也不意外他在此出现,像他等待的对象就是黎承睿一般。

    “翊仔,在看钢琴”黎承睿走近他,柔声问,“喜欢这个”

    “不,我只是看看,”林翊轻声回答他,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却突然之间脸色大变,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妖魔一般,瞪大眼睛盯着黎承睿身后,呼吸骤然变急。

    黎承睿惊疑地扶住他的胳膊,忙回头一看,逆光中席一桦朝他们走来,边走边微笑着说“阿睿,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小朋友非要我停车,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

    23、第章

    这一天发生的事令黎承睿感到莫名其妙,继而疑窦丛生。他想林翊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那个害怕的对象确指席一桦的话,那几乎是没有道理的。席一桦跟他自幼相识,他们两家人就熟悉到连对方家里晚饭做什么,阳台上晾出来的衣服积了几天才洗都一清二楚。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席一桦家跟黎承睿家都是警察,很长一段时间就住面对面,谁家要做了什么好吃的,或得了新鲜东西,都会热情招呼对方家孩子们过去分享。相应的,两家孩子的成绩表现也经常被家长们拿在一处比较。这样的生长环境令黎承睿心里明白,席一桦对他而言,既是榜样,又是可亲的兄长。若不是前头总有个优秀而令他信服的警察精英桦哥时时鞭策着他前进,黎承睿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这么热爱警察事业,也不可能会年纪轻轻就在警队干出一番成绩。

    可以说,席一桦就是黎承睿形成自我价值观和道德观的一个绝佳参照物,他的品行能力对青少年时期的黎承睿影响甚深,以至于成年以后,黎承睿对席一桦抱有深厚的敬重。

    可林翊那么单纯天真的一个少年,为何见到席一桦却如见鬼魅,吓得脸色大变,呼吸急促,险些就引发哮喘,若不是黎承睿攥紧他的胳膊,说不定少年会晕倒过去。

    林翊在黎承睿的认知中,一直是个迟钝而缺乏表情的少年。他所有的情绪都是浅淡的,像生长在营养不良的土壤上的植被一样,费劲挣扎了也只是冒出一点小芽。他高兴也是微微地笑,忧伤也只是脸色木然,才十七岁的男孩,却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大笑也无法大哭,可像今天这样瞬间变了脸,有明显的恐惧和厌恶,却是黎承睿前所未见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林翊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令林翊如此大反应的对象会是席一桦。

    那个他敬重的兄长,信赖的老友,钦佩的前辈,努力想要赶超的目标席一桦。

    这算怎么回事

    黎承睿在转头的瞬间于席一桦的表情中也看到同样的困惑,他当机立断,把林翊搂入怀里,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上,对席一桦急切地说“桦哥桦哥,快,帮忙拦个车,这孩子身体突然不舒服,我马上送他上医院。”

    “他没事吧”席一桦皱眉说,“坐我的车算了,还拦什么的士。”

    “不用不用,你还约了我大哥呢,爽约不是很好的,我送这孩子去医院就行,他的病我也熟,去了那知道找哪位医生的,快,别耽误时间了。”

    席一桦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伸手帮他们拦了一辆计程车。

    黎承睿扶着林翊坐进车里后对席一桦说“桦哥,谢啦,改天我再单独请你赔罪,替我跟我大哥说声啊,今天真对不起你们。”

    “俩兄弟讲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去吧,迟点给我电话。”席一桦冲他挥挥手。

    “好,拜拜。”黎承睿冲他笑了笑,转过脸,对司机简要地说“快,开车。”

    车子开出后,黎承睿才报上林翊家的地址,他抱紧怀里的少年,低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可以抬起头来了。”

    林翊惊魂未定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喘着气过了会,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他,随后缩到远远的角落那。

    黎承睿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翊,他就如受尽的小动物,咬着牙惊惧而警惕地瞪着自己,浑身因为绷紧而微微发抖,两只漂亮的手握成拳头,似乎下一刻他要敢妄动一下,这双手就会毫不犹豫冲他挥过来。

    黎承睿不得不举高双手,柔声说“翊仔,是我啊,我是睿哥啊,你怎么啦没事的,不用怕,啊,睿哥在这的,我是警察啊,不用怕,现在这没有坏人了,你别怕”

    林翊神经质地摇头,嘴唇颤抖,哑声说“你,你,是坏人。”

    “我怎么会是坏人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黎承睿耐心地说,“翊仔,你对睿哥是不是有误会,告诉我,要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林翊急剧地摇头,抓着衬衫的胸口,呼哧呼哧大口吐气。

    黎承睿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再做什么刺激他,只得继续柔声说“翊仔,你认识我不是一两天的了,睿哥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是警察啊,我是专门抓坏人的,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弟弟疼爱,我对你自问没有坏心,可你现在骂我是坏人,我听了也会难过的,但我更难过的,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些什么让你发这么大脾气,翊仔,你跟睿哥好好说可以吗你不说,睿哥不会明白你在生气些什么,你教一下睿哥好不好”

    林翊咬着唇,怀疑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可信度。

    “乖,你先冷静点,”黎承睿用谈判专家的口吻循循善诱说,“你想想,我们认识以来,我那句话说话不算数我在你面前哪件事做得让你反感如果有,我希望你说出来让睿哥改正,如果没有,只是你心情不好,睿哥也不会怪你,乖,你现在深呼吸,把心情放缓,不要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你想再生病然后让我跟你妈咪都急死吗”

    林翊眼中的戒备慢慢放下,然后,他性格中的顺从令他乖乖照着深呼吸了两次。

    黎承睿眼中浮上笑意,说“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吗是因为看钢琴被睿哥打扰了”

    林翊摇摇头。

    “那,”黎承睿看着他,慢慢地说,“是因为我那个朋友”

    林翊立即抬起头,瞪圆漂亮的黑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黎承睿点点头,问,“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林翊摇摇头。

    “也就是说你不认识他,但为什么不认识却讨厌他甚至乎,怕他呢”

    林翊别过头,呼吸又急促起来,半响,他憋着声说“我,我不会说的。”

    黎承睿皱眉,他心里越发怀疑,可他却也知道,那个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且不说席一桦的人品他最清楚不过,就算席一桦为人卑鄙无耻,可他毕竟是警察高官,爬到这个位置有多难,同在警队的黎承睿又怎会不清楚已然身居高位,那就肯定爱惜羽毛,没人会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嗜好而冒丢身价前程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哪怕最大恶意揣测席一桦,以黎承睿对这个人精明能干程度的了解,他就算做了,也不会留这种当街被人认出的手尾。

    黎承睿不得不小心地问“翊仔,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我是说,我那个朋友,他跟我一样也是警察,我认识了他十几年,他真不是坏人”

    “他就是”林翊咬牙切齿地说,“你跟他是朋友,你也是坏人,大坏人”

    黎承睿立即闭嘴,点头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争,好不好你不要着急,不要激动,慢慢讲,睿哥在这,你想骂我什么都行,只要你别生气,好不好”

    林翊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愣愣地问“为什么,你要跟那种人是朋友”

    他的口气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无可奈何的哀伤,黎承睿听得心里发紧,几乎就想说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见这个人,可他不能这么说,且不说席一桦跟他有深厚交情,就算没有,作为一个警察,他也不能听凭一面之词就臆断一个总督察的品德有亏。

    可当务之急是把男孩安抚下去,黎承睿试探着伸出手,刚要碰到林翊的肩膀,却被他一下缩开。黎承睿叹了口气,不顾少年的挣扎,用力将他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说“好了好了,不要想不愉快的事,睿哥永远是你的睿哥,我向你发誓,无论将来怎样,无论发生什么,睿哥都永远是这个样,好不好”

    林翊初时还在挣扎,但听到他这么说,却平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才闷闷地问“会永远都是这个睿哥吗”

    “会。”黎承睿抱着他,郑重地许诺。

    “可人活不到永远。”

    黎承睿笑了,心想这个问题倒问得好,他的男孩其实一点也不笨,他拍着他的后背,正经地说“那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够没”

    “嗯。”林翊应了一声,又担忧地说,“可你年纪比我大,你会先死的。”

    “那可不一定,”黎承睿笑呵呵地说,“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改一下,到你死的那一天,好不好”

    林翊想了想,点头说“嗯。”

    “那还生气吗”黎承睿温柔地问他,“还以为睿哥有坏朋友等于坏人吗”

    林翊没作声,过了一会,他轻声说“我不喜欢那个人。”

    黎承睿再度沉默,随后他松开手臂,看着林翊的眼睛,慢慢地,斟酌词句说“阿翊,你不说,我就不问,不过我希望你能信我,无论你不想告诉我的那些事是什么,它们都不会影响你给我的印象。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第二点是,我是一个警察,凡事讲证据的,你不喜欢的那个人,也许有错,也许没有,我希望等你愿意跟我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弄清事实如何。别激动,我不是怀疑你说的,我知道你不会撒谎,但是翊仔,所谓事实,有时候不见得是看到的,也不见得是听到的,懂吗”

    “我跟那个你讨厌的人,我们认识了很多年,讲句真的,我不相信他会对你做过什么错事,因为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是”

    林翊打断他,固执地说“他是坏人。”

    “好吧,如果他真是坏人,如果他真犯了法,”黎承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我会亲手抓他。”

    林翊盯着他,目光晶亮,神情专注问“真的”

    “真的。”

    24、入v通知

    “他是坏人。”少年固执地喊,澄净的黑眼珠在喊出这句话的瞬间蒙上黎承睿从未见过的仇恨和愤怒。

    “阿睿,听凭一面之辞就怀疑我,这就是你的专业素质”席一桦风度翩翩地笑着,他的表情若无其事,手插在裤袋里,回头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更何况,就算我是坏人,你确定你能抓住我的把柄”

    时光仿佛倒流,在极短的瞬间,黎承睿发现自己置身光影朦胧的房屋内,周围人流似乎穿梭不息,可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他从外面跑进来,不假思索推开其中一个房门,砰的一声响中,房内垂头的年轻女人蓦地抬头,脸上有来不及拭去的泪痕。

    “大姐,为什么你要取消婚礼桦哥那么好你有什么不满意啊你现在突然这么做,你让他,让我们家在外人面前怎么解释我,我都被你气死了”

    “住嘴”女人尖声骂道,“你懂什么现在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我要嫁哪个男人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现在你这个态度是跟大姐说话的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出去”

    “可是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阿姐,你不会真的在外面有别人了吧”

    “滚臭小子,立即给我滚出去”女人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来,“我才被你气死,你姐姐我是这种人吗啊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席一桦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样样向着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滚”

    一阵尖利的电话铃声传来,黎承睿猛然惊醒,他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电话在响,拍了一下脸颊,他伸手将电话拿起,哑声说“喂,是我。”

    “阿头,不好了,”阿sa的声音从里面急切地传来,“程秀珠死了。”

    “什么”黎承睿骤然清醒,“怎么回事”

    “她父亲报的案,现在医院白车已经过来,可人已经没救”

    “死因呢”

    “自己家的浴池里,溺死。”阿sa迟疑了一下说,“我怀疑是谋杀。”

    “封锁现场,我马上过去。”

    “是。”

    程秀珠的死因经过警方的初步判断,死者在独自居住的寓所里泡澡,起身时因为热气缺氧而造成头晕,不慎踩到遗落在浴缸中的洗脸皂,于是整个人摔入水中,后脑撞击到墙壁而招致昏迷,于是在水中无法自救,最终溺死。

    黎承睿蹲下来看着这个女人的浴室,跟程秀珠平庸甚至不修边幅的外表相比,这间浴室格调显得分外女性化。紫色蕾丝边状的半透明浴帘,仿罗马风格的浴池,贝壳状的墙面镜子,头顶甚至装了水珠状的水晶灯。黎承睿随手拈起一旁的洗浴用品,发现都是昂贵的牌子货,打开瓶口,即闻到一股浓郁的芬芳。黎承睿皱皱眉,瞥见门后挂着件真丝睡裙,他走过一看,居然款式非常性感。

    黎承睿再端详一下周围,发现浴池边角还有几截香氛蜡烛。

    如果不是见过程秀珠,他无法想象,一个年近四十泼辣又发胖的女人居然会在家里布置一间如此风情万种的浴室。他转头问一边的阿sa“你怎么看”

    “好怪。”阿sa说,“这里的装修好像戏里那些做一楼一凤生意的。”

    黎承睿扑哧一笑,摇头说“你真是港片看多了。把浴室装修成这样,卧室呢,你看过没”

    “看过了,卧室倒是普通得很,厅和阳台也是,没什么特别。”

    “那就是说这个地方对程秀珠而言比较特殊了。”黎承睿点点头,“没想到她外表看起来没啥,内里还挺风骚。”

    “啊”阿sa有些不明所以。

    “傻小子,这是她用来幽会的场所,没看那还有没点完的蜡烛你打开那边镜子下的抽屉,肯定还有新发现。”黎承睿用下巴支了支方向。

    阿sa走过去打开抽屉,怪叫了一声,回头说“头,真让你说中了,过来看看。”

    黎承睿过去一看,发现里面有不少情趣用品,边上一个盒子里整齐地叠着不少避孕套,阿sa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品种还挺齐全,看不出程小姐整个师奶样,其实还挺饥渴。”

    “饥渴嘛,就得有舒缓欲望的对象,”黎承睿淡淡地说,“难不成在这里自己玩自己”

    “难道她死之前是在等人”阿sa恍然说,“怪不得浴池边有蜡烛。”

    “那当然,”黎承睿瞥了他一眼,“还有那件睡衣,哪个女人没事会洗完澡穿这么性感”

    “啧啧,这样的肥婆都能啃得下,”阿sa摇头笑了笑,四下看了看,忽然说“阿头,你看这里。”

    黎承睿一看,发现角落里有一条团成一团的毛巾。

    阿sa戴着手套拿起,展开了发现是一条小的方形毛巾,黎承睿看向毛巾架,那里本该挂这种毛巾的地方果然空了。

    “收起来,”黎承睿微微眯了眼说,“这条毛巾应该是程秀珠专门用来擦脸的,她再邋遢,也不会把擦脸用的毛巾丢到地上去。”

    “果然有人来过这,”阿sa点头,“可那个人为什么要把毛巾扯下来丢到这”

    黎承睿皱眉思索了一下,对阿sa说“你进去浴池那。”

    阿sa立即苦着脸说“啊又要我扮死者”

    “少废话。”

    他嘟嘟囔囔跨进浴池,黎承睿说“假设你是程秀珠,你在浴室里洗澡,你等着你的情人进来跟你洗鸳鸯浴。这时候有人进来了,如果不是你等的人,你会怎么做”

    “拿东西丢尖叫”阿sa左右看看,摇头说,“这里的东西一点不乱,看来进来的人是她要等的。”

    “没错,”黎承睿点头说,“程秀珠是个体重在135磅以上的女人,力气不小,如果她要挣扎,这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所以她见到来人没有戒心,”阿sa说,“可能还邀请对方跟她一起进浴池。”

    “但那个人没进去,他可能假意不小心,把浴池边的洗脸皂弄进水里,然后伸手拉程秀珠起身,却在她起来的瞬间反手把她推倒。”

    阿sa装模作样地向后倒,但他很快回头,比划了下墙上标示有血迹的地方,说“推一个身强体壮的女人,可要不小的力气,这个人绝对是男性,而且是成年男子,身高必须比程秀珠高十五到二十公分以上,不然像我们这样,你就算能推我,却不会致使我的头撞墙,而是让我的背撞墙。”

    黎承睿赞许地看着他,笑着说不错,有长进了,你马上回去调品叔在吴博辉案里发现那个嫌疑人的录像,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符合这件案的身高。如果是,那我们基本可以断定,程秀珠这件事,是凶手在杀人灭口”

    阿sa也兴奋了,激动地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这个混蛋,我等着收拾他很久了。”

    “先别兴奋,当务之急,要好好查一下程秀珠的私人感情在一块。”黎承睿叹了口气说,“那天的审讯你也看到了,其实程秀珠个人感情不顺利,致使她自闭和偏激。但从她维护那个凶手的状态看,她一定很看重这个人,为了他不惜做一切事。哪怕明知道被对方利用,也还是心存侥幸,可惜到头来,这个世上对她最忠心的可能只有那条狗。对了,david找到了吗”

    “附近的动物收留所都找了,寻狗启事也发出去,但还没有发现。”阿sa摇头说,“我怀疑那条狗被凶手处理了。”

    “他连人都不放过,当然不会遗漏一条狗。”黎承睿说,“阿sa,我有时候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我要抓的那个人,对我们警方的步骤很了解,或者说,他对我们破案的思维很了解。”

    阿sa神情严肃地问“你怀疑有内鬼”

    “不一定。”黎承睿摇头说,“也可能是凶手对揣摩人心很有一套。坦白说,我越来越对这个人有好奇。”

    黎承睿蹲下来,看着那个华丽到恶俗的浴池,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智商高,懂医学,受过良好教育,连程秀珠这样的女人都为他神魂颠倒,可见本身魅力也好,长相也罢都不会差,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没准拥有体面的身份,想要得到成功并不难,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掉陈子南,吴博辉,还顺带杀了程秀珠呢”

    “他是想杜绝什么,还是想发掘什么他是期待我们去了解真相,还是想抢在我们面前掩埋真相”

    “也许都有”阿sa在他身边说。

    “也许都没有。”黎承睿笑了笑,站起来说,“前几天有位前辈提点了我一句,我发现有个人我们一直忽略。”

    “谁”

    “陈子南的太太。”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跟他老公貌合神离了很多年。”阿sa说。

    “为什么呢”黎承睿问,“陈子南一定有令她厌恶却无法纠正的秘密,现在我们可以猜测这个秘密就是同性性虐,但除此之外,作为妻子,她应该还会知道陈子南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他跟谁分享他的秘密之类。”

    “会吗”

    “我现在无法确定,但我想,如果不是完全没感情,那么任何一个妻子都会对老公身体上的出轨异常在意,也会有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去想知道他到底还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吧。”

    25、第章

    在重案组的大办公室里,陈子南和吴博辉的照片被放大贴在演示板上,当然现在那上面又多了一张大头照,那就是程秀珠的。

    程秀珠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确定为溺水死亡,死者后脑严重受创,经过电脑数据推算模拟,确定其摔倒轨迹必须是在外来推力发生作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产生。也就是说,黎承睿在现场的判断是正确的,有人到过程秀珠的浴室,在拉她起来的瞬间突然推她,致使她后脑撞到墙面晕眩,继而跌入浴池中溺水而亡。

    这是一起确凿无疑的谋杀案。

    程秀珠所住的公寓楼没有监控,门锁也没有被人强行进入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有程秀珠家的钥匙,按程秀珠这样孤僻而固执的个性,把钥匙交给对方,不可谓不亲厚了。

    但她周围的人却都不知道程秀珠有男友或固定男伴,无论是家人还是亲戚朋友,均摇头表示,因为程秀珠嫁不出去,已经成为程家伤脑筋的一件大事。若她有男友,怕是全家人都要欣喜若狂,绝不会藏着掖着,可即便是她的老父老母,却也从不知晓大女儿原来跟某个男人有暧昧关系。

    在他们的印象中,程秀珠脾气臭性子急,长相又不好看,身材还走形,自己家里人还受不了她,更何况一个陌路男人父母早已对嫁掉这个女儿死心,只想替她多存点钱,让她不至于老无所靠,如此而已。

    “她的浴室装修成那样,就算家人不跟她住一块,难道他们也不知道”黎承睿问。

    负责调查的阿sa回答“这点我也问了,但据她的老父亲程海峰说,程秀珠脾气很古怪,就算自己父母,也不会让他们进自己的房间。在她的寓所,如果有客人要用洗手间,都是用公用那个。发现她尸体的那天晚上,其实也是她父亲第一次进女儿的主人房浴室。”

    “还真是古怪,”黎承睿问,“难道程海峰就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私事”

    阿sa摇摇头说“他只知道女儿喜欢养狗,整天呆在家里,不习惯跟人来往,就算有来往,也是约几个老牌友打牌而已。我们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她的牌友。”

    “说。”

    “是,那些牌友都是程海峰家的老街坊,清一色师奶,”阿sa点头笑说,“多亏了阿良跟我一起来,他乖乖站着让这帮师奶揩油,不然人家还不愿意开口,你是不知道,那帮女人太凶残了,见到靓仔死命扑过来”

    “你把人家阿良推前面做挡箭牌”黎承睿瞪他。

    “开玩笑,整帮女人如狼似虎那样杀到跟前,很容易没了贞操的,”阿sa嬉皮笑脸地说,“而且阿良一看就是童男,最得她们喜好,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黎承睿好气又好笑地训他“你好歹是人家前辈,对手足有点友爱行不行”

    “事关贞操大事,士可杀不可夺”阿sa义正言辞地说。

    “臭小子”黎承睿骂了句,“继续,说重点”

    “是”阿sa说,“据她们说,程秀珠很久没来玩牌了,最后一次见她,听她说撞了桃花运,有人很八卦去打听,但程秀珠不肯透露,只说遇到一个白马王子。”

    “这些女人真是不安生。”黎承睿摇头说。

    “多亏了她们不安生,”阿sa说,“她们一人一句,倒替我们问了不少问题。”

    “比如”

    “据说这个男的是成熟男士,高大英俊,有正经职业,爱狗,收入不错,自己有层楼,以前有过短暂婚史,但后来离婚了。想找个同样成熟居家的女人过日子,他很爱干净,还会下厨做饭,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男人。”

    “什么职业”

    “具体的程秀珠没说。”阿sa摇头说,“但我们的阿良牺牲了色相,终于套出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是什么”

    “这个男人在公职部门做事,”阿sa说,“上下班时间并不固定,似乎做的工作也有一定危险性,阿头,我怎么觉得像我们这一行的”

    黎承睿心里有种说不出异样感,可具体是什么,他却闹不明白,他转头看阿sa,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过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慢慢说“这也不一定,消防、水警、救援队、公家医院医生都可以算带了这种性质。我们不能这样随便猜测。”

    “是。”

    “辛苦了,继续查一下程秀珠的左邻右舍,她在家里会情郎,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是。”

    他们正说着,黄品锡走过来敲了敲他的办公室门,简要地说“阿睿,陈子南的太太陈李慧娴来了。”

    黎承睿揉揉太阳穴,微笑说“好。我马上过去。”

    审讯室里,黎承睿亲自给坐在对面的女人端过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女人愣了一下,低头轻声道了谢,看得出教养良好。她的外貌并不出众,长相勉强算清秀,但装扮却意外的时尚得体,黎承睿注意到,她从裙子外套到搭配围巾的胸针都精致气派,若懂行的人来,大概能一一叫出牌子和设计师。这位陈李慧娴从头到脚都传递着一种做艺术创造的人才有的气质和优雅,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都是一位令人瞩目的女士。

    这样的女人,以黎承睿的男性眼光来看足可以打八十分,配陈子南是绰绰有余,更何况,陈子南还有那样不为人知的嗜好。

    “陈太太,很冒昧今天请你过来,有关你丈夫的案子,我们警方希望能得到你协助。”黎承睿带着微笑,彬彬有礼地说。

    但他的微笑并没有感染到当事人,李慧娴木着脸,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开门见山地说“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黎sir,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她停顿了一秒钟,脸上浮上自嘲的微笑,说,“反正你们也该知道,我跟我先生生前的关系并不好,他是那样的人,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我没法跟他保持关系亲密。所以,我对他不了解,对不起。”

    “我们今天请你来,不是想跟你讨论陈子南先生的隐私,”黎承睿说,“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那好,你们问吧,”李慧娴点头说,“我尽量知无不言。”

    “谢谢。”黎承睿看着她,缓缓地问,“你知道你先生这种特殊的嗜好多久了”

    “多久”李慧娴仰起头,摇头说,“很久了吧,我们结婚没多久,我就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他,对我很冷淡,有时候宁可一个人窝在书房看碟片,我趁着他不注意,撬开他的书房找出来看,就这样发现了。”李慧娴垂下头,淡淡地说,“也许不该这么好奇会更好不知道,反正他瞒不了我,迟早得让我发现。”

    “然后呢”

    “然后就摊牌了,双方经过很长时间的磋商,”李慧娴笑了下,说,“也许称之为争吵谈判更确切,我们达成协议,双方互不干涉,各玩各的,但不离婚。我们两方的家庭都有点复杂,离婚会损失很大。”

    “虽然如此,但你难道不生气不怨恨嫁给这样的男人不想做点什么报复他”

    “你在暗示我有杀人动机吗”李慧娴看向黎承睿。

    “我只是在做假设。”黎承睿笑了笑。

    “我没杀他。”李慧娴说,“虽然我确实会生气,也怨恨过,但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因为我始终记得他的好。”李慧娴垂下眼睑,描摹着精致眼影的部位闪着暗光,“他是第一个夸我有设计天分的人,他在我事业最艰难的起步期给了我鼓励和实际的帮助,我们俩结婚,在一开始的时候,陈太太这个头衔是给我带来切实好处的。这些我都感激他。”

    “可他在原则问题上欺骗了你。”

    “他有说过不爱我的,他说跟我结婚只是互惠互利,可那时我懵懂无知,一心扑进婚姻里想打动他,是我抱着不切实际的欲望。我知道我们俩的婚姻在你们外人看来是很不值得的,可是我先生过世后,我才意识到,他其实没那么多错,他只是不爱我,甚至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没办法爱女人,这不是错。”

    “性取向确实不算错误,嗜好也不算错,但他若因此而伤害其他人,那就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罪的问题”黎承睿硬邦邦地说,“陈太太,你也看过他的碟片,难道你没发现在你的丈夫制造的小电影中,他最爱的男主演都是未成年人我们掌握的证据显示,他甚至利用教师职务之便,可能侵犯过他的男学生。”

    李慧娴张开嘴,吃惊地看着黎承睿。

    “你知道一个未成年人若是遭遇性侵犯,会带了怎样的后果吗”黎承睿冷冷地说,“我看过很多这样的案例,它有可能成为这个人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有可能成为这个人一辈子都洗刷不了的耻辱感和自我厌恶感,它有可能就此毁掉一个原本可以快乐健康长成栋梁之才的孩子,甚至于顺带地毁掉一个家庭。陈太太,你觉得,就凭你先生那点不算错误的性取向,有权去改变,甚至毁灭别人的生活吗”

    李慧娴摇头说“不,他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黎承睿打断她,恳切地对她说,“现在陈子南已经死了,可他的事还没完,我们需要你帮忙想一想,你的丈夫,在录这些小电影时,他是不是有什么能一起观看的特殊的朋友陈太太,我希望你知道,像你丈夫这种情况,如果他活着,不接受正规心理治疗,他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跟他有共同嗜好的人也一样,请你帮我们找到他,这样也许我们既能抓到凶手,也能避免他再去伤害别的人,你说呢”

    李慧娴神色凄惶,呆呆盯着某个地方,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黎承睿说“我,就像我刚刚说过的,我可能帮不了你们,因为我真的,有好多年都没参与到子南的生活中。但是,前几日我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他还有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我因为厌倦去处理他那些事,所以一直没去碰,也许你们会有用。”

    黎承睿忍不住微微一笑,点头说“谢谢。”

    26、第章

    “翊仔,为什么不接电话快点接电话啊。”黎承睿默默地想着,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但终究还是没人接听。

    这已经是这俩天出现的不知第几次情况了。黎承睿忙得不可开交,但他一直挂念着林翊,每次抽空给他打电话,却总是没人接听。

    难道出什么状况了黎承睿有种莫名的担忧,他发现自己自从遇到林翊后就变得格外容易忧心忡忡,像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却爱操心的家庭主妇,林翊没有回他电话,他就无法抑制地想到最危险的可能性。他是不是发病了他有没有遇到没法处理的突发事故还是,林翊觉得自己不可信任照他那个单纯直线运作的小脑袋,没准还抱着坏人的朋友等于坏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观念。

    如果他真的讨厌了自己,那怎么办

    黎承睿患得患失了起来,这种心情在以往的恋爱史中从未尝试过,黎督察从来善于在复杂的状况中单刀直入,不拖泥带水也不浪费时间。因此他不知道人陷入爱恋中那种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忧虑和欣喜,但这一次,像是要将以往三十年匮乏的情感一次性补偿回来一样,黎承睿觉得自己简直浪费时间,最好的做法就是开车过去把那个害人心乱的臭小子揪过来打一顿,可他也知道,真的要这么过去了,他又有点不安。

    怕那个少年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自己怀揣的不堪心思,从而警惕厌恶,从而远离逃避。

    黎督察忍了一下午,终于忍不下去,他交代完今天要做的事后便开车前往林翊的学校。时间仿佛又回到最初遇见少年的那个时段,他犹如一个跟踪狂,偷偷摸摸跟在心仪的少年身后,他深深厌恶自己这种不理性的偷窥行为,可他没有办法遏制。想见到他的心情犹如病菌霎时间蔓延全身,单凭个人力量自愈无能。

    原来在他遭遇林翊的瞬间,那个少年已经令他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着魔,黎承睿再次想起这个词,这种状态真是着了魔,完全没有理性可言,没有因由可循,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非这个人不可了像是被勾起深藏内心的欲望,那个欲望压抑了太多年,可突然之间如洪水绝堤,势不可挡。

    他在林翊的校门口等了一会,如愿以偿看见少年背着挎包,垂着头从里面走出。黎承睿看到他不由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可送了口气后他却又觉得憋闷冤屈,既然人没事,为什么打电话不接,他不知道只是不接电话,就足以令自己焦躁不安了么

    可少年确实不知道。

    这种隐秘的情感从头到尾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黎承睿意识到这一点,忽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猛拍了一下方向盘,开动车子,慢慢开到林翊身边。

    可少年低着头呆呆地想着什么,居然没有发现,黎承睿皱了皱眉,打开车窗,大声说“翊仔。”

    林翊转头,看到他的瞬间,呆板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慌,然后少年不知为何拔腿就跑,黎承睿暗骂了一声,加快车速跟上。他知道少年体力不行,跑得不快,也不敢追得太过,只敢开着车徐徐跟着,看起来不像追人,倒像陪着他跑步一样。

    可就在这会,笨手笨脚的少年脚下一滑,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他摔倒得一点也不好看,几乎就跟狗啃泥巴一样狼狈,周围很多学生都纷纷回头,有人甚至笑出了声。黎承睿又急又心疼,忙把车停了,打开车门大踏步追上去,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跑什么啊你”黎承睿没好气地一边数落他一边弯腰替他拍身上的尘土,“就你这样的能跑得过吗也不看看睿哥是干嘛的,我可是啊,抓贼那我就是专业人士,你再能跑,你能比得上做贼的”

    他拍完了,站起来,低头看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皱眉问“跑什么你干什么坏事了看到我要跑”

    “我我我才没干坏事。”林翊嗫嚅地说,垂头丧气地摸样令黎承睿忍不住想笑。

    “没干坏事你怕我干嘛”黎承睿抱着手臂加重语气说,“你别想包庇自己啊,老实交代,等我查出来我绕不了你。”

    林翊抬眼,眼神中带着委屈和难过。

    黎承睿觉得自己快被他折磨到疯了,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无缘无故却要避开他,其实这是很伤感的事,可不知为何,看到林翊的这一刻,他又觉得分外心软,觉得无论这个少年做什么都是不能跟他较真的。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谁能跟一个孩子生气伤心呢

    黎承睿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来拉他,林翊倔强地甩开,黎承睿火了,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拉着就往车上带。

    “放开,我不要跟你走,放开”

    “你够胆再说一遍”黎督察猛然回头,瞪着少年。

    林翊胆怯地闭上嘴,未了又不甘心地加了句“校门口,我明天会被同学笑的。”

    黎承睿停下脚步,威仪十足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不少少年少女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都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黎承睿冷淡地说“我是你大哥,教训一下你又怎样你不乖就得挨骂,我看谁有意见”

    林翊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才不是我大哥”

    “你说什么”黎承睿转头瞪他。

    “没。”林翊总算聪明了一回,乖乖地不敢回嘴。

    “上车。”黎承睿松开他的胳膊,“敢磨蹭信不信我在这揍你屁股”

    “哦。”林翊不敢违抗他,低着头乖巧地打开车门爬上车。

    黎承睿心里的闷气稍微松了些,他也上了车,转身帮林翊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徐徐向前开。

    开了一会林翊才后知后觉,愣愣地说“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说过带你回家吗”黎承睿瞥了他一眼。

    “可是,不回家,妈咪会骂。”林翊犹豫着看向他,“我错了,我,我要回家。”

    “现在才道歉,晚了。”黎承睿开着车,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我要回家,”林翊的口气中带上焦急,“妈咪会骂的,妈咪见不到我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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