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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第16节

作者:墨玉飞蝗 字数:17400 更新:2021-12-22 15:15:07

    散场后两人沿街散步,彩灯绚丽、车水马龙,夜晚的空气总给人一种别样的感受,有时躁动,有时平静。方宏拉起简宁的手,简宁笑了一下。

    方宏问“怎么了”

    简宁道“只有十几二十岁的人谈恋爱才拉手吧。”

    方宏也笑了,“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没拉过,现在不拉,等年龄再大一点儿更没机会拉了。”

    简宁还是笑,方宏便道“所以说学术呆很可悲。”

    简宁摇摇头,“大部分十几二十岁就谈恋爱的人,最后结婚的对象都不是当年口口声声号称深爱的那个了,我觉得这才可悲。”

    “你关于爱情的想法很纯正嘛,或者说很天真。”

    “可以这么说,”简宁点点头,“我的确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爱可以先后分给许多人。”

    这种深奥的问题再怎么讨论也不会有结果,两人聊到此为止,换了个没营养的话题继续聊,又走了一会儿,简宁翻腕看表,方宏识趣地停下脚步。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刚买了点儿咖啡豆,跟上次的品种不同。”

    方宏有点儿小资,闲的时候喜欢煮咖啡、煮茶或者做点心蛋糕什么的。其实这也是简宁跟他交往的原因之一,他善于烹饪,如果真结婚了,每天能吃上热乎乎的家常菜,既省钱又享受。

    一般约会到这个时候两人就各自回家了,但今天

    两人在一起目的直白明确,年龄也都不小了,结婚迫在眉睫。相处三个多月,性格上问题不大,接下来就得试试那方面的磨合度了,简宁都懂,也觉得既然主动走到这一步,就该按规矩继续往下走,所以稍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方宏很高兴,回家的路上话更多了,简宁心想这大概是老师的职业病。

    方宏的房子是单位的福利房,两居室,既体面又实用。简宁不是第一次来他家,但却是首次这么晚来,坐在沙发上有点儿手足无措。

    晚上喝咖啡喝茶影响睡眠,方宏改变主意,现榨了些果汁。两人挨在一起坐着,边喝边聊边看电视,等果汁喝完,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心照不宣。

    方宏关了电视,第一次他也有点儿紧张,准备先试探试探,于是一手搂着简宁的肩,一手抱着腰,眯起眼睛与他接吻。几年没经历过这种事的简宁也略有紧张,尤其现在不是因为情之所至,而是因为认为该这么做了所以就这么做,越发觉得尴尬。

    他小心翼翼地回应,果汁甜丝丝的后味在口腔中回荡,感觉还行。

    说实话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在这方面他一直很没信心,对自己的判断还停留在当初那个别人一碰他就吓得要死的阶段,想来的确可笑。

    亲吻深入,两人身体紧贴,手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方宏解开他的衬衫,手探进去,停下吻问“可以吗”

    简宁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原本已做好了全部准备,却在这个当口突然改口道“今天先嗯,能不能不要做到最后”

    方宏并没有太失望,他看得出简宁在这方面很谨慎,今晚能发展至此,他其实很满意。

    他点点头,两人为对方解开衣服裤子,抱着躺在沙发上,边吻边摸,硬起的阳物抵在一起,他们相视笑了笑,以手互相释放。

    事后两人分别去洗手间清理干净,清清爽爽地出来,经过刚才的事,关系明显更近一步。

    方宏说“晚了,你今天在我这儿住吧。”

    简宁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住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不行啊,明早开会的资料在家放着呢,我得回去拿。”

    “但是这么晚了”

    “没关系,我叫我弟弟开车来接,他每天都很晚睡。”

    简竞工作以后,兄弟俩商量着贷款买了辆车,平时两人换着开。简宁打电话过去,无奈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猜测简竞大概在洗澡或者打游戏打得太投入了,准备隔一段时间再打。

    这个空当,方宏就继续跟他聊天。

    “我也准备买车,不过我不太懂,下次你帮我挑挑。”

    简宁道“其实我也不懂,简竞懂得多,让他帮你看吧。”

    方宏笑了笑,“你们兄弟俩开一台车,换的过来吗”

    “还好,我们应酬又不多。简竞去年才上班,供两台车实在有点儿困难。不过等再过两三年,手头宽裕了,就给简竞买台更好的。现在这台车我觉得不错,但他打从心眼里看不上呢。”

    “那到时候这台就留给你了”

    简宁点点头,方宏状似开玩笑道“那我们再一结婚,不就有两台车了”

    简宁一愣,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好打个哈哈,抓起手机再打电话。简竞还不接,他心里开始不安,那家伙自从谈恋爱后,手机从来都放在手边,一声还没响完就能接起来。

    简宁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打扰父亲休息。正左右为难,电话响了,是简竞。

    简宁松了口气,接起来道“你干什么呢打那么久电话都不接。”

    然而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您是简竞的哥哥吗”

    简宁一怔,“我是,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xx警署的x警官,简竞由于涉嫌大量收回扣被警署拘留,您现在方便的话,请过来一趟。”

    简宁如遭晴天霹雳,站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案件目前正在调查,现在我们需要他亲近的家属来一趟,可以吗”

    “好的,我马上就到。”

    简宁挂了电话,匆匆收拾,“简竞出事了”

    方宏也一脸惊讶,“出什么事了”

    “警察说是查出收回扣被拘留,不可能的,他不会那这种事”

    方宏拍拍他的肩,“先别着急,你要过去吗我陪你一起。”

    简宁再次翻腕看表,本要拒绝,但又觉得大事当头,多一个人出主意也好,便答应了,“那好,谢谢你。”

    54、惨遭诬陷

    深夜不好打车,简宁站在街口心急如焚,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警局。

    先是被几个警官盘问了好一通,又说明近期要进行财产清查,让他们积极配合,简宁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见到简竞,简宁只觉得心疼,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你怎么搞的他们为什么说你收回扣”

    简竞一下抓住简宁的手,神情激动,努力压低声音说“哥,我是被陷害的收回扣的是我们科室的主任,是他陷害我”

    简宁吓了一跳,与方宏对望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事情发生后才猜到的,”简竞低下头,“我刚进医院的时候,主任医师说他儿子在银行上班,没有客户,每月业绩都完不成,很头疼。所以他希望我们如果有存贷业务,最好能到他儿子那儿办。”

    简宁眼睛一亮,“咱们买车的贷款,就是他办的”

    简竞点点头,“这个没关系,你别担心。当时不少同事给他儿子拉了业务,主任因此还请我们吃过饭。再后来有一次,他让我们办信用卡,说走个任务量,办完就注销,我们都答应了,我还特意查过,确实注销了,然后我就把这事儿忘了,但刚才一想,我肯定是他通过银行的便利动了不少手脚,又看我好欺负没后台就陷害我我根本没开过那样的户头,更不可能有那么多来路不明的存款”

    “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收回扣,”简宁坚定地说。

    方宏皱眉道“但这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即使告诉警察他们也无权追查。”

    简竞哭丧着脸,“是啊,这点最麻烦。但你们想想,科室就他名气最大资历最老手术最多,红包回扣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像我这种刚上班不久、脚跟还没站稳的,就是我想收也没人给我”

    简宁心想是这个道理,但方宏说得更对,没有证据,警察不会听他们胡说。

    简竞深深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主任后台很硬,据说医院高层、高层的高层、银行高层、甚至警局高层都有他的人,否则他哪儿敢这么大胆警察也不会查了一天多都没查到什么”

    简宁一惊,“你已经被抓一天多了”

    “差不多吧,昨晚还没下夜班就来了,”简竞唉声叹气,“还好我跟老爸说白天可能有事出去,他现在还不知道,哥你先别跟他说。”

    “这个肯定,”简宁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那现在”

    简竞低着头沉默,突然一抬头认真地看着简宁,“哥,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陷害,那么大的数额,起码得坐二十年牢,我不甘心”

    “你放心”简宁反握住他的手,一脸坚定,即使他现在还没办法,但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弟弟受委屈,“我一定帮你,即使再难我都要救你出来”

    因为案情严重,无法保释,探视时间有限,简宁和方宏只好先离开。出了警局,简宁心情十分低落,他该怎么做仅凭简竞的个人猜测肯定不行

    “啊对了,”他看向方宏,“你有熟人认识简竞医院的领导是吗”

    方宏一愣,“我没有啊。”

    简宁蹙眉道“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说我以前在和爱工作,你说你有朋友跟和爱的院长很熟,简竞现在也在和爱上班,你忘了”

    方宏也皱起眉,好像在回忆,“和爱我记得你那次说的不是这个名字啊,可能我听错了,我们这行跟医院基本没联系,我记不起来了,回去再想想,想到了告诉你。”

    简宁心生疑惑,却也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方宏又说,“就算有也不是很熟,估计很难帮上忙。”

    简宁心里一怔,突然觉得两人很陌生很有距离,低声道“没关系,你肯找,我就很感激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简宁颇为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今晚我能不能先住你家这个时候回去我爸会多心,而且我没带身份证,不能住酒店。”

    方宏想了想,道“可以,那走吧。”

    两人来到街口继续艰难地等出租车,简宁忍不住拿余光看方宏,不知为什么,从警局出来后,总觉得方宏在刻意疏远他,好像怕自己连累到他似的。

    简宁很郁闷,发生这种事,另一半难道不该义无反顾地帮助、关怀吗为什么方宏表现得如此艰难,甚至像是他施舍给自己的

    那股夹着自卑的自尊冒出来,如果今晚不是走投无路,他才不会开口要方宏收留自己。

    回去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简宁一夜无眠,五点钟就爬起来,回家取开会文件的同时,给父亲编了个谎话,说简竞被医院临时派去外地开会,没来得及通知他。

    到了医院完全没心思工作,满脑子都是简竞,简直要被“该怎么办”的问题逼疯了。

    中午他简单合计了一下,买了些礼物,去和爱医院拜访院长。

    他很忐忑,这种勾心斗角的谈判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我安慰地想自己好歹曾在和爱工作过五年,也颇有成绩,估计院长会给些面子的吧。

    然而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院长一听是他拜访,直接就说没空不见客。简宁便问哪天方便再约时间,院长居然说最近都很忙,还要外出交流,抽不出时间。简宁又说哪怕只有分钟也好,请听一听他要说的话,可对方还是坚决拒绝。

    简宁第二天再来,然而前台一看是他,便直接说院长不在。

    简宁提着东西往回走,无助极了。这是他唯一的门路,然而事实就像简竞说的那样,他遭人陷害,对方很有背景,院长也心知肚明,但就是不管。

    接下来该怎么办迷茫地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他强打精神,再想办法。他是哥哥,他必须要救弟弟出来,这是他现在仅有的动力。

    回去后先搜集信息,然后联系了几个大律师行,约时间见面,说明案情,可几乎所有律师的态度都一致,没说接、也没说不接,只让他等消息。

    整整五天,天天跑律师行,结果还是毫无进展,简宁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他除了本职工作外,对其他行业知之甚少,不清楚找律师打官司有没有什么潜规则,他也没朋友,无从问起,简竞的事情又这么敏感,不可能随便见人就说。

    还是决定问问方宏,虽然他也不是在社会上跑的人,但他的专业跟法律沾边,或许会认识相关的人。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拨号,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忘了联系方宏,不过方宏也没联系他。打电话过去,一遍不接,两遍不接,三遍还是不接

    他心里咯噔一声,反应过来了。

    简竞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来趟浑水吧。虽然他们已经离结婚不远,但事实上感情一点儿也不牢靠,甚至连个稍微好点儿的朋友都不如。

    又等了半个小时,简宁再打过去,对方关机,果然如此。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把手机扔在一边,心中空落落的。虽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他至少是诚心诚意对待这个人的,然而对方却

    他果然还是太单纯、太傻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给简竞拿去了一些换洗衣服,每每简竞问他事情进展如何,他总是敷衍,问了几次后简竞就明白,也跟着终日愁眉苦脸打不起精神。

    “哥,马上就要开庭了,我看我是翻不了身了,要不你就别”

    “不行”简宁坚决摇头,“虽然进展不顺利,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可是还能怎么样一天天拖下去,拖个几年十几年爸爸知道了一定受不了。”不过一周的时间,简竞整个人瘦了一圈,双眼深陷,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哥你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们这几年过得太顺,老天惩罚我们其实我们还是苦命穷命”

    “别这么说,”简宁握着他的手,“是哥没用。”

    简竞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眼,“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倒霉,我认命。”

    简宁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最近他天天奔波,自己也瘦了,然而没奔波出任何结果,眼看着简竞就要上庭审判,他压力更大。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他们一家人安安分分勤勤恳恳,为什么总要遭到不公平对待虽然这样想没什么意义,但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不都会胡思乱想吗

    这样又过了几天,简宁寝食难安,做些收效甚微的努力,突然接到简竞的电话,以为又是警官打来通知事情的,谁知接起来听到的居然是简竞自己的声音。

    那家伙几乎带着哭腔说“哥,我出来了,我没事了”

    “什么”简宁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清楚,警官只对我说,你脱罪了,可以走了,案子要重审”

    “重审这、这这”

    简宁震惊地语无伦次,简竞比他早知道,就比他早冷静,“哥,咱们见了面仔细说吧,你先来接我,我把我收拾干净了再回家。”

    “好好好”简宁又惊又喜,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只要简竞没事就好了不是吗

    55、救命恩人

    简宁陪弟弟在外面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家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父亲。从没经历过如此大事的简父吓得半死,但看两个儿子都好好地坐在面前,才确信是真没事了。

    简竞捧起茶杯猛喝几口,劫后重生的他唏嘘感慨地叹了口气,“突然就没事了,肯定是有贵人相助,哥,是不是苏先生”

    “不可能,”简宁蹙眉道,“他最近一直在国外拓展海外楼盘,忙得不得了,连小迪都顾不上,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本来我打算如果还没办法就找他,但我还没找呢,你就出来了。肯定不是他,否则他起码会通知我一声,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地就把事情做了。”

    “说得对,”简竞点点头,“那难道是方宏哥为了讨好你,所以提前没说。”

    简宁郁闷地垂下眼帘,“什么讨好我”

    精明的简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对,忙问怎么了,简宁便把最近方宏的表现一一说出,简竞气得大拍桌子,“我靠他太恶心了不用他的时候说得好听,真正用到了就躲起来不见人,这还叫男人吗还贪咱们的车哼,哥,跟他分手”

    简宁点点头,“本来感情就不深,这件事之后,我跟他确实没办法再处下去了。”

    简竞发完脾气,自己也哭丧个脸,愤愤地说“哥,咱们都遇人不淑,我那个也是,我出事这么多天了,连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还不如个普通朋友我也要跟他分手”

    “简竞你别太冲动。”

    “我不是冲动,本来就有点儿受不了他,这次彻底把我惹毛了,不分不行”

    简宁看着他叹气,简父也叹气,对简宁说“简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别怪介绍人”

    “不会,一个人究竟怎么样,得深入了解。就说方宏吧,如果没有简竞的事,我也还被蒙在鼓里,觉得他挺好的呢。这次看清了他,也算因祸得福。”

    简竞不快地哼了一声,“那我怎么就祸不单行”

    简宁劝道“不是还有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你别太消沉。”

    简竞点点头,复又嘟囔道“哎,我看相亲根本不靠谱儿,介绍的人没几个合适的,所以说恋爱啊结婚啊,还是得自己找。”

    简父瞥了简宁一眼,“你看你哥这个性格这个态度。自己找着吗三十多了,再这样下去,别人肯定会以为他有问题。”

    每次谈起个人问题简宁就很无奈,破罐子破摔道“以为就以为,我有问题跟他们有关系吗”

    简竞连忙打圆场,“哎呀现在婚的人多了,哪儿那么多有问题的,现在正说我的事呢,怎么又扯到哥身上去了快快快,扯回来。”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人,”简宁道,“真的想不到也许是警察找到了新证据”

    “呸,那群酒囊饭袋除了整天查我盘问我,还能找到新证据绝对不可能”

    简父眉头一皱,“简竞你怎么说话呢这话出去不许胡说。”

    “我又没说错,”简竞小声反驳,“陷害我的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他们找到新证据就算找到,这也太快了吧,前一个小时还审我呢,下一个小时突然就说你没事了,走程序也没这么快。”

    简宁一想也是,“那这就”

    简竞眉头紧皱两个眼珠子转个不停,突然一拍手道“哎呀我想到了我们其实还认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牛逼的人,你们都忘了吧”

    他故意给简宁甩了个夸张的眼神,简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

    “就是那个谁嘛”简竞挤眉弄眼,嘴型做成发zhu这个音的形状,简宁和简父明白了。

    简宁心里一滞,神色暗下来,“你想多了,不可能是他,我们五年多没联系,他怎么可能突然跳出来管你的事。”

    “怎么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简竞笃定地说,“这么大的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跨过重重障碍轻松办妥,你认识的人里除了他,还有谁”

    简宁低头皱眉不语,片刻后简父道“简竞说得有道理,应该是朱南。”

    “朱南”这两个字从家人嘴里吐出来,这几年来还是头一次,简宁不由地浑身一震,是朱南确确实实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但他会这么做吗

    他们不是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简父又道“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就必须好好谢谢他。”

    “这”简宁骨子里的别扭因子再度作祟,而这些别扭因子,往往是需要朱南这个触发条件,才会在瞬间大量爆发,威力恐怖,“就算真是他,可我们又不确定,直接跑去谢他不好吧而且他既然偷偷摸摸地做,本来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不想让我们谢他;再者,他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能怎么谢别给自己丢脸了。”

    简竞嘻嘻怪笑起来,“哥你怨念好深哦”

    简宁大窘,面色通红道“你胡说什么。”

    简父道“简宁,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我们做人做事得光明磊落,明明知道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难道还无动于衷人生在世,不能这么缺德。无论他怎么想,怎么看待我们,我们都要自己对得起自己,要无愧于心。”

    简宁兄弟俩一怔,简父很少跟他们说教,但每说一次,都能让他们深受震动。

    “所以你去问问他,”简父道,“朱南不是那种做了却不承认的人,真是他的话,咱们尽自己所能,表达一下谢意,他从嫌贫爱富,更没看不起咱们,肯定能懂咱们的意思。”

    简宁道“那简竞去问,帮的人是他,谢也该他谢。”

    简竞立刻极其不满地反对,“哥你不许推卸责任,要是没有你,我能认识朱南哥他知道我是谁吗我就算冤死在牢里他也不会看我一眼的”

    简父点点头,“简宁,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们”

    “我知道,”简宁立刻打断父亲的话,“我们早就没什么了,我会问的,你们放心。”

    他们都没想到,简竞被陷害的事第二天居然登上了各大媒体头版,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如今天网恢恢,主任医师以双重罪名被捕,即将面临法律的公正审判。

    事情总算结束了,简家三口人彻底放心,简竞现在既是受害者又是正义的使者,医院、警局很快送来了慰问信和慰问礼金,简竞乐得合不拢嘴,他终于也因祸得福了。

    然而简宁还不得轻松,昨天跟父亲和弟弟答应得爽快,可真要付诸实践,压力实在太大。

    他已经五年多没见过朱南了,甚至有点儿想不起他的样子。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个临时租用的破旧公寓里,那晚发生的事他不愿再想起,即使朱南转身离开的背影曾在他脑海中留了好久,可最近这一两年淡了,真的淡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要把那些记忆生生拉回来

    捧着手机犹豫不决,离婚后他烧毁了所有跟朱南有关的东西,删掉他的电话和网络联系方式,可记忆这个东西很可怕,刚才一想到要找朱南问真相,那串数字居然就自己跑了出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身体沸腾,如果他现在张口说话一定是结巴的

    他一个个按下数字,也许朱南早就换号了吧,这么多年,他都换了。

    “嘟嘟嘟”,电话接通,简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浑身颤抖。

    “喂你好。”

    说话了是朱南,简宁浑身僵住,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喂你好”朱南又问。

    “朱南,是你吗”简宁鼓起勇气,总算没有丢脸地直接挂断。

    朱南的语气带着点儿质疑,“我是朱南,你是哪位”

    简宁心中一滞,他应该的吧,这么多年,一定早忘了。

    “我是简宁,你还记得吧”

    跟着朱南也愣了一下,“哦,是你,好久没联络了,有事吗”

    “我”说到这儿,简宁已经平静许多了,并没什么难为情的,他们仅仅就像多年未曾联络的普通朋友一样。

    “我想问一下,简竞的事是你帮的忙吗”

    朱南顿了一下说,“是,是我做的。”

    “那谢谢你,非常感谢你,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你。”

    “没关系,举手之劳。”

    “我父亲说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简宁发现自己除了说“谢谢”之外什么都不会,“那不如我们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用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朱南拒绝得很干脆,简宁一愣,“这”

    朱南又道“我没别的意思,简竞确实是被人诬陷的,我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会帮他,让真正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管他是不是简竞,我都会这么做,你明白吗”

    简宁又一愣,自己似乎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那我们还是得谢谢你。”

    “嗯,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吃饭就算了吧。”

    “那我们前不久回老家带了些土特产,要不要给你送一点儿你在这边买不到的。”

    “也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朱南诚恳地说,“我不太喜欢那种东西,你知道的。”

    “哦,”简宁小声应道,对方这样的态度,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那我再一次代表我们全家,尤其是简竞谢谢你,不打扰你忙了,再见。”

    “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简宁顺势倒在床上,终于结束了,五年前的感情,到今天终于结束

    朱南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觉得当年的爱情,只是一场年少轻狂的游戏吧。

    游戏结束了,大家就都回到现实里,好好生活,就是这样。

    他没来得及想更多,电话又响了,猛地抓起一看,心中顿时一凉,是方宏。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明天包子君将正式出来卖萌朱南还会做一件非常重大非常惨烈的事

    56、真戏假作

    “简宁,听说你弟弟没事了,太好了”

    “方宏,”简宁坚决打断他,“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方宏一愣,语气有些急切,“我知道这次没帮上你的忙你很生气,但我实在找不到人,我怕你觉得我没用,而且当时正好学校有事忙不过来,所以才没联系你。”

    简宁淡然道“不,我并没有因为你没帮上忙而生气,更不会觉得你找不到人就是没用。说实话,哪怕你一点儿本事没有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诚意,是真心。”

    “我、我的的确确是因为简宁,”方宏有些语无伦次,顿了一下,“简宁,一出事我就开始找人了,但我没有太要好的朋友,那些普通朋友一听事情这么严重,都敷衍我,我也很难过,我不想告诉你这些,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无能为力你原谅我好吗”

    “你还是没弄清楚,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你诚恳地说一句简宁,我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但我会在你身边支持你,就这么简单,你说了吗”

    “简宁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我不懂,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了,”简宁淡淡地说,“没谈过恋爱的人或许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但如果是他真正重视的人,他一定会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地关心。”

    方宏愣了,电话里一阵沉默,正当简宁要说“就这样吧”的时候,方宏抢先一步道“我们能不能再见个面,就这样说分手太仓促了,很多话也说不清,我们见面谈,行吗”

    简宁想了想,电话里确实说不清,未免纠缠,他答应了。

    第二天是周末,和方宏约在一家咖啡馆,店里人不多,灯光灰暗,高而厚实的靠背沙发隔绝出一方小天地,他们相对而坐,简宁面色平静,方宏却显得有些慌张。

    “简宁,对不起,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简宁说,“这只是一个导火线,这几天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方宏惊讶地问,“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很开心。”

    “那对我来说那都是假象。我跟你相处,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换言之,换一个人我还能跟他这样相处,我要的不是你,只是在你位置上的那个人。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在这段关系里很不负责任,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断了。”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方宏不死心,“我知道,你只是没消气而已,我保证我以后一定改行吗任何人都会犯错,你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彻底否定我”

    “我没有否定你,”简宁事先想好了怎么说,现在游刃有余,“我否定的是我自己,我根本不爱你,连喜欢都没有。我只是想找人搭伙过日子,难道你想跟这种人结婚吗”

    “简宁,我们到现在不过才交往了一个多月,”方宏拼命解释,“这期间感情最容易出现问题,这时候我们应该坚持下去,而不是贸贸然就放弃我很喜欢你,所以请别这么快说分手,再交往看看,或许过一段时间,你也就喜欢我了呢”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上你。”

    简宁抬起头,目光冷漠。他常年戴眼镜,视线被隔绝在镜片后,这样无论是别人看他还是他看别人时都有种安全感,谎话也能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就如当年签离婚协议,朱南让他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不爱他,因为有镜片的存在,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在方宏失落的神情中,简宁道“其实我以前结过婚,大家都说,只有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才能真正忘记前一段感情,所以我来试试,我很认真地跟你在一起,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真理,我还是忘不了以前那个人,在我心里,没人能取代他。”

    方宏惊愕地张开嘴,“你说的是真的”

    “是,都是真的,之前没告诉你,真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了,好聚好散吧,如果你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吸了口气,起身,“就这样吧,再见。”

    简宁走了,方宏呆呆地坐在那里,摇头叹气一阵,也走了。

    而就在简宁坐过的那张高背沙发后,紧贴着另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一头红发,一双红眸,正是真灵国五大贵族之一的朱家家主,朱南。

    他一手拿着勺子轻轻搅拌咖啡,一手插在兜里。

    他兜里有两支手机,一只是刚刚上市的新款,另一只却很旧,能摸到掉漆的小块和划痕。

    咖啡厅的门再一开一关,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个子小小的,黑西装、黑领结、黑皮鞋,稚气的脸一本正经地绷着,让人忍不住发笑。他也是红发红眸,看上去完全是朱南缩小版。但这孩子的发色和瞳色比朱南暗了许多,身上背了个书包,鼻梁上还架着副黑框眼镜。

    小家伙快步朝朱南走去,站定后一板一眼地鞠了个躬,“父亲,下午好。”

    朱南蹙眉,“叫老爸。”

    小家伙面无表情又鞠了个躬,“老爸,下午好。”

    “嗯,过来坐吧。”

    小家伙迈动双腿,铮亮的黑色小皮鞋一换一换,走到朱南对面的沙发前先把书包卸下来放在旁边,然后自己坐上去。由于沙发太高,他坐上去时双脚悬空,但坐相笔直,看上去很有趣朱南一脸黑线,他说“过来坐吧”,是想让儿子坐到他身边来。结果这家伙总是少年老成地自作主张。

    朱南盯着他那副黑框镜看了许久,“隐形眼镜呢”

    “早上忘了带眼药水,眼睛又很涩,所以把隐形眼镜摘了。”小家伙说完后顿了一下,“我待会儿回去就换。”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非要让他戴隐形眼镜。

    朱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天生就近视,而且他一戴上框镜,就像极了简宁。

    而且朱南忍不住托着下巴,他怎么就遗传了简宁面瘫的毛病呢五岁多的孩子,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偏偏少年老成,又听话又规矩,话也少得可怜,一点儿都不可爱。每次家族聚会,他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也不跟别家孩子玩,那些孩子自然也不会来找他。

    可他却又不甚聪明,需要你推一步他才走一步,学习挺认真的,但成绩不拔尖,只算还可以,简宁读书明明很棒,不知道为什么这点没遗传。

    “思琪,今天发这一季度的成绩单了”

    “嗯。”朱思琪小朋友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成绩单,双手捏着递给朱南。

    朱思琪上的是贵族学校,学制和科目设置跟一般学校不同,更加多样、覆盖面广、任务也相对较重。他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大多还在幼儿园打闹,他身为贵族,已经开始学一些复杂的东西了。

    朱南打开成绩单一看,满分十分,他大多得了八分。

    朱南又盯着儿子看,这家伙从小到现在,多余的表情一概没有,即使成绩考得很差也敢一脸无所谓地随便交给他,心里抵抗力极强,弄得他几次想去测测他的心理年龄到底有多大。

    朱南继续往下看,居然看到了一个0

    “辩论你的辩论成绩为什么是0”

    “因为我没有参加考试。”朱思琪淡淡说。

    朱南惊得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因为我觉得”朱思琪难得地皱了下眉,“考试题目没有意义。比如让我们就学时改革的问题辩论,是上午上课下午休息好,还是上午休息下午上课好。但关键是无论哪方获胜,学时都不会变,那辛辛苦苦说了那么多,不都白说了么。”

    朱思琪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下头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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