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朋友”
季蒙笑笑,没再说话。
“你呢”电话那边季蒙又问刘仕诚,“在干什么”
“我”刘仕诚轻描淡写,“准备出门。”
“出门干什么去”
季蒙觉得奇了。
刘仕诚,基本是个除遛狗外从不出门的人。
而那狗现在已经不怎么能溜了。
“哦。”刘仕诚说,“我爸妈的一个朋友,带着女儿过来b市考了一个什么试,今天说想看看我。”
“”
“晚上她和女儿要逛逛这里,让我当个向导。”
其实刘仕诚也不太愿意。
通常,他见了陌生人,一个字都不说。
不过既然是父母的朋友,父母亲自打来电话要求招待,那也只能出现。虽然,刘仕诚能想象得到,自己肯定还是不会出声的。
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事儿,季蒙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显得很不乐意。
“我说,”季蒙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你应该知道她们什么意思吧”
“嗯”刘仕诚说,“知道。”
不就是让见见熟人的儿子,顺便让其招待一下
“知道你还要去”
“”
刘仕诚沉默了。
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女的哪里好”
“”刘仕诚说,“你又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她不好了”
“废话没见过我也知道。”季蒙语气很硬,“有人比她强上一万倍都不止”
“强上一万倍都不止”刘仕诚彻底不明白这句话的主语指向,“是谁”
“”季蒙随便解释了一下,“就是有人。”
“”
“刘仕诚,”季蒙越说越怒,“如果你跟她一起混,你就真是瞎了狗眼了。”
36、相亲
刘仕诚觉得莫名其妙的。
他完全不知道去接待客人这件事与季蒙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季蒙突然就发了火,说不能去,甚至上了人身攻击,说那个姑娘一定是一无是处。
不过,仔细想一想,刘仕诚也一直觉得让自己去接待母女两个这要求有点奇怪。
当时家里打来电话,说小时候见过的阿姨,妈妈年轻时候的好姐妹,要带着女儿来考什么试,如果考上了,那女儿就会留在刘仕诚的城市工作。家里在电话里说,那个阿姨想趁这次机会看看刘仕诚,刘仕诚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突然过来,到底是要看些什么。
“两人晚上想在那边逛逛,你就当个向导,带着她们去些有名的地方。”
有名的地方刘仕诚自己都没去过。
最后,家人还在电话里说了与季蒙一样的话“那个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刘仕诚同样也说,“知道。”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小时候见过的阿姨要带着来这里考试的女儿来看看自己,然后再让自己当个导游,晚上带着她们去逛逛有名的地方。
连这点理解力都没有的话,还当什么律师。
那边,季蒙又说“请她们吃个饭得了。就说律所晚上突然要求加班,那就在附近见一见,叙一叙旧,之后还要回去公司,晚上实在没时间了。”
“”
这大概是不行的吧。
“你非要过去是不是”季蒙从沉默里听出了刘仕诚的意思,又继续问。
“”其实,刘仕诚也不想。
与陌生人耗上整晚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想想就觉得烦躁。
只是不得不去而已。
幸好母女两个过来,只是看看自己,顺便逛逛这里,不说话应该也没问题,在一边默默地跟着就可以了。
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那边季蒙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敢兴趣。”
“”
“看来是我错了。”
“”
“真不知道我现在应不应该感到高兴。”
“”
自己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了
刘仕诚有点想要明白季蒙在想什么。
因为,看起来季蒙真的非常不乐意。
刘仕诚第一次希望知道别人的想法。为什么季蒙想让自己拒绝,为什么说那家女儿的没有一点好,又为什么会认定自己对于赴约这件事很感兴趣。
刘仕诚有着律师的职业素质。在脑中飞快地分析了一下,将这几点组织了一下,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那就是,季蒙觉得那姑娘一定一无是处,所以很不同意,但是却误以为自己觉得那姑娘不错。
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季蒙是在建议自己不要与一无是处的人“混在一起”,认为是浪费时间,得不到任何东西。在季蒙看来,平时与人交往应该是更有目的性。
季蒙果然是商人,刘仕诚想,身边的每个熟人都是经过了挑选的。
可能,像季蒙那种家庭出身的,骨子里收到的教育就是这种,“不需要去认识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不要接触以后用不到的人”之类的吧。
将这件事弄明白了之后,刘仕诚安抚季蒙道“你也别把话说得太过绝对,谁也不知对方情况到底如何。与那女孩认识认识,也许真能有大收获。”
却没想到,这话一出,那边的季蒙彻底急了眼“刘仕诚”
“”
这又是怎么了
刘仕诚又继续试着解释“所以,也不能说这趟过去肯定没用,说不定会非常重要。”
“重要个屁”季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气炸了。
刘仕诚再看看钟,必须得走了。
于是刘仕诚对季蒙说“那个,我要出发了,回来再继续说。”
“你”
刘仕诚说完上一句话之后,已经要挂断了。
结束通话的前一秒钟,听见季蒙又说了个“你”字。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结束通话”的按钮已经按下去了。
与季蒙的话没有说完,其实刘仕诚有那么一点在意,时间不允许,刘仕诚一向不会迟到。
律所里有另外一个律师经常迟到,总是被人说耍大牌装洋蒜等等。有一次客户故意去晚,说让他也尝尝等人的滋味。而这种事从来都不会发生在刘仕诚身上。
至于季蒙的话路上发个短信,再仔细地问问他吧。至少明白季蒙到底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知道了理由,至少可以安抚一下。
就这么决定吧。
到了约定的地方,刘仕诚看见了那什么阿姨,不过他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完全不觉得小的时候见过。
旁边还站了个姑娘,扎着马尾,化了淡妆,长得说不上好看不过也绝对不难看,笑得温和。
“我是何婷婷。”那个女孩主动介绍。
“”
刘仕诚没有反应。
他站在那里看地上的井盖。
对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吧。
“”何婷婷似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她等了几秒,刘仕诚还是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那个”何婷婷又说,“叫我婷婷就好。”
“”
“”
气氛开始尴尬了。
这时候阿姨出来解围“先吃饭吧去哪”
“”
刘仕诚走向自己的绿豆汽车。
母女两个跟在后面。
果然,与不喜欢的人说话,就是这么艰难。刘仕诚不认识那母女,自然就不喜欢。
刘仕诚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后排车门也打开,让另外两个人也可以上车。
然后,他就一路沉默着,开到了附近一家网上评价很高的饭店。
落座之后,刘仕诚随便点了几个很甜的菜,就是上次去季蒙公司进行法制宣传月的时候,和季蒙一起去饭店的时候尝到的那几样。
“”林婷婷母女有点无语,接过菜单加了两道咸口的荤菜。
“你真跟小时候看起来不太一样。”
“”
“你们两个差不多是一个时间出生的。婷婷就比你小七天,还是在一个医院里面呢。当时我和你妈还说,咱俩关系一直最好,连生孩子都得一起。”
“”
兜里的电话响了。
刘仕诚拿出来一看,是季蒙。
想着季蒙也许有重要的事情才会从非洲打过来,刘仕诚还是接了。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角度里“季蒙”
“嗯。”季蒙说,“打扰你了,不好意思,有急事想问你。”
“行。”刘仕诚说,“怎么了”
“我听说刑法第八修正案,增加了有关海外贿赂的条款,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说的”
“这个”刘仕诚回忆了一下,“我并不是特别确定,回去可以帮你查阅一下。印象中是把海外行贿也认定为刑事犯罪,将同发生在中国国内一样受到中国司法机关的惩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给予处罚。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不知道你们那边有多少。”
“这样”季蒙说,“明白了。你回去继续接待客人吧。”
“嗯,行。”刘仕诚说。
季蒙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太好了。
本来还担心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来着。
刘仕诚将手机放回兜里,回去桌前继续吃饭。
“律师”林婷婷问,“律师的话,是不是事情挺多的”
刘仕诚停下筷子,轻轻摇了下头,然后又接着扒饭。
有时候的确需要加班。不过,反而回家也没事做,刘仕诚并不介意超时工作。
“”
过了没有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还是季蒙。
看起来是正事。刘仕诚又走到安静的地方接了。
“打扰你了,不好意思,有急事想问你。”季蒙用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行。”刘仕诚也依然说了同样的话,“怎么了”
“赠与和行贿一般是如何区分的”
“主要是动机和目的不同吧。”刘仕诚说,“赠与是将财物无偿给予他人,出于加深相互间的情谊或解人危难等等目的,但绝不是要谋求不正当利益,更与对方的职权无关;而行贿则收买对方,谋取不正当利益,利用的是对方的职权。具体对于动机和目的的界定可能还有多个角度。”
“原来如此。”
“季蒙。”刘仕诚说,“我不做这方面的案子,建议你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具体咨询,这样才能得到最为准确的信息。”
看来,季蒙的公司在多个国家行贿应该是事实。从非洲牵出头来,引起各界关注,中国国内的司法部门应该也不会一声不吭,季蒙有的忙了。
“我会的。”那边季蒙又说,“就是先问问你,心里稍微有个谱之后,再去请专门的律师。”
“那就好。”
“你去忙吧。”
“好。”刘仕诚收了手机,又走回林婷婷母女那里。
林婷婷又问“学法律的人,会不会特别喜欢与人争论”
“”刘仕诚摇了摇头。
“得理不饶人什么的”
“”
又是十分钟不到,手机第三次响了。
“”刘仕诚再次去接。
“对不住了。”电话线的那头,季蒙说,“你知不知道哪个律师或者哪家律所在这方面比较有名这边的人太急,团团乱转,非要尽快问个清楚明白,心里有谱,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不然睡不着觉。”
“”
刘仕诚也能理解。
出了这么大事,到处收集信息,询问律师,是很正常的行为。如果没什么事,也能求个安心。如果情况不容乐观,也好尽快开始着手应对,争取能够解决问题。
“我倒是知道几个。”刘仕诚说,“不然你拿个笔记一下”
“那太好了。”季蒙说,“稍等一下。”
说完之后,季蒙又确认了几遍。
再回去时,十几分钟已经过去了。
“那个”林婷婷问,“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刘仕诚仍然用摇头来作为回答。
“一直在打电话是公事吗”
“”刘仕诚继续那个林婷婷已经看过好几遍的动作,然后低头吃了口菜。
“不是公事”林婷婷似乎挺惊讶的。
“”刘仕诚这回没有回应了。
林婷婷叹了口气“我去趟洗手间。”
“”
一离了座,林婷婷便掏出手机发短消息给她最好的朋友“我正在相亲,遇到极品了。”
“他咋的了”
林婷婷飞快地敲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但是一直在接电话还不是公事”
“我去”对方回了一条,“这个可真厉害”
37、相亲下
“对呀”林婷婷继续与她的朋友说,“不知道到底和谁和说些什么在相亲的中间,每隔十分钟接一个电话。”
“嗯”对方倒也蛮体贴的,“可能家人朋友真有急事也说不定。碰上了非要解决不可的状况,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也是”
如果换了一般人,肯定要解释一下,刘仕诚却没有只言片语。但是想想也觉得很正常,毕竟刘仕诚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自然也不会特意去针对这件事说上什么。
这种一句话也没有的人林婷婷纠结了。
本来第一印象非常好的。
因为刘仕诚长得很好。
本来,听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有结婚,要来相亲,觉得肯定是个老大难,矮穷丑之类。
但是见了面,发现完全不是,身材修长,脸部线条柔和,而且非常干净的感觉。
听说是个有名的律师,那自然经济方面也不会差。
林婷婷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
结果,再一深入了解,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因为刘仕诚完全没话。
谈恋爱甚至过日子的话,两个人一直沉默,肯定非常难捱。
林婷婷与朋友又狂发了一通短信。
“可能对方就是不擅交往吧”朋友说,“就是很老实的,不会与人谈天说地,或者是那种人,就是面对异性就会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讲话结巴。这样也很好啊,至少不会出去偷吃,非常安全,肯定让人放心。”
“是吗”
“总之也别一竿子打死了,看看再说也好。就像刚才说的,有的人就是对陌生人没话,一旦熟了,就很贱的。这类人就是闷骚型。”
“”
“什么星座的”
“不知道”
“你问问嘛。然后再出几个心里测试题目,就很能知道了”
这个朋友,还有林婷婷本人,都是星座以及心理测试狂人,觉得能通过这些东西看出一个人的属性。
一看已经出来了不少时间,林婷婷又揣上手机回去了。
“那个”林婷婷一坐下就问,“你是什么星座的呀”
“”刘仕诚知道有星座这玩意儿,但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查一查自己的星座。
“那我能知道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吗”
“”
刘仕诚摇了摇头。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陌生人这种信息的。
“”
林婷婷又接着回想着自己知道的心理测试,“同学发短信来问我意见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派对,期间要整一下主角,你们觉得哪种方式比较好呢是找朋友的老板一起参加派对还是跟对方来一顿爱的表白或者是让丑男扮成女的来大跳热舞还有假扮什么人打电话找碴,以及在酒中加各种调味料这两个备选答案。”
“”
“呃”
刘仕诚一招手“结账。”
“”
刘仕诚刷了卡,打算带着这母女两个逛逛b市了。
然后
刘仕诚把人领去了家旁边的公园。
刘仕诚不太知道到底什么地方算得上“有意思”。
既然对方点名想去刘仕诚最喜欢的地方,那果然就是这里了吧。
公园很大,有树有花,其中有着很多小径,走上上面,会有一种不知会去向何处的感觉。公园里面还有个湖,湖上有桥,湖心有亭,凉风习习,觉得什么烦恼都可以忘记。
刘仕诚非常喜欢。
而且,事实上,刘仕诚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b市虽然有着几个景点,可是刘仕诚都不觉得有趣。
他只愿意和自己的狗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的草地上。
一想到狗,刘仕诚忍不住又有些黯然。
“”不过林婷婷母女两个似乎不能体会刘仕诚的苦心。
她们拥有这和刘仕诚不同的审美。
在刘仕诚静静地享受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却一直在那边聊着天,似乎并没有将精力放在眼前的景色。
“”
再然后,也并没有走上多长时间,林婷婷就提出要回去。
“今天走了好几个地方,有点累了”她说,“有点晚了,想休息了。”
“”刘仕诚点了点头。
“婷婷。”林婷婷的妈推了她一把,“去交换一下电话。”
“”不过林婷婷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林婷婷又催促着刘仕诚“你们两个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
“妈,”林婷婷岔开了话题,“我们打车回去”
“你手机呢拿出来呀,记一记仕诚的号码。”
“”那边林婷婷依旧不为所动。
最后,在公园的门口,林婷婷的妈妈又不死心地说了一句,“你们可以经常聊聊天。”
“”林婷婷却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刘仕诚也完全没有动作。
林婷婷的妈妈叹了口气。
在逛公园期间,季蒙又打来过几次电话。
问的问题越来越扯。
有一次甚至还问到了非洲那边的事。
“季蒙,”当时,刘仕诚说,“你们公司应该在非洲那边也请了律师吧问他不就好了”
“哦,”季蒙倒是大大方方的,“暂时没联系上。”
“”
刘仕诚试着回答了一下,季蒙也没说对答案满不满意,便又挂断。
季蒙最后一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刘仕诚已经回了家。
“你稍等一下。”刘仕诚道,“我刚进屋,你的问题我马上帮你查看一下。”
“你已经到了”
“嗯。”
“那不用了。”季蒙说。
“不用什么”
“不用查了。”
“”刘仕诚完全不懂。
季蒙没有解释,却突然换了个话题“今天见了那个女的”
“嗯。”
“然后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交换了电话没有”
“没。”刘仕诚道,“她的妈妈想让我们留个号码,不过她没有提,我也没有回应。”
“这样最好。”
“”
季蒙又说“你现在知道这些事是浪费时间了吧”
“”其实刘仕诚本来就这么觉得。
“跟她见面很没意思是不是”
“嗯。”
“你现在知明白还是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好了吧”
“嗯。”与季蒙在一起,确实没什么讨厌的感觉。
季蒙又说“那以后就别弄那些有的没的,等我回去就行了。”
“”刘仕诚没有回答,却问道,“季蒙,你今天下午为什么那么生气”
没想到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阵沉默。
38、禁止竞标
“季蒙”刘仕诚又问了一遍。
“嗯”
“今天下午你怎么了”
“没。”
“”
“以后再告诉你。”
“好吧。”
既然季蒙现在已经不再提那件事,相处也都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那也没有必要缠着不放,把这一页翻过去就行了。
刘仕诚并不是个好奇的人。
如果另一个人不想说,刘仕诚绝对不会再刨根问底。他自己完全清楚被人东问西问的感觉有多糟糕。
虽然刘仕诚的确还是有点想要了解季蒙有些反常的原因,为了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接着刘仕诚又想起了行贿的案子。季蒙一个晚上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想必非常着急。
这个时候刘仕诚完全已经忘记了季蒙刚刚才说过“不用查了”之类的话。
想到这里,刘仕诚又问了一句“公司在非洲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不好。”季蒙说,“去年我们实现了大规模的突破,所签合同累计金额高达数亿。不过,经过调查,增长最快的时间就是行贿案的发生时间。”
刘仕诚说“我看见了报道。”
季蒙的公司已经公开表示,这个问题“非常严重”,目前公司“正在等待当地法院的判决”。
刘仕诚查了几下,在季蒙的公司东窗事发之前,还有几个中国公司也被查出了类似的事件,看来这一两年来当地查处受贿的力度很大,而季蒙公司暗中操作行贿的人却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刘仕诚也不知道这是否也有政治原因在里面。因为这段时间以后,政府似乎对于中国企业在非洲大陆大兴土木一事感到了忧虑,有人甚至认为这是在变相地掠夺丰富的资源和客观的财富。现在,几家公司相继落马,也许就是出于此种考量,想要拖慢中国企业拓展的步子,施加无形的压力。
不过,那两家公司的涉案高层全都缺席了审判。在未能出场的情况下,被判处了十年监禁。资料显示法院已经对这几人发出了国际通缉令,不知进展如何。
季蒙
刘仕诚依然还是相信他。
刘仕诚又问“律师有没有说过可能的判决会是什么”
“巨额罚款。”季蒙说,“还可能在未来几年内被禁止竞标。”
“巨额罚款和被禁止竞标”这无疑是让情况雪上加霜了。
巨额罚款,就等于把已经到手的再拱手送回。禁止竞标,也就是说不会再有新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