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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记_第7分页

作者:angelo 字数:13137 更新:2021-12-22 13:35:41

    脑勺给惹急了,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我见过的,真的没关系的”只不过那不是人、是只名叫小白的猫。

    过了好一会儿,奚典才慢慢地转回头、恢复到了与卫明90度侧对的角度。“我的眼镜呢你帮我拿出来了吗”

    卫明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没有”奚典兀自揣测。

    “我去拿给你”卫明火了,腾地一下起身把刚才顺手放在电视机柜上的太阳眼镜拿了过来,气呼呼地往奚典的腿上一丢。

    奚典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告诉他自己已经习惯了遮着半张脸过日子了、告诉他自己的眼镜曾惊吓过太多人了、也告诉他太多人的惊吓伤害到他了。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摸到了素描本上的太阳眼镜,打开、戴上。

    “你这样很讨厌你知不知道”就在他推上太阳镜的时候,卫明的怒气猛地爆发了出来。“你不仅仅是遮住你自己,更是把你自己和这个世界、和所有人、和我都隔开你知不知道”

    知道奚典默默地在心里应了一声,手指则义无反顾地推着镜架、把太阳镜架在了鼻梁上。“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你介意哼”卫明重重地嗤之以鼻。

    奚典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解地皱眉。

    卫明狠狠咬着舌头才没让“童遥”这个名字冲口而出。不能说啊,说了就等于把什么都捅破了后果他承受不起的呀

    奚典听到卫明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显然是在很努力地忍着什么话不肯说。虽然他一直都讨厌任何人对他说半句留半句的作为,但这会儿觉得还是暂时抛开这条原则的好要是逼着卫明说出什么他无法面对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呢

    一时间,屋里几分钟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冰冻。

    x年3月25日。多云。

    上个礼拜赵波给我出了个解决小白生理问题的主意。

    他家养了一只纯种吉娃娃,他妈妈从来不让它出去随便配种。一是找不到好种、二是怕它会生病。他说要是吉娃娃实在憋得慌的话,他妈妈就给它一只拖鞋让它自己搞定。

    于是我照办了,特意挑了二姐的那双又软又胖的棉拖鞋给小白结果小白真的爱上了二姐的拖鞋还把拖鞋拖到笼子里、天天睡在上面,就是为了防止我拿走。害得我今天要把拖鞋拿出来洗洗的时候跟它斗智斗勇了好一会儿、还又被它抓了一把,真是气死我了

    日记,你说这种跨物种的恋情我要不要阻止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小白会不会心理不正常啊不知道它是不是世界上第一只爱上拖鞋的猫,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报备吉尼斯啊

    ――摘自卫明的日记

    晚饭送到了,终于打破了102室内几乎凝滞不动的空气。生鱼片、寿司、日式火锅都是市中心的一家很出名的日式餐馆出品的,至于怎么会送来这么远的地方的嘛其实是奚典的妈妈接到儿子的“订餐”电话后派自家的保姆紧急采买、并且搭乘“十万火急”的出租车专递才送到的。

    奚典开了一瓶白葡萄酒,说是吃生鱼片的时候喝这个最爽口。

    卫明扁了扁嘴、没吭声,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瓶子给各自倒了一杯。

    生鱼片的厚薄切得很均匀,一片一片斜斜地紧挨着,按不同种类围成了大中小三个圆圈排列在包着保鲜膜的碎冰上,中间则是一堆色彩艳丽的北极贝。整个拼盘看上去又新鲜、又漂亮,叫人很有食欲可是却非常不利于奚典这样的盲人取用。所以他试了几次都不成功,要么是一下夹了两三片、要么就是一片都没夹起来,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夹起的是什么品种。

    卫明因为肚子里还有气,所以一上来就用寿司把自己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可看到奚典几次努力都不怎么成功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含糊地说了声“我帮你。”便飞快地手起筷落、稳稳地分别夹了三种鱼片放到他面前的空碗里,又把装着芥末和酱油的小碟子推到他手边道“小心点,酱油就在碗边上。”

    “谢谢。”奚典小心地摸到碗、又碰了碰旁边的小碟以确定位置,这才夹了一片鱼片起来。

    “三文鱼。”卫明瞟了他的筷子一眼,轻轻嘀咕了一声。

    “哦”奚典把鱼片送进嘴里,顺便掩去了嘴角的笑意。而一等他吃完碗里的几片,卫明就会在他的碗里添上新的;每次夹起鱼片放进嘴之前、他也照旧会嘟嘟囔囔地提示一声。几次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地微笑了出来。

    卫明注意到了,抽抽鼻子、转开了目光。

    “你怎么不吃鱼片”奚典察觉到卫明除了给他夹鱼片之外,筷子就再也没落到盛着生鱼片的碎冰包上,不禁有些诧异。

    “我的肠胃不太好,不怎么能吃生的。”

    “刚才”奚典的话开了个头便无疾而终、改为歉然的一笑。他想起自己在订餐前并未问过卫明的具体意见。

    卫明知道他要说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二姐说我就是个穷人命,吃太好、太油、太稀罕的东西都会拉肚子。”

    奚典的歉意更浓了。

    “这个火锅你交给我好了,这种汤汤水水、热乎乎的东西我没问题的。”卫明说着就给自己盛了满满噔噔的一碗汤汤水水,然后把被他吃掉了半拉的寿司拼盘往奚典那儿推了推道“剩下的寿司你吃。”拼盘里剩下的几乎全是握寿司贴着生鱼片的那种。

    “嗯。”听卫明这样有点自说自话的分配,奚典竟有种窝心的感觉好像一家人呢一直隐忍着的笑意又扩大了。

    总的来说,晚饭吃得还算愉快。再加上整瓶口味清爽微甘的白葡萄酒的作用,终于把用餐的两人之间最后的那一点尴尬也给抹得干干净净。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卫明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了但决不是醉他挺喜欢这种三分薄醉的感觉的,所以也没开电视,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望着曾经是他家的、原本该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发呆。

    “卫明”奚典端着两个杯子站在厨房门口,来回摆动着头搜索卫明的方向。

    “在。”卫明急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杯子。

    “给你也倒了杯咖啡。”奚典道“可以醒酒反正你明天也不上学。”

    “我又没醉”卫明抓住了关键词,不以为然地斜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喝了一口有点烫嘴的咖啡。

    奚典笑笑,坐下前从裤后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向卫明。“这人是个礼品设计师,专门给酒店和企业设计各种用品和纪念品的。”

    卫明有点疑惑地接过来看了看,是个女人的名字。

    奚典喝了口咖啡才道“她的工作室正在招人。对应聘者的工作经验没要求,反而就需要你这样的新手。她说年青人的眼光也比较新颖、能带新的想法过去。有兴趣的话你去试试吧”

    “嗯”卫明皱着眉看了看奚典,可是却在他的镜片上看到两个一脸傻呵呵表情的自己,顿觉索然无味,调转了视线盯着自己的咖啡杯问“那天你听到我和我姐夫的话了”他不是傻瓜,猜得出奚典此举的由来。

    “嗯。”奚典点了点头,淡淡道“只是希望你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卫明的眉皱得更紧了再怎么说那段对话也是家庭成员之间的对话、属于比较私密的范围,何况对话内容对他的形象似乎也颇为不利,于是有点窘了。随手把名片往裤子后袋里一插,嘟囔了一句“谢谢。”

    奚典听得出他的道谢并无几分诚意、更缺乏热情,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悦。“难道你想去那个杂志社的什么副刊去做什么营销”完全是悻悻的口气,叫人听了说不出的不舒服。

    卫明郁闷地闭着嘴不吭声。

    奚典一动不动地面对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卫明顶不住这种对峙当中越来越重的压力,只能怏怏地咕哝了一声“不想。”为了防止奚典接着问,他“咕嘟”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慢吞吞地咽下去、嗓子里发出一阵闷闷的吞咽声。

    奚典才不吃他这一套,板着脸接着问“那你想过毕业后干什么吗”

    见他包公一样的脸色,卫明不好意思再慢吞吞了,只好咽下嘴里的咖啡道“想过。”

    “哦说来听听”奚典一挑眉。

    卫明有点恼火,很想问他凭什么端着这副架子跟他说话他又不是他爹不过想想他问的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于是口气硬邦邦地道“广告设计、企业形象设计、包装设计都行。”

    “刚才给你的那张名片上的人就是做这个的,符合你的理想。”奚典很准确地指了指卫明放名片的口袋的方向。“你去试试。”

    卫明虽然明知他是绝对的好意,可是极不喜欢他的语气,所以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嘴也撅得老高,憋着口气不吭声。

    奚典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霸道了,皱了皱眉,转头喝了口已经变得温热的咖啡。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凝滞。

    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奚典又开口了。“你自己去找过工作了么”

    “我还没毕业呢,凭什么去找工作难道凭学生证去”卫明赌气地隐瞒了自己屡次实习碰壁或者不爽的经历。

    奚典听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给他上一堂关于求职立业的课,但又及时忍住了。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仅仅是个新搬来没多久的邻居而已。于是只能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便起身拿着空杯去厨房了。

    “你哼什么哼”卫明恼了,也跟着起身、辗上去拦住了他。“你什么意思”

    奚典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他本来就比卫明高小半个头,这会儿站得又近,所以更有压迫感。

    “你不是说不喜欢人家吞吞吐吐的吗”卫明悄悄退后了一步,抻着脖子道“那你也把话说完呀”

    奚典咬了咬牙、小小地思想斗争了一下,重重点头道“好,我说完。”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是从小到大都被你的两个姐姐给宠坏了,什么事都是你大姐替你安排的。你一面在埋怨你大姐管你管得太多,一面又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给你铺的路上心安理得着。”

    “”卫明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惊得嘴巴长得老大,喉咙一收一缩的、却一个音节都迸不出来。

    奚典像是看到他的表情一样,歪着脑袋冷冷地问“怎么觉得我的话很难听说错你了”

    卫明的脑子里很乱,有一部分自我在心底里认同他的话,可面子上、他过不去于是连连喘了好几口才呛着嗓子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了解我多少你认识我才几天啊”随着最后一个问句、他的大嗓门也完全亮了出来,真想用手里的马克杯砸到奚典的脸上把他那副能照得出人影的太阳眼镜给砸个粉碎。

    “我是没认识你几天,可是这就叫旁观者清你懂不懂”奚典的嗓门原来也很大啊再加上他突然全数迸发的怒气,使得他的话、他的姿态都非常有威胁。“你难道听不出你姐夫是在打发你听不出他其实已经受够了要照顾你、照顾你们一家子的这种负担”

    “呃”卫明被他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脑细胞暂时罢工了。

    “他说是说你大姐可以放心了,”奚典喘了一口,把涌到嗓子眼的怒火给压制了一点回去,沉声道“可实际上他的意思是他、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大麻烦了”那天晚上卫明和卫青姐弟俩走后,他因为还有点郁结未消,所以又到院子里抽烟。结果无意间听到了从202阳台上飘下来的那段对话,听得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就是后来卫明问他怎么还生气的原因所在其实,他是在生那个姐夫的气。当然,更主要是在生反应迟钝、后知后觉的卫明的气。

    “”卫明挠头了。有吗姐夫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仔细想想,好像有点诶

    “我不是”奚典再次深呼吸,现在除了怒气之外他的心里还涌上了歉疚之情。“对不起。”他狠狠地对自己皱眉。“我不是要调拨你和你姐夫之间的感情。”

    卫明怔怔地看着他。他知道奚典没有无聊到要调拨他和他姐夫,只是不太明白他干嘛又是一副要气炸了的样子。

    奚典窘迫地舔了一下嘴唇,稍稍停顿组织了一下语句,然后才道“你二姐告诉了我不少你的事、卫家的事。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东西。”

    二姐又是二姐她才回来没多少天,怎么能捅出这么多家庭密事呢卫明郁闷了。

    “卫明,”奚典当然不知道卫明的心思已经纠结到他二姐身上去了,依旧沉声道“虽然我是个外人,认识你、你的姐姐们也没多久。但是,”他皱眉、咬牙、吸气,道“你们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生命体,将来终究是会各有各的生活的。”

    卫明还是怔怔地看着他其实是在怔怔地看着自己映在他的太阳眼镜上的影像。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奚典还在继续,只是嗓音更低沉、似乎还蒙上了一层沉痛的味道。“虽然我是个瞎子、同性恋,但我毕竟是人家的儿子,还是知道点家庭责任之类的事的,所以我才会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跟你说这些。”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瞎子”卫明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至少,他以为这是个关键词。

    “嗯,我知道。”奚典顺从地点了点头,镜片后面唯一的右眼则很无奈地翻了翻。“我想说的是卫明,你是个大男孩了。牺牲也好、心安理得也罢,现在都是时候自己拿主意了。”

    卫明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信息量过大、脑袋有点过载了。

    “我从小学琴。”奚典讪讪一笑道“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是弹琴的。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弹琴的。”

    不知怎的,卫明屏住了呼吸,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听着、看着奚典,等着他继续“自白”下去。

    “眼睛瞎了之后我停了,钢琴、小提琴都停了。”奚典也退后了一步,背倚到了厨房的门框上。“我试过很多种别的活法。”他涩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才接着道“因为我想一个瞎子、一个少了一只眼的瞎子就算再会弹琴都只是个残废,永远都要靠人拉着到东到西的残废,根本没法登台演出。”

    卫明忽然想到那个总是跟在姐姐们的屁股后面给到家里来上访、慰问的没一个人鞠躬的小屁孩那个可怜的自己。心,抽紧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我停过、迷茫过、选择过,所以最后我还是拿起了小提琴、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奚典深吸了一口气,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众人所熟悉的微笑――在卫明看来是过于仓促和突兀了――接着道“我想,除了比你大十几岁之外、我还是有点别的资格来跟你说这些的。”

    卫明看着靠在门框上的奚典他的表情和形体看起来很放松,可凭着画过许许多多幅人像的这双眼睛、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假象在奚典身上那件薄薄的墨绿色羊毛开衫之下必然是一块块纠结和紧绷着的肌肉。“嗯,我知道了。”他咽了咽口水,嗓音因为紧张而也变得格外低沉。“我会去你朋友那里试试的。”那个设计师应该是奚典的朋友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了解人家的招人要求了。

    “嗯”奚典的嘴角扯得高了些。过了良久才缓缓吟了一句诗“莫愁前程无自己,天下无人不识君。”

    “嗯”卫明的国文不是很好咳咳,其实是勉强啊勉强。

    奚典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这是我的一个老师跟我说的话,很激励我。给你共勉。”

    “哦”卫明挠着头默念着这句诗,直到自认为刻在了脑海里这才跟着已经去洗杯子的奚典进了厨房。

    “你我”接过卫明塞到自己手里的杯子时,奚典缓缓道“邻居、加忘年交。嗯”

    “忘、忘年交不至于吧”卫明的头皮一阵发麻,悻悻地嘀咕道“放心,你没那么老”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扭头出去了,到了门外才使劲哆嗦了一下忘年交靠,太夸张了吧才不要做什么忘年交咧,邻居就好

    x年4月17日。晴。

    这两天大姐的脾气很暴燥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紊乱造成的,老是看小白不顺眼当然,小白最近是不太乖。又抓破了一根床单,而且还对它的“拖鞋”女朋友越来愈有占有欲和破坏欲,把拖鞋里的衬里棉花都给抓出来、弄得一地都是。

    我已经告诫过它很多次了、要低调做猫,否则早晚有一天要被大姐揍屁股的,而且凭它的条件完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啊可它依旧我行我素、拖着它的女朋友到东到西。天好的时候还带着它到垫子上晒太阳大概是想秀给院子里的母猫们看看它的新奇女朋友吧唉,我卫家的脸都要被它丢光了

    怎么办啊,日记我知道,其实你想说都怪我轻信了赵波的那个馊主意对吧我错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正月十六那天,卫青走了,走得潇洒干脆至极。一大早就扛着她那个半人多高的登山包、留下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抱着枕头流口水的弟弟悄无声息地走了。直到登上开往贵阳的飞机之前才打了个电话给大姐,说了声“我走了,姐。爱你们。”

    对卫青的这种雷厉风行的行径,卫冬和卫明说惊讶也不至于惊讶到掉下巴,说意料之中却也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最想不通的当然就是她与“大提琴帅哥”叶梓之间的进展咯

    事实证明,叶梓的受惊程度比他们姐弟俩都要厉害得多时隔两天了,他都不知道卫青已经回贵州去了。到后来还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她而有点不放心,所以才借口看望好友奚典而“顺便”找上了202的门。

    碰巧这天卫冬在,正在做饭、打算留下和弟弟一块儿吃晚饭的,开了门看到叶梓拉长了脖子站在面前的时候就猜到了点什么。

    果然当她告诉他妹妹已经走了的时候,叶帅哥当场就毫无形象地大张着嘴傻在了门口。

    卫冬很同情他,同时也忍不住要猜测叶帅哥对自家妹妹的用情看来是颇深的。于是就邀请他到屋里坐会儿,想安慰安慰他。咳咳,顺便打听打听妹妹一直守口如瓶的恋情或者别的什么情。

    叶帅哥并没进屋,而是有点失魂落魄地走了。没过多久,楼下就隐隐约约地传来他扯着嗓子跟奚典哇啦哇啦的动静不知何时起,202的住户全都养成了趴在阳台上听壁脚的坏习惯。

    虽然完全听不清具体情节,但姐弟俩猜也猜得到惹得叶帅哥哇哇叫的原因。对看了一眼后,同时对叶帅哥歉然起来看来这位帅得跟大提琴一样的帅哥不知道因为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而被他家那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小姐三振出局了,连理由都没有给个先。

    寒假过后,弥漫在即将跨出象牙塔的应届生之中的求职气氛更浓烈了,而四月份就要开始的实习期更是让那些将来还没着落的人神经紧绷。

    卫明没有去奚典介绍给他的那个设计师那里面试那张名片被他遗忘了一段日子、等想起来之后再去找已经遍寻不着了,八成是随着他干干净净的牛仔裤一起被洗衣机洗礼了。而同时姐夫那边也给了他一个好消息随着广告代理的细节商定,卫明在大中的工作机会也基本搞定、四月份就可以去那儿开始实习了。

    这些日子,除了因卫青的不辞而别而使得大提琴帅哥毫无形象地迁怒与奚典、从而造成了他再见到卫明时尴尬了那么几分钟之外,楼上楼下的邻里关系可谓是平稳而又平淡。

    对于将去大中实习的事,卫明没有跟奚典提,怕会被他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

    之所以还是像奚典说的那样选择了躺在大姐给他铺好的路上,其实卫明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知道姐夫为了这件事花了不少力气、上下周转和托付了不少人大姐提过。如果不知好歹地推却这番好意的话,他就不仅辜负了姐夫的一片苦心、也会让他处在里外不是人的尴尬窘境上。

    不管怎样,工作的事搞定后,他的心情相较于不少还未找到金主的同学来说轻松了很多。

    眨眼已是阳春三月。

    星期天的上午、卫明还拱在与自己纠缠得难分难解的被子里呼呼大睡的时候,大姐突然一反常态地杀进了他的房间,生生把他从美滋滋的梦乡里揪了出来。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她随之而来的一番声色俱厉的严令禁止禁止他和奚典以及与他有关的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交集。聊天哪怕是隔着一层楼聊、串门、艺术交流、吃饭等所有活动统统都被严令禁止,甚至连碰巧在楼道或者小区里遇到、打声招呼都不行

    尽管还余梦未消,但不用开口细问卫明就已经猜到大姐此番禁令所为何来了她必定是从不知道哪儿得知了奚典异常的性取向。

    事实的确如此。

    前一天晚上,卫冬陪着老公郭尚礼去参加他公司定期举办的聚会。这个聚会每逢单月的第一个周六举办,参加的都是郭尚礼就职的公司里的中高级管理层总共也就十来个人,主要目的是加强管理层之间的沟通与交流。

    身为管理层员工的太太也次次都受邀参加,借此机会互相结交。但她们都对受邀的原因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着这是这个大公司笼络人心的高明手段,想要籍此“培养”她们成为丈夫们真正的贤内助、从家庭内部保持她们老公的工作积极性而已。于是,这样的聚会便成了太太们明里暗里地为自己的老公打听一些日间他们不好意思开口问的消息的绝好机会,更是一个明争暗斗、虚荣加伪善泛滥的名利场。

    卫冬打心眼里讨厌这样的聚会,但与绝大部分人一样为了丈夫的前程似锦而又不得不参加。

    吃饭的时候,女宾按惯例被安排在了一桌、与男宾分席而坐。

    席上大都是至少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膝下或儿或女的都有子嗣了,所以最无伤大雅的话题必然是围绕着各自的儿女展开的。

    卫冬是她们之间年纪最轻的一个、又没有一儿半女的,而打碎牙齿和血吞地抚养弟妹的血泪史也根本不值得对这些人提及一个字,所以她不可能融入到此类谈话当中。更何况她的个性虽不张扬、但也决不会趋炎附势,席间不少女人的做派本就让她极为看不顺眼,因此不如三缄其口、稳坐壁上观就好。只可惜她的肚子一被填饱、人就开始犯困,不得不时不时地掐自己一把才不至于当场瞌睡出来。

    聊着聊着,老板的太太――某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贵妇――聊起了自己的一双妙龄女儿正在学小提琴的事上去了。贵妇很低调、却也难掩沾沾自喜的味道,慢条斯理地说到自己的两个女儿一年半以前开始师从一位享誉国际的小提琴演奏家,之后成绩便节节攀升,今年非常有望在一个什么比赛上跻身前三甲的位置她只是说得谦虚而已,细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对自己的女儿折桂的可能性非常有把握。

    卫冬和自己的弟妹一样在音乐方面没什么造诣,而且前面的那些对话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所以压根也没想过贵妇口中啧啧称赞的那位“享誉国际”的小提琴演奏家就是自家老宅的那位盲眼邻居。直到另一位很会来事的太太一个劲儿地打听、最后打听出该演奏家的名字叫“奚典”时才大吃了一惊。

    接下来,话题就全都围绕到了这位神秘而又了不起的奚典身上去了。

    因为有了感兴趣的内容,所以卫冬的耳朵情不自禁地拉长了些,精神也比刚才好了不少。听着听着,老板太太浅笑盈盈、轻声漫语的一段话让她惊得打了个激灵。

    老板太太是在回答来某人提出的关于青春期少女的心理问题时不经意地揭露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的。她先是说“这我倒不担心。有空的时候我都是陪着她们一起去学琴的,和奚先生的交往不算少,看得出来他是个人品很好、很有修养的人。再说”她忽然顿了顿,再开口时口气委婉了些、音调也降低了零点一分,“他是同性恋,喜欢的是男人。”

    此话一出,桌上的每个听众都瞪圆了眼珠,而刚才几个争着要奚典的联系方式的母亲则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她们生的都是儿子,尽管其中最大的一个才九岁。

    卫冬没有缩身子,而是僵硬地绷直了脊背。此时此刻,要不是情况不容许,她真想拔腿就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刚才还在桌上飞来飞去的高谈阔论变成了窃窃私语,光明正大的子女教育问题则变成了对世风难测、做女人不易等叫人痛心疾首的问题的小组讨论。

    卫冬不知道老板太太是如何得知这个内幕的,但震惊过后她的心头渐渐有种拨云见日的清明感,一直以来都些微困扰着她的那种隐隐约约的不踏实感此时此刻变得鲜明且具化了起来。

    奚典当初何以买了楼上又转而执着地来买她家卫明住得好好的楼下他何以总是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又何以如此善待自己和两个弟妹莫非都是为了接近自家那个正值青春年华、英俊帅气、善良可爱到无人能出其右的宝贝弟弟而打出的烟雾弹哦,天哪

    想清楚这些,卫冬微微有些发抖了不是怕的,而是气的不得不借口去洗手间而暂时离席,找了个通风极好、相对安静的消防通道去冷静冷静。冷风一吹,她的确感到脑袋里更清明了些。想起了当初奚典用换房加补贴的办法来打动她时,还是比她小了八岁的弟弟卫明把事情看得透彻天下哪来这么大的便宜让他们捡啊但狡诈的奚典、还有他的那个狐朋狗友叶梓这时却又换了一张温情牌出来、打动了一向心软得跟豆腐一样的卫明。这、这真是卑鄙至极的两个人啊

    莫非妹妹卫青的突然离开就是因为从叶梓那儿了解到了奚典的不良目的咝不可能要是她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不来提醒她和卫明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卫青必然认出了叶梓那张伪善的表皮下隐藏的丑陋面目才会走得这么决绝的。嗯,一定是这样

    思前想后了一番,卫青总算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才又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到聚会现场悲摧的是饭局结束后还有酒局,也就是说对她的磨难只进行了一半而已。不过卫冬后来想想,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她比较从容地整理一下乱纷纷的思路、并且打好怎样交待弟弟对奚典绕道而行的腹稿。

    坐在格调高雅的酒吧一隅时,卫冬下定了最后决心、做好了最坏打算。为了让弟弟远离奚典这种用心险恶的人的阴谋,大不了就卖了老宅、给他到一个干净清新的环境里安一个新家好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郭尚礼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呃”卫冬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郭尚礼的脸色有些不愉,用酒杯挡着半张脸,眼神则朝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几位太太瞟了一眼、低声道“去跟大家说说话嘛不要这么不合群。”

    不合群卫冬怔了怔,脸色有点阴暗下来。“她们最喜欢谈论的是儿女经,”她也端起摆放在面前一直未曾动过的酒杯、浅啜了一口杯中宝石红色的红酒,低低道“我没资格插嘴。”

    郭尚礼怔住,目光复杂地盯着卫冬。过了一会儿,转头喝酒、不再多言。

    卫冬从眼角注意着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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