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海再回来的时候,脸上似乎补了一点妆,气色显的更好。她没再多坐就告辞了。
任苒送她下楼,再慢慢走回来。他说不好,孙靖海对他们的关系,到底心里有没有数。要说他们的关系如果只看表面,可以形容为“住在一起的好朋友”吧也可能,更进一步,断定为“相依为命的好兄弟”
也或许,孙家的人心里有数。
上次吃饭时,孙世辉说的话,任苒後来想想,总觉得其中若有深意。但是你又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在暗示另一种含义。
人活到他那份上,老的都成了精。
孙世辉是个很有份量的人,不管距离远离,他的威严摆在那里。如果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反对的,那就真的有麻烦。
任苒想,大家一起装糊涂好了,反正,他还能活多久呢
他顺路拐进小超市想买点东西。站在卖烟的柜台前头犹豫了一会儿,到底买不买呢
任苒觉得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很想念那种感觉,可是,抽烟真的不好,如果真把这一口又拾起来了,那烟钱不大不小也是一笔开销呢。
可是万一夜里想吸的话
感觉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温柔的非常有诱惑力的劝他,买吧买吧,谁不需要放松一下偶尔放松下有什麽过错
另一个则冷冰冰让人一听就喜欢不起来,在对他怒喝,不能买不能买,烟是万恶之源,软化意志损害身体浪费金钱等等等等
好吧。
他伸出手去拿了一包口香糖。
但是就在他指尖要碰到口香糖的时候,有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拿起一包白薄荷,递给他。
“你好,”对方笑容可掬,高大英俊,装扮体面,言行得体,公平的说,可以打个八十五分。
任苒的好心情就象吹过头的肥皂泡,“o”一声破了。
“又见面了。”
任苒没接他那一包,自己又拿了一包,还有香皂毛巾牙膏漱口水这些一起去结账。
谢尧依旧彬彬有礼的跟在他後头,任苒结账时他也站在一旁。提著东西出来後,他步子快了一些,走到任苒身前,很恳切的说“上次见面很不愉快,是我太失礼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算做赔礼。”
任苒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交个朋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很动听,圆柔沈著,电台主持都比不上。任苒想,以前听起来感觉挺好听的,怎麽现在就觉得心里一股火气往上撞。
忍耐,忍耐。手里的东西是自己花钱买的,拿去砸在他脸上固然解了气,可是自己的钱不就白花了
“好吧,我知道,我唐突了一些。不过,我是很真诚的想和你个做个朋友说起来,也真奇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投缘,好象以前就见过,就是朋友一样。这种感觉,真是很玄的一件事情。这不是玩笑话。”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上次你看到了,我和任舒,是有些误会”
任苒站住脚“这位先生,你和任舒的事请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想牵扯进去。现在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那我不胜感激。”
“你说。”
任苒指著大门口“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现在,以後,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ok”
他转身再走,这次谢尧没有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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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显示呢好奇怪
034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周群的新工作忙忙碌碌,干的挺热火。他不在家的时候,任苒往往一个苹果就打发了午饭。他向来懒得在吃穿这些事情上花心思,吃东西总是冰箱里有什麽,最方便的是什麽,他就吃那一样。穿衣服是打开衣柜看到的最顺眼的那一件,就穿起来。他现在就是这样,斜靠在两个拼起来的大靠垫子上吃苹果。
然後这时候,门铃响了。
任苒十足的不想动,真的,一动都不想动,可是门铃响了几声,停顿了下,又响起来。似乎门外面是个耐心很好的人。
这个住宅区是不会有什麽推销员或是上门来化缘乞讨的,而他和周群的亲朋好友,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手指数过来了。孙靖海按门铃不是这样频率,孙靖山根本不按门铃,她只会上来就砸门。
任苒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爬起身来,下楼梯,开门。
果然门外面是孙浮白。
“孙先生。”任苒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请问你有什麽事”
“四小姐让我送了一些水果过来。”
任苒低头看看,孙苒是提著一个果篮,不是外面买的那种扎著廉价塑料彩纸彩带花里胡哨中看不中吃的那种,就是一个熟褐色的老藤扎的篮子,里面垫了块格子布,一篮子水果看起来饱满丰润,五彩缤纷。
孙浮白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山上果农种的,没用化肥农药,每年都会摘最鲜的孝敬老爷子。”
“谢谢。”任苒把篮子接过来“屋里很乱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孙浮白没说什麽,安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说“好,那麽再见。”
任苒关上门,捧著果篮看了半天,挑了一粒葡萄塞嘴里。
也许是心理作用,不怎麽甜,有点涩涩的。
孙浮白的东西,哪一样能是甜的
送水果这种小事,还非得孙先生亲自走一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任苒想,改天,找个机会和他谈开,自己真没想过要孙家什麽,应该不会触犯他的利益,请他不用在心里惦记自己。
孙浮白怎麽招待自己的对手的,那些套路任苒就算不是条条清楚,也能说出个二六来。只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不管是做他的对手,还是做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一件幸事。
总之,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被这个人惦记。
一片云遮挡住了阳光,刚才还光亮明朗的屋子被蒙上了一层阴翳。
孙浮白总勾起他一些回忆。
都是些不那麽美好的那部分。
不过如果说,任苒不是变成了陈然,而是要将自己的人生从头来一遍,那麽让他最懊恼後悔愤恨的事情绝对不是孙浮白,而是
认识谢尧。
当年怎麽就看上了他了
好吧,任苒安慰自己,他那时候年纪小,上了骗子的当也不丢人。
和孙浮白比如果说孙浮白是个坏东西,那谢尧就不是个东西。
当时追求人追的死缠烂打花样百出的是他,还挂著一个又去勾搭另一个的也是他。口口声声的谈著感情最後以一句金钱关系定义他们关系的也是他。最可恶的是,他吃的勾的挂的还不是别人,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任字来的兄弟俩。
任苒喃喃咒骂了一句,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怪任舒,他只和谢尧一直见过任舒一次,对任舒也只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我的朋友谢尧而已。而谢尧大概是从头一次见面就打起了任舒的主意。
那天下雨,任苒经过任舒学校,想念餐厅的奶茶。
喝奶茶顺便等雨停,任舒下了课过来找他,任苒还叫了一碟任舒喜欢的炒粉给他吃。
任舒吃东西很斯文,但是炒粉这种东西,就是吃的再斯文,嘴边下巴上还是沾上了不斯文的酱汁。
谢尧的电话打过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谢尧很殷勤很体贴的说,来接他回去。
任舒一边掏纸巾擦嘴巴一边说“我宿舍有伞,借你用。”
“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
兄弟两个坐的这个位置靠窗边,经过路过的人十个里八九个要回过头来看,任苒已经习惯,任舒对这些没有感觉。
美丽的画面谁都爱看,一个几乎完美另一个清秀的好象不食人间烟火,所以谢尧来的时候,也没能例外,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任苒给他介绍的时候,谢尧拿出那种风流倜傥的派头把手伸过去,任舒连笑都没有笑,就点个头,握手也显的很敷衍。
任苒想,任舒那时候是真没有想什麽。
可是谢尧,就握手的那会儿,应该是什麽心思都动了。
所以後来看到任舒坐在谢尧车里,还有他们两个在谢尧公寓里头的事情,任苒从头到尾没怪过任舒。
自己又没有告诫过,透露过和谢尧的关系
这事怪不得任舒。
那段时间谢尧说他很忙,忙的没空见面,任苒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傻,傻实心了都,让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忙
任苒嗤的笑出声来,打开电脑。
总不能光闲著不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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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显示了。
俺去找了编辑,编辑说网编把俺的文列入不显示状态了。抽搐,我言语不能。。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周群打了个电话回来问他中午吃了什麽,任苒非常自然的告诉他自己吃的面条。周群听起来松了口气“吃了就行,我就怕你又喝水吹风的过日子了。你好好休息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号码你记一下”他的声音有点小,说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任苒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在电话那边捧著话筒脸红的样子。
“不用记,有来电话显示的。”
“哦哦,”周群答应著,听起来还不想挂,任苒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他的名字,隐约在说“周群,有人找。”
周群答应了一声,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把电话挂了。
任苒攥著电话,一时没留意到自己的嘴角露出的笑意。
然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那边喊著周群有人找。
是谁找他
任苒有点疑惑。
他倒水的时候走了神,水哗哗的流淌在地上。
任苒把水杯放在一旁,拿抹布蹲下来擦地。
擦到一半,水迹还在闪闪发亮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任苒拿著抹布,一看到出现在屏幕上的那张人脸,就默默的在肚里骂一声。
谢尧怎麽知道他住这里的他不会又使出以前追人那一套来,调查加跟踪加殷勤服务
任苒不想开门,门外那个人很有耐心,停了一下,又再按铃。
任苒拿下话筒“有事吗”
谢尧向前靠近一些,对著传音孔说话,摄像头也是装在那个位置的,人的脸在小屏幕上有点走形,又是蓝的偏白的颜色,一瞬间任苒觉得看到的这个人不但陌生,而且有些诡异的阴暗。
俊美是谈不上,亲切感也没有,只觉得微微的反胃。
“对不起,我请人调查过你,知道你住在这里。”他很诚恳的说。
任苒一点也不意外“别绕弯子了,直奔主题吧。”
“我知道这样很不过,因为上次看到你和任舒在一起,我有些担心,所以才这样做。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好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与你有关,也和任舒有关。”
“我不想谈,请你离开。”
谢尧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挂不住“那请把这个收下吧,一点小礼物,算是我歉意的补偿。”
任苒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不怒反笑。
很好,谢尧这几年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连送礼物的桥段都没有翻新过。不,任苒想,他也有翻新的地方──他总是翻新送礼物的对象。
任苒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字眼表达了自己的心眼。
他轻轻的对著话筒说
“滚。”
狠狠挂上话筒之後,任苒的心情彻底糟到底。
他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他当年,到底是怎麽被这个家夥给骗了的,他简直就是个是个
好吧,他不是个东西。
任苒给自己找了两条理由来安抚自己,当时他太年少了,还有,谢尧的包装太好了。
任苒把果篮里的东西倒出来往冰箱里塞,一颗熟透的葡萄从那一嘟噜上掉了下来,在地板上滚出很远,任苒把冰箱门关上,拣起那颗葡萄蹭了一下,狠狠的塞进嘴里。
嗯,甜
周群回来时带了一道点心给他,还热著,外面用毛巾包著,周群怕凉了还把这个包揣在怀里,走起路来让人看著别提多可乐。
“来来,快尝尝,我们大师傅的拿手点心。”
“什麽啊”
“豆沙团子。”
雪白的团子闻起来就香喷喷的,任苒捏了一个。
好软,指头上要是用点力就会把皮捏下来了吧
吃到嘴里感觉更软馅香甜到象汁液一样,在口腔中化开,浓郁的豆沙香在嘴里蔓延开来。任苒忍不住紧紧闭上了嘴,舍不得那香气溢出去。
“好吃吗你要喜欢,我就好好学,学会了就能在家做给你吃。”
任苒把嘴巴凑过来讨亲亲,顺便让周群也尝到他嘴巴里的味道。
可是周群只摸了一下他的头“你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啊。”
真没情趣。
任苒咽下一口豆沙,感觉口鼻里都是浓浓的甜香气息。
好吧,看在团子的份上,不和他生气。
“我去冲澡。”
“嗯。”
任苒叼著半个团子,敲敲浴室的门“先生,需要擦背服务吗”
门里砰一声响,好象不知道是撞到哪里了还是摔掉了什麽东西,周群有点狼狈慌乱的说“不,不用了。”
任苒倚著门笑,端著团子走开。
周群一回来,屋里似乎就多许多东西。
声音,气息,感觉
这屋子不再空旷。
任苒心满意足的,又捏了一只团子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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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我很乌龙,今天的事情证明,编辑们更乌龙。qd编辑姐姐说,qd可以支付宝充,事实是不可以。鲜鲜编辑说,今天开v,可是把我的v文列为不显示。
=============往事不要再提下===============
028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周群洗的很慢,眼睛让热气熏的有点微微发红。
任苒进去时,洗发水的瓶子空了,摇一摇,里头的份量倒出来还足够用一次。任苒扬声喊“周群,把柜子里洗发水拿来。”
“哦。”
浴室门开一条缝,周群把洗发水递了进来。
真笨哪。
任苒刚一接过瓶子,那手就缩了回去,门砰一声关上了。
任苒抓著洗发水瓶子,使劲掰瓶盖的样子就象在撅某人的脖子。
“周群,把床头柜里的内裤拿给我。”
门又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挑著细细的三角裤伸进来。
任苒看著那只手,冷笑。
周群等不到他来接,手晃了两下,被挑著的内裤也就跟著晃晃。
跟摇白旗似的
任苒在心里把这个该温柔时不温柔不该正人君子时特别一本正经的家夥骂个臭头,一手把内裤抓过来。
那只手如蒙大赦的缩了回去。任苒觉得自己几乎听见象武侠片里那种快速的带著劲气的音效。
咻──
砰
门又关上了。
任苒擦著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周群已经上床了。
真奇怪,他今天是累了,还是又有什麽事触动了他那条叫“害羞”的神经了这麽一反常态明明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做的都做了
任苒坐在他旁边,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你今天怎麽了”
“没,没事,”周群声音闷闷的“我困了,快睡吧。”
屋里又不冷,至於把自己裹的象个蛹麽
任苒本想把他揪起来问个清楚,不过想了想,没这麽做。
周群对他是无所保留的。他想什麽,做什麽,自己都知道。
也许,这样并不是最好。
或许,周群也要保留一点自己软弱的,若是隐私一点的心情。
任苒笑笑,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开。
周群以前也有过这麽一次。那是他们要考职业学校的时候,周群一直以为他报的志愿是大学,结果知道是和自己同一所职业学校的时候,就开始生闷气,好些天不理他。
这个不理,不包括饿著他。到了点还会端饭来给他吃,但就是不和他说话。
难道又遇到了什麽让他觉得烦恼的事了
不过,周群闷不了多久的。
他肯定会和自己说清楚。
任苒靠著他躺下来,拍拍他“喂,被子分我一些,你不能全独占啊。”
周群动了动,分了半边被子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任苒睡睡著了,周群忽然小声说“小然,你将来会结婚吗”
“不会的。”任苒声音很轻,但是答的毫不犹豫。
“哦。”
任苒的睡意消下去一些“怎麽了你”
说起来,周群也许和他不一样。
他们上学的时候,周群好象还对同班的一个女生有过好感。
“你想结”任苒反问。
“不,不是的”
“今天有人问我想什麽时候结婚。”
“哦,”任苒多半能猜出来,肯定是那种做媒欲望强烈的三姑六婆八姐“你怎麽说的”
“我说我不结婚。”
对嘛,就该这麽说。
“但是她问我,老了怎麽办呢没家,没孩子,恐怕,连名连朋友,这些都不会有”
“这谁啊,”任苒皱起眉头,不能不承认对方说的有点道理,别说同性恋了,就算没和同性在一起,只是独身也不行,旁人总会带著有色眼光看待,想著对方不是有什麽精神隐疾就是有什麽身体隐疾“真是多管闲事。”
任苒没再用脚尖踢他,转过身自己躺下“那你,後悔了,是吧”
周群猛的坐起来,倒让任苒吓一跳。
“没有”
“我没後悔我,我是,怕你後悔你可以,走更好的路。和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你现在,也有了家里人,他们也很疼你,我没有什麽本事,咱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你家的”
啊闹了半天在别扭这个。
任苒笑笑,轻轻靠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我的选择,你不早就清楚了吗也许那些都很好,但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说过,不管走到哪儿,都把你打包带著,你看,现在明明是你在赚钱养我啊。”
周群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不是”,然後接过了主动权,把任苒反过来扑倒了。
头疼了一下午,5555555
03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刚洗过澡的身体散发著淡淡的水气和皂香,头发还潮潮的,只是不滴水,离干燥还很遥远。周群抚摸著他的头发,那麽软,手心里也染上了潮意。
他重重的亲了下去,嘴唇从他的嘴唇上,移到耳朵上,颈项上,肩膀上
他有点把握不了轻重,咬住了任苒胸口淡淡的红樱。
任苒身体颤了一下,伸手往枕头下面摸,掏出来刚才一起从浴室拿出来的润滑剂和套子。
好吧,润滑剂是派上了用场,挤出来的还不少,抹的任苒腿间湿滑滑的一片,以致於周群想挺进去的时候──滑开了数次。
任苒感觉那个蘑菇头笨笨的在外头顶啊,蹭啊没办法,润滑过头,也有坏处啊。几次都偏掉歪掉任苒吁了口气“算啦,把那个扯掉,会容易点。”
不用套子,虽然射在里头清理起来麻烦。但是,再这麽挫败下去,估计周群,嗯
最後周群总算是
好吧,位置正好,角度最佳,用力稍大。
他进入的时候任苒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他轻轻的喘息,发出一声呻吟。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撑开,容纳另一个人的欲望进入。
耳边有呼呼的声音,就象站在高处时的风声又象,潜到水底时,因为水压,听到的那暗流的水声。
任苒闭上眼,尽力打开自己,接纳对方。
周群终於全部进入时,任苒觉得自己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到了下身,除了那个火热涨满的部位他感觉不到其他。
周群开始动起来的时候,任苒觉得双目也跟著酸涨,似乎有什麽东西要从那里溢流出来。
耳边那种虚幻的风声越来越清晰了。
任苒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著周群。
屋里没有开灯,周群的表情带著一种纯粹的迷醉。原始的快感食物,性欲人们在这样巨大的快感面前没有抵御能力。平时周群没有这样的表情,他总是很平实,略显木讷。可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显的那样性感。
是的,就是性感。
周群的身材非常结实,带著一种健康的色泽,每一寸躯干下面都是让人欣羡的力度,还有,热情。
任苒的腿圈上他的腰,视野里的一切都在动荡著,他觉得那大的窗子外的星光摇摇欲坠,也许它们下一刻就会坠落,坠落到他的眼睛里面。
周群紧紧扣住他的腰,激烈的顶动冲撞。脱光了衣服之後,或许我们都会暴露出另一个自己。平时开朗的人或许会显的非常拘谨而呆板。而平时看起来绝对不风流放荡的人,反而会特别的沈迷和投入。
任苒呻吟的声音时高时低,有时候则是急促的喘息声。他感觉著周群在他体内的欲望越来越坚硬了,那是即将高潮的预兆任苒身前的欲望也挺立起来,被两具身体摩擦著,但他的身体内部却越来越火热而柔滑,周群可以感觉得到因为他们的结合如此紧密,对方的任何变化,他们都能感觉出来。
最後周群用几乎疯狂的节奏,让任苒的思绪彻底散落成碎片,就象在空中炸裂爆开的烟花,一瞬间,全化为虚无。
周群伏在他身上,他出了很多汗,肌肤相触时,汗也沾了任苒的身上。
“我去倒水。”
事後总是很口渴,周群已经养成了习惯。
不过他从任苒体内撤出来时,那种摩擦的余韵让任苒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热液被带出来,沾在他的腿上,窗外的冷清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一种玉石似的质感。可是只是看起来,触摸上去的话,就知道没有这样柔软温存的玉石。
很美丽,也诱人。
周群把水端来的时候,任苒靠在窗户边。他的腿和腰还酸软乏力,所以他是半跪半坐著的,额头贴在玻璃上。周群赤裸著身体走过去,和他靠在一起,看著窗外。
城市的灯火就在脚下,周群想到小时候在乡下,看到河里倒映的月亮。因为河水是流淌的,所以月亮并不是一个圆盘,而是许多鱼鳞状的碎片。
就象这些灯亮。这麽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掬上一把闪亮的银色砂砾来。
这样看出去,让人想象不到其实,它们离的很远,而且,并不温暖。
他们分著喝了一杯水,微凉的水在口腔中缓缓变的温热。
被分享的,不光是水。
任苒靠在玻璃上,仰起头。
周群托著他的脸庞,饥渴的吻他。那种力度,象是要把他磨碎了吞噬下去。
跟著俺,有肉吃
036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轻点”
任苒已经没力气了,可是周群的那个刚刚释放过的部位又硬硬的挺了起来,硌在他的腿上。
“让我转过去,从背後”这样轻松一点。
任苒觉得他现在的情形,可以完整而准确的概括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是他原来的身体,那就完全没问题,那个身体非常柔韧,早年艰苦的舞蹈练习让他的柔韧性延展性,还有,耐受性,都非常出色。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缺乏锻炼,肢体乏力,唯一还算优点的是他年纪轻,所以腰腿还不算僵化。
任苒的手撑在玻璃上,微微翘起臀部。
他能感觉周群的手抚摸他,他的唇在他的背上流连亲吻,感觉到他试图将他的腿分开的更多些,然後
灼热的硬物又一次贯穿他的身体,冲力的作用,还有被贯穿时意识的软弱,让任苒的手撑不住自己,他的身体朝前滑,贴在了玻璃上。
玻璃是凉的,就算是炎热的季节,也是一样。
已经立秋,夜风带著凉意。
热的肌肤,贴在凉而冷硬的玻璃上头。
任苒轻轻喘息著,他睁开眼。
那些灯火,闪烁著的美丽灯火,离的那麽近。
身前的玻璃很冷,可身後的这个人,很热。
身後的人紧紧抓著他的肩膀,稍稍退出一些,然後更重的撞了进来。
任苒的呼吸变的急促,他吐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住,变成了一层薄雾。
火热的欲望任苒想,他希望自己全部被填满。
不留一丝空隙。
不管是身体,还是他的心
他想留住身後这个人,从身到心。
任苒不知道,自己是先习惯了他,还是先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