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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 第22节

作者:香小陌 字数:20363 更新:2021-12-22 13:50:49

    来东单公园这种地方,反而令他感到踏实,富有安全感。这里许多人和他一样,是他“同类”,甚至比他混得还要惨,连固定伴侣都没的。这里没谁对谁另眼相看,没有侮辱歧视,很多人甚至非常喜欢孟小北,对他感兴趣,因为这公园里难得闯进来一个穿戴时尚模样周正的年轻帅哥

    “靓妹,过来陪姐聊聊”

    躺在石凳上的微胖的男人,笑眯眯地招呼他。

    公园里这些常客,互相都有绰号的。年纪比较长的、混东单公园资历老的,都被人喊“姐”。胡姐,明姐再比如这位微胖的和颜悦色的大叔,公园内人称“荷花姐姐”。好像因为此人姓蓝,进园子自称蓝采荷,久而久之大伙就喊他荷花姐。

    荷花姐递过烟来,孟小北说,“抽我的吧”,给对方点上火。

    荷花姐问“靓妹儿,你是学生我看你来几次了,找着顺眼合意的伴儿吗”

    孟小北坦白道“我不是找人的,我有男朋友了。还有,你别叫我妹,听着别扭你叫我靓仔成吗”

    荷花姐噗得笑了“哈哈哈,还挺怕生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靓仔”

    孟小北与对方隔着一尺远坐着,很酷地抽烟,绝对不会让蓝采荷枕他大腿或者摸他。荷花姐问“你跟你男朋友,你做1还是做0”

    孟小北一听就懂了“我是上边儿那个,算1吧,你呢”

    他其实就破处做过那一次,小鸟进巢。

    荷花姐深深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我专找喜欢在上边儿的,不过这么多年了,碰上真喜欢的,做1做0都成。”

    孟小北深切赞同这话,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介意上下位置,他心里幻想过无数次少棠上他会是什么滋味儿

    他面露迷惑问道“你交往过多少朋友”

    荷花姐反问“靓仔,你是问睡过的还是真爱的、一起生活过的”

    孟小北思想斗争很久,终于问出来“咱们这样会不会得艾滋病”

    荷花姐略带善感忧伤口吻,淡淡道“我混东城十多年,这园子里认识的人里,贫困潦倒穷途末路浑身烂疮地走了三个。你看那边儿小亭子的柱子上,刻着他们名字。”

    “我帮他们刻上的。”

    荷花姐补充道。

    孟小北陷入沉思神情严肃,胖荷花赶紧安慰他“你有固定的伴,别碰外面的人,你肯定不会得病,你别太担心”

    两人也随便聊些别的,胖荷花为人不错,不显得过分淫荡猥琐,所以孟小北愿意和这人说话。荷花姐还抬手给孟小北指点,这块石板空地咱们的人把它叫做“小广场”,聊天交友之处;那个山坡小树林子就叫“快活林”,野鸳鸯们进行身体交流男男双修极乐登天的一方风水宝地;还有不远处那间挺大的公厕,叫做“办公室”,也是同志们摸黑办正事儿狂野互high的地方。

    荷花姐问“你男朋友跟你一样,也是学生”

    孟小北摇头“他比我大。”

    “大了十岁吧。”

    孟小北直接就把心里那个人往年轻了篡改,潜意识里也明白,他与少棠十四五岁的年差,外人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

    荷花姐愣了半晌“可比你大不少啊,你就愿意跟他好着你想清楚了没有你没让个老男人把你骗了,别是耍你的吧”

    “不是”孟小北连忙解释“我俩从小就认识,他对我特好,特别好,我最亲的人了。我喜欢他好多年,他也对我说过,他爱我。”

    “他长得也帅。”

    “我们挺相爱的。”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说出“相爱”二字,只要一谈起他小爹,嘴角忍不住上翘,眼底一片柔情。男孩子特有的细密温柔融进窄窄的眼皮,眼底有光芒,真实的情感掩饰不住。

    荷花姐磕烟灰的手势略女性化,点点头“靓仔,你在咱们这样人里,真挺幸运的你好好珍惜吧。”

    结果就是这天,贺少棠回来孟奶奶家,破天荒没找见孟小北,大宝贝儿人呢

    寒假野在外面,没在家里等他休假

    少棠到二厂附近那条街转了一圈儿,在某间游戏厅门口用他的毒眼一扫,迅速发现祁亮与申大伟在那里面打游戏,就他儿子神不见踪影。

    少棠刚想迈进去,顿了一下,又出来了,在隔壁小店用公用电话呼祁亮。那位万元户富二代也配备有寻呼机,时刻走在同龄人前列。

    少棠呼道呼号18256。我儿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不一会儿,他就瞅见祁亮着急着慌从游戏厅里跑出来,用同一个公用电话给他回呼

    侦察兵出身的贺队长就掩在十米开外一棵大树后面,戴着墨镜,穿翻毛皮夹克,静静地抽烟。他也说不清自个儿是何种微妙的心思,或许就是一个恋爱中的三十岁男人,面对小爱人时的通病他也缺乏安全感,敏感多疑,保护的欲望压倒一切反动势力,想要掌握孟小北的一切,想要小北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迅速的,少棠呼机上显示信息,代码字里行间都能透出亮亮一贯的讨好口吻叔叔我们在外面,打游戏,晚上一定回家

    少棠狠命一咬烟蒂,含混骂了一句我日。

    老子倘若能放下这个心,那就是不在乎北北了。

    少棠拿出一颗烟叼在唇间,想点上火,手里打火机一蹦,在地上弹几下叽里咕噜顺着街边下水道铁篦子缝隙滚进去了少棠围着那铁篦子剁了几脚,烟点不上烟瘾激得他双目发红,面色突然沉下去,就觉着这事不吉,北北究竟去哪了

    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一辈子在一起

    爱我啊

    他的北北走在成长的艰难道路上,少棠一个做父亲、也是做情人的,孟小北往前迈出的每一小步,仿佛都是对他戳心掏肺柔肠寸碾的期待与煎熬。

    第五十二章老狼家暴

    少棠开车直奔南池子。他有种直觉,他就是世上最了解孟小北的那个人,他知道孟小北内心可能会有纠结退缩,甚至更糟糕的,会产生青春期某些抑制不住的生理冲动,会做出令他意想不到、让他发疯的事情。

    只是他当日判断失误他以为小北那混球瞒着他,出于无知好奇,跑去大澡堂那种地方勾朋友

    冬天大澡堂内热浪袭人,炽热的白雾阻塞视线呼吸,而且周末假日人还不老少的。

    少棠是来找人的,交钱买了澡票进去,根本没脱衣服,穿着他的厚皮夹克踩着军靴闯入,滚烫的水蒸气都化不开这人脸上一层冰霜。

    从更衣室至泡澡池子,中间需要穿过冲洗淋浴的大开间,左右各四排喷头。

    那些蒙着泡沫晃动赘肉的男客,猛一抬头,吃惊,面面相觑。有人条件反射般捂住耷拉的小鸟,那感觉好像走在大街上被人看光了。

    少棠全副武装,四下扫视,看每个人的脸,寻觅,随即穿过裸身的人群,径直往里。四周溅过来的水迅速打湿他的头发、身上。蒸汽扑面,镜片模糊,少棠猛地摘下墨镜,眼底逼出一片红色血丝。

    贺少棠那副衣装和气质派头,在这种地方太扎眼,澡池子里所有人都扭着脖子盯他。

    少棠围池子足足转了一圈儿,与一群大白猪大眼瞪小眼得,愣没找见他儿子

    一个下体以毛巾略微遮挡的男人,从他身边蹭过去,笑问“找人呢您找谁啊”

    少棠冷冷地看向那人边儿待着。

    那男的毛巾吓掉地上了,光着腚麻利儿转身滚了

    少棠转身正要离开,在热气缭绕的屋子里,没看清楚,猛地差点儿撞上熟人

    对方也因为没戴眼镜,直不愣就与少棠撞个满怀,一身的水“嗳,你是”

    少棠抬眉,略惊讶“萧老师”

    萧逸头发湿漉滴水,在澡堂里竟还捂着一身毛巾质地的长浴袍,不露出身体,保持书生特有的酸腐气。。萧逸也吃惊“怎么是你呢您这身衣服是”

    少棠本来气就不顺,瞅见萧逸更是一腔恼火与怀疑,眼神逼视“你自己一个人孟小北呢”

    萧逸莫名“我怎么知道,我没有看见小北啊。”

    少棠不甘心地上下打量姓萧的,眼神分明能把这人浴袍剥开再活剥下一层皮。萧逸被少棠瞟得,下意识裹得更紧,害羞生怕走光。没戴眼镜的萧老师,眯着视线模糊的眼睛,看起来纯良又无辜。

    少棠皱眉盘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萧逸“我来洗澡。”

    少棠冷冷道“洗澡甭跟我扯谈,找着伴了”

    萧逸窘迫“我没有,不是。”

    少棠将这人拎到更衣室僻静处,低声问“小北最近挺奇怪的,不爱回家,也不跟我这当爹的谈话,你在学校看出这孩子有不对劲吗你觉着,他可能会去哪”

    “小北在学校挺好,没看出异常。”萧逸想了想,“他还是常与祁亮同学在一起,形影不离。”

    少棠焦急道“那他今天把祁亮都甩了自个儿一人耍单,他能去哪”

    萧逸深深望着少棠,话里有话“你对你的干儿子,当真上心。这个年纪男孩放寒假出去玩儿,一般做父亲的,连问都不会过问一句。”

    少棠火了你还想怎么样

    萧逸最怕贺少棠那种略嚣张跋扈的尖锐的眼神,目光能剥离人的魂魄神经,他偏头疼都要犯了他避开那两道凌厉视线,低声道“我向他们提过东单公园这地方,不然你去那里找找”

    少棠双眼慢慢睁大“你对小北介绍那种地方萧老师你是想坑他害他吗”

    萧逸也发觉不好“我只是提过一次,我没有、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切莫误会。”

    少棠甩开这人,大步冲出澡堂,萧逸踩着趿拉板儿在身后跟上,“我和你一起去找”

    少棠眉头拧着,丢下两句“你在这儿踏实洗你的澡,别出去给我添堵。”

    “姓萧的,小北今天没事便罢,他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我上学校砸了你的饭碗。”

    贺少棠皮夹克上蒙一层水,头发也滴水,身影混入寒冷冬日街头缓慢移动的人群。萧老师裹浴袍站在澡堂大门口,瑟瑟发抖,没穿衣服,终究没能追出去。

    冬天的东单公园,从门口看进去寂寥萧索,这大冷寒天还在公园里裹着棉服缩着脖领子闲逛的男人,绝不是仅只来逛公园的。

    少棠大步入园,沿着鹅卵石拼出的林间小径,往人影晃动的树林间走去,四下张望,找人。

    一个双手笼在身前袖筒里的男人,与少棠擦肩而过,冒着白气儿笑嘻嘻问“姐,1还是0啊”

    “姐你妈x”少棠脸色突然变了,“老子是你爷爷,滚远点儿。”

    那人一句话像刀子剜到少棠的神经。这小破公园他妈的什么地方园子里晃荡的都是些什么人小狼崽子没见识过人间险恶不知天高地厚,不怕被一群老狼扒皮啃了再把肾卖了

    站在“快活林”山坡上放眼四下望去,在荒山土坡林子里抖索纠缠的那一对对,就像苍茫汪洋中随波逐流的浮木。少棠心口最软处涌出些微悲凉,枝头枯叶在寒风中瑟瑟萧索。他真怕孟小北不好了,“学坏”了,如果小北不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将来走上歪路邪路,那一定是他贺少棠的错,是他一手把大宝贝儿带坏了、毁了。

    小亭子旁边,少棠遥遥地瞅见他的北北。

    一个穿藏蓝色棉猴的男子一屁股也坐到石凳上,紧挨孟小北“大妹妹,聊聊”

    孟小北被人喊妹当即面色不爽,躲开。

    那男人还不罢休,笑道“嗳,妹妹,你哪个学校的认识认识呗”

    荷花姐慢悠悠道“别欺负小孩啊,不厚道。”

    男人横了蓝采荷一眼“他是你家的啊胖荷花”

    “姐我回家了。”孟小北对荷花姐道别,丢掉指间烟头,双手插到棉服口袋里,酷酷地走人了。

    蓝棉猴男人竟一路小跑紧跟孟小北,笑个不停“嗳大妹子”

    一句“大妹子”话音未落,箭一般的人影,仿佛荡出弓弦飞射过来少棠大步凌空跃过一排冬青树墙,一把猛推开那人,几乎将人掷出三米远。

    孟小北抬头“啊”

    被扔翻在地的男的也惊诧忿怒,从地上爬起来要打,“你这人他妈有病吗”少棠双眼爆出红丝,不必废话,直接一记直拳重重砸对方脸上

    公园内许多男人从暗处冒出来,以为是两个1为争个年轻可口的小0,争风吃醋干架。

    荷花姐胡姐跑过来拉架,打什么啊,都瞎吵吵什么,咱小广场的“场规”交朋友也讲求先来后到,大家文明谦让,都别打

    孟小北都呆了,拉住少棠胳膊,少棠别打,咱们走吧。

    少棠盯着孟小北问了一句“什么叫先来后到我排哪”

    孟小北这时知道要坏菜,抱住他小爹后腰,把人拽走“棠棠,棠棠你别这样你别生我气,咱俩回家说”

    少棠甩开孟小北的手,低头就往外走。

    孟小北一声不吭,夹着尾巴紧紧跟随,心虚地瞄少棠脸色。

    少棠还没走出园门,突然停住脚。

    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就不是贺少棠了。

    少棠回头,勒过孟小北的脖子,把人牢牢搂在怀里,又转回去了少棠是戴了墨镜,夹克翻毛领子立起来挡住下半张脸。他把他的男孩用一个刻意亲密的姿势压在膀子上,再把孟小北一条胳膊往背后一锁,俩人沿石板小路大步而走,绕了东单公园一圈儿。

    孟小北是糗大了,既害臊心里却又觉得好笑,他小爹这老男人的面子呦。他被迫歪着脖子,与少棠几乎面贴面,被他男人绑架着绕园一周示众,以示惩戒

    荷花姐招呼看热闹的人纷纷走开“小靓仔名草有主了,人家的正主儿都来领人了,大伙都散了别再惦记着啦”

    孟家是不能回的,红庙房子被人长期占了,住进贺诚手下一位姓林的年轻后生。少棠原本想带小混球回玉泉路大院,后来一琢磨,怕他小舅偏巧在家撞见他俩一起。少棠开车带着孟小北满大街转悠,在街面上瞄到一家旅馆的招牌。

    倘是一男一女住宿,或许还要盘查身份证结婚证,两个男的开房,没人多嘴过问。少棠冷着脸,拎着他大宝贝儿的脖领子拎进旅馆房间,掷到床上。房间狭窄简陋,满屋腾起燥郁的烟火气息。

    孟小北从床上弹起来迅速又被压下去,在少棠身下固呦,“小爹,棠棠,你别发火,我什么都没干我没乱来”

    少棠发力钳制住人,力气很大,一条大腿横压住孟小北两腿“你也知道那是个乱来的地方。”

    孟小北自知理亏,赶紧说“真没干什么,就是和几个人聊天。”

    少棠说“找人聊天你需要去那种地方聊我跟你聊”

    孟小北“我”

    少棠从孟小北裤腰上干脆利落抽出皮带,“唰”的一声,顺手扒掉儿子裤子。孟小北下意识捂自己屁股。他干爹钳住他时,力量很大,那就是个手上有功夫的成年男人的力道。孟小北被扒光没有丝毫反抗挣扎能力,动弹不得

    一皮带下去,带响的,孟小北屁股瞬间曝出一道微红的印子,“啊”得痛叫出声。

    少棠心里腾起的怒气混合了情人间需要发泄的恼怒暴跳,有一瞬间情绪失控,一条大腿压着孟小北后腰,照着屁股蛋劈了啪啦左右开弓,结结实实抽了好几下

    少棠以前在队里,也拿硬牛皮带抽过犯错误完不成训练量的小兵,下手很重,很黑,抽习惯了,但他以前没打过小北。孟小北裤子挂在小腿处,已经挺高挺结实的身材,却被牢牢压在床沿,屁股和大腿后侧被皮带横扫过的地方肌肉一阵痉挛抖动。孟小北眼底逼出一层水雾,咬嘴唇忍着不叫。

    少棠利落收拾完人,抹掉鬓角洇出的冰冷潮气。他刚才湿着头发在外面奔走,发丝结出一串串小冰渣,眉毛像是结霜了,心都被寒冬的温度浸凉。

    少棠问“你知道错了”

    孟小北点头“嗯。”

    少棠“下回你还敢瞒着我出去鬼混吗你还去吗”

    孟小北摇头,低声道“不去了,干爹对不起。”

    少棠眼眶蓦地发红,也咬着嘴角运气。

    孟小北半边脸埋进床褥子,细长的眼闪动淡淡光芒“少棠,我没鬼混,我喜欢你。”

    少棠说不出话,心也一下子软了,唉

    孟小北是疤痕体,屁股挺嫩,还没被人碰过那里,干净着,这会儿被他抽出横横竖竖几条红印,从肉里迅速凸起半指高的红痕,这回真是腚上带桃花。少棠从后面慢慢压上来,勒住小北从两人肋骨膈膜处摩擦出沉重的声音。致密又粗重的喘息落入孟小北耳朵。少棠一条大腿拱进小北两腿之间,硬朗不堕的欲望强抵住后胯,心口憋闷,突然难受

    他今天确实借题发挥,迁怒于人,也蛮不讲理。北北没犯什么错,是他自己心魔纠结作祟,他多么怕失去小北“靓仔”、“靓妹”的,戳他心了。他还以为北北是报复他“玉米地”那一出,跟人滚“快活林”去了。

    他的北北太年轻,又很招人。

    男人未到二十岁,心里真正想要什么,根本说不清。

    将来很多事,少棠心里完全没有把握,回想自己十七八岁时都在混什么,对爱情又懂个屁

    少棠板着脸,几下扒开自己裤链,用男人的手法力道撸硬性器,坚挺地抵进孟小北两腿之间,压了上去,狠命撞了几下。孟小北屁股被拱起来,两腿被迫分开。

    “棠棠”孟小北侧身斜睨他干爹,但是没有拒绝反抗,双手抓住床单,两腿夹着少棠一条大腿。小爹一条赤红色大鸟,胀得粗硬,烫到他大腿内侧皮肤,几乎就捅进去。

    孟小北也期盼许久,只是不说。他还没让人上过,然而身体里埋了强烈悸动、与生俱来的渴望,想要被对方充实、填满,想要小爹做,做到他疼。他真的很爱少棠在对方面前,他本来就不介意做那个零,爆就爆了,这个人是棠棠啊。

    “你是要做吗”

    孟小北问。

    他辨别出少棠眼底压抑的炽热浓烈的欲望,他脑子也热了,轰得烧起来。干爹如果真想日了他,他总之也打不过啊。干爹在床上揍他,他这回才清楚意识到双方了然昭彰的体力武力差距他手脚都快被掰断,肋骨剧烈摩擦生疼,快要窒息,双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干爹上回让他“那个”了,纯粹就是宠着他让着他,纵容他的撒欢无赖。

    贺少棠这种人在床上,也无所谓做1做0,在上还是在下。小爹假如不乐意躺平,谁能日得动这号人

    “我是想彻底做了你。”

    少棠哑声道。

    “你想做吗这样够了吗爽了吗你还想玩儿吗”

    少棠质问,含住孟小北的耳垂,啃噬,用下身粗糙的毛发发力磨蹭孟小北的臀,拱他,粗野地冲撞。脆弱的奶头几乎就要不管不顾撞进他更脆弱毫无抵御的臀缝双方就只差最后一步插入交合。即使没做,床上已是一片狼藉,两人热汗暗涌,眼神混乱。

    孟小北半晌憋出一句“棠棠,胖荷花说,做那个最好还是戴套,防病,你带了么”

    少棠“”

    少棠让狼崽子这话逗得,绷不住笑出来,哎,这宝贝儿

    他抱着孟小北的屁股,一双大手牢牢钳着,很用力,拇指都恨不能嵌进小北屁股肉里。做还是不做,就在他一念之间。

    少棠蹭孟小北的脸,忍笑,威胁“小北,我留着你的屁股,再留两年。”

    “啊”孟小北已经被撞得热血沸腾,后面挺疼,活像火烧屁股门儿,少棠竟然还没进去。

    少棠眼里红丝暴凸,粗哑的声音里有柔情“孟小北,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人,就是我的。”

    “你跟我干过那事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别惦记着出去浪”

    “我等你到十八。你十八岁之前,我不碰你,但是你别惦记出去找别人,什么萧老师还有你身边儿的亮亮还有他妈的公园里那帮姐姐妹妹你还喊老子一声爹,上了床我就是你男人,下了床我还是你爹你敢出去胡混我剥你皮。”

    第五十三章踏雪潇湘

    这天在旅馆里,少棠在孟小北身上慢慢蹭出了火,把这不省心的小混球的鸟都搓红了,一腔欲火全部发泄到孟小北屁股大腿上,那玩意儿射了小北一裤裆,总算解气。

    少棠缓缓从孟小北身上翻下来,窗帘外面隐约透进最后一丝沉沉的暮色,昏暗房间里弥漫一丝放纵后的空虚寂静。

    少棠打开床头小灯,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静静抽烟。

    孟小北还面朝下趴着,半天没爬起来,浑身骨头都让他小爹折腾散架了,内裤连带秋裤外裤全部缠在脚踝,屁股大腿上一片红痕。

    孟小北动了动,光着腚,滚到他干爹怀里,抱住。

    少棠叹口气,也抱住大宝贝儿,无声地吻一下额头,揉乱小北的头发“疼了”

    孟小北偷瞄他小爹脸色缓和了,立马粗嗓子笑起来“哎呦呵呵还成,应该没有上回我弄你那么疼吧”

    少棠低声骂道“你小子等着的。”

    孟小北嘴角一弯,浑不在意“成,我等着,十八岁。”

    孟小北内裤脏掉了,湿乎乎的,只能脱下来,干脆就把内裤脱掉不穿,直接空心儿套上秋裤和外裤。

    少棠糙完了心里又不落忍的“你里面不穿难受吧牛仔裤磨你那儿。”

    “我把我裤衩脱了给你”

    孟小北说“不用你巢大,我怕我的小鸟在里边儿乱晃荡了,包不住”

    少棠顿时乐了,一把按住小北搂到自己怀里,狠命地揉。

    孟小北将鼻息埋进对方胸口“干爹,我去公园就是想跟那些人聊聊。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会变成和周围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学校里同学都谈论女生追女孩但我对女孩完全没那种感觉,我为什么喜欢男生我也不觉着我有病、变态,我想听听别人的故事多认识些朋友,不觉得生活里太孤独。”

    少棠眼眶一下子热了,内疚只能更深埋在心里,把儿子紧紧抱着,用力亲了很久

    一桩小型的吃醋别扭风波,迅速风平浪静。每一次吵嘴斗气都仿佛是用彼此间强烈的感情狠狠碾压过两颗心,让心底压抑难以名状的感情被打磨得更加尖锐,醒目,深刻透析。两人各回各处,临别在街边树丛后面悄悄拉手。

    事后,少棠竟还接到萧老师的传呼,萧逸这人比较婆妈,爱操心,特关心孟小北近况。

    少棠把电话打过去,说人我找着了,已经领回家了。

    孟小北在学校填写家长信息的时候,填得是他小爹的电话和呼机号,怪不得萧逸能直接找到正主。

    萧逸电话里说“小北有你这样在意他护着他的好爸爸,他不会有事的。”

    少棠如今与这人也混得熟了,冷哼一声“借您吉言萧老师。以后别再给孟小北指路,这孩子心眼活泛哪都敢闯,我怕栓不住他”

    一月份,眼瞅着快过年了,而且今年农历年春节日子早。从年头开始二厂宿舍区就一片红火,合作社里烟酒水果糕点各类年货丰富丰饶。社会风气日益开放,同楼大妈都穿起花的棉服大衣,特别时髦。个体户小店在店门口树坑内立起一只重低音炮,有人在唱露天卡拉ok,一个烫着头穿夹克的男子于人群围观下捏着嗓子模仿费玉清,“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

    孟小北也随他爷爷奶奶出门,采购年货,准备一大家子的年夜饭以及闺女姑爷“回门饭”。奶奶一路走在前面,大着嗓门砍价付钱。孟小北在后面,左手拎一只活鸡右手一袋猪肉馅,肩上挎了一整挂的大蒜头

    孟小北问“奶奶,我能把亮亮叫咱家过年吗”

    孟奶奶说“他怎么的”

    孟小北说“亮亮现在一个人住家里,挺冷清的,他爸他妈都不爱管他,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

    孟奶奶是大方豪爽性格,忙说“快叫来,俺不就添一双筷子吗,亮亮又不是外人,你的好朋友么”

    孟小北想在合作社打个电话。

    孟奶奶瞪他“打什么电话一个电话一毛钱,俺能买三根黄瓜,或是一大捆韭菜你自己去他家”

    孟小北苦皱着脸撒娇“奶奶您就不心疼我一毛钱还省得我跑二里路呐,奶奶您是后奶奶,不是我亲的了”

    孟奶奶虎着脸笑道“甭废话快去”

    孟小北知道他奶奶就这么个人,有时候对人特大方,有时候又特小气。他奶奶不介意同学来家里吃饭,添碗添筷,然而平时用个电用个水都恨不能抠抠缩缩,舍不得开水龙头。他们家厕所洗脸池上那个龙头,常年拧开一丢丢,下面拿一个盆接着,接下来的水冲马桶用。

    孟小北说“奶奶您累不累,一滴一滴一滴的,啥时候能滴满一盆我看着都嫌您累”

    孟奶奶打开他的手“你别给拧开,这样滴着水表不走字儿。”

    孟小北嚷道“您这、这、这不是偷水么,偷国家的水电”

    孟奶奶瞪他“胡说八道,谁偷啦,国家的不是老百姓的说这么难听”

    孟小北去祁亮家喊人,祁亮头发乱蓬,穿着秋衣秋裤从被窝里爬出来,双眼发呆,看起来意兴阑珊,觉都睡颠倒了。

    祁亮竟还不愿意去孟小北家过年。

    孟小北说“你爸你妈大年夜回来吗”

    祁亮漠然地说“都不回来。我爸让我去他新家一起过,我操他姥姥的让我陪他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新老婆过年我才不去呢我妈让我去她店里,我不爱看她那个男朋友,特别贱。”

    孟小北“那你别一个人,去我们家吧,我小爹也来”

    祁亮咬着嘴唇,半晌道“不去,我就在家睡觉。”

    “没家,过什么节”

    祁亮自言自语,面色冷淡凋零。

    孟小北随后就从祁亮家出来,棉猴里还揣着从亮亮家顺来的几个卡带。男孩还是心糙,孟小北除了对他小爹,对其他人都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不太走心。他没有在祁亮家多陪陪对方,多花些时间心思照顾亲爱的小伙伴,没想到不久后祁亮就干出件大事。

    再说孟小北跑去电视台帮人画线稿这事,少棠原本特别关心,电话里经常过问。

    少棠笑道,老子着急等着看你的啊你是我大宝贝儿,你有成就我当然自豪。我这队里有彩电,我都跟我们队里小兵说了,春节等着看我儿子画的动画片吧

    孟小北特别不愿意让少棠嘴快出去见谁都说,当爹的兴奋心情,他尚不能体会。况且,与他联系的那名节目编导,见过几次面开过几次会之后,就不再接他电话,一听他声音就推说正在开会或者在忙春节节目,帮动画片画样稿的事,就拖拉下来。孟小北原本一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慢慢也就放凉了,家里书柜上床上地上纸箱子里积攒了他几百幅线稿,不能出版出成果,终归令他遗憾可惜。他是真心喜欢画,他左手手掌腹地有一处凹痕,是经常在外面写生托调色板落下的“槽痕”。他右手食指中指各有一处硬茧,摸起来简直像他奶奶劳作了一辈子的手一般粗糙。那是常年使用钢笔铅笔用力描线上色,打磨出的两块厚皮。

    孟小北有一回去美院上课,隔壁某间画室一群学生在赶画稿,讲台前用木板画架夹起整整一排原画样图,是动画主要角色在某一场景下正面、侧面、半侧面、背面的服装造型图动作示范图,十分精细。

    孟小北看那图,越看越发觉眼熟,蓦然感到吃惊。

    他进去问,这组样图哪来的

    学生说,我们给节目组赶进度赶任务,原图是导演敲定的最终设计、送来的彩图画样。

    孟小北说,这原图是我画的啊。

    你画的在场的幕后画手团队,都是由他们系主任统一带队、谈价格、大批量接活儿。这些学生就相当于手工拷贝这些原图的技师,把原画间的动作画全,最终连缀成“动画”效果。一部作品团队就是一个班级,几十人集体绘制。动画画稿以千为单位计算。没人认识孟小北是哪一号。

    以孟小北当时年龄阅历,他没经受过社会历练,不知业内险恶各种暗箱,他不懂如何应对这种事,以他的性格,也就吃个哑巴亏。他坐在街边马路牙子上吹半小时冷风,又打电话给亮亮抱怨了一通,随即就想开了,男孩子嘛,心胸大度宽广些,算了啦。他也没想大动干戈不依不饶。

    祁亮爸也没再露面。亮亮爸与那名编导根本就不熟,某个大老板酒桌上认识的,递过一张名片而已,生意往来,只讲利益不认熟人。拉活儿的时候亮亮爸很是热情爽快,然而真出了合作纠纷,立即神龙不见影,能指望这个人帮孟小北讨说法

    电视台灰白色的办公大楼在阳光下闪烁出大理石石材的淡雅光泽,显得厚重气派有韵味。楼内工作人员往来进出,场院里停放若干辆采访车,车身喷有台标。这天,就在电视台办公楼下员工餐厅,贺少棠来了,指间夹着那张名片,将那节目编导直接约到餐厅谈话。

    食堂人来人往,那导演手里还端一饭盆的糖醋排骨干煸豆角。

    少棠闻见香味儿,也没客气,赶紧抬手一指“正好,我也饿了,你先别吃呢,给我也打一份去”

    少棠开军车来的,戴一副金边大蛤蟆镜那时最时髦的镜框式样穿一身武警正装,胸前有徽章,手里拎着牛皮武装带,在手掌上一磕,啪啪地响。

    他儿子没社会经验,他有。

    来这地方,一身行头就是要能唬住人的,不然对方能老老实实跟你谈这种单位部门,就是一群欺软怕硬见缝楔针见人下菜碟四处搞钱拉关系的社会老油子。

    那导演一看贺少棠的派头打扮,客客气气不敢多言语,屁颠颠儿地给他也打了一份糖醋排骨。

    俩人对桌啃排骨。少棠擦擦手指,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几份草稿,摊开,指着正式图样与孟小北的画稿,明明白白摆给对方看,“张大导,这两幅图,您就是照我儿子抄的吧”

    第五十四章踏雪潇湘

    这姓张的编导看着少棠,挑了挑眉,点烟抚桌“孟小北孟小北是我们节目组找来参加前期筹备座谈会的小画家啊他为我们这个动画制作出一份力也是正当的,怎么能说成我们抄袭”

    少棠正色道“节目第一期播出,老子都给你们录下来了,两分钟时长的制作人员名单,这里面有署过我们家小北名字小北收到过一分钱报酬”

    张导演思索片刻,声音缓和下去“他只是当初参加过前期讨论,并非节目组正式成员,他也没有做多大贡献,成品毕竟不是他画的一部动画制作,多少资金人员投入啊,从总设计师定稿开始,监制和上级领导审改,一段十分钟的片子,我们的画手团队需要画八千到一万张画稿,场景背景图,再上色,摄影师再进行线拍,后期制作,配音同志你要了解嘛”

    少棠摆摆手,直截了当“我是外行我不跟您讲专业的那一套,您不用忽悠我,我就问您一句您当初抄了他的底稿。”

    张导指着这个画稿“怎么也不能说抄了他的嘛,你看孟小北画的小龙,带翅膀的,我们这个小龙宝宝,翅膀就拿掉了嘛”

    少棠抬手打断对方,冷笑道“您这人逻辑,您家的龙宝宝摘了翅膀,就不算是照我儿子的描的了;您把我儿子画的小狮子宝宝,脑袋上添俩犄角,一头狮子就变成麒麟了,您又不算剽窃了,嗯老子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一窝崽子,还是杂交的把原版篡改了”

    少棠话说完,饭也吃饱,嘬干净一根猪排骨丢在桌上,擦净嘴和手指,两肘搭于桌上,沉着面孔盯着对方。

    这样架势,就好像他才是这桩事的幕后老板。

    张导演镜片后面目光开始游移凌乱,气势低矮下去,半天说不出话。周围人来人往,都是电视台同事,往这边张望,有人闲话起哄道,“老张,惹着谁了又欠人家制作费赶紧找台领导报账付钱吧你”

    这人最终面露窘迫无奈,低声委屈求和“这位家长,我对您交个底,跟您说句实话,我也是出于无奈,我是给领导办事的员工,拿工资的,钱又不是我出我何苦来的,我坏心眼儿我坑一个孩子”

    “这件事其实是这样嘛,我们的原画总设计师,五十多岁德高望重,也是电视台合作的老交情,美术制片厂著名动画师。他这么多年,这么大岁数,他很需要这部作品,他需要这个成就,这个作品还要参评明年的金鸡百花奖”

    几句话,少棠迅速就听明白,这种事见识过太多。说到根本,在制片方电视台这里“中标”的卡通角色造型,是孟小北交上去的底画草稿。并不是说他一个高中生绘画功底经验就能超过对方五十岁的业内资深动画师,不在技术,而终究在于时代发展了,孟小北年轻,接受新事物。日本美帝动漫流行文化大举攻占国内娱乐市场,小孩子情趣口味已经发生天翻地覆变化,许多老人儿跟不上时代潮流,不进则退,迟早要逐渐被潮流所抛弃。然而名声威望人情位置上各种因素相角力,孟小北被“炮灰”了。

    他的底稿经由别人加工修改,制作,投拍,最后没有署他的名字,变成别人孩子了。

    张导摊手道 “我们节目已经开始试播,前期支付过制作班底,上报了人员名单,现在这事儿只能这样了,不然您想怎样”

    少棠叼烟看着对方。这样人显然就是业内一匹无赖,总之死猪不怕开水烫,知道他也不能将对方怎样。

    张导说“反正我们也没法再把您儿子请回来做这个片子,他还是学生嘛他要上学嘛”

    少棠冷哼道“您就是再想请我儿子,老子也不会让他跟你这号人干。”

    “我就提两个要求,第一,节目第二期开始,把我儿子名字署上,你也甭跟我耍你们那一套行规,我对你讲起码的江湖道义。”

    “第二,我们家北北当初挺拿你这个活儿当回事,熬夜画画儿,眼睛都快废了,孩子不容易,你觉着应该怎么样啊”

    张编导极不情愿的,上楼回了趟办公室,取来一只信封,私下交予少棠。

    少棠毫不客气收下,他家北北应得的报酬。他不缺钱,他完全可以给孟小北塞沉甸甸一红包的压岁钱,安慰儿子心情。然而对于有才气有心志的男孩子,两种方式其间意义大不一样。

    在电视台大院门口与那导演分手时,少棠留给对方一句话,“你这人,眼光没放长远,你一双眼睛长在腚上。我们家孟小北将来铁定出名儿,出人头地可惜,你不是那个伯乐。”

    少棠回家就把大宝贝儿接出来,搂着儿子肩膀,一路在大街上走,背影看过去就像两兄弟,身高身材都差不离儿。他凑头对孟小北说“傻小子,以后对人多留个心眼儿,出这种事报告你爹。”

    孟小北双手插兜,低着头走,闷闷地道“我本来是想过年给你个惊喜么。”

    “我本来想,等我的名字上了电视,我再正式告诉你,让你为我骄傲么结果惊喜没啦,就算了,我就不给你过年添堵了”

    少棠捏着儿子肩膀,低声道“我明白,你是个大人,有这份事业心我就挺骄傲。”

    孟小北现在人大心也大了,与小时那心态就完全不一样。当年小屁孩的年纪,他小爹以爸爸身份在学校一亮相吓垮班主任校长,他狐假虎威骑老虎背上摸了一下腚觉着自己特威风特嘚瑟。现在完全不同了,屁大个事都需要少棠出面才摆得平,不是值得炫耀的成就,孟小北你还是三岁小孩遇事提不上鞋兜不住裤腰吗

    少棠把信封递给儿子,孟小北眼中绽放兴奋的光彩,像开出花儿来,惊问“那人竟然给你钱啊”

    少棠不屑道“他能付钱才奇怪了,当初也就不会忽悠你他们是从制作方抽取预算,前期资金都已经花光了,他一个打杂的手里也没有钱,更不可能把他那一份吐出来。”

    那编导给了孟小北几张友谊商店的内部优惠购物券,还有某家高档饭店给的春节文艺演出门票餐券,可以免费就餐,加一起也抵一只压岁大红包。

    这种优惠券显然是商家给电视台人员的恩惠、好处费。节目组出去采访报道哪一处单位的新闻,相关单位商家常会请客、私下打点,有些甚至直接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发放红包。

    少棠把优惠券往孟小北上衣口袋里一塞,捏捏脸“大宝贝儿,你的工资报酬”

    孟小北笑得一双眼眯起来,眼角绽出很喜兴的纹路,对他小爹抛个暧昧眼神

    爷俩都很高兴,于是那天进城直接去了友谊商店。

    少棠事先在店里看好一款进口照相机,想着过年买给小北,作为新年礼物。孟小北一看价钱,贵啊,亲爹,这是您两年的工资津贴吧

    少棠说,咱有内部优惠券,便宜打折。而且倘若没有券,这种价位的进口电器需要提前三月预订,商场拿到订购单,现从日本厂家进货,一般人都不好买。

    两人趴柜台凑头研究很久,兴致勃勃,男人对相机的兴趣就仅次于对车的热衷度。然后少棠当场掏存折去隔壁银行取出一沓现金。店内超过八百元大宗交易,不敢在外面柜台进行,照相器材部经理亲自出来接待,客客气气将他父子二人请进后面单间,坐到沙发上,喝茶,当面验货,点钱这就是最早的级别服务。

    少棠买了这台日产雅西卡的单反相机,送给孟小北。

    孟小北从店里出来,用手捂着脸,耳朵发红,心里得意冒泡又假模假式地嚷道“嗳妈,简直太贵了你把我卖了都卖不到一千块啊啊啊”

    少棠冷笑道“别跟我装。”

    孟小北从后面勒住他小爹脖子,附耳喷着热气喷了一句带色儿的亲密话。

    少棠大笑。

    少棠横了孟小北一眼,眼底深邃“你的小屁股,本来将来就是我的。”

    “我先预支了,相机就是买给你玩儿的,你小子把腚洗白了给我留着。”

    中央台投拍名著巨献,在北京南郊建起一座琳琅壮观的大观园,这年也已正式对外开放。少棠带孟小北过年逛大观园。二人勾肩搭背,开开心心的,走在廊桥水榭、曲径通幽之地,用相机拍摄栊翠庵外一片冷艳的红梅。

    孟小北踏着白雪,倚着红梅树,摆个相当风骚的姿势,少棠单膝跪在数米之外给儿子拍照。

    潇湘馆外翠竹成行,馆内挂着电视剧版陈黛玉婀娜秀丽的照片,还有盆栽梅花展览,游人如织,寒冬里暖流涌动。

    孟小北拿过相机,一指“干爹,你站到梅花丛里,我给你拍一张。”

    贺少棠回头一看,严肃道“林黛玉的照片在那里,我就不去照了,穿的不是一个年代。”

    孟小北抖肩膀笑了两声“你就是黛玉,贺妹妹快摆姿势”

    小混球简直活腻歪了,少棠抬眼四下瞄人,用手去捂孟小北的镜头“别闹,不准拍”

    孟小北突然忆起八九年前,两人认识初始,在西沟部队军营里,那个受伤生病了躺在被窝里哼哼的家伙。孟小北说“棠棠,我要听你娇喘,来一个。”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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