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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_第2分页

作者:雁如归 字数:13803 更新:2021-12-22 15:32:08

    哉悠哉地往霁月亭的方向走。

    途中经过一处紫竹林,听闻附近似乎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得着落瑶的耳朵,落瑶本没有在意,这些久居深宫的侍女之间聊的无非就是议论自己的主子。

    天界共一百零三座仙山,光是清乾天就有八十座殿宇,住着各路神仙,偶尔让这些小侍女们嚼嚼舌头,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她觉得,在冬冬面前干听墙角这档子事似乎不大妥当,有失她身为长辈的风范。

    但是她无法压抑好奇心,因为那两侍女不晓得收敛一下自己的嗓门,隐约飘来几个“太子”、“殿下”几个词,是有关祁远的吧。她算了算庆宴开席的时间,尚早,抱着不听白不听的想法,放慢脚步,竖起两只耳朵大大方方听起来。

    “听耀清宫的姐姐说,太子前几天不知道从哪儿带了一个女仙和一个娃娃回来,等下也要参加宴会呢。”其中一个带着点酸溜溜的口气说道。

    “当真”一个声音轻呼了一声,顿了顿说道,“现下的女仙真不矜持,都生了娃娃了还要打殿下的主意,不过,我们殿下实在是长得太好了。”

    “可不是嘛,听说两人还住一起了呢。”

    “既然能被太子看上,应该是长得不错吧。”

    落瑶心里咯噔一下,这太子看着不食人间烟火从不沾染红尘事儿,原来好这口怪不得这几日连他的样子都见不着,原来是私会美娇娘去了。

    正在这时,前一个声音又说道“有多美啊,能美的过我们蔓蝶公主么。不过太子自从醒来,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哪会喜欢带着个拖油瓶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奇怪,你没发现太子醒来后,变了许多么。”

    “变了什么”

    “听耀清宫的侍女说,以前的太子从来不笑的,自从醒来后,倒是经常笑了。”

    “啊,当真我还没见过太子几回,这个还真不清楚,能在耀清宫当值,可真是幸福。”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落瑶估计这两人此刻开始犯花痴了。

    她在这个空档,重新打量这片紫竹林。

    看地形,这里用来八卦倒是十分适宜。因为这八卦嘛,讲究的是意境,是氛围,若严肃一分,便成了训导之地,譬如经常被老爹叫去她家后山的榆木林练习剑术;若柔和一分,便成了风月场所。

    有诗曾云,“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若这林子里再多条小溪多点红杏,说不准便成了谈情说爱的地方。这紫竹林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适合用来交流闲杂的耳边语,大概久而久之,便成了丫鬟们八卦的首选之地。

    阳光透过竹林斑斑驳驳地洒进来,明明很美丽的紫竹林,却因这几人的七嘴八舌黯然失色,落瑶对自己的定位是个喜打抱不平的仙,暗自侥幸今天恰好是自己路过这里,若是旁人,不知道回头会传成什么样子,弗止经常告诉自己,谣言止于拳头,她得意地想,今天若是帮祁远摆平了这事,就是他欠了她一个人情,唔,先让他欠着,以后慢慢还。

    刚拎了拎裙摆想抬脚过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小侍女,突然手后一紧,毫无预兆的拉扯差点让她摔了一跤,眼角看到白色袖子一掠而过,祁远抓着她的手出现在面前。

    本是知了蝉鸣的夏天,可看到祁远的脸色,就像提早进入了冬天,落瑶仔细看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眉毛是否真的会结出霜来,这太子难道有交替季节的本事

    这位光用脸就能改变气候的太子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牵着落瑶,大步流星穿过眼前的几棵紫竹,在厚厚的落叶上面站定,冷冷地瞥了瞥那两只,语气寒得可以淬出冰来“哪个宫当差”

    两侍女闻言一惊,看到是太子时,四只脚同时软得站不住,连行礼都忘了,战战兢兢跪下来,语调颤不成声“禀禀太子殿下,奴婢二人在在灵霞宫掌灯。”

    掌灯就是一到晚上,在宫里点点灯笼,说白了就是打打杂。只是这两人提到的灵霞宫,似乎有点耳熟。

    落瑶思索片刻,才突然想起,这灵霞宫的主人好像是蔓蝶郡主,因为爹娘去世得早,被天君收养,当成自己亲女儿一样宠着。

    落瑶嘴里念了几声蔓蝶,脑中突然一阵清明,这个蔓蝶,全名南宫蔓蝶,是上古战争的产物,孤儿。

    她父亲是天族大名鼎鼎的战将南宫明,与她老爹叶夏极曾并肩作战,为神族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在战场上。

    落瑶之所以对这个南宫明印象如此深刻,不只因为小时候在上古史的课本里,读到过对他大篇幅的颂赞,而且,南宫将军也是她二哥叶轶风一度非常崇拜的偶像。

    那段时间,二哥总是在她耳边嘟囔着,以后也要为芙丘国抛头颅洒热血,后来大哥听到了,说了一句,“如今的天族怕是你想洒热血,也没处让你洒,还是安安心心读你的书练你的法术吧。”

    二哥听后眼里一片凄凉,叹着,“你们怎能这样抹杀一个热血青年的一腔热情。”

    落瑶甚同情地安慰他“哥哥,别难过,人家不给我们机会,那我们就要自己创造机会,不管你做什么,我支持你,”瞄了一眼大哥,小声对他道,“你看我们要不要跟妖魔族安排一次演习什么的”

    二哥无语地看她“这样的机会,我觉得能少则少,”揉揉她的头,道,“不过,二哥心里晓得了,还是二妹疼哥哥。”

    落瑶心底里一阵惋惜,其实她没有说出来,她也挺想洒一洒热血的。

    那时的叶轶风不知道,每次他提起他偶像时脸上明亮亮的神情,总让落瑶非常羡慕。

    、第4章 依依流水人如玉,朱弦当为佳人鸣

    拥有偶像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可以把明明不相干的两人凑到一块,南宫明和叶轶风,一个活在上古,一个活在当下,却因为偶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以至于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觉得,能拥有一个偶像,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蠢蠢欲动地也想找个可以在精神上寄托的人物,却发现偶像这个职位,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胜任。

    落瑶决定这件事要严肃对待,她问爹爹要了一本天族人物谱,坐在院子里的小矮凳上认真筛选,爹爹的这本谱,囊括了从上古至今的所有英雄人物,她看得眼花缭乱,选择一多,反而举棋不定。每否定一个,就在册子上划掉一个名字,直到一大本册子上的人物都被划掉,依然选不出来。

    不是她条件苛刻,而是其中的三分之二,都是她不认识的,在剩下的三分之一里头,有些像弗止那样的上古神仙早已避世,她觉得把这样的隐士作为偶像,有点不思上进的感觉。还有些名气虽大,但是性情古怪,据说很难相处,落瑶觉得既然是偶像,首先脾气一定要好。

    她后来想勉为其难地让自己娘亲孟芙蓉委以偶像这个重要角色,可是又惴惴地想,万一以后说出去,自己人选自己人,似乎会落个裙带关系的嫌疑,一想到这,落瑶很严肃地把她娘亲划掉了。

    于是,落瑶的童年就在二哥不停地炫耀他偶像的光辉战争史,与自己摇摆不定地选择谁作为自己偶像的纠结过程中,一去不复返。

    叶轶风的偶像南宫明死后,他的夫人也跟着殉情,天君为了弥补南宫氏,在众仙面前承诺,为他的独子宁祁远聘下南宫氏唯一的遗孤南宫蔓蝶,并把她接到清乾天当儿媳妇抚养,只等她到了待嫁的年纪就与祁远完婚。

    落瑶叹了口气,怪不得这灵霞宫的侍女这么恨那个带着拖油瓶勾搭太子的女仙,原来是在替她们主子抱不平啊,真是两个忠心又贴心的侍女。

    一句冷冰冰的话打断了落瑶的遐思,只听祁远道“睡了五百年倒是有点不记得事了,如今掌灯是需要用嘴的吗”落瑶看到他嘴角微勾着,但是脸上丝毫没有笑意。

    落瑶差点忘了,祁远在清乾天还有一个称号,资深毒舌太子。

    她本来不相信,因为自从认识他,她对他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望月山温泉旁初见的那位翩翩美男身上,而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尊贵高冷的气质,天生的贵族气息张扬,冰冷得让人无法接近,落瑶暗自道,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一趟果真没白来。

    不等两位小侍女答话,祁远的声音又轻飘飘地传来“你二人直接去地藏菩萨那儿给亡灵念经超度吧,不用回灵霞宫了。蔓蝶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后面那半句似乎不是对着她们说的。

    “程誉这就去安排。”落瑶这才发现祁远身后还有个仙官模样的仙官侍候着,看了他的穿着,才想起来是前几天在太子的耀清宫中见过的那个仙官,原来叫程誉。

    落瑶本来想着好好捉弄这两侍女算是小惩大诫,却没想过要把她们逼到如此地步,毕竟这两人是蔓蝶的人,她不希望刚到清乾天就跟未来的太子妃树敌,她不知道祁远为何突然这么生气,说道“这地藏菩萨那儿哪比得上灵霞宫,连喝口凉水都要行百里路,还要不停地念经,忍受亡灵冤魂日日在耳边啼哭”

    她本想替这两个丫鬟向祁远求情,可谁知未说完,两个侍女的脸就如纸一样惨白,在暖阳下抖得像秋天的枯叶,仿佛犯了什么大忌一样,僵着不敢动,落瑶不解,看向那个叫程誉的,这个程誉看上去比较好说话,她拼命地向他使眼色。

    程誉没留意到眼角快抽筋的落瑶,他很早就已经跟在祁远身边服侍,这九州要说了解祁远的人,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晓得此刻祁远虽然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里只怕早已怒火滔天,因为太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而且这两个小侍女实在太粗心了些,在八的时候没看看周围是否有什么动静,最重要的是,没看清八卦的主人公在不在。

    祁远平日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虽然对什么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与其说是彬彬有礼,倒不如说是淡漠疏离,今日虽然轻飘飘一句话责罚了两个侍女,但程誉真实地感受到了他内心非比寻常的愤怒,他特同情地看了那两个丫鬟一眼,什么人不能议论,偏偏要议论太子的是非。

    落瑶认识祁远并不久,不了解祁远平日的作风,自然没有程誉这般纠结。

    落瑶见程誉没反应,得不到期望中的提示,只能暗自琢磨着蔓蝶是祁远的未婚妻,她宫里的人议论是非诚然不对,但作为她的未婚夫,肯定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从轻发落这两个丫鬟,只是今日却有她这个外人在场,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肯定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地放水,这么一想,落瑶有点内疚,若不是她一时兴起听这个墙角,这两个丫鬟也许不用遭遇这么悲催的事情吧

    程誉带着两个脚发软的小侍女走了。

    落瑶看着祁远面无表情地站着,他大概是在思索怎么跟蔓蝶交待今天的事,落瑶叹息着,但愿程誉能懂祁远心底的真实想法,没有糊涂到真的把那两个丫鬟领到地藏菩萨那里。

    一下少了三个人,周围有点静谧,落瑶有意找个轻松点的话题“对了,待会蔓蝶公主也会去吧”未想到甫一问出口,落瑶就明显感觉到祁远的脸色一僵,半晌道“她生病了,今日不去。”

    落瑶心里又是一阵唏嘘,怪不得今日火气这么大,原来是未婚妻生病了,可也不能趁她生病就去招惹别的女仙啊,她因为两个丫鬟的事情,对蔓蝶有点愧疚,打算替蔓蝶开导她未婚夫,就当还她一个人情吧,于是道“蔓蝶公主生病,你就该多陪陪她,为什么还要去私会旁的女仙呢让蔓蝶宫里的丫鬟都知道了,这样实在太不妥了,况且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你更不该”

    未说完,祁远变了脸色,粗暴地打断她“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他眸子里似是有千年寒冰,能淬出一把把冰刀来。

    落瑶心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看了个光。

    两人正僵持着,冬冬咬着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半根草,仰起圆圆的脑袋问“干爹干娘,什么是拖油瓶啊”方才冰冷的气氛仿佛柔和了许多,只见祁远蹲下来,捏了捏冬冬的脸蛋,脸色柔和地说“它的意思是心肝宝贝,比如说,冬冬是干爹干娘的心肝宝贝儿。”

    一连两个“心肝宝贝儿”听得落瑶身子抖了两抖。冬冬开心地朝祁远咧嘴笑了笑,高高兴兴地牵着落瑶和祁远朝霁月亭走去。

    经过刚才的教训,落瑶深刻体会到天宫里谣言的生猛,程度不亚于芙丘国,为避免步那位女仙的后尘,落瑶觉得该避嫌时还是要避一避。快走到亭子的时候故意拉着冬冬慢几步走在后头,等太子进去后才慢吞吞走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霁月亭背倚仙山,四周飘花如雨,山上的桔梗花不多不少,将将开满一座山头。

    亭当中坐着天君天后,两旁连着廊桥,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莲花毯。

    廊桥上每隔一小段放着一个矮几,矮几后清一色枣红色的花鼓凳,旁边站着侍候茶水的侍女,水绿的衣服在这亭中让人心旷神怡。

    一股五彩的清泉在亭子周围细波荡漾,几尾红鲤在碧泉中探头探脑若隐若现。凡人常说的人间仙境,就是这样的景致吧。

    太子宁祁远完全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致,目不斜视地向亭中快步走去,身后跟着不知什么时候从地藏菩萨那儿回来的程誉。

    所过之处,神仙们纷纷下跪行礼,祁远轻挥袖袍示意众仙免礼,脚步却不停,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与身后面无表情的程誉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誉的肤色其实要比祁远白上许多,与其说白,倒不如说是缺少血色,有点常年晒不到阳光的感觉。平日里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头上光环闪耀的太子祁远身上,很少关注旁边的程誉,今天这么一打量,落瑶惊奇地发现,这个程誉也长了一副好皮相,只是他木头般的表情实在太辜负这张脸。

    落瑶坐在亭子的角落,肆无忌惮地打量这脚下生风的主仆二人。

    似乎感应到什么,祁远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往落瑶的方向掠了一眼。

    落瑶被祁远当场逮个现行,几千年没跳过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了几下,她马上闪开目光掩饰内心的慌乱,低下头嗑瓜子,表情肃然。

    冬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干娘你脸红什么”

    落瑶用手捂着脸,遮住头顶迫人的视线,对冬冬低声道“谁脸红了,这叫气色好。”

    冬冬的大眼睛在她脸上扫了几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落瑶腾出另外一只手,把桌上的果盘推到冬冬面前,“多吃点水果,你的气色也会跟我一样好。”

    这番话落到不远处的祁远耳里,只觉顺耳得很,他满意地看了冬冬一眼,嘴角不经意地扬起来。

    正跟着祁远低头走路的程誉没料到祁远会突然停下,悴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祁远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程誉的肩膀,防止他撞自己身上,随后肃了肃神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落瑶低头嗑了会瓜子,感觉到停留在头顶的目光散去,缓了缓心神,打量起邻座的仙友。

    今天老天爷似乎待她不薄,左手边这位仙友长得十分养眼,虽然落瑶甚少出门,但是对于清x天风流倜傥的情圣梵谷神君,还是略有耳闻,因为此君手上总是执着一柄嵌了红贝壳的骚包的翡翠折扇。

    相传这位梵谷神君的一手丹青与祁远的琴技并称双绝,不知俘获了多少女仙的芳心。梵谷君在天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说不大,是因为他所担的仙务,对于某些人来讲可有可无形容虚设,说不小,是因为他不隶属于任何神官,因为他掌管的,是整个天界的笑容。

    可是落瑶瞧着他表情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这位风流公子看着眼神闪烁到处猎艳,却时不时地瞥向一处地方。

    落瑶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灵动的黄衣仙子正在每个桌上分杨梅,时候跟了个学徒模样的小仙,落瑶眯着眼看去,这杨梅似是刚摘下来,颗颗饱满,她有点迫不及待想尝尝。

    看了一会,梵谷似乎觉察到旁边坐了个人,转头看了看她,落瑶看到梵谷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随后消失不见。

    出于礼貌,她想说几句什么寒暄的话,想聊一聊天气什么的,却发现自己对清x天的天气一无所知,没什么可谈,且这位梵谷君似乎也没什么说话的,他微一颔首算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又回头继续盯着那位杨梅仙子。

    落瑶撇撇嘴。

    丝竹之声响起,一群莺莺燕燕抱着琵琶缓步入场,宴会开始了。

    按照惯例,凡是君后双双出席的场合,场面必定十分庄严板正,众仙定会摆出一副太极殿朝会的样子,唯一有区别的是,在太极殿朝会上是站着的,而在霁月亭,可以放松地坐着,不变的,是脸上的神情。

    这次的宴会也没有例外,早知如此,不如不来。

    但宴会之所以为宴会,就是要以宴会友。不多时,有几个神仙已经按捺不住,端着酒杯给君后二人敬酒,只是,他们如此严肃的表情仿佛是捧着奏折去禀报,落瑶看着有点想笑。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宴会很没意思,瓜子也磕得差不多了,正想偷偷溜出去四处走走,走之前往亭子正中望了望,想跟祁远示意一下,毕竟他们算是认识一场,不打个招呼就走,似乎不大礼貌。

    那一头的祁远正在和天君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落瑶想了想,算了,反正她住的地方离他不远,回去后再说吧。

    正牵着冬冬准备离开,亭中的乐声突然消匿,仿佛有意与她作对一样,天君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来“光听歌喝酒甚是无趣,方才太子提了个有趣味的建议。”说完微微笑着看向祁远。

    众神仙也看向祁远,满是疑惑。

    祁远微一颔首,示意一个小仙女拿过一个花盏。他用自己的酒壶亲自倒了一杯酒,置于花盏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本不算新奇的玩法,传闻凡间文人经常以此会友助雅兴,借着今日众仙家齐聚,我们也附庸风雅一回。”

    说完向那个小仙女点点头,小仙女把花盏轻轻放入旁边的灵泉中,“花盏绕水而行,本宫同时抚琴助兴一段,琴声终止时花盏所在之处的仙家可以随兴表演一项才艺。”说罢长袖一挥,面前化出一张流光溢彩的琴,与太子身上白色的锦袍相映成辉,灿然让人睁不开眼睛。

    众仙一阵哗然。

    清乾天上的神仙都是藏龙卧虎各有所长,不怕才艺多,就怕没机会显摆,表演才艺自然不是问题,他们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传闻太子的琴技出神入化,一首月啼曾让岐山的凤凰绕着耀清宫盘旋整整三日。

    最关键的是,从来无人能有幸当面聆听太子抚琴,在场的女仙们顿时两眼放光一扫先前的矜持模样,齐齐挪了挪屁股朝前坐,生怕漏听了一个两个音,即便听不懂,也可以在亲戚朋友跟前炫耀一番。

    祁远垂眸轻拨了几个音,一阵清逸脱俗的琴声从指下娓娓破空而来。

    、第5章 月啼霜落天籁曲,轻云漫步天下无

    精致的花盏漂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着转,几尾小鲤鱼用嘴巴轻轻簇拥着花盏往下游而去,祁远的琴技果真如传说中那般天籁,加上他清俊风雅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睛。

    明明是随意得不能再随意的动作,偏偏由他做出来是这么扣人心弦,忽而激昂忽而温婉,忽而冷漠忽而热情,低吟浅唱般诉说着他五百年的梦境。

    正当众人沉浸在他炉火纯青的琴音中时,忽然一个重音,众仙心神剧震,琴声戛然而止。

    殿上一时静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梵谷,虚瞥了祁远一眼,觉察到祁远平时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形迹可疑的笑意,很快又隐了去,他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他眨了眨眼睛,大概是看花眼了吧。

    祁远轻咳了一声,众仙缓缓回过神来,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女仙们眼里闪亮闪亮,脸红扑扑地看着祁远。

    有人站起远远地敬了太子一杯,以示尊敬,太子拿起身边的杯子抿了一口,也抬手致意。

    随后笑着问“花盏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仙一阵恍然赶紧找花盏的行踪,只见一位形容姣好,身着粉黛色的女仙正手忙脚乱地接过小鱼们递过来的花盏,她头上用三根翡翠玲珑簪简单绾了个髻,清秀绝色的脸庞透着一点惊讶,一双明亮的眼眸顾盼生姿,睁大眼犯愁地看着花盏。

    女仙正是芙丘国的叶落瑶。

    落瑶发现自己突然成了焦点,樱桃般的嘴唇轻轻一抿,站起身向祁远和天君遥遥行了一礼,道“小仙乃芙丘国叶落瑶,家中排行第四,弗止神君近日事情繁多,特地让小仙向天君天后问声好,改日他老人家亲自过来道贺。”

    落瑶的话对天君很是受用,又听闻是弗止的小辈,天君微笑着点点头“叶氏你是夏极的女儿”

    落瑶乖巧地应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都这么大了,你父王可好”

    落瑶毕恭毕敬地答“托天君的福,芙丘国国民安居乐业,父王身强体健,治理国事之余经常与我们探讨仙法佛理。”

    刚说完,坐在古琴后面的祁远低低笑了一声,促狭地看着落瑶。这官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让人想笑。

    天君没留意祁远的小动作,思索着面向祁远,问“按规矩,拿到花盏的是否要展示一项才艺”

    祁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正是。”仿佛刚才轻笑的那人不是他。

    落瑶傻傻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祁远眼角往落瑶身上扫了扫,不动声色地说“父君,儿臣曾听闻弗止说落瑶公主曾一舞动芙丘,既然花盏落到公主仙座,不知今日可否目睹公主一舞风华”

    天君听到他提弗止,愣了愣,弗止此人心高气傲得很,这几年避世避得尤其厉害,除了跟他唯一的师妹孟芙蓉经常走动之外,甚少听闻他和谁来往密切,倒是这个儿子和他成了忘年交,这也是他一直捉摸不透的一个地方。

    宁仁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想不通按着祁远寡淡的样子,何时对一个小国公主的事情上了心。

    落瑶哪会知道天君心里的想法,她眼睛转了转,为难地说“今日能为陛下舞一曲助兴实属小仙荣幸,只是小仙的伴奏师父在芙丘国没有跟来。”

    祁远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轻声笑了笑,“这又何难,我来伴奏吧,”顿了顿,又歉然地笑了笑,“不过我从来没给人伴乐,若跟不上,不要见笑。”

    落瑶皱着眉判断祁远话中的可信度。

    众仙却是一阵哗然。

    今日能听得太子弹上一曲已经实属几世修来的福分,可这小国公主居然能让从不给人伴奏的太子破了这个例,众仙各自唏嘘着,今天的事情,真是忒诡异了。

    其实落瑶并不想让祁远伴奏,她本来是打算以此为借口推脱,没想到祁远居然顺溜地答应了下来,顿时傻了眼,只好咬咬牙将计就计了,谁让这个太子不按常理出牌呢。

    很久没有跳舞了,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下,万一有个状况不仅丢了老爹的脸面,还要辱没了芙丘国的名声,落瑶心里对祁远又是一阵腹诽,嘴上却说道“能得太子殿下屈尊伴奏实在喜不自胜,小仙献丑了。”说罢脚下莲步轻迈,纤细的身影一晃,转眼到了亭中。

    祁远的琴声如珠玉般错落有致,仿佛萦绕在她脚下,随着她多变的舞步变幻莫测。

    落瑶受孟芙蓉熏陶自小学舞,曾在芙丘国国君寿宴上一舞成名,当年倾倒众生的舞姿连在座的狐族族长在整个筵席都赞叹不绝,如今落瑶年岁稍长,对舞蹈的看法多了不少自己的理解,她喜欢不停地跳,跳到汗水淋漓,她喜欢这种感觉。

    有时夜深人静,她会独自在满院的扶桑树下一直舞到天明,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在筵席上跳舞给别人看,因为跳舞并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己独享的过程,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发泄内心的无人理解,这种感觉会让人沉沦,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随时会多出一双翅膀,带着她飞往不知名的世界。

    以前的青涩被如今的花季妩媚替代,娇艳明亮更甚从前,一双亮眸明晃晃的似要勾走人的魂魄,间或回眸一笑间,风情无限。

    祁远看着眼前的女孩,眉如翠竹,腰如束素,齿如珠贝,一身粉黛色长裙衬得她的肤色凝脂如雪,三支碧玉玲珑簪斜插入鬓,红润的唇点在娇小的脸上格外动人,大大方方的样子并不刻意。

    见舞知人心。她跳得极好,看得出是认真在跳,不带任何讨好之意。

    祁远看都不看琴,他不需要看,闭着眼睛都能弹。他的眼睛只追随着眼前长袖飘飘,舞步生莲的落瑶,然后有一瞬间失了神,他突然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不知这个小公主以后长大些,会如何颠倒众生。

    何止是祁远,座下的众仙也完全陶醉在动人心魄的舞姿中,谁也没听到琴技卓绝的太子居然破天荒的弹错了几个音,这几个音却很不巧地落入同样精通音律的梵谷耳中,梵谷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了看祁远,玩味地笑了笑。

    一曲舞罢,天君意犹未尽地说道“落瑶这一舞,确实可以傲视群芳了,那些栖霞山的凤凰今年怕是羞得不敢再来献舞了。”落瑶看到,就连祁远也有点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落瑶低喘了几口气,“陛下抬举了,落瑶幸不辱命。”

    天君呵呵笑了几声,让她入座。

    祁远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看来公主精通音律,不日定要切磋切磋。”

    她不过跳了支舞,不知道祁远从哪里看出来她精通音律,想来是随便说说的,于是应了声好。

    落瑶行了个礼便入了座,冬冬悄悄和落瑶咬耳朵“干娘,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会跳舞啊。”

    落瑶不满地瞧了冬冬一眼,脸上因为跳舞而起的红晕尚未褪去,猛喝了口茶,道“我会的可多着呢。”

    头顶似乎有道目光粘着不去,落瑶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太子正微笑地看着她,嘴里说着什么,落瑶仔细看了看,似在说唇语“跳得很美”。

    落瑶默了默,这是夸奖还是当众调、情一想到这个词,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脸红了一红,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嗑瓜子。

    祁远连着弹了两曲,众仙已经大饱眼福耳福,不好意思让他继续弹,找了个琴师替他,随后继续方才的花盏游戏。

    落瑶本以为可以安安心心坐下来欣赏节目了,没想到后面几人的表演实在无趣得很,想来是因为有落瑶和祁远的节目开场,其他表演者不敢抢了太子的风头,畏手畏脚地不敢大肆发挥,等落瑶想明白了这一层,顿时觉得意兴阑珊。

    酒过半巡,天君天后推脱着不胜酒力回去了,众仙送走了这两位,逐渐开始放开,一时间觥筹交错,衣香云鬓,不知谁说了句什么,有人大着胆子开起了落瑶和祁远的玩笑,落瑶笑着坐了一会儿,找了个机会带着吃得肚子浑圆的冬冬溜了出去。

    ――――――

    酒足饭饱后总有点睡意。

    路过一座假山时,落瑶被这里的一大片牡丹吸引住,她在一张石桌旁坐下来醒酒,冬冬坐不住,跑到竹林里的假山上去玩了。

    落瑶摇着桃花扇,欣赏着姿态各异的凹凸石头,还有旁边盛开得如火如荼的牡丹,觉得日子就这样过着也没什么不好。忽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过来,凝神听了听,好像是有两人正往她这里走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众仙面前抚琴,要知道以前我向你讨一曲都讨不到。啧啧我说,这个叫落瑶的小公主面子真不小啊。”听声音好像是梵谷。

    “嗯”祁远似有点心不在焉。

    梵谷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不会对她”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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