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是敌是友我们还不清楚,若是他们家拿你来威胁我,届时你说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这茬顾克虏就头疼,他这弟弟平日里也算是胸有丘壑,怎的就爱在卫城身上犯糊涂。
“卫城他不会这么做的,大哥你别将人想得太坏了。”顾立臣反驳道。
顾克虏懒得同他争执,唤了人来守住房门便离开。
不过最后,顾立臣并没有被家法伺候,依旧不管不顾跟着卫城东征西战。顾克虏在北方鞭长莫及,只能由着他瞎胡闹。
☆、下三滥的招数
一晃便是几年过去,这几年卓牧云随卫城东奔西跑,而玉珩则是留在京城等着他回来。上个月,卫城带着卓牧云、顾立臣去西南围剿土匪,归期未定。
玉珩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去年卫城的父亲不幸战死沙场,他那时便有几分心慌,现在虽说好了些,可到底阴影还在。刀枪无眼,卓牧云虽说不至于将小命丢了,可玉珩到底舍不得他受伤。
雁栖楼的姑娘们见他整日蹙着眉头,久久凝视着西南的方向,知他在担心卓牧云,便换着花样儿同他逗趣。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她们累得筋疲力尽,可玉珩却有几分哭笑不得。
“姐姐们别闹了,让我静会儿。”
雁栖楼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愁眉苦脸地离开。
玉珩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七月,顾克虏自请去沐城守城,无召不回京。皇上应允,封其为大将军,令其八月初启程。顾克虏遵命,于八月五日率顾府一干人等北上,并发信西南,让顾立臣赶赴沐城同他相聚。
没人知道,顾克虏走后龙穆大病了一场,时好时坏,待到来年开春方才彻底好全了。
顾立臣收到信后并未离开西南,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同卫城并肩作战,对于顾克虏信中内容只字不提。
年底,卫城斩杀西南悍匪一千多人,西南土匪自此一蹶不振,匪患由此大大减轻。一路上紧赶慢赶,大军终于在大年三十前回到了京城。皇上大喜,封卫城为大将军,赏珍珠千斛。
一时间卫城成了抢手货,左相与右相争相拉拢。顾克虏手握顾家军权又骁勇善战,对龙穆更是死忠,于左相支持的燕贵妃与右相支持的王皇后而言俱是大患,所以他们必须拉拢卫城来同顾克虏对抗。只要卫城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么顾克虏便不足为惧。
卫城对此烦不胜烦,直接闭门谢客,将一干说客拒之门外。
卓牧云老神在在喝着茶,揶揄道“我听说左相给你送了十二个绝色美人,你怎的都让人给退了回去,当真是没福气。”
一提起这茬卫城便头大,颇有些无奈道“左相还真当我是皇上,一个燕贵妃便能迷了心智。想用女人控制我,没门!”
“燕贵妃?”卓牧云不屑地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若是燕贵妃当真能迷了皇上的心智,那她便不只是燕贵妃了,太子也不是太子了。”
卫城点头,沉声道“可惜左相愣是看不明白,还真当燕贵妃有那祸国的本事儿。这不急不可耐地想在我身上故技重施,好让我做他一颗乖乖听话的棋子。真真是笑话!”
玉珩侧卧在房梁上,听了卫城的话,不免有些想笑。这卫城就是个榆木疙瘩,顾立臣都拿他没办法,遑论那些个所谓美人。
“太子背后是顾家,顾克虏是武将,手上有三十万的兵马。左相与右相则是文臣,即便豢养私兵,若是真打起来定不是太子的对手。他们可不就等着拉拢你,好同顾克虏抗衡。”
“卓大哥说的我自是明白,可我卫家世代忠臣良将,我们只忠于皇上,绝不会参与到诸皇子之争。他们若是还不死心,那我也只能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可不要出什么歪招才好,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话虽如此,可卫城到底年轻,一不小心便着了道。
卫城现在风头正盛,即便再不想出门,可有些酒宴还是推脱不了。他已经仔细得不能再仔细,可仍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灌了一杯掺着chun药的酒下肚,一刻钟后便彻底失了理智。
恍惚中他被人背着到了某处厢房内,扑鼻而来的浓重脂粉香让他暗道不好,可身子却是反抗不了,只能任由那人将自己扔到床上。浑身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变得燥热难耐,身下那处张牙舞爪站起来,叫嚣着发泄。
帘子被挑开,有人款款走近,视线模糊不清,依稀可辨出是个丰腴的女子。卫城想逃离,却浑身使不上劲,竟被那女人按在了原地,一双柔荑粗鲁解开他的衣衫,几经反抗之下仍是被剥了个精光。
卫城闭眼,耳边传来一声闷哼,但他却无暇顾及。片刻后他猛地睁眼,他竟是恢复了体力!不,应该说他现在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气力,有些反常。
有双手想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拽过来压到身下,双腿被他强硬分开。没有前戏,没有任何规律的横冲直撞,痛苦的sheny并未激起他的怜惜,反而让他更加亢奋,身下的动作愈发凶猛且没有章法。
床板咿咿呀呀,直到凌晨方才停止。天色鱼肚泛白之际,有人扶着腰跌跌撞撞离开,仓促慌乱中竟未吵醒床上熟睡之人。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是喜是悲。
“冤家,这卫城该不是累惨了,我连唤了三声他竟是连点反应都没有。”玉珩好奇地盯着卫城的脸,双眼不自觉往下扫。
卓牧云一看赶紧将玉珩拉到自己怀里,责备道“玉珩,你怎能看别的男人,还是不穿衣服的臭男人。”
玉珩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道“我不过是想看他那处坏了没,若是坏了可就大事不好了。即便他日后当了皇上,没个子嗣也是白瞎,没的拼死拼活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卓牧云可不信他这说辞,大力揉了揉他挺翘的屁股,而后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别闹,好好的咒他作甚。你先回去,我将这女人处理一下。”
玉珩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女人,有些嫌恶道“我才不会让你碰她,不仅长得像头肥猪,那睡相更像头死猪。”
许是为了故意恶心卫城,给他找的女人可谓是膀大腰圆脸大手粗,脸上的肥肉又白又坨,还敷着厚厚的一层脂粉,瞧着就让人倒尽胃口。看来主谋是想将卫城的名声败尽,不仅强占良家妇女,还来者不拒,什么货色都不放过,说出去可不得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卓牧云也不想碰她,若是被她脸上的脂粉蹭到衣服上,他这衣服可就得扔了。
最后,卫城手下一个苦逼的副将被迫接受了重任,将那女人拖出去暗中解决了。不仅如此,他还得苦哈哈地给卫城擦了身子,换了新被褥。没办法,谁叫卓牧云和玉珩都不想动手。
待到卫城悠悠转醒已是日上三竿,一睁眼便对上了卓牧云奚落的目光。他只得别过脸去,不去看卓牧云一张嘲讽脸。
当真是太丢人了!
卓牧云坐在床头,凉凉开口道“堂堂的卫大将军竟是着了道,还是中了那般下三滥的招数,说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死。”
卫城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脸蒙起来,闷声道“卓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还羞着不敢见人?”卓牧云将被子一扯随意扔到地上,一脸不怀好意地看了卫城那处,猥琐道“你再这般扭扭捏捏小心我将你那玩意儿给割了。”
卫城一听麻溜坐起来,卓牧云随手扔给他一套衣服,他赶紧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上。
“这是哪儿?”
“浣香阁。”
“浣香阁?这该不是?”
卓牧云点头,“是一家青楼。”
卫城“”
卓牧云看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惊讶,权当是给你□□了。”
“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卫城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哭丧着一张脸作甚,这可是你占了大便宜,还真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被人□□了。你还是想想是谁陷害你,然后再报复回去吧。不过不报复也没关系,反正是你占便宜。”
可怜的小处男,不过是睡了别人便吓成这般模样儿,可真丢人。
“那京兆尹那儿?”
“放心,不会有人去告你的状的。”
既如此,卫城也就放心了。没的被人摆了一道,还要被污了名声。
☆、别离
“玉珩如何,那顾立臣的身子可是好了些?”
玉珩点头,“我趁着他睡着后给他的伤处上了药,师父的药自是没问题,想来过几日他便会好全。”
“那就好,他那人爱面子,若是我们不管,他怕是要任由那伤口烂下去。卫城这臭小子到是命好,还有我们给他收拾烂摊子,不然依他那笨嘴笨舌笨手笨脚的性子,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儿呢。”
玉珩掩嘴失笑,嗔了卓牧云一眼道“你别骂他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慌乱些也是正常。”
“十八岁还是孩子?多少人这个年纪都当爹了,就他还是个孩子,玉珩你可真会说笑。”
玉珩笑眯眯道“的确,毕竟卫城不是你,无师自通,脸大如盆。”
卓牧云被噎了一句,也没脸再说卫城,抱着玉珩装傻。
虽说没人去京兆尹那儿告卫城玷污了自己清白,但卫城却是多留了个心眼,派人仔细查了下当晚的事,但遗憾的是派去的人到最后都一无所获。没了线索,想要报复也无从下手。但可以肯定的事,不管是右相还是左相,这仇是结定了。
卫城既不想同左相、右相虚与委蛇,又恰巧皇上问他可愿去镇守西北,他非常干脆便同意了。
顾立臣听了,急忙跑到卫府询问真假。
“卫大哥,我听说你要去镇守西北,可是真的?”
“没错,匈奴屡犯西北,虽被我们大伤了元气但依旧贼心不死。皇上命我半个月后启程,镇守西北要塞,抵御匈奴不时来犯。”卫城一边说一边将要带走的兵书放进箱子里,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顾立臣站在一旁,纠结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卫大哥,我想同你一起去西北。”言语间颇为小心翼翼。
卫城一听赶紧摇头道“这可不行,你大哥在沐城,你却要同我去西北,没这种道理。”
顾立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他犹不死心道“我们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在一起吗,现在又为何不能在一起?”
卫城站起身子,拍着顾立臣的肩膀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都大了,不可能一直腻歪在一起。再说了你以前老跟在我背后跑,以后娶了媳妇儿难不成也要这样?听话!你大哥在沐城,你不去沐城也就罢了,你若是随我去了西北,你大哥怕是能直接率大军来西北取我的命。”
顾克虏一直看卫城不顺眼,卫城但凡不是缺心眼,就该躲得远远儿的。
“你怕我大哥?”顾立臣抬头,双手紧握成拳,脸上是不服输的倔强。
卫城苦笑道“我哪里是怕你大哥,我只是不想同他计较。若是我们俩打起来,这后果可就严重了。”他可不想左相和右相在背后坐收渔利。
“我知道了。”
顾立臣转身,好似耗尽了此生所有的气力。卫城见他有点不太对劲,忙问道“立臣你没事吧?”
顾立臣摇头,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罢,到底是他痴心妄想,这份痴情早就该画上句点了。
当晚,顾立臣便收拾包袱,骑着一匹马独自去了沐城。一个月后他到了沐城城门口,直挺挺跌落马下,可是将守门的官兵给吓坏了。顾克虏虽气他不听话,可到底是唯一的弟弟,也没敢对他说重话,更遑论责罚。
“你与卫城本就不是一路人,趁早清醒才是,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顾立臣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顾克虏见此只能无奈叹气。他们兄弟俩都是爱而不得,果然是难兄难弟。
卓牧云知道后啧啧摇头道“这卫城合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玉珩也有些替顾立臣惋惜,那么个痴心的孩子,却是得了这么个结果。还好卓牧云不似卫城那般是个榆木疙瘩,否则他的下场可比那顾立臣惨多了。
“冤家,你说我们要不要将那晚的事告诉卫城,不然顾立臣该多委屈。”
卓牧云摇头道“不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我插手不得。”
“冤家,这次你还要同卫城去镇守西北吗?”玉珩有些恹恹,许是自己见不得这种事,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
“这是自然,否则卫城指不定能折腾出什么乱子呢。这孩子只会打仗,瞧着就是个傻的,我若是不跟着万一他把自己玩完了那我们也该完了。”
卓牧云一想到紫阳真人便觉着一言难尽,有这么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师父真是造孽哟。
“唉,悔教夫婿觅封侯。”玉珩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颇为哀怨。卓牧云一看乐了,捧着玉珩的脸啵啵亲了几口,美得哟。
“玉珩你这模样儿可叫我稀罕死了,来给为夫亲亲小嘴儿。”
玉珩别过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嫌弃道“我难受你特别得意是不是?”
卓牧云赶紧摇头道“不敢,你一难受我这心就和被人拿刀划拉了一下,心疼还来不及,哪里敢得意。好玉珩你就从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玉珩别了他一眼,笑骂道“别油腔滑调的,跟采花大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