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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的传奇幸福生活 第13节

作者:莫邪 字数:23351 更新:2021-12-22 15:33:51

    李俊不用看后视镜也知李泰正盯着他,干笑道“那个、一时手滑了。”

    李兰瞧气氛有点僵,接过话头打趣“二哥,你要再滑那驾驶权可就易主啦。”

    李俊感激看眼李兰笑道“交给你更危险,谁不知道你是四方城中有名的飙车蛮女”

    “飙车我飙的安全呀,不像你滑一下手就差点把我们这几百斤给交待了”她的车技可是四方城数一数二的女车手,不是谁都能享受被她带着飙这份荣幸的

    54、纠纷

    闹得正欢的俱乐部,上演着狼虎对持。

    “疯牛,别以为你疯我就怕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刘二少刘亦军大喝,一双怒目盯着对面恨不得盯死对方。

    疯牛一粑头发,仰头冷哼“谁给谁交待还不一定呢我明白的告诉你,刘老二今天这门就算找十六人大轿来抬,老子也不出去了”说着长腿一踢,桌子倾倒砸坏茶几,茶几上的数件精致艺术品瞬间摔了个稀巴烂。

    刘老二气急,挥拳就要冲出去,刘大少刘亦桀拦住刘亦军,看着疯牛冷静道“疯牛,是人就要讲个道理,你在这耍狠无赖蛮干就以为理字能偏到你那边吗”

    “我疯牛就不讲理,有种你咬我”疯牛睨着眼,有种就上谁怕谁的纨绔气势。

    晓是刘亦桀再沉着冷静,也被这句话给气的不轻,刘亦军早就忍不住了。“大哥,跟这种人讲理就是跟牛弹琴,而且还是一头疯牛,要讲就用拳头讲,大不了捅到长辈面前看谁才是无理取闹”

    疯牛唯恐不乱,邪笑着吹下拳头道“刘老二,我这拳头正痒的很,怎么你过来给我止止痒”疯牛背后跟班一顿哄堂大笑,刘亦军哪忍得住,挥拳就要对上。

    李泰刚巧见着,眼睑一抬顿喝“住手”

    刘亦桀把刘亦军拉回来,一脸戒备看着李泰走到中间。“怎么李少你要插一脚”

    “我没兴趣插什么一脚二脚。”无视刘家两位,锐利视线转向疯牛,盯得对方气焰全无后才开口。“大年初一不在家陪长辈却在这耍狠斗勇,你还以为是三岁小孩子玩家家仗着人多拳头硬就能无视一切蛮干就行”

    疯牛气焰全无的反驳“是他们先硬来的。”

    “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反咬它一口”李泰话音才落,刘亦军爆怒。

    “李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亦桀黑着脸把刘亦军拉住,目视李泰“你要是来帮疯牛你就直说就是,不需要在这里拐着弯骂人,不过在帮人之前请你先清楚,究竟谁才是先动手的那个。”

    “我不需要清楚谁先动手,我只知道他是客,你们是主。客人有疑问,商户必须无条件解释且拿出充足证据证明所言是实,而不是耍狠一样把人堵在门内蛮干。这么简单的从商之道,刘少还需要从头再学不成”李泰看着刘亦桀三言两语挖起源头,堵的对方无言可对。

    刘亦军不服反驳。“难道无理取闹我们也要应他你也是做生意的,话说的太满对你可没好处。”

    “无理取闹的定性该相关实权部门来定,或大部份客户来定,而不是商家。两百万不是小数目,疯牛有疑问你们该找第三方前来核实而不是靠自己一方的片面之词,商谈不成便赖对方耍赖进而用上手段,这可是商家大禁,试问刘少,你这俱乐部还打算开下去吗”李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如果不打算开了,我到是有兴趣考虑下收购。”

    这俱乐部是刘亦桀两兄弟的心血,花费无数精力、财力、人脉才把俱乐部弄到如今这规格,李泰明知却还一步步打击进而谈到收购问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脸而是亦裸裸的攻击

    刘亦桀阴沉着脸道“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我承认在这纠纷上我们有点过急,但那也是被对方逼的,吵闹打砸赶走我所有客人不说,还嚷着让我们归还他两百万皆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说实在话像他这么得寸进尺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疯牛怒火直烧的骂“敢像你们这样坑骗本大少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是再踏进这门,我牛字倒过来写”

    “牛少这尊大佛我们庙小也容不下,也请以后遇门不入”刘亦军反唇相激。

    疯牛气急反笑。“那是,路窄就是没办法,想进门这脚都跨不进”

    “你”

    刘亦桀拦住弟弟看向疯牛道“牛少不必扯开话题,莫真以为一番强词夺理凭一股蛮劲就把今天的事遮过去吧我店内的物品损失,还有今天流失的顾客,这赔偿事务总该有人付”

    “我到是想付,可你有本事拿吗”疯牛斜着眼看着刘亦桀,不是他嚣张实在是从小横到大,还真没怕过谁

    “这个不劳牛少挂心,只听说过欠钱的,没听说过有钱却还不敢拿的”刘亦桀盯着疯牛,牛家跟刘家论背景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怯谁,再则这事本身就是他们占理,捅大了重板子也绝对落不到他们身上

    疯牛还待雄辩,李泰瞥他一眼示意稍安匆燥,看向刘亦桀“疯牛是疯但他不会无原无顾的风,事出必有因现在就盖棺定论还早。”

    “李少要如何”

    “我要看那块毛料。”

    刘亦桀想了下点头答应,让人把毛料弄来顺带把毛料商请来把货源跟毛料出处说个清楚,原本货源出处这些是保密信息的,但在刘亦桀的逼视下不得不吐落了个干净。

    听完毛料商操一口温洲音讲完,李泰不作表示,看一眼许楠玉,许楠玉会意上前仔细查看毛料,先从对半开的切口看起。“从切面石层的细腻、光滑、纹路来看,这是真的翡翠原石。”翡翠毛料跟普通石头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是一样,但在行家眼中却是天差地别,不说别的单凭手感赌石师就能明确的区分两者。许楠玉一摸就知真假,往细了说大概厂口都能猜测个一二出来。

    毛料商跟刘家两兄弟暗自松了口气,看向疯牛的眼神带着一股讽刺,可惜这股讽刺还没表现,许楠玉却是接连开口。

    “不过,”视线转向毛料表层,上面绿雾密布跟切出来的完跨情况持两个极端。“却是以次充好。”

    刘亦军笑意僵在脸上,瞪眼问“什么意思”

    疯牛走来,一脚踢毛料冷笑道“意思就是这毛料根本不值这个价,你们还是骗了我”说完面对许楠玉立马换了一幅嘴脸,长臂豪爽的搭在他肩上笑言“小兄弟哪家人氏以前怎么没见过还有看样子你喜欢玩赌石以后”以后还没完疯牛便被李兰一把撞开,硬挤到中间对疯牛笑道。

    “那是,谁那么不长眼敢骗大明顶顶的牛少呀不长眼呀,你说是不牛少”眨巴眼把疯牛的注意力从许楠玉身上勾开。

    “证据”刘亦桀目视全然陌生的许楠玉,心中猜测对方的身份跟李泰的关系。

    毛料商更是急的一头大汗,指着毛料层的绿雾道“这可是毛料最好的表现,怎么会是次的呢神仙难断寸玉,切跨了就赖毛料不好这位少爷,在您可能只是一句话在我来说可是身家性命悠关呀。”

    许楠玉摇头“这毛料问题出就出在这表层这绿雾上。这雾,涩、干、暗,分布极其不自然,根本不可能是毛料本身形成的。”借来强光手电筒打向绿雾道“绿雾是有绿的表现,打上强光手电会有通透感,可是你们看这雾,别说通透感几乎是黑压压一片根本没有正常绿雾的相关特性。”

    “有可能是片皮绿呀。”

    “片皮绿再薄也是翡翠,翡翠的相关特征一定也会有,而且片皮绿的特性都是凝而不散成片或成条状,可是这绿雾却是一盘散沙,散而不凝。”见有人还是不信,许楠玉向俱乐部借了些东西,东西送来戴上手套把送来的物品沟对成液体,忍着液体散发出来的刺鼻味然后拿小刷子刷向有绿雾的地方,刷上厚厚一层等毛料表层吸收,然后丢到开水里煮,用不到两分钟一层绿色染料浮现在水层表面。

    许楠玉看着煮出来的绿色染料对众人解释道“这是最新制作假毛料的手法,不是对翡翠毛料很熟的人几乎很难分辨的出来。”

    毛料是真的,可是表面作了假,归根究底还是骗这结果让刘家两兄弟黑了一张俊脸,刘亦军目光不善的盯着毛料商,毛料商直接求饶“大少二少,这我真的不知道呀,一定是有人骗了我,我也是受害人呀,借我天大的胆也不敢骗两位的。”

    刘亦桀阴沉着脸抬手打断毛料商的话,目视李泰问“李少怎么看”

    疯牛很想来句当然是全额赔偿外加精神损失费,只是李泰没作声他也不敢抢着答,毕竟对方问的是李泰。

    李泰不理,看许楠玉对剩下的半边毛料很感兴趣,问“还有可赌性”

    许楠玉抬头看他,沉眉想了下道“可赌性是有,可是我也一时半伙拿不准还有多大的可赌性。”这可赌性完全是由切面所推论出来的,表皮是不敢信的。

    李泰看向刘亦桀说“两方都有错那就各退一步,物品赔偿跟精神赔偿两方都不追究,两百万已经付了没道理全额退款,那就退一半如何刚好我们对剩于的这半边毛料很难兴趣。”疯牛不服,可惜被李泰一个眼色镇压了。

    条款听起来两方差不多,疯牛花一百万就当发脾气砸东西的赔偿,退的一百万就当欺骗疯牛的补偿,可要仔细想想却不难看出李泰这方便宜占大了扯平的精神赔偿跟物品赔偿的等值真能划上等号还有今天被疯牛发飙赶走的客人的那些单又怎么算难道能上门去要那他这俱乐部也不用开下去了。还有俱乐部出现造假毛料的事迹一定会传遍圈子里,他们还不知得花多少钱才能把这信誉给买回来

    可惜刘亦桀这些怨恨都只能在心里想,脸上哪怕表露一点都不行。“好,就依李少的办,不过也请对今天的事保密。”

    疯牛原本就不想这么干,现在一听刘亦桀这么说当下就翻脸“一句话就想买本少这一张嘴作梦”

    “那你要如何”

    “我”下半句被李泰一个眼神再次瞪回肚子里。

    “好。”李泰应好,刘家的政敌不只他们几个,在这四方城中还有数个政见不同的圈子,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用他们主动宣扬,自有人会通过各种渠道来挖掘事实的真像。

    刘亦桀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愿多作为难,他现在应该花更多时间去想该怎么把这次事件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还有怎样最大限度的追回损失,眼神略扫一眼旁边的毛料商。条约达成,刘亦桀当下叫来经理给疯牛转回一百万的款项。

    55、解石

    银货两讫,李泰所幸就借了俱乐部的解石机开始解石,由许楠玉指导。

    疯牛一瞧许楠玉的架势就知是个行手,兴冲冲跑去打下手,可惜最佳位置已经呆了李泰,他只得蹲在旁边凑热闹。

    毛料原本就不大,一分为二后越发小,许楠玉看了切面的情况干脆就由切面再往里切,薄薄一片约指头宽,拿清水一泼,切面后有了一丝绿雾,强光手电照下去情况良好,解切为擦缘着绿雾直到整块翡翠解出来。

    长方形的大小是做手镯的最好料子,没达到冰种杨绿的种,可在翡翠中心部有丝丝碧绿像雾般飘荡在其中,这种翡翠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春彩带。不是冰种,颜色也不是高端色,但有了这些碧绿彩带,翡翠的价值立马水涨船高,达到三百万的吓人数字。

    毛料一百万买来,解出的翡翠价值三百万,傻子都知道,这是赌涨了

    刘亦桀等瞧大眼睛,就连疯牛也无不是哑口无言,原本做假的毛料既然还能赌涨这是做梦吗

    “这种毛料叫变异毛料,很难看出来,要不是一分为二让我看到切面,或许我也不能确定。”变异毛料是最难赌的毛料,但要是赌中却也是最赚的毛料,就像今天赌出的春彩带,严格来说他那块福禄寿也属于变异毛料的一种。

    李泰看眼疯牛道“这块翡翠,我三百万买了。”

    疯牛忙摆手“太子,这毛料你拿去就是,不用给一分钱。”又看下许楠玉道“要是可以太子就抽一部份佣金给这位朋友吧,他帮我解了围又解出翡翠。”一是一二是二,这是疯牛一向的原则,许楠玉赌出了翡翠不能白让他出力,仅管这力不是他让出的。

    李泰许楠玉皆是愣神,李兰扑哧一笑道“疯牛,你知道小玉哥是谁吗别说一点佣金,就算在佣金后再加几个零小玉哥也不一定看得上。”别看许楠玉不显山不露水,但真说起银行存款来,在座几位可能只有李泰能比得上了。

    疯牛不解,许楠玉笑说“我也是一时技痒,并无他意。”

    “技痒你是赌石师”疯牛到是思维敏捷,李泰是有做翡翠生意,又看许楠玉解石时的熟练手法,其实他早该想到。

    毛料商回神,看眼李泰想起传闻便恬着脸向许楠玉问“请问先生是否姓许”

    许楠玉点头。

    毛料商一脸尊敬“去年云南公盘许先生大放异彩,开门红赌中顶极血美人,又赌中巨无霸冰糯种翡翠,最后大赌石还戏剧性的购得九号毛料最后赌出顶极翡翠玻璃种帝王绿,赢了翡翠王弟子的顶极玻璃种紫罗兰,一届公盘四块翡翠皆被先生所得,这种战绩就算当年翡翠王先生也没有过。”

    许楠玉愣神,去年从公盘一回北京就忙得差点喘不过气,几乎跟赌石界断了联系也就无从得知那事件后的后续发展,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还有人记得这么清楚,既然还拿他跟当年的翡翠王相比翡翠王耶,那可是赌石界的不败神话

    顶极翡翠

    再座都是对翡翠有一定认识的人,很是清楚顶极所表示的意义。

    “抱歉,失陪。”李泰拉着许楠玉出了俱乐部,一行上车,李兰被疯牛给硬退到后座跟李泰他们挤一块,他是大腿一跨丢了那帮小弟直接坐到副座,还好李俊这车空间较丝平常车大些,不然还真坐不下那么多人。

    李泰不等许楠玉问便道“去年公盘引起很大动静,惊动了很多人,爷爷的意思是这种动静波及到你面前没有好处,所以我就用了些手段。”双方面的斩断了许楠玉跟那个圈子里的联系,圈子内听不到许楠玉的消息,许楠玉也不知道圈子里的动静,时间一久就自然会平息,只是没想到今天出了意外,既然被个毛料商给捅了出来。

    “翡翠王”

    “那个比喻只是好事者以讹传讹,并没有惊动翡翠王。”如果说赌石界是个金字搭,那翡翠王无疑是搭尖那个,许楠玉再出众毕竟资历还没上去,还不到他亲自过问的时候,不过事关张郝这人,应该会听到传闻。“你安心做你的事,这些后顾之忧,我会帮你处理。”极大的天赋便要有极大的权力做依托,否则只会成为人们嫉忌的资本,所谓怀壁其罪说的就是这个理。

    “谢谢。”他早该想到云南公盘事后不该那么平静,也早该想到许家为什么不敢再次上门骚扰,这其中李老跟李泰不知为他花了多少心思。

    李泰伸手捏他下脸笑“于公于私我都该这么做。”于公许楠玉是有一流赌石师的人才,做为翡翠珠宝公司他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住这种人才;于私,许楠玉是他的恋人,更该保护他不受外界干扰。“时间还早,先送我们回去。”

    李俊明白他的意思,问“晚上吃饭呢”

    “到时候再回。”意思是先送他们回去一趟,到时候吃饭再回李老那。

    李俊把李泰跟许楠玉送回别墅,返回途中疯牛问“那小帅哥究竟什么人呀跟李泰住一起,还让他这么上心”

    李兰暧昧一笑。“你说呢”

    疯牛看着她,眼眶慢慢变大失声大叫“不会吧太子既然,既然”

    李兰笑着竖起手指道“这是本世纪的一级秘密哦,要知道泄露的后果,你知道吧”

    疯牛猛得捂住嘴,猛点头表示明白,心中想着还好刚才一路没对许楠玉表示不敬,不然被李泰记恨那可是倒了大半子血霉要知道李泰报复的手段,疯牛狠狠打了个抖擞,不敢想呀

    在这时,李老跟李怀仁休息够了,再次移到棋盘较劲棋力。

    由李怀仁持黑子先下,第一手就挂角,李老紧跟其下。

    几手过后,李老抬眼看下李怀仁。“在担心老牛那儿子的事”

    落子的手一顿,李怀仁苦笑。“老爷子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怎么都瞒不过你。”

    “不是我敏锐,是你心不在嫣的情绪太明显了,要再这样你可坚持不到中场哦。”李老笑指他的落子道。

    李怀仁笑“坚持不到中场也没什么丢脸的,您的棋力我们可是清楚的很。”笑完一顿,不无遗憾道“要是李泰进官场,有我们给他扑路,他的成就绝对能在我们之上。”整个李家能跟李老对弈而不败的,唯有李泰一人而已。

    李老放下棋子看眼自己的儿子,摇头道“我以前也是你这种想法,认为李泰是走官场的好料子,可是最近几年这种想法已经变了。”

    “变了爸,你不赞同李泰进官场”在学生时代就名满整个四方城,在太子党这个圈子中又被冠以外号太子,这可不是单单取自谐音,论手腕、气度、胸襟、能力,李泰的确是那个圈子中的顶尖人物,只是他读完高中就出国留学,回来后又不进官场而入商场,但他的影响力丝毫没有下降,反而随着公司的发展与日俱增。

    “商跟官,当初李泰自己选了商,当时我也很不理解,认为他是在浪费自己的能力,但看如今的情况,李泰当初的选择是最为正确的。”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经商,李老都极力反对,甚至关系为此闹的很僵,李泰进入公司李老还拒绝任何帮助,以为李泰会回心转意,可李泰撑了过来还把公司带的蒸蒸日上,用事实向他证明了他的选择,现在想想李老都觉汗颜,活了大半辈子的他见识既然还没自已孙子强,说出去不知该骄傲还是该觉得丢人。

    “我不明白,凭李泰的能力入官场不是更有发展潜力学而优则士这是中国这个官场社会不变的定理,经商再利害能比得过一句话”李怀仁身在官场非常清楚官这个字的力量,商压官那是因为官的乌纱帽不够重不够大,要是做到他这阶段,外放就是钦差大臣见官大三级,任你身家多少都得绕着走。

    “李泰与生俱来就有股迫力,这种迫力与人见面对方先怯三分进而让他无往不利,放到中国历史中任何一代不是威镇八方的将军,便是镇赫朝延的摄政王,只是如今的社会不同了,官场也不再是以前可以独断一方的官场了,现在的官场讲究圆滑之道,风险陷阱隐在暗处更是要小心谨慎,而李泰的这种迫力在这时可能就是他的障碍,小则处处受阻,大则寸步难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在我之下我都可以帮李泰,但要是超过我呢李泰要是做的越出色,别人就越会防范,到时候要么停步不前要么成为众矢之的,那于李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看眼不甘心的李怀仁,李老继续沉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李泰不进官场是有点可惜,可是你想过没有,李泰在商场中取得极大成就也是给我们解了后顾之忧,能让你、你大哥,包括李俊李杰,专心于仕途,只要你们更进一步,那比他一步步赶上来最后成为众矢之的结果要来得安全的多。这便是以退为进,选择留学选择经商,为的就是给你们争取机会,今年便是换届年,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老爷子说这话真是让我有压力。”李怀仁深觉自己身上担子重,现在又知有李泰一份希冀在里面更觉沉重。

    “没有压力哪来动力”李老说完笑,示意棋盘道“你这棋还下不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怀仁哪还有心情下棋,放下棋子摇头。“不下了。”

    “不下了那我就睡个午觉去。”活动子骨,李老上楼回房。

    目送李老回房,李怀仁继续呆客厅,沉思。

    56、手稿

    傍晚,许楠玉跟李泰才再次出现在餐桌上,吃罢饭许楠玉跟李老商量些事情,十点后跟李泰回了他的别墅。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去跟候教授拜年,吃过午饭又跑去另一教授家里,初三受李老所托去跟他那些老朋友们拜年,比如高老、曲老等,足足拜到初六,才彻底空闲下来。

    可惜懒觉没睡成,只得爬起来晃悠悠荡到客厅,李兰跟疯牛正悠闲的喝茶,瞧见他下楼李兰手招的跟什么似的。

    一屁股坐沙发里,抱着抱枕还在神游。

    “我说小玉哥,今天都初六了,你怎么还这么没精神”

    许楠玉瞥她一眼,不答反问。“什么事这么急着找”

    李兰指着疯牛“不是我找,是他找。”

    疯牛忙接过佣人送来的果汁,递到许楠玉面前恬着脸叫“小玉哥,”

    许楠玉强忍着喷他一脸果汁的冲动道“你还是叫我小玉吧。”被比他大六七岁的人叫哥,许楠玉怕自己会折寿。

    疯牛可不敢那么叫,坚持自降辈份,许楠玉扭不过只得随他。

    “过几天就是我爷爷的小生日,他喜欢收藏刀剑类的古玩,所以想找小玉哥帮个忙撑撑眼给他挑件做礼物。”疯牛跟老牛的关系不太好,但跟老牛他老子的感情却是好的出奇,牛老爷子很疼这个谪孙,往往闯了祸老牛要教训疯牛,牛老爷子必先教训一顿老牛,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疯牛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牛老爷子溺孙心切还曾竖起拇指夸赞疯牛这个性为真性情,把老牛气的吐血。

    “撑眼是没问题,但不一定能碰到有缘的物件。”古物都讲求个缘字,若东西跟牛老爷子无缘,他再废心思也是白搭。

    “我也是想碰碰运气,要是找不到我就找太子帮个忙,从他的拍卖公司匀一件来。”疯牛挠挠头显得一脸憨厚。

    许楠玉笑笑起身“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一行三人没有直奔琉璃场,而是去参加古庙附近的庙会,一般这种热闹的庙会上也会有人带着古玩前来买卖,运气好,或许真能找到那么一件两件称心的物件,当然,这只能靠碰。

    庙会途中李兰最为兴奋,看到什么都想知道然后就问许楠玉,偏生许楠玉还是个好脾气的一般都会给她解答。走走停停大半,古剑是没看到一把,其余瓷器字画等到是看到一大半,可惜皆不上眼。

    “过来看过来看”

    倏地的声音立马把李兰这好奇心旺盛的给吸引过去,许楠玉跟疯牛对视一眼,无奈的跟上。挤进人群,一张大幅国画八骏图被人缓缓拉开。

    骏马扬蹄奔腾的那种惊人气势便扑面而来。

    李兰看着图纸皱眉“八骏图哪有那么大的八骏图”宽度就有一人高不止,长度更不用说,足有近三米。

    许楠玉眼内闪过一丝惊诧,随后便是哭笑不得的狂喜。他这是人品大爆发不是怎么这些东西一个一个往他手上撞“应该是临幕徐悲鸿的八骏图。“

    “徐悲鸿”李兰疑惑看他。

    许楠玉揉额,连徐悲鸿都不知道,亏她自喻喜欢古玩,虽然徐悲鸿可以称为近代画坛巨匠,但他的作品已经是一画难求跟历史名流画匠价值所差无几了。“徐悲鸿是民国时期著名画家,以画技留学国家,先后在法、意、德、英、苏联等举办过中国国画展皆个人画展,取得了极为突出的成绩。山水、花鸟、走兽、人物等,皆是他的画作提材,但画马却是众所周知的第一。他画马的写生稿不下千幅,学过马的解剖,对马的骨骼、肌肉、组织了如指掌,同时还熟悉马的性格脾气,真正的做到了认识马、透视马、了解马。逼真生动地描绘了马的飒爽英姿,用笔刚健有力,用墨酣畅淋漓,晕染全部按照马的形体结构而施加,墨色浓淡有致,既表现了马的形体,又不影响墨色的韵味。是画坛内公认画马的最高成就者,没有之一。”

    李兰瞪大眼睛“这么利害”

    “启止是利害,他还把中、西画艺技术融为一体,创作了独特的画艺技巧,对现代国画学说皆有巨大的影响。”指着八骏图,许楠玉继续道“这幅是临幕品,但不难看出真品的惊人气势。八骏图取题于周穆王御驾坐骑,谓“王驭八龙之骏”。从毛色分为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八骏,神态各异皆在长处,是徐悲鸿最为著名的画作之一,因这八骏神态实在各有张扬,在民国时期被比喻为各画坛名家,齐白石就是其一。”

    许楠玉越说,李兰就越心痒难耐,看着八骏图眼内闪过一丝遗憾道“可惜这不是真品,这要是真品那该多好呀。”

    许楠玉白她一眼,腹诽,要是真品还轮到她来买早被人抢回家里贡起来了,不过这幅画里的秘密虽不是真品,但盛似真品“这画虽不是真品,但临幕的却极为传神,扬蹄仰首神骏非凡,已经据备了极大的艺术价值。”说罢,许楠玉上前跟主家讨论价格,对方开口就是五十万,被李兰喷了一口唾沫狠压到二十万,疯牛凭身高往那一横,牛眼一瞪把价钱降到十五万,许楠玉目瞪口呆看两人蛮横讲价,在事情恶化前忙站出来以十五万的价格把巨幅画买下来。

    银货两讫,许楠玉狠瞪两人一眼“有你们这么讲价的吗怎么蛮干怎么来”这桩交易要是被两人给搅黄了,许楠玉抽死他们的心都有。

    两人忙作受教样,许楠玉扑哧一笑摆手“算了,看在你们立有奇功就不计较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许楠玉请客,两人也没什么意见,由疯牛指定一家意大利餐厅,再由主厨亲自撑勺,足把三人吃的肚子混圆。餐中许楠玉接到李泰电话,告知行踪后被规定回家的时间,饭后疯牛让人把巨幅画送回李泰别墅,午后接着逛琉璃厂。

    不知谁的气运旺,还真挑中一把让疯牛满意的,国民党一位将军的配剑,虽然价值有限但胜有那位将军极为有名,是牛老爷子一生佩服的人之一,送这把剑意义大过于价值相信牛老爷子会很喜欢。

    出门的最终目地达成,三人也没了逛的心思,回到李泰别墅许楠玉邀请两人吃晚饭,可惜没一个答应,把他丢在门口扬长而去,连门都不肯进。

    许楠玉颇感莫明其妙也没强留,回到屋内见李泰还没回便兴致勃勃的把那巨幅八骏图拿出去,便直奔右边圈轴而去。是的,整幅画的秘密就在这圈轴中。

    看着密不透风的木制圈轴,许楠玉又开始犯愁了,他知道里面有漏,可问题是他该怎样在不引起人的怀疑下把里面的秘密给弄出来拿刀子撬不行,太直接了;拿东西砸圈轴坏了估计里面的东西也危险。苦恼的粑粑头发,这种有漏却没办法捡的感觉真苦闷。

    李泰一回来便见着许楠玉苦恼的样子,放下公文包走来问“怎么”

    “我想把这转轴取下来,拿去重新装裱成玻璃框的。”这巨幅八骏图虽然不是徐悲鸿的真迹,但临幕的极其相似,形态、神态、神韵、皆有三分真品的分彩,拿去好好装裱一下换成现在的精装裱,不无提升价值的可能。

    “你可以交给装裱公司去办。”

    “无聊嘛,我想自己动手。”

    李泰瞥他一眼,蹲在他旁边“我帮你。”

    “好”转轴是那种横在画纸圈里的样式,想把它完整的取下来,要么把画纸剪开,要么找到转轴两边防止掉出的大头部份里的暗漕把大头部份拆解出来,再抽出转轴,许楠玉说重新装裱最好保持画纸的完整,所以选较为麻烦的第二种。

    李泰依许楠玉指示,旋转大头部份对准漕口猛得用力,啪一声两边分离,许楠玉跑去另一头把转轴抽出来。转轴里是空心,没了大头部位的阻档,被许楠玉这么一抽,转在里面的纸张立时露出了个头。

    “咦”

    薄薄的纸张圈作一个圆塞在空心转轴中,许楠玉拿眼跟李泰对视一眼,后小心捏着露出来的纸片往外抽。抽出来后摊在地上,一数整有十九张,全是画马的国画手稿,神态名异的骏马奔腾在纸上活灵活现,有两张是活脱脱的缩小版八骏图,只是看笔法看彩墨应该也是属于手稿系列,但是已经跟真正的八骏图相差无几。

    “这是徐悲鸿的八骏图手稿。”

    许楠玉这样说,李泰一点都不怀疑,不说许楠玉能鉴定就他这个半吊子都已经从种种迹象中猜测到了。

    每一个画家都是完美主义者,一幅让他满意的作品之前可能有无数的半成品手搞,而这些手搞对于崇尚完美的画家来说就是污点,一般都会在著作完成后立刻消毁,所以一般来说手稿比成品更难得,当然,在面对成品时手稿的价值自然是无法相比,但对于那些响誉画坛的大师来说,他们的手稿也会比一般画家的成品要贵得多。

    总而言之一句话,许楠玉又捡漏了,不过捡漏的确切数字得画坛大师看过后才能评估的出来,不过远远超过巨幅画是确定的。

    捡漏的兴奋让许楠玉吃饭的心都没了,拉着李泰就要去李老那献宝,李老正准备吃饭,看两人一起来还感疑惑,结果一听原因当时就哑口无言,看向许楠玉的眼神怎么瞧怎么怪异。

    许楠玉被瞅的心里狠狠一抖擞,低着头小心看李老问“有问题”

    李老摇头说“这手稿很珍贵,几乎跟真品不相上下,这样吧,你辛苦些明早把手稿送去给老高,他会负责修复跟装裱。”

    “明天才初七,”高老不仅是古画类顶极专家,也是顶极古国修复专家皆装裱专家,只不过大年初七就跑去唠叨,许楠玉显得有点犹豫。

    李老笑道“没关系,老高极为喜欢徐悲鸿的画,你要把这些手稿送过去,他只会高兴绝不会有半点不满,送晚了反而会有意见。”

    这种对物件的情怀让许楠玉肃然起敬,第二天一早便跑去送手稿,没想到高老早已等在客厅。许楠玉忙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恭敬叫“高老。”大年初三便来拜过年,许楠玉也就没多作客套。

    高老摆摆手,眼睛直盯着他手上的锦盒,许楠玉忙放下锦盒打开,让十九张手稿画尽数显现在高老面前。

    戴上眼镜,高老几乎整个人趴在画纸上面,他原本就喜欢国画,又是他极为喜爱的画家的作品,看上一天都不会腻。足过了一个小时,高老才从画纸上移开视线,目视许楠玉道“我有个不请之情,也不知道小许能不能答应。”

    许楠玉忙应“高老您讲。“

    原本想开口买下这些手稿,想想又作罢,说道“四月份我准备办一个国画学习班,为期三个月,邀请的学生就现在国家评选的百杰画家,学习的作品就是我一些老朋友等捐借出来的国画著作。这十九幅手稿,我恬着脸想跟小许借一借。”

    话到半途许楠玉就知高老的意思,百杰画家所代表的就是国家现今最有名的国画大家,邀请这些人做学生,可以想象这学习班的规格之高,而能为此做点贡献为国画这国粹做点贡献,许楠玉义不容辞。“高老您说借那是折刹晚辈了,国画是我国历史中最为亮丽的瑰宝之一,在这上面能尽点薄力那是我的荣幸,若要帮忙也请高老尽管提,晚辈全力支持。”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找你帮忙你可别推托。”

    “一定。”百杰画家的学习班,高老不开口许楠玉也会想办法混进去,一为看国家创作技艺,二为那些捐借来的国家著作,这等机会,是个人都会削尖脑袋。

    57、陕西行一

    国画学习班的事情很快在圈子内传开,候教授得到消息二话不说把他手上仅有的两副清初山水国画通过许楠玉的手捐借了出去,欠条都不用打,李老也完全支持这项工作,把他自己手上的画捐出去了不说,还特地找人借了数副国宝级的古画捐借到学习班,此举无疑是给高老打强心剂,顿时让他信心增加不少。

    距离四月开班还有时间,候教授刚巧争取到一个在陕西清初墓挖掘的机会,许楠玉本着实践经验便以助教的身份跟了过来。

    严格来说这是许楠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考古,兴奋的他前一晚都没睡着觉,第二天顶着对国宝眼跟教授们汇合,上飞机再转机再转长途客车,奔波了一天转到山弯弯里找了家农户住下,许楠玉以为到了放松精神直接睡死过去,但第二天瞧见门口那辆还能称之为面包车的垃圾车后,他有点胆寒了。

    较熟的助教之一,卫东意味深长的拍拍他肩膀,给个鼓励的眼神绕过他钻到车子里。

    候教授笑眯眯看着他道“小许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看好你”言罢稳稳的坐到较宽敞的副座。

    为了这句话,许楠玉拼了只是更惨痛的才开始,当他坐在小面包车里摇晃了四五小时把五脏庙都给摇的移了位,才发现新买的手机完美没有信号,手提电脑更不用说。许楠玉凌乱了,前世去缅甸赌石再艰苦再困难电话还是打的通的,可在这,许楠玉愁苦的看下四面环山,还真应了那句话。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再弄间小庙出来挂个兰若寺的牌子,就是现场牌倩女幽魂

    想到这不即牵怒那个清朝小县官来,好好的门口不埋偏要选这么个山沟里在哪入土不是入土,都是黄土一堆白骨一架却害他们跑这么远

    其实不想,要不是他们跑这么远来挖他坟一个都埋了几百年的人葬在哪碍着谁了

    小县官也是官,按古代的帝制森严的体制,也有一定程序,为了完整的记录这一发现挖掘的过程,候教授便派许楠玉全程专职摄像。在清出来的空地上四处乱拍,有得发现便来个特写,许楠玉的日子过的不是太如意。

    挖掘工作进行到第二天,天降神兵,李泰一位余姓助理带着两个大汉背着数个大纸箱气喘不顺的上了山。有那一会儿,许楠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许许少爷,”助理还没喘过气,做为李泰助理平时也是养尊处优的,没想到这次却领了个这样的苦差事,真是上辈子都没这么苦过。

    “余助理”许楠玉有点怀疑的上前,不会是山里魑魅魍魉变的前来拐骗他吧

    憩两口气顺了些,从包里掏出卫星电话怕他不晓得用又拨通李泰再递给他“李总的。”

    怔神接过贴进耳边,刚巧传来李泰的声音。

    “到了”

    “到了。”

    “楠玉”李泰重复句。

    “嗯。”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声的议论声,李泰有可能是在开会,有那么一会儿,许楠玉感觉鼻头酸酸的,跑到一边蹲地上跟他说悄悄话抱怨“这边好无聊,电话打不通,也没网络,还在山里搭账蓬,还有蚊子打都打不到咬了我好多个包”

    “卫星电话我让余助理留在你那,阿山也会留下来,他有丰富的宿营经验,你要听他的注意安全。”

    “哦”没听到情人安慰的话许楠玉有点小小失望。

    “要多久”

    “不确定,候教授说天气好大概一个星期搞的定,天气不好大概要十来天。”

    电话那头沉默阵才传来李泰的声音。“空下来了给我电话,不用担心电板,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让人送过去。”

    “不用,太麻烦了。”生活物品都不缺,缺的都是些玩的、吃的,为了这些奢侈品让人专门从那边送来太麻烦,而且显得他特娇气,一点苦都吃不得。

    “觉的麻烦就把工作快点做完,争取进度。”

    “我就一打杂的,争取进度这事轮不到我。”

    听着语气,李泰可以想象许楠玉正对着电话皱鼻子,想着就有点手痒恨不得立马捏捏。

    “想我不”许楠玉小声问。

    “不想。”李泰回答的斩钉截铁当下让许楠玉心生不满满嘴抱怨。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早点回来,我等你。”

    耳边响起忙音,许楠玉瞪着电话,他没听错什么吧李泰那男人既然说等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吗

    先不说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升的,余助理呆了一会,再三确定许楠玉没什么要交待的后才在另一大汉的护送下下山,至于阿山就留了下来。别看阿山一个大块头一张国字脸,但却出奇的健谈还有一身好身手且做的一手好野味,小溜一圈手上总会提些东西回来,再往锅里一丢或火上一烤,不管荤的素的总能吃的人味口大开,以往的探险经验说出来也听的人津津有味,原本枯燥无味的烦琐工作有这么个人加入,立时显得有趣起来,再加上天公作美,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就过。

    把挖掘出来的物件全部封存先一步空运北京,候教授等则停留在陕西一个市内稍作修整。忙碌中可能还不觉的,这一停下来,一行平日没吃过苦的公子哥立时叫苦不迭起来,这个说手痛那个说脚痛还有腰痛的,特别是许楠玉,他觉的全身都痛。要说娇贵,这一行人内许楠玉还真是排第一那个,平日李泰山珍海味的娇纵着,还时不时进补,除了床上运动累着外平日不是接就是送,没让他多走一步路好不容易抽点空运动下吧,许楠玉不是懒就是赖要不杵在床上挺尸,李泰逼急了就哭闹奴役,往往让李泰觉着自己罪大恶极,像个恶魔似的实该杀无赦。

    瞧着一屋子呼声喊疼的公子少爷,阿山很中肯的给了个进行物理治疗的见意。

    许楠玉二话不说带着一邦子师兄杀向保健院,推拿、按摩、松筋、活骨,怎么舒服怎么来,结账时阿山先一步全额买单,家境富裕的考古系高材生们当下摇头反对。

    许楠玉看着一邦子患难过的师兄们指着阿山问“你们知道他老板是谁吗”

    有知情者答“李总”

    许楠玉点头“不过我更喜欢称呼为万恶的资本家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坚决执行者,剥削资本家,我们要以此为容”手握拳在胸前比了个姿势,在加上许楠玉脸上光荣的表情,立时把一邦子高材生笑的揉肚子。岂不知这话几天后传到李泰耳中,引得他抿嘴一笑,回头便关起门来好好讨论什么叫万恶的资本家并以此为荣

    作者有话要说小受这么累没什么收获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准备让他再捡大漏

    58、超超级大漏

    经过个把小时的松筋活骨,许楠玉一行总算有了活力,午饭过后呆在房间里便开始坐不住,撺绷着教授出去溜达。

    候教授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双眼冒光的青年,笑道“出去玩可以,不过你们人生地不熟要结伴而行,还有门限在十点。”视线看向许楠玉笑眯眯道“小许就跟我一组吧。”

    助教之一跳出来反驳“教授太狡猾了”

    候教授耸肩“谁让我是教授呢”暗语是,当你们成为教授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玩你们的学生了。

    七八个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等学生都离开后候教授才换好衣服在大厅与许楠玉集合。

    “候教授。”许楠玉忙起身。

    候教授笑眯眯看着他“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一组吗”

    许楠玉跨脸“这个问题还是不深究的好。”

    候教授笑意更深,老大兴慰说“孺子可教也”

    由阿山开车,直奔古玩街,下了车也不多言,由阿山保管许楠玉的肩包,直钻入人群。小街道巷子没北京玻璃厂的规模,但胜在人气胜,许楠玉揉着第三次被人撞到的肩膀不即抱怨“这街道太小了,就没大点的地方吗”

    候教授笑“小两年前我来的时候觉的这街道太大了。”

    “教授来过”闪身躲过走来的人流,许楠玉凑近问。

    “来过,跟我一个朋友,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多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堆买卖成功的很少。这是个好现象,代表我们中国已经完全富足了不是么”候教授回头问被挤的眦牙例嘴的许楠玉。

    揉肩走向前,许楠玉回他个笑脸。“好现象是好现象,不过我想在某些方面,或许不是个好现象”为了满足市场需求,那些为一已之私的造假人更会抑足劲制作出仿品,两年前真品与仿品的比例可能是十比一,那两年后有可能变成一百比一都不无可能

    候教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知道呀,所以不是带着你吗”

    许楠玉跨脸,他就知道,人家把他当移动幸运机器来的

    走走停停大半条街,候教授没看中一样东西,或许是他眼界太高也或许是许楠玉的好运气在别人身上不起作用,整条街走下来三人手里还是全空。转完小摊位,三人转战店铺来到一间专卖瓷器的店面。

    候教授看着那一排排精美瓷器几乎双眼冒光,每种瓷器的背景、风格、烧制条件候教授都能说出一二,许楠玉跟在旁边点头,最后加个评语“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

    差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对看一眼候教授没了卖弄的心情开始随意看,候教授是个十足的学者,就算不是真品但凡有那么点古味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许楠玉则不同了,他是个十足的收藏家,再精美的物件是赝品那吸引力也大打折扣,几乎没了想看的欲望。其中区别,与钱无关。

    要说真品,有,一件清初彩轴赏瓶,被标为镇店之宝非卖品,还有一件被标为天价的清末官窑青花小碗,两件虽是真品但还不足以让许楠玉神魂颠倒,稍微赏玩下便把视线转向角落柜子里那一堆凌乱的碎瓷片。

    碎瓷片的造就原因很多,但绝大因数是盗墓贼的处理不当瓷器本就易碎,运送途中的轻微碰撞都足以让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瓷器成为一堆碎片,这还不算可恶的话,最为可恶的就是那些素质极为低下的盗墓贼,挖了别人的坟盗了宝贝不说,对那些拿不走的东西便进行毁灭性的破坏,其中之一最为惨痛的就是瓷器。这种形为候教授就碰过几次,申请研究挖掘某一墓地,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把墓门完整打开时,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地的碎瓷片跟残破不堪的墓室,那种情形几乎让人抓狂。

    “小帅哥想看碎瓷”店员见许楠玉直盯着一堆瓷片看,好心跑来问。

    “嗯。把这堆这堆都拿出来,我挑挑。”碎瓷的价值自然跟完整的瓷器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对那些想收藏完整品但又没那个资金实力时,收藏碎瓷则是最理想的选择。有点自欺欺人,但了胜于无,当然,其中也不缺乏真正喜欢碎瓷的人。

    “这些碎瓷片也不便宜,这堆是一万一片,这边是五千一片,还有这堆,”店员从最左边抽出一盘子碎瓷。“一万八一片。”

    瓷片的收藏第一讲究,窑口正,因为窑口正便代表这件物品属精品系列,进而花纹、彩饰、工艺皆是百中求一的;第二讲究物稀,碎瓷本来价值就有限,要再出现个万儿八千片的,就算是元青花的底也得给你跌到底;瓷片形状则是最后一项讲究,不过对前两项来说,这最后一项也算是可有可无了。

    许楠玉买碎瓷不是为了收藏,而是用于学习,最好能把所有朝代窑口工艺瓷聚集全,那样当真正碰到那种瓷器时才能辩认的出来。很难,无疑于妄想。

    在三堆瓷器中挑选出十来片,付了钱包裹好后由阿山负责保管,候教授一无所获到没打击他的信心,出门便兴志高昂的转到一家卖古字画的店面,可惜,转了一圈后两手空空又出来。

    许楠玉笑笑摸摸鼻子自嘲道“教授,看来我今天气运不太旺呀。”

    感觉许楠玉话中有点幸灾乐祸,候教授气恼瞪他一眼。“那分开走”

    挠挠头,无奈目送候教授离开,不想去挤人群中干脆绕着屋檐走,只是走着走着被一物吸引了视线。成年男人拇指大小,形状棱形无规则,颜色是那种黑暗色,落在地上没人捡因为那太像颗石头了。许楠玉抽张纸从地上捡起来,四下张望看是不是有人掉的。

    还真有一人从屋檐那头过来,眼神盯着地面似乎就在找什么东西。

    “大哥可是在找这个”许楠玉对着迎面来的人示意手上的黑石头问道。

    憨实的男人把视线从许楠玉身上移到黑石头上,有点迟疑。

    迟疑下有点犹豫,看情况应该是他的,许楠玉友好的一笑说“大哥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东西可卖”

    “卖你要买”男人操着一口浓厚口音疑惑问,混淆的眼睛内满是戒备。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用纸擦试遍,见男人犹犹豫豫老是不出价,又没有不卖的意思,偷瞥了眼男人的老土着装,心中计较着佯装自言自语道“不像石头又不像玉,大概是弄着玩的吧”

    “不是弄着玩的,这里还有装那个的盒子。”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个木盒子,盒子精雕细琢,还上有漆器颜色,可惜因保管不当漆色已经掉的差不多,可这无损于盒子的古朴与精美,如果没看错材质还是极为珍贵的小梨花木。

    看盒子的包浆与保存,绝不是家传之物而属明器一种,也就是死人的陪葬品,也俗称冥器。普通人一听冥器都会打了鸡血似的哄抢,其实冥器中也会有不值钱的,比如墓主人的随葬生活、玩具等用品,也有混淆视听的不值钱等物,不过一般盗墓贼都不会弄错,弄错的机率也就十比一。

    或许,眼前这件就是那十中的之一。

    许楠玉衡量下标准用商量的口吻问“大哥要不开个价”

    男人迟疑了好久才犹豫着伸出一根指头,指头皮肤显乌黑看起来好像有泥巴没洗干净,指甲凹凸不平甲缝里还有绿色的污垢。

    “一千”许楠玉犹豫开口,看男人一脸失望失口道“大哥不会说一万吧”

    “就一万,俺就卖一万。”

    “包括那个盒子”见男人点头,佯装为难的跟后面阿山商量下,回头老大不愿意的口气说“那就一万吧,就当买个慰问品。”

    一万崭新的毛爷爷递到男人手上,趁他数钱时把木盒仔细看下,随口问“大哥,你这东西哪来的呀”

    “捡的”男人出口才知自己说了什么,忙申辩“俺真的捡的,就在俺家那个后山头,这东西就丢在路边,俺没去偷东西。”

    许楠玉放柔声音没刺激他问“大哥不用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大哥说这是你捡的,那你怎么知道这是偷的”

    “就在俺捡到这东西没见天,附近山头就传出有人盗了坟的传闻,说是个好大的坟,都惊动了政府。”

    “大哥捡这东西多久了”

    “都年了,俺要不是急着钱用,不会拿出来。你不会去告俺吧俺这东西真是捡的”

    告他又不是盗墓贼,告了顶个屁用呀,再说事情都过了年了,有人记不记得还是个问题,最大的问题,这事要捅出来这黑石头就是脏物,百分之两百上交政府,他是做了贡献了可要再见一眼绝对百分之五百没有可能“放心大哥,我不会告你的。”

    一听不会告他,男人像吃了定心丸,把一万钱放衣服里藏好用手压着才偷偷摸摸离开。

    许楠玉抬手看看手表,瞧着时间还早,把黑石头包好放到内袋对阿山道“走,找个地方等候教授。”

    接近傍晚候教授才来联系的电话,三人上车回到酒店,那些助教们玩疯了没一个回来,就三人吃了饭阿山回房间休息,途留两人,许楠玉泡了茶放到笑眯眯一看心情就超好的候教授面前道“教授,你捡了什么漏就拿出来吧,让我开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捡漏了”候教授佯装怒斥,可惜板起脸还没过两秒又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双手示意自己的眼睛,许楠玉吐糟“这两只。”傍晚接到电话就感觉语气不对,除了捡漏还有什么让他高兴成语都不着调

    “哼哼。”

    “哼哼。”许楠玉也跟着哼哼,哼完瞄他一眼“教授不把你的漏拿出来,我也就不让你看我捡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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