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很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齐筱玉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不,我担心你是基督山伯爵之类的书看多了。你要明白,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们的明天还是要继续的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应该在意那些伤痛的过往。”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处。你比我更加看得开,我就是看不开。另外,我没看过基督山伯爵。”她淡淡地说,她当然没看过基督山伯爵,她喜欢看西德尼谢尔顿的书。
机场,两人办理完各种手续,开始候机。尤殊波买了两杯咖啡,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司徒扬还没有来。
齐筱玉的手机响了,来自甄月的电话。
“筱玉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你能出来一下吗”甄月的声音十分焦虑,似乎确实是遇到的很着急的事情。
齐筱玉手捧着咖啡纸杯,咳嗽了一声,幽幽地说“月,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这两天要去c城,已经和公司请假了。恐怕不能和你出去了。”
“那筱玉君,你听我说我现在很难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甄月似乎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她顿了一下,企图平静情绪,说道“我和亚宁结婚已经快两个月了,我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了”齐筱玉关切地问道。
“从蜜月开始,我就发现亚宁变了,他已经不像以前对我那么温柔了”
“月,结了婚以后男人都是这样的。你现在可能是有点妊娠期的焦虑,没关系的。等宝宝生出来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甄月拼命地摇头,“我怀孕了啊,他根本都不照顾我也不关心我。我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他说因为工作忙,还说什么家里有保姆根本就不需要他动手。你也知道的,我爸爸给他在一个培训中心找了个闲差,他根本就不忙啊。可是他每天都很晚回家,有的时候甚至夜不归宿。”
“你们不是和你父母一起住吗他这样子你父母难道没发现吗”齐筱玉皱了皱眉。
甄月深深地叹气,难过地说“我能帮他瞒就帮他瞒了,有时候吃早饭的时候他不在,爸妈问起来我就说他很早就出门了,可以一边晨练一边早一点上班。幸好我爸爸妈妈也是很忙的,他们都没在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得跟他好好谈谈。真是个没责任心的人要不然哪天我把他找出来谈谈”筱玉愤愤地说。
甄月的两行清泪已经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筱玉君。我想,这不是谈一谈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当初,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警告过我的,可是我没有听你的话。我们结婚前你又给我忠告,我还是没有听。我现在终于发现其实你是对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似乎即将沉入海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几天下午,我的腿肿得很厉害,还流了鼻血,我很害怕,就打电话叫他回来。他推说有事还说晚上要加班,我很生气就跟他吵了几句,他把电话摔了。到傍晚的时候,我感觉好转一些了,我气不过,就决定去他单位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司机把我送到培训中心楼下的时候,竟然正巧赶上他的车正启动。我就让司机跟着他,我远远地看到看到他的车里副驾驶的位子上似乎坐着个女人。当时我不敢确定,我就一路跟着。他把车停在一个年初刚建成的高档小区楼下,果然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下车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充满了愤恨的情绪,“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人的他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背叛我”
齐筱玉抿了抿嘴,发现尤殊波靠在她肩上,似乎是睡着了,她温和地看着他,开口说道“月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送同事回家你们婚前我确实说过他这个人靠不住。可是既然你选择了他,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的。不要把事情总往坏处想”
甄月在流泪,泪水越积越多,以至打湿了她的衣袖,她绝望地说“不是我把事情往坏处想,是很坏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还以为我和他爱得山河都变色了呢,我还以为他一辈子只会对我好的可是,可是他下车的时候竟然亲热地搂着那女人的腰,还吻了她。”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不要脸的变态男看来真得收拾他了”齐筱玉的语气十分愤怒,“月,他知道你已经发现他的奸情了吗”
“他怎么会知道那天我强忍着自己没冲上去,我只是坐在车上,让司机把车开回去。后来的几天,他回家也不和我说几句话,我们就没有说这件事。我我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甄月愤恨地咬着牙说道。
“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人查一下那个第三者的身份”按照齐筱玉对甄月的了解,她知道好友是因为妊娠期的缘故才没有上前去理论,若果甄月没有怀孕,那她一定会冲上去撕扯那女人的头发的。甄月对爱的执着与她对很多事物的执着一样,她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拿走的,何况那不是东西,而是一个男人。可怜的甄月现在竟然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得没有脾气了。
甄月难过地深呼吸,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着手找人去查了。我不想这件事被爸妈知道,我想我要暗地里把它解决掉”她似乎很有信心,但霎那间声音又软了,“筱玉君,你说亚宁只是因为我怀孕而被那女人的身体吸引,还是他真的爱上她了呢我可以允许肉体上的背叛,但我决不允许精神背叛”
这回轮到齐筱玉叹气了,她是多么地了解甄月,从小到大,无数个日子的相处,她知道甄月不会容忍任何意义上的背叛,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也许这两者对别人来说是有区别的,但对甄月来说那都是背离了她的意志。甄月的意志是不可违背的。齐筱玉知道通常这样内心强硬的人往往才是最脆弱的,她轻声说“月,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的。等我从c城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筱玉君”甄月很憔悴,她要忍受生理反应的痛苦,还要忍受心理压力,“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我真的真的很难过我快要崩溃了”泪水已经像洪水一般继续涌出。
“别难过,月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的”
齐筱玉关掉手机,倚着座椅靠背,轻轻地叹息。尤殊波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很美,如晶亮的宝石一样闪过非凡的灵气。他倏地坐起来,微笑着说“,我很高兴你肯陪我去c城。不如,咱们一起去了你就不要回来了吧”
“不可能。”她的声音已经变冷,幽幽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么说我的提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回绝了”他的眼神更加忧郁,微笑一闪而过,他捧着手中的骨灰盒,黯淡的脸庞仍旧很美。
齐筱玉凝视着身边的男人,眼中竟有些不舍,她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地回旋,“殊波,我很高兴在生命的某一段有你陪伴。但是我很明白,当你退出主舞台的时候,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做着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你绵声细语的忠告和劝诫,我才可以放下一切去完成我沉积多年的心愿。”
“我走了以后你就要去报复那些害死你前男友的人了吗那些人都是人渣,你何必在意呢”他不解地问道,他看到了她脸上蒙着的冰霜。
她摇了摇头,缓缓地眨眼,嘴角上扬,说道“那个吗早就已经开始了。”
晴天雨天
雨天,细雨有一种泥泞中拔起的充满生机的味道。雨中的湿气却有种可以熄灭生机的威力。细雨是最扰人的,因为那绵绵不断的愁绪轻轻击打着大地的时候,愁绪无法消亡,只能积累。
逢小山叹了口气,轻轻捧起一杯热茶,看着坐在对面的姨妈,一时无语。
姨妈是个健谈的人,她的思维灵敏跳跃,是个在商场战争中游刃有余,在生活中也始终想要立于不败之地的女人。姨妈和他的妈妈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
“小山,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你那个女朋友秘书了,真是没教养而且穿着也没品味。”姨妈的脸上尽是鄙视的神情。
“姨妈,您今天特地到这里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他眨了眨眼,刻意不去理会她的话题。
姨妈轻轻点头,脸色依然凝重,说道“我最近发现一点事情,不得不和你说说。”
“您请说。”
“我发现你后母最近在调查齐筱玉。”她的眉头皱的很紧,“我想你根本不了解你这个女朋友不堪的过去。我看,邓沫这个人一定是想借由齐筱玉的那些把柄来彻底把你挤出继承人的名单。我很为你担心,小山,你一定要成为未来逢家的掌舵人”
“可是,姨妈,我早就说过,我是不会回逢氏的。继承人的名单里本来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晨。”他的声音很笃定,他知道姨妈并不是多管闲事,他深知只有经来由他掌控逢氏,姨妈才可以继续过着现在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山,你怎么还不明白从小我就一遍一遍地告诫你是那个女人从你妈妈手里抢走了你父亲,现在她又想用自己的儿子来抢走你家的家产,这是多么无耻的行为为了你妈妈,为了你自己,你都应该抢回属于你东西啊”她苦口婆心地说着。
逢小山又叹了口气,把热茶放在桌子上,认真地说道“我要属于我自己的成功,而不是那些伸手即来的东西。我要自己争取幸福,而不要那些从天而降的馅饼。”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姨妈,她愤怒地拍着桌子,说道“算了,一半时和你也说不通现在你回不回逢氏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了。你如果真的很喜欢那个齐筱玉,又真的很想娶她,你的愿望很可能就要落空了”她的嘴角竟然闪过一丝冷笑,说道“我告诉你吧,邓沫查到的事情足可以让你父亲绝对不会答应让她进门的”
逢小山抿了抿嘴,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究竟查到了什么,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凉意。湿地公园归来,他和齐筱玉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投入了感情,他经常约她看电影、喝东西,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她却也并不回绝,倒是很听话地陪着他去了很多地方。两个多月以来,她就像是一个把心思都放在恋爱上的普通女孩子一样,只是她的眼波里经常流转着某种读不懂的思绪。
“小山,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个问题可是很严重的,邓沫她已经知道了”
姨妈还没有说完,逢小山却站起身来,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姨妈,我马上要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次再谈吧。”
他结束了这次谈话,把那位还有很多话都没说完的姨妈送了出去。自己却站在原地,思索着一些必须要处理的问题。
齐筱玉正坐在桌边处理文件。她的中午已经被预约了,要和老板吃饭。她头有些疼,大概是安眠药的作用。栾莉玲又在一边唠唠叨叨地指摘着齐筱玉在工作中犯的错误,可是这个人说的话却已经被自动过滤了。此日并不是清醒的一日,齐筱玉处于浑浑噩噩的迷蒙状态。尤殊波去c城四天了,还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司徒扬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和她的小尤联络。齐玟贤打来电话给妹妹说,洛可可在意大利那边病得很重,高烧很久都不退,怀疑是肺炎,他却丝毫没提到邮件的事情。齐筱玉很想飞到意大利去,因为洛可可的病痛让她辗转反侧,她的担忧长久都难以平复。可是她又不能走,她知道,她不能走。
十一点半钟,天放晴了,逢小山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一分钟后,他俩在众多员工羡慕的目光中一起走出了银行。逢小山拉着她的手,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她却没什么表情。
用餐地点是riviera西餐厅,两人都是这里的熟客。
order之后,逢小山轻声说“iss齐,你今天脸色很不好看。身体不舒服”
“没。”
“你声音也很沙哑,是不是感冒了我办公室里有药的,回去时我给你吧”他关怀地问道。
“不用了。”
他无奈地看着她,眨了眨眼,说道“看来你确实是很不舒服,要不怎么回答都不超过三个字。”
“是吗”
逢小山笑了,他摇了摇头,“是不是莉玲今天又给了你一大堆文件做”
“是。”她低着头,一直在摆弄指甲,她最近去做了色彩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