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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友凶残 第3节

作者:西陵冥 字数:27612 更新:2021-12-22 14:18:49

    就在易衡转身推开木板门踏出去时,身後突然传来了阎南的声音“真可惜啊,貌似我下半身现在只对你有反应呢”

    易衡顿时只感觉浑身一寒,当做什麽都没听见一般,快步便从阎南的“秘密基地”里走了出来。脑中不断思索著,不知道他现在强烈要求换一个牢房还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第十三章 新线索

    “叩叩叩──”

    下手有些重又基本没什麽连贯性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戴著眼镜正仔细查看监控录像的警察程伟毅,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请进。”

    “程老大,这麽晚您还没回去啊”门外站著的人,是正活力无限的年轻警察锺彭,他手里端著两杯“提神利器”──超浓黑咖啡,进到了房间里边。

    “嗯,趁著晚上有些空闲时间,查一查小丑杀人魔案子的资料。”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录像,眼睛还真的是有些开始发花,程伟毅接过锺彭递来的咖啡道了一声谢。

    “哦哦那个案子啊,我正好今天得到了一些资料。”提起那件案子,锺彭立刻接话说道。

    “什麽”

    “就是关於我们上次调查的那个废弃仓库现场,程老大你还记得吧”

    “嗯。”

    “在那里边不是有很多已经毁掉拆卸下来的架子,还有铁网什麽的吗经过验查发现,那些都是後来有人特意安装上去的,就是为了关置那些被害人。虽然它们都已经被拆卸弄散,但是这些东西的设计和焊接工艺,都不像是我们抓到的嫌疑犯易衡可以办到的。”

    “是吗”

    “是啊,虽然嫌疑犯易衡,我们也调查过他曾经在修车厂这类的地方打过工,但他只是负责洗车搬运东西等工作,根本没机会去接触别的。技术层面上来说,他没那个能力可以做出像仓库里的焊接设备装置那麽好的水平。”

    “我这些天调查资料和翻看录像,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听完锺彭的话後,程伟毅沈思一番,突然说道。

    “老大,你发现什麽了”兴奋地直接就窜到了程伟毅的身後,锺彭追问。

    “因为易衡所在的那家快递公司,人员换动比较厉害。而能符合与被害人认识时间有联系,及身高身材相近,和不在场证明的人,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一遍,基本符合的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嫌疑人易衡一个。所以我在这段时间扩大了范围,将他们公司所有记录过的员工都翻看核对了一遍。因为他们公司内部没有装监视器,这个借来的录像还是从他们对面楼下超市所拍摄到的,快递人员从大门口进出的录像。你先看看这段录像。”

    程伟毅把正在看的录像关闭,换上他特别标注过的另一段录像,在快进到一个时间段後,他按下了暂停。

    锺彭弯腰凑近到屏幕面前,观察著夜间屏幕下的一个人影。因为是对过超市的录像,所以人物并不是很清晰,但看个头和身形,倒是与易衡差不多。

    “老大,这个人是”

    “他是快递公司的清洁工,你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了吗”程伟毅将暂停的画面放大,指著画面中人影手里抱著的一块藏青色物体问道锺彭。

    “那是衣服吗”藏青色的物体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些白色的图案,锺彭越瞅著越觉得有些眼熟。

    “对,没错,就是这家快递公司的工作服。”

    “是不是清洁工自己的衣服啊”

    “他们公司的清洁工是不发工作服的。”

    “呃,那他是不是捡了别人不要的旧衣服打算带回家”

    “这家快递公司的制服都是旧的返还公司处理掉,不会有给到清洁工的可能。”

    “所以这个清洁工为什麽要把快递员的工作服拿回去呢”

    “嗯,我也问过快递公司,他们统计的服装包括易衡的那套在内,一件都没有少。”

    “可是在这画面里,他明明拿了一件走啊”锺彭有些没搞明白,为什麽衣服的数量还是一样,总不可能是清洁工觉得衣服好看,自己又做了一套一样的送回去吧

    “所以我要来了这名清洁工的资料查看。”拉开抽屉,程伟毅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翻开後递给到锺彭。

    “这名清洁工叫做牛耀荣,不过我有些怀疑上面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他来快递公司有半年左右,做事勤勤恳恳,据调查询问他平时不怎麽和别的人说话或交往。在当初来面试时,据说是身份证掉了正补办,这家快递公司也就一直忘了再向他要。而这资料上的简介,填写的以前工作单位我都打电话或是亲自过去询问了,确实是有过叫牛耀荣的人。但并不是照片中的这个。”伸手指向因为公司规定必须拍照,而留下了唯一一张真实两寸照片中的男人,程伟毅说道。

    照片之中的人,是个脸型偏瘦,长相斯文的普通男子。年纪看上去约三十至四十左右。除了看模样感觉斯文外,长相普通到了极点,可以说是丢进人群中完全不会有特别记忆的类型。

    “那程老大,我们是要去调查他吗”

    “在我们当初调查到这家快递公司前的几天,他便向公司提出辞职走人了。因为他不算是快递员只是一名清洁工,又已经辞职走人,所以当时给到我们的快递公司职员资料也就把他漏了。我们得尽快去调查看看,这个人现在的情况。”目视著照片中的人,程伟毅觉得如果能搜索到此人的身份和真正背景,离一些事实的真相也就不再那麽遥远了。

    “好的程老大,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资料。”拿过资料在手中紧紧抓住,锺彭兴奋於终於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点。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你先回去吧。等养足精神明天你再好好调查。”抬头看了看墙上挂著的时锺,程伟毅挥挥手驱赶起锺彭。

    “嗯,那老大你也记得早些回去啊,我先走了。”拿著资料开门出去,锺彭不忘回头最後叮嘱一句。

    “知道,等我再看一会儿录像就走。”回答了锺彭的话,见门重新又关上後,程伟毅将眼镜再次戴起,回归到查看研究录像的蛛丝马迹之中。

    第十四章  搓背

    新改造好的监狱牢房,不同於易衡原本在电视或是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洗澡冲凉必须去集体的大型开放式澡堂,如今是变成了每间牢房都配备的沐浴间。听上去像是很高级的样子,每间牢房居然带单独沐浴间,可事实却没有听上去的那麽棒。

    说是沐浴间,其实只是把洗手池、马桶及挂在墙上的沐浴蓬头,用类似树脂的透明材质板,在靠窗的墙边格挡起来的一小块空间区域而已。这样的特别设计,防止了大澡堂常常出现的“捡肥皂事件”,让犯人们能直接在牢房里就可以冲澡,热气或是水汽因为在隔间中,也不会到处充斥在牢房中。

    但不知道是为了监督防止犯人在牢中偷偷摸摸做坏事,或是自杀等因素的考虑,整个围在沐浴区域的除了两边是靠著实体墙外,另两边由上至下都是全透明的材质。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洗个澡就像是在某些连锁宾馆内一样,外边的人都能看得见。

    因为沐浴的水只在特定时间内有加热,而平常的水温直接洗在身上简直冷到刺骨。易衡在回到牢房後,通常都习惯立刻去到狭窄的透明隔间内冲澡。幸好今天那已经躺在床上的阎南并没有来骚扰他,使得易衡洗澡洗得颇为顺利。

    身为一名在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男人骚扰过的经验,即使用手和嘴伺候过阎南,易衡在心里也真的没有去想太多或是纠结。以至於在透明的沐浴间冲澡,他也没想过特意去提防他人,再说想提防也没有用,房间就这麽大,该怎麽洗还是怎麽洗。

    刚刚洗完擦干身上的水,易衡才把内裤套上,就见进门回来的滕子贝。

    说起来滕子贝这个人,还真是很奇怪,基本上除了晚上回来能见到外,基本在外边活动的时间,易衡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他。据尤二说,滕子贝貌似都不怎麽参加集体劳作或是别的活动,天天都请假到医务室那边待著。

    虽然在监狱中,也有一些不同人种的罪犯,因为种族和信仰之类的原因,监狱方面对他们的管教会与其他犯人有一些不同。可对待起滕子贝来,狱警貌似更有些许顾忌。对於滕子贝坚持请假常常待在医务室的事,算是默许,没有强求他去干活或是参加集体活动。於是滕子贝在监狱中,更是一个神秘存在的代言词,和所有人的正常活动都不在一起。

    终於是开了灯的牢房内,青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滕子贝那身雪白的肌肤更加显眼和刺目。易衡望著滕子贝在床边将上衣脱掉,裤子也脱了,就这麽赤裸裸朝沐浴间方向这边过来。

    脱去衣服的滕子贝,能清楚看见他脖子上那条毒蛇纹身,是从颈部一直缠绕到了肩膀上。黑色的纹身与白色的皮肤,配上金发碧眼白种人特有的深邃面容,让易衡不得不感叹,如果说阎南狂妄邪气的英俊外表,是吸引女人的坏男人气质的话。滕子贝就属於俊美迷人的类别,似乎形容滕子贝长得“漂亮”,并不是什麽恰当的比喻。

    因为漂亮总是让人感觉介於男女之间的模糊概念,而滕子贝却属於一眼就能分辨出的男性气场。近乎冰蓝色的瞳眸,在冷冷注视对方时,更显出独特的魅力。所以即使是被滕子贝的金发碧眼和白肤所吸引的牢犯,在滕子贝浑身冰冷气场散发的威慑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见滕子贝一进来就脱了衣服往这边靠近,易衡估计他是准备过来洗澡,可自己这边衣服都没穿完呢,正打算收拾衣服到外边穿,把沐浴间让给滕子贝。却没料想滕子贝直接就进到了沐浴间内,把易衡一下堵在了里边无法绕出去。

    “诶,我还没出去呢。”本来在喊第一声时,易衡还挺有底气,但在见滕子贝的眉头一蹙後,立刻语气缓和许多地说道。

    “”滕子贝没有理会被他堵在沐浴间出不去的易衡,自顾自地就扭开了沐浴蓬头。

    “唰啦──唰啦──”水一股脑地喷出,直接把靠墙边站的易衡无法避免的一起打湿,刚刚等於白擦干了。

    “哈哈”像是被易衡“一人的对话”给吵到,原本躺床上正闭眼休息的阎南坐起身来,就看见了正被堵在沐浴间里边,不知道该想什麽办法好顺利穿过滕子贝出来的易衡,坏笑一声,说道“易衡啊,既然滕子贝不放你出去,你就索性帮他擦个背呗。”

    “”擦个啥背易衡实在无语,即使是他自己都没被人伺候擦过背,怎麽现在沦落到监狱中後,就什麽伺候的活都轮到他了

    还没有等易衡开口说他根本不会擦背时,就见将身体打湿的滕子贝像是对阎南的提议有了兴趣,直接拿出毛巾和香皂就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易衡。易衡瞪著放到他手中的毛巾和香皂,只想一把甩到面前人的脸上,即使那人的脸再好看。

    “怎麽不想擦”腾子贝见易衡半天都没反应,用他清冽冰冷的声音问道。

    “擦”身上和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些,易衡权衡一下反抗的结果,再想了想擦背可比用嘴和手伺候某人要好上许多。不甘愿地点点头答应道,开始了他第一次给人搓背的经验。

    弯腰将毛巾打湿叠起後,铺在了滕子贝的後背上,缓缓上下擦揉起来。其实易衡很想用力打搓几下,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皮都被整个搓破。可在毛巾挨上了滕子贝的皮肤上时,被热水一打就已经渐渐染红的肤色,看起来是那麽薄弱,易衡下去的重手都禁不住变得轻柔起来。如此白嫩的肌肤,总感觉不忍心弄坏。

    就在易衡搓背搓得专注,估计再搓一会儿就能功成身退时,背对他蹲著的人,突然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将易衡差点拉得摔倒。

    “”

    “我给你洗。”

    “谢了,不用了,我刚刚才洗完的”易衡瞪著正近距离望著他的冰蓝色双眸,道了声谢。心中却想著,难道滕子贝进来时没看到他是一副洗完澡正打算出来的模样吗他可不想洗得脱一层皮。

    不过易衡的谢绝,滕子贝自动忽视,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将易衡一同拽起来後,滕子贝伸手将沐浴蓬头拉下,直接便把易衡全身上下彻底浇了个湿淋淋。

    “我草都说过了我已经洗完了啊”易衡想要抵抗,但滕子贝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俊秀。直接把易衡就按在了一边粗糙的墙壁上,从头到脚都淋湿,连擦干好的头发,也再次被水浇湿,水珠顺著脑袋一直向下滴,一直滴进了易衡的眼睛里边。

    易衡想用手擦拭,但他两只反抗的手早被滕子贝用一手就全部桎梏住,按在了头顶上方,他无奈地只能将脑袋左右用力抖了几下,才把水珠稍微甩掉一些。眼睛还未睁开,易衡又感觉到一个滑滑的东西擦过他的胸前,努力将双眸睁开,才发现是滕子贝正用香皂擦在他的身上。

    “不用我已经洗过了。那、里呃别碰”奋力扭动挣扎的易衡,无奈他完全不是执著帮他擦澡的滕子贝对手。身体上下不论哪里,甚至是内裤的里边,都被滕子贝拿著香皂进去擦抚了一番。

    紧接著,滕子贝将沐浴蓬头把易衡身上稍微再次打湿後,便将沐浴蓬头挂了回去,接著用双手帮易衡搓揉起身体。

    冰凉细长的手掌,在易衡肌肉结实的後背上打著圈,白色的泡泡因此开始逐渐变得绵密起来。从後背滑到胸前,滕子贝似乎对揉搓按摩易衡结实健美的身材十分有兴趣,不断将手徘徊摩挲在易衡宽厚的胸膛前,按压著那些肌肉,时而又抚摸在易衡肌理分明的腰腹之上。他的手指也特别喜欢在擦过易衡胸前时,来回拨弄著上边已经挺起的两点,时而还用手指将小小突起的乳窦夹在指间揉弄不停。

    直到滕子贝顺著易衡的腰腹钻进到湿透的内裤中时,摸到那已经迅速蓬勃兴奋起来的东西,终於侧头在易衡的耳边轻声问道“兴奋了”

    d谁被这样摸,都会兴奋起来的好不好易衡膛腔正急促起伏,呼吸时有些喘。虽然他面皮不薄,但也禁不住这般的询问,他只想将他的手从滕子贝的禁锢中抽出。一边像辩解般回了一句“这样的摸法,我又不是性无能”

    “是吗”没再继续说些什麽,滕子贝始终没松开抓锢易衡的手,单用他的另一只手,滑在易衡的内裤中。借著肥皂泡沫的润滑,非常轻松地帮易衡不断抚慰起那挺立起的欲望。似乎也好奇起易衡身下边的反应,滕子贝将抗拒的易衡内裤强行褪到了臀下,就这麽赤裸裸地观察起易衡被他挑逗的样子。将那性器就这麽握在手中不时搓揉,不时玩捏。

    挣扎几番都躲不开,易衡也累得喘息著靠在墙边,自暴自弃由著滕子贝帮他抚慰兴奋起来的下半身。

    直到在滕子贝的玩弄揉搓下,许多天都没有自己试过抚慰的易衡,终於在这般刺激挑逗下,身体一个哆嗦射了出来。而滕子贝也继续若无其事的帮易衡淋湿身体,将澡给洗完。

    在外边一直兴致勃勃围观全过程的阎南,觉得有点可惜,若不是沐浴间实在太小,他也不想淋湿,真还打算一起参与进去。不过,光是在外边看著那个从挣扎到现在放弃抵抗被手玩弄就到达高潮的易衡,还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半垂著眼眸正喘息的易衡,眼神中的凶狠和犀利似乎减弱许多,面色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高潮余韵有些微微泛红,阎南感觉他看著似乎也有些兴奋了起来。啧,原来他今天还想稍微放过一下易衡,看来等一会儿他还是要把易衡叫过来伺候一下才行啊。

    两人的澡终於都算洗完了,滕子贝望著不再反抗的易衡,松开了禁锢著易衡的手,并摸了摸易衡的短发脑袋,在易衡身旁轻声说了句“真乖。”

    易衡听到这句话,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直接抬起他终於解放的手,抱著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总有种被人当大型玩具耍弄的感觉,这种诡异的生活模式究竟何时是个头

    第十五章 调查

    “程老大,我们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打量眼前一大门旁假山石上雕刻著的小区名,正与手中资料写的相符,锺彭忙招呼跟在後头的程伟毅说道。

    “嗯,那我们进去看看吧。”面前的小区林荫环绕,道路两侧栽种的树木,每棵基本上都有一人多粗。矗立在小区内的一栋栋六层高老式住宅楼,不少墙体略微泛黄,绿色的藤类植物顺著墙壁攀爬而上。在路边经过遇到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妇女推著小孩,老人拎著鸟笼或是收音机。这个小区,便是程伟毅从得到的线索照片中,费劲搜寻到的照片里那人居住的地方。

    仅仅只有一张照片是真实的,其余所有的资料都不属於照片中的人,因此为了找到照片中人的线索,让程伟毅和锺彭费了好些天的功夫。虽然他们已经把现在发现的疑点问题上报了,但直到现在还没得到正式的回应。他们也只得在别的工作先弄完後,才在剩余的时间里继续调查这件案子的进展。

    在各种档案和资料中沈浸多天,几乎是夜夜都在通宵。功夫不负有心人,照片里的男人真实身份,终於被寻找到了线索。

    男人的真实姓名叫吕弘文,曾经被聘请到a市鼎鼎有名的zs大学机械工程专业任教,在教了几年之後,却突然辞职离开了原本可以让他前途更加光明的zs大学,重新返回了z城。并且,只是在z城找了一所普通学校进去担任教师的工作。资料上查到的家庭背景信息,似乎看上去有些悲惨。妻子在四年前因病去世,而女儿也在两年前因车祸身亡,原本挺美满和睦的家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顺著资料上登记的住址,程伟毅和锺彭虽然不抱什麽希望吕弘文还会在这里继续住著,但还是想亲自过来查看打听一下。

    来到资料上写的第二十七栋三单元五楼,锺彭抬起手朝顶上喷著501标志的铁门前敲了敲,静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传来任何回音。正当他打算再敲几下试试时,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在往上靠近。

    程伟毅回头朝楼下方向望去,见一个烫著翻翘小卷发,年约五六十岁的妇女,手上正拎著一篮子菜往上走。

    妇女在见到两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501门口时,有些吃惊又有些好奇地多瞄了两眼,接著才朝对面的502走了过去。掏出零钱包中的钥匙将自家门打开,妇女在听到锺彭不死心的再次敲门声,终於有些担心地转身询问起来“警察同志,请问是不是出啥事了啊”

    “大妈,您好。请问一下,您认不认识501的住户”锺彭见妇女主动来搭话,立刻询问道。

    “这个啊这501现在都是租给别人住的,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些陌生的租客。你们是来查谁是调查现在住的那两口子租客有问题吗”妇女忍不住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呃,现在这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

    “是啊,这房子现在租给别人了,租客估计要到晚上才下班回来。”像是对501的事还挺关心的模样,妇女回答道锺彭的问话,又忍不住八卦地询问起来“难道真的是租客有问题”要不也不会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啊想想就心慌。

    “呃,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调查一些501原来住户的事。”

    “难道你们是想打听吕老师家的事”一听是原来的住户,妇女立刻表现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您认识吕先生”

    “当然认识,我和他们家原来还挺熟的。他家女儿有时候没人照看时,都是我来帮忙照顾的。”提起原先住在501的邻居,妇女到现在依然记忆深刻,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老邻居了。见警察要打听,妇女忙指著她家敞开的大门,向程伟毅和锺彭招呼道“警察同志,来来来,你们先进来喝杯茶,有什麽想问的可以进来坐著慢慢再说。”

    想想站在这估计也打探不到什麽别的消息,又见妇女貌似对吕弘文家挺熟悉的样子,程伟毅估计应该能打听到些别的消息,於是和锺彭互相对视一眼後,点点头谢过热情的妇女,进到了502的房间内。

    “说起他们家啊我从他们两口子结婚开始就看著了,两口子过得老甜蜜了。吕老师对他太太那叫一个好啊,哪像我们家那口子,粗心大意懒得要死一点活都不肯帮忙做”一提到家长里短,妇女的话止不住就越扯越远了些,不知不觉便开始抱怨起她自家的事。等说了好一会儿後,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坐在沙发对面的是两位警察,忙把话题又扯了回来“哎哎,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这张嘴一说话就不小心扯远了。”

    “没事,没事,大妈,您继续说说他们家的事吧。”

    “他们两口子结婚前些年挺幸福的,周围邻居都羡慕著呢。妻子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丈夫还那麽有前途,可以去a市名牌大学当教授,还喜上加喜添了个可爱的女儿。虽然因为要去a市工作,吕老师每周都还是要坚持回来住两天,看看他的女儿和老婆,平时也常常帮我们这些邻居一些小忙。”回忆起当年住对过的邻居,妇女就感叹不已。比起现在老是换来换去,有时候半夜才回来,吵得浅眠的她无法继续睡觉,平时连个招呼也不打的冷漠新邻居,还是原来的邻居要有人情味多了。

    听了妇女的叙述,原来的吕弘文是一位爱妻爱子,事业和爱情都双美满的幸福男人。但看看现在留下的两寸照片中,那瘦到面容憔悴,眼角布满岁月痕迹,就连两鬓间都染上了一些白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的吕弘文,还真无法与妇女口中说到的幸福男人打上对等号。

    程伟毅把资料中的照片递给妇女确认了一下,妇女也相当震惊吕弘文现今的样貌,但还是能够确定,那便是吕弘文本人。

    “没想到吕老师现在变成这样了,也难怪啊唉”一提起後面的变故,妇女也替吕弘文一家感到悲痛。

    “就是在他们一家才幸福几年後,吕老师的太太就被查出患了什麽病,那个病名我倒是没记清楚,反正是个很绕口的洋名。吕老师真是一个好男人啊,立刻就辞去了前途相当好的工作,回到我们这边找了份工作,好就近照顾他的太太。只可惜他太太福薄,没撑过几年还是去了,留下才那麽小的可爱女儿。从那以後,吕老师就一个人拉扯著他和太太留下的唯一宝贝女儿。老宠爱了,小女孩也长得白白净净,非常讨人喜欢。”

    妇女常常在吕老师有时候教师工作忙,实在没时间带孩子时,帮忙去照顾那可爱的小女孩。虽然她也曾经劝过叫吕老师找过一个,可吕老师总是坚决摇头,说只想把小孩好好拉扯长大。回想著女孩曾经的面容,妇女长叹一声“哪里会想到,还有祸不单行的事发生。据说当时是吕老师那天正好学校开集体大会,所以他才晚了一点时间去接在舞蹈班学跳舞的女儿。他女儿在等到他终於来接自己时,就开心地从学舞蹈的大楼下来了,站在马路对面正等绿灯准备过马路。谁知道一辆横冲过来的车,直接把女孩撞倒在了人行道上可怜呐,吕老师就这麽眼睁睁站在马路对过,看著他的女儿瞬间被卷在了车下。等他冲过去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没了”

    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之後,把女儿当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切,却没料想女儿也撒手人寰,真的是很悲惨,锺彭都有些止不住开始同情起吕弘文这个人。

    “本来女儿出事,吕老师就已经够承受不起了,谁料到那开车的据说还是我们z城什麽大企业老板的小孩,开著他父母送的生日礼物新跑车,便在路上横冲直撞。听说当时他在车里好像正和女伴不知检点的干些肮脏事,所以才分神没注意看路。他们家本来说私了给吕老师不少钱,可吕老师分文都不要,只想害他女儿的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後来呢”

    “事情当然没有那麽顺利啊,不知道那家有钱人是不是上头本来就认识一些人,加上有钱打理关系,就算吕老师坚持告了又告,最後还是只判决了那老板的小孩去坐两年牢。结果到後来,凶手连一年都没到,就好像因为在狱中表现十分突出,提早被释放出来了。”

    “吕先生对这结果什麽反应”

    “唉,谁遇到这种事,还能是什麽反应吕老师基本是连班都不上,坚持不断诉讼的结果,只是让那个从被抓起来就没有丝毫愧疚反悔心,还一路笑嘻嘻的凶手,在一年不到後就继续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若换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啊所以,估计是吕老师也想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吧,在前年时他便把房子卖掉,然後就搬走了。”

    “所以现在对面的房子已经被人买下并出租用了”

    “是啊,离开这里也好,要不看哪哪都是回忆啊”妇女点头回答道。

    “那大妈您现在还有能联系到吕先生的方式吗”

    “这个还真没有呢,吕老师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估计是想断得干干净净吧,在那之後我们都没有再见过或是联络过。那个撞死他女儿的凶手近况,我也是前段时间看报纸才记起来的。”

    “哦,那真是太谢谢大妈您的配合了,大概我们想了解的事差不多都算清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见程伟毅看了看手表,锺彭想是应该问得差不多了,便向妇女道谢,起身打算离开。

    “没事没事,配合警察的工作嘛,这是应该的。你们好走啊,路上小心。”开门送程伟毅和锺彭到外边,妇女忍不住还是好奇地再询问了一句“警察同志啊,为什麽要问这麽多关於吕老师的事难道是他出事了吗”

    “呵呵,不好意思啊,大妈。现在事情还正在调查当中,不方便透露。”

    “哦哦,是机密吧我懂我懂那再见啊”挥手与两位警察道别,平时应该是看多了谍战剧的妇女,像是突然在脑中反应过来什麽似的,做出一副比警察还神秘警惕的模样,认真点头应答道,也不再多嘴继续问下去了。

    见妇女那副特别谨慎神秘起来的警惕样,程伟毅和锺彭有些哭笑不得的下了楼。

    抬头望向曾经住过一家幸福三口的房子,程伟毅站在楼下低声自语道“看来有些了解吕弘文爆发的契机了。”

    “嗯,老大,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啊”

    “这就需要我们调查了。回去之後,赶紧把撞死吕弘文女儿的肇事者资料给我找过来。”没想到一问完话後,外边的天色都已经渐暗,如同程伟毅此时同样变得阴霾的心情一样。

    “要那个资料是”

    “既然推断其他人可能是吕弘文犯的案,那他最怨恨最不可能会原谅的人,结局怎麽可能会好我们要回去好好查一下,看看那名肇事者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是不是还活著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现在发现的所有被害者中,还没有撞死吕弘文女儿的凶手在里边。而且,害死吕弘文女儿的那人貌似去年刚刚出狱,好像人一直都没什麽事。只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还安好。

    因为,如果吕弘文真的就是小丑涂鸦杀人魔的话,他应该想把最惦记要杀的人留在了最後。可当易衡被认作是凶手捉走之後,估计已经惊动了他,说不定他准备或正在下手了。所以必须要尽快去查清楚,撞死吕弘文女儿的那名肇事者,现在的具体情况。晚上一秒锺,都是在耽误宝贵的时间

    第十六章  那些甜心们

    可能是因为上次阎南的一句警告,之後易衡都再没有碰到过特意来找他茬的人。可即便是如此,易衡也没刻意地去跟著阎南或是滕子贝一起走。

    一是易衡认为监狱情况还没有复杂恐怖到需要他“柔弱”地依靠他人才能生存;二是阎南和滕子贝这两个人,性格都属於挺古怪独立的类型,只要是不待在牢房中,易衡就没怎麽见到过两人。好像都是各自在做著各自的,互相几乎没有交流。

    如果真的能自始至终都这样也倒好,可十分遗憾的是,每当夜晚所有人必须返回牢房时,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家夥就开始对他“格外照顾”起来,尤其是最近越发夸张和到了得寸进尺的地步,这让易衡感觉非常不安。

    他其实已经试著找过狱警询问有没有可能换牢房,但明显狱警对他的提问是完全不搭理。估计是好不容易才来了一个在a11撑得最久时间还没被整死的新人,而且a11里的人最近找麻烦和暴乱的情况比以前好了不少,狱警才不想自找麻烦去改变现今的情况。

    没法子换牢房的易衡,也只能继续忍耐著现在的牢狱生活,好歹他现在被打的次数和被打的力道,要比刚开始时好了许多这也是易衡唯一能宽慰他自己的地方了。

    虽然阎南那次的话,算是警告提醒了所有人注意点,可也因为这样,都没什麽人敢来和易衡搭话了。他们似乎不清楚也不了解,若是和易衡搭上话的话,会惹来什麽样的後果。所以干脆都远距离旁观,没人想试著淌这浑水。

    不过,本来易衡就不属於喜欢和众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类型。因为有些直接的个性和凶狠的眼神,从小到大带给易衡更多的是一堆堆麻烦。虽然成长起来後,学著主动和人沟通交流,说话圆润了一点,但并不表示易衡非常想去和大家主动交流。比起热闹的氛围,易衡想著自己一人待著也挺不错。对现在没什麽人搭理他的情况,适应得还挺好。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偌大的砖砌监狱饭厅里边,摆满了长形木桌和固定在水泥地上的椅子。椅子这般设计可能是考虑到牢犯在饭厅吃饭时如果发生纷争,防止他们拿起椅子到处去攻击人,因此干脆就将椅子安置固定在了水泥地中,想要搬起来砸人便绝不可能了。

    除了有时候遇到尤二会一同坐下来吃饭外,易衡已经习惯在排好队领好当天的饭菜汤及水果後,独自找个光线强些的桌子边独自享用食物。说句实话,监狱里的食物比易衡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至少,它还有个苹果当饭後甜点不是吗虽然汤稀到几乎以为是在饮白开水,菜里的肉需要用放大镜来寻找外,味道还是挺下饭的。而且也没有发现过玻璃渣或是半条虫混在菜里边,挺不错的了。

    在端起摆满饭菜和汤的长方形托盘後,易衡的视线扫巡著饭厅四处的座位,在看见左前方似乎有个不错的位置,易衡迈起脚就打算去到那边。而他的前面正好过来了几个人,还是尤二曾经提到过的“甜心”们。

    至於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是因为几米开外易衡就已经嗅到了一股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撒在身上的香粉味,还有那边走边扭,极为灵活的腰肢。

    迎面向易衡这边走过来的三位“甜心”,似乎注意力并不集中在走路上边。三人挥舞著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彼此交流耳语,说著什麽悄悄私密话。直到把里面最壮的一个惹笑了,一把就推了下笑著说话的矮个“甜心”,那矮个男子身体一阵摇晃,朝向易衡便撞了过来。

    “啊啊啊”

    “”

    “哎呀啊吓死人家了。”

    虽然易衡及时扶住了托盘没让它整个翻倒,但同时放在盘子上的汤,有不少因为撞过来的冲力,洒出来了许多。圆溜溜的苹果易衡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扶住,从盘子中直接滚落出来,掉在了地上。等到手中托盘里的东西都稳住不再晃动时,易衡这才弯下腰去捡拾滚落到旁边长桌底下的苹果。

    “不好意思啊帅哥,不小心便把你给撞到了。”矮个男子见他撞到的人,是前段时间才来监狱的新人帅哥,忙露出一脸娇笑表情道歉说。

    目睹一个长著四方脸型,面上残留的青色胡渣隐约可见的男人,对著自己飞出了一个极为熟练的媚眼,易衡默默僵住了01秒後,才反应过来“没事,饭菜都没有打掉,还可以继续吃。”

    听到易衡的回话和反应,矮个男子顿生起好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好惹,脸上和手臂上常常发现有新伤的年轻男人,其实还挺好相处的嘛。不像其他刚刚进监狱的新人,对於他们这类的人总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还常常朝他们投来鄙夷的视线。但面前这个新人,眼睛里完全没有透露出一丝看不起他们的意思。於是,男子立刻自来熟地询问道“你这是要吃饭吗”

    “嗯。”

    “正好啊,我们三个人也正打算吃,不如我们一起吧”

    “行啊。”易衡有些吃惊,没想到监狱里的“甜心”会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吃饭,不过他倒是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想在。其实像这些类型的人,他以前晚上在酒吧帮忙打工时,曾经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男人,或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他们都有著各种不同的原因才会开始这般生活。但这些生活方式都属於他们自己,易衡觉得他身为一个旁观者,没有什麽好费解或是抵制厌恶的,把这些人当平常人一样对待就行了。

    通过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後,易衡知道了那最高的壮男叫芙蓉,撞到他的矮个男子叫茉莉,还有另一个算是三人中最不壮实的,叫做罗兰。像是看出来了易衡对三人名字的不解与困惑,芙蓉解释说他们原本的名字太刚硬不好听,於是才各自取了花的名字,觉得这样更加适合他们。

    对於这一点,易衡无所谓,花名什麽的来代替也行,至少花名比起人名好记许多。

    “我好像从你进监狱开始,就常常看见你身上挂彩呢。难道是和你同住的打的”打量著易衡眼角旁还未彻底消褪的伤痕,身材最高大说话声音却最细声细气的男人芙蓉,好奇地询问起易衡,但他并没直接就说出来和易衡同住的那两人名字。

    “你是说疯狗和毒蛇吗”易衡倒是不在意地直接说出了a11的两人绰号,反正那两人现在又不在附近,说说也没什麽事。

    “呃,对。”没想到易衡居然可以如此面色淡定,没有任何畏惧神情的提到那两个人。芙蓉感到有些吃惊,继续问起“和他们住在一起肯定很辛苦吧不过前面和他们住的人过不久都你算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了。看来你也蛮厉害的才对,可以和他们对抗得住。”

    “哎哟这一看就知道的啊,你看看这位帅哥的胳膊,瞧这肌肉,都可不是虚的呢”借著比划的动作,坐在易衡左侧吃饭的矮个男人茉莉,不忘偷偷揩油般摸了一把易衡的手臂,果然手感十分结实。

    “呃,我还差得远,否则也不会老挂彩。”事关男人的尊严,易衡自然忍住没说出来,他现在也只是和疯狗一人对打过,而且每次都输

    最近他的伤是少了,也只是因为他没怎麽再吃饱没事继续徒劳抵抗。不过,虽然脸上和手臂上能看到的地方伤口正逐渐消失,但在他的狱服下边,衣服遮挡住的肩膀及胸膛前,倒是被那果然和疯狗一个属性的家夥,咬出了不少牙印子出来。

    虽然这些牙印并没有第一次那麽深,可都是咬出了痕迹的。易衡真想不通阎南拿他磨牙究竟有什麽乐趣弄得他现在在外做监狱安排下来的工作时,即使太热的状况他都不能把衣服给整件脱掉,露出一身的牙印就实在不好解释清楚了。

    “说起来啊,疯狗他的身材是真真的好呢只可惜,他好像对男人没什麽兴趣的样子”茉莉露出一副表情十分遗憾可惜的模样,像是想著如果阎南会喜欢男人的话,他好像就有机会可以靠近一般。忽然像是又联想起什麽来似的,茉莉问道易衡“我想疯狗他下面也一定很壮观吧你有没有看到过啊”一聊到这个话题,连对过坐著的两人也露出一脸明显兴奋的表情凑近过来。

    “咳咳我没注意过。”刚刚送进嘴里的饭,差点就呛了出来。易衡绝对说不出口,不只是阎南的尺寸他彻底看到过,而且还都亲自接触过

    “你还真是色啊,一下就问别人这麽劲爆的问题,看把他给吓到了啦。”

    “哪里有,人家只是好奇问一下嘛谁让最近找人家的男人,都是那麽废物的,伺候不到几分锺就萎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打住打住,话题都被你这个饥渴的小骚货越说越偏了。”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那些了。”

    “你脸上这边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疼不疼啊你”借个机会站起身,坐在桌对面的芙蓉,伸长手臂对著易衡脸上一泛紫的伤就轻轻摸了一下过去,并不由地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小夥子的皮肤嫩啊,摸起来真是有弹性。”

    “诶诶别借机吃豆腐啊刚刚还警告人家,现在就对别人帅哥动手动脚了啊”茉莉用极为调侃的语调笑著朝芙蓉说道。

    “没有,没有,我觉得其实大哥你的皮肤才是最好。”

    被人夸奖皮肤好,易衡忍不住认真琢磨起是不是他的皮肤确实还行不算挺糙怪不得那个毒蛇老喜欢晚上钻进他的被窝,还特爱将手钻进他衣服里搂著他睡。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不再爬上来而是直接抓著他就窝在了下铺,他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而身上边的衣服,易衡也没法继续保住,硬生生在被子里被滕子贝给扒了个精光,完全属於裸睡陪穿著衣服的滕子贝,让对方摸起来更加顺手。易衡觉得他自己,简直像是变成了一个人形抱枕

    “哎呀,讨厌呐这样夸人家而且,叫人家蓉蓉就行了,别叫大哥啊”像是经不起监狱里难得一见的帅哥夸奖,被易衡只是随口一夸的高大男人,方脸顿时一红。他站起身就对著易衡“娇羞”一拳过来,在他设想中的小小挥拳动作,实际上却是重重砸在了易衡的肩膀上。

    这一拳直接砸得易衡的肩膀顺势歪了下去,高大壮汉的出拳果然不同凡响,加上正好又打在了易衡身上一处还没好全的伤口上,更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易衡不由呛了几声咳嗽道“咳咳咳”

    “啊你没事吧芙蓉你也真是的,出手没轻没重的,把人给打坏了怎麽办”坐在芙蓉身旁一直没开口的罗兰,见易衡的脸色是真的变了,忙提醒警告了一声。

    “没事没事,我还好。”抬起手来晃了晃,易衡表示没事,并点头谢过了三人对他的关心。

    就在此时,易衡见前方靠墙边一道人影匆匆经过。那个身形和样子,像是和他一起入狱的那个白嫩瘦弱男。不过比起刚刚来的时候,男人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不少,走路的模样倒是比上次在操场看到时的样子好了不少。至少走路的动作是正常的,没有半天才迈上一步。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见易衡似乎走神在看後边,茉莉也往那边望了望,发现什麽都没看见,便好奇地询问起易衡。

    “没什麽,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菜都快冷了。”见瘦弱男从拐角处消失,易衡也没再继续关注下去。本来大家都只是见过几面的牢犯而已,也没什麽好看的,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於是,易衡端起饭碗,示意大夥继续吃饭。

    “是啊,光顾著聊天都没动几口饭。”听到易衡的话,茉莉也赶紧拿起筷子继续动起来。

    “明明就是一直沈迷在男色中了吧你这个骚货”

    “说什麽呢讨厌吃饭,快吃饭啊”虽然是说著警告的话,但矮个男子茉莉的脸上,倒是显得一点都不介意被拆穿的模样,毫不掩饰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於是在三个个性比女人还会说,娇柔发嗲的功力也比普通女人强上几倍的纯壮汉包围下,易衡完全适应的把他眼前的饭菜继续吃了个精光。

    第十七章 麻烦

    “易衡”

    “易衡”

    在沙尘飞扬的环境下已经搬运了一天巨型石材,用来给狱房修建的易衡,浑身精疲力尽正打算回去,便听见身後传来呼喊他的声音。回过头好奇往後望了一眼,见一个算是眼熟的人影正向他这边赶过来。

    “呼呼──你、你好。”一路小跑著追赶过来,人影在跑到易衡面前时,气都还有些没喘匀。

    “你是”观察眼前和自己比起来,个头更显矮小和瘦弱的男子,易衡自然是有印象,这人不就是上次吃饭时才见过一次的吗他怎麽会来找自己奇了怪了,他们貌似除了在入狱时排到一起过之外,基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即使易衡是对瘦弱男子有点印象,但名字什麽的完全没有注意过,现在一时间回话,易衡都不知道该叫这人什麽称呼比较好。

    “忘了介绍,我的名字叫孙哲。”首次和眼神看上去就十分凶恶的易衡打招呼,孙哲的态度显得非常小心翼翼和谨慎,像是生怕易衡会一个不爽揍他几拳。他努力在自我介绍时展现诚恳真挚的笑容,表达他的友好态度。

    “哦,你叫孙哲。有什麽事”易衡在耗费许多体力顶著大太阳干活一天後,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冲个澡再躺一下,没什麽好的耐心继续磨蹭。也因此,他锁紧剑眉黑色瞳眸中散发出的凶狠气息,显得更加可怕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心理,孙哲小声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呃,是的。我记得你是和我一同时间进来的吧这牢里其他人我都不太熟,我也试著找过别人来帮忙,可他们都以没时间或是有事什麽的拒绝了。你也看见了,我个头和力气都不够大,今天派给我的活是要把做好的材料运到存储室内去。但因为东西太重,要放的架子又太高,我的活如果不做完就正好刚刚看见你,所以想请问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运运”

    “行。”易衡见孙哲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还是稍微有些同情的。毕竟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却天生一副弱鸡样,重一点的力气活都完全整不动,实在太惨了。想著早点帮完忙也可以早点解脱,易衡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就是运一点东西吗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太谢谢你了谢谢”

    “没事,有什麽东西要运到什麽地方去”不知道也还没去过存储室的易衡,跟著在前边先领路的孙哲,边走边问道。

    “东西有些重,所以我放在前面还没动它。至於存储室的话,再往前边走上一段路,接著左拐方向就是了。”面上表情似乎终於从深深的紧张到松懈一些的孙哲,吐出一口气後,开始告诉易衡要搬运的东西在哪,及运去的地方是在哪一个方向。

    “这个门很重,若是不抵住它它便会自动关闭。我先扶住门,你把东西先推进去吧。”来到了孙哲所说的存储室门外,孙哲将门打开後拉著门把手用力向外打开,一边示意用小推车推了一堆材料的易衡先进到里边。

    本来易衡在看到有推车时,还感觉有些小疑惑,既然是有推车的话,运送东西也没想象中那麽艰难才对吧但再想一想,要把东西一样样放到高处的话,没有爬梯之类的,估计对於孙哲而言可能还是有点艰难吧。这麽一想,易衡也就理解了。在看到门被打开後,易衡便首先推著分量不轻的小推车,进到了存储室的里边。

    存储室比易衡预想的要大上许多,室内高度估计有三米左右,一排排的铁架整齐排序在里边。铁架的上边垒满了各式杂七杂八的箱子和物品,一眼望过去几乎是看不到室内的尽头在哪,只看到许多排架子遮挡住了视线。而且,可能是偌大的存储室因为安全考虑,没有安装任何宽敞明亮的窗户,室内除了进来的门之外,就是几面严严实实的墙,光亮仅靠几盏昏黄的大灯泡照明。

    暗色的黄光笼罩在室内,地面上映照出一排排堆满物品架子的黑色阴影。

    推著车进入到铁架旁边,易衡仰头朝每排铁架的最上边位置看了看。发现原来每个铁架台上都有一块黑色的方牌标志,上面都标注了号码。就是不知道他推进来的东西,应该是要放在哪个编号的铁架上边。

    易衡正准备开口询问站在外面现在还没跟进门来的孙哲时,就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哢嚓”一声响。他赶紧回头往门口望去,没看见本来应该是一同进来的孙哲,只看到门被关闭了上。

    怎麽回事难道孙哲连开个门都会出什麽意外正在易衡感到困惑时,倏然间,他感觉到了身後的一丝不对劲。想要快速转身躲避开,可躲闪退後方向矗立著的铁架挡住了易衡退路。

    “砰”

    结实的木棍直接敲打在了易衡的後脑勺上,易衡一个吃痛不稳,就朝前边的地面摔了下去。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几道混乱沈重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後脑勺被敲得又疼又晕的易衡,看见两道人影随著灯光照射投影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被光拉得既狭长又扭曲。强忍著疼痛,倒在地上的易衡用肘部撑住地面,想转身正面对向突袭他的袭击者。

    “奶奶个熊,居然没把这小子打昏”原以为自己的力道已经足够的人影,转动著手中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木棍,感叹在地上还能动弹的易衡。

    而另一道人影用似乎对易衡十分熟悉的口吻,得意地开口说道“嘿嘿小子,看来我们又碰面了啊”

    “是你”从地上转过身的易衡,有些吃惊地望向突袭者之一。

    “人已经引进去了我走了。”

    自始至终手心都紧张得一直冒汗的孙哲,一边哆嗦地握紧门把手,一边专注观察进到室内的易衡。在发现易衡没往回注意时,他立刻就将门给关了起来。而站在他左右两边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两人,立刻上前把准备好的板子卡在了门把手外,使得门内的人如果推撞门的话,也根本没办法可以出来。

    “哈哈,干得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手的,把他这麽快就骗过来了。”在卡好门後,负责继续在门外放哨和监督的两人之一,对还处於极度紧张状态中的孙哲嬉笑说道。

    本来他们东哥就一直想对里边那个人下手,即使是被凶残的“疯狗”提醒警告过後,也一直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只苦恼易衡这名新人,除了做事或是吃饭的时间外,基本就不去别的地方晃荡,而他待的范围都是人多让他们都无从下手的区域。好在最後还是东哥在监狱中认识的另一个熟人,也是个喜欢年轻男子的爱好者,介绍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过去诱骗。没想到如此有成效,一次便顺利上钩了。

    “我要走了”对於守门人的话,孙哲低垂著脑袋,一副似乎没有在听的样子,神色有些许麻木。

    从进到监狱之後,孙哲就因为他瘦弱白净的模样,遭受了许多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折磨和侮辱。也因此,他急迫地想要保护好他自己,无论是谁,只要能利用到他人争取自己的利益,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那个从他一进牢就把他控制和蹂躏的男人,说看上了与他一同时间入狱的新人易衡。讲如果他能把易衡顺利骗到存储室来的话,以後他的待遇就会和现在有所不同了。而且,还保证不会再允许旁人随意上他。为了这个,孙哲果断地选择了将和他没任何交集的易衡骗到存储室之内。

    毕竟只要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牺牲别的人总比自己被折磨好。但仔细想了一想,孙哲又有些後怕恐惧起那光看长相就不是善茬的易衡,怕以後会遭到报复,胆小的他只希望现在能赶紧离开原地。

    “好,你走吧走吧,在这光站著也没你什麽事了。”见孙哲脸色都有些发白变青起来,畏畏缩缩的胆小德性,让守门的两人顿时没了什麽说话和调戏的乐趣在。於是他们随便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孙哲现在可以滚了。

    孙哲见没人再拦他,赶紧转过身便离开了现场,剩下另外两人继续在存储室的门外守著。

    第十八章  埋伏

    “咚”

    “砰”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易衡,被手拿木棍的男人一直持续追打,见木棍又要朝自己脑袋上打过来,眼明手快的易衡从旁边铁架上摆放的塑料制品中,急忙抽出一样挡在了头前,与打过来的木棍相抵。重重击打下来的木棍与塑料一接触,易衡就明显感觉到了力道之猛,这下若是打在他脑袋上,根本就是要他的命吧

    “诶诶,熊武,你力道太大了点吧若是把这小子打死,就没得玩了。”站在一旁的东哥,见红脸大汉追著易衡挥舞的力道似乎有些过猛,忙开口提醒道。虽然他是想要制服对方,可他还不想玩死掉的人。

    “谁让这小子不老实。”原以为打一下差不多就能昏过去,想不到地上的小子却还可以动弹,熊武继续挥动木棍的力道丝毫不减。

    “听到没小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就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可别怪我们下手太重”见熊武一直没将易衡给制服,在旁边等得也有点不耐烦的东哥,朝著易衡这边同时接近过来。

    终於在躲过好几下重击後,从地上顺利爬起来。易衡一边往後退著,一边想寻找在附近铁架上可以利用到的武器。但周围都扫了一圈,就他手上的弧形塑料制品,算是最坚硬可以抵挡一下的武器听到那狰狞壮汉对自己的“劝告”後,易衡禁不住嗤笑一声,回道“滚你大爷的”

    此刻他真的是满肚子憋屈火,在牢房里已经被那两人整得够惨的了,到这又被人给突袭,自己还没软柿子到这种地步。

    听到易衡毫不客气的回答,东哥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也不看看他是谁,居然敢这样和他顶嘴等一会儿让他好受左右换手轮流捏了捏自己硕大的拳头,东哥推开前边挡著他的熊武,追著易衡打了过来。

    闪身躲过了那一拳头,易衡最近在被同牢狱友的打击“训练”下,近身搏斗的技巧算是无意识间提高了不少。这明显比“疯狗”阎南弱了不少的拳头,在易衡眼里看来速度和力道都有不少的破绽。他将手中唯一能当武器用的塑料尖端那头,向著东哥的手臂位置便砍了过去。

    “”居然被这小子给打到东哥恼怒地手握拳状,继续向易衡那边方向打去。

    身体结实又年轻的易衡,曾经不少次的打架经验和狱友的“磨练”下,使他现在的打斗能力,并不会比混社会的老江湖们要差上许多。除了不小心没躲闪开的几拳外,易衡也同样回给了对方不少重击。

    但身材比易衡更加强壮,被打得自信心受损的东哥,似乎情绪变得更加恼火易怒。直接利用他壮实的身体就野蛮冲撞了过来,将易衡背部一下撞在了铁架上,整个人被顿时压制了住。而易衡原本拿著塑料制品的手,武器也被打到了一边,手臂被钳住无法动作。

    “小子,虽然我是喜欢野一点的。不过,你也太他妈野了点吧乖乖听话就不行啊”打得开始有些喘的东哥,打量著被他暂时制服无法还手的易衡,语调似乎在温柔地劝说著。

    近距离观察易衡的脸庞,那英气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和不服输瞪著他的凶悍眼神,都激荡得东哥埋在心底的欲火变得更加旺盛。他情不自禁就伸长了脖子,想要亲一下这个散发著独特吸引力的年轻男人。

    易衡将脑袋向旁边奋力一扭,勉强躲开了眼前面容狰狞,长著一对倒三角眼的急色男人要对他的强吻。心中泛出来的恶心感难以言表,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似乎都要抖落下来。

    虽然貌似疯狗和毒蛇也对他一直强迫,但恶心到现在这种严重的程度,似乎只在壮汉的猥琐动作下才彻底爆发出来。如果真要深究为什麽会感觉差异如此大,易衡想大概还是外貌起了很大影响吧人果然是外貌动物,比起阎南和滕子贝的英俊长相,狰狞壮男的猥琐举动,万万无法承受得住。

    看著那脸盘子巨大一脸横肉的壮汉,硬是想把脑袋朝自己这边贴近,易衡把头向後尽量仰起,在对方脑袋凑过来的那一刻,猛地将自己的头向前用力撞击了过去。

    “你娘的”被易衡猛力一撞,脑袋里边似乎撞出许多金星的东哥,一时间松开了对易衡的压制,吃痛地用他的双手捂住了他疼痛的脑门。

    易衡虽然同样也被撞得头晕不减,尤其是在刚刚才被打过後脑勺後,但他还是尽力忍住前後脑袋的疼痛,想赶紧离开这个密闭的地方。但一转身,另一人的木棍又朝他追击过来。

    “砰砰”

    “咚”

    木棍接连不断袭来,易衡逮住一个机会,在对方将木棍控制不住力道撞击在铁架上时,一下把木棍的另一端给抓牢,逆著方向奋力一扭动,灵活地便将木棍给反夺了过来。在看到木棍终於落到自己手中,易衡凶狠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抓起木棍便开始反招呼起对方。

    把那壮得如熊般高大的红脸大汉,打得一直向後躲退时,易衡的脑袋在瞬间有一下晕眩了起来。额角不知道怎麽撞破的伤口中,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开始糊住了他的视线。正当易衡抬起手臂想擦干净遮挡视线的血水时,身後突然扑来的力道,将易衡整个人给抓了住。

    易衡反手想将木棍往身後方向打去,却被身後抓住自己的人,立马将他朝旁边的墙面上猛撞,手中的木棍也因此撞落在了地面上。

    “熊武,我抓住这小子了,快拿绳子过来捆住他”脑门被撞伤的东哥,正气急败坏地大声呼喊著熊武,并努力抓住在他身前不断想要挣脱的易衡。若是熊武再不过来帮忙,他还真有点坚持不住了。如此难对付的小子,还是赶紧绑紧比较好。

    “呸你小子找死啊”被木棍反击在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的熊武,恶狠狠地朝著地面上吐出一口唾液後,便向抓住易衡的东哥这边走过来。但他并没有先拿出绳子,而是扬起手准备先教训易衡几下。

    易衡见自己手臂被抓住无法动作,而另一个壮汉也正朝著自己靠近过来,情况似乎有些难应付。不过,在瞥见向自己走来的人分开脚自以为是的站立姿势时,易衡看准机会一个抬脚向上,狠狠地便踢向了熊武的裆部位置。

    “嗷──────”这种只有男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的疼痛,让熊武顿时便捂住下半身跪在了地上。

    易衡见抓住自己的狰狞壮汉,注意力在此刻似乎也被熊武的哀叫惨样给分去了一点神,在考虑到自己挣脱不开的状况下,易衡一个蹬脚往下用力一跺,带著背後抓住他的壮汉,一同向後重重倒了过去。

    想要维持住平衡的东哥,也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冲撞力,被易衡强行一同摔在了地面上,变成了易衡的人肉靠垫。

    在靠著自己全身体重的力量,用力往後一摔之後,後背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终於松开了。易衡迅速爬起身,对著地上的人就是几脚狠踹过去。紧接著,他捡起地上那根木棍,便朝门口方向奔去。

    如果头不晕的话,易衡倒是不介意继续把两人狠揍一顿再回去,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脑袋实在发晕,在这密闭的房间中继续逗留,还不知道後面还会不会有人出现,若是再继续打下去的话自己可能比较吃亏。易衡想著还是别太逞强,先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而见到易衡往门口方向迅速跑走,在地上被压得不轻的东哥,可不愿他即将到嘴的肥肉就这麽飞了,忙扭头招呼还捂住下半身在地上跪著的熊武“我们快去追别让那家夥跑了”

    虽然门外已经派人守著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得把这小子拖回来比较好。若是再逮住了易衡,东哥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先把易衡给打昏了再强上几次。妈的折腾一个年轻小子居然能受这麽多伤,绝对不能那麽轻易的放过他

    两人从地上忍著痛站起身,追向已经快接近门口的易衡。

    来到门边的易衡,想要将门给打开,可无论他是拉还是推,门都纹丝不动,像是有什麽东西卡在了外边。在连续撞了好几下後,也没能把门撞开,易衡转头看著後边马上就要追过来的人,忙四下打量周围,看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借力把门给弄开。

    还没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东西时,门却骤然间动了一下,易衡心头一凛,忙抬头望向大门,不知门外的动静到底是好是坏。若是此时门外又来了新的帮手围攻,那就有些难应付了。真是奇了怪,在外边都没有什麽大桃花运的他,在牢里倒是被男人给频频看上,易衡觉得这一点都不可乐

    “砰咚──”一声,门被从外边推撞了开,随之而来的,是外面的自然亮光也跟著照射进室内。易衡握紧双拳,警惕的目光直投向门外,希望他的运气可别再更倒霉了。

    第十九章 谁的东西

    门外进来的人,并不是走著进来的,而是直接被甩进了存储室内,在地上翻转好几圈跌撞在易衡的脚边。

    易衡低头往下一看,见在地上哎哟直叫疼的男人有点眼熟,像是上次跟在狰狞壮汉後边的小罗罗之一。

    “易衡”随後进来的人,皱眉望著因为额角被打破鲜血直流,却随手一抹後,弄得此刻满面鲜血,看起来模样像是挺严重惨不忍睹的易衡,慢慢走近过来。

    “是你”易衡有些吃惊地看著从门外进来的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夥会出现在这。

    “呿,你打不过我就算了,连这些杂碎都把你打成这样”来到易衡的身旁,阎南一脚便把地上缩著身体直哼哼的人用力踹得更远了些,抬手的动作倒算轻柔地摸了摸易衡那张血糊糊的脸。

    “嘶──若不是他们突袭,我不会这麽狼狈的。哎哎,轻点,我後脑勺也被打著了。”被阎南伸手捏著脸来回观察,易衡只感觉脑袋在晃动时,後脑勺的伤更加疼痛起来,忙扭著脖子挣脱开阎南的手。

    “被他们打的”强行将易衡的脑袋压低,阎南在看见了易衡脑袋後边的伤时,双眼顿时便危险地眯了起来。

    就算这家夥常被他欺负著玩,可也没允许过其它的虾兵蟹将有资格碰。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欺负了,尤其是在他还警告过之後。阎南将双眸抬起,视线凛冽地望向从存储室内追赶过来,但在看到他之後都僵在原地没动的两人。脸上扬起来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阴翳恐怖起来。

    “嗯,是啊。居然还搞偷袭一招,真td够混球。”

    “你先去医务室看看吧。”将易衡直接往门外一送,阎南随意地活动了一下他唯一能用的左手,朝里边两个壮汉站著的方向慢步过去“都提醒过了,他是我的东西,你们居然还敢惦记”

    “唔”不知道此刻开口要说什麽好的东哥,心底其实有些发虚。但看著一只手还打了石膏的阎南,心中又不由地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想著说不定此人其实也没传说中那麽厉害,只是上次他目睹的那场架另一人发挥不好,才让这疯狗钻空子打赢。现在他们可是有两个人,还怕打不过这一个单手的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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