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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 第29节

作者:玉师师 字数:16271 更新:2021-12-22 14:10:58

    王八贤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简直要脱眶,“卧槽有你的呀,孔信,昨晚才被罗子庚带回家,今天就让我看到温知君从你床上下来,你他妈磕大力丸了吧,卧槽,碉堡了,看这样子你还是双面插座啊,真是牛的一比”

    “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孔信沉下脸,“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和知君、和子庚,都彻底完了。”

    王八贤皱眉,“什么”

    “我和子庚分手了,和知君永远只做朋友。”

    “啧,牛掰,”王八贤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本王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信乖乖,这魄力,劈腿劈到鸡飞蛋打,正常人谁能比得上。”

    孔信不悦地一眼看过去,王八贤识趣地闭嘴了。

    温知君洗漱完了,靸拉着拖鞋过来,倒一杯茶水慢慢喝着,“我待会得回疗养院,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医生说还需要好几年的调养。”

    “换了个心脏啊,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王八贤一副好像很懂医术的样子为他指点迷津,“知君你的身体啊,就不适合结婚,相信本王,男的、女的都不能找,守好童子身,才是与病魔抗拒的唯一制胜法宝。”

    “闭嘴吧,”孔信瞪他,“你缺不缺德”

    温知君却浅浅地笑了,“八叔说得也有点道理,反正我暂时是要清心寡欲了,等过几年,身体好了,也要好好猎一回艳。”

    “呸谁是你八叔”王八贤一口老血,“我是你八哥啊呸更不许叫以后见面叩头,叫八千岁”

    送走温知君,王八贤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大叫一声卧槽,“这群盗窃疯子真是太他妈嚣张了,在我们专属经济区就敢盗捞,操,海警吃屎的”

    “怎么了”

    “海上贼王迈克哈伯知道吧”王八贤道,“现在出了个比他更不要脸的,叫佐伊卡特,拿着菲律宾的执照在南中国海打捞沉船,操他大爷的”

    孔信眉头紧皱,“什么时候的沉船”

    “明朝,满满一船永宣瓷器,”王八贤悲戚,放佛被人割了十几斤肉,惨死在沙发上,“一船十墓,爷爷的,打捞了这一艘船,相当于一铲子掀了十三陵啊”

    孔信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平时一直觉得这厮唯利是图,是个不靠谱的混账王八蛋,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有一颗跳动着的中国心。

    想了想,安慰道,“打捞沉船不是小事,短时间完成不了工程,可以让中国海警去处理。”

    “没用,要能处理早处理了,这里头水深着呢,弄不好就牵扯到国际关系,太复杂,现在第一批瓷器已经拍卖了,”王八贤惨痛道,“妈呀,心疼死本王了,这么大的肥肉居然没我的份”

    “”孔信默默收回对他的赞扬,思索片刻,“按照我们国家的水下文物保护管理条例,任何在中国内水和领海的文物,不论其来源、归属,全部都是我们的,佐伊卡特既然是在南中国海打捞,那我们海警有权利告他。”

    “人家又不傻,傻站在那儿等着你逮吗早拖到公海了,根据国际海洋公约,无人认领的沉船允许拍卖,他再打捞就合法了,”王八贤用手机不停地收发着邮件,“卡特对这艘船肯定流了很久的哈喇子了,大海那么宽阔,他先是找到沉船,再拖到公海,麻痹没个两三年干不完这事儿啊,居然都被他完成了,可见下了多少工夫,人比人气死人,下回我也得找几个考古专家、海难研究者、潜水员,组个打捞公司去。”

    “死了这条心吧,就你那挫样儿估计连个打捞执照都办不下来,”孔信给他泼冷水,“你说第一批瓷器已经流入市场,我得去广东沿海。”

    王八贤明白他的意思,群众擅长跟风,一旦出现一单极大的生意,立刻会有成百上千的人跟上来,既然佐伊卡特打捞出了明代永宣瓷器,那肯定会有其他盗捞贩子闻风而至,沿海的渔民也会去搀和一脚。

    南中国海和地中海、加勒比海被并称为三大沉船墓场,此处气候多变、遍地暗礁,自古以来是个海难频发的地方,据估计大概有2000艘沉船长眠于此,事实恐怕只多不少。

    王八贤叮嘱,“那你小心一点,闷声发大财,别当出头鸟,更不要贪财,小心把命丢海里去”

    “别乌鸦嘴,”孔信不耐烦,“我就去凑个热闹,风声不对我就走了,回来正好参加潘氏的慈善拍卖会。”

    兵贵神速,他当天下午就打点行装去了沿海,这里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礁石星罗棋布,大多数都没有名字,附近的渔民都管这边叫黄金礁林,因为几百年来,渔民几乎都在这里捞出来过小碗、小盘或者黄金、铜钱,按照他们早些年的习惯,小碗小盘打捞上来之后要重新扔回海里,那是海王爷吃饭的家伙,带走了,海王爷要不高兴,而黄金铜钱是海王爷的赏赐,可以带回家。

    近些年来,渔民们懂得多了,打捞上来的瓷器便不再往海里扔,而是卖给下乡铲地皮的古董贩子,海王爷吃不吃饭,到底没有自己吃饭重要。

    这小渔村孔信之前来过,和旅馆的老板娘打情骂俏很是熟练,荤素不忌地闲扯几句才知道这一两天内,村里已经来了很多古董贩子,还有专业的盗捞团队已经出海,去黄金礁林探索沉船。

    住进去之后给自己熟悉的几个渔民打了电话,当天是下午六点的潮水,八点多时候,房门被敲响,孔信镇定地问,“谁”

    “老子项海生”

    孔信笑着打开门,两个精悍的男人走进来,他之前在这里铲地皮认识的他们,海上经验十足的水手,常年泡在海水里,人性有些模糊,多出几分粗糙的兽性,对于陆地上的什么法律道德一律不认,只认自己心里那杆秤。

    “孔老板也来分一杯羹”项海生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将一个行李箱往地上放倒,打开,两件青花大瓶,一个甜白釉如意花斛,一个青釉僧帽壶,还有两只青花小碗。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孔信淡淡一笑,拿起僧帽壶查看,“项老大生意不错嘛,水垢这么厚,一看就是刚出水的海捞货。”

    项海生眯着眼睛点了烟,“我们没动手打捞,黄金礁林已经抢成鸡窝了,这是两帮海盗火拼,我们捡的。”

    孔信“”

    大家不是第一次合作,孔信很快就付了钱送他们离开,刚倒一杯茶,坐在桌边把玩那只青花小碗,突然房门又被敲响,“谁”

    “开门。”一个低沉声音在门外响起。

    孔信心头一跳,起身开了门,看向风尘仆仆走进来的罗子庚,“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是不是疯了,”罗子庚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青花小碗,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敢收这东西违法的知道吗你想坐牢吗”

    、70偶遇官窑王

    “我没有疯,”孔信平静地说,“我只是一个下乡铲地皮的古董贩子,海里怎么盗捞跟我没关系,我收几件古董就走人,谁逮我去坐牢再说,不许我收,那你罗老板千里迢迢飞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罗子庚一顿,当得知他来沿海,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立刻就随后追过来,飞机加汽车,一刻都没休息,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他买了海捞货,连急带气,头疼起来,他磨着后槽牙瞪向孔信,“不要管我来是为了什么,反正不是来收古董,我劝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真被警察抓到,没有人会听你狡辩,你这是赃物“

    “什么赃物”孔信被他惹火,“你看看,渔村现在这么多古董贩子,难道个个都要坐牢你偏执一根筋,不知变通,不要用你那套准则来要求别人。”

    罗子庚知道法律对他没什么约束力,这家伙向来随心所欲、目无法纪,更何况他现在没有雄厚的资金去和大收藏家们在拍卖会上逐鹿,便更加会将目光放在这些钻法律空子的小生意上。

    “你堂堂孔大少,如果被警察抓,会产生什么后果知不知道你的名声难道都不要了吗”

    孔信仿佛猛地被刺到,冷冷笑了一声,“我已经不是孔家大少了,难道你忘记了”

    罗子庚心头一疼,血粼粼的记忆被提了起来,那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咬牙切齿,“多谢你提醒。”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中对峙,彼此都没有在说话,海风从窗户刮进来,空气中有着潮水的湿润与微咸。

    半天后,孔信轻轻叹出一口气,放软了语气,“子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其实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罗子庚转过眼神不看他,他对这个男人没有抵抗力,特别是灯光暧昧的夜晚,他怕自己一心软就会重新败倒在他脚下,任他玩弄欺瞒。

    他罗子庚向来心高气傲,即使倾家荡产也不会允许自己认输,他是不会失败的男人,可是一旦遇到孔信,立刻颓了三分气势,稀里哗啦就输得一塌糊涂。

    冷声道,“我是关心你,无论目的如何,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会记着,所以我才会阻止你,我不希望你弄脏自己的手,盗捞和盗墓一样,都是违法行为,你来收海捞货,和你收新出土的赃物没有分别,都是犯罪。”

    “我不怕犯罪,”孔信道,“之所以不收新坑货,是因为刚从墓里盗出来,带着还没盘掉的尸臭,我不喜欢,海捞货没有这个味道,再说,我收的只是渔民无意间从海中打捞上来的,警察能奈我何”

    “强词夺理”罗子庚怒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只不过是想趁乱发大财,收海捞货成本低,这些渔民给个几万块就能打发,不会管你转手就卖几十、几百万,你太想东山再起、太想向所有人证明你自己、太想狠狠抽孔伯伯一巴掌了,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犯法吗国家规定,任何打捞上来的文物都归属国家所有,那些渔民属于盗窃国家财物,你的行为属于销赃,被警察抓到,没收文物事小,让你孔信身败名裂看你怎么办”

    孔信被他戳到痛脚,狠狠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头昏,坐在桌边仰头汩汩灌一杯凉茶,不肯在说话。

    罗子庚一眼扫到残茶,皱眉,“你又喝凉茶,茶水凉喝容易导致肾结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孔信一愣,眼睛微微发热,“你”

    罗子庚生硬道,“今天收到多少东西”

    “就这些。”

    “我雇一个渔民帮你转手给其他古董贩子,”罗子庚道,“你明天就回南京,不要搀和这边的事情。”

    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你不许走”孔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你不许走你还这么关心我,你你怎么狠心不要我了嗯子庚”

    罗子庚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愿见你自甘堕落,就算被逐出家门,你到底还是孔伯伯的儿子,他对我帮助很大,我不愿见他伤心。”

    孔信身体一僵,“胡说八道,你他妈当我傻”

    “也许吧,”罗子庚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慢慢拉开,“反正不是你傻就是我傻,我已经傻了这么长时间,不差多这一次。”

    说着用力推他一把,就势退到门边,拉开房门,“我做不到随时都监控着你,如果你一定要收,我也拦不住,只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在背后关上,接着砰地一震,显然被孔信在门内踹了一脚,罗子庚倚在墙边,小指颤抖地掏出烟来点着,慢慢吸着,燥热的气体卷进肺中,平息着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孔信此人风流无情又擅长花言巧语,自己差一点又要落进他的温柔圈套,他仰脸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淡烟。

    情根深种的自己硬要装出冷淡无情,而左右摇摆的他却一副深情款款的情圣嘴脸,这个世界还真是是非不清黑白颠倒,可笑至极。

    烟盒空了,罗子庚捏烂空烟盒,丢进垃圾桶中,走出旅馆去外面买烟。

    夜晚的渔村一片寂静,只有码头上传来潮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小小的个人超市也快要打烊,罗子庚买了包烟出来,站在路边拆开,弹起一根到嘴里,刚要点燃,眼光突然扫到路边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感觉略熟。

    他含着烟,不动声色看那人走过面前,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一惊,“康纯杰”

    那人猛地回过头来,长眉凤目,美得充满杀伤力的眼神,不是康纯杰又是谁,对方也吃了一惊,“你是罗子庚”

    下一秒就是迅速把无袖卫衣的帽子扣到了头上,左右扫一眼,压低声音,“孔义也来了”

    “没有,”罗子庚打量他一眼,觉得他除了比五年前瘦了许多,别的没有太大变化,“你怎么在这里”

    得知孔义不在,康纯杰放松下来,“我当然有自己的事情。”

    罗子庚看看月色,“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酒店,我订了房间。”

    康纯杰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抱臂倨傲地睥睨着他,“你想跟我开房间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菜。”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罗子庚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喜欢孔义那一挂的,请你去酒店只是考虑到我们两个外乡人站在路边聊天,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康纯杰乖乖跟在罗子庚身后去了酒店,进门后,罗子庚打开电水壶烧水,将遥控器扔给他,“自己看电视。”

    “我自己房间没有电视吗”康纯杰进门就占据空调下面的沙发,大马金刀地坐下,跟九五之尊坐在他的龙椅上一样,冷冷道,“你把我带来,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罗子庚也不绕圈子。

    康纯杰脸色一冷,“无可奉告。”

    “”罗子庚顿一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五年前你可没有这么的不合作。”

    “那都是五年前了,”康纯杰道,“我对孔家人没什么好感,包括孔信,还有你。”

    “我不姓孔。”

    康纯杰扬起下巴,一脸鄙视,“但你是孔信门下走狗。”

    罗子庚给他气笑了,“这个说法新鲜,不过你的消息有点太滞后,我现在已经不是他门下走狗了,我出师了,和孔信也闹崩了,你现在可以接纳我成为你阵营里的人了么”

    康纯杰怔了一秒,“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潘南华,对不对”罗子庚笃定地说,“据我所知,他现在人已经到了渔村,而你可以仿制任何时期的官窑瓷器,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和古董贩子们争抢那些海捞货,反正都是违法乱纪的东西,谁也不比谁高贵。”

    “我没有违法乱纪”康纯杰义正言辞,“我有国家颁发的民间手工艺人证书,任何一件从我手里出去的瓷器都是作为仿古工艺品,而不是古董我也不承认它们是古董如果违法乱纪,那也是别人拿了我的瓷器在违法乱纪”

    罗子庚抬抬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调查潘南华什么你还有别的帮手吗你手里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康纯杰扭过头,生硬道,“没有。”

    “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他太狡猾了,”康纯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迸发出恨不得食其肉喝气血的恨意,“我也没有帮手,但我知道他在以假充真,扰乱市场”

    “这个我也知道,你给他做了柴窑贯耳瓶,对吧然后在香港拍卖会出现了,8亿港元,康纯杰,你不愧是官窑王,创造了一个奇迹。”

    康纯杰眼中闪过既自负又不愿承认此事的矛盾光彩,他左手紧紧抓紧沙发扶手,“我去过上海预展,百分百是我做的那件,可恶,潘南华我竟然白白送给他8个亿”

    “当然,事实是没有那么多,要扣除佣金,还有听祥叔说,他之前已经给过你一亿研究经费,”罗子庚淡淡地笑道,“你也就送了他5亿多吧。”

    调好的一盆热油交上去,立刻让康纯杰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却要强撑着维持表面冷静的假象,罗子庚觉得他都快要分裂了。

    “除了柴窑,还有别的。”

    “什么”

    “除了柴窑,我还给他做了别的瓷器,”康纯杰面无表情,“四年内,他一共从我那里拿走七十三件仿古工艺品,从秘色瓷,到五大名窑,到明清官窑,我有账本。”

    罗子庚立刻感觉脊背冰凉,康纯杰的手艺他是知道的,七十三件仿古工艺品,一脚跨过唐宋元明清,雨过天晴云破处、夺得千峰翠色来、钧窑挂红价值连城、脱口垂足郎不流每一件自古以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潘南华竟然一口气拿走七十三件之多,那可是除了康纯杰本人,谁都无法辨别的顶级仿品,如果尽数流入市场,后果实在太过可怕。

    “马上潘氏将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这些仿品”

    康纯杰点头,“我也想过去当场拆穿他,但是那样我就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惜命的。”

    “我也不支持你当场拆穿,”罗子庚道,“以他的鄙劣,如果要身败名裂,他一定会拉上你垫背的。”

    康纯杰道,“所以我打算和他来阴的,潘南华雇了潜水员在黄金礁林打捞沉船上的瓷器,我准备搜集证据,告发他。”

    “他老奸巨猾,你还是小心为上,既然他在盗捞”罗子庚思索片刻,“这件事情我来办,就算不能大伤他的元气,让他损失点钱财还是可以的,阿纯,你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哪里”

    “南京。”

    “我知道是南京,既然你要监视潘南华,肯定在南京,是南京哪里”罗子庚心里称奇,孔义撒下人马天南地北地找人,没想到人家就藏在眼皮子低下。

    “一个小区里,”康纯杰冷声道,“具体地址我不会告诉你的。”

    罗子庚微笑,“不用担心我会向孔义通风报信,我已经跟孔家没有太大联系,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在南京没有条件烧窑,那你靠什么生活”

    康纯杰茫然地看着他,“生活你指钱吗我不缺钱,我的儿子也不缺钱,康家的钱够我们花到下下辈子。”

    “”罗子庚笑容有些僵了,“其实是我直说了吧,我现在开了一间古董店,叫赏古轩,想请你来当客座专家,如何”

    康纯杰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一口回绝,“不可能,我知道你很羡慕的我鉴赏眼力,但我不可能放下身份给别人打工,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可以跟你合作,赏古轩是吧,我要入股。”

    “嗯”

    “我也要当老板。”

    罗子庚笑起来,“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具体股份等你对店面规模有一定了解了再说吧,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不管是对付古玩,还是潘南华。”

    “还有孔家,”康纯杰补充,“你开赏古轩是特意和古今阁抢生意的吗很好,让我们一起搞死他们。”

    罗子庚“”

    作者有话要说康纯杰已经再也不是当初的小绵羊纳尼,他变成大灰狼回来了,嗷呜

    、71一起出海去

    第二天一早,罗子庚就去敲开孔信的房门,硬是将几件海捞货拿走,托一个渔民转手卖给其他古董贩子。

    孔信拿着到手的八万块钱,默默无语。

    罗子庚低头看着他,浮起一层淡淡的苦笑,抬手去抚摸他的耳朵,却在落下去的一瞬间生生克制住,改变方向落在他的肩上,冷淡地说,“并没有让你有所损失。”

    “你还让我挣了三千块钱,”孔信木然道。

    “嗯,”罗子庚面无表情,“如果你接下来还打算继续收的话,我还会来拿走,也许下次你连三百块都挣不到。”

    孔信沉默片刻,突然自嘲一笑,“你在暗示我,想要见你,就收海捞货吗”

    罗子庚倏地呼吸一窒,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与他嘲讽的眼神对视片刻,移开视线,“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生活不就是个大玩笑吗”孔信道,“你每天活得那么严肃认真,很快乐吗”

    “我不违纪,不犯法,我不用担心警察上门,我当然快乐。”

    说完,罗子庚看看腕表,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房间,已经早晨六点,潮水要上来了,他雇了一个渔民带他出海,错过潮水,今天就出不去了。

    孔信追出去,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我请你吃早饭。”

    “我吃过了,”罗子庚抓住他的手腕拉开,手掌碰到那熟悉的皮肤,心头一阵微颤,他想就此将孔信拉入怀中,好好亲吻一番,吻得他再也无法说出花言巧语,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谎言。

    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他不能回头,既然已经决定与他划清界限,他不能再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人生如棋,一步错,将步步错,他已决心要戒掉孔信,不能为了一晌贪欢而自毁长城。

    孔信不依不饶地换一只手拉住他,“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发自内心地恶心我,你觉得我给你带了绿帽,但是罗子庚,你凭良心说,我们在一起那五年,我对你怎样我有没有跟别人上过一次床”

    罗子庚转过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五年你对我很好,让我很幸福,但是孔信,不跟别人上床和忠贞画不上等号,既然要凭良心,你凭良心说,跟我在一起那五年,你有没有真的放下表哥”

    孔信一怔。

    罗子庚嗤笑,推开他,无知者最幸福,他糊里糊涂地幸福了五年,然后在五年后被一榔头敲醒,那件事情如同一根硬刺插在心头,每一次动心都是钻心刺骨的痛,无法再做一个无知者,便无法再真正幸福,

    手机响起来,罗子庚接通电话,是雇的那个渔民在催他上船,应付两声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孔信,“我走了,你没事就回南京,别再打黄金礁林的主意。”

    “你要去哪”孔信皱起眉头,“我听到刚那人跟你说话了出海这种时候你出海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

    “我喜欢你,你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有关系”

    罗子庚顿住,“别闹。”

    “你不让我收海捞货,你自己更不会收,”孔信笃定地说,“那么你出海便不是去盗捞,这片海域不干净,全是泥滩,你也不可能是去游玩,据我所知你对海钓也没有兴趣,所以你根本没有理由出海。”

    “够了,别闹了,我赶时间。”

    孔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你”罗子庚怒,“你还是小孩子吗我跟你已经分手,我们没有关系了,我做什么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你。”

    孔信一派淡定,“你拦着我不许收海捞货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子庚语噎。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渔民已经等得不耐烦,这附近海域是半日潮,错过这一次潮水,下次涨潮就是晚上,这一天不出海作业,就是平白蒙受一天损失。

    孔信一把摸出他响个不停的手机,瞥一眼手机屏幕,“船老大呵呵,催得倒挺急,这样吧,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在做什么,那么我只好跟着你了。”

    “不行”罗子庚一口拒绝。

    “你一定是在冒险,”孔信笃定,“罗子庚我连你屁股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在算什么小九九,你瞒不住我的。”

    罗子庚挫败地看着他,“好,我告诉你,我听说潘南华带船去了黄金礁林,我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这不是在冒险,我也不打算做什么,你满意了”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如果没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铃声已经结束,罗子庚看一下时间,败下阵来,“好,但是你要保证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擅自行动。”

    两人从旅馆直奔码头,现在是养海期间,大型渔船都泊在码头休整,而小型的机帆船不在此列,一艘艘小船在马达声中开出码头,罗子庚奔过去,一个黝黑的船老大双腿叉开站在一艘机帆船上,挥手,“这里”

    两人上了船,潮水已经涨起来了,小船左右摇晃,孔信脸色有些发白,罗子庚皱眉,“晕水那你回去,别来掺和了。”

    “不晕,”孔信咬牙。

    罗子庚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机船开动起来没有那么晃了,孔信稍稍舒服了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否则当场吐出来就把脸皮丢到姥姥家了。

    坐在船舱看码头越来越远,小船开进广阔的海域便没有了参照物,触目所及一片汪洋大海,最近的船看上去离这里也得几百米远。

    船行得慢,他们半天才到黄金礁林,这里自古而来海难频发,全因暗礁太多,这些暗礁落潮的时候会露出水面,涨潮却都藏在水底,所幸船老大很有经验,操纵着小船从一个个礁石之间穿过。

    马达声多了起来,几十艘机船从四面八方来到这片海域,乱糟糟地停泊着,还不断有机船开过来,海面上一片浮油,在夏日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每艘船边都不停地有水鬼跳下去或者钻出来,每一次冒出水面,必然有新鲜瓷器出水,带他们过来的船老大也穿好潜水服,带着设备下了水。

    罗子庚在船舱中没有露面,掏出相机从窗户对准外面飞快地拍着。

    孔信神情严肃起来,“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我很理智,”罗子庚拍了一会儿,收起相机,捡起船舱中一个老式望远镜对着不远处气氛紧张的大船看去。

    “你在找潘南华”

    “我已经找到了,”罗子庚放下望远镜,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远景镜头给相机换上,对着某个方向认真地调整数据,略带遗憾道,“他太狡猾了,拍不到他清晰的照片,只能拍到他身边的人,那几个都是常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心腹。”

    “嗬”船老大钻出水面,他腰上系着一根绳子,爬上船后攥着绳子慢慢将一个大鱼篓拖上来,打开,三个青花瓷器出现在二人面前。

    “水下还有多少”罗子庚问。

    “多着呢,”船老大抹一把脸,捞过舀子盛满淡水从头浇下,甩甩头发,“这下面是沉船压沉船,龙骨都烂了,不知道有多少艘,古代一艘船得装好几万个瓶子呢,我看啊,就算所有人一起来捞,还得捞一两个星期。”

    “国家损失大了,”罗子庚感叹,“水下文物的保护工作本来就难,再被哄抢,根本就压不住。”

    “想那么多干啥国家就知道收税,给你口饭吃了吗这是海王爷赏饭,”船老大咧嘴一笑,拎着瓷器蹲到罗子庚面前,“老弟,你是行家,你来看看,这是啥瓷啊能值多少钱”

    孔信正在艰难地抵抗着晕船,瞥一眼带着厚实水垢的瓷器,只见露出的白色部分洁白如玉,青花色调稀薄光亮,忍不住开口道,“这是外销瓷的代表,福建德化产的德化瓷,以白瓷闻名,声如磬、白如玉,在国际上享有中国白的美称,和景德镇瓷、景泰蓝一起被称为中国传统工艺三宝,康熙朝开放海禁之后,德化瓷大量外销,你看这个花纹,”他拿起一只大盘,“它虽然是青花,但图案画的是圣经故事,这就是外销瓷的典型,中西合璧,这是开放海禁之后中西文化交流的结果,这种瓷器在当时的国内基本没有市场,但是极受欧洲人们的喜爱。”

    “嗬”船老大满眼惊喜,“老弟你这个朋友懂得真多啊,得是个大人物吧”

    罗子庚看一眼明明晕船晕到脸色煞白,还强撑着手拿大盘爱不释手的孔信,苦笑,“嗯,大人物。”

    “嘿,那你们说说我这三个瓷器能卖多少钱”

    孔信道,“你卖给古董贩子,这三件,能拿到三万块钱算你本事大,送到国内拍卖行差不多三十万,送到国际拍卖行,嘿嘿,再翻个跟头。”

    船老大倒吸一口冷气,“亲娘喂,这么贵”

    “不过,”罗子庚凉凉道,“我国法律规定,一切水下文物皆属于国家,被海警抓到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全部没收。”

    船老大瞪眼,“老子一没偷二没抢,自己凭力气捞来的凭什么没收”

    罗子庚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扫一眼屏幕,压低声音接通电话,嗯了两声,收起手机,对船老大笑道,“刚接到消息,海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再不抓紧时间回航,可就要全打水漂了。”

    “操哪个龟儿子报的海警”船老大破口大骂,架着小船掉头就跑。

    机船在回去的路上和五艘海警的船擦肩而过,罗子庚看着白色的警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回到码头,孔信额头沁出一层汗水,脸色苍白,透着令人怜惜的脆弱,他看向罗子庚,眸色深沉,“你在笑什么海警是你招过去的”

    “简单的招海警没用,他们只会将盗捞船只驱逐出境,”罗子庚淡定地说,“我在上船之前,请一个朋友致电告知了国家水下文物研究中心,那些老学究怎么能容忍国家财产被如此粗暴打捞、甚至瓜分肯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没想到反应这么快,我们还没来得及回航就派出海警了。”

    “你”孔信吃了一惊,揪住他的领子大骂,“如果被别人知道,你会被记恨上的你个傻小子,敢组织水鬼去盗捞的都是亡命之徒,你挡他们财路是在给自己挖坟你知道吗”

    他晕船晕得去了半条命,手指软绵绵地抓着领子,轻而易举就被罗子庚推开他,“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会出手,”他从相机中取出内存卡,“现在我只需要将这个匿名寄给海警,整件事就与我再没有关系。”

    孔信怔怔地看着他手里小小的卡片,这里面是潘南华的心腹指挥水鬼盗捞的照片,就算扳不倒潘南华,但绝对会让他倒一个大霉,

    他不敢相信地咬紧嘴唇,为什么短短几个月,他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他仿佛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古玩街上被碰瓷的青涩少年,再也不是当年在病床前照顾自己入眠的年轻人,再也不是那个战斗之后在路灯下疯狂亲吻自己的男人了。

    他变得阴郁、深沉,冷酷无情,他已经再也不是自己的罗子庚了。

    、72意料外相遇

    从渔村回来孔信便没有再联系罗子庚,听说潘南华倒了个不大不小的霉,心腹被警察调查,又牵扯到在南海盗捞,这种事情虽然不至于坐牢,但潘南华最爱沽名钓誉,这件事简直就是在他辛苦维持多年的爱国收藏家面具上狠狠砸出一个窟窿,名誉大为受损。

    “所以他这慈善拍卖会必须要办,还要办出风度,办出品位,办出五讲四美三热爱、拍卖捐献一条龙的爱国主义高尚情操,”王八贤摸摸孔信的脸,“这老家伙藏品不少,咱们睁大眼睛看看,争取捡他个大漏。”

    孔信一笑,“潘南华是只老狐狸,捡他的漏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就来打个酱油。”

    “打什么酱油”王八贤瞪眼,“你要参加竞拍,拍个十件八件回去,魄力足够的话包圆都行,让广大同行都把自己那虾皮子眼擦亮咯,咱们孔大爷虽然霉运当头,但是照样霸气侧漏,那些什么虾兵蟹将臭鱼烂虾都给老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怕没钱,本王家里金山都准备好了,事后别忘了付我利息。”

    “滚你的”

    车子开进风景秀丽的山中,潘南华此番拍卖会在紫金山上一个叫做合欢园的度假园林里举办,七月份正是合欢盛开的季节,园子里曲径幽深,满园花开,相当漂亮。

    王八贤戴着墨镜,咬着雪茄,身后跟着八个冷面保镖,气势如虹地挺进合欢园,大声点评,“本王就不喜欢合欢花,开得乱糟糟的,被风一吹雨一打还脏不拉西,不如菊花,那形,那色,啧,美不胜收,最牛掰的是,菊花看着娇嫩,其实坚强着呢,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傲然凌霜,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品质”

    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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