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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苏湛 第10节

作者:容子行行 字数:32566 更新:2021-12-22 14:22:28

    苏泛将苏湛的脚来来回回相当自然地擦了个遍,这才满意地起身,“这些人一天要给多少人擦脚穿鞋,手多脏,我不放心。小兔崽子,还楞什么呢,自己把鞋穿了,难道还要我伺候你穿鞋”这才让一个手下将自己的脚给擦干净。他当然不能说,方才看到别的女人触碰苏湛,他是把人一脚踢开的心都有。

    只不过擦个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是苏湛还是不可抑制地耳朵红了,手忙脚乱地自己穿好鞋子,瞥了自家哥哥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擦得一点也不舒服”

    苏泛伸手揪了一把某人红红的耳朵尖,笑道,“那回家再帮你好好洗洗擦一下。”

    从缅北带过来的护卫们是早就习惯了大少宠二少的样子,故而一个个都面无表情,而常年留驻在仰光的手下们则一个个都面露惊讶,看来,这个被送出去十年的二少爷是真的极受宠爱。

    俩人原本还打算在仰光再留一天,然而家里打来的一通电话却是打破了这几日来的安宁平静――老苏将军从马上摔下来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小腿骨折了,昨天就被送往清迈治疗去了,但是怕影响大少的事儿所以没及时禀报。

    苏家俩兄弟先是听到坠马的事情着实被老爷子吓了一大跳,今天在大金寺偶遇那个给自己取名的高人,已经是让苏湛觉得人活一世实在是充满各种不定性和变数,而他是个重活一世的人,更加对未知的走向尤为惶恐――如果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让已经步入老年的父母再多变数,他宁愿这辈子无需重来。

    再听到只是骨折之后,俩人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收拾东西坐飞机去清迈。等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苏湛和苏泛都是风尘仆仆满面大汗,而他们老爹的高级病房里头正是挤满了人,老苏将军正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地在讲当初从云南打到缅甸的往事――来看望他的,是几个当初没有撤退去台湾而定居在泰国的前国民党高级军官,都算是老相识了。

    钟意映一见俩儿子都来了,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难怪有人说年轻的时候丈夫是主心骨,等老了儿子却是撑起一片天的那个。“阿泛,阿湛,你们,可得好好说说正刚,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逞强”儿子们一来,一直单枪匹马和老顽童似的丈夫战斗的苏夫人是立马有了底气,登时就将自己的老伴儿给告了一状。

    苏湛原本是担心得要上火,等看到他家老爹如此好状态又觉得自己要谢天谢地地感激一番,末了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立马气得要上火――就像他妈说的,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想在校场去驯服刚抓到的一只野马,结果被马给甩下了马背。然而现在一屋子人,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

    老苏将军一见俩宝贝儿子都来了,更是来了劲儿,有一种他有俩大宝贝一定要在老朋友们面前炫耀一番的冲动,先将自己的大儿子介绍了一通,又抓着小儿子的手笑得见牙不见脸,一拍苏湛的肩膀差点没把他儿子拍出一口血,语气格外宠爱地说道,“没想到我这大老粗也养出了一个在美国上名牌大学的儿子,老郑啊,当初你还嫌弃我连名字都写不清楚呢”

    苏湛只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忍扭曲了。而站在一旁的苏泛笑着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再忍忍。苏家两个孩子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果然是引来了一众或真或假的赞叹,当然,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苏将军最喜爱的看来是小儿子,还是什么美国留洋的名牌大学生;但真要做苏家继承人的应该是已经渐渐名声在外的大儿子。这些年,苏泛的名字已经在金三角是声名鹊起了。故而大部分的巴结和奉承都是往苏大少身上奔去。

    “世叔真是谬赞了,都是外人浑说的,子渊还年轻经验不足”苏大少谦逊地笑着回道,似乎带着小辈人该有的青涩,同时还将只见过一面的对方的儿子给不着声色地夸了一遍。苏泛向来是个人精,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地在各位叔叔伯伯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态度和风度都堪称完美,倒是显得一旁的苏湛无人问津。钟意映也看了出来,本想安慰自己的儿子,却见苏湛和他父亲大眼瞪小眼地瞪上了――因为老苏将军太不自觉了,竟然还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并表示自己好了之后还可以把那匹野马给驯服住送给他玩。

    等他送了几个老头子出门回来,只见苏湛正被气得满脸通红,“阿爸,你再这么老顽固让我和阿泛妈妈让你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回美国”他对他父亲简直要无语了,老了老了不好好保养身体,再跟上一世一样可怎么办。

    “哎,哎,儿子诶,我,我只是开开玩笑嘛,别生气。”苏正刚心虚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笑着道。

    “那好,我现在就让人把那匹马给宰了。”苏泛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苏正刚登时睁圆了眼睛,怒道,“小兔崽子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你爹的马都敢宰”

    苏湛见了他爹这副心疼又愤怒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几分,更何况他太了解他父亲了――估摸着是贼心不死,于是漂亮的桃花眼一撇,冷冷地接了话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敢对阿泛凶。我明天就回孟敢,把你的马都放到山上去,你信不信”

    苏正刚对自己这个打小就漂亮任性的小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像对苏泛那样历练着他,立马这气势就矮了三分,“那什么,不骑就不骑了,我的马可不能放掉,留着看看也是好的。”说罢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当年那两个还要自己抱着上马的小崽子一个个站起来都是人高马大了,故而顿时没有方才的精神奕奕,叹气道,“好哇,你们俩兄弟都大了,还合起来对付你们的老父亲,我真是,唉,不说了,这还没娶儿媳妇儿呢,意映啊,早知道当初应该再生个小棉袄”

    苏正刚絮絮叨叨地又和妻子控诉起只养了两个不贴心的小子是人生的一大遗憾,苏湛和苏泛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心想,人越老越像孩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而钟意映被丈夫逗乐了起来,掩着嘴扑哧一笑道,“也不想想谁每天替你卖命管事,谁陪你钓鱼下棋的,你那小棉袄可连个影儿都没有呢”

    苏正刚躺在床上一拍大腿道,“以后啊,你们俩得给我生个小孙女给咱们家添个掌上明珠”老苏将军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语病。

    苏湛凉凉地接道,“那可不行,我和阿泛可生不出来。”

    苏泛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心想,儿媳妇儿是一个都没有,小孙女么长得像阿湛的小女孩子应该是个大美人,可惜,应该也是没有。

    苏正刚的骨折无甚大碍,又不爱在医院里头躺着,而苏泛也是考虑到医院里是鱼龙混杂,所以晚上吃过饭又做了一下检查之后,就让人将父亲移到清迈的别墅去。苏家在清迈也是有房产,并且,比起仰光的住宅,这些年一家人倒还更经常来清迈这边的家住,同时已经让人联系在曼谷的专家,派人去曼谷将中医西医都请过来。

    安顿好了父母休息,苏湛匆忙洗了个澡,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够多,一下子将他长久以来过得安逸闲适的生活都打破,无论是遇到老和尚的震惊还是老爹坠马的虚惊一场。此时他并没有睡意,清迈的家他这是第一次来,印象中,上一世十四岁时家里才在这边购置了房产,并且样式和地点还和上一世的不一样――一看这低调幽雅的风格就知道是苏泛的手笔。

    苏湛说了自己睡不着,而苏泛则立即表示去花园里走走。

    清迈的夜晚是芬芳馨香的,晚风徐徐夹杂着热带植物的味道在修建得曲径通幽的花园里弥散开来,带着夏天夜晚特有的温暖。银白色的月光撒了一路,苏湛百无聊赖地在小石头路上走着,石径上每隔两步镶嵌着一块红色的大理石,而他专门下脚踩红色石头。苏泛噙着笑意走在他身侧,随时预备着他弟弟要是脚滑时扶一把,多大人了还这么好动,看来某人骨子里的不安分从来没变过。

    “要是不想读书了,回来帮家里的生意吧,或者你喜欢呆在军队里也行。”苏泛想起今天病房里的情景说道,他不希望苏湛和他有一点点隔阂。

    苏湛一听登时明白了,停下了踩石头的举动,扭头瞧着苏泛,他的五官和表情在星辉和月光是下一清二楚,并没有被夜色所掩盖,眼里头是最温柔和笑意和最清晰的诚意。

    苏湛扭过头继续踩石头,撇撇嘴道,“我没有不高兴,阿泛,你多虑了。”

    苏泛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拦上苏湛的肩膀俩人往前走着,“我怕他们小看了你,我得让人知道,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苏湛却是又忽然停了下来,直视苏泛的眸子道,“如果,现在的局面是,我一定要和你争夺苏家的一切,你会怎么样苏泛,你要说实话。”

    苏泛放开苏湛,一眼不落地盯着面前的人,星光和月光在撒了他一身,仿佛镀上一层银泽,长长得显得多情的睫毛静谧地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苏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名利和财富谁不想要干嘛要去问这个挑战人性的问题。还是,他觉得自己和苏泛是兄弟情深到可以战胜人性的弱点

    他现在后悔了,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然而不可避免地,心里也是升起了尴尬和紧张,他想听真话,可又怕听到真话。

    “你,会不会杀了我”苏湛抿了抿嘴角继续问道。

    而苏泛却是在他意料之外轻声笑了起来,云淡风轻好像一下子在风中散了去。某人正皱眉想要开口,却是更加意料地被人拥进了怀里。

    他只觉得苏泛的怀抱比方才的那声笑沉重有力地多,温热的呼吸撒在自己的脖子处,是苏泛低头枕着自己的肩膀,而抱着自己的双手却是越来越紧。月光、星辉、花香、晚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要漂浮起来。

    他本想推开苏泛这个怪异的拥抱,却是觉得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苏泛的怀抱是他早已熟悉的温暖,身上的味道是他常喝的一种茶叶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熟悉。苏湛不禁抬手也环住了自家哥哥。

    “我不会杀你,我怎么可能杀了你。阿湛,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我都不会杀你,因为我不会独活。”苏泛突然开口道。

    而苏湛只觉得长久以来,某个缺憾突然被补上,甚至幻觉到以为这是上一世的苏泛给自己的解释。

    “因为,苏湛,我――”苏泛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了弟弟,却是觉得那种隐秘火热却得不到回应的情感要零他冲昏了头,有一句在心底很久的话想要脱口而出。有一种不可道来的感觉从苏泛身上传来,而自己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忽然有些慌乱起来,却是猛地将苏泛从自己身上推开,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东张西望地抬头看了眼道,“阿泛,那个,很迟了,我们,那什么,回去睡觉。”苏湛只觉得自己此刻是心跳如鼓,这段时间以来面对苏泛时的尴尬和怪异又让他脸上一热,简直全身血液都要往上头冲。说罢却是头也不回地沿着原路快步走回去,只留给苏泛一个匆忙的背影。

    直觉告诉他,后面的话不能听下去。

    而苏泛站在原地望着弟弟离去的方向是一动不动,他轻轻闭上了眼,周围安静得只有虫鸣风动,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个冲动的梦,可这双手拥抱过的真实却是那样强烈。

    “我会让你接受的。”苏泛睁眼,嘴角卷起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

    54、第54章

    苏湛心神不宁地回了房间,卷了被子就打算睡觉,滚来滚去心里的没来由地烦躁,只觉得方才苏泛抱着自己的感觉一直萦绕不散。没滚一会儿就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下意识地他就紧紧闭眼装睡,并且跟个饺子似的把自己包得严实缩在一边。

    苏泛见他这样,却是更加大方地往他身边一躺,还伸手轻轻推了下他,“阿湛,你睡了”回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苏大少索性伸手一搂,环着他家弟弟,甚为安心地贴着他睡着了。苏湛被苏泛搂着,虽然谈不上心里发毛,但是全身上下僵硬得连动都不敢动。

    苏泛对他的好,他岂会不知,他只当自己这一世的努力真的换得兄弟情深,家庭和睦。可方才在花园里的情景,却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一份兄弟情深。他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兄弟,可情深得不对劲儿,或者说苏泛的感情不对劲儿。没有哪个哥哥会用一往情深的眼神看自己的弟弟。

    某人大气都不敢喘地睁着眼睛,脑子转了一圈,然而上一世他只顾着吃喝玩乐,每天想着怎么把苏泛气死;这一世将大部分精力都花到读书考试上头,对于处理感情的事情是一无所知。苏泛又不是穆天璋,瞪着眼睛打一架骂几句就可以赶得走的。纠结到要抓狂的苏二少僵硬得连脚趾头都动弹不得,破罐子破摔地一闭眼,心想,妈的,算了,就当不知道

    然后苏湛开始有意识地避开苏泛,比如早上吃饭时候,他晚起苏泛早起,等他起来洗漱,苏泛已经吃完饭出门了,在清迈有一些苏家的主顾,他正好去应酬谈生意,一般还是早出晚归;而他则负责在家照顾老顽童父亲,虽然苏泛请了一堆护工,用不到他端茶倒水,不过陪在老爹和母亲身边陪他做检查,说说话,抚慰下老苏将军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苏泛多是早出晚归,等他回来的时候,苏湛早早地卷着被子在床上睡了很香了。如此过了三天,苏大少这才发现某个家伙跟乌龟似的缩起来了,他俩别说亲密互动,就连话都没正经聊上几句。然而夜晚是无声又绮丽的。

    “敌退我进、敌不动我动”是苏泛采取的政策,每天晚上洗了个澡,轻松地拿出钥匙打开苏湛锁了的门,相当厚脸皮地就往里头闯,坦然无比地爬上他的床。所以说,你看,有钥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他先是会小声地叫了苏湛两声,见他的确是“睡着了”这才动手把他从被卷里头给捞出来,一把将人搂怀里。

    苏湛紧紧闭着眼睛,忍着,继续装睡,他猜今晚苏泛应该喝了不少酒,因为他一进房间,自己就先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儿。

    开始只是照例在苏湛的膝盖腿脚处按摩,这段时间来的骨头汤和筋骨按摩还是很有用的,苏泛还是特意去找了个老中医学了几处穴位,为此,某人长高了3;然后按着按着,苏大少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起来,像是弹钢琴似的在弟弟结实精瘦的大腿处灵活地抚摸、摁压,好像要试一试弹性有多好。过了会儿那手更加地不老实了,苏湛是蜷缩着背对着他,宽松的睡衣一般都不服帖,故而腰处随着睡姿露出一小截肌肤,苏泛会故意用长了一层薄茧的食指在裸露在外的那片肌肤上轻轻地摩挲,像是用手翻转鉴赏着一块上好的玉石,触手细腻温润。

    他现在喝醉了嘛,所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是受他控制的,借酒装疯可真是极其泛滥但是又很有用的理由。

    一双深邃的,泛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扫了眼某人已经开始紧绷的身体线条,苏湛虽然背对着他,但是他都能够想象此时弟弟该是如何地咬牙切齿、明明要忍不住了,可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就就当不知道,他甚至能看见那双他相当喜爱的长长睫毛会随着某人的忍耐而簌簌抖动,像夜晚隐在夜色里的羽翼。

    苏泛的动作轻柔而温和,就连手指尖仿佛都蕴含着无上的爱意,在那处肌肤留恋不已。苏湛是丝毫不能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还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因为那只手突然钻进他的衣服里,沿着中间的脊梁骨一寸一寸地向上摸索着,探险般地一点点前进。苏泛的手放佛过了电,从他指尖带出来的魔力让他一阵一阵地战栗。然而,似乎还没察觉到苏湛的颤抖似的,苏泛仍旧一意孤行地索性贴着弟弟光滑的背部皮肤,感受着肌肤的韧性,骨头的形状,像是把这个人揉成一团都攥进了自己的手里。

    忍住忍住忍住这家伙晚上发过疯就好了,某人忍得头上开始冒热汗,背上却开始发凉――第一天晚上苏泛还是搂着他睡睡觉而已;第二天晚上自己还是故意背对着他早睡着了,苏泛甚至绕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观察了良久,甚至观察到他都要忍不住的时候,却是猛地有冰凉柔软的东西在自己额上擦过,却是苏泛突如其来的一吻。而后就只听到苏泛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阿湛睡得很香,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因为那天中午的时候,苏泛要带自己去清迈的一家颇为有名的会馆做泰式按摩,当时自己的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就是――我靠,肯定要裸裎相对了于是他果断地拒接了,任凭苏泛怎么说自己都岿然不动,抗争到了底。最后苏泛只好一个人出了门。

    没想到今晚喝了酒的人还有新花样,而且,这个花样还是层出不穷的。苏湛恨不得将他家哥哥一脚踹下床,直接撕破脸皮得了,但是双方虽然心知肚明,可最后一层纸他还是不愿意捅破。有这层纸在,他们还是兄弟。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双手却是忽地从他衣服里抽身离去,苏湛终于松了口气,甚至想长长地呼一口气,这才发现某人在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己都是憋着气却不敢出。

    然而还没放松一会儿,身后的人更加紧密地贴了过来。苏泛枕在他的脖颈处,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是火热的,带着可以灼烫人心的温度,而身下的――坚火热硬抵在他屁股处更是犹如针扎一般。苏湛猛然睁开了眼睛,明亮清澈的眸子在夜色里熠熠闪耀,又愤怒又尴尬又无措,心里不由地骂道,妈的,这让老子怎么睡觉

    而身后那人却好像真的睡着了,就搂着他,靠着他,但是身下的东西却是越来越有精神,甚至在偶尔的动弹中有力准确地蹭过他的屁股。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苏湛再又一次被骚扰到之后,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开灯,恨恨地将苏泛给摇醒了,怒道,“王八蛋大晚上耍什么流氓,还让不让人睡了”

    而苏泛像每一个醉酒了睡着了又被吵醒的人一样,迷蒙又茫然地半睁开了眼睛,先是一言不发地似乎在看着眼前的人,而后像是最终认出来了一般,又眯起了眼睛安抚性地在他头上摸了摸,暗哑着嗓音道,“阿湛乖乖的,别吵哥哥睡觉,来,我陪你睡觉”

    你再吵,哥哥就要把你吃掉了,苏泛闭着眼,心里想到。

    说罢是不由分说地伸出双手一把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捞,示意他乖乖接着睡觉。苏泛人看着清秀俊气,但是力气却不小,某人被他一把按在胸前,苏湛推了半天没推开,又换了个姿势,终于没有再接触某个部分。想着苏泛在外头应酬到半夜应该也是累了,决定放过他,眼睛一闭,气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难得苏泛没有出去进行社交活动,苏湛先是和他一起将老爹送到大医院里再将骨折的地方拍了个片复查了下,情况倒是和家里请来的医生说法一样,苏将军的骨折并不是很严重,同时是个身强力壮的底子,恢复得也不错。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伤好之后要好好保养,多注意补钙等等。

    既然到了医院,苏泛琢磨了下,又让人给父母做了个全身性的身体检查,上一次来医院还是三年前自己好话说尽了才把固执的苏将军劝到医院里头,这次有苏湛在倒是没一会儿就让老爹配合地做了体检。只不过――他家二少爷的脸色一大早起来就不大好看,并且对自己是爱理不理,除了自己问他话,或者是必须要和他对话时,眼神才会勉为其难地落在自己身上。一张精致的脸绷得像是欠了他五百万,偏偏又时不时地想要注意自己的动静,偶尔笑着接触他的视线,又立马嗖地缩了回去。

    苏湛则观察了一天,瞧着苏泛一脸坦荡,脸上除了一贯温和和煦的笑意之外,别无他意,又疑惑地觉得自己昨晚是不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也许,真的只是喝醉了酒,所以乱了心性

    人仰马翻地陪苏将军做了检查又弄了个全身体检,一家四口终于是俩人无声地对望了几次,一个是任君打量,一个是死死盯着要瞧出个究竟,就连钟意映都觉得这哥俩今天是特别安静,“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吵架了怎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兄弟俩有什么不能放开了说的”

    “没有的事”

    “妈,我们没什么。”

    俩人不约而同地应了母亲,苏湛说完却是哼地瞄了他家笑得得意洋洋的哥哥一眼,觉得这苏泛着实是可恶,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让他一天忐忑不安个屁。

    苏将军和钟意映上了楼休息,只剩他和苏泛在客厅里头坐着,对面的人正悠闲自得地翻看着当天的中文报纸。苏泛抬眸看了眼一点就要炸的弟弟,出言打破尴尬道,“怎么了,是不是无聊了,要不今晚――”

    苏泛还没说完,一个下人却是跑了进来,禀告道,“二少爷,外头有个朋友找您呢。”

    “是谁”苏泛一向对他家弟弟的事情警觉得很,立马在脑海里搜索阿湛在清迈会认识的朋友。

    “他不说,只说二少爷出去看看就知道。”而苏湛可没觉得他自己在清迈有什么朋友,但是来人不说,只好出门。

    只见苏家古铜色的雕花大铁门外头正停着一辆越野车,而车旁边站着的是穿着军绿色背心长裤一双黑色马靴的穆天璋,还是黑了一圈的穆天璋。

    穆天璋一笑,倒是显得牙齿特别白,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是格外灿烂,乍然见到他的苏湛连上次被他啃了的郁闷都烟消云散,略带惊喜地喊道,“你怎么来啦”

    “出来,我带你去清迈的夜市逛一逛,可有名了呢。”穆天璋隔着铁门,环抱着双手,嘴角一翘,像是诱拐小孩儿出去玩的坏蛋。然后才像刚注意到苏泛似的,侧身朝着苏家大少爷笑道,“哟,苏大少也在呢,带你弟弟出去玩一下,不介意吧。”

    苏泛眉头一挑,笑容不变,缓缓地说道,“怎么办,我介意。”

    “那没办法,听阿湛的意见。”穆天璋双手一摊,转而问苏湛道,“阿湛,去不”

    苏泛却是一把拉住弟弟的手,“阿湛,听话,你要想去我带你去。”

    我会听话才怪了,苏湛心想,可不能再随便听苏泛的话了,当下就决定要和穆天璋出门,只不过走之前看着苏泛暗淡下来的表情和眼神,某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了下。

    而与其当时的外表全然不符的心情其实是――苏泛心想,不听话的弟弟回来是要怎么惩罚呢

    总算是从家里古怪的氛围脱身出来,完全还没有多少自觉的苏湛在热闹的清迈夜市如鱼得水地舒展开来。长长的街道亮起了灯,街边的商铺和大大小小的摊子都摆了出来,还有卖艺的在街头表演,隐隐绰绰的歌声在鼎沸的人声飘飘摇摇,苏湛竖着耳朵一听,居然还是邓丽君的歌。

    穆天璋笑着跟在他身边,看着这小子跟兔子似的在人群里乱窜,一会儿在卖手工艺品的铺子里看两眼,一会儿又蹲在玩蛇人的摊子前面看半天,也不怕被蛇给咬一口。路过各式小吃摊子的时候,苏湛被烧烤给吸引了,和穆天璋俩人挤着点了许多串,两个人乱七八糟地塞了满肚子。吃完有找了家玩打靶的游戏,苏湛除了小时候摸过枪,后来就再没碰过,打了几抢惨不忍睹地让穆天璋无法直视,果断亲自上阵,轻松几下居然给赢了个大熊娃娃。

    “呐,二少拿着,我送你的。”穆天璋相当大方地将店主黑着脸递过来的头奖塞到苏湛的怀里。

    “回家送你妹去”苏湛在亮堂无比的街灯照耀下,一张脸白皙如玉可表情却是黑着的。难道要让他抱着这玩意儿在街上走么

    苏湛灵机一动,转身将小熊送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子,对于穆天璋“我的心意就这么被送掉”的感慨是视而不见的。

    俩人各端了杯果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继续走着,他伸出一只手想去把人牵着,当然,苏二少一把甩开他的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甩了之后,苏湛板着脸瞥了自己一眼道,“一个个脑子都烧坏了吧”

    穆天璋心思一动,除了他一个还有哪一个呢

    “穆天璋,我不是女人,也不会嫁给你,苏家的钱啊人啊装备啊,你也拿不到的。不用在我心上白费心思。”苏湛一边吸着果汁,一边东张西望着突然说道。

    “那苏泛呢”穆天璋冷不丁地问道。

    55、第55章

    苏湛原本叼着吸管吸得顺溜,听到穆天璋的话呛得咳嗽起来,顿时白脸成了红脸,扭头瞪着穆天璋道,“妈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泛那是我哥你能跟穆威在一起啊”

    穆天璋瞧着身边人跟炸毛了似的,满脸咳得通红,偏一双眼瞪得溜圆亮晶晶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忍不住在他背上摸了几下帮他顺气,笑着道,“穆威要是和苏泛一样的话,这个可以考虑。”

    “五年前,台湾那边对你们金三角的残军,裁的裁,撤的撤。苏将军除了军队一向是个不管事儿的。这么一大伙人,要吃要喝要搞建设要政府对抗政府军缅共还有别的武装土司和军阀,说来,我还是挺佩服苏泛的,这么多要用钱的地方,他都一一打理得很好。这家伙跟玩命了似的那几年在热带丛林里往返商路多少趟来着”穆天璋觉得自己和苏泛算是臭味相投,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执着追求。

    “那你赶紧喜欢苏泛去,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我家。”苏湛哼哼道,心中却充满了愧疚,无论是上一世和这辈子,他都没想过,苏泛独自一人撑起这个苏家曾吃过多少苦。

    “可是现在不行,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说的那些我也喜欢,可是不用靠你,我自己也能得到。”穆天璋突然认真地说道。

    他其实要的不多,能够这样带着苏湛出来玩玩看看他就行了,他不一定就能够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只说喜欢不说爱。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你小时候送过我一架飞机。”穆天璋思索了半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苏湛抽了抽嘴角看着他,心想,就没办法从这家伙嘴里套出真话,总是似是而非似真似假。

    “当然,我还是希望你选我,苏泛这家伙会把你吃得死死的,我可不会,我会给你相当高的自由度。你看苏泛,我不就是带你出来逛个夜市而已,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活埋了。”穆天璋自我表扬之余不忘打击情敌。

    “老子谁都不选好么”某人无可奈何地说道。

    “行行行,你苏二少身边以后给我留个朋友的位子就行。”穆天璋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隐在背光处,看起来却是盈盈有光。

    苏湛莫名地觉得穆天璋是话里有话,他是这一世自己的世界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也是第一个不因为他是苏家二少爷而愿意结交的人,所以俩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和穆天璋在一起却是感觉最融洽。俩人能够在这热热闹闹的夜市坐在马路牙子边吃烧烤,玩射击。但是和苏泛在一起就不行,他甚至能够想象,他哥必然是笑得态度温和,但是话里带了强硬让他无法拒绝,比如“阿湛,这个一点都不卫生,你要是想吃,我回家做给你。”

    苏泛看似温柔,其实足够强势。可习惯了上一世处处反着他的自己,并不愿意在小事上和他处处计较,然而等他现在察觉到时,他发现回家之后的生活一点一滴都有苏泛的痕迹,入侵得一丝不剩。他原来不想跟他对着干,现在是没办法跟他对着干。苏泛对他来说总是特别的,可特别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回去吧,十二点多了,你要是再不回去,苏泛估计要彻夜失眠了。”穆天璋打趣道。

    “好。”

    等苏湛回到家时,苏泛彻夜失眠倒是没有,偌大的苏家客厅从外望去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灯。苏湛从穆天璋的车里跳下来,门房守着的人立马开了门,却是苏泛身边的一个小副官,是个性子跳脱的缅甸小子,手舞足蹈地蹦到苏湛面前,“二少您可回来了大少让我在门口等着您呢”

    苏湛转身同车里的穆天璋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车子融入茫茫夜色里,这才问道,“大少呢”

    “大少还在客厅里等您呢”

    等苏湛走到客厅一看,那人穿着绸子睡衣靠在沙发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柔黄色的灯光打在苏泛的睡衣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苏泛似乎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湛的回来,而苏湛却是走到他身后一把抽掉他的书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苏泛一抬头,只见苏湛正吊儿郎当地拿着自己的那本书,微微昂着头,小模样是漂亮又蛮横。他一伸手揽住弟弟的脖子压着苏湛弯下了腰,同时向上抬起头触碰到苏湛低垂下来的额头,亲昵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要等到凌晨了。”

    苏湛没想到苏泛居然就这么一直在楼下等着自己,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故而一时对他亲密的举动不好再行反抗。

    苏泛仰着头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倒着的,只亮着一盏小灯的偌大客厅显得昏暗幽静,只有苏湛黑嗔嗔的眼睛眸光闪动,胜过窗外无数星辰。

    “阿泛,穆天璋说你前几年吃了很多苦头,我都不知道。”俩人的眼睛相对着,离得很近。苏湛就着这个姿势看进苏泛的眼里,而他的眼睛幽深如潭,只倒着自己的影子。

    “你在台湾也吃了很多苦头,当我不知道么所以那个时候花再多钱我也要让你换一个人家住。把我弟弟弄到发烧肺炎住进医院,我没在台湾追杀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不错了。”苏泛的眸子更深,语气带着点森然。

    苏湛愕然,难怪自己换了一个住处之后,那人没过多久就下台了。他们两个都是傻子,都要想方设法地隐瞒着对方。

    “妈的,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湛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他语文文学可学得不好,尤其是写文章,当初可是绞尽脑汁才能在信里把那些报喜不报忧的事情给圆好了。没想到,就跟透明人似的,一下子就戳穿了。亏他跟傻瓜似的还写了好几年呢。

    苏泛的眼里映着笑意,抬起另外一只手在苏湛的脑袋瓜子上摸了摸,叹着道,“我的弟弟诶,你不用知道,好好地活着就够啦。”

    苏泛的两只手都搭在他肩上,向下用力着让他周身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和苏泛的距离又近了,近到他又能感受到那种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苏泛的头更加向后仰着,额头蹭过苏湛的挺拔的鼻梁、鼻尖,嘴唇却愈加靠近对方的,堪堪就要接触到的瞬间,苏湛却是忽地一扭头,只是蹭过了脸颊而已。

    俩人之间一时尴尬不已。

    苏泛却是突然开口,“我刚才读的是聂鲁达的诗,里面有一句话描绘的夜色是真美――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

    苏泛的声音沉而缓,却是清晰无比在显得有些空旷的客厅响起,像是溪水淙淙淌过山涧。更像是带着蛊惑,让苏湛不得不倾耳聆听。

    “可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句么”苏泛突然问道。

    苏湛只觉得茫然,摇了摇头。

    “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苏泛念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是暗哑到低沉,而原本就深邃的眼神瞬间如可以吸纳万物的黑洞,沉沉眷恋都包含其中。

    然后苏湛整个人却是被他一下子从沙发后面用劲儿,一个过肩摔,天旋地转地翻到了沙发上。还来不及看清苏泛的神情以及伸手挣扎,苏湛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苏泛压在了沙发上,只觉得耳畔响过沉重又急迫的呼吸声,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热,随即眼前一黑,只觉得两片柔软却略带冰凉的东西压上自己的唇。

    与第一次他们在家里的池子里的意外不同,这次苏泛的吻带着急切的、迸发而出的火热,他甚至只是一触碰到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进攻。是卷着风于火的凌虐,是从里到外的毫不放过,是唇齿交接的啃噬。

    苏湛完全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已经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周身被苏泛按在沙发上紧紧地箍在怀里,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去似的逃无可逃。先是猛然碰撞的一通,苏湛只觉得自己门牙都要被苏泛给撞断了,然后疼痛就被苏泛席卷似的攻势所带来的异样感觉所代替,只觉得所有的灵魂都被集中在被苏泛用力而又缱绻吮吸和啃噬的地方。

    明明客厅里还开着冷气,苏湛却觉得全身像是在火油里滚着,避无可避地开始发热发颤。苏泛的舌头像是无法抵挡的灵活小蛇在自己的嘴里游荡抚过,带起一阵一阵的麻痹战栗。

    正在忍无可忍之际,苏湛只觉得上唇一痛,疼得他差点叫了出来,而后眼前一亮,苏泛在自己上头缓缓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睛像是水里烧着的两簇火,而因为方才的一番动作带了一层水泽的唇正弯着一边嘴角,笑得很得意。

    苏泛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吻得七荤八素的某人,除了眼睛是黑亮黑亮的,有棱有角的棱唇是嫣红色,上唇还被自己咬出了一个差点破皮的牙印。原本白皙光洁的脸已经飞上了粉红,一脸不可思议到毫无反应的神色,简直让自己生出更多的凌虐之感。

    苏泛伸手在那被自己弄得有些肿起了的上唇,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下,轻声笑道,“幸好,没破皮。这是对你今晚不听话的惩罚。”

    他的眼里是苏家大少爷一贯的温暖清和,而眼里的感情这次不再小心翼翼地隐藏,大大方方地流露着,看得苏湛胆战心惊。

    就算是再没有感情,这样情深到令人窒息的热吻和拥抱也是让人难以抗拒,不管苏湛方才怎么拒绝,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燥热和涌动,然而更多的是震惊。苏湛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自己的哥哥,两个人的喘息声交替着在客厅里起伏。

    这是他哥啊,妈的亲哥哥,一个姓,一个父亲的亲哥哥,是看着名字就知道的兄弟。想到这一点苏湛只觉得心都要被搅着卷了起来,神情和语气一下冷如冰冻,“苏泛,你疯了。”

    什么星光,什么爱恋,什么灵魂,妈的,他们是亲兄弟

    苏湛冷冷地看着他,从长长的睫毛里簇拥出来的是毫无温度的两束视线。

    苏泛却是轻蔑地一笑,慢慢伏下身子,直视苏湛看上去毫不动容的眼神,温柔地在他弟弟恢复冰凉的唇上一碰。一只手撑在苏湛的头上,一只手却是抓了他的手动作缓慢而又清晰地移到自己的下身部位――那里坚硬火热得烫得苏湛连忙后缩想要移开。

    苏泛却是用力抓着不放,反而让苏湛的手更加贴紧自己那个勃发有力的地方,他侧头凑近苏湛的耳朵,带着热气的呼吸,“我们是亲兄弟,可这并不妨碍我爱你。”

    随后苏湛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苏泛带着,又按上了个半软半硬的地方,他楞楞地没回过神来,只见苏泛的眼睛换上了促狭的笑意,“也并不妨碍你对我有感觉,是不是阿湛”

    苏湛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尖,硬着头皮耍嘴硬,上下牙齿颤到碰撞,“才不是,老子是个正常男人,就算是换了穆天璋我他妈也能硬起来。”

    “阿湛,换了穆天璋,你只会跟他在这里打架。”苏泛自信地说道,“我不是穆天璋,我是苏泛,我们是兄弟,所以没人比我更爱你,因为我们身上的血是一样的。”说罢他抓着苏湛的手却是往自己心口处贴。

    在坚韧带着温度的胸膛下,苏湛只觉得手心下,那颗心脏穿过骨肉肌肤,怦怦跃动得仿佛被自己紧紧攥在手里。

    “这里都是你。”

    苏湛只觉得自己腾地一下子要烧了起来,比方才接吻时比被苏泛抓着按到那个部位更加难为情更加火热,他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掌心下的那颗跳得他心惊胆战,那些话像是滚烫的油被含在了喉咙处,咽不进去呕不出来,他吞咽了下,那话却是如何也滚不出来。

    苏泛却是对上他的额头,俩人额头相抵,却都是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对方,苏泛的眼睛像海,而苏湛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是一往情深。

    “十七岁那年,为了维持苏家,为了能让你在外面过得无忧无虑生活富足,那时战乱频繁,我冒险带队护送一批吗啡去清莱,却是不巧遇上了一群被打得丧心病狂的武装军阀的乌合之众,没想到他们是不要命地拼,而我的马受了惊,带着我误闯进了沼泽地。马很快沉了下去,我抓了树上垂着的藤蔓死死支撑,心想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阿湛还在外面,他还等着要回家,我还要接他回来。我还要跟他说,我很爱他,哥哥很爱他。”苏泛喃喃地说道,他只觉得自己这十年犹如骑马在凛冽无边的黑夜里,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他的灵魂。

    他爱恋着的那个人如黑夜星光,让他的灵魂不至于在无边的黑暗里迷路。

    56、第56章

    苏湛像是着了魔般久久沉默地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苏泛,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出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阿泛更爱我了。

    那我爱他吗

    苏湛想到这一点,却是皱起了眉头。作为兄弟,苏泛显然是爱他的,就算他再怎么没心没肺,他也知道苏泛对他有多好,是捧在手心里让一向疼爱他的父母都看不过去的好。他以为,苏泛如此疼他宠他,只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他上一世没有爱过任何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爱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飘渺和虚幻,有心思谈情说爱他还不如多干几件坏事气死苏泛。而这一世,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他也都毫无感觉,有那时间谈恋爱还不如多写点作业、多看几本书好过了考试。他好像通了六窍,某方面却像是缺心眼儿似的一窍不通。

    苏湛想起那天在家里的水池里,他们两个人只是互相帮对方用手,可带来的感受是那几次跟女人在一起所完全不同的,不同于纯粹的生理发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热烈和激情,满天席地的快感里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禁忌――握着他的人帮他做如此私密之事的人是苏泛,是他哥哥。甚至在那时,苏泛就情不自禁地吻了自己。

    他原本只当苏泛是正常男人情动之时冲昏了头,他一厢情愿地只把那个吻当做误会,可那个误会居然三番两次地在梦里出现。他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春梦,梦的对象是亲哥哥。他觉得苏泛是疯了,可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而想到苏泛刚才的那一段话,苏湛只觉得心疼心酸,从来很少考虑别人感受的自己,听着苏泛的喃喃叙述,他只想不再让苏泛伤心。

    “可我――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苏湛的眉眼低垂,长长卷卷的睫毛扑散开来,是一副难以确定的迷茫模样。

    “这就够了阿湛,你不知道你究竟爱不爱我,但我知道你不会爱别人的。”苏泛瞧着自家弟弟一脸为爱这个话题迷惘的样子,只觉得苏湛此时缩小成了一只初生的猫,是一副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懵懂。他双手叉着人将苏湛从从沙发垫上扶起来,面上的笑容既不是春风得意也不是心愿得偿的无比欢喜,是理所当然的平静和一贯的温文尔雅。

    然而温文尔雅的苏大少做的事情却不文雅,苏泛拥着怀里的人低下头又是凑过去一吻,“人活一世,多不容易,我不想我们再错过。”

    一个“再”字让苏湛放下满脑袋关于他到底对苏泛是什么感觉的思考,心生疑窦,挑着明亮到逼人的目光直视苏泛的面容,他生怕自己漏过苏泛的一丝表情,“你,都知道”

    “阿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只是很怕失去你”苏泛紧紧抱着怀里的弟弟,他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想苏湛溺死在水里,是该有多痛苦;他想起苏湛重生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矛盾和纠结。他是这世界上最希望苏湛过得幸福和开心的那个人,可苏湛最大的痛苦却是自己带给他的。

    “老和尚告诉你的”苏湛想起那天在花园里,苏泛的反应就很奇怪,难怪他会说那样的一句话。

    “是,我那天和桑达一家碰面之后,就又去找了他。我那时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一见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其实,他只不过是帮你取了个名字而已。终于水而生于水,原来是这个意思。”苏泛接着道,“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想想让你知道,临死前有多痛苦,活着又有多好。我怕你逃,我怕你死,我怕失去你。可我一不小心把你折腾死了。”

    苏湛对于上一世苏泛杀死自己的事情早就不介意了,他们这一世经历过这么多,好的坏的,又怎么可以纠结于遥远的上辈子。但是乍然听到自己居然死得如此奇葩,苏湛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无语地瞥了一眼苏泛,“于是,我其实是被你不小心玩死的那后来呢”苏湛其实想问的是,苏泛是如何对待父母以及苏家后来的情况如何。

    “后来,我开枪自杀了。”苏泛含着笑意,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看,我那时就很爱你,爱到一不小心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

    苏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泛,只觉得脑海里苏泛刚才的那句话“我开枪自杀了”一直在回响。怪不得,怪不得,苏泛那天在花园里会说,他无论如何不可能会杀了自己,因为他不能独活。

    苏湛只觉得自己傻了两辈子,上辈子以为是兄弟不和,这辈子以为是兄弟情深,可从没有想过,苏泛原来是爱他,爱到连生死别离在苏泛的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而他等了自己两辈子,爱了自己两辈子。

    苏湛一想到上一世苏泛活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求而不得,最后随着一声枪响无比抱憾地结束一生;想到刚才苏泛说他差点死在沼泽里可他撑着不死,因为自己还在等着回家,他还没说出自己的心意苏湛只觉得心头的酸涩蔓延到眼睛里,猛地伸手环抱住苏泛,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我是傻子,你也是傻子”

    他是亲哥哥又怎么样,没有人会比他更爱自己了,也没有人会让自己感觉到爱。他不悲过去,不贪未来佛,能把握的只有现在的当下,和苏泛在一起的当下。

    苏湛扑上来抱他的力气可不小,苏泛一不小心差点被这家伙扑得向后一倒,连忙及时向后伸手一撑,另外一只手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这个人。这个人和他留着一样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是和他血肉相连的心爱之人。

    他原本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可是你看,深情牌的苦肉计什么的对这个愣头愣脑的弟弟还是挺有用处的。

    苏泛一把掀开某人还想往身上卷的被子,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连手带人都往苏湛身上贴过去。苏湛先是在夜市又吃又玩了一圈,回来又被苏泛压在沙发上又抱又亲外加惊心动魄、晴天霹雳般地一顿告白,身上是热汗冷汗交替着流了一堆,方才在沙发上好不容把死活扒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挣脱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现在这家伙又贴了上来。

    锁门什么的,完全锁不住原形毕露跟大尾巴狼似的苏泛了。

    苏湛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道,真是看不出来平时像模像样跟君子似的苏泛这么流氓。比如方才洗澡的时候,苏泛堂而皇之地就要进来,找的借口更是冠冕堂皇――阿湛,你一个人是洗不干净的,来哥哥帮你洗澡果真是大流氓

    苏湛这下是被压在床上,与在沙发里狭窄的空间不一样,俩人一上一下密切地贴在一起,大腿外侧甚至还贴着苏泛某个火热坚挺的东西,想到刚才苏泛居然抓着自己的手去摸,某人顿时又气又急地红着脸抬脚就想把苏泛给翻下床,“半夜三更的,不老实睡觉就给老子――唔――”

    苏湛的少爷脾气上来,管他天王老子就打算让人滚,哪料到他力气不及苏泛大,一抬腿反而让他有了可趁之机,苏泛压住了他的攻势,反而近身一欠,贴得更密和,身下热腾腾勃发的地方更是巧妙得嵌到了两腿之间,抵着他的大腿根部。

    同时唇上一凉,是苏泛又扒着自己的头开始吻,舌尖更是灵活地挑开他的嘴唇,整个舌头是一股脑地想要往里头钻,苏湛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大型犬科动物给舔到了。

    说抱就抱,说亲就亲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苏湛忿恨地想着,于是紧闭牙关死活不让他进来。苏泛见突袭不成,转了改变策略,却是一下一下地在苏湛唇上轻轻地舔着,缠绵又缱绻。而后身下却是忽然一顶,用那坚硬到发疼的地方蹭着腿根的嫩肉,时不时还磨蹭过他弟弟的小兄弟,并且毅力十足地愣是把小东西搞得也开始精神起来。滚烫坚硬的东西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摩擦着,苏湛只觉得开始发麻发烫。

    苏泛终于停下来了唇舌攻势,整个人看起来是春光满面,他情意绵绵地笑着,当然在苏湛看起啦笑得很欠揍。苏泛撑起身子离了一点点,瞧着皮白的苏湛被自己弄得通红通红简直是爱不释手,因为太喜欢太爱了,苏泛忍不住凑近了在苏湛挺拔秀气的鼻尖咬了一口,又侧过头在人脸上也咬了一口,最后还不满足,含着苏湛肉肉的耳垂又是一口,末了还叹道,“阿湛就跟糯米做的团子似的,白白的,软软的。”

    又亲又蹭还要咬人,终于忍受不住的某人趁着苏泛回味糯米皮的味道时猛地一发力,终于将苏泛压在了下面,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威胁道,“王八蛋哪有你这种哥哥,老子要睡了,你再这样的话我出门住酒店去,酒店的钥匙你肯定没有了”

    好么,这下糯米做的小丸子成了油炸小丸子了苏泛惬意无比地双手枕在脑后,清俊白皙的面上是泛着红,但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厮的表情相当坦然,“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把那酒店买下来。”

    苏湛对着苏泛,第一次颇有点喊天喊地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感觉,“那你老实点,两点多了,再不睡他妈天都要亮了”他怎么觉得苏泛耍起无赖的时候,比穆天璋还难缠呢

    苏泛微微眯着眼睛,促狭地笑了笑,从脑后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苏湛很有精神的那个地方,声音渐渐暗哑低沉下来,“我能老老实实地忍着,弟弟,你的怎么办会不舒服的”

    “妈的,流氓”苏湛拍开他的手,护着不争气的小东西翻身从苏泛身上下来,照例蜷在一边闭眼准备入睡。他算明白了,对苏泛采取不理不睬的无视政策才是最有效的。你越反抗,他是越来劲儿。

    被甩了一句流氓的苏大少丝毫不介意,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再挑弄的话,这只油炸糯米丸子就要炸开了,不然吃不得不说,还要被烫个得不偿失。苏泛反手搂着苏湛,像小时候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身上拍着,俩人头挨着头,身靠着身,犹如两生花。

    “好好睡吧,不逗你了。阿湛,我只是很高兴。”

    身后响起苏泛总算正经了的声音,苏湛这才放松了下。脖子后面软软凉凉的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是正儿八经的一个晚安吻。

    他闭着眼睛,心情不像苏泛似的高兴,只是觉得很安心,可是安心之余又有点担忧,“爸妈知道会伤心的。”

    “没事,你不要多想,我都会安排好。当然,我们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苏泛说道。他才二十一不到,阿湛才十九,有的是时间解决问题。

    不过,他们俩兄弟之间不能有任何外人。

    第二天一大早,苏湛没睡够,反而是被苏泛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撩拨醒了,任谁睡得好好的,被人左摸一下右亲一下都要生气。成功将起床气转化为冲天怒气的苏湛将苏泛按在被窝里用枕头扁了一顿,但是因为一下子用力过猛,他是一不小心滚下了床,发出巨大的噗咚声。

    苏泛赶紧跳下了床,只见他的宝贝弟弟眉毛眼睛外加长长的睫毛全挤到了一块儿,显然是疼极了的样子,顿时心疼愧疚得不得了,一边伸手在苏湛的脑袋上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个大包包,“怎么样阿湛,是不是这里该不会撞坏脑袋了吧”

    苏湛连骂他流氓的心思都没了,满心都是自己舍身喂了狼的感觉。他脑袋昨晚才撞坏了,所以才会回应苏泛的心意。

    某人的心情,现在只能用悲愤来形容――难道每天都要这样和苏泛在一起么他开始打算提前结束自己的暑假了

    57、第57章

    苏湛冷着眉眼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气森然地到了小花园里。早上的清迈是可亲可爱的,碧空如洗,是夹杂着凉爽晨风的清朗早晨。苏家的女主人心情很好,所以特地让人准备了西式早餐,将进餐的地点设在了花园的小亭子里,顺便也让苏将军早上起来出来透透气。

    高大的椰树和棕榈,底下是一溜长的小树丛,点缀着怒放的各色各式鲜花,看着热闹又欢喜。然而苏湛的表情显然一点都不欢喜,钟意映喝了一口咖啡,瞧着小儿子板着脸横着眉的面色不善,放下杯子问道,“怎么了这是昨晚不是和天璋出去玩了么一大早起来脸色不好。”

    苏正刚咬了一口牛角面包,大大咧咧地问道,“早上是不是跟阿泛摔跤了嗬你房间里好大一声响”

    苏湛由“摔跤”二字莫名想到昨晚和苏泛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原本就觉得兄弟相爱实在是有违天伦道德,但他也不是拘泥于这些的人,可是父母尚在,骤然面对父母,苏湛内心还是生出了愧对和心虚,连忙端起牛奶灌了两口,“才不是,阿泛把我踢到床下了,娘的,老大一个包呢”苏湛赶忙扭了头给老父亲看伤处以转移注意力。

    老苏将军伸手一摸,赫然是个大包,顿时皱眉道,“瞧瞧,活该的,就没见过你们俩兄弟好成这样的,连觉都一起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苏家缺房子。”

    本就心虚的苏湛顿时呛奶了,一阵乱咳咳得满脸通红。

    钟意映连忙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蹙眉道,“多大的人了,毛手毛脚的,阿泛前几年还没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独立带兵了打仗了。就不该让他宠着你,宠得没个正形了。对了,你们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么,怎么你都起来了,阿泛还没起来”

    苏湛坏笑着抬了一只眉毛,毫不愧疚地说道,“估计还在睡觉呢”他能说为了报一个大包的仇,他把还在卫生间洗澡的苏泛,摸了他的那串钥匙把人彻底锁在房间里头了么还把苏泛唯一一套换洗的衣服和换下来的睡衣给揉吧揉吧丢到楼下去,而自己的那间房间是第一次住,衣帽间里是空空如也。叫你仗着有钥匙乱开老子的门某个小心眼的二少心想道。

    “这小子,要造反了么连跟父母一起吃早饭的规矩都没了,这都几点了还蒙头睡觉,去,小邵,去房里把大少给我拖起来”苏正刚扭头命令道。

    “好了,哪有你这么当爹的,阿泛一向准时早起,说不定今天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小邵你去问问,要是大少有个头疼脑热的,赶紧打电话请医生。”还是作为母亲比较细心的钟意映道。

    苏湛充耳不闻,沐浴在一片晨光和葱绿鲜亮的植物中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他得意洋洋之际,苏泛却是意想不到地穿着简单得体的衣服出现了,并且看起来精神奕奕,风度翩翩,得体又亲密地和爹妈问了好,顺道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原因,是缅甸来了通电话,只不过是军营里头的小事但也要细致地交待了一番。顿时苏大少的形象又成了为苏家兢兢业业奋斗的主梁柱,轻飘飘的几句引得老妈是直说心疼,这一大早就这么忙,连个觉都睡不好,并且还自作主张地就认定苏泛这几日来来回回地跑,好不容易这段安稳日子养出来的那些肉又掉了,要多补补。

    苏湛恨不得朝着自家哥哥一副乖巧懂事的小样儿嗤之以鼻,谁瘦得能一只手箍着他就能动弹不,装相他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下苏泛。苏泛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摸摸苏湛的脑袋瓜子,这头发已经长了出来,是个愣头青的寸头样子,显得稚气青涩,可怜可爱。

    苏二少眼疾动作快的一甩手,哼道,“爹妈在呢,爹妈作证,再摸我脑袋,我就翻脸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跟你哥哥还翻脸,苏泛疼你都白疼了”钟意映佯怒道。

    苏泛似有深意地看了弟弟一眼,笑着道,“早上我和阿湛闹腾,不小心让阿湛掉下了床,阿湛,没事儿了吧”

    “哪里是你和阿湛闹腾,阿湛不许闹腾你哥哥,阿泛难得休息不容易”钟意映还不待苏湛开口伸冤,放下杯子就把他给唠叨了一顿,在苏泛的衬托下,这个小儿子简直就成了娇生惯养养成好动症的代表人物,又被苏泛宠得任性妄为,小时候的那点脾气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好在还算懂事。

    早就知晓苏泛是个蔫儿坏的苏湛不耐地问道,“老妈,怎么每次都是我不对再说了,我有那么什么闹腾么”苏泛说着伸手又打算给自己的牛奶加糖,却是被苏泛给拦了下来,念叨他吃多了不好。苏湛虽然一脸不屑的样子嘀咕自己哥哥事儿妈,却也还是把爪子给老老实实伸了回去钟意映看着俩兄弟亲亲热热的样子笑着道,“你小子可是有前科的,小时候那次落了水,一直守在旁边的丫鬟可是告诉我明明是你这小子想去摘莲蓬,阿泛拦着不让你去,你还推他,结果自己还落了水。然后呢,上来就问你哥哥的罪,害阿泛被你爸打了一顿,你还记不记得。对了老苏,你说你,怎么拦着你都不信”

    苏正刚正吃得正欢,乍听到妻子提到自己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错事,梗着脖子呐呐地反驳道,“这不,这不当时被吓昏了头么,都什么时候的破事儿了,你还在孩子们面前提呢”

    苏湛和苏泛看着老父亲和母亲斗嘴的样子相视一笑,觉得苏将军一生戎马生涯说一不二又冲动的性格,幸好有个柔得像水的母亲以柔克刚,这才能家和万事兴。只不过俩人是心有灵犀地瞬间在对方眼里都读出了另外一层意味――现在的苏家,这样很好,他们的事情绝不能影响父母和这个家。

    “哎对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苏泛说么,赶紧的。”苏正刚想起妻子这几天忙活的重要事情连忙提醒道。

    “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记了,可真是重要的事情。”钟意映拍了下手笑着道。

    这下引得苏湛和苏泛都很好奇,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事”

    “相亲。”钟意映喜气洋洋地说道,放佛已经有个现成的儿媳妇就要嫁到苏家来了,“妈先给你把了关,在好几个里头挑了挑,有几个确实是不错的。咱们不娶缅甸人也不要泰国人,还是纯种的中国人好。小姑娘今年才十七,叫戴安妮,戴家是清迈的华人望族”

    苏湛听到相亲俩字的时候差点没把口里含着的一口牛奶给喷出来,而苏泛也是呛了一口,掩着嘴微微咳嗽着,对母亲后面的叙述完全没听进去,心想,这刚和阿湛表露心意呢,怎么就来了这么一遭

    然而将军夫人这次的态度是异常坚定,简直坚定到了刀剑不入的地步,苏泛以种种委婉的借口推辞着,然而苏夫人早有对策一一将苏泛的借口给反驳了回去,并且态度和立场都不容动摇。苏湛则幸灾乐祸地瞧着苏泛都要冒热汗地各种解释着,他当然知道苏泛即便去相亲也不会看上谁,故而一副高枕无忧悠然自得的样子,“阿泛,去看看呗,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呢”

    瞧在苏泛眼里,却是自家弟弟一脸吃定了自己的样子,然而因为事实如此,所以苏泛对于苏湛在母亲面前的“见死不救”颇为无奈,心下却是不动声色地想着,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晚应该要更狠得教训一顿,至于怎么教训,要好好想想

    苏正刚听着老婆儿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相当不耐烦地一拍桌子道,“你妈替你张罗了好几天呢,你小子去是去,不去还是要去别以为老子腿折了就不能教训你了,给我收拾齐整点,中午滚出去相亲”

    苏将军都发话了,苏泛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好点头答应道,“好的,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我带上阿湛可以吧。”

    苏湛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苏泛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块面包,堵了个严严实实。

    钟意映只当自己这个大儿子是面皮薄的,又从小只跟丘八打交道,连家里的丫鬟都说不上几句话,简直无法想象他要怎么和女孩子交流,有个苏湛在也许会好点,故而立即同意道,“好,让阿湛也帮你参考参考。”不过当下警告自己不靠谱的小儿子道,“不许给你哥哥捣乱,不然饶不了你这小子。”

    这不是坑人么这是苏湛恨恨地瞪了一眼苏泛心想道。

    出发前苏湛还是借着机会将某人狠狠嘲笑了一顿,因为老妈果然按照她的喜好将苏泛打扮成了西装革履的摩登青年,全然不是苏泛平日里白色衬衫的朴素模样。而苏泛则突然将人推倒在衣柜里,暗无天日般地吻了一气,吻得苏湛是头皮要炸开来的心惊胆战,因为母亲去了隔壁房间接了个女方家庭的电话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苏湛想要伸手推,却是怎么也推不动。只一个晚上就熟悉的唇舌与自己的纠缠到一起,是富有技巧性的挑逗,一下一下地舔舐着,如鱼得水般地用力吮吸。他和苏泛纠缠在狭窄的空间里,俩人时重时轻的喘息甚至都变得奇大无比。苏泛掌控着时间终于放开了他,视线被遮挡住的衣柜里,他的眼睛看起来却是明亮如星,带着暧昧的黯哑凑近被吻得呼吸不过来的苏湛道,“再嘲笑你哥哥,信不信我把你吻得出不了这个门嗯”说罢却是相当情色带着暗示性地抚上苏湛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

    苏湛只觉得自己又被某人按着强吻,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瞪着亮晶晶的桃花眼骂道,“妈的,禽兽”

    苏泛笑着站了起来,相当平静无耻地回道,“还好,只对你禽兽。对了,我是禽兽,你就是禽兽的弟弟,大家彼此彼此。”

    作为禽兽的弟弟,苏湛相当不耐烦地陪着禽兽哥哥去相亲。相亲的地点是约在清迈一家相当有名的中餐馆里,同时,这家餐馆就是今天相亲对象戴安妮小姐的家族产业之一。

    戴安妮小姐自诩作为接受西式教育的现代女性,对于相亲和包办婚姻的事情是相当不耻和不屑的,只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应该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任由人来安排。故而她并不希望在双方家长陪同的情况下来进行这场让她不得不先屈服一下的相亲活动,她早就在肚子里打了许多腹稿,想了许多口号,决定要义正言辞地将对方说得无地自容知难而退。因为在她得到的仅有的消息里,对苏家大少爷的印象是――躲在缅北原始森林里的带兵头子一个,简直和土匪无异,而在她的想象中,土匪的形象是可怖可怕,和英俊潇洒搭不上边。

    戴安妮在一位好姐妹的陪同下早早地在自家饭店的包厢里坐好了,所以,等包厢的门被开启,被苏家女主人打扮得犹如翩翩公子的苏泛在门后出现时,戴安妮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清俊的眉眼,和煦的笑意,举止有度,她的脑海里顿时闪现过先下台湾正火的琼瑶小说中的经典男主角形象――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

    而苏泛的身后却是探头探脑地出现了另外一个男孩子,更是让她看得愣了神,比这个更好看,即便他的表情是漫不经心地带着傲慢和不耐烦,可还是掩饰不了五官的漂亮俊美。

    哎,她是忽然有些后悔把好姐妹给叫来了

    58、

    戴安妮的小姐妹在桌子底下兴奋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小声凑到她耳边用泰语说道,“安妮,都是好看的美男子啊,没白来但是你要相亲的是哪个啊哎哎哎,两个都很不错呢”

    戴安妮被妮娜说得耳朵发热,原本打算一开场就给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土匪来个下马威的开场白也是忘了个干干净净,略带窘迫地站起来,相当淑女地合掌躬首互向对方致礼,说了一句“沙瓦迪卡”,一旁的妮娜也行了个合十礼。可又顿时想起来对方是缅甸来的,赶忙在脑海里想着缅甸人的礼仪,然而她一贯觉得缅甸是落后野蛮的地方,故而根本就没有研究过缅甸人的礼仪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泛面上含着春风拂柳般的笑意,同样回了一个合十礼,这才回道,“你好,其实我也是中国人也会说中文,我叫苏泛。不知哪位才是戴安妮小姐。”

    妮娜则在背后悄悄拉了一下戴安妮的衣角,笑嘻嘻地大方说道,“我是陪安妮来的朋友,我叫妮娜,你好。”然后拉着戴安妮的手道,“不过,这位才是我们今天的女主角,戴安妮。”

    “今天能见到两位美丽的女士,真是我的荣幸。”苏泛微笑着说道。某人站在自家哥哥身后,暗暗将这句话记下来,好么,出来见美女就是荣幸

    苏泛瞧着苏湛一脸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说道,“这是我弟弟,苏湛。他也是陪我来的。”

    戴安妮不讨厌英俊有风度的苏泛,如果被迫听从家里的意思要嫁给这样一个人,那么她也是不会强烈反对的。可跟在苏泛身后看起来面无表情眉的苏湛,明明一副眉目是乌浓,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漠,好看得仿佛不沾人间烟火。戴安妮只觉得苏湛的睫毛奇长,遮住了大部分目光,星星碎碎,宛如夜空中点缀的明星,一下子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即便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苏湛察觉到苏泛相亲对象盯着自己的目光,长长的睫毛一挑,轻描淡写地扫了对方一眼。只这一眼,却是让戴安妮一下子面色通红,她从未接触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比家里的哥哥和隔壁男校里能见到的男生都好看。当然,此时苏二少的内心戏是老妈怎么找了个看起来这么没见识的,没见过男人么这是,盯着自己和苏泛一直看

    苏泛笑着拉了苏湛坐下,女士优先地让戴安妮和妮娜先点菜,这才侧着头问苏湛道,“阿湛,你有没有想吃什么”然而还不待苏湛回答,苏泛却是看着菜单自言自语地替他挑选了起来,“这个太腥了你应该不喜欢,这个鱼做得是不错,就是刺太多了点,海鲜属寒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就点这个吧”苏大少挑挑拣拣地替弟弟自作主张地点了好几样菜,并且按照苏湛的喜好和口味又做了交代。

    苏湛张了半天,最后乖乖地闭上嘴,相当无语地腹诽道,这是老毛病又发作了,苏泛这是恨不得把饭菜都直接喂到自己嘴巴里而相对比苏湛见怪不怪的淡定,戴安妮和妮娜简直要被苏泛的细心体贴征服了,对着弟弟都这么耐心温柔,真是个好哥哥,想必也会是个好丈夫。尤其是妮娜对苏泛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然而她不好意思直接上来就围着苏泛转,毕竟人家是安妮今天相亲的对象,但她又多想和苏泛说说话,明摆着苏泛是很疼这个弟弟的,故而特意将话题转到了苏湛身上。

    “苏大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你有弟弟,我倒是经常听我外公提起你来着。”妮娜的外公是原先是国民党外交部的驻曼谷的外交大臣,后来国内动荡索性就举家搬到了清迈。

    “阿湛一直在台湾读书,现在在美国读大学,这次他是回来过暑假的。”苏泛笑着回道。戴安妮小心翼翼地抿着一口茶,耳朵却是敏锐地捕捉着他们的谈话,听到苏湛居然是在美国读大学的大学生,更是羡慕和佩服,因为她也想去美国留学,然而家里是一致反对;同时对将苏湛的条件和心中对象的标准罗列了一番,甚为满意了。只是苦恼苏家和戴家商量好的相亲对象是哥哥,不是弟弟。

    妮娜大眼睛一转,伶俐地笑着对苏湛说道,“苏湛真厉害,看不出来啊,你在哪个大学呢”

    苏湛向来是不擅长和女士打交道,虽然面前是两个黄毛小丫头,但他也不愿多理会,故而表情和语气干巴巴得回答了妮娜的问题之后便惜字如金似的一字都不说。苏泛则对自家弟弟的这个性格满意至极,阿湛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相貌,可惜,对于这些蝴蝶蜜蜂却是相当地不解风情,能让自己很放心。

    妮娜是因为自己企图通过苏湛引起苏泛的注意力没成功而沮丧,而戴安妮因为方才苏湛漫不经心的一瞥却是心有余悸地不敢抬头看,然而听见妮娜揪着苏湛问问题却是欢喜又着急,一来她也想多知道点苏湛的事情,二来她也怕妮娜喜欢上弟弟。可惜苏湛就像是传说中的冷美人一般无动于衷,然而戴安妮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这才是正人君子,不像她家二哥见了稍微像样的女孩子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于是,又在心里默默地给苏湛加了分数。

    妮娜转而缠着苏泛又问开了,俩人倒是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倒显得一直羞涩紧张的戴安妮和沉默不语的苏湛更像是第一次出来相亲的。没过多久,精美的菜肴便摆了上来。两个女孩子秉承着在男士面前要少吃的原则,每道菜都只是浅尝几口,吃得是斯文又优雅,却是看得苏湛无法理解,难道女孩子的胃真有这么小么跟女生在一起吃饭,是一点都吃不香。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苏泛在,苏家俩兄弟凑一块儿吃得自得其乐,平心而论戴安妮家的这个中餐馆做的饭菜很不错。

    戴安妮和妮娜本以为苏泛疼这个弟弟而已,然而看着他俩在一起的样子,又统一都觉得苏泛和苏湛的兄弟感情真是太好了,好得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存在都是多余的。比如,苏泛会先夹一块鱼肉到自己碗里,将那刺都小心仔细地挑出来,然后却是一股脑地放到苏湛的碗里,而苏湛是一脸坦然地吃下去。苏泛见他吃下去之后还会问一句“怎么样,好吃么”苏家二少爷矜持地点了点。然后苏泛则是又给他如此加工了一块鱼,如此三次,这才作罢。因为苏二少摆摆手说吃腻了。随即苏泛又替他剥了蟹壳,却是特意将蟹黄给挑出来,自己吃了蟹肉,因为“阿湛只吃蟹黄”有一道菜被退了下去,因为里头居然有苏湛不爱吃的羊肉

    看得妮娜和戴安妮是目瞪口呆,心想,疼弟弟能疼这样的也是少见了。戴安妮则再次安慰自己,苏家兄弟感情多好啊,家庭多和睦,哪里像她家里的四个哥哥每天凑在一起都要吵架

    苏泛将苏湛喂了个饱,这才随意地吃了些,反正他方才喂苏湛的时也是吃了半饱了。他不挑食,所以苏湛不吃的部分都是他吃,俩人合作一点都不放浪费食物。

    苏家俩兄弟连吃饭都吃得亲密,让人无法见缝插针。戴安妮和妮娜吃了一些便很是淑女地说吃饱了,想着刚才苏泛说苏湛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美国读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因此总算是鼓足了勇气问苏家俩兄弟道,“不知道你们平时喜不喜欢看电影呢,隔壁电影院有很多香港武打片看,你们男生应该喜欢的。对了,有李小龙的新片呢”此时李小龙正在红遍亚洲,清迈这里自然也是少不了。

    戴安妮挑了一个话题,妮娜心有灵犀地往下接,刚开口建议要不四个人刚好一起去,苏泛则转而同苏湛说道,“电影还真是没看过,这几年一直在忙,阿湛你想不想去看电影呢听说李小龙的猛龙过江挺好看的,电影院可比在家里看录像带好多了。”

    苏湛转念一想,他的暑假可过得差不多了,是应该要多陪陪苏泛,既然如此去电影院也不错,“好,反正下午回家也没事,去看看。”

    “你要不要看美国片那也挺不错的。”

    “没事,看李小龙。”

    俩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了李小龙,戴安妮和妮娜再次目瞪口呆地看着俩人显然准备携手离开一起去看电影的样子。苏泛微微笑了下,“戴小姐家的这间饭店做得菜很有水平,我弟弟也喜欢,看来以后真的得多来光顾了。今天真是很高兴认识两位美丽的小姐,还能一起吃饭,实在是我和苏湛的荣幸。希望还有机会能再见。”

    “好,好苏先生,苏先生再见。”戴安妮也是起身一副要送人出门的样子,心中虽然很想和苏泛提议一起去看电影来着,但是见二人已经是有商有量地说着看电影的事情,完全没有问问她和妮娜的意思。因而只能将自己的这个想法憋在心里。妮娜见戴安妮都没开口,自己也不好贸贸然地提议,俩人只好将苏泛和苏湛送了出去,各自惋惜长叹地看着苏家的车扬长而去

    妮娜无奈地回过头丧气说道,“那个苏泛,和他弟弟感情也太好了吧”

    “是啊。”戴安妮对自己今天的羞涩和怯弱表现更是相当不满意,平时的勇敢和大方都哪里去了呢

    苏泛还真的带着苏湛去了电影院,要了一间小包厢。然而电影没开始,苏泛却是忍受不住地压着苏湛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亲了一顿,是循序渐进、相当有技巧地挑逗与诱惑。苏湛被他亲得心里痒痒,只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禽兽,随时随地都要来这么一下。他的嘴里并没有让人讨厌的各种食物的混合味道,饭后用了绿茶漱过的嘴里,是清香悠远的茶香,一如苏泛的这个吻,绵长缱绻得让人不得不接受着苏泛心里绵绵长长的爱意。

    想起刚才在饭桌上时,两个黄毛丫头见苏泛对自己一丝不苟的照顾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心里却是暗暗得意,他哥就是这么疼他宠他的。不管她们是不是喜欢苏泛,可苏泛的眼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他爱不爱苏泛苏湛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果今天苏泛和人相亲成功了,他苏二少会直接把人饭店给拆了都有可能。就像苏泛说的,这样就足够了。

    一场乌龙的相亲会只能证明,他们之间,的确是容不下别人。

    苏湛被苏泛吻了个七荤八素,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苏泛的吻太敏感了,敏感到总算觉得自己的身体果然是处在青春期,没几下就要蠢蠢欲动。对于这个事实相当不爽的某人立即想起自己的春梦,于是使了坏心眼,却是化被动为主动,翻过身将苏泛压在了自己底下,玩心大起地开始进攻,是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亲吻,也准备让苏泛尝一尝情动不已的煎熬。

    苏泛眯眼笑了笑,坦然淡定地接受了苏湛这个愣头愣脑的亲法,每天为了长高除了骨头汤之外,牛奶和奶酪必不可少的某人身上似有似无地带着奶香,是苏泛熟悉的弟弟的味道,让他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只觉得弟弟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让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奶娃子。

    可惜这个奶娃子现在会扒着自己亲吻了,苏泛扶着苏湛修长单薄的腰,让他不至于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寸寸细细地抚弄着,试探着要从他衣角里伸进去。苏湛一手按着苏泛的脑袋,一手却是将他那只手相当不老实的手给拍掉,乱七八糟地吻了半天,只觉得舌头嘴唇都要麻木了,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没头没脑地问道,“怎么样,有感觉么”

    昏暗的光线中,俩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只有相对的四目,是烧着火的明亮,只有渐渐四起的喘息让人想起潜伏在黑暗里的猛兽。

    苏泛的心里的确有只猛兽,却是在细嗅蔷薇,他轻轻地啃咬着苏湛的下巴,含糊着道,“怎么办,一点都没感觉”

    59、

    苏泛的心里的确有只猛兽,却是在细嗅蔷薇,他轻轻地啃咬着苏湛的下巴,含糊着道,“怎么办,一点都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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