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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 第17节

作者:苍白贫血 字数:16109 更新:2021-12-22 13:43:07

    说起开发票这事,严希的重点来了。

    这笔买卖根本就是走空账,表面上孙宗光往出销货,没往里进货,哪来的进项发票填补税务空缺啊,要是不从外面走私的话,赚点钱都不够交税的,孙宗油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老老实实交税。

    不过这也不算啥太难的事,郗战强跟他关系这么铁,而且又正好搞这套业务,虽然那老家伙办事小心根本不接生人的活儿,但孙宗不是外人,又赚钱又赚人情的事没理由不帮他。

    发票一开,严希就彻底放心了。

    说到底这事严希不过是拿着石久当了幌子,狐假虎威,拿住郑行想巴结石久的心,回头把孙宗跟郗战强全坑进去了。

    在中国经济案件判的很重,贪污受贿,非法集资,虚开增值税发票全都构成刑事犯罪,情节严重都是无期或者死刑,到时候检察院查下来,那这三个人没一个能跑的了的。

    孙宗跟郑行详谈甚欢,气氛渐入佳境,俩人脸上都乐呵呵的,一个赚钱一个赚关系,看严希都是一脸感激,都跟看活雷锋似的,就差叫翠花上酸菜了。

    楼下唱歌的人换了。

    这次是个女的,唱一首严希从来没听过的英文歌,嗓子跟一把锦缎一样,揉来揉去,听着挺舒服。

    酒杯里的酒呈现出一抹怪诞的蓝,里面浮着一抹阴影,不过是头顶摇晃的灯。

    严希慢悠悠的抽烟,弯着嘴角着告诉对面的人不用客气。

    郑行走的比较早,说是老婆看的紧,过了十一点回家都不让进门。

    等他走了之后,严希也不愿意对着孙宗这张脸,刚说要走,结果对面跑过来一个姑娘,

    浑身香喷喷的,小动静也甜,

    “哥,这个给你。”

    严希只觉得手里被塞了个东西,等回过神那姑娘已经跑了。

    楼梯口还有个姑娘等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头发长长的垂到腰际,眼睛亮闪闪的,俩人凑一快也不知道说啥,就笑嘻嘻的望着这边。

    深秋了,姑娘们的大长腿还露在外面,其实也挺招人。

    严希垂眼看手里的东西。

    是个印满轻松小熊的便签纸,上头记了一个电话,还画了个小笑脸,意图明显。

    这要是俩光着大腿的小伙子该多好。

    严希等那俩人走了,很自然的把便签摁在烟灰缸的水层里。

    孙宗一看有点傻眼,

    “我看长的挺好的啊”

    后又语气诡异,

    “难不成你不好这个”

    自打知道这人对石久有意思,严希看见他就烦。

    话也没多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走吧,我还有事。”

    孙宗一听赶忙起身去结账,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后又简单说了两句,严希便上车往新家开。

    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手指上的嗖嗖的凉意。

    也不知道是那女的的原因,还是酒精作祟,

    严希觉得自己今天还蛮想的。

    但是没有人,只能算了。

    这阵子除了正常接案子赚钱,有点闲功夫都忙活赵云跟郗战强的事了,所以严希也没工夫找下家。

    眼下的情况是蒋云清早跑了,石久就别提了,不给上还非压着自己干,找他简直是被泻火。

    严希打一把方向,顺便给自己点了根烟提神。

    再说石久现在也不爱搭理自己。

    严希知道自己这么对石久是有点缺德,但也没觉得石久有什么损失。

    又没掉肉也没少头发的,

    反倒是自己被开了苞,消炎药膏抹俩星期才好。

    严希把烟头顺着车窗扔出去,将车缓缓驶入小区。

    停车熄火,才下车走了两步,不知道从哪边窜出来一个黑影,像是条流浪狗,毛茸茸的蹭着严希的腿就过去了。

    严希一个激灵,手里的车钥匙直接掉在地上,顺着花坛往下滚。

    也不知是白天是不是吃坏了,石久妈大晚上的上吐下泻发高烧。

    本来没多大事,这人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躺在沙发上就开始感慨生命脆弱,完事就跟石久交代后事,把家里藏着的五个存折地方都告诉石久了,还把金戒指从手上撸下来搁石久手心里,眼泪汪汪的说这戒指是她妈给她的,石久也别嫌土,回头结婚了给媳妇戴。

    把石久烦的穿上鞋就出去带她去急诊看病了。

    母子俩出门往石久停车的地方走,还没到地方老太太就又有事了,

    指着一边猫腰鼓捣的男青年就开始絮叨,

    “儿子,你看那边那男的干嘛呢,别是干坏事的啊,妈听单位人说,有些人贼缺德,大晚上上小区卸人车牌子,回头讹车主,要是报警就把车牌子扔了,我同事的老公就被敲去一百块钱呢”

    石久紧锁着眉,侧脸随便一看。

    哎,捷豹车挺打眼啊。

    后又觉得不对,猛的侧过头,盯着车旁边捡钥匙的男人。

    石久妈看那人站起来,话锋立刻转了,“哎呀,这小伙子长的帅啊那他肯定不是偷车牌子的。”

    严希捡起车钥匙就往新家走,觉得前面有人就很自然的抬眼过去看,

    然后猛的顿了一下。

    石久妈有点奇怪的看俩人在这互瞪,用胳膊肘拐一下石久,

    “儿子,你认识啊”

    石久没说话,神情复杂的盯着对面的律师。

    一看他那个逼样就刚喝过酒,耳朵尖上挑一丝艳红,就那么站在广告牌子前,眼睛雾蒙蒙的,虹膜发亮。

    而他后面的广告牌子贴着一个特大号的广告。

    白纸黑字的写着某某某老军医专治不孕不育,

    旁边还贴着个小狗的照片,鲜红的大字写着自家有公初长成,发情求配种。

    总觉跟他十分相配,还特别应景。

    石久妈又拐了石久一下,

    “说话啊,这是你朋友”

    “啊对”石久回过神似的,赶忙上前暗示,“哎,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这么晚来小区里干啥啊”

    严希打量石久这身装扮,再看看他身边的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搞不好石久就住这儿。

    实在太不幸了,搬到大仇家门口躲小仇家,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背到家了。

    石久生怕严希在他妈面前整穿帮了,看严希木着脸没反应,便笑容满面的抢先开口寒暄,还适当的握了个小手,

    “那什么,老弟啊,没事我先走了你有点喝多了吧,早点回家睡觉啊,别大晚上在外头晃荡再让人给劫了,现在外面坏人可多啊男的都劫色啊哎呀你这样的可招劫呢”

    本来是无意,可握着之后,石久就松不开手了。

    上次摸他好像还是夏天的事了,

    他妈的,手感真好啊。

    细皮嫩肉的。

    严希天生体温低,秋冬就更甚,这时候给石久热烘烘的攥住了,搞的严希心里也是莫名一动。

    石久不自觉的用手指头细细的搓严希的手指,

    “你怎么不说话啊”

    严希出人意料的,笑的不太自然,

    “劫我我现在都想出去劫一个呢。”

    石久妈盯着俩人牵着的手,看了石久一眼,紧蹙了眉毛,

    “你这孩子,我怎么教你的,握手就握手,你老抓着人家多没礼貌啊。”

    两人松开了手,笑容闪烁,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毕竟老太太还发着烧,想干什么也得先把这边料理完了再说。

    石久带着他妈往停车的地方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律师背对着自己正往小区深处走,小西服笔挺着,腰杆溜直。

    石久叹口气,又开始闹心巴拉的。

    石久妈耳朵尖,听石久叹气便开口问他,

    “你咋了”

    石久摁了一下车钥匙,给车解锁,

    “没,看前面那女的长的好看,但又不靠谱,觉得很可惜。”

    石久妈坐进车,抻着脖子看了一眼,

    “儿子,刚才你前面一共就俩女的,旁边那个小丫头看摸样才十几岁,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石久发动汽车,

    “妈,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钻石行么。”

    这洋酒就是后劲儿大,刚才还挺好的,这时候严希就觉得不太对。

    忍不住开始想一些没用的事。

    觉得自己老一个人也怪孤单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整天自己练琴,没什么玩伴,等后来不用练了全家又就剩下自己。

    好容易咬着牙捱到长大了,身边的人也是流水一般的过,没一个真心的。

    不过倒是有个例外。

    可惜这个例外是却是最不应该的。

    严希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石久早没影了。

    半夜去了医院无非也就是打一针,然后开点药。

    折腾回去已经很晚了,石久开车把人拉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之前走的地方绕了一下。

    看严希的车还停在那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表,都他妈十二点了。

    石久顿时就生气了。

    猛的轰了一脚油门,把副驾睡觉的人都吵醒了。

    石久妈刚打了退烧针,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骂,

    “作死啊撞着人把你送进监狱”

    石久焦躁的要命。

    觉得律师怎么这么差劲啊,喝了酒醉醺醺送上门,这在床上得让人搓成啥样啊。

    整天在外头这么随便,早晚染一身性病。

    幸好自己早决定不要他了,也省得得病

    他妈的,赶紧滚,烦死了。

    回了家,石久强忍住给严希打电话的冲动,手机关机不说,怕管不住自己又把手机放石久妈枕头底下,因为老太太睡觉最烦人打扰,被吵醒那真是抄起什么都能跟人玩命的主儿。

    石久直接在床上翻腾到三点。

    满脑子都是律师挺着两个艳红的小奶头跟人抱团在床上滚的影子。

    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石久轻手轻脚的上客厅拿座机给蒋云清打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接起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石久都能想象出蒋云清那俩大眼泡子困的粘起来的样儿,这小子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啥,后来还是赵梓龙把电话接过去,帮石久查的严希电话号。

    把严希电话号抄在纸条上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

    石久犹豫了好一会才打,果不其然那边是无人接听。

    折腾够了,石久回床上躺到天亮。

    本来想早点起床,可刚直起腰就开始犯困,结果又睡了两个小时外头的凿门声就起来了。

    石久妈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把那五个存着重新藏了一遍,等都弄完了才开始做早饭叫石久起床。

    石久昨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心情也差,黑着脸去浴室刷牙洗脸,石久妈一会取个毛巾,二会拿个香皂,总之在石久身后晃悠个没完。

    石久看她手指头上那个金镏子不见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戒指呢。”

    石久妈给电打了一样,看了石久一眼,

    “锁起来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

    石久这叫一个糟心。

    想着这真是自己亲妈,敢情自己偶尔冒出的傻逼的劲儿就是打这儿遗传来的。

    你说人家市长看着挺正常的,还猴尖蔫坏的,怎么就看上她这么个傻电线杆子呢。

    石久洗了两把脸,顺手把头发也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还真是他俩生的孩子,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都是俩人的融合。

    真是的,这俩人当年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都收拾完了之后,石久开车去单位,等到了班上才发现手机忘带了。

    因为早晨有好几个会,石久走不开,只能把会开完了回去取。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石久拿着会议资料回了办公室,刚进门东西都没来及的放下,办公室电话就催命似的响。

    接起来居然孙宗的电话,这哥们打电话找了石久一早晨,从郗战强那边问到石久的办公室电话号码才找到人。

    石久本来以为他有事,可这人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重点,石久这边正想挂,那边却忽然提了一嘴严希的事。

    石久立刻就来了精神,听孙宗在那边没话找话的把严希撮合他跟郑行的事倒了底儿掉。

    挂了电话石久没有先回家,而是坐在办公室寻思。

    想这律师放着好好的案子不接,来这边蹚浑水这么不有毛病么,不过这孙宗好像跟郗战强挺熟的,律师别又是拿这傻小子当刀去捅郗战强。

    毕竟在供应处干过,石久对这里的业务很熟,暗地里能有什么违纪行为就更清楚,等想明白了就给郗战强去了个电话。

    话没多说,只告诉他管好自己的口袋,郗战强是个聪明人,石久这么一说那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石久没事不会来管自己怎么花钱,肯定是提醒财务上的问题,郗战强别的违规没有,就偷着鼓捣点发票,虽然不知道石久为什么这么说,但近期内郗战强肯定会小心倒是真的。

    挂了电话,石久便开车回家取手机。

    今天外面风很大,吹了一街的枯叶子,烧都烧不过来。

    捏着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石久半天也没抽一口,

    倒也不是想保郗战强,只纯粹是膈应律师之前做的事。

    特别是对自己的。

    石久把车停进车位,上楼开门,从石久妈的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开机的声音响起,石久眼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想如果律师要是发现自己拆他的台会有什么反应。

    手机里好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查看短信的时候,石久心跳的厉害。

    昨晚十二点到一点严希给石久打了两个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

    石久有点看不透这个事了。

    发现没一个人会让自己干什么都这么不痛快。

    讨厌他也不痛快,陷害他也不痛快,

    哪怕他妈的什么也不干,只要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痛快。

    之前觉得律师是玩自己的时候,真是当时就断了,甭管石久心里有没有,但是表现上看起来是这样坚持的。

    但就这么一条空荡荡的短信,石久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

    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开车往单位回去路上石久一直拉拉个脸,跟他妈霜打的茄子似的,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正憋屈的时候还赶上单位还总有事,跟催产一样,一遍一遍打电话啊,把石久给烦的,跟这个主任编谎说自己在党办,跟那个书记说自己在后门遛弯,反正就是搜肠刮肚的找借口。

    这边正那撒谎呢,结果跟前面车追尾了。

    露馅不说,前面的车主也下来找事,两步窜上来拍石久窗户就开始骂,问石久是不是眼瞎。

    石久觉得就是个叫保险的事,本来没想说话,结果那哥们在外头逼逼个没完,石久当下把电话一卦,降下车窗来。

    外面的人看他面色阴沉也是有点犯怂,

    “咋的啊,想打架啊”

    石久指指太阳穴,“说好的啊,照这儿打,老子正犯神经病呢,赶紧给我一下子我他妈也清醒清醒。”

    那人翻了个白眼,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石久,嘴里嘀咕了两句话就去给保险打电话了。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单位也下班了。

    石久不想回家。

    开着一个瘪了奔儿头的车无处可去,闲着没事就给周文打了个电话。

    周文那个畜生好像正在加班,俩人正在电话里对骂,孙宗的电话又没完没了的打进来。

    石久就有点纳闷了,这哥们整天给自己打电话干啥,有点眼力见没有,没看见自己完全不爱搭理他么,要不是因为他跟律师有那么一咪咪的关系,早叫他该干嘛干嘛去了。

    装了半天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等那小子不打了,石久这又才翻通讯录看看还有谁能骚扰的。

    严希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石久深吸口气,紧接着大拇指一滑没接起来,手机反而顺势从手里蹦出去,三级跳似的撞到马路牙子上。

    赶忙跑过去捡起来,手机又摔黑屏死机了,把石久的心伤的细碎细碎的。

    石久就纳闷了,记得俩人以前老有缘分了,巧的上厕所解个手都能挨着坑,怎么这会干点啥都这么不顺呢。

    八字挺合的啊,是泄露天机的事儿么。

    正纳闷,蒋云清的电话过来,刚接起来才喂了一声,这小子就跟个小娘们一样在电话里嚎开了。

    “石石石呜呜呜”

    石久心情也不好,听他在这嚎也有点烦,

    “你吟诗呢啊该是鹅鹅鹅啊”

    “石久好伤心”

    “哎,你咋知道我伤心呢。”

    “别闹了”蒋云清一边哭一边烦,“昨昨晚上你不是给我打电话么要要要”

    石久乐了,“你先别唱啊,先说事,我这儿手机刚摔了一下子,不定什么时候自动关机呢,快说啊。”

    蒋云清哭的直打嗝,“要严希电话么不是”

    “恩,怎么了,这哥们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揍你了吧,你得告诉他咱俩没关系啊,半夜打电话给你也不是发情而是我脑子犯浑啊”

    “不是他嫌弃我还留着严希电话号跟我吵了一晚上我连觉都没睡”

    石久一阵无力,

    “你俩真是一天吃饱撑的的没事干,能好好在一起得了啊,多羡慕人啊,还没事在这这个那个的,赶紧找地儿打一炮就啥事都没有了,听哥的啊,别哭了啊,找个纸擤擤鼻涕,擦点你个什么粉儿来着,就是死白死白内个,再围上你内小纱巾,上你赵老弟面前面送送胯扭扭屁股,把事儿一办就消停点吧,回头有时间可以告诉他姓严的有主了,哥已经决定牺牲小我拯救广大失足男娘炮了。”

    蒋云清哭的脑袋发胀,也没听清楚石久后面说的话,就听到找地儿打一炮。

    决得也怪有理的,便找张纸擤鼻涕,

    “哦好那我没事了。”

    石久挂了电话,想着还是回家吧,除了自己妈这帮人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严希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头疼。

    也不知道是最近休息不好,还是压力太大的原因,反正一大早晨起来就头晕脑胀,鼻子还不太通气儿。

    但这人也没当回事,到点照样起床,洗漱出门,开着车上所里打理自己那些还没了的案子。

    这不刚进门,小王就过来,说是昨天下午市电视台的节目策划过来了,想请严希去一个法治节目做嘉宾,就案件现场进行点评。

    因为严希去年上过一次,人上镜不说反响也不错,这会儿跟节目长期合作的那个大律师临时有事,人家便又叫严希过去。

    严希坐在办公桌前,抬手翻了翻台历。

    把两个基院的小案子分给小王做之后,估摸了一下近期安排,便给电视台策划去了个电话,答应了做节目的事。

    其间接了好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郑行的,说孙宗的那笔钱已经在供应处刷出去了,这个那个没完没了,虽然说的都是正经事,但严希却很明白他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这老家伙无非就是摇着尾巴来报功绩,等着自己传话呢。

    严希头疼的厉害,强打着精神跟他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会,挂了电话就拨了孙宗的电话。

    外头阴凄凄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趁打电话的功夫,严希拿着民事案件的资料往小王那屋走。

    电话里都是忙音,好半天没人接,门吱呀的一声,老刘刚从外面回来,脑瓜子上还沾一片枯叶,看见严希本来没想说话,可扫了两眼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严,你今天气色不太好啊,这小脸儿白的没事别在这盯着了,回家休息休息。”

    严希勉强笑笑,刚想跟他说句话,可一张口嘴里却是直泛酸水。

    电话接通了,孙宗那头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在马路牙子还是批发市场,

    “喂,严律师。”

    严希把材料扔小王桌子上,转身往洗手间去,

    “你签合同够快的,这才几天啊,郑行说那钱已经刷出去了。”

    “是啊,我这不是在供应处有人又有框架么,一天就把合同签出来了,正好那头钱也准备好了,一大早就用出去了,我从别的工厂借了点货凑数正在郑行他们单位假装送货呢,回头这边忽悠过去了,就可以开发票挂账了。”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灰白,脸上起了一层红,跟个害羞的病秧子似的。

    严希胃里开始翻腾,

    “不说了,我这儿还有事,先挂了。”

    孙宗那头似乎没听见,而是重重的叹口气,

    “唉,就是发票难找啊,我不是跟郗战强挺熟的么,本来说好的,这老家伙忽然反悔了,他妈的玩我呢”

    严希眼底一暗,有点说不出话来,

    “什么”

    “啊”孙宗对着电话大吼了一声,“严律师啊,你大点声,我这好吵的,你说话动静细的跟蚊子似的,我真是听不见啊

    严希挂了电话,扶着马桶旁边的管子就是一阵神吐,直到把胃里那点酸水都折腾干净了才算完事。

    按下冲水的按键,严希垂眼看了一眼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孙宗的电话,还在拨石久的电话。

    可能是都在通讯记录上的原因。

    因为自己昨晚上给石久打了好几个电话,

    还脑残的发了一条短信。

    石久那头似乎关机了,严希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挪去洗手台那边漱口。

    天气渐冷,连水龙头里冒出的水都冰手,严希掬了两捧水,又吐出去,等在起腰的时候,镜子里的人眼睛湿漉漉,睫毛上一层细碎的水珠,估计上刚才吐的时候淌的眼泪。

    昨晚上酒劲最大的时候,严希躺在床上稀里糊涂的给石久发短信。

    严希这些年真是找过不少人,但是真没喜欢过谁。

    其实想让自己喜欢也不太难,只要让自己看见点真心就行。

    哪怕是一点。

    可这些个男的都他妈满嘴谎话,表面儿上甜言蜜语,背地里勾三搭四,没一个靠谱的。

    唯一靠谱的就一个,但是在大概知道他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还上赶着玩真心,那自己就实在太不靠谱了。

    把短信都删干净了,严希躺在床上笑了半天,自己被自己膈应的不行,后来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连被都忘了盖,光着俩大长腿晾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醒来蛋都是凉的。

    严希擦了擦手,点根烟给嘴里清味儿,可才又抽了一口就想吐。

    身上发冷脸却烫的厉害,严希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便把烟掐了,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反正这个所是自己跟人一起合伙注册的,算的上半个老板,想走走想留留,也不用找人请假,手上也没太急的活儿,压一个下午也没什么事。

    迷迷瞪瞪的把车开回家,严希在路上想了一会郗战强的事,这人生病脑子也锈住了,严希怎么也想不出事儿差在哪儿。

    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开到小区,严希刚开门下车就碰见个熟人。

    石久妈刚下班回来,本来骑着自行车,看见前头一个腰杆溜直的小伙子格外大眼,发现是严希就麻利的下了车,

    “哎,你也刚下班么。”

    严希给吓了一跳,扭头看旁边这个大妈,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久妈看这小伙一脸惊惧,差不多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啊,我是石久他妈,昨晚上不是见了面儿了么。”

    严希这才想起来,再一看这人推着自己买的自行车,就跟她笑笑,

    “哦阿姨好你车前轮压着我脚了。”

    石久妈赶忙调整了一下自行车车头。

    觉得这小伙子脾气挺好的,被压脚了也不发货,还跟自己笑,就继续搭腔,

    “你家也住这儿还是怎么的”

    严希加快了脚步,

    “不是,来找个朋友。”

    “哦那你是石久同事啊还是好朋友呢”

    严希想着赶紧回家,就随口胡诌,

    “朋友。”

    石久妈眼看着自己要到家,就直入主题,

    “哦,你认识一个叫严希的小姑娘么,人怎么样啊”

    严希侧脸看着石久妈,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

    石久妈赶忙笑,

    “啊,我有点唐突了,就是随便问问,这不是石久喜欢这个姑娘们,哎呀,笔记本上写的都是这人的名儿,你也知道这当妈的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什么,你要是不认识就算了。”

    石久妈停下脚步,

    “我到地方了,没事上我家来玩啊哎对,也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对面的小伙眼珠暗沉沉的,正要开口说话,紧接着脸上一红,就被人从后头拉着衬衫领子扯了过去。

    石久妈一回头正好看见石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石久,你干啥”

    石久咬着牙吐字儿,

    “您管他叫狗蛋行了,这是我在外面认的老弟,我俩闹着玩儿呢,你别担心,还有啊,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别等我。”

    说完就当着石久妈的面儿把攒着劲儿把严希摁自己车里,嘭的一声关上门,轰足了油就从小区里开出去。

    严希刚才给石久扯着后领子差点没勒过去,气儿还没顺,脸色也不太好看,

    “快停车。”

    石久一看他生气就更来气了,“停你妈逼。”

    “我有点想吐,快点。”

    “想吐刚才还跟我妈走好好的,怎么没见你有事啊怀孕了你有那功能么你”

    说完石久深吸口气,

    “你他妈一天天嘴上还有句真话么你活这么大你家里人怎么教育你的啊,没事撒谎尿屁的,你说你除了长的有个人样还哪儿好阴损又缺德,你说你是个律师也不捍卫法律维护正义,除了祸害社会你还一天天还有点正事没有还有,整天出去找这个找那个得瑟个没完,你不怕得病也别传染病给人家啊”

    石久越说越难受,心里面种的好久的东西冒了头,蔓藤一样疯长,挡也挡不住,泄洪似的往出喷。

    严希先是有点愤怒,后又沉默了,盯着石久看,一句话都没有。

    石久指着律师的鼻子骂了一会看律师没反应也挺泄气。

    把车靠边停下来,怂的跟个什么似的。

    阴天阴了一上午,这时候从天空中飘下几个雨点,砸在风挡上,越发越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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