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安安不服。
“忘了上回的教训了”陆昂冷面,“男人是什么好东西”
“包括你”安安问他。
陆昂说“包括我。”
“那你亲我。”安安坐起来。
大喇喇迎着陆昂的视线,安安没有避开。她凝视着他。
倏地,安安又闭上眼。
是虔诚的渴望。
眼前一团漆黑,安安坐在那儿,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听。她耳畔是连绵不断的雨,是门边刮来的凉风,是隔壁人家的说话声,是――安安被吻住了
眼睫颤了颤,安安用力抓住陆昂的背。
隔着t恤衫,他的背那样坚实,那一条条纹理分明的肌肉紧贴着她的掌心。通通是他。
安安就又想哭了。
埋在他的颈窝里,她轻声说“陆昂,你再教训我一次吧。”
是呢喃,也是祈求。
是他的心不停在煎熬,从油锅里滚过,又跌落刀山。
她抓着他的手,往下。
雨下得那么大,下得那么急,天色阴了,暗了。
窗户玻璃上一片模糊。
屋子里没有光,唯独他和她。
没有人说话。
安安耳根滚烫。
男人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颈子里,很热。而他的手被她捉着,停在她的大腿根处。
他的指腹温热又粗粝,安安还是想战栗。
埋在他的颈窝里,安安努力克制颤意。
“陆昂”
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陆昂叹气“你是不是傻”
“我只让你一个人教训。”安安在他耳边说。
陆昂的手顿了顿,终于往下。
腿根那儿,有她对这世界最后一层的抵挡。薄薄的内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手指尖沿着内裤边缘往里。指尖触感比之前的泳衣料子更薄,也更为贴近她那娇嫩柔软的羞涩。分开她的腿,他的掌心覆上去。
那样的热,那样的糙,安安终究还是颤了颤。
陆昂左手搂住她的背。
等她停止了颤意,他底下的那只手才揉弄起来。
安安轻轻哼了一声。
并不痛苦,而是痛苦、舒服、快活,夹杂在一起,又似乎渴望更多。
她恍恍惚惚抬起头。面前是她喜欢极了的男人,她恨不得将自己完完全全奉献给他。
“陆昂,亲我。”安安轻轻的央求。
陆昂便又吻了她一下。
他将她放下来,安安的腿不由自主屈起来。
她躺在那儿,两条腿下意识地试图并拢,却又被他的手分开,打开成羞耻的角度。
而他就这样揉弄着她。
他没有再吻她,他只是这样弄她,赐给她最多的欢愉。
这于他,已经是深重的罪孽。
这顿火锅最后也没吃成。
那一快意降临的时候,安安紧紧抱住陆昂,彻底没了力气。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侧,眼睛里红彤彤的,是娇媚的水。
她又被他“教训”了。
捋了捋她湿哒哒的头发,陆昂问她“想吃些什么”
已经过了饭点,安安并不觉得饿,她只说“我想睡一会儿。”
“那睡吧。”陆昂摸摸她的脑袋。
他起身要去外面,安安便抱住他的腰,说“陆昂,你陪陪我。”
陆昂看着她,安安说“我想你陪我。”
陆昂半坐在床边,安安侧身抱住他,额头抵在他的身上,还是喃喃自语“我就睡一会儿。”
不多时,安安的呼吸就变得绵长,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累得睡着了。
陆昂没动,只是侧目。
身旁的人安静下来,特别乖巧。要是醒着,能将人烦死。
陆昂将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她的颈子里还有一点痕迹,陆昂指尖轻轻蹭了蹭,安安便往他身边更靠了一些。
雨又下大了,连带时间一并模糊。
安安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
她醒过来的时候,陆昂还在旁边。这个认知令她高兴,安安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陆昂,我好饿。”
陆昂将先前的衣服丢给她,说“出去吃饭。”
他的t恤和裤子都太大了,安安卷了好几道,才勉强没有拖在地上。
街口有一家川菜馆。
陆昂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份清汤。
安安郑重提醒服务生“不要辣椒,一点都不要。”
还是像管家婆。
陆昂笑了笑,手边的电话在响,看了眼号码,他走到外面接起来。
安安掰开一次性筷子,悄悄往外看。
陆昂不知在说什么,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很快,他挂断电话。
陆昂回来,交代安安“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你最近别过来了。”
安安愣了愣,“去哪儿”
陆昂没答,安安忽然就明白了。她低下头,问他“去几天啊”
“不确定。”见安安还是不高兴的样子,陆昂便说,“大概三四天吧。”
安安这才抬眼看他。
“那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不行。”
听到这个答案,安安彻底耷拉下脑袋。
她低头折面前的桌布,折出一条又一条的印子。
这顿饭谁都没再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吃完。走出餐馆,安安没有再去陆昂那儿,只是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陆昂告诉她“七点。”
安安“哦”了一声,急匆匆转身要走。
陆昂扯住她胳膊“我送你。”
安安断然摇头,还格外体贴的表示“你明天还要做事,今天早点休息。”又坚持“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走了。”
她这样固执,陆昂将伞递给她。
安安撑在手里,扭头就跑了。
陆昂站在巷子口看她的背影。她跑得很快,转眼就看不见了。
陆昂站了一会儿,重新回屋。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突然就像是少了许多的生气。
他躺在那儿,枕头上都是她的气息。
陆昂的生物钟再次失灵。
半夜雨停了,凌晨的时候又开始下了一会儿。
罗运华说七点来接他,结果不到七点,就有人敲门。陆昂走过去开门,他一愣――
是安安。
她跑得气喘吁吁。
安安手里还攥着个东西,她递过来,说“喏,给你的。”
这是用红白蓝黄黑五色丝线编的一条长命缕。
陆昂没接,也没动。他只是看着。
安安上前,系在陆昂的左手手腕上。她咬牙切齿,恨道“你都那样欺负我了,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忘掉你。”
陆昂眼眶蓦地发热。他弯下腰,终于,主动亲了亲安安。
安安抓着他的背,肩膀颤了颤。
七点,陆昂坐车走了。
他什么都没带,除了左手手腕上的一条长命缕。
、第三三章
陆昂给了安安一张银行卡。
他交代她,这几天都不要过来,他回来,自然会去找她。
安安努力点头。
陆昂离开之后,安安去at机上查了卡里余额,已经足够给段秀芳去昆明治病。
将银行卡收好,安安没有去医院。这么大笔钱要是被安国宏知道了,他估计会直接来抢,安安得想别的办法去说服段秀芳。
她今天先去汽车站那边。
连续丢掉两份工作,安安不得不重操旧业,去汽车站接旅客。15元一位,能赚多少是多少。
今天天气晴好,安安很顺利地接到了第一单生意,带两个妹子过关。
关口那边人来人往,安安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一一打量过去。没看到陆昂,她又往对岸看去。
可茫茫天际,哪儿能看到他
这才刚分开,安安便又开始想他了。
他做那一行,那么危险,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利过关
如今是缅甸的凉季,过了关口,车沿着马路往前面的老街开。
除去最开始靠近国门的地方有几栋普通小楼,如今马路两侧全是广袤的农田,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农作物依山而种,排列成五彩斑斓的颜色。今天阳光正好,毫无保留地洒下来,天高地远,一切美得宛如画家笔下浓墨重彩的油画风景。
陆昂开着车窗,一路沉默往外打量。
罗运华在旁边悄悄观察陆昂。――今天要跑的这条线原先一直在他手底下,被他牢牢把持住。过去罗坤父亲想要入伙,他都不搭理,如今却栽在罗坤和陆昂手里,罗运华怎么甘心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可惜派人去查陆昂的底,迟迟没有消息回来,如今只能旁敲侧击。
“小陆,以前来过么”罗运华笑着问。
陆昂回头,淡淡看他一眼,说“没有。”
说完,他又转过去,继续往外打量。
远处山上金光闪闪,陆昂半眯起眼,看得专注。司机趁机介绍道“那是山里的寺庙。昂哥,你以后来的次数多了,看也会看腻。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庙。”
后面,罗运华冷哼一声,司机缩了缩脖子,噤声了。
说话间,已经到老街。
路边随处可见涂抹着黄香楝粉的女人,还有穿裙子的男人,异域风情明显。
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口。旅馆招牌用中文和缅文各自进行标注,陆昂抬头看了看,罗运华说“咱们今天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那边才派人来接。”
陆昂点点头,接过老板递来的钥匙。
一楼,105
陆昂开门进去――
一支黑洞洞的枪直接顶着他。
房间里,执枪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陆昂。
这枪应该刚放过一枪,那种硝烟独有的味道顺着枪口往外飘。陆昂冷着脸回头“五叔,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罗运华龇着黄牙摊手,“白爷的老规矩,没办法。”
里面那个男人明显不耐烦,用枪口重重点了点陆昂的头,用夹生的中文示意他“转过去。”
这是打算搜身。
陆昂背过身去。
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出来,烟盒,打火机,清凉油,消炎药,手表
那人还示意他解下左手手腕上的长命缕。
陆昂嘴巴里叼着烟,慢悠悠摇头“这个不行。”
“怎么”那人凶神恶煞,拿枪指着他。
陆昂只是淡淡回望过去。他站在窗边,两条长腿撑在地上,面容冷峻,瞧不出任何打算低头认输的模样。
僵持三秒,那人放弃了长命缕,转而拿出刀,检查陆昂的随身物品。
烟盒从中间一点点割开,所有香烟一根接一根折断,清凉油也被刀尖搅和一遍,消炎药更是直接拆了,散落一地,随身的手表表带亦被割断,后盖被拧开
陆昂转头,对着窗外抽烟。
烟雾缭绕之间,他只看见玻璃上倒映的,自己一双漆黑又冷漠的眼。
没查出不对劲,一切反被弄得乱七八糟,陆昂不悦地睨罗运华“五叔,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罗运华满不在乎,“今晚请小陆你喝酒,当赔罪喽。”
这地方到了夜晚就是男人的天堂,各种洗浴按摩马杀鸡。在街边随便走一走,就有漂亮的女人伸腿拦你,直接问要不要做。如果点头,就去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