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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 第5节

作者:玉师师 字数:19231 更新:2021-12-22 14:10:39

    孔信一刀劈下去,孔义竭尽全力往门外一蹦,脚尖搬到板凳,高大的身体一个熊扑,轰轰烈烈趴在门口,大哭,“好疼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美国”

    “你”一个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回来了”

    孔义茫然抬头,看到一个高瘦的青年站在店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漂亮的眸子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交加。

    “怎么搞成这样”那人快步走过来,弯腰伸出手,羞涩地一笑,“十年没见,你就这样欢迎我”

    孔义盯着眼前的手,五指修长,掌心却有着格格不入的粗糙老茧,他木然伸手,握住这双手站起来,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心尖尖爬上一种诡异的酥麻感。

    “那个”他舔舔嘴唇,真诚地问,“你谁啊”

    眼前这人倏地一颤,笑容僵住,紧接着支离破碎,愣了半秒,渐渐回归平静,他轻吁一口气,放开他的手,淡淡道,“抱歉,我刚刚认错了。”

    “哎”孔义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么清纯脱俗的长相你都能认错那人得多帅啊”

    “他是挺帅的,”那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店外走。

    孔义追出去,“比我还帅不”

    那人头也不回,挥了挥手,瘦削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古玩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孔信拎着茶壶慢慢踱出来,“怎么回事”

    伙计立刻凑上来,眉飞色舞地将刚才一幕用生动的语气和丰富的肢体语言复述了一遍,然后询问老板是不是忘了还有一盘备受冷落的鸡汁汤包。

    “哦,我饿死了,快拿来,”孔信心情大好,哈哈哈地大笑,指着孔义骂道,“小兔崽子你什么时候惹的风流债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长兄为父,今日我就做主,把你嫁给那人当个娈童,择日成婚。”

    “滚”孔义垂头丧气地回来,坐在旁边,捏起一只汤包塞进嘴里,闷声,“我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孔信惊讶,“还真是风流债”

    “不、不会吧”孔义花容失色,“我每次都有善后”

    “作孽呀,”孔信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孔义一口一个吞着包子,默默腹诽论作孽谁比得上你老人家

    三人风卷残云解决掉鸡汁汤包,孔义一抹嘴,“哥,我的乾隆宝刀”

    “闭嘴,”孔信眼皮子都没抬,“再提乾隆宝刀我就剁了你。”

    孔义哇哇大叫,“那是我花十万块钱买的我的老婆本儿”

    孔信优雅地擦擦嘴,接过罗子庚递上来的茶壶,悠然倚在紫檀木大交椅上,“你小子啊,吃喝玩乐像模像样,但天生没有古玩这根筋儿,有时间还是多学着帮二叔打理公司吧,不然我看二叔那点家底,早晚被你得瑟光。”

    知道自己打眼了,孔义没精打采,嘟囔,“好眼力都是真金白银练出来的嘛,我再练两年,肯定也能赶上你的。”

    孔信轻飘飘看他一眼,“那你就练吧,我等着看你一鸣惊人。”

    “你真讨厌。”

    “光给奶奶买个礼物也能打眼两次,你也有够讨厌的。”

    孔义扑过去,撒娇,“尼桑在三楼帮我选一样吧,大家都送礼物,就我没送,多丢脸啊,不光丢我自己的脸,也丢咱们老孔家的脸啊,叫外人看了,嘲笑咱们古今阁后继无人。”

    “怎么后继无人”孔信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我不是人”

    “哎呀尼桑不要这样嘛,尼酱尼撒吗”

    “闭嘴”孔信站起来,让伙计关店,招呼罗子庚和孔义二人走上楼梯。

    古今阁一共三层,一楼是大路货,普通民窑、仿古工艺品,二楼是各种精品,有官窑有民窑有高仿,三楼平时一般不打开,除非遇到知根知底的收藏家。

    孔信推开厚厚的保险大门,打开灯,罗子庚立刻就怔住了,只见满室宝光流转,无数古玩在灯下流光溢彩。

    孔义欢腾地奔过去,将脸贴在多宝阁玻璃上狂蹭,“哥这龙凤佩真不错,奶奶一定喜欢,就这件了”

    “好眼力”孔信鼓掌,“那是奶奶前年大寿时蒋家送的礼物,你觉得她老人家已经老糊涂到不记得了”

    孔义立刻垮下来,身体贴着玻璃滑落到地上,恼得几乎要打滚。

    孔信打开一个博物柜,“这里都是玉器,你随便选一件吧。”

    “哥,我爱你”孔义在他胸口一捶,认真地挑起来。

    罗子庚怔怔地看着满室琳琅,他不是没见过古董,当年罗家也是这样宝光万丈,但他父亲眼力不行,买到的古董总是赝品居多,而古今阁百年老店,能够进这里的,恐怕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国宝。

    “这只是冰山一角,”孔信在他耳边轻声道,“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罗子庚一转头,看到他灯光下明亮的眼睛,心中的敬畏不禁冲淡几分,点头,“我明白了。”

    大汉文明上下五千年,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不可枚数,本不该厚此薄彼。

    “孔哥,”罗子庚问,“我能上手吗”

    孔信点头,刷指纹打开一个开关,升降台缓缓升起,一尊造型古朴的贯耳尊出现在二人眼前。

    罗子庚掏出显微镜和手电筒,细细观察,片刻之后,他双手捧起贯耳尊,打算将它翻过来。

    孔信横空伸出手来,按住贯耳尊,笑眯眯道,“先不看底款,你觉得怎么样”

    罗子庚认真道,“釉质纯粹浓厚,宝光内蕴,有冰裂纹,釉内多有气泡,是典型的聚沫攒珠。”

    孔信追问,“怎么样”

    罗子庚低头看着宝光内敛的精美瓷器,“北宋,哥窑。”

    孔信一笑,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看看底款。”

    罗子庚心里咯噔一跳,将贯耳尊翻转过来,顿时愣住了,只见四个汉隶大字“无邪御制”,“这是”

    “这是民国三十一年,景德镇仿造大师康无邪亲手烧造的仿品。”

    作者有话要说孔二少家小受出场,打了个酱油

    、鉴定真与假

    罗子庚一怔,“康无邪”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当初在温泉酒店就听八贤王和孔信说过,并且两人当时的语气都颇是复杂。

    孔信将贯耳尊放回保险柜中锁好,“瓷器历史上有道高一尺的鉴定大师,也有魔高一丈的仿造大师,景德镇的浮梁三仿听说过没”

    罗子庚脱口而出,“康仿、柳仿、魏仿。”

    孔信点头,“康无邪就是康仿几百年来的集大成者,仿造官窑以假乱真,古玩商和收藏家对他是又爱又恨,但都不得不尊称一句官窑王。”

    这些传闻罗子庚都知道,叹气,“我又打眼了。”

    “别说你,这个贯耳尊当年连我爷爷都骗过去,”孔信笑着屈指在他脑门弹一下,“我活了二十六年,还没见过谁能准确鉴定出康仿。”

    话虽这样说,但一天之内打眼两次,这让罗子庚感觉很挫败,本来跟着孔信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鉴赏能力的提升,但这接连两次打眼,如同惊天霹雳,瞬间就将他打回原形。

    孔信仿佛没意识到他的失落,打开另一个保险柜,“再看看这个。”

    罗子庚抬眼看他。

    孔信脸上没什么表情。

    “孔哥,”罗子庚犹豫,“我”

    孔信一挑眉,眼中带上了三分蔑视,“输不起老话说,家有三院房,再入古玩这一行,我们玩收藏的,不怕倾家荡产,怕的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气势。”

    罗子庚心头一颤,自己父亲已经输得倾家荡产了,他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还有什么输不起

    只要心不死,永远都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浮动的心倏然就定了下来,他点头,“我明白了。”说完走过去细细鉴赏保险柜中缓缓升起来的一尊斗彩瓷器。

    “这”在看到瓷杯的一刹那,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却在张口的瞬间又生生压了下去,罗子庚定下心神里里外外鉴定半天,才看向孔信,“成化斗彩鸡缸杯。”

    孔信似笑非笑,“确定”

    看着他诡异的笑容,罗子庚觉得心脏都快要不跳了,这家伙整天笑咪咪,却笑意根本达不到眼睛里,让你看不透他在笑容背后究竟盘算着什么,却总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硬着头皮道,“确定。”

    孔信修长的手指在鸡缸杯上无意识地摩挲,间或抬眼瞟他一眼,但眼神一触即分,折磨了他十多分钟,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知道斗鸡杯现在上拍会是个什么价格1980年苏富比的仇氏私人藏品拍卖会上,一只斗鸡杯以528万港元的成交价格刷新了中国艺术品的世界纪录,1999年苏富比香港拍卖上,这只杯子以2917万港元再次刷新了斗彩瓷器的世界纪录,物以稀为贵,按照国内的权威说法,斗鸡杯在全世界不超过五只,你还确定这只是真品”

    罗子庚眸色黯了黯,目光在鸡缸杯上胶着片刻,抬起头来,“我确定。”

    正说着,孔义抓着一柄碧玉如意窜过来,目光突然落在鸡缸杯上,大叫,“这不就是爷爷当年收的斗鸡杯咱家镇店之宝啊,哥,你终于肯拿出来见见天日啦”

    罗子庚猛抬头,看向孔信戏谑的眼神,脱力般笑出来,“你诈我”

    “兵不厌诈,”孔信轻飘飘一句话挡过去,转眼看向孔义手中的碧玉,“眼力不错,这柄玉如意我花七万块钱收的,十万转给你,我就挣个跑腿钱。”

    孔义愤慨地竖起中指,“自家兄弟你竟然还收钱”

    “古今阁养着老孔家上下几十口的闲人,不收钱怎么说得过去”孔信一把抓住他的中指,用力往后一折。

    “啊啊啊啊啊”孔义立刻鬼哭狼嚎。

    孔信一脸淡定,“还敢随便竖这狗爪子不”

    “不敢了不敢了,你借我三百个胆子我都不敢了啊啊啊疼啊”孔义疯狂飙泪,“哥,亲哥疼死了饶了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乖弟弟吧”

    孔信面不改色,“十万,买不买,你有还价的权利。”

    孔义哆嗦,“我买我买你开价肯定都是极好的放开我呜”

    孔信满意地松开他手指,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死孩子,孔氏家规第七百三十二条,一钱一厘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爷爷最恨铺张浪费,你竟然连还价的机会都不把握,不羞愧吗”

    孔义在他手里吃大亏了,战战兢兢,“羞愧。”

    孔信“抄家规去吧,你今年二十二岁,那就不多不少抄二十二遍。”

    孔义大叫,“爷爷那个话唠他写了一百多张家规”

    “是啊,”孔信温柔地笑,“瞧你这熊孩子,高兴得脸都绿了,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凑个整数,抄一百遍吧。”

    孔义嘶吼“二十二成交”

    晚上回家,孔义将碧玉如意送给老太太,假装是自己淘到的,成功洗刷掉一点仇恨值,灰溜溜地钻进孔信书房。

    孔信从一本古籍上抬起头来,目光透过眼镜,x光一般在他身上扫视一圈,“有什么事”

    “在家多无聊啊,”孔义叼着烟,没骨头一般倚在门框上蹭啊蹭,“出去找点乐子呗,我已经约罗子庚了,咱们来玩三人行。”

    孔信面无表情,“我今晚有事。”

    “什么事”孔义顿时两眼放光,“是不是要相亲”

    “你想多了,”孔信拿下眼镜,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道,“心脏病专家今晚到温家,我得过去一趟。”

    孔义知道温知君那药罐子跟自己大哥感情好,点头,“哦。”

    孔信抬眼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孔义抓抓头发,“你也知道我爱八卦嘛,听人说知君哥那病是家族遗传,他爷爷、爸爸都去世得很早”

    声音越来越低,孔信叹一口气,“我知道,但是咱姐喜欢他。”

    两人都明白,孔敏是“她老大天老二”的性子,迷恋温知君不能自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温知君健健康康的,就算是个纨绔子弟,大家也少不得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门当户对金玉良缘,但他现在这个身体,就算有心结婚也心力不足,美人温其实是个美人瘟,所以两人一直拖着,这桩婚事已经拖成古玩行里的一个笑话了。

    孔敏喜欢温知君,所以孔家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温知君早殇。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孔信站起来,“你们打算去哪儿玩我正好带你去温家找他。”

    “1912呗,”孔义嘟囔,“我想去的地方你也不给我去啊。”

    孔信瞥他一眼,孔义立刻闭嘴了。

    到了温家,医生还没到,孟昕已经先到了,正在书房里陪温知君玩鸣虫,孔信遇到罗子庚,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管着点那只猴子,出了事儿我找你。”

    罗子庚顿时头大,“孔哥,你也知道阿义他的性子,我哪能管得住他”

    “那我不管”孔信就是不讲理了。

    罗子庚无奈,“我只能尽力。”

    “你小子知道分寸,我相信你。”

    孔义不经常回国,却对这边的酒吧街了如指掌,带着罗子庚三拐两拐,进了一家西式风格的酒吧。

    两人站在吧台边喝酒,孔义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全场,罗子庚无语,“你看什么呢”

    “废话啊,你说我看什么的”孔义回身和他碰一下酒瓶,“今天不给力啊,美女帅哥都没来”

    一个男人从二人身后冒出来,对罗子庚笑道,“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罗子庚“”

    “噗哈哈哈,”孔义爆笑,一把搂住罗子庚,对那个男人道,“看上他了眼光不错,不过你晚啦,这小帅哥是我的囊中之物。”

    男人识趣地离开,罗子庚“”

    “保护好自己,傻x,”孔义捶一下他的胸口,“这里有人男女通吃,我要是把你的贞操给弄没了,我哥肯定会扒了我英俊的人皮。”

    罗子庚又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无奈地叹气,“闭嘴吧你”

    “嘿,”孔义眼光扫过某个地方,突然来了精神,凑到罗子庚耳边低声道,“哥们,这回我不闭嘴也不行啦,看见那个男的了没”

    罗子庚望去,见到一个俊美青年独自坐在卡座中喝酒,“你认识”

    “今天上午刚认识,”孔义兴奋道,“在古今阁,把我错当成他朋友了,啧,小脸长得够俊俏,我决定今晚的目标就是他了,三分钟,带他出去开房,看我的”

    说着对罗子庚抛个媚眼,向那边走去,罗子庚无语,“喂你别这样,你哥说”

    “我哥知道我什么德行,放心吧。”

    看着孔义坐了过去,带着一脸谄媚的自来熟,罗子庚默默移开目光,突然身后一记耳光声,接着一个满是酒气的身体撞在自己背上,罗子庚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醉汉在和一个青年拉拉扯扯,目光落在那人脸上,倏地愣了一下,“纪凯”

    作者有话要说孔二少作死的节奏,等他再次出场的时候就已经遭报应了。

    、混乱的一晚

    温家

    孔信目送罗子庚和孔义勾肩搭背地跑了,才转过身,罗妈妈端来水果,“知君和小孟都在书房,姐姐去酒店接医生了,你们哥儿仨先玩会儿。”

    “谢谢阿姨,”孔信在果盘上抓起最大最红的苹果,掂了两下,拿着拐进书房,“哟,小孟这是哪儿找来的葫芦,皮子真漂亮。”

    孟昕手里拿着那只蛐蛐葫芦,皮色紫红、包浆醇厚,一看就是上百年不离手才能盘出来的,闻言道,“这是知君前几天收的。”

    孔信坐过去,看到温知君也仰脸看向他,笑得露出小虎牙,不禁心头舒畅起来,将手里的苹果丢给他,“好眼力,赏你的。”

    “滚吧你”温知君笑骂,“拿我家的东西来送给我,你可真够好意思的。”

    坐下没几分钟就听外间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罗妈妈推开书房门,“知君啊,医生来了,你也快点准备准备。”

    孔信迎了出去,医生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过来的,自然要高高奉为上座,两人握手寒暄,孔信引着医生和他的团队往楼上走,“王教授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辛苦了。”

    “不辛苦,你传真过来的病历我已经看过,对他这个情况也有大体了解,”医生年龄六十出头,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道,“小孔,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这边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跳,温知君的病没那么容易根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从一个大专家口中如此直白说出来,还是非常具有冲击性。

    孔信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温妈妈,对医生淡淡道,“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大家走进治疗室,温知君已经准备好,正半躺在护理床上,见到医生,坐起来握手,“王教授你好,我是温知君。”

    医生在他脸上打量片刻,点头,“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却有这个病,可惜了。”

    孟昕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孔信给他一个淡定的眼色,配合助手们搬出一系列检测仪器。

    治疗室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医生和助手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检查完后,医生摘下口罩,对温知君道,“你很坚强。”

    温知君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夸奖。”

    再一次检查的结果和以前没有太多区别,家族性遗传的疾病,胆固醇含量达到800,再加上极特殊的d缺失型血,即使心脏移植,配型成功的几率也实在太低。

    送走医生和他的团队,孔信走进医疗室,目光和温知君一触即分,心里顿时堵得难受,虽然一直都心知肚明,但这样的事实还是无法接受。

    温知君笑着对孟昕道,“小孟,你和我妈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孔信讲。”

    孟昕脸色突然冷下来,扫了孔信一眼,站起来,和温妈妈一起走出去。

    “你站那么远干嘛”温知君笑道,“怕我吃了你”

    孔信挑眉,“我怕你这个病秧子”

    “怎么不怕你都要怕死了,”温知君道,“万一我这个病秧子一时想不开,公布点不得了的事情,你怕不怕”

    孔信冷声,“你不要乱来”

    “哈哈哈唔”温知君大笑,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一低头,捂住心口。

    “怎么了”孔信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瘦骨嶙峋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向床边的按铃,“我叫医生”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温知君抬起头来,狡黠的眼睛从碎发间含笑看着他,“你看,你还不是过来了”

    孔信后背一片冰凉,是刚才一刹那间激发出来的冷汗,他无奈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温知君仰脸,笑出一对俏皮的小虎牙,“你还不了解我咱们毕竟”

    话未说完,孔信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迅速抽回手,拿起手机,“咦,罗子庚这小子怎么突然打电话,难道是孔义那二百五惹事儿了”

    边嘀咕着边接通电话,“什么事”

    “孔哥,你有时间不”罗子庚低声问,“来一趟梅园新村派出所,我跟人打架,被警察扣了。”

    孔信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乐了,“哎哟喂你小子真带种啊,我家那二百五呢也一起进去了”

    罗子庚声音干巴巴,“孔义不在,我跟纪凯在这里。”

    孔信一下子没了声音,他在琢磨罗子庚和纪凯这两个小孩单挑的胜负率,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就罗子庚的性格,不太可能和纪凯打起来,就算纪凯挑衅,两人还是和平解决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挂了电话,孔信一低头看到温知君面无表情的脸,扬扬手机,“我去派出所赎你表弟去,啧,真有血性。”

    走出医疗室,孟昕正倚在门外,见到他出来,转过脸,“你确定不再劝劝敏姐毕竟知君这病”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孔信打断他,苦笑道,“要是能劝,我早八百年就劝了,我姐是什么性格,难道你还不知道”

    “嗯,也是,”孟昕缓缓吐出一口气,“动了心,哪那么容易收回去。”

    “虽然收不回去,”孔信看着他,冷冷道,“但也要愿赌服输。”

    孟昕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孔信说完,轻快地越过他,哼着小曲下楼。

    孟昕目送着他的背影,眼中滑过一丝不甘,半晌,他微微闭上眼睛,喃喃道,“可是我输得一点都不服气。”

    罗子庚把自己和纪凯折腾进派出所这件事情让孔信的心情一下子阳光明媚起来,果然不如意的时候就要看看那些比自己更凄惨的人,幸福指数噌地就上去了。

    到派出所理清楚前因后果,他就囧了,搞半天这还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罗子庚当了那个勇斗色魔的英雄,纪凯当了那个坚贞不屈的美人。

    站在管事干警面前,孔信简直就想挖个坑把英雄和美人一起坑杀算了,多贞烈的同性恋啊,警察蜀黍正直的脸都扭曲了。

    火速交罚款将两人带出来,孔信大步走出派出所,“孔义呢”

    “他在酒吧搭讪了一个男的,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罗子庚颧骨上擦破皮,正往外渗着血,火辣辣地疼,让他忍不住肌肉小幅度地颤抖着。

    孔信对这个堂弟的尿性了如指掌,淡定地点点头,“他大概要明天早上才能回家,

    罗子庚凑在他的耳边轻笑,“我给你挡了一次绿帽子。”

    孔信一愣,目光撞进他点漆般的眸子中,突然发现这小子嘴角带笑,眼中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冷静。

    “你欠我一个人情,”罗子庚笑出了虎牙。

    熟悉到骨子里的笑容,孔信倏地回过神来,立刻哈哈大笑,拍拍罗子庚的脸,“你想得太浪漫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

    纪凯不动声色地靠过来,乖巧地挽住孔信的胳膊。

    罗子庚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停了几秒钟,一笑,“那是哪回事儿”

    “你不懂,”孔信将手臂从纪凯手里腾出来,无意识地把玩着车钥匙,“我送你们俩回去吧,小纪去学校”

    纪凯低头跟在他后面,嗫嚅,“宿舍十点就关门了。”

    孔信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也不能回家,”罗子庚指着自己颧骨上的伤口道,“打成这个样子,我妈看到肯定又要叫了,去酒店住吧,明早我回学校。”

    “行。”

    到了酒店,三人站在前台,罗子庚歪头看向孔信,孔信斜他一眼,面无表情对前台小姐道,“两个大床房。”

    罗子庚抿紧嘴唇没有说话,接过其中一张房卡,就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孔信没有理会他的奇怪表现,毕竟刚刚才被揍成傻逼,正常人怎么都不会太兴奋。揽着纪凯进了他们的房间,托服务员帮忙买来酒精棉签和创可贴,孔信给纪凯处理伤口,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原来这么贞烈,给我守身如玉啊罗子庚也真够牛掰的,平生第一次跟你酒吧相遇,还能赶上英雄救美。”

    伤口刺痛,纪凯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抽抽鼻子,“我没想到罗子庚会为我出头。”

    孔信“他就是这么个人。”

    纪凯嘟囔,“哥,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他傻呗,”孔信给他贴上创可贴。

    纪凯一颤,创可贴歪了,孔信重新撕下来,耐心地贴好,“他父母将他保护得太好了,很多时候想事情比较单纯,他想不到咱们的关系。”

    咱们的关系

    纪凯怔怔地看着孔信,眼中痛苦与贪恋交织,他差点又忘了,关系他们到底还是金钱维系的关系,与罗子庚和他怎么比

    他紧紧咬住了牙,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上床,如果不是这次打架事件,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眼前这个人,五次找他有三次推脱在忙,大家都在古玩行里混,谁不知道这一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到底在忙什么

    孔信收拾好东西,将剩余创可贴扔到沙发上,一转身,看到纪凯幽怨的目光,皱眉,“怎么”

    话音未落,纪凯已经扑了上来,猛地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凶狠地吻了下来。

    “呵,这么热情”孔信笑,就势搂住他的腰,拍拍紧俏的小屁股,“乖,先躺床上自己玩一会儿,我去洗澡。”

    说着就要起身。

    纪凯死死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急促地喘息着,哑声,“哥,我我不想和你还是这种关系哥,我”

    孔信动作停住,没有说话。

    纪凯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迷乱道,“我喜欢你,哥,我喜欢你,我不想被你包养,我想独占你,哥,我喜欢上你了”

    孔信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魅力无边,但没想到这孩子真的有勇气捅破这层窗户纸,他难道不知道,一旦捅破,就再也弥补不上了么

    “哥,我控制不住自己,”纪凯哽咽,炽热的亲吻落在他结实的胸口,他狂乱地吻着,含糊叫道,“喜欢我好不好哥,喜欢我好不好我真的喜欢你”

    声音戛然而止。

    孔信将纪凯推出去,轻声道,“小纪,我早就跟你说过,玩归玩,不要过界。”

    纪凯倏地僵住。

    “过界了,就不好玩了。”

    一言落地,纪凯瞬间眼睛就红了。

    孔信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叹一口气,“看来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了,小纪,彻底断了吧。”

    “不”纪凯爬起来,狼狈地伸手去拉他,“哥,不要这样,我不要分手我我收回我的话,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何必闹成这样”孔信皱眉,烦躁地点一根烟,将焦躁的气体吞咽进去,他表面淡定,实际心情却是一团乱麻,“你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子里混,我什么性格你知道的。”

    纪凯痛苦地捂住脸,他当然知道,从搭上孔信的第一天就了解过,这人是个绝好的金主,年轻英俊、仗义疏财,可贵的是还没有特殊爱好,只是一点冷心冷清。

    是自己失去了理智,竟然忘记了身份,妄图独享。所以动心的那一刻,就已注定是最美好的时光,此后必然惨淡收场。

    可是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了,除了爱你,我还能怎么办

    、柴窑现世了

    房间安静下来,纪凯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腿一声不吭,孔信站在窗前抽着烟,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掏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烦躁地一把捏紧。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孔信扫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眉头紧了下,“喂,什么事”

    “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孔信冷声,“皮痒就直说。”

    “哎哎,别这么拔屌无情”王八贤大叫,“出大事儿啦古将台柴窑遗址内部消息,国家机密发掘现场都戒严啦”

    孔信倏地严肃起来,“你在哪里”

    “我正往那赶呢,”王八贤道,“你叫上孟大姑娘,今晚就出发,明天在汝州碰头,我有预感,这一趟绝对能收着大家伙你们老孔家要发达了”

    孔信挂断电话,抓起大衣就大步往外走。

    纪凯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背后抱住他,颤声,“哥,你要走”

    孔信冷冷地拽开他的手,“别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好聚好散,”说完,连看都没看他,开门走了出去。

    到对面拍响罗子庚的房门,门很快就开了,罗子庚披着酒店的浴衣,胸口还沾着热气腾腾的水珠,茫然,“有事”

    “快点穿好衣服,跟我去一趟汝州。”

    “行,”罗子庚什么都没问,飞快地换好衣服,跟着他往外走。

    纪凯呆立在房间中,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两个人从眼前走过,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冲出去,“哥你别走”

    孔信走进电梯中,听到走廊中传来的喊声,面无表情地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关上,罗子庚冷眼看着纪凯徒劳地冲过来,却被紧闭的电梯关在了门外。

    跑车风驰电掣往机场赶,路边火树银花疾驰着闪过,渐渐昏暗,出市区之后就是漆黑之中一片苍茫,只有高速公路上冰冷的路灯,罗子庚看向孔信,只见他神色淡淡的,似乎刚才纪凯的哭叫没有带来丝毫影响。

    “看什么看”孔信漠然道,“闹一晚上了,不困”

    “还行,”罗子庚有点困,但更多的是兴奋,期待着到汝州后即将见到的稀世珍瓷柴窑,瓷器历史上的神话。

    “你睡会儿,到机场我叫你,下面是一场苦战,超乎你想象的。”

    罗子庚点头,“嗯。”

    到了机场,孟昕已经等在那里,见到罗子庚,眉头微皱,“子庚”

    “孟哥,”罗子庚睡得头发都支棱起来了,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笑着打招呼,“我跟你们一起去开开眼界。”

    飞机缓缓起飞,孔信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孟昕从前面回过头来,压低声音,“这趟飞机上人不少。”

    孔信睁开眼睛,“僧多肉少,都是去蹭汤喝的,咱们能得到消息,别人也有路子,不稀奇。”

    罗子庚好奇地看着他们,“现场不是已经封锁了么,还能收到好东西”

    “机会总是有的,”孔信拉下眼罩,“别说了,都睡会儿,养好精神。”

    三人到古将台的时候是凌晨,一路上气氛明显不一样了,霜晨天,寒气缭绕,路上遇到好几拨行色匆匆的外地人,附近酒店爆满,三人转了半天才找到酒店入住,外面已经日上三竿。

    胡乱吃了点东西,逛去发掘现场,发现已经全面戒严,有武警在十步一岗,隔着栏杆,孔信眯起眼睛看了会儿里面清扫窑址的考古工作人员,“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小孟,你再逛逛,我带子庚先去和八贤王碰个头,外地来了几个朋友,路子都挺野,正好可以介绍给子庚认识。”

    王八贤此番下榻的行宫叫翠绿旅馆,隐藏在弯弯曲曲的巷子中,那叫一个曲径幽深,惨绿色的小招牌可把孔信哥儿俩给找惨了。

    好不容易找对地方,走在旅馆阴暗的楼梯上,罗子庚诡异地感觉这个经历似曾相识。

    “妈的,老王八蛋”孔信用手机照明,咬牙大骂,“每次都跟毒品交易似的,王八贤这孙子”

    罗子庚恍然大悟。

    孔信一脚踹开房门,门内嗷地一阵齐声嚎叫,罗子庚抬头看进去,只见狭小的房间中烟雾缭绕,两张单人床上横七竖八坐着五六个人,此时都在为孔信豪放的踹门动作叫好。

    震天响的鼾声在嚎叫中间丝毫不见逊色,罗子庚望过去,从人缝中看到了王八贤呼呼大睡的肥硕肚皮。

    “老哥几个都在呢,”孔信笑道,走过去,丝毫不计较脏乱的环境,直接坐在一张床上,从王八贤的裤子口袋摸烟,不知摸到了什么,嘿地一声笑了,“哎哟,八千岁您老人家睡觉还带着枪呢”

    “日你先人哟”王八贤杀猪似的嚎叫,猛地蹬他一脚,瞪着布满血丝的红眼睛坐起来,金毛狮王似的须发凌乱,捂着裤裆狂吼,“哥一晚上睡不到三个小时把你贱爪子从本王的巨无霸上拿开”

    “我还一个小时都没睡呢”孔信在那玩意儿上又摸了一把,笑得分外猥琐,摸出烟,弹一根到嘴里,旁边立刻有人伸手点燃,他吸一口,弹弹烟灰,将烟盒丢给罗子庚,对大家淡淡道,“我徒弟,罗子庚。”

    “”罗子庚差点被一个雷劈傻了,他是在跟着孔信学鉴定没错,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将自己当成徒弟了。

    古玩行讲究传承有序,有家族传承,也有师徒传承,初入此行的少年先在古玩店当伙计,等学够了本领,再出师去自己闯荡。

    以孔信的条件,完全可以收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从根基开始打起,没有必要让自己这样的半吊子挂在名下。

    “收徒”王八贤诧异地问,别说人家罗子庚是温家的亲戚,就说你孔信才二十六岁,收个毛的徒弟啊

    孔信认真地点点头,“嗯,收徒。”

    罗子庚迅速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孔信是不会给自己吃亏的,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总是为自己好,遂笑着给在座的几个人分烟,“以后还要托大家照应。”

    “有孔信罩你,还用得着别人”一个人叼着烟笑道,“孔家吃肉,我们也就喝点汤。”

    “扯蛋吧你”孔信笑骂,“你要还算喝汤,那别人岂不是都在吃糠咽菜了”

    “嘿,就是吃糠咽菜”那人大叫,伸出手指比个数字,“八辈子没吃肉啦”

    众人大笑。

    既然人齐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去事先定的酒店包间,饭菜上桌,王八贤挥手,“你们先喝着,本王前胸早就贴在肚皮上了,得先吃点。”说着一阵风卷残云吃得满脸是牙。

    酒过三巡,孔信放下酒杯,“大家都知根知底,明说了吧,各自都有什么打算”

    “还谈什么打算”一个人道,“现在已经戒严了,除非有省里的批文,闲杂人带一概不许进去,宣布古将台从今往后所有的发现都归国有,就连附近老百姓自家院子里挖出来的,也没权力卖。”

    “都归国有”另一人道,“那岂不是连摸一摸都不行靠啊,老子这趟过来没打谱收到真家伙,我就想着你们哥几个谁收到了,我能摸一摸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要是真收到了,立马雇一百个保镖,包专机运回老家,这可是柴窑”

    “滚吧,就你那眼力,摸个碎瓷片就不错了”

    众人吵嚷着相互挤兑,其实各自心里都难受得不行,任何一个爱好瓷器的人都扛不住柴窑的诱惑,那可是几百年来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瑰宝。

    现在瑰宝在警戒线里面,而他们人在外头,真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散场的时候已经醉倒了几个,孔信踉跄着脚步,大部分重量都靠在罗子庚肩上,对众人挥手,“有路子一定要知会兄弟一声。”

    “放心吧”王八贤也醉醺醺,肥硕的身体都快把扶着他的那人压扁了,还在兴奋地对孔信挥手,“子庚小弟啊,照顾好我的信乖乖,他喝多了”

    罗子庚无奈,“你喝的也不少,走路小心点啊。”

    两人走出酒店,迎面遇上一群人,罗子庚眉头倏地皱了起来,转眼,双方已经走到眼前,那边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着伸出手,“小孔,子庚,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

    方才还踉跄的孔信生生就腰杆直了起来,一脸镇定地握手,“潘总,你好,个把月不见,越发精神了。”

    “哈哈,又给我灌迷魂汤。”

    孔信回头看一眼酒店名字,“潘总在这儿下榻”

    “是啊,贤侄住哪里”

    “金元,一个小旅馆。”

    潘南华哦了一声,“知道,离现场比较近,是个好地方。”

    孔信又打了两声哈哈,就告辞离开,步伐稳健地一离开众人视线,顿时就瘫软下来,“罗子庚,你扶着我点,我走路发飘。”

    罗子庚心想你刚才还装得跟真的似的,扶孔信在路边打了车,到金元旅馆门口,孔信已经响起轻微的鼻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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